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七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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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芊去书局?”关世聿微愣,还以为自己可以马上见到思念许久的她。

    “说是去附近买盒水彩有急用。真奇怪,我记得她稿子昨天才刚奇出去而已。”黄母对女儿方纔的异常行为很不解。

    “先坐一下,喝杯茶,她一会就回来了。”黄父招呼道。“你跟芊芊怎么吵个架就冷战那么久?”爱女心切的他,不禁对迟来的女婿叨念起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关世聿对妻子有愧,对岳父母亦有歉疚。

    “芊芊也不对,我训诫她好几次了,以后再怎么样也不能随便说出那两个字。”黄母在一旁帮腔。

    “芊芊没错,是我不对,全是我的问题。”关世聿面有难色,无法向岳父母坦承他伤害他们宝贝女儿的真相。

    “我就说世聿个性成熟稳重,一定是芊芊任性,一时闹脾气。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头和,我跟她爸年轻时不也吵吵闹闹。

    “一个小吵架她就往娘家跑,一住蚌把月,真是不象话。我想赶她回去,她爸又舍不得,说什么一定要等你来接。”黄母叨叨碎念。

    她虽与女婿不算熟识,但看得出他是个理智的男人,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同意离婚,而她一说自个女儿有错,女婿马上将吵架过错往自己身上揽,让她更觉得这次是女儿的不对,太不懂事。

    “芋芊去哪个书局?在附近吗?我看我去找她好了。”关世聿不好面对岳父母的质问,也不愿听妻子因他受冤被叨念,因此更急着想早点见到她。

    “就从这里的巷子口出去,往大榕树那边过去再走两条街就到了。”黄母向他指路,告知书局名称。

    “你那东西”黄父见他提着提篮起身,提醒他是否要把东西留下。

    “我带去找芊芊。”关世聿拎着蓝色提篮,向岳父母点头致意后,先行离开。

    黄芊芊没去书局,她只是呆坐在榕树下的石椅上。

    中午过后,太阳正大,这时间没有人在树下乘凉,除了她。

    她双手托腮,无意识地看着树干发呆,好半晌,忽然有人唤她——“芊芊。”

    她转头,倏地一诧,忙站起身。

    “你、你”她眨眨眼,怀疑眼前的男人是幻觉。“老老老公”她颤声轻唤,看见穿着衬衫、西裤的他依旧俊朗英挺,她心口怦跳了下,掩不住紧张。

    “吃吃饱了吗?今天、今天很热厚?”只看他一眼,她便不敢再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俊容,视线飘移,不自在地问话,还说得口吃。

    关世聿黑眸锁住一个月未见的妻子,贪婪的仔细打量。

    她没有任何改变,及肩的半长发衬着清秀脸蛋,有几分少女的稚气,穿着短袖t恤、五分休闲裤,衣服上头还印着卡通图案,看起来完全不像已嫁为人妇。

    看着这张日夜思念的白净小脸,他心里有些热烫;她慌张口吃的模样,让他想起两人初次约吃饭的情景。

    黄芊芊知道他在看她,虽很想他,她却不敢与他视线对望,只因不清楚他的来意。

    她拉扯着椿树须,假装低头把玩,始终屏息等他开口。

    “芊芊,我有东西交给你。”关世聿语气平静道。见到她的剎那,他是有股想搂她入怀狠狠亲吻她的冲动,但怕吓着她,他只能强自压下冲动,假装镇定。

    “你、你把东西给我妈就行,我交代了。”她垂低头,内心一阵紧张不安。

    关世聿对她的话不明所以“你不喜欢狗了?”

    “嘎?”她抬头看他,怔了下。

    “我要去美国,帮我照顾这只小狈一个礼拜。”他抬高提在手中的提篮。

    “蛤?小、小狈?!”黄芊芊张大眼,一脸惊诧。

    她想过无数种他可能开口的话,却独独没想到这一句。

    “他很皮,爱乱咬东西,你得小心稿子不要被咬了。”他将提篮放在石桌上打开,露出里面一团白色生物。

    “真的、真的是小狈!”她更加瞪大眼,惊讶不已,方才是隐约有听到幼犬的细声哼叫,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哇——好可爱,这是小狐狸犬耶!”她忙伸手将小狈抱起来,脸上洋溢着欢快,忍不住兴奋地把玩逗弄,完全忘了前一刻的紧张焦虑。

    关世聿见状,嘴角也扬起淡淡的笑意,没想到她真这么爱狗。见她粉脸上笑容灿灿,他内心无比宽慰。

    由于他将出国一趟,无法把幼犬像盆栽一般轻易托他人照料,因此只能想到找她帮忙。

    况且其实他存着心机,也想藉这理由和她见面和好,假装之前的争吵冷战并不存在。

    也许他该先向她说声对不起,只是现在气氛这么好,他又不想提吵架的事,才直接说明来意请她代为照顾小狈。

    “我带了包幼犬饲料,一天喂三次,加些牛奶将饲料泡软再让他进食即可。他长牙喜欢咬东西,我有准备磨牙玩具给他玩,不过他还是很爱四处乱咬。目前大小便还没训练好,你可以把他关在笼子里,他如果吵闹就陪他玩一下,万一太坏可以打他**没关系。”关世聿滔滔不绝的交代。

    黄芊芊怀抱小狈,怔怔望着他,眼前的男人真是她认识的老公吗?她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不过,他明明说过不喜欢宠物,怎会带只幼犬托她照顾?

