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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幕流失了无数个缺口
古灵神的预言映着你昨日的脸
你的诺言还没有实现
银色的眸子里早已失去了
所有的颜色
泱灵幻想在漓泱的世界里
拼命描绘着的色彩
等待在那片领域
守候着你离去的一捧沙
似乎弥散着细腻的温柔
千万年
流失在永久的怀念
蓦然在世末狂颠
宿灭的季风
滑落在谁冰凉的指尖
背叛了当初的誓言
看不见你温柔的脸
定格在灵迹祈柒末
幻世之伤域
流淌在墨迹的羽翼间
是你冰冷的瞳孔
终末宿灭的决然
是洒在你血液里
控告的思念
零落不成半织完整的梦
风拂过受伤的心,看一捧细沙就这样从指间流出,一点一点,转身,忘记了你的脸,憔悴了伊人温柔的伪装,幻梦在这个世界编织的童话。预言中,谁的灵魂,还飘荡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下浮沉?
只还记得,你曾说,泱梨,等着,有一天,我会带你去外面的世界,带你去看看别的色彩,别的生灵。
只是啊,到那最后一刻,也没能实现,还望着天边,那没有缝隙的朦胧,望不见你温柔的脸,冰冷了这个世界最末尾的想象。
华丽的羽翼倒映不出苍白的结局,等候的宿命终是无法改写的悲剧。
——————
天空并非淡薄的冰蓝色,也非热烈的绯红色,而是充满了像雪一样的白,不知是柔和还是冰冷的白。
也许,那就是雪也说不定。
因为没有谁去探索过,从来没有谁好奇,那是梨花铺成的荡漾在高空的柔软,还是冰雪凝结成的在天山的冷淡,或是羽毛像棉花糖一样调皮的伪装,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后来,那白色就这样飘荡而下,不是雪,不是梨,也不是羽,但是他们一点也不感到奇特,因为是,那是他们所处的每一寸土地的组成,所着的每一丝绸褂结合,所住的每一座宫殿建造,所看到的每一处的风景,甚至他们的生命,都是由这白色漓泱组成。
泱灵的生命,其实就是漓泱。
白色,一切都是白色,雪白色,梨白色,亦或是羽白色,他们只有这一种颜色,单一的色彩。就像瞳孔里映着的永远是那白色的茫,从来没有一丝的阴影。
这就是幻泱灵的世界。梦幻的,纯洁的,仿佛是永远光明着的世界。白色的影子梦幻般地穿梭在泱灵世,在没有阳光却永不黑暗的世界留不下半点痕迹。
可是,总有一个泱灵在那里等,使劲地等,看那所谓的沙漏的东西转过了无数次,她还在等。
漓泱从来没有这么白,这么冰凉,也从来没有持续这么久。可她总在那儿等。
银色的发丝俏皮在精致的脸颊边,她那双银色的瞳孔里似乎什么也装不下,永远只有空白的惘然,却又淡然平静的很,装不下漓泱,装不下幻泱灵界,装不下这天这地,甚至装不下她自己。
她转过那沙漏,里面的白色也跟着转动,从这一头,流转到了那一头。她不知道转了多少回,注视了多久,也许是千次,万次,亿次也说不定。
可惜她仍旧没能看到他说的别的色彩,沙漏的外壳是漓泱临摹成的他所说的玻璃,里面的所谓“细沙”也是如此,她转动着它,仿佛在转动自己。
“泱梨,他不会来了。”一个同样一头银发的女子空灵的声音就这样传来,怎么也弄不清,那是她说的,还是天边的传来的,或是在泱梨的耳边有谁在喃喃。
“不。”泱梨毫无波澜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丝坚定“幻兮,他会来的。我会等,一直等下去,他何时来,我便等到何时。”
“泱梨,你等不了了。”幻兮放低了声音,却依旧清灵的美“在幻泱古灵神的预言里,尊灵神说,今天暗域会攻来的,结局,已无法预料。”
幻兮看着不语的泱梨,又低声喃喃着:“还记得么?尊灵神预言‘灵迹祈柒日,梨花未落暗未息,神子留久余气息,仿失幻得云中城,死寂由域古里灵’。”
