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忘记你

初冬的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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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我心里有一个秘密,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也许你知道后会埋怨我,因为你和我说过,要和我一起分享生活的喜生活的忧,但是这个秘密既不是喜也不是忧,而是一个大大的麻烦,所以让我一个人分担好了,这个麻烦是我们最终分手的导火索,也就是没有这个麻烦,你我之间的一切也许还在继续,最终什么样的结局你我都无法预料。

    这个麻烦是,你我之间的一切不是秘密了,也就是说,你我苦心经营了三年的感情现在在一个人的监督之下,也就是你我之间的隐私暴光了。知道这个消息后,我的心理一直处于一种惶恐的状态,我不知道哪一天你我的生活会出现惊天动地的变化,一种深深的恐惧和绝望让我常常在深夜里面哭泣,而你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信息我不敢接也不敢回,我知道你一定会很担心我,我知道你一定很着急,我知道你也许会误解我,但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知道有一双贼亮的目光在盯着你我。

    问题出在我的手机单子上,也就是有人偷偷打了我的手机单子,了解了你我的通话记录,这个人叫铃兰,是我最好的朋友。

    事情发生在你走后的一个月。

    那是一个星期五的晚上,铃兰突然打电话约我出来,铃兰出了车祸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她了,她的电话让我感到有点意外。

    我们在一个幽静的小宾馆见了面,经过精心的治疗,铃兰脸上的伤痕已经淡了许多,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美丽,只是她的眼睛里面发出的一种冷冷的光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铃兰要了一瓶白酒倒了两杯,她示意我端起来,然后说:“依依,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希望我们今天晚上痛痛快快喝两杯好吗?”

    铃兰的表情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预感,铃兰今天约我出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端起了酒杯,和她一起一饮而尽,我感到肚子里面火辣辣的。

    铃兰问我:“我们是好朋友吗?”

    我回答:“当然是。”

    铃兰说:“作为好朋友我对你怎样?”

    我回答:“一百一。”我清楚的记得,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因为我的家贫,铃兰总是接济我,有好吃的总是让我吃,李之林和我分手后,铃兰为我打报不平,将李之林臭骂了一顿。

    我想铃兰一定是怪我,她出车祸以后,没有过多地去看望她,因为那个时候,办公室老张的身体不好,有太多的工作压得我无法抽身。

    我对那个时候对铃兰的冷落表示了歉意。

    铃兰仍旧冷笑不止,我预感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铃兰切入了正题,她问我:“依依,我有过事情瞒你吗?”

    我摇头,因为铃兰对于我的信任我是心知肚明的,她的一切都和我说,包括她的隐私,也总是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铃兰突然问我:“你有事情瞒过我吗?”

    铃兰的话让我心里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我的心颤抖。

    我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铃兰说:“那好,我直接问你,关于我的隐私,你告诉过别人吗?”

    我回答:“没有。”

    “连丁之从也没有吗?”

    铃兰的这句话对于我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我呆呆地望着铃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在想,铃兰怎么会知道这些?

    铃兰说:“依依,这么多年,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么有城府,这么有心计,原来以为你纯洁单纯,没有想到你这么卑鄙,你千方百计阻止我接近丁之从,而你自己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当我知道我被最好的朋友愚弄的时候,我的心是多么得绝望,依依,你真的是很了不起,你欺骗了所有的人,柳阳的老百性都知道我是一个破鞋,而你却是一个受人尊重的淑女,这样公平吗?”

    我目瞪口呆,那个时刻,我才知道了什么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末为,那个时刻,我才知道了什么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我没有说话,我静静地望着铃兰,我想我除了沉默没有任何方式表达我此刻慌乱的心情。

    铃兰说:“依依,告诉我你和丁之从的一切。”

    我冷冷回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铃兰说:“那好,一切的后果有你自负!”

    我有点心虚,我问铃兰:“你要怎样?”

    铃兰说:“我找丁之从说。”

    我终于急了:“铃兰,你不要过分!我和丁之从没有任何关系。”

    铃兰笑了:“真的吗?”

    我坚决地说:“当然。”

    “那好,你看看这是什么?”铃兰从包里掏出一堆纸递到我面前,我拿过来一看,差一点没有晕过去,原来铃兰打了我的手机单子,我终于明白了铃兰是通过这种方法了解了你我的一切,但是我的手机是加了密码的,她为什么能打我的单子,柳阳的电信部门为什么可以这样做,我要告他们。

    铃兰冷笑:“我不是在柳阳打的,你以为我那么弱智?”

    我细看单子,关于是哪个电信部门的字样已经被撕掉了,我不得不佩服铃兰的心计。

    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垮了,我问铃兰:“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卑鄙吗?”

    铃兰说:“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丁之从他当初对不起我,休怪我对不起他,我只是遗憾,为什么不早一点知道这些问题,让他可以这么风光的滚蛋。”

    一个疯狂的报复女人,我终于了解了你我处于多么危险的境地,想想看,一个市长,深更半夜和一个女人通话好几个小时,如果暴光了,这将是柳阳的特大新闻,没有人相信你我的清白,我庆幸的是幸亏你走了,不然后果无法想象,我痛恨铃兰的卑鄙,但是我却无可奈何。

    我问铃兰:“你打算怎么办?”

    铃兰说:“让丁之从帮助我恢复我以前的职务。”

    我说:“他已经走了。”

    铃兰说:“别忘了,他是高升了。”

    我厉声说到:“铃兰,这是你和我之间的问题,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铃兰说:“那好啊,那我们走着瞧!”

    铃兰的狂傲让我愤怒,我终于明白了我们必须要反目成仇了。

    我冷冷说道:“铃兰,你不要这么太绝,记住,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两败俱伤,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我可以把一切都担起来,一个电话记录并不能说明什么,我可以说是和领导谈工作,丁之从除了名声上有点损失,别的没有什么,但是我要告你侵犯我的个人隐私,我还要告电信局,我要让那个为你私自打单子的人完蛋。”

    我的话显然击中了铃兰的要害,她的口气缓和下来,她说:“依依,你果然厉害。好了,我们曾经是好朋友,我也不想做得太绝,我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我的母亲得了绝症,而我的经济也不宽松。”

    我终于明白了铃兰的目的,我问:“你要多少?”

    铃兰说:“依依,我只是困难,我不是在敲诈你,我以后会还你的。”

    我冷笑,因为铃兰的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铃兰说:“你跟了丁之从,一定是沾了不少光吧。”

    我告诉铃兰:“我和他没有任何经济瓜葛,信不信由你。”

    铃兰问我:“那你为了什么?为了升迁?”

    我反问她:“我升迁了吗?”

    铃兰沉思了。

    我不想和她多说,我问她:“你要多少?”

