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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05年不及把玩的时候,就那么一嗖便去了,对于自己没什么多的东西可记录的,惟有妻儿的一些点滴不忍随手丢弃,也许某一天再回看时会感动自己。
一、妻进修的日子
开春,妻就接到去省妇幼进修三个月的通知。送她去武汉的那天,天气晴和,好象预示着妻子本次进修的顺顺利利。
车子一路过关夺桥,赶到武昌已近中午,安顿好妻的行李,找了家附近的餐馆解决了中饭,便与妻依依不舍地匆匆告别,回程的路上便有了某种失落的感觉,结婚11年,磕磕碰碰、平平和和地都过来了,这是妻第一次离开我们爷俩外出进修,对于我们这样的三口之家,就如突然挪动了一个支架,顷刻之间便有些不适。
以后的三个月如何度过?我知道不会轻松,照顾儿子的起居、检查作业等等都将由我一人包揽。算来我是个对儿子极不负责的人,最怕的就是检查孩子的作业。还有不好对付的一日两餐,开始两天多跑点路去父母那蹭中饭,晚上还得自己动手,勉强吃了两顿,第三天儿子便哭着说“我不想吃了”可真有点难为小家伙了,这样水煮盐坌的面条也只有我自己能凑合,无奈只好先上餐馆解决,以后也只好腿脚放勤快点跑父母那搭伙了。
妻多半在夜间打电话过来,她好象知道我挂在网上,护着在我腿上熟睡中的儿子,我报喜不报忧地告诉妻子一切正常。
还好离武汉近,周末会面的时候可以带着孩子来开阔下视野,最理想的去处就是省妇幼附近的武大,那时梅园梅花正开,红的、白的、黄的,在初春的气氛中徜徉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满园流动的看花人群中夹杂着一些莘莘学子,脸上洋溢着稚嫩的青春气息令人羡慕,妻不失时机地给儿子现场说法:学习要努力才可以考到这样的地方来。我说你真是一举两得,一来通过实地观摩激励了孩子对高等学府的向往,比空乏的说教来得更有效,二来看到了梅花盛开,给平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诗意。记得我95年来武大考试正是四月间,樱花被春雨浇落了一地,而此时的樱花正含苞待放,不免有些遗憾
趁着妈妈在武汉,儿子也总想望武汉跑。我答应他去武汉过“6?1”妻差不多结束了学业,只是在回家的时间上还不能确定。我带着儿子赶到省妇幼,妻告诉我办完了几个手续就可以提前回家,我怪她怎么不给我说好,好让我找车子来接她回去,那样方便省事得多。
同妻一个寝室的两小丫头都20出头,说江滩的夜景不错,建议我们去看看。黄昏我们小三口便坐轮渡过江朝江滩开拔。记得85年在黄州读书时常奔波在黄鄂之间的长江之上,见到长江自不稀奇,武汉轮渡也多次淌过,不过一家人在一起亲近长江的感觉真不错。妻子说要让儿子多看看,还说另一个陕西来的女生跟她一起过长江的时候竟激动得大叫大嚷。想来离长江远的人,少见波澜壮阔的场面,以至心生震撼吧。
是夜,一家在江滩流连,两条长长的龙形风筝在入口处便率先夺人眼目,抬头仰望几乎看不到顶,怔怔地呆了半天。找了个地方顺级而坐,临江听涛,两岸辉煌的灯火倒影在粼粼的江水之中,游人在岸边悠闲地游弋着,风轻轻地裹着凉爽穿过每一个人的身边。看着妻惬意的神态,仿佛又回到了我们初次约会的场面,不禁搂着妻的肩膀感叹时光流逝得飞快,转眼就是十几年后的今天,回头看儿子已跑得不见人影,呼喊他的名字,才又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听着涛声拍打江岸的情趣,我按捺不住,跑到江边轻轻地拍打江水,妻子笑我童心未泯,我笑着说:才食武昌鱼,又嬉长江水。仿佛到童年,一掬一回醉。
夜色已深,游人渐渐稀少,听着江中的汽笛,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