“今日已是祈柒日,灵即将寂,你的使命,谓为重大。梨,不要再任性了,就算是为了父皇,就算是为了尘梓,就算是为了我们灵皇族创造出来的泱灵们,今日必须一战,你不能再等下去了。”
泱梨眼神黯了黯,道:“我怎会不明白,当初尘梓之逝不正为了泱灵族吗?可既然是我们创造了他们,为何还要我们为他们而战呢?他们不应该效劳我们吗?再说,就算他们亡了,还有新的泱灵可以举世,为何一定要如此苦守着呢,父皇不正因此而离我们而去的吗?而且,我有预感,他要来了,他今天一定会来的。”
幻兮轻叹了一声,缓缓抬起右臂,前方形成了一片广域,里面似乎流淌着无数条华丽的溪流,这是泱梨所从未见过的。
泱梨终于抬起了头,略显空洞的眸子也终于重拾了当初的清美,只是还带着莫名的伤感,其实她是知道的,幻泱灵世即将面临古灵神预言中的毁灭,若她与幻兮不出面,那么预言中的毁灭即将成真。
可是,她真的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他来了,真的要来了。
在这个世界,没有时间观念,泱梨也没有人类的焦躁,她只知道等,不知是过了千年万年亿年,或者其实只是几年,几月,几天,她一点也估概不出。
泱梨只知道她等得没有了当初温柔的触摸,只有屏蔽不掉的记忆,可是就是当初太过坚定的信念,让她虽然冷了心,却依旧在莫名的控制下,无法动弹。
这一天,她终于可以见到他了,沉睡了许久的心也狂躁地跳动了起来,可是这天,却是神迹预言中的末世。
他细腻的触摸,温柔的眼神,轻柔的语言,优雅的言行。一切一切,都是值得怀念的。她早已把一切知道的所有关于他的,在心底的某个地方回忆了不知多少遍,不厌,不腻。
他身上那种似乎比漓泱还洁净的气息,让她无法自控。可是泱梨其实只知道,他是叫做月晔的。
只还记得,月晔说,泱梨,等着,有一天,我会带你去外面的世界,带你去看看别的色彩,别的生灵。
别的色彩呵,多诱人。泱灵的世界只有漓泱的白,白得让人莫名的恐慌,她在泱镜里几乎都看不到所谓的自己。因为她们向来是用泱力感知的,而在泱镜力不使用泱力倒映出来的,只有惘然的空白。就像是一个人类站在镜子面前,却看不见自己的脸,这种生活能想象得到么?
若真是如人类般,那么泱灵的世界早已不复存在了,若都因这而恐慌,而厌烦,那还怎么生存下去呢?尽管她找了无数个自己等待的借口,可总也无法脱离月晔的影子。她想了又想,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泱禁里所说的爱吧。
真傻,都说了是禁了,还是忍不住要去违背它。但这是历来的规旨。普通泱灵们会被剔除情漓骨才得以真正的生命,但皇族是不需要的,且剔除后,泱力会大大打折扣,就无法守住幻泱灵世了。
泱梨轻轻叹息了一口,朝着广域踏去,身影在瞬间的光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幻兮眼中那一逝而过的愧疚,悲伤,无奈,担忧,还掺杂着某种坚定。
直到泱梨的身影完完本本的消失,她才低低地开口自喃道:“泱梨,对不起。我不想让尘梓与父皇先祖们的努力白费,而且这是你的劫,自从第一族泱皇且烟由于破禁而逝,就有这样的魔咒。每一族的长子,不论男女,都会遭到泱暗劫,且事先不会知道,更不能知道。如果如果他对你是真心的,那么不但可以破解这个劫,而且泱灵的灾难也会消失。可是可是到现在,还没有谁曾能破解过。父皇也是那时才知道的”
“梨,如果你知道,你还这样么?月晔,月晔,难道你真的逃不过他的劫吗?那个预言,不是我不想告诉,实在是不能说啊。”
尊灵神的预言,其实应该是:
“灵迹祈柒日,梨花未落暗未息,神子留久余气息,初烟泱果其暗尽云,死寂由得日月光华”
由烟始,泱必遭其果,残暗之手。幻泱灵世之死寂,由日月光华而生。
是这个意思吧?幻兮苦笑着,泱灵的生死,竟是由他。什么神子!什么花未落!果真是劫难啊。自从他来了,幻兮就努力着不让泱梨和他接触,但最终,泱梨反倒念他更深。可是神子却非神子,而是暗子?