    她说:“我不贪婪,我只要5万。”

    我咬牙答应。但是我对铃兰说:“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件事情我希望你永远不要骚扰丁之从。”我知道,你刚到一个新的工作单位,一定有很多千头万绪的工作需要理顺,我不想你分心。

    铃兰说:“依依,我终于明白你为了什么了,我没有想到你这么爱丁之从,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希望听你讲讲你和丁之从的故事,没有别的意思,我感到好奇。”

    我又咬牙答应了,因为从铃兰的目光中,我看出她对这个条件的坚持,再说了,你我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隐私了,我不想让她把你我想象得面目全非。

    (二)

    你和我是同事,更准确地说,你是我的领导,你是柳阳的市长,而我是柳阳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你一个月以前调走了,因为工作的原因。

    你调到了一个省直机关,你工作的变动完全是你自己的努力,也就是说你在飞黄腾达,对于你现在的结局,我早就有所预料,因为我清楚你的素质和实力,柳阳这个小地方不是你的久留之地,你是一只雄鹰,你的未来是在广阔的蓝天。

    分别的时候你很伤感,你说:“依依,我不想离开你。”

    其实我比你还要伤感,我很想说:“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办?”可是我没有那么说,我故意很轻松的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你急:“依依,你不要这么说我,知己只有一个,你应该明白。”

    我何尝不明白呢?可是我很无奈,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只能面对分离的结局。

    我只能安慰你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其实你我并没有远在天涯,省城离柳阳相隔百余里,坐公交车用不了一个小时,也许用“咫尺天涯”来形容我们比较合适。

    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我想我们只能是天涯之外的天涯了,因为铃兰的知情,我决定结束我们之间的交往。

    (三)

    我不知道铃兰是怎样感觉到你我之间的问题,我想,问题也许是出在你走之前的欢送会上。

    因为你的升迁,单位的仪式搞很隆重,全机关一百多人都参加了,当然里面也包括铃兰,下属机关单位的一把手也都参加了,你做最后的临别讲话,你看起来很激动,我知道你是真的对这里有感情,毕竟你在这里奋斗了3年,付出了你很多的心血,你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你甚至掉泪了,你说,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柳阳的,因为柳阳给予了你很多,最后你说,你要走了,想念一首诗给大家,因为你觉得这首诗歌最能表达你此刻的心情,于是大家拍手欢迎。

    你念了:“明月何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你的诗歌念完了,很多人面面相觑,有点茫然的样子,因为你这首诗歌有点跑题,这首诗歌太缠绵了,和这样的场合太不相宜,甚至可以说是风牛马不相及,有人甚至小声嘀咕,说你真的喝多了,只有我差一点没有掉下泪来,因为只有我理解这首诗歌的深刻含义,也就是说,这首诗歌你是念给我一个人听的,我心潮澎湃,但是我只能面无表情,因为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前没有人知道,现在没有人知道,我想将来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不想让任何人起任何怀疑,这一点对你最为重要,所以我只能把泪咽在肚里。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刻意的掩饰竟然还是没有逃过一双狡猾的眼睛,我想铃兰一定是用她女性敏感的嗅觉感觉到了一切,她当时也许在一直在观察你我之间一切的眼神交流。

    后来从和铃兰的谈话中,果然证实了这一点,铃兰说,那个时刻,她发现你深情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脸上徘徊,她甚至看出了我眼睛的湿润。

    (四)

    我又收到了你的短信:“省城的机关也有柳树,你也在上面刻了印痕。”

    我泪流满面,我明白你短信的意思。柳阳政府大院的西南角上有一棵大柳树,那是我们爱的柳树,柳树上面刻着我爱的印痕,那是我的发明,我告诉你,我想你了,我就会在柳树上用小刀刻一个小小的轮痕,每一个轮痕代表一百声:我想你!于是柳树下成了你我闲暇时经常逗留的地方,现在你走了,我即使在上面刻一百个轮痕你也不会看到了,我曾经短信问过你“省城的机关里面是否有柳树?随便在上面刻痕迹是否要罚款?如果省城的机关没有柳树,你是否会忘记我?”

    现在你回答了,省城的机关有柳树,并且也有了我们爱的印痕。我很想告诉你,你走了以后,单位召开例会,那个熟悉的座位被别人代替,没有了你磁性的声音,我感觉你恍惚是在梦里;我很想告诉你,晚上单位值班,在你的宿舍门前徘徊,温馨的灯光下没有了你熟悉的身影,我是多么的落寞和孤独;我很想告诉你,中午在食堂吃饭,排队的人群里面没有了你,一切的欢声笑语和我无缘;我很想告诉你,没有你的日子,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我的心情,那就是:空。那就是物是人非的辛酸和凄凉。

    但是我却不能也不敢,因为我不敢保证铃兰打单子的行为是否还要继续,我想我要尽快阻止你的短信。我跑到一个边远的小市城,用公用电话给你回了电话,当然我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告诉你,我只所以不回短信和电话,是因为我现在的情况很特殊,婆母生病住院了,爱人一直和我在一起。

    你没有任何怀疑,你笑着说:“我以为是人一走茶就凉了呢?”

    我回答:“不会。”但是你对我的电话表示了怀疑,我解释说:“我在这里为婆母请一个老中医,而我的手机在这里没有信号,所以才用公用电话回话。”

    你释然了:“你说,安心忙你的,注意身体。”

    我也说:“你也安心忙你的,不要管我了。”

    你说,你了解我的状况,不会打扰我的,但是你希望我方便的时候,发短信给你,你说,有的时候,你真的是太想我了。

    我答应了你,我还答应你,过一段时间,我要到省城去看你。

    你高兴异常,你说,你要到省城最好的宾馆请我。

    我流泪了,因为我想处理完铃兰的问题,我要和你分手了,因为发生了这样的问题,我想分手是必须,因为我别无选择。

    (五)

    我开始筹集铃兰要的5万元,说实话,动用这么大的款项,我要和爱人一个交代,我实在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来说明这笔款的用途,因为我家才买了新房,家里的积蓄也没有多少,我想来想去,只好告诉爱人,铃兰的母亲得了绝症,需要我借钱给她,爱人说:“虽然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但是家里的经济不允许我们这么慷慨了”他答应借给铃兰两万元,我无话可说,只好找几个要好的同事借了一万,剩下的两万我想和你伸手,因为我想我要离开你了,我该成全你想为我做点什么的愿望,我告诉你,婆母需要动手术,而我刚买了新房,经济很紧张,你马上答应,你说:“依依,我很高兴,我终于可以帮你做点什么了,你终于愿意让我帮你了。”你没有汇两万元,而是汇了三万,你告诉我,如果不够的话,随时打电话告诉你。我只取了两万,剩下那一万,我退给了你。