要分别了,想到三个月的相处,我和妻子决定请她同寝室的两个小丫头一起吃顿饭,按常例她们要管我和妻子叫叔叔、阿姨,没想到这两丫头总对我妻姐前姐后地叫,到也倍感亲切,三个月的学习拉近了不少距离,如今要分手,妻子也感到不舍。
好在学业终于结束,回家的路上我们一阵轻松。
二、儿子的2005
妻子去武汉进修之前,儿子就摔折了胳膊,左臂断成三节。我慌忙给妻打电话,让她联系了本地一个有名的骨科主任医师,朋友、同事一干人楼上楼下地忙活了3个钟头,拍了两次片找骨折位置,手术时医师麻利地将儿子的断臂用力一拉便接上了,痛得孩子浑身不自在,不是我们几个捉住他的手脚,差不多就一脚蹬倒了医师。稍微值得安慰的是买过保险,在经济上有点小补偿。那段时间妻子总埋怨我对儿子没照顾仔细,我只有听着她发牢骚。
好不容易熬到暑假,孩子的舅舅从东莞那边打电话来,说儿子在家可怜,总是挨两个大人的批评,希望他跟舅妈和表哥去东莞住一段时间。有这样的好事,儿子自然就乖乖地把作业先在家做完了。
送儿子他们一行人去广东的那天下午,候车室排满了一个大方阵,太半都是带着孩子去看父母、走亲戚的。妻子的姑姑带着孙子忐忑不安,她原没打算去东莞,那边的儿子打了电话过来,才临时决定跟着儿子的舅妈一起去,票早已提前卖完,我们只好买了站台票先蒙混过关,上车了再补票。过检票口和上车的时候都比较顺利,安顿好他们的行李,我和妻子迅速下车,临窗还嘱咐三个小孩子千万不要乱动,等火车启动,呼啸着离开车站,我看见妻子有点发怔,晚上车上来短信告之票已补好,我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儿行千里母担忧,才离开了几个时辰,妻子的电话就开始不断地打了,我说你这样,一个月的电话费可不得了。
那阵子,妻子电话天天打,我们俩心底都怪想他。妻心疼地说:“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离开过这么多天。”问起电话那头的儿子:想爸爸妈妈没有?他总是一句很想。问他想家了吗?他说想啊,其实天天由舅舅领着,忙忙活活的,学游泳、上超市、逛景点、去深圳,玩都顾不过来,那里顾得想我们,分明是乐不思蜀呢。
家里就我们俩,日子清净了许多。妻说好无聊,我说你平时不是嫌儿子淘气吗?我说这仅仅是开始,以后上初中、高中、大学,儿子离开我们的日子多着呢。
那边时不时有些消息从电话里头传过来:说儿子在那“结交”了几个小朋友,还经常领着表弟在小区花园鱼池捉鱼,有一次两人玩得不见踪影,外婆急得不行,最后在一栋陌生的楼群间发现他们俩走出来
40多天说长也长,说短也快,儿子回来的时候,据说要去给他认识的几个小哥们道别,被外公拦住了才作罢。去火车站接儿子的时候,我们居然没发现他,等孩子在他妈妈身边喊了一声,我才发现,原来儿子又长高了,有些陌生,细看还是我家的那个儿子。
没想到儿子回家带的唯一一件礼物居然是送给他伯伯的,是一个足有5斤重的有许多小孔的怪石头,还说本地没有这样的石头。我和妻子都笑了,难得儿子有心,知道他伯伯疼他。虽然这石头不值什么,也算小孩子的一片孝心。“千里送鹅毛,礼轻仁义重。”更何况是一块那么重的石头,亏他想得出,孩子的外婆当时还笑着阻拦他是个小傻瓜,没想到他还是偷偷地带回来了。
儿子在广东那边,我们是天天打电话过去,儿子回家了,那边的外婆却三天两头打电话过来,说是想小家伙了,原来世界上的水是望低处流的。
三、2005年最后的一场考试(2006-3-7)
2005年差不多走到了边缘,没想还接到地级局通知,要对稽查系列的人员进行一次考试,检验下稽查干部的素质。已清闲了一两年,虽久经沙场,心底不免有些紧迫,这样的考试前年初到稽查局上班就经历过一次,考场设在h县的机关大楼12层,考场纪律非常严格,监考老师在考场不停地走动,其阵势不亚于高考。在来的路上我们不断接到地局监考领导的催促电话,同事们是慌慌忙忙地跑进考场的。