果真是劫难,劫啊。
月晔。意译:日月光华。
风,打乱了漓泱原本的白静。不应该有风的呀,泱灵世是个多么平淡的世界,白色的纯然,平静的淡然,生灵的呼吸也极其淡薄,仿佛没有生命般。
风,由哪儿来。泱梨没有疑惑,没有恐慌。
呵、多平淡的心态。预知了这是末日还如此平淡,是真为不惧还是早已绝望或是太自信,泱梨只是默默地想着一个人,至始至终都想着他。月晔,月晔,你的诺言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已经等的太久了。
天空,俨然出现了一丝破碎的痕迹,黑色的腾雾蔓延开来。气息,瞬间转变。
这,就是黑色吗?与白色共存的相依却相斥的颜色?泱梨对自己的平静感到由衷的诧异,她怎么可以如此淡然,仿若没有情感般。
黑色的羽翼幻化成琉璃般华丽的光芒,吞噬着这个素有“天使之城”的泱灵世,这里的白色,在瞬间叫嚷着,喧嚣着,白色琉璃仿若与黑色华丽缠绵在这凉薄的世界,太淡然。
泱梨依旧很平静,她缓缓抬起右手,指尖缠绕着白色绚丽的光芒,仿若光明集聚成的小球,在到一定气候的时候,她将手微微向前一伸,白色华丽瞬间光芒四射,黑色仿若幕布的暗界之魔被打乱得慌张,好似被净化般,在白色的围绕中消失了。
这并不值得高兴,泱梨知道,刚开始的这些不过是小小的切磋试探,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她一开始便拿出了“圣极”只是因为她想快点结束,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愈发思念他了。
果然,天空很快被更暗更大的黑暗遮蔽了,那种从未有过的阴森沉暗包裹着这个原本光明圣洁的世界,黑色仿若闪电般一道道划开天际,那黑暗的裂痕只仿佛愈来愈大,庞大的黑暗聚集在那一个光点。
她知道,那最终的侵犯者要来了,暗。只是听说并非暗王,而每次总是暗界少主行动的,也就是所谓的暗子。
终于,在最后一道黑色骤然划过,天空明显的出现了裂痕,里面只是更黑的黑暗,到底更深的底部,一个身影悄然现迹。
“咦”泱梨暗息了下,呼吸骤然停止,那张脸没有任何征兆得闯入她的视线,带着她所熟悉的一眉一眼,一肤一发,却不再熟悉的,气息以及,深沉的眼神。
泱梨原本恬淡到空洞的眼神终于浮上了一丝斑斓与光芒,却在片刻疑惑后,带着近乎绝望的色彩。
那两个字在她唇边喃喃了不知道多少次,可到如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唇也开不了了,只能用眼神无声的质问着,可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月晔,日月光华,日之光,月之华。
顾名思义,日月之音。则为暗月。
暗子之暗月,名噪六界,真相瞬间破晓,甚至她都不需要再冥想什么。事实残忍得让人想躲藏在没有空气的角落,让冰冷与沉重的呼吸分担着心中了然的疼痛。
灵迹祈柒末,果真是末日,是自己的末日,是思想的末日。
泱梨利用泱力缓缓升空,到达与暗月一样的高度,身边强烈的暗之气息,将她给自己设下的屏障打击得全无完好之处,黑色的气息从缝隙中渗透进去,折磨着她裸露的肌肤,还有残破的心。
“月晔。”泱梨不是愚蠢之人,她不想也无力再问出什么徒劳之话“你,还遵守你的诺言么?”声音漂浮起来,悬乎着,在空气中轻荡着,上下跌宕沉浮。
暗月,我想还是不要称为月晔的好,因为——
泱梨看到了他那双投射向她的眼睛,那瞳孔漆黑得似乎那没有丝毫感情的黑色幕布的背景般,冰冷得绝对容不下眼前之人。没有丝毫的歉疚,怀念,犹豫,要说有什么情感还存在在那双眸子中,恐怕也只有寒冽彻骨的冷淡了。
不需要再明说什么,她也没有什么还值得期盼的了,答案早已明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忍不住得发疼,颤抖,不知是不是暗气侵入了心脏部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那个曾经被她无数次把玩在手中的沙漏,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不知从哪个地方开始跌落。可是,它穿不透层层的暗气,在空中挣扎着破裂开来。
是那种很干脆地,很果断地裂开,仅呼吸瞬间,再也寻不到它的影,那从中飘荡出的白色也被滚滚黑暗的气息包围,不复存在。
泱梨仿佛瞬间流失了什么,她回放起曾经美好的记忆,在脑海中划过的瞬间片断,很快得过去了,以至于她都抓不住任何美好了。
曾经的诺言,终究也流失在了这黑暗漫布的气息中,不留一点痕迹。
泱梨苍白着脸,依旧倔强或者说还带着一点绝望看着暗月,试图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对曾经的怀念甚至是眷恋,可是没有,怎么也找不到。她曾经无比依存的信念,就这样倒坍在这无情的黑暗之中,就在他那双再也没有曾经的瞳孔之中。