    我把款筹好后,我约了铃兰。

    铃兰没有忘记她的条件,她想听你我的故事。

    我答应了她,因为我想一切可以结束了,我没有了恐惧。

    (六)

    你和我的开始是因为一个叫留成的残疾人,那个时候你刚调来不久。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美丽的早晨,一个叫留成的残疾人来到了我们的单位,他用他的瘸腿蹬着三轮,上面坐着八九岁的女儿,当时你和几个同事正在大院里聊天,而我在一边的花池上欣赏盛开的月季,那和残疾人走到你们的面前,大声说,他饿了,想找口饭吃。这个留成是这里的常客,对于他的求助很多人已习以为常已经无动于衷,那个时候你才来这个单位不久,显然不了解这个情况,有一个同事开始赶留成走,大声呵斥他,有一个同事甚至抱怨门岗失职,怎么又让他钻了进来。

    你制止了同事的呵斥,走近了留成,和蔼地问他的家庭状况,当你听到他父母双亡中年丧妻女儿没钱不能上学时,我看到你的眼里潮湿了,你从口袋里面掏出100元递给留成,说让他买点吃的,然后开始问身边的同事,民政局谁抓救济工作,柳阳是个县级市,民政局也在政府大楼,民政局局长当然被很快叫在你的面前,你亲口指示,立即解决留成的生活问题和他女儿入学的问题。

    你做这些的时候,我一直在一边看着,你脸上那种温和的表情让我感动,我不由想起了我苦难的童年,我恍惚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和母亲到一个乡村的集市赶集,一个相貌俊美的大姐姐吃着花生,那个时候的花生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具有诱惑力,我跟着人家走了很远,后来那个美丽的大姐姐发现了我,她掏出了一把花生放在我的手里,温和的望着我笑,我贪婪地吃着又香又甜的花生,记忆中那是我吃到的最好的美味,而那个温和的笑容永远的留在了我记忆的深处,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

    我不知道残疾人留成的女儿是否感受到你温和的笑脸,我想她会的,因为她纯真的眸子一直在盯着你看,我相信她也会永远记住你这张温和的笑脸。

    我是一个感性的人,你触动了我,我发现你和以往的领导有太多的不同,你对残疾人留成的态度触动了我内心那根最柔软的弦,我发现你的温情是那么自然,完全没有做秀的意思,阳光很好,你脸上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怜惜是那样的生动!那个时候我感觉你很亲切,我甚至觉得你很象是我邻家的大哥。

    因为有着这样的情绪,我做了一件很可笑很孩子气的事情,那天花池的月季花开的很好很美丽,我选择了一枝最艳最红的月季,然后我用手把它掐了下来,月季花枝杈的刺很多,我的手都被扎破了,但是我不觉得疼。因为没有现成的花瓶,我只好找了一个造型还算可以的酒瓶来代替花瓶,我在酒瓶里面注满了水,把花插了进去,然后我把它放在你办公室的窗台上。我是办公室的副主任,做这些事情也算合乎情理,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否喜欢这样的装饰,心里有点忐忑。第二天早上,我到你的办公室请示问题,我发现你正在瓶子里面添水,我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问我:“是你放的吗?”

    我点头。你冲着我笑,我有点紧张,难道你不喜欢?

    我问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把它扔了。”

    你说:“没有人不喜欢鲜花,你不觉得我的办公室很有生机了吗?”

    我也笑了。

    后来你问:“你负责什么工作?叫什么名字?”

    我告诉你:“我是办公室副主任,叫依依。”

    最后你说:“依依,谢谢你!”

    因为你的谢谢让我很开心,所以从此以后,你窗台的花瓶成了每天我最重要的工作,月季花开了我插月季,石榴花开了,我插石榴,菊花开了我插菊花,腊梅开了,我插腊梅,你窗台上的花瓶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而日子也随着这些美丽鲜花而生动起来,我不再感觉我的工作枯燥无味,我尽心尽力地做好份内的工作,而你的一言一行也开始牵动我的视线,你塌实的工作作风,你务实的精神,你平易近人的生活态度,赢得了全机关的赞扬。当然作为离你很近的人,我更是对你佩服到极致,我时常用崇拜的目光望着你。你工作不忙的时候,我会陪你聊几句天,你在我面前总是表现的很真实,你真实的说出你真实的想法,包括你的烦恼你的累,有时候你也会问我机关的一些情况,我也总是毫无保留的把我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你,甚至你工作当中有一些小小的失误我也会及时提醒你,有一次你开玩笑说:“依依,你很象是我的一双眼睛,你能看到我所不能看到你,你能听到我不能听到的,这对我很有帮助,但是你要知道,这样你会得罪很多人,这对你很不利,你不怕吗?”

    我平静地说:“我不怕,我心甘情愿做你的眼睛。”

    你沉默了,你望着我,我看到你的眼里有一束光在闪烁,但是仅仅是一刹那的事情,很快的那束光就消失了。

    你仰天长叹一声说:“依依,你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女人。”

    我也平静的说:“因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七)

    其实我一直觉得对不起铃兰,所以铃兰所做的一切,虽然我感到愤怒,但是却没有刻骨的痛恨,因为我认为是我对不起她在先,她这样对待我也算公平。

    铃兰是我最要好的姐妹,我们曾经是同班同学,她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对仕途的追求让我触目惊心,她为了自己的升迁不择手段,她对仕途的看重,我无可非议,但是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她为了仕途的不顾廉耻,她先后和柳阳的一个市长两个副市长有过暧昧关系,当然她的仕途也一帆风顺,她从一个乡镇的一般干部6年就做到了柳阳市的妇联主任,可以想象她的能量该是多么的惊人,她的最高目标是要做柳阳市的市长。

    她很漂亮,当然她很风流,她认为女人的漂亮和风流可以摧毁一切。

    你是柳阳新任的市长,当然你也就是她进攻的首要目标。

    她开始时常的找你汇报工作,当然她打扮的很时尚很漂亮,每一次我看到她袅袅婷婷走进你办公室的时候,我总是心惊肉跳,我总觉得她好象是一条美女蛇,我不敢断定你是不是多情的许仙?铃兰对于男人的征服从来不瞒我,她的观念新潮的可怕,她告诉我,她对任何男人的征服都是利用,男人是她事业的棋子,她相信她是个好棋手,在和男人的对弈中,她自信她永远是赢家。

    但是在你这里她遇到了障碍,你对她很冷淡,总是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她很不服气,她说,她相信你不是柳下惠,总有一天她要征服你。

    我说:“同志,你腐蚀的革命干部不少了,你就饶了他吧。”

    铃兰研究地望着我,对于男女的问题,她总是很敏感,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依依,你是否喜欢他呢?听你说话的口气好象很那个很那个啊”

    我心一惊,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我不动声色地说:“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我对仕途没有任何追求,在感情上我是绝缘体。”

    铃兰笑了,因为十几年来,我在男女作风问题上是一清二白的,她认为我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认为我忘记不了李之林,她当然相信了我的话。

    但是我想,我必须要提醒你了。

    我委婉的把铃兰问题告诉了你,你研究地看着我。

    我有点受伤,你脸上的表情好象是对我说的表示怀疑。

    我告诉你:“我没有说半句瞎话,铃兰是我要好的姐妹。”

    你问我:“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是担心我搁不住诱惑?”

