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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喝这么多酒,会醉的。”秋烨一把夺下采睛的酒杯,满脸责备的说“今天是我的订婚典礼,我可不希望你闹出什么事情来。”
“我没醉,我才不要结婚,我才不要相亲。”采睛努力睁开迷蒙的眼,一边拉着秋烨说“男人有什么好,你说,他们好不好?你说呀,你说呀!”
“不好,不好,行了吧?”秋烨尴尬的望着身边的亲友,有些解嘲的说“对不起,她喝醉了,麻烦有哪位到黄剧路的顺便送一下这位小姐?黄剧路32号,谢谢了。”
秋烨实在是很为难,她很想自己送她回去,毕竟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可这么多亲友在场,她无法离去,只好求助于好心人。
人群中发出一阵窃窃声,终于,有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我不住在黄剧路,可我负责把她送回家,怎么样?”秋烨抬头看了一下来人,很陌生的面孔,大概是男方的朋友或是亲戚什么的。难得有这么好的人,肯牺牲一顿晚餐送采睛回去,便道了声谢,将半醉不醒的采睛交给了他,再三叮嘱一定要把她送到家。
宇武这样的见义勇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这样专程来找他,费了他这么多的精力总算让他看到她了。他架着她走出了人群,这样他才得以仔细的看了看她。微红的面庞,透过白皙的皮肤给人一种别样的柔弱,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只听的见在说什么男人不好之类之类的,她如此讨厌男人吗?她实在是醉得厉害,架着她真的很费力。算了,好人做到底,他背起了她,继续下楼梯,连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好心。谁知道,她连醉了都不肯安分,突然,他感觉到背后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膝盖也被人重重的揣了一下。随即,他和她都滚下了楼梯去。
这一滚到是让采睛的酒醒了不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正要向她走过来,干什么,他要。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在秋烨的订婚晚宴上吗?这里是哪里,看上去这么黑暗,他,他想要干什么?这个男人长着一副让人觉察到危险的脸,并不是可怕,而是会让女人不知觉的沉迷下去的那种。他在向他靠近,不行,她必须自卫。
宇武好笑的看着她一脸的严肃,还不时狠狠的瞪他一眼,她的拳脚还真是厉害,他们可没告诉他,她还是这么的凶悍啊。不管怎么样,就这样放着她在这里不管实在不是什么君子的所为,何况他还答应了别人要把她安全的送回家,不是吗?他揉揉被她踢疼的膝盖,也许又该颜色上一段时间了吧,爬起来,想着该如何向她解释他的存在。不料,他刚走到她的身边,她随手把皮包往他的脸上扔过去,以她认为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去。
“采睛”整个停车场只听见他最后的呼喊被一丝阴风吹散。怎么,我长得很像某部电视剧里的色狼吗?宇武自我解嘲的笑笑,他可是对自己的尊容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啊。
他捡起她的白色皮包,在发现了他所希望的证件后,满意的笑着走向他的跑车。这无疑又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这几天,采睛被捆在无止境的烦恼里。家里来信了,居然还随信附送了一张照片,然后就看见妈妈那潦草的笔记这样写着:
采睛啊,从左边数第四个,怎么样啊?这可是妈妈为你精挑细选的上等货色呢,为了这张照片我可是跟踪了多少个地方,换了多少个装扮,好不容易才偷怕到了这一张,妈妈敢跟你保证这个绝对比以往的都好,我都帮你调查过了,他有一家大公司呢。和你爸爸也讨论过了,决定后才把这张照片寄给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的小乖乖,你也不小了,怎么总没个对象呢,我和你爸还等着抱孙子呢,你看我把你拉扯这么大,你怎么就忍心让我们这两个老人家成天待在家里无聊呢?你得明白我和你爸的良苦用心啊!想当年
以下的文字不用看就知道,又是那一套爱心论,说什么小时侯她生病怎么怎么照顾啦,上学校又让他们操了多少心啦。其实,妈妈怎么会寂寞,光看这几年她的“良苦用心”从四面八方找来这么多照片就该知道,她过得才悠闲呢!只是她的麻烦便从母亲热爱起这项运动开始接连不断。每天,她不仅得面对上司——一个五十出头的老板的暗昧追求,还得应付母亲的爱心询问,又不能直接说出心里的感受。关键是她说出来后,老板能否接受他的失败,母亲又有那套说不过的理论,搞得她工作烦心,私生活更加不顺。
这次母亲居然更加夸张的寄了一张这样的照片来,左边第四个,简直把她的婚姻当做是儿戏,而她呢,一直是个棋子,父亲公司的棋子。那个男人看上去到是挺老实巴交的,高高壮壮的,有些安全感,可这有什么用呢?她一直不屑于父亲的财产,所以她才会逃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做一份自己喜爱的工作,如果没有那个上司,她认为这一切都挺完美的。