这次吸取教训,局领导让大家起了个早,两台越野车,一个小时的路程。接待我们的是91年在l县一起参加过“股所级干部培训班”的同学,他大约不认得我或者认得只装不知道,这不足为怪,因为我是如此的平凡,人家是稽查局的领导,我不主动道破,局面是无法打开的,想起了论坛上的才女独上兰舟,便主动过去跟他寒暄,他告诉我兰舟早已办了退养走了,我还相信她说过“12月她要回单位”看来被她忽悠了一次。
考试在顺利和不顺利之间进行着,其中的种种不及细说,漫长二字足以形容考场的气氛,虽然早已熟悉,只是对于成人的我们,这样的“折磨”要持续到45岁。
考完了一身轻松,大家说说笑笑走出考场,仿佛从苦役场走出来一般。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吃饭,东道主还象前年一样,备了几桌丰盛的酒席,我习惯性地坐到了第一次来时坐过的位置,菜还刚夹两口,好客的主人们已开始了轮番的“轰炸”没想到在这里有那么多的老乡上班,更没想到还会碰见另一个也在91年参加培训班的同学,他一上来就干脆地说:你应该认识我!?我说是的,他那魁梧的身材,胖胖的脸蛋,黑黑的皮肤,到现在还是闪闪生辉,脸上洋溢着胖人宽松的笑,我忽然就记起了他在我毕业纪念册上题的一句打油诗:相逢时节汝为官。他现在一定是发达了,而我却并没实现他诗中的那些期待,在碰杯的一刹那我们相视而笑,真可谓“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生的境界莫过于如此!
一会儿,04年一起组队参加薤山棋赛的队友过来了,自然少不了问长问短,想起他曾坚持派车送我回家的那些细小的场景,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搂着他的肩膀,想到临近新年,说了许多吉利的话。之前给另外一个薤山棋友“智多星”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他有事,不能前来作陪,有点遗憾。
同事说:你怎么那么多的熟人?是啊,我怎么那么多的熟人,其实很多人,在你的生命中出现得并不多,可有时候,你会牢牢地记得,记得他当初的笑,他的一些言行。旁边的一个同事鼓动我上去给昔日的同学、队友敬酒,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只好呆坐不动,他于是调侃我:怪不得你上不去呢!我呵呵一笑。
又一个昔日的同学过来了,他曾在本地做过副局长,去年调回家,也是一脸客气的笑,旁边坐着沉静的老右——我的副局长,他是昔日l县股所级干部培训班的老师,副局长是冲着他来的:无论如何,师傅的酒要敬,以后有功夫,小范围地过来玩下!没想到这位同庚也看过我的文章、诗词,轻轻的话语点一下就知道他说的分量了:夜光这人,嘴上不善言语,肚子里明白!寥寥数语,真乃知我者也!记得在薤山跟队友们无意谈到91年的哪次股所级干部培训,我说我们班上都是带“衔”的中层干部,只有少数如我这般白身参加培训的,想来也是幸运,自号“智多星”的棋友说:你能参加培训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只是你没发现其中的奥妙。想来此话确实不假,可惜十几年以后才有人给我指点迷津,当初的我悟不到这层玄机也是命中注定,还好的是参加那次学习却长了一份见识。
散席之后,我握住了站在餐厅门口兰舟的领导、昔日同学的手:“你大概忘记我了,我还记得你的题诗。”他掩饰道:“没有,才我让你给大家发烟来着。”
06年的考试还会在h县开展吗?想来该是06年考虑的事了。
2006-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