    我告诉你:“不是担心,是防患于未然。”

    你说:“为了我,你出卖要好的姐妹,依依,你心安吗?”

    我眼里流了泪,因为你戳到了我的疼处。

    我的眼泪让你很恐慌,你连声说:“对不起,依依。”

    我没有说话,你的话语让我伤感不已,我在想,你是看不起我了,在你眼里我一定是个出卖朋友的小人了。

    那天因为你的那句话,我羞愧难当,加之对铃兰的内疚使我彻夜难眠。第二天,我破例没有上班,我请了假,我想静一静。

    九点,你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不上班?

    我告诉你:“我感冒了。”

    下午两点,你又打电话来,你告诉我,你想问我一件事情。

    我说:“你问。”

    你说:“我想知道你的提醒是否含有嫉妒的成分?”

    我大怒:“你怎么可以这样看我,我为什么嫉妒她?”我放下电话,眼里的泪刷刷地流了下来,那一刻我才真的理解了什么叫好心没好报,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对不起朋友,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我决定深刻反思自己,反思的结果是,我很震惊,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作为一个在行政机关呆了十几年的工作人员,我了解机行政机关的游戏规则,我更了解行政机关复杂的人际关系,我这样做为了什么?我想在你这里得到提升吗?我想捞稻草吗?我不想,因为看多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我对政治已心灰意冷,我不喜欢大风大浪,我只喜欢平静的生活,但是最近我的表现,已经完全背离了我生活的准则,我不由自主的随着你卷入了政治的漩涡,说的好听一点,我是你的眼睛,说的难听一点,我就是你的奸细,你的特务,你的耳线,有句老话说,伴君如伴虎,为什么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我是否吃错药了?我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是众叛亲离,你总有一天要离开柳阳,而我还想在柳阳生活一辈子,我不敢想象树立这么多的敌人,我以后该怎样在柳阳立足,想到了这样严重的后果,我感到了后怕,我对自己说,打住,一定要打住,悬崖勒马,犹未晚矣。

    第二天,我上班了,我的心已很平静,我面无表情,除了做好我份内的工作,我不再到你的办公室,我安静地呆在自己的办公室,看报纸,喝茶,写材料,闲暇的时候找老张聊聊天,我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心理一下子很轻松。

    (八)

    有一天,你打电话叫我,我走进了你的办公室,我客气的问:“丁市长,有事吗?”

    你眉头紧锁,我想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果然你说:“依依,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柳阳一中的教师因为工资拖欠问题要罢课上访。”

    柳阳拖欠教师工资已经是老问题了,每一年教师节的前夕,都会有教师上访。你刚来柳阳,群体性的上访事件对你的政治形象很不利,这一点我非常清楚。

    你告诉我:“已经让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和教育局长到一中做工作去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只是个小小的办公室副主任,这样的大事应该不是和我商量的,所以我一言没发。

    你说:“通过了解,上访的组织者是一个叫李之林的教师。”

    李之林,听到这个名字我心里一惊,李之林是我的高中同学,还曾经是我的初恋情人。

    我问你:“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你说:“马上筹措资金,争取尽快结决教师的工资,最起码教师节前夕,要先发一个月的,但是必须要先稳定住教师的情绪,不能让他们上访。”

    你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是教育局长打过来了,他在电话里面说,教师们的情绪很激动。

    不知道为什么,看你着急的样子,我很不安

    于是我说:“让我去试试?”

    你问我:“你有办法?”

    我告诉你:“李之林是我的同学。不过我现在不能去,我现在去了说话不方便,我晚上下班和他谈。”

    你问我:“可以吗?”

    我告诉你:“我可以试试。”

    (九)

    其实我告诉你我要找李之林时,我的心很矛盾,我甚至有点后悔。

    李之林是我内心永远的伤痛。

    关于我和李之林的故事,我想做如下简单的叙述:

    我和李之林是高中同学,他是班长,我是学习委员,很自然的我们偷偷地相恋了,早恋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学习,我们都考上了大学,遗憾的是,不是一个学校,但是远离并没有影响我们的爱情,我们鸿雁传书,爱的很深很切。我们分手的原因,是大学的第三年,李之林家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他的父亲遭遇车祸身亡;另一件是,他的弟弟在河里玩水溺死。巧合的是他们两个都属猪,而我也属猪,李之林认为他和猪无缘,他身边的猪只能是悲惨的结局,他怕了,他说他不想再让悲剧重演,所以决定和我分手,我哭着求他,我说我不怕死,我心甘情愿跟他。我告诉他,这都是封建迷信,我们都是大学生,不能让这样的思想束缚,但是李之林无动于衷,我只能伤心垂泪。后来铃兰找到了我,她告诉了我一个消息,那个消息对于我来说,是晴天霹雳,铃兰告诉我:“依依,你不要傻了,什么属猪属狗,都是屁话,真正的原因是,柳阳一中教导主任的千金看上了他,和教导主任的千金结婚,就意味着他毕业后,就能留到柳阳一中工作,还可以在柳阳市城有一套房子。”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六年的感情是这样的脆弱,但是毕业以后他的婚礼粉碎了我的幻想,婚礼的前一天,铃兰找到了李之林,把他臭骂了一顿,我伤心欲绝却没有眼泪,原来我认为的纯真感情竟然这么不堪一击,生活就是这么现实,我心灰意冷,也许是因为赌气,也许是因为我贫困的家庭,毕业后嫁给了家境不错的爱人,又通过爱人的关系,到了柳阳市政府工作。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李之林。我现在为了你,竟然要去见他,我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可思仪。

    (十)

    那天晚上,我见到了李之林

    对于我要见他李之林表示很惊讶,看着眼前我的初恋情人,我发现我竟然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也许经过岁月的变迁,我对他心里的恨已经淡化,我甚至理解了他,一个人追求幸福的生活没有错,因为生活本来就这么残酷,他家境贫寒,世代为农,如果不是婚姻,他怎么可能留在柳阳最好的学校,我也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婚姻,我怎么可能毕业就到柳阳市政府工作。

    当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李之林时,他很感动,他说:“依依,说任何的对不起都是多余,你还是这么善解人意。”

    我说:“并不是我善解人意,是我更明白了生活。”

    李之林问我:“幸福吗?”