    “那个”她轻嚅唇瓣想问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还要赶回台北,晚上六点的班机,下周三会再过来。”

    “喔。”她只好轻应,脑子仍无法消化这一连串的突发状况。

    关世聿交代完,迈开步伐便匆匆离去了。

    黄芊芊抱着小狈站在椿树下,目送着他离去的身影,直到巷子口一辆黄色出租车将他载离她的视线。

    她抬头看着自茂密叶片筛落的闪耀阳光,又低头抚着怀里软绵绵的可爱幼犬,怀疑刚才发生的事全是一场白日梦。

    才一个月不见,他怎么像变个人似的,尽管他仍面无表情,两人也没什么对谈,可她却明显感觉出他的不同。

    她内心纳闷不解,怀抱着狗儿,一手提着提篮,缓缓走回家。

    “啊!忘了问这只狗叫什么名字?”走到家门口,她呆滞的思维,这才逐渐恢复运转。

    “芋芊回来了!世聿呢?他不是去找你?”黄母见女儿踏进家门,后头却不见女婿跟进,连忙追问道。

    “他搭出租车去高铁站,说是晚上六点的班机去美国。”黄芊芊脸色平静的解释,脑中对他的行为仍感困惑。

    “他不是来接你回去?”黄父一听,有些不满。

    “他说下周三会再过来,让我帮忙照顾小狈。”虽无法理解他的异常举动,她却有种松口气的释然,至少他不是来谈离婚。

    她想,既然冷战似乎已经事过境迁,那么待他回来,她便能若无其事地和他一起回台北了。

    未再响应父母的担忧追问,她抱着狗儿回房间,心情愉快地陪小狈玩耍。

    关世聿去美国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去父母住处,搬回一箱东西。

    星期三的下午一点半,他由高铁站转搭出租车,直达黄家门口。

    黄芋芊听到他来了,开开心心奔出门,似乎等待已久了。

    “老公,我行李都打包好了,其实也没多少东西,现在就能跟你回去。”她早就迫不及待想回台北的家。

    关世聿神情一怔,没想到她完全不介意先前的争执,还一心等着他来接她回去,他心里更加惭愧。

    “我不是来带你回台北的。”他解释道。

    “啊?”黄芊芊脸上笑容倏地一僵。

    “我拿东西来给你。”一听他不是来接她回去,又要拿东西给她,她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

    “不好的东西我、我是不会收的。”她再度想起那张令人惊恐的离婚协议书。

    “不算不好的东西。”他唇角微扬,提起下车后搁在脚边的一袋物品。“我回美国我爸妈那里拿些童年相本,你之前说过想看的。”

    “啊?!”她仰脸看他,张大一双眼,又是意外不已。

    “还有我成年后求学及会话的照片,全都整理在这个随身碟里了。我不太爱拍照,独照并不多,尤其出国旅行也都以拍风景为主。我在澳洲墨尔本及新西兰奥克兰分别接受半年的初级飞行训练,这两个地方是停留较久的外国城市,照片里可能也会有和前几任女友的合照”

    顿了下,他继续道:“原本打算删掉,又觉得没必要,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关于前妻的所有影像,他早在三年前删得荡然无存。

    黄芊芊仍仰着脸呆望他,一时哑口无言。

    “你介意?那我把一些照片删掉再交给你。”他欲将递给她的随身碟收回。

    他以为她不是会计较他过去的女人,才想将自己的一切让她看明,当然前妻的事,他之后也会慢慢让她知晓。

    “不、不介意。”黄芊芊摇摇头,忙伸手取饼他置在掌心中的随身碟,一双大眼仍瞅着他不放,惊讶他近来种种的反常。

    他竟然特地去美国拿回他的童年相本,还愿意主动把所有照片与她分享?!

    “照片慢慢看没关系,小狈先寄放你这里,晚上我过来找你吃饭。”交代完,他又准备离开。

    “那个”她追上前,脑中疑问一堆,犹豫半天,总算开口却问了个最不重要的问题。“小狈叫什么名字?”

    “thousand。”

    “烧烧忍?”黄芊芊疑问。

    “英文,thousand。”关世聿复述一遍,俊容上有一抹尴尬。他想不出其他名字,不自觉就取了个同音译字。

    “英文?”英文很差的她一时没听懂,以为是什么复杂的名字。“可以改中文吗?”她这几日都唤他狗狗或小可爱。

    “千。”关世聿更显不自在了,淡道。

    “啊!”黄芊芊一愣,忽地才听懂。“thousand是一千、两千的千?”

    “嗯!”关世聿轻应,很快已转身走人。

    “thousand千小千”黄芊芊低喃,不懂他给狗儿取这怪名字的用意,是想招财吗?“千千芊芊?!”她忽地惊呼出声。

    难道他是转借她名字的同音字给狗命名?

    她抬头想追问,可人咧?他早已不见人影。

    她心跳不由得加快,听说有些人会把宠物取名为自己所喜爱的人,难道他对她

    而他明明说过不养宠物,竟又养了只她最喜爱的狐狸犬,这也未免太巧了。

    难不成,他做这些都是因为她?

    或者,他受到什么刺激、头脑短路了?

    她一方面感动,一方面却不禁担心起来,因为他的改变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