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垂钓1967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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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天晚上睡的迟了点儿,所以中午一撂下饭碗就想睡一觉。正睡的香甜,迷迷糊糊间听得手机在响,一看是好友李四的号,便忍着怨气接了。喂、嗯、啊、哈情绪激动,声音高涨又囔囔叽叽,一听准是喝高了。耐心地应答,也完全没了睡意。

    原来是我另一个好朋友,一位建筑公司的老板,中午喝的太足兴了,开着车不说身上还装有一大笔现金。李四是来叫我去把他的车连同人都开送回去,原因是我早已戒了酒,是最清醒的人。嗯,必须去,人喝醉了是小事,车和钱弄没了那可不得了,唉,现在的社会钱比人可重要多了。

    到了那里,迎接我的是一个个醉眼模糊的亲热,抱怨我的缺席、倾诉久违了的感情等等,好象几年没见人似的。我也就明白人应糊涂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每个人打着招呼。也有几个稍微清醒一点的,知道我来的目的,于是大家好一通劝说,责怪,关爱加之强迫性地拉扯,才将那位老板朋友弄到车上。等把车、钱、人完整地交给其家人,我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如此平白无故地一番折腾,倒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相似的经历。尽管因种种原因戒酒半年多了,但是二十多年的酒龄却不可更改,尤其是那两次醉酒记忆深刻,令人难以忘怀

    那年我刚参加工作,去报到时,主任领我进了一个科室,只见里面有三张桌子,一张是个男孩,也就是李四,一张是个女孩,端庄清秀的模样,我是那第三张桌子。通过主任的介绍,我们算是认识了,两人都比我小三岁。我很礼貌地跟李四打过招呼,可跟那个女孩打招呼时,四目相对,心里不禁一颤,似曾相识的感觉,对方很礼貌地笑了一下,便也迅即低下头做自己的事了。也就是这一颤,这一笑,使我与她结下了一份缘。

    开始上班,有许多事情不知道怎么去做,也只有李四常给我说东道西,她却很少主动帮我什么,有人在时也很少和我说些什么无关的话,很拘谨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打搅人家,也许人家不怎么待见自己吧。可时间一长,我发现她很在意我的一举一动,我说的风趣话都可令她暗暗偷笑。于是我也注意起她来,很漂亮,白里透红的脸上有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搭配很是得当,简发头梳理得有波有纹的,年纪不大可气质不错。穿着时尚而不妖艳,干净利索,身材很美,如果再高个五公分,绝对可以去当模特了。当然,我各方面的条件也并不逊色,从她那偶尔投过来的目光,便可见丝丝钦慕隐含其中,于是,我们开始暗暗相恋了。

    从一开始的帮我擦桌子,给我拿些有趣的书看,到不断地买些吃食,偷偷地放在我的抽屉里等等,我们开始不满足于办公室里的忿围了。下班时间,我就很小心地约她,结果很喜人,从没被拒绝过。由于才参加工作不久,因而知道我们之间微妙关系的人不多,我们只是很谨慎地频频地约会与田边地头、小树林,街头巷尾、电影院,每每相约,我们谈工作、谈学习、谈生活、谈爱好、道感情,总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尽的情,那份投机、默契,那份难以形容的愉悦总是在飞快地催逝着我们的相聚时间。

    一年多来,我们幸福地承受着思念与牵挂、痛苦与欢乐在彼此心间的轮回激荡,真情相恋已到了无话不说,无事不做,如胶似漆的地步,她说: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说:你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令人回味的那牵手、那拥抱、那热吻、那最激情的爱恋,简直可以编写一部美妙绝伦的爱情小说

    然而,有一天,她不再来上班了,原因是她是农村户口,是个临时工。没有她在,每天上班的我内心总是空落落的。

    又有一天,她告诉我说,家里要给她定婚了,目的是对方的母亲可以与她交换城市户口。我告诉她,我可以叫人去她家提亲,我才不管什么狗屁城市户口呢!可她很无奈地说,母亲定下的事很难更改。我和她都举足无措,哑口无言