这个星期六,相亲?她才不要这个被父母称为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说不定这个馅饼还没让她尝到就先被它砸个晕头转向,再说这年头,物质条件这么好,还有谁去吃馅饼?一个念头在她的脑中成型。
星期六这么快就到了,整天被一大堆文件缠得脱不开身的她,在认识到这个事实后,就开始了“大隐隐于市”的游戏。在关闭了call机和手机之后,一切都清净了不少,直到深夜十点。肚子开始在抗议了,她才想到,她不该亏待了她的肚子。皮包?我的皮包呢?她这才发现,她离开她的皮包已经有好几天了。
很自然的,她想到了那张脸,那张陌生的但充满诱惑的脸,该是个情人的脸,她笑着,但随即便奇怪于自己的想法,也许她该想法子见他一面,为了身份证,她努力说服自己。但这个时候没法子,总要吃饭的,折回家,拿了存折,取了钱,好容易把最关键的问题给解决了。然后就在这个夏天的深夜,慢慢游荡在这城市,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午夜牛郎”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她想到了关于那类事情,自然牛郎就被她破译成孤独时的性伴侣。在平时,她是怎样也不会踏进这样一个灯红酒绿,充满浮躁和不安的地方。可今天,不一样,她要做些什么,为了什么,她说不清楚,也许她本也是个颓废的人,只是不轻易表现出来而已。
吧台边,采睛已经轻微的有些迷糊了,她本来就这样不胜酒力,可这个倒霉的星期她已经醉了两次。借着酒力,她装作老练的对吧台里一个清秀的小伙子说:“这里有没有有没有好一些的货色?”小伙子没有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这里的鸡尾酒不错,在那边的吧台,有专门的调酒师。”她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是问的‘牛郎’啊。”小伙子顿时脸红了,说:“请你等一下。”就往后台走去。这时的采睛反而清醒了不少,想着就觉得有些后悔,然后又在苦恼着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位男人走过来,她该怎样答复他。
想着想着就觉得身后的灯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不管怎么样,这祸是自己惹下来的,就该自己面对。转过身去,是他!她吃了一惊。
宇武在后台正和副经理谈论这个月的营业状况,就见小卓有些慌的跑来说前面有个小姐醉了,在捣乱说要叫牛郎,不知道该怎么办,问宇武怎样处理。宇武沉着的说,你先去,我马上到前台看看。
是她!他着实大吃了一惊。她为什么总带给他一些意外的状况,而他发现,她可以使他轻易的慌乱。有个冒险的念头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他不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小姐,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也许,你正需要我?”宇武微笑着鞠了一躬。
采睛的眼中有一丝什么闪过,随即暗淡下来,怎么会是他?而此刻,她真的希望不是他,而是随便一个什么不认识的小角色。这样至少她不会对他这样彻底的失望。这是什么感觉,他好与不好与我何干?她甩甩头,想把这奇怪的念头给甩掉。
宇武看着她的小动作,心里好笑,但却不敢笑出声。
“多少钱?”
她眼中的愤怒被他看到了,但随即他也愤怒了,原来她是这样一个随便的人,好吧,很好,既然这样,那我就陪你玩到底。“我很贵的,也许小姐你买不起我。”
仅存的一丝希望也随即破灭,好,既然是这样。“一千块,够不够?”采睛随手从皮夹里掏出一张支票,飞快的写好,伸到他面前。
他故做轻佻的沿着她的手臂接过那张支票,看都没看一眼便塞进了口袋。好柔软的触觉!他不禁为之心动。可是
清晨,六点。看着身旁的采睛,红润的双唇充满诱惑的微微张开,他满足的笑了。床上的点点落红拆穿了她的谎言,更让他对她充满了爱怜和愧疚。不管怎么样,就是她了。这个泼辣而又不失温柔的采睛。
他起身,穿好,将那张支票重新塞进她的皮夹,连同那个皮包一同放在床头柜上。这时的他该做些什么了,摸了摸她微红的脸旁,满足的笑笑,走了出去。
一丝耀眼的光刺得采睛好一阵恍惚,她不想醒来,这一定是个噩梦。自己怎么会这样,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可是,想起昨晚,她却无法不承认那是个甜蜜的一夜。但,但是,他是个牛郎!这个事实震得她无法面对现实。尽管她的心里有百般个自认为荒唐的理由说服自己也许这一切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糟糕,至少她希望不是。
可现实总归是现实,采睛还是慢吞吞的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这间酒店。该回去认罪了,不管怎么说,自己犯下的错总该自己承担的,不管这样的结果有多么的不情愿。
“什么?!”当采睛将昨晚的一切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后,母亲惊讶得只剩下这么一个感叹词了。父亲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嘴里一直在念叨些什么,采睛听不清,也懒得去听。
丢下这么个炸弹后,采睛飞快的逃离现场,任凭父母在屋子里抢天喊地。这下子父母该死心了吧,也许她早就该想到这条下下策了,至少,少了那么多无谓的关心,她的日子该轻松多了吧。采睛一向阿q惯了,至少她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不会严重到要去用死才能解决吧。但愿这是个霉运的结束,可是
