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疏狂能解暑青春做伴好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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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酒疏狂能解暑青春做伴好还乡(2009。7。12)

    天气至暑,闷热难耐,实难排遣;只得像年轻时和几个酒肉朋友,男女愤青们在路边小摊儿大碗吃酒,大块吃肉;胡诌几句“反诗”再来几碗麻辣烫,出一身臭汗,自然无缘由地畅快了许多?

    几瓶劣质的白酒下肚,自恃怀才不遇,半世落魄的阿杰结结巴巴低吟道:

    “自幼曾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

    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哈哈,这不是及时雨大哥的西江月吗?还有写在墙壁上的那个什么黄巢不丈夫那?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逐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哎呦我地妈呀,瞧你这个酸样,难道还反了你不成吗?!”

    “去你妈的!说啥那?不过那时候你有想法,还可以落草为寇,还可以到井冈山割据,现在你就是跑到月球上,也得把你抓回来正法!还是哥几个喝点儿小酒,赚几个小钱,顺便泡几个小妞玩儿玩儿算啦?!”

    大家七言八语地乱侃,发出阵阵恣意的哄笑?

    踉跄地回到家中,躺在沙发上(一般喝多,都被罚睡沙发),竟出奇地清醒;不由地又想到了那个文采飞扬的冲天大将军黄巢,想到他那首

    不第后赋菊(咏菊)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想到了他八岁时吟就的题菊花(真是生就了反骨)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是呀,唐末诗人林宽有这样的诗句“莫言马上得天下,自古英雄皆解诗。”古往今来,的确有不少能“解诗”的英雄(亦或乱世枭雄),都以诗言志,抒发豪情。

    从明太祖朱元璋到杀人狂魔张献忠;从太平天国的天王洪秀全到国父孙中山、民国元戎黄兴;从文韬武略的毛泽东到偏安一隅的蒋公中正;从英明神武的李世民到英雄末路认贼作父的汪精卫等等都留下了一首首振聋发聩,经天纬地,流传千古的诗篇!

    现摘录于下:

    李世民秋暮言志

    朝光浮烧野,霜华净碧空。结浪冰初镜,在径菊方丛。

    约岭烟深翠,分旗霞散红。抽思滋泉侧,飞想傅岩中。

    已获千箱庆,何以继熏风。

    张献忠七杀碑文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

    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洪秀全剑诗

    手持三尺定山河,四海为家共饮和;

    擒尽妖邪投地网,收残奸宄落天罗。

    东南西北敦皇极,日月星辰奏凯歌;

    虎啸龙吟光世界,太平一统乐如何。

    孙中山先生现存最早的一首诗,是他1898年在日本写的,是以备起义时作联络暗号用的:

    万象阴霾打不开,红羊劫运日相催。

    顶天立地奇男子,要把乾坤扭转来。

    黄兴咏鹰:

    独立雄无敌,长空万里风

    可怜此豪杰,岂肯困樊笼?

    一去渡沧海,高扬摩碧穹。

    秋深霜气肃,木落万山空。

    告别

    沉沉迷梦二千载

    迭迭疑峰一百重。

    旧衲何因藏虮虱

    中原无地走蛇龙。

    东山寥落人间世

    南海慈悲夜半钟。

    小别何须赋惆怅

    行看铁轨踏长空。

    蝶恋花?辛亥秋哭黄花岗诸烈士词一阕:

    转眼黄花看发处,为嘱西风,暂把香笼住。

    待酿满枝清艳露,和风吹上无情墓。

    回首羊城三月暮,血肉纷飞,气直吞狂虏。

    事败垂成原鼠子,英雄地下长无语。

    蒋介石述志

    腾腾杀气满全球

    力不如人万事休!

    光我神州完我责

    东来志岂在封侯!

    蒋介石常平站感吟一绝:

    亲率三千子弟兵

    鸱鸮未靖此东征。

    艰难革命成孤愤

    挥剑长空涕泪横。

    蒋介石诗题贺江西日报诞生:

    呀!好革命的怒潮啊!

    呀!这掀天倒海的潮流

    竟已仗着自然的力

    挟着它从珠江来到长江了。

    潮流是什么,是什么?

    不是绿的水,是红的血和黑的墨。

    今天我们的血已染红庐山的面,鄱阳湖的口。

    这黑的墨,正拌着那红的血

    向着长江的水流去。

    这新诞生的江西日报

    就是挟着这墨的力和着那血的力

    一直冲向黄河流域去。

    呀!好革命的怒潮啊!

    呀!好革命的势力!

    毛泽东赠父诗

    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朱元璋咏菊

    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

    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朱元璋示僧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老僧不识英雄汉,只管哓哓问姓名。

    汪精卫最负盛名的诗作,是当年在狱中写成的被逮口占四绝:

    衔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

    孤飞终不倦,羞逐海鸥浮。

    姹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

    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

    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秋夜一首也分外感人:

    落叶空庭夜籁微,故人梦里两依依。

    风萧易水今犹昨,魂度枫林是也非。

    入地相逢虽不愧,擘山无路欲何归?

    记从共洒新亭泪,忍使啼痕又满衣。

    读罢这些畅快淋漓,满含铁血精神,慷慨激昂,荡气回肠的诗篇,仿佛回到了年轻时的轻狂,愤青式的冲动,又似乎回到了青涩懵懂的少年,又回到了自编自导自演的独角戏;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和小伙伴们上演占山为王,君临天下的游戏?

    只可惜一切的一切都随风而去,一切的豪情和激越都归于平淡,泛泛地任年华老去;“短鬓萧疏巾袖冷”成了典型的小市民,乖乖的“顺民”只是偶尔喝点儿小酒时,才敢粗声大气,壮怀激烈,说点儿玄话,权就当放了狗屁!

    几天前,那个因在文革中写“反诗”讽刺江青同志为“妲己”的表姐夫,走完了他愤愤不平的一生,闭上了他那呶呶不休,愤世嫉俗的臭嘴。

    文革中他因在厕所里题诗(还不如人家宋江雅致),被判18年。当年看着他那惨白的光头,鲠着不屈的脖子,我就感到不解和怀疑。虽然后来平反;但是他的档案中还有“控制使用”的紧箍咒,不得重用。最后混了个小镇长,还总是与一把手干仗,又臭又硬地落落寡欢,终没有多大地出息。

    还有邻居家那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姑姑,偏偏写些什么“反标”“打倒这个!”“打倒那个!”?也被判了死刑,最后虽没有被枪毙,但出来时已经是疯得一塌糊涂,赤裸裸地到处乱跑;革命没能成功,自己反成了性教育的活标本;实在是即荒唐又悲哀啊!

    还有参加过6?4的小表弟,不过是跟着别人到北京起哄了一趟,十多年过去了,档案中还有不良记录,被列为不得发展的对象?

    哎呀,看来你读读别人的“反诗”没啥大事毛病,但是你胆敢“改朝换代”?想他妈地造反!?恐怕想想你都犯错误!

    一来成本太大,杀头灭族;二来没那个牙咒,天生的孬种!

    还是选择老婆孩子热炕头吧。实在难受就假装放浪不羁的样子,吊儿郎当地醉酒当歌;整点儿小酒,装疯卖傻地吟几句歪诗,借别人慷慨激昂的大话,一抒胸臆,败败火;然后就脱得溜光光,赤条条地睡去,倒也落得个了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