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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在他遣怀一诗中写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这位风流倜傥的少年才子生不逢时,唐王朝早已是风雨飘摇,杜牧怀才不遇,只能“落拓江南载酒行”流连于秦楼楚馆当中,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放浪不羁的生活。扬州,这个唐代最繁盛的南方都市。商贾云集,文人墨客随处可见,自然也会在秦楼楚馆林立,即使在晚唐时期也不例外,诗人自嘲“赢得青楼薄幸名”却赢得了后人的尊重。虽然杜牧和青楼女子的交往历史上没有留下详细的记载,可从他的诗文中我们不难“捕风捉影”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箫。”扬州的二十四桥因杜牧的这一句诗更加“芳名远播。”二十四桥是因为曾经有二十四个青楼女子在此吹箫而得名,杜牧在此寻芳觅踪,希望能跟着玉人学箫,青楼情怀和对青楼女子的敬重便一显无遗,也难怪会有“青楼薄幸名”
南京是一座脂粉气重于王气的城市,秦淮更是其间的香艳之地。一叶扁舟载着杜牧驶入秦淮夜泊,谁能保证他不在此处流连,谁又能说清他来此的目的不是因为秦淮的艳名?如果“秦淮八艳”早生几百年,这几位才貌双全、带着男儿豪气和英雄气概的女子与这位旷世才子相遇相知,传奇故事里就不止桃花扇了,杜牧的青楼薄幸名也不光是“捕风捉影”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诗人们已载入历史的扉页,词人们开始粉墨登场了。打开全宋词,你会发现“赢得青楼薄幸名”的词界才子太多了,最负盛名的当然是柳永了“有井水处尽能歌柳词。”
柳永仕途不顺,便开始了在青楼里与歌妓们长时间的交往。乐章集里就描绘了英英、瑶卿、翠蛾等众多歌妓的形象,还曾许下一旦自己进入仕途便要迎娶所钟情的歌妓虫娘为妻室的诺言。在他与心爱的歌妓作别时,一曲缠绵悱恻、情深意浓的千古绝唱雨霖铃便诞生了。蝶恋花中“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中的“伊”是谁虽已难说清,但肯定是柳永钟情的某个歌妓。
柳永死后,家无余财,竟然是歌妓们集资为他安葬,每逢清明便会相约去拜祭,时人称“吊柳会”这便有了警世通言里众名姬春风吊柳七这一传奇故事。
柳永的“青楼薄幸名”还在青楼广为流传时,有书写哀痛感伤之情圣手之称的晏几道的名字和他那悲喜交织的爱情词也成了青楼女嘴边的话题。晏几道性情痴而且傲,对色艺双全却沦落风尘的青楼女爱慕之情溢于言表,用深挚动人的词把她们的悲欢离合之情描写得感人肺腑。
临江仙里写道:“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一位绝代佳人便有了美的外形“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的美好印象却已成往昔“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虽是信手拈来的他人佳句,却在此词里宛若天成,把刻骨铭心的相思和对别后小苹的生活想象描写得让人心碎。鹧鸪天里那位彩袖,别后的重逢之喜也显得有些哀怨动人,歌舞留连诗酒同欢的愉悦早已成为美好的记忆,别后两地相思形诸梦寐的思念催人泪下,相逢是多么弥足珍贵!晏几道在他的词中毫不隐晦的道出他与青楼女的交往,这“青楼薄幸名”真是实至名归啊!
杜牧、柳永、晏几道的“青楼薄幸名”为他们的人生留下了旖旎和风景也为他们的作品增添了几分柔情之美,可他们那“庭院深深几许”里的结发之妻呢?是否也是“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