    一个大雨瓢泼的夜晚,我独自在宿舍无聊地弹着吉它,几个好朋友来访,闹着说下雨天不喝点酒多没意思,正中我下怀。于是,便买了些酒菜,开始与哥几个五呀六地喝了起来。一瓶酒喝完,已是烦躁不安的我就坐不住了,兀自一人骑着摩托车冲进了瓢泼夜雨中。忘了一切、也不顾一切地飞驰在雨水里,狂奔于街道上,浑身被淋了个湿透。尽管如此,还觉得没发泄够,回来又继续和小哥几个喝酒,直到烂醉如泥,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清晰地记得:再过两天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从那时起我发誓:不再为爱情醉酒!

    还有一次醉酒,那是为了朋友。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那年过年,高中同学提议轮流到每家去喝酒聚一聚。于是,你家初一,我家初二地开始轮着坐东。正月初九轮到了我,为了热闹,也图个一锅端省事,我把初中的几个同学也一并请了来。

    两拨朋友,初中同学这一拨,和我一样都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大多纨绔子弟,属于社会派一类的。高中同学这一拨,大多是村里长大,通过上大学才来城里上了班的,属于知识性文人一类的。如此秀才与兵文化层次不同的十一、二人,倒也热热闹闹地聚了一桌。开始上菜斟酒,彼此介绍认识,互相敬酒,各个显得是那样的儒雅风度,朋友义气,场面非常热烈高涨,大家都很高兴有机会结交新朋友。

    然而,好景不长,酒过三旬,有几个社会派就借着酒劲傲气十足,出言不逊了。如此一来,我那几个高中同学也就真不服气,心里感到很是不快。口舌之争在所难免,酒局弄得很僵,只差没打起来。幸好都冲着我的面子,也是大过年的,闹事不太吉利,大家都收敛着,便也草草收了场,各自散去。为此,我懊悔不已,唉,好心办了坏事。

    事后第三天,轮到高中我那个最要好的同学,他是唯一两拨都有交往的人。他却执意邀请我那一拨社会派也同去,我有点忧郁,因为我听说,那几个高中同学从我那里回去后,很是气恼,发誓再要遇到,定要闹个你死我活什么的可又一想,有我在,怕啥?权当是场鸿门宴,我就不信邪!

    到了那里,酒菜早已备好,各自纷纷落座,气氛显得异常沉闷。还算我老道,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嘻嘻哈哈地圆成着局面。开始喧宾夺主地给每个人敬酒,说一些吉利的新年祝词。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开始打通关,也就是从我右手起,见人猜拳行令一壶酒。没人支持,也没人反对,我就抬高嗓门,吆五喝六地开始了我的通关,根本不给任何人机会说三道四。大家惊诧于我这阵势,也不便说什么了,只好边吃菜边欣赏我的通关拳道。呼呼拉拉,一圈打下来十二、三个人,十三壶酒啊,每壶酒至少二两多,凭我的酒量也差不多了。

    大家接着继续挨个打关,我的脑子开始膨胀,也坐不住了,于是起身去方便,也不知什么原因,糊里糊涂中出来反手用铁丝将卫生间门绞了个死实,任那朋友的邻居在里面呼天喊地,我只管下楼而去。骑了摩托车想到街上溜一圈,可没骑多远,已是酒醉的我其实根本控制不了车,人随车顺势茨碰在路旁的冬青树丛中,幸好没伤着什么,就那么躺到在那里。在屋里喝酒的那帮朋友们知道了,都跑了下来,扶起车,也准备将我扶回去,可是我那酒劲未消,谁也靠近不得。于是大家齐心协力,忍受着我的暴跳踢打,强行把我给弄回了屋子,按倒在床上

    等我一觉醒来,见酒桌已撤掉,一个朋友都没走,大家都坐在那里互相聊着天,有几个还在唱卡拉ok,气氛和睦多了。

    从那以后,两拨朋友和为一拨,成了很要好的朋友,也许这就是不打不相识的缘故吧。

    也正是从那以后,我发誓:愿为朋友干杯,为友情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