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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天霸话曹操
近日传媒热炒发现曹公之墓。假期无事,遂录旧日读书笔记数则。为余拜读曹仲怀先生天霸时之拾贝。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公元一五五年,既东汉恒帝永寿元年,曹操出生在沛国(谯郡),既现在的安徽省宿县西北。
曹操本复姓夏侯,其父叫夏侯嵩,因为过继给中常侍曹腾作养子,所以改性曹。曹操也自然就跟着姓曹了。
曹腾也是沛国谯县人,他的父亲曹节是一个宽宏,有胸怀的热血男子。(家庭背景很好)
天之悠悠兮茫无际,地之悠悠兮阔无边;
人之悠悠兮意无尽,无尽无尽兮无尽游。
曹操自编自唱,随心所欲,皆是心声;恰有一人(桥玄)在远处聆听,异之。(天资聪颖,志向高远)
桥玄本清流派人士,因其平定羌人有功,幸免牵连于党锢之祸中。
此时桥玄已六十岁,操十五岁尔。(遇有高士)
洛阳城南有一口大井,上面刻着“甄官井”三个大字。程普立即叫士兵打捞,发现一只玉匣,内一大印四尺见方,一只角是用金子镶成的,仔细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此乃传国玉玺也。(天生异象)
不停地战乱,使立国根本的农村经济几乎完全破产,受难最多的,自然是老百姓,一向同情民间疾苦的曹操谱就了诗歌:蒿里行。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今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力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在北方。
衣甲生虮虱,百姓以死亡。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这也是曹操不同于汉末群雄的关键之处。所谓诗言志。一千年后,明朝人金中惺在读这首诗时仍不禁感叹道:“汉末实录,真史诗也。”
哭声笼罩着这座宽敞美丽的府邸,曹丕早就听说袁绍次子袁熙娶了一位美貌绝伦的女子,又听说弟弟曹植用诗一般的语言描述这位女子的美色。
一女人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说:“妾乃袁将军之妻刘氏。”曹丕估摸刘氏已是年近四十的女人,但眼前这位夫人却是曹丕傻了眼,肤色白里透红,体态丰满而不显臃肿,那双流过泪的眼睛,更显得动人,那两片嘴唇红润得使人会立刻产生某种思想。
另一位低着头的女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抬起头来,曹丕惊呆了。那女人眼里满含幽怨,令人想起两潭绿得醉人的山泉,脸上虽留有泪痕,却粉嫩无比,微微翕合的嘴唇隐隐露出两排细白的牙齿,颀长的脖颈,窄而圆润的肩膀,婀娜的体态,丰腴的臀部,罗裳里微颤的乳,白嫩的小手
曹丕不自觉地退了两步,他想不到天下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此时他没有半点冲动,仿佛在欣赏一首诗,一幅画,一段音乐,他不由得想起诗经里那段对美人的描写:“肤如凝脂,颔若蝤蛴,手如柔荑,齿如瓠兮
曹植打量着甄氏“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顾盼神飞
(英雄本好色,父子如一人)
向东远眺,苍茫的大海上波光闪烁荡漾,一个个小岛高耸对峙,一阵凉风掠来,在强劲的飒飒秋风中,苍茫的海上巨浪翻滚,一时间世间万象,宇宙万物仿佛被大海宽广的胸怀包容了。面对如此雄奇壮观的景象,怎不撩动曹孟德感情的丝竹管弦,一首观沧海在他激情奔涌的胸中诞生了。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甚幸至哉,歌以咏志。(壮怀激烈)
文姬对曹公父子的文学才华早就有所闻,当他谈到曹丕的燕歌行时禁不住泫然涕下,仿佛就是为她而作。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鹄南翔,念君客游多思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地方。
(父子皆文学家)
建安十三年冬月十五日。
激战之后的江面风平浪静,这晚月如画,江山也如画。月涌大江流。
曹孟德正在与众人饮酒谈笑,忽听寒鸦之声于水上掠过。操向左右:“这乌鸦为何夜间鸣叫?”左右答道:“鸦见月色明朗,以为无晓,所以离开枝头,于夜空中嘹唳。”
这时曹孟德已是酩酊大醉,命人取来那杆槊,自己将槊立于船头,将满满一杯酒洒向江中,把槊横握在手中,大笑道:“我持此槊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征乌桓,深入塞北,直抵辽东,纵横天下,此槊不负大丈夫之志,面对此景,老夫我感慨万千!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食野之草。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皎皎明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淡宴,必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鸦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上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豪迈!)
初冬的早晨,江上云蒸霞蔚,景象万千。
此时一抹朝阳从大江远处的水面上慢慢升起,远望如红橙浮在水上,近处雾气缭绕反倒辨不清山水(壮观)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夜空中,突然划过几颗闪亮的星,眨眼功夫就隐匿于深沉的夜幕背后,它们也是这场决定着中国历史起承转合的战争的目击者,见证人。
东南风,令人不可思议的东南风把赤壁的故事捎带的很远很远。八十三万军队,在东南风中谈笑间灰飞烟灭(惨烈,虽败犹荣)
曹操闻言大悟,知邴原不仅谏止了阴世婚嫁,而且借此讽劝自己因私忘公,过分计较在赤壁之战上的得失,于是幡然醒转。这一天,他豪兴又发,负手胸间,想起自己纵横四海的一生,虽年近申子,仍有一腔大气欲裂胸而出。
须臾间,一首辞气壮阔的诗留在了纸上: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真英雄也)
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春天,曹操造铜雀台成。
那铜雀台邻于漳河之畔,高台两侧各筑一台,左为冰井台,右为金凤台,虽不及中央的铜雀台巍峨耸立,却也各高十余丈。
操三子曹植,高声进言:“年前父相令植造台,今台即成,岂可无诗?植现有铜雀台赋一篇,念诵以为敬贺!”乃颂道:
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休矣!美矣!惠泽远扬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咏毕,举座一片叹赏之声。(植性颇敏慧,文辞清越,就是过分好酒色,放诞任性,终不成大器,封陈王。见李白将尽酒)
有眇目道人归结唱到:
色字头上一把刀,不断人头斩人腰。
屠牛屠羊不得止,厨内犹作赤壁烧。
汉中关中俱无意,吴越西蜀堪可饶。
若把色刀作屠刀,饮血太原笑曹操。
歌罢,飘然而逝。(无稽之谈)
良久,商曜,才仰天向上,向南目注天心深处,似有所得,而后大吐三口鲜血,拨开人墙,绝尘而去(建安十六年春正月,太原商曜等以大陵叛,遣夏侯渊、徐晃围破之。)(煞有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