    我反问他:“你呢?”

    他看起来很落寞,他说:“过日子罢了。”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他说的也就是我想要说的。

    我把自己的来意和他说了,他爽快地答应了,他答应去做教师的工作,而我负责尽快落实那一个月的工资,要给教师一个交代。

    离开李之林的时候,他问我:“这好象不是你工作的范围,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平静地告诉他:“领导交给的任务,都是份内。”

    “哪个领导?”

    “办公室主任。”

    我不会回答是你,因为办公室主任分配这样的工作才是合情合理。

    那个晚上,李之林送我回家,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晚上我的梦里却全是他影子,我甚至哭醒了。

    (十一)

    我向你汇报了事情的结果,你兴奋异常,你说:“依依,你真能干,你看来有外交的天才,我应该重用你才对。”

    我平静地说:“你错了,我只所以成功是因为李之林是我的初恋情人,而他当年又辜负了我,事情就是这样的简单。”

    你没有说话,你静静地望了我好一会儿说:“依依,谢谢你!”

    我说:“这是我份内的事,我只不过是完成了领导交给的任务而已。”

    你说:“错了,你应该这样说才对,你是为领导分忧”

    我问:“有什么不同吗?”

    你说:“当然了,为领导分忧很有人情味,你是为人情才这么做的,难道不是吗?”

    我沉默了,因为你说到了我的心里。

    (十二)

    有一个星期六,我因为忽然想起单位宿舍的电热毯的插销好象忘了拔下,我担心失火,便到了单位,我发现你竟然没有回家,我听到你在电话里面吵架,吵得很凶,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犹豫了片刻,我走进了你的办公室。

    见我进来,你挂断了电话,但是电话又打了过来,你接了,大声说:“你不要无理取闹,你不去就算了。”

    我很尴尬,我想我是否该退出去。

    你摆手示意我坐下,又挂断了电话。

    我问:“怎么了?和谁吵架?”

    你苦笑:“和老婆。”

    原来是家事,我不好再过问。没有想到,你竟然向我诉开了苦,你告诉我说,老婆没有文化,也不通情理,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你希望和她一起回家看老人,而她却要你带她到一个美容院做眼袋手术,昨天晚上你们吵假了,你半夜赌气才回到了单位。

    我很惊讶,你的老婆竟然没有文化,这是多么不可思仪的事情,你好象了解我的困惑,你告诉我说,你八岁丧父,家境贫寒,你是当兵提干参加的工作,当时你的老丈人是村支书,如果想当兵,必须要娶他家的闺女,那个时候能娶上媳妇就不错了,何况支书的女儿。

    你哭笑:“一个特定环境下的交易婚姻。”

    听到这里,我不由想起自己苦难的家事,我也是幼年丧父,也是因为家境贫寒失去了自己的爱情,我的婚姻也不是因为爱而结合,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和你同病相怜的感觉,我很想劝劝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我想起了你说你母亲的生日,心里突然一动,我忽然想,我应该送你母亲一件生日礼物,于是我告诉了你我的想法,我希望你等等我,允许我去选择。

    你表示了对我的谢意,告诉我:“不用了。”

    我坚持,很真诚的坚持。

    你沉默了一会说:“依依,这样吧,我母亲没有女儿,你替我的妻子为她织一件毛衣吧。”

    我很高兴,因为织毛衣我是内行,我只是不知道你母亲的身材。

    你告诉我,你母亲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只是个头比我矮一些。

    我说:“没有问题,因为毛衣比较宽松,尺寸不是要求的那么严格,我相信我织出的毛衣你母亲穿着一定合身。”

    你提出要给我买毛线的钱,我问你:“这算是行贿吗?”

    你把钱收起来,故意严肃的说:“这可是受贿行为,因为情意值千金。”

    我欣赏你的幽默,我们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个时刻,我心里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牢牢的记住你母亲的生日,每一年的那一天,我都要送你母亲礼物,直到她老人家百年之后。

    我到商场买了毛线,开始为你母亲织毛衣,织毛衣的时候心里一直有一种温情在荡漾,很奇怪的感觉。

    (十三)

    铃兰遭遇了车祸,她是和一个副市长出去幽会时遭遇的车祸,铃兰的车祸成了柳阳的特大新闻,大街小巷都在传着铃兰的风流韵事,当然铃兰和那个副市长被你降了职,还受到了处分,我为铃兰感到难过,人过留声,雁过留名,作为一个女人,费尽心血竟然是这样身败名裂的结局,铃兰,你这是成功还是失败?

    铃兰出事的第三天,你告诉我:“依依,谢谢你的提醒。”

    我回答你:“她很可怜,我们不要谈她了,我觉得很对不起她。”

    你告诉我,你只所以说我嫉妒,是你没有表达清楚意思,其实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在吃醋?

    我愣了:“我问你,我为什么吃醋?”

    你显得很慌乱,低下了头,我发现你竟然脸红了。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莫名其妙的发烧,我逃也似的离开了你。

    (十四)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的耳边老是萦绕你那句话,那句你说我吃醋的话,而你的面容也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动,我的心很乱,做为一个成熟的女人,我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我爱上了你,自从残疾人留成来的那个早晨,你就走进了我的心里,你窗台上的花,你的一言一行,还有我对单位情况细致入微的观察,还有不惜伤痛的去找李之林,还有你母亲的毛衣,都是一个爱着女人的傻傻付出,而你看起来对我也有了那种微妙的变化,我从你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出了这一点,明白了这些,我感到惶恐,我是个有家的女人,我清楚的明白这样的感情是多么的不应该,是多么的危险!我一直鄙视这种关系的,铃兰的结局就是血的教训,我提醒你注意铃兰,而自己却陷入了这样的境地,我又和铃兰有什么两样?你正直善良,作风正派,工作扎实,才华横益,前途无量,你是一个好的市长,柳阳需要你这样的领头人,我清楚地知道作风问题对于一个干部前途的毁灭性,如果把握不好,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有丝毫的闪失,我不想成为柳阳的罪人,我也不想重蹈铃兰的覆辙。

    我决定疏远你,我开始躲避你,我不再为换窗台上的花,有事情需要请示,我也尽量打电话过去,我很少走进你的办公室,万不得一,我也是匆匆进去,匆匆出来。

    你显然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偶而在走廊里面碰面,你总是用一种忧郁的目光看着我,看得出来,你也在变化,你周围的同事也感觉到了,你一改往日的那种温和,经常莫名其妙的发火,有一次竟然因为一份报纸没有及时送达把办公室主任老张吹了一顿,有两个早晨竟然快8点了也不起来吃早饭,同事们都在议论你的变化,甚至猜测你在家是受了老婆的气,有的人还偷偷调侃说你这是更年期综合症,只有我清楚你的变化,你的状态让我很不安,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我的内心也很痛苦,但是我只能把这种痛苦和不安压在心底,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其中的端倪。