第二天,星期一,采睛照样若无其事的去上班,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没有不好,反而有些莫名的高兴,可又说不上来。进了电梯,她才隐隐感觉到周围好象多了很多疑问的眼光和小声的议论。采睛一肚子狐疑,却又不好发作,直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老板才神秘兮兮的说:“采睛哪,你有这事怎么也不早点汇报一下情况,要早知道,我也就不会给你安排很多的工作,多给你些休息的时间了。”采睛正要问明一下情况,却被老板桌上刚来的电话给支了出去。
好不容易坐立难安的捱到下班,她才拉住身旁的助理小李问到底怎么回事。小李也故弄玄虚,指了指楼下。采睛现在才惊讶的发现了同事们议论的真正理由,如果这事发生在另外的同事身上,保险她比他们议论还多上几倍。
楼下一辆敞篷的红色跑车上放着足够吓死人的玫瑰,拼出了巨大的标语:iloveyou,睛!刹那间,采睛一阵眩晕,这一定是一个什么阴谋,但具体是什么,她又想不到,有谁这么无聊的来和她开这么个玩笑。
噔噔噔的冲下楼去要一看究竟,这是个误会,想明白了这一点,她更加飞快了,好象这事跟她毫无关系,而她只是个去凑热闹的看客。直到她看清楚了她面前的这个人和这些事才明白怎么样都不可能和她无关。那个人就是——对了,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好,就暂且叫他牛郎好了。
“喂,牛郎!你哪来这么多钱搞这么多嘘头的啊?”采睛没好气的问他。
他不怒,反笑。“上车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向她招招手。只是那样一个轻微的动作,却仿佛有万般的魔力,令采睛鬼使神差的上了那辆惹眼的跑车。
车开得飞快,而采睛却似乎还停留在梦境中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车停了下来,她才发现这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她的家!他怎么知道?采睛满脑子疑问的杵在那儿。
宇武却绅士的下了车,开了她身旁的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伯父伯母好。”看着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彬彬有理的向父母招呼,还一付老交情的模样,她的世界顿时一片混沌。而此时的父母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又用责备的眼神看看采睛,欲言又止。采睛知道他们在想着那天晚上的事,可她却不明白眼前的他又和父母又着怎样的交情,关键是父母怎么会认识像他这样的人,确切的说是像他这样职业的人?
“仇伯伯,仇伯母,你们二位近来身体怎样?家父叫我带他向你们问好,还有,谢谢伯母这回帮我这样大的一个忙,让我找到采睛这么好的女孩。”宇武慢条斯理的说着,像是他生来就该属于上流的一族。
“宇武啊,真的不好意思,我们家采睛”这时母亲及时的拉住了父亲,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毕竟这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的话。如果他们知道了,那晚的事,那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彬彬有理的小伙子,他们会有何反应呢?采睛几乎可以看见父母的脸都变绿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采睛的身上。不同的是宇武是奇怪而父母则是责怪。而接下来的话却让采睛达到了这辈子所能惊讶的最高峰。
“宇武啊,我们家采睛配不上你,你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家庭一定是不能容忍不是清白之身的采睛的,对不对?像你们那样的家庭,拥有那么多的公司,连锁店,怎么可能会要这样的采睛当媳妇,对不对?”母亲说着说着就声泪俱下,不停的用手绢擦着眼泪。
“什么?你是谁?你不是牛郎?那你是谁?”采睛瞪着宇武。
“什么?你说谁是牛郎?他是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什么牛郎,这孩子太没礼貌了!”父亲在一旁责备的说。
采睛和宇武对视了一会儿,随即会心的大笑起来。父母被他们弄得摸不着头脑。“爸,妈,我说的牛郎就是他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采睛才冒出这么一句。
母亲不相信,说:“不可能,你这么会不认识他,我不是上回才给你寄过去那张相亲用的照片的?”说完,母亲便进房去找那张相片。采睛愣在那里,怎么可能,明明是个高高壮壮的方脸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宇武?
母亲找来了那张照片,指着方脸旁的那个人说:“喏,不就是这个?”
采睛忙着辩解:“一,二,三,四,应该是这个才对呀!而且这个才是个正面,那个旁边的是个侧面啊!”
“你没见这个妇女怀里抱着个小孩子吗?所以应该是这个,不是吗?”
“哦哈哈哈”
原来,这是个甜蜜的误会,看着身边的宇武,采睛笑了。上天跟她开了个善意的玩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