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元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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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yyouloveme

    孟宛蕾轻摸过琴键,她总是对他弹这首歌,无法说出口的话,她总寄放在琴中。只是,最后她还是等不到这句话。

    她笑了笑,三个多月没看到他了,听乔乔说,他在台北的公寓也卖掉了,他是打算彻底断掉和她的关系吧?

    公寓卖了,就真的没有交集了,她和他不会再见面了

    也好,她也不是没人追,没了婚约,一堆富家公子约她吃饭、听音乐会、看舞台剧,她每天都很忙,有约不完的会。

    最近,她都和固定的对象约会,对方人很好,她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她,条件也不错,和他约会她很开心。

    她不用再听冷嘲热讽的话,不用再跟人唇枪舌战,不用再爱得那么委屈,不用怕被发现自己的感情。没有严君奕,她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很开心。

    多好,没有他,她还是孟宛蕾,而且是很快乐很快乐的孟宛蕾,他不爱她也无所谓。

    她不在乎,她不奢求他的爱了!

    孟宛蕾闭上眼,收回摸琴的手。

    “蕾蕾。”孟志德站在门口,轻声开口。

    “爸。”孟宛蕾睁开眼,自然地扬起笑容看向父亲。

    “爸吵到你弹琴了吗?”孟志德走进琴室,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把女儿的神情全看进眼里。他知道,女儿还是忘不了。

    “没有。”她不弹琴了,再也不弹了。

    “最近好像都没看到你弹琴了。”孟志德看着她,语气温柔。“可以弹琴给爸听吗?”

    孟宛蕾微怔,她笑了笑,淡淡别开眼。“爸,我最近不想弹琴。”碰琴,就会想到他,她不想再想他。

    “为什么?”孟志德问,可原因他却很清楚。姓严的学琴,蕾蕾也学琴;他学击剑,蕾蕾也懂击剑他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到,蕾蕾学的东西全是严君奕那小子懂的?是他太疏忽女儿了吗?就连现在,想关心她,可女儿的态度却一样疏远,让他难过。他这个父亲真的不及格

    “没有,就是没兴趣了。”孟宛蕾随口敷衍。

    孟志德在心里轻轻叹气,也不再追问,转个话题。“听说你最近常和刘家那小子在一起?待会也是要跟他出去吗?”

    “嗯,他约我一起晚餐。”孟宛蕾轻轻点头。

    “刘家那小子不错,你喜欢他吗?”

    “不讨厌”孟宛蕾顿了顿,才又开口。“他跟我求婚了。”

    “求婚?”没想到动作这么快,孟志德皱眉。“你答应了吗?”

    孟宛蕾没回答,仅是笑了笑。“可能会嫁吧!他人不错。”

    可是你喜欢人家吗?

    孟志德想问,可他知道女儿只会敷衍地回答。不讨厌,那不就是不到喜欢的地步?

    看着女儿浅浅的笑,他只能再次在心头叹气“蕾蕾,若不愿意嫁人也没关系,爸也不是养不起你。”

    “爸”没料到父亲会这么说,孟宛蕾一怔。

    “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孟志德拍拍她的肩膀。

    父亲的温柔让她心颤,孟宛蕾垂下眸,不说话。

    “原来你们在琴室呀!”孟若乔突然出现,察觉到琴室里奇怪的氛围,她歪着头问:“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孟志德对小女儿微笑“你和蕾蕾聊聊,我有事出门。”揉了揉小女儿的头,他走出琴室。

    看着父亲离开,孟若乔走向姊姊“你今天又有约会呀?又是和那个姓刘的出去?”

    “嗯!”孟宛蕾点头。

    “你喜欢他?”孟若乔追问。

    看着妹妹,孟宛蕾不禁觉得好笑,怎么每个人都对她的感情事这么有兴趣?“不讨厌。”她一样是这个回答。

    “啊?”孟若乔皱眉。“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什么不讨厌?这是什么答案?”

    “那就喜欢吧!”孟宛蕾回得敷衍。

    孟若乔却大惊小敝“喜欢?那小舅”她摀住嘴巴,一双大眼啾着孟宛蕾。

    听到他,胸口一震,孟宛蕾垂下眸。“我过不久就会嫁人了吧!”

    “哈?嫁人?”孟若乔尖嚷。“嫁给那个姓刘的?那、那小舅怎么办?你不要小舅了吗?”

    “我跟他没关系了,再说,是他不要我,不是我不要他。”那个人从来就没爱过她。

    “才不是这样!”厚!她真会被这两个人急死!

    孟若乔从包包里拿出录音笔。“吶,这个给你。”她将录音笔放到孟宛蕾手上。

    “这是”孟宛蕾疑惑地看着手上的录音笔。

    孟若乔懒得解释“反正你听就知道了。”她将耳机塞进孟宛蕾耳中,然后按下开关,转身走人。

    “乔”孟宛蕾想开口,可一听到录音笔跑出的声音,她立即怔然,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为什么她激动地摀住嘴巴,眼泪迅速盈眶。

    听说孟宛蕾最近跟一个姓刘的男人走得很近,偶尔看到报导,总会看到记者拍到两人约会的照片。

    看来她过得不错,那男人的评价也不错,应该会给她幸福吧?