    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下去了,我决定要和你好好谈谈,但是想和你好好谈谈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作为一市之长,你工作的忙碌是可想而知的,你不是开会就是谈工作,你的办公室经常人来人往,即使下班时间也还有很多应酬,只有礼拜五的下午,假如你不回家,才可以有一点空闲,但是作为副主任的我,是没有任何理由长时间呆在你的办公室的,何况我是女性,人们对于领导和异性的一言一行往往是非常关注,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有很多闲言碎语,所以在这一点上我非常注意,我一直在犹豫,一直在寻找着合适的机会。

    机会竟然是自己找上门来了,省城有一个会议需要你和办公室主任老张参加,而那两天老张因为阑尾炎才动了手术,身体有点欠佳,因为我的平和和对仕途的无欲无求,我和老张的关系一直很融洽,于是老张向你推荐我去,这是非常自然非常合理的安排,我决定在会议期间好好和你谈谈,我也带上了你母亲的毛衣,因为毛衣早就织好了,我一直没有机会给你。

    (十五)

    会议开的很紧张,会议之余,你的空闲也很少,上级的领导,邻市的同行,熟悉的朋友,总是有很多应酬等着你,晚上我们住在宾馆,你在三楼,而我在八楼,因为我是女性,我非常注意这些细节问题,我没有到过你住的房间,我们根本没有谈话的机会,我想机会也许就这么错过了。

    会议结束了,因为那天是礼拜五,你的家在省城,所以你打电话告诉司机不要来接你了,而我要回柳阳的,难道你要我坐公共汽车回去?

    你接着在电话里面说:“依依要在省城买些东西,你也就不用接她了。”说完,你把手机递给我,示意让我说话,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把手机接了过来,我没有说一句话就挂断了,我告诉你:“你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再重复,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笑我的聪明和细心,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很不阳光,跟特务一样。

    我问你留下我什么意思?

    你告诉我,没有什么意思,想请我吃顿饭。

    我问你:“为什么请我?”

    你说:“谢谢你为我母亲织的毛衣啊。”

    我笑了:“这么点小事,用得着这么隆重吗?”

    你说:“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和,于是我默许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吃饭,也许因为你是我的领导,也许我没有单独和男人吃饭的习惯,所以我有点紧张。

    看得出来,你也是。

    你我的话都很少,整个吃饭的过程显得很沉闷。

    你喝了少量的白酒后,情绪有点放松下来。

    你问我:“在哪里上学,毕业后一直在柳阳政府工作吗?”

    我告诉你:“我师专毕业后一直在柳阳政府工作,开始是资料员,四年后成为办公室副主任至今。”

    你问我:“生活幸福吗?”

    我告诉你:“生活平淡而安静。”

    你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依依,柳阳马上要人事变动,办公室老张岁数大了,准备让他到一个局任局长,办公室主任我想让你来接替。”

    我大惊,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我感到突然。

    你平静地说,这是你早就考虑的问题,你觉得我完全可以胜任。

    我很感动,感动你对我的看重,没有一个人不想自己的工作得到认可。但是我接着想到的是,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很多人盯着这个位子,我资历浅,年纪小,最要命的是,我是女性,我坐在这个位子上是不是有人服气?是不是会有人嫉妒?嫉妒的后面就是报复,而报复的手段是多种多样的,而最有效果的就是关于作风问题的捕风捉影,我和你在省城开了一周的会,回来后就是这样的结局,人们的想象力总是很丰富,舌头底下压死人,我倒没有什么,因为我明白得到就意味着失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摆平一切问题,而你呢?你是一市之长,这样的议论对你的危害是很大的,说不定你会因此失去平时积累的威信,牺牲你的政治前途换来我的政治生命,这样的代价太大了,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背这样的黑锅,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于是我把这些利害关系向你分析一遍,然后我说:“我谢谢你对我的看重,但是我是一个对权力看的很轻的女人,你就不要考虑我了。”

    你很激动,你说:“依依,柳阳这个小地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你纯净得让我感动,你这么处心积虑的为我着想,我有何德何能让你如此为我付出?”

    我很想说,其实我也不是那么高尚,听到你要提拔我时,我内心何尝不是欣喜的感觉?只不过我是一个感性的女人,把感情看得高于一切,要不是因为对你的那种朦胧的情感,我怎么可以抗拒如此的诱惑?女人啊,总是容易被情所困,为爱而牵拌,但是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不说,但是不能阻止你不说,你终于说出你我都敏感的话题。

    你告诉我,你喜欢我,自从那一次我在你窗台上放鲜花的那一刻,你就喜欢上了我。你说我的纯净,我的稳重,我的细心,我的善良,我的善解人意,深深地吸引了你,你说我象一阵清风,总是让你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得到一种凉爽和轻松,另外我的有情有意也让你感动,学校风波的平息,你母亲的毛衣,还有对你工作之中善意的提醒,都让你觉得很温暖,你说,你时常处于一种矛盾和困惑中,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你清楚这种感情的危害性,但是你管不了自己,你说,你每天见不到我就觉得心里很空,见到我心里就塌实,你清楚我们之间感情的结局只能是一种无奈,处理不好的话是一种毁灭,你觉得你象飞蛾扑火,所以你有的时候很绝望。

    我静静地听着,眼里的泪水不由自主流了下来,因为你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我的泪水让你惊慌,你说:“依依,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原谅我口不择言。”

    我告诉你:“不要说原谅,我们之间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你说的话也是我想要说的,人生很短暂,我们能有这份情意是我们的缘分,是上天的安排,我们都是成熟的人,我们懂得生活规则,也懂得怎样把握好自己的感情,生活很沉重,我们各自的婚姻虽然不是因为爱情,但是经历了岁月的磨合,我相信都有一种亲情的东西在里面,所以你和我都没有背弃家庭的打算,即使有我们也没有那种勇气和精力了,我们不愿意再让我们的生活起波澜了,人生要做的事情很多,爱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它也许只是精神和心情的一种点缀,但是人毕竟是精神的动物,人的内心都在渴望一种美好,也是就是在渴望爱,爱没有错,所以你和我没有错,让我们把这份美好留在心里吧,人生知己难得,让我们好好珍惜,让我做你一个永远的红粉知己,因为红粉知己轻松自然而又源源流长、长流长新。”

    我看到你的眼里也出泪了,你说:“依依,你说的太好了,我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才能表达我此刻的感受,我只想说,让我们为我们的心有灵犀而干杯。”

    那一个晚上我没有回柳阳,你借了朋友的车,带我回了你的老家,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犹豫,怕你的家人猜测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说,不会有事的,因为你的稳重家里人是了解的,你告诉我,你经常出入娱乐场合,但是你很自重,你说,除了你的妻子外,你和任何女人没有瓜葛,你问我信吗?

