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曲新唱婚姻不是童话

沧海张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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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阿敏的歌喉是一流的。最近听她唱了一支歌,那熟悉的旋律,亲切的歌词,让我伫立在街边马路上,静静地回到了我的童年,那个中原上的一个简陋的幼儿园:“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儿时熟稔的略带方言的童声与毛阿敏那忧虑的成熟的女声混合着,一起灌入我的耳中。

    女人的婚姻之运像什么?不就像这支歌中昭示的吗?婚姻生活就像这样的游戏,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人丢上一条霉运的小手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被霉运捉住。你像周围的人们一样,跟随着生活的节拍拍打着双手,乐呵呵地笑着唱着,你以为你周围的人包括你的近邻你的朋友都是关心你爱护你的,可是,他们与众人一起拍着巴掌嘴里唱着:大家不要告诉她,快点快点捉住她。如果,你是一个悟性和警觉性、敏感性都极高的人,你会马上发觉你身后的“小手绢”并及时给处理掉。如果你一味地感觉良好,那么当你被“捉住”站在圈中央接受惩罚时,你会发现自己是多么地孤单,你会发现自己要面对的是一群人、一个社会,他们是一个整体,而你是被排斥在外的我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她七、八岁时,她那对满族父母就开始将族上的规矩教诲她:立,要挺胸收腹;坐,要并腿盘脚;笑,不能露齿;吃饭,不能出声;睡觉,不能侧身(为了肩膀美)。其少许越格,立即招来母亲的呵斥:“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将来谁娶你啊!