曾经的暗月,月晔啊,你于心何忍?你的温柔,你的宠溺,你的无奈,你的不舍,竟是能伪装到这样的真切吗?说收手就收手了,甚至连心也轻而易举的收回去了,徒留我孤单一人在飘渺寻求着你,却殊不知曾经的你早已不再了。
泱梨身边泱力的护屏已经在暗息的冲击中忽闪忽灭,在那个把握不住的瞬间,仿佛你曾经形容过的玻璃般,破碎了。
然后,更深沉更有力的黑暗席卷着泱梨那薄弱的身躯,她的苍白与无力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心伤还是神伤。
泱梨看着无动于衷的暗月,终于完全绝望了,终究她的希望破碎在这个预言中的末日,眼前的恋人完全是她一个人的想象,所以没有温馨,只有悲哀。
正是应证了那样一句话,除了爱,只剩下悲哀。
黑色的天际代替了原本白色如梨的纯洁,她的心头仿若也搁上乌云的苦涩,这个世界在她的脚下变得朦胧而虚幻,泱梨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意识,究竟飘荡到了多遥远的地方。
只记得最终那身影翩然倒下的时候,眼中始终投向的对象却仍旧冰冷的不可一世,眼神对视着却仿佛隔着一个世纪,半个时空,好陌生。
泱梨最终也只是惨淡地笑了笑,再不抱任何希望,空洞的眼神比之前更甚。
她在倒下的瞬间,绝望着透着一丝决绝,身体的某个地方开始了白色华丽光芒的蔓延,然后,从她的身上爆发出一股很巨大的力量,空洞的白色在一个瞬间覆盖了整个泱灵世。
可是,暗月似乎丝毫也不惊慌更不意外,他手指仅微微一动,黑色又马上涌动出来,甚至都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或许是看不见的时空裂缝。
泱梨即将消散的已经有些透明的影却极其淡然地笑了,也丝毫没有意外的神情,仿佛这被轻易挡下得不是她最后的王牌,而是她设的骗局。
其实,确实也有点这种倾向。泱梨早已明晰,这“宿灭”她曾跟暗月说过,在他还是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月晔的时候,所以泱梨也猜到了他已研究出破解的方法,只是,暗月却没能想到,泱梨使用它的目的,其实还有另外一个。
泱梨消散了,但她依旧笑着。不知是在笑中消散,还是消散中笑,其实都一样。她的身体幻化成白色琉璃般的光芒碎片,排成仿佛一道光芒的痕迹,轻飞着向着暗月而去。
但最终带来的不是灭亡,而是极其轻淡的,没有丝毫攻击力的星点的光芒。
然后,在白色就一点一点流失在暗月漆黑的羽翼间,划过一道光明的痕迹之后,便消逝得无影无踪了,仿佛最后的一场只是幻觉。
只有泱梨和暗月知道,她在用这种仿佛让他来永生永世记住她。她用泱力催破了自己的皇族之心,在最终为暗月增强了一层暗力,还有一点带有她的气息,永远留在他的羽翼间。
泱梨最终只是想,你想要这世界,我便助你得到吧。
其实他终究也是可以得到的,因为她这个终极守护者已经不复存在,但这两种意义却完全不同,或许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暗月的瞳孔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但也仅仅是瞬间,快的没有谁能把握住,然后便恢复得如之前一样了,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宿灭的季风,疯狂得卷席着泱灵世,在无数个缺口的泱幕中,流动着悲伤的痕迹。那个王者一般的男子高高在上,俯视着脚下的一切如同蝼蚁,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流泻。
只有幻兮在一个充满晶莹的星星点点的光芒的地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几次伸手愈助,却又止,眼中无不流转着无奈的悲痛,在最终泱梨带些任性的抉择下,她也没有丝毫责怪。
她知道,这就是命运所定,为了泱灵世还能继续传下去,她决不能走出这道屏障,这是最终唯一的希望,而这希望,飘渺得只剩下她自己。
每一世的泱灵世就是这样在毁灭中残忍得存活,再创造新的生灵迎来新的毁灭,一世复一世,重复着没有结局的悲哀。命运中注定的毁灭,无法改写。
空灵的声音在风中摇摆不定,不知道被什么带到了哪个值得回忆的地方,语气中毫不掩藏的无奈悲伤,为这个世界的末终抹杀了最后一点的想象。
“最终还是没能破解,泱暗劫带来的毁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