    我笑着说:“当然信了。”接着我调侃说:“那么和我呢?算不算瓜葛?”

    你说:“这个问题好象应该是两个人回答,而你是女士,女士优先,所以应该你先回答才是。”

    我佩服你的聪明,我无话可说。

    因为是晚上,你老家大街的人很少,凑巧家里只有你母亲一个人,你自然的介绍我是你的朋友,你的母亲打量我,我的心咚咚直跳,我心虚的喊老人家伯母,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你冲着我笑,我明白你在笑我做贼心虚。你拿出毛衣让母亲试,毛衣织得很合适,你母亲很高兴,问谁织的,我怕你说是我,抢着说,当然是嫂子了。你冲我瞪眼,你母亲没有说话,也许她老人家信了

    后来你偷偷说我多嘴多舌,你说,你的母亲根本不相信是你妻子织的毛衣,因为这么多年,她们的关系一直不融洽,而你的妻子从来都不会织毛衣。

    我暗笑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十六)

    那天晚上从你老家朝回返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你的车开的很慢,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到达省城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2点,我们觉得时间过的很快,有很多的话好象还没有说完。

    我问你:“该回家了吗?”

    你不回答:“而是问我困不困?”

    我回答:“不困。”

    于是你提议说:“我们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可以吗?”

    我默许了,因为我也不愿意和你分离。

    于是你把车开到郊外的一个乡间土路上,我们坐在车里开始了我们的聊天。那天晚上你聊了你的童年,聊了你的家庭,聊了你的初恋,还聊了柳阳的政治形式,我也和你说了很多,甚至很多内心的秘密我都告诉了你,包括和李之林的关系我也和你说了。

    通过我们的谈话,我发现你和我有很多的共同,我们都有苦难的童年,我们都是幼年丧父,我们的婚姻也都不是因爱结合,关于柳阳的政治形式,我们有很多的观点一致,我们的谈话很愉快,我们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谈着谈着,我们的心越来越近,彼此感觉对方好象是对方的亲人。

    那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下雨了,雨下的不大,雾蒙蒙的那种,乡间的郊外安静极了,小雨滴答滴答的敲打着车窗,我们坐在温暖的车里,那一个时刻,你我好象远离了尘世,进入了一个仙镜,我们的心情也好到极致无法用语言形容,我们的谈话的语气出奇的温柔,我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在你的肩上,听着你咚咚的心跳,我的心柔软的象是发酵多时的面团,酸酸的,软软的,还带着一丝丝自然透露的甜蜜,那一个时刻我甚至有这样一个念头,我们就这样永远的永远的该多好,那一个时刻你我都不说话了,我知道你也和我有着同样的心情,你和我都在感受着这份难得的美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抬头看你,发现在冲我微笑,你的微笑是那么生动那么迷人,脸上的幸福和满足是那样的真实,我有点晕眩了,我怦然心动,忽然发现我是那么爱你,那种心醉的感觉是那么强烈,我的心开始迷离,我静静地望着你,真想把你刻在心里。

    你拍拍我的头,柔声说:“我们该回家了。”

    我孩子似的朝你点点头,于是我们开车朝回走。那个时候,雨已经不下了,太阳已经出来了,温暖的阳光照在你我的脸上,整个晚上的彻夜不眠,我们竟然没有一丝倦意,神情清爽而精神百倍,我问你这是为什么,你笑我:“傻瓜,这是爱的力量啊。”

    我感慨,原来爱的力量这么强大。

    分别的时候,你我都有点依依不舍,但是我们必须要分离。

    你说:“依依,如果我说,我们一起在车上呆了一个晚上却“无所做为”谁会相信?”

    我笑:“我们不需要别人相信,我们只相信我们自己。”

    那一天,你坚持要开车送我回柳阳,我坚决拒绝了,因为我不想有任何闪失,路上如果遇到一个认识的人,那将是毁灭性的结果。

    你叹气:“我们活得很累。”

    我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我告诉你说:“我们需要这样累的生活,因为我们有的时候不是为自己活着。”

    你问我:“什么时候,我们为自己活一次。”

    我告诉你说:“下辈子。”

    你流泪了,我很感动,因为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情到深处泪满襟。

    你是第一个为我流泪的男人,我很感动,我想我会一辈子珍惜。

    最后分别的时候,你告诉我说,你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美好夜晚。

    我没有说话,因为说任何的话都是多余,因为那个刻骨铭心的夜晚已经深深地刻在我记忆的深处,那将是我一生最美丽的回忆。

    (十七)

    从省城回来,你和我都有了太大的变化。

    你变得神采飞扬,精神百倍。

    而我的心情也出奇的好,我变得爱打扮了,也变得爱上班了,每一天我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每一天上班看到你的身影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每一次到你办公室请示工作,是我最甜蜜的时刻,因为你一本正经和我说话的样子总是让我想笑,碰巧没有人的时候,你也还是面无表情,有一次,我故意逗你,我在一张纸上写上一句话,送到你的面前“我的心情没电了,需要“微笑”牌充电器一个。”

    你看了冲我微笑,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我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我展开一看是“傻瓜!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要捣乱。”

    我笑,心情愉快的无法用语言形容,我开始努力的工作,写工作总结,整理会议记录,写领导讲话,我的思路出奇的清晰,思维也出奇的敏捷,我知道这都是爱的力量。

    同事也感觉出我的变化,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我的理由合理而可信,我告诉他们,我的爱人决定要调回了,我能不高兴吗?我的爱人在离柳阳一百多里的里市工作,我曾经多次要他调回,但是他认为里市比柳阳经济发达的多,而里市回柳阳的交通也比较方便,一直不愿意调回。

    没有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你和我都是比较内敛和稳重的人,我们丝毫不表露任何特殊的情绪,我们甚至比以前接触的还少,我们表达的方式都是用短信和电话,爱人晚上不回家的时候,而你也正好不回家正好不忙,你会打电话给我,我们的电话打的很长,常常是把电池用完,才恋恋不舍的无奈结束,白天你的工作性质让我不可能老是发短信给你,怕影响你的工作,而我对你的思念是那样的强烈,我时常望着你的办公室,感受着咫尺天涯的痛苦,无法排解的时候,我常常到机关大院的西南角上去,那里有一棵高大的柳树,位置正对着你办公室的窗户,我相信你只要带头就会看到我徘徊的身影,后来我发明了一个办法,我用短信告诉你,我想你了,会到那棵大柳树下,我在柳树上课一个印痕,每一个印痕代表一百句“我想你”

