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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大学的时候,舍友都知道我喜欢黄磊,那是缘自于一部叫做人间四月天的连续剧。那时候的我单纯快乐,从未流过泪,更不知道悲伤是什么,整个一小傻丫头。
基本上我认同这样一句话:泪水洗涤过的眼睛才能将这世界看得更清晰。
木木是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撞进我的生活,那纯粹是一个偶然。
大一时的我,和我的同学,刚开始接触windows操作,高中学的dos系统,那黑压压的一片下永远也弄不懂的大串大串的英文字母,让我们头疼,永远不及先进的多界面操作。电脑就像一个突如其来的馅饼,让我们完全迷恋。
qq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全面地泛滥起来。五笔打字完全抛弃了,被智能和全拼代替,打字速度也从原来的一分钟个位数,突飞猛增到一分钟四十,五十,六十
头像闪动“过客”留言:“你在啊?”
“嗯。”我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飞舞,同时和n多人一起聊天,这个“过客”不熟,只匆匆应付。
“好像很忙?”
“不,不忙,我网上在看小说。你说我听,好不好?”说网络上人总是掩饰自己做自己希望的那种人。
“我明天要去你们学校会同学,你出来一起玩吧?”
我心中一惊,赶忙停下手中其他,专心对付“过客”:“哦?是么,那好啊,几点钟,哪里?”从未和网友见过面的我显得有些紧张,幸好隔了两台电脑和一座城市的距离,它让我心安。
“十一点,你住16幢?我在你楼下等你。”
我的呼吸停止了十秒,不,足足二十秒。来真的?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哦,好啊。”我无奈的,同时有些激动和兴奋。
可惜,我的长发于一个星期前被“喀嚓”了,因为我的期末成绩并未达到我的目标。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原来是我全身的闪亮之处。此刻才开始后悔。
一夜紧张,梦中全是一个个晃动的影子。
不好!有黑眼圈。“妞妞,借你的资生堂一用!”便伸出魔掌。
“青青今天有约会哦!大家快来啊,青青今天化妆了也”大嗓子晶晶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了。
好了,算我怕了各位,正好快到十一点了,我扭头出了宿舍。
长发刚剪完的那阵子总觉得脑袋一下子变轻了,甩起来很轻松的样子,跟着连做事都觉得轻快起来,看样子,剪头发的确是有利于我的身心快乐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突然觉得紧张。是这个?那个?似乎经过面前的每一个男生都有可能是那个“过客”我决定走到另一边去,先揣度一下哪个像再说,如果不那么令人厌恶,我再现身。
一个男生,个头不高,一身衣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显得很疲惫的样子。
“阿姨,我找226的李青,麻烦您帮我叫一声。”虽然很远的距离,我仍旧能够听得清楚,就是他!
“哦,刚刚看见她出去打水去了,你在这稍微等一下吧。”
“哦,好。”他挑了张近门的椅子坐了下来。
还好,不太讨厌,也没多大感觉。我走上前去,大方地打了个招呼:“嗨,你好!”
他抬起头来,一双长睫毛的大眼睛闪闪地,望着我:“青青?”
“不许你这么叫我,叫我李青,好像我们多熟似的。”我撇撇嘴。
“李青,青青,哈,都一样,我请你吃饭去。”他拍拍衣服站起身来。
“同学呢?你的。”我环视四周。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呦。”果然个头不高,比我只高出半个头。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在起身走出去的时候,轻轻地抚弄了一下我的短发,我回过头去,他有些抱歉地笑笑。
很久很久的以后,他对我说:“为什么你也是短发?总是短发?”
这个“也”字深深地刺伤了我,虽然在这之前他将他的前五个女朋友的故事写成了信,洋洋洒洒十几页纸,老老实实地向我汇报。于是,我没有告诉她,从前的我有着怎样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从那一刻,我开始偷偷地蓄起长发,可惜,等到我长发飘飘的季节,我们已经分手,他再也看不见我转身后的妩媚了。
如今回想起我们如何牵手,也许是我太无聊(那时还不懂寂寞这个词),需要找个人来陪伴,就在见面的当天,他的两顿饭,便将我收买了。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最终分手,不过短短的十一个月。太短了,短得像是一场游戏。以至于如今回忆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
他是学会计的,却是文科毕业,免不了一些文人的伤感。可那时的我觉得他太煽情,太没有男子汉风度,整日只与我谈那些我不善长的历史,人文。
可是,我很会伪装,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只为了寻找一点点的温暖,将自己出卖给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做女朋友。当然,这是分手之后我对于自己的总结,那时的我,还很小,小得根本无法承担自己的过错。也许,那只是一种本能。
“我们分手吧。”电话中,彼此的声音听来是那么的陌生与不真切。我终于发现我不如我想象地那般依赖他,事实上我们远得连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电话的那头一阵沉默。“至少,再等一个月。”他妥协。
可我突然觉得这样的妥协很可笑:“为什么,多一个月又会有怎样的改变么?”
“至少你应该是唯一一个陪伴我超过一年的女朋友。”
啊,这是个什么鬼理由,他是在提醒我,我只不过是他人生中所有女友中的一个?还是第六个。第六?多么吉祥的数字!我冷笑一声。
“不,我们现在就分手,立刻,马上。”我终于从最后的一丝留恋中清醒过来,原本还存有一丝迟疑的我,就在那一句“再等一个月”中彻底醒悟。
仍旧是沉默,他已习惯于沉默,像是沉默是他的伪装,他的防火墙,谁都别想从一阵沉默中去了解另一个人的心。多么残忍!
一分钟。两分中。三分钟
终于,断线了。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一阵忙音。
从此,维系我们的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空留下长长的岁月在回响。
木木的面容此刻想来是如此的模糊,我只记得他的笑,那爽朗的,却有些害羞的笑。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想起这两句诗,也在这一刻微微的细雨中想起你,木木。不知,今日的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