    这样也好严君奕灌着手里的啤酒,手上提着刚买的一打啤酒,沉郁着脸走进院子,就看到家里的灯亮着。

    他打开家门。“乔乔,你回来”他突然张大眼,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好久不见。”孟宛蕾对他露出淡笑,她笑得优雅,神色自若,只是提着皮包的指尖却不自觉地用力。

    “你”严君奕收回惊愕,打量着她。她的气色好多了,脸色红润,身子也不像之前那么瘦弱。看来她最近过得很好,不像之前那样他敛下眸,语气冷淡。“你怎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乔乔开门让我进来的,她和士赫去散步了。”孟宛蕾柔声回答,见他走到厨房,她跟在他身后。

    “你来做什么?”他放下手上的啤酒,不懂她怎会来,她应该不想再看到他才对。她不是跟姓刘的男人在交往吗?

    “我来送喜帖的。”她从包包中拿出红色的喜帖给他。“我要结婚了。”

    她要结婚了

    严君奕握了握拳,转身面对她,伸手接过喜帖,俊庞扯出笑容。“恭喜!我会让乔乔帮我送红包过去。”

    “你不亲自来喝喜酒吗?”抬起下巴,她盯着他。“我的婚礼,我很希望你来呢!”

    她的眼神清亮,严君奕几乎是狼狈地别开眼。“我恐怕挪不出时间,抱歉。”

    “是吗?好吧,那不勉强。”孟宛蕾笑了笑。“那没事了,我走了。”她对他轻轻点头,转身走出厨房。

    严君奕差点伸手抓住她。他闭上眼,硬生生压下想碰她的冲动。

    谁知她又折了回来。“你不送我出去吗?”她看到他来不及藏住的压抑,可却没说什么。

    严君奕怔了下,抿着唇,走出厨房,跟在她身后。

    她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一旁的钢琴,她看向他。“我本来还想请你帮我在婚宴上弹琴的。”她的语气很可惜。

    他的心因她的话而刺痛,唇瓣却勾着笑。“比我弹得好的人多的是,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可我觉得没人弹得比你好。”孟宛蕾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转头看他。“弥补我一下,可以弹琴给我听吗?”

    “你”她的态度自然,脸上的笑容也有着以往没有的轻松,面对他,就像面对熟识的朋友一样。

    严君奕微皱着眉,说不出心里是何感觉,她眼里的爱恋不见了,面对他是真的很平淡。

    察觉到这个事实,他的心里有着失落,但他忍住心里的苦涩,对她笑了。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再傻傻地爱他了。

    他走上前,坐到椅上“结婚进行曲,是吗?”

    十指放上琴键,他准备弹奏。

    “不,我要听那首歌。”她不点明,可她知道他一定会懂。

    严君奕怔然,十指停放在琴键上。

    “我只想听那首。”她站在他身后,语气坚持。

    他闭了闭眼,好一会儿后,还是照她的希望,指尖按下第一个琴键。

    sayyouloveme(说你爱我)youknowthatitcouldbenice(要知道那会是多么美妙)

    ifyou'donlysayyouloveme(只要你能说爱我)

    don'ttreatmelikeiwasice(不要对我冷若冰霜)

    pleaseloveme(请你爱我)i'llbeyoursandyou'llbemine(我们将拥有彼此)

    ifyou'donlysayyoulovemebaby(只要你说你爱我)

    thingswouldreallyworkoutfine(一切都会变好的)

    琴声突然中断,温暖的娇躯从身后抱住他,泪湿的颊紧贴着他。

    “你”“我爱你!”她突然在他耳畔说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不停地重复,哭着说爱他。

    严君奕闭上眼,早在她说想听他弹这首歌时,他就知道了,这个傻瓜连他都骗过了。

    “为什么”他为她不值,他根本不值得她爱。

    孟宛蕾紧紧抱住他的颈项,她放下骄傲,放下自尊,只想对他说:“我爱你”当听到录音笔录下的曲子,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听到他弹的琴,感情是那么浓烈,像在对她诉说着情话,她才知道,他不是对她无动于衷。

    她哭了,再也无法压抑自己。

    她根本忘不了他,爱了他那么久,哪能说忘就忘?即使他伤她,让她难过,可她却还是爱他。

    “我不值得”

    她摇头,不想听。“我爱你”她就是爱他呀!什么值不值得的,她不管,她就是爱他呀!

    她不想再顾什么骄傲、什么自尊了,她只想爱他,就算他不要她的爱,她也想爱他。

    “傻瓜,你这傻瓜”忍住泪,他心疼她的傻。

    而她什么都不管,只想紧紧抱住他“我爱你,很爱很爱。”

    严君奕睁开眼,转身捧住泪湿的小脸“傻瓜,你是笨蛋吗?”他有什么值得她爱的?他对她根本就不好!

    “傻瓜。”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他脸上尽是心疼。他的温柔让她忍不住流泪,眼泪一直掉个不停。“怎么一直哭呢?”

    她捧住他的脸,红着眼,认真地看着他。“我爱你,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

    他突然吻住她,深深切切地。

    “傻瓜!”他骂她,骂她的傻,可唇却吻得执着,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这傻瓜,教他怎么放手?“我爱你。”

    他只能在她耳畔,说出她最想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