    你回短信说我象个孩子,但是我发现,你没有事情的时候,也会到那棵树下徘徊,我相信你是去看我们爱的印痕,我们就用这种无声的语言交流,静静的体验着这中无奈而心碎的甜蜜。

    日子慢慢的滑过去,三年过去了,我们没有机会再单独见面,你的事业越来越顺利越来越辉煌,你在柳阳的政绩赫赫有名,你终于迎来了事业的颠峰,你提拔了,我很欣慰,为你的优秀。

    你告诉我,每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都有一个优秀的女人,你说你的成功有我的一半。

    我很开心,因为你的话让我有了一种成就感。

    我们约定,做一辈子的知己。

    (十八)

    关于你和我的一切我和铃兰说完了。

    铃兰听着我们的故事,一直没有说话。

    我告诉她我说完了以后,铃兰大声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纯洁的爱情,尤其是发生在你们身上,我好象是在听一个童话故事,你不会编故事给我听吧。”

    我说:“铃兰,我用人格向你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铃兰沉默了。

    我问铃兰:“是什么时候发觉我们的关系。”

    铃兰说,其实她早就有一种感觉,那是她出车祸以后,因为处分铃兰去找过你,你对铃兰的冷淡和鄙视让铃兰很难堪,你告诉铃兰,女人首先要自尊自重,你说,心里纯净的女人才会受人尊重。

    铃兰说她不明白心里纯净的意思,你解释给铃兰说,纯真,善良,无欲无求,心怀坦荡。

    铃兰问你:“世界上有这样的女人吗?”

    你回答说:“有。”

    于是铃兰便想,谁会是这样的女人呢?于是铃兰开始观察,但是她没有收获,直到你离开的欢送会上,铃兰才看出了端倪。

    铃兰说她知道是我以后,她快要疯狂了,她没有想到,她最好的朋友竟然是这样的女人,她认为你对她的鄙视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一定告诉了你关于她的一切,所以你才决定给她这么大的处分,她被免去了妇联主任的职务,还受到了党内警告处分。

    铃兰要证实她的判断,因为我们平时的表现,铃兰听不到关于你我的任何闲话,这样结局让铃兰愤怒,她说,她嫉妒我,得到了很多却保留了很好的名声,她不服气,她要找到突破口,她想到电影手机的故事,于是她找了以前要好的朋友,通过关系,到一个遥远的地方打了我的手机通话单子,证明了一切。

    我无话可说,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人算不如天算,我在想,我们之间的缘分尽了,也许我们之间该结束了,铃兰的问题解决了,我不敢保证以后是否还有别的问题发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不敢保证,分手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

    于是我告诉铃兰,我要和你分手。

    铃兰问:“为什么?”

    我回答:“还用问吗?”

    铃兰说:“是因为我吗?我也用人格和你担保,我今后不会了。”

    我告诉铃兰:“不是因为她,是因为爱到深处的一种无奈。”

    铃兰说:“依依,我懂,我很羡慕你,说起来我很风流,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爱情,我利用别人,别人也利用我,我追求来追求去最终得到一个字,空。”

    我告诉铃兰:“其实我也很自私,我也很困惑,我不知道我是否是真的爱他,其实我选择分手,也是在想保全我的婚姻,对于我来说,家庭好象是比爱情更重要。”

    铃兰说:“依依,其实你很傻,你这样的付出,得到了什么?”

    我回答:“我得到了爱的感觉,爱就是付出就是无奈,爱就是即使分离也无怨无悔的心碎和甜蜜。”

    铃兰笑了:“依依,我终于明白了丁之从所说的心理纯净,我只能说,丁之从,他很幸运,因为他得到了世界上很难得的爱情。”

    我告诉铃兰:“我也很幸运。”

    铃兰告诉我,她的母亲真是得了绝症,她以后也许会还我的钱的,希望我相信她。

    我告诉她:“我相信。”

    铃兰最后流泪了,最后和我分手的时候她告诉说,其实她也爱上了你,所有的一切也许都是女人的一种嫉妒,希望我能原谅她。

    我震惊,但是很快释然,因为一个优秀的男人总能得到女人的青睐,何况是铃兰这么多愁善感的女人?

    我只告诉她,我很欣慰,我们最终没有反目成仇。

    (十九)

    我决定离开柳阳,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想我再呆在柳阳便很危险,我也许是个虚伪的女人,把自己的名声看的高于一切,我想只有我的离开才可以使事情淡化下来,我打电话给你,希望你帮我调到里市,以着你现在的地位,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我办到。

    你不赞成我到里市,你说,依依你还年轻,你在柳阳的事业已经有了基础,你说,你现在已经离开了,不会再有那么多禁忌了,你说,你要帮助我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一切,你说,我为你付出了很多,现在该你为我付出了,你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我婉言谢绝了你的好意。我告诉你:“我是一个对权力看的很淡的女人,以前是,以后也是,我说,我对家庭看的很重,我的爱人很希望我到里市陪他。”

    你沉默了好久说:“依依,如果真的这样,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会尽快运做你到里市的调动。”

    你曾经约我到省城看你,我一直拖延着,你经常发短信给我,我虽然也经常回,但是回的内容很平淡,我想慢慢让你适应我的冷淡,你很伤感,你说:“依依,我感觉你离我很远了”

    我回答你:“心没有远。”

    半年后,我到了里市,我卖掉了柳阳的房子,来到了丈夫的身边,我的到来让爱人很兴奋,我和爱人虽然没有爱情,但是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我想,也许这才是一个女人最合理的生活。

    我最后发了一个短信给你“我累了,想回归家庭,希望你成全我”

    你没有回,我想你一定很伤心了,其实我发短信的时候,也是泪流满面,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换掉了旧的手机号码,我想我们之间终于彻底结束了。本来想和你做一个一辈子的知己,看来这么简单的愿望上天也不让我们实现,也许红颜知己蓝颜知己只是传说。

    为了排解对你的思念,我开始上网聊天,认识了一个很好的网络朋友,她的聪明和对人生的理解和洞悉让我佩服,有一次,我问她:“忘记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

    她回答:“如果是爱着的人,大概需要两年。”

    我问她:“有什么根据吗?”

    她回答:“现在这个时代,金钱,权力,欲望让人的感觉和思维已经麻木,天长地久,刻骨铭心已经过时,时代在前进,当然人的感情也在日新月异了。”

    我想我是爱你的,所以我想试着用两年的时间来忘记你。

    两年以后我能忘记你吗?我不知道。

    但是我愿意试试,但愿两年以后,我会有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是什么样的结局才是我满意的答案呢?忘记你?不能忘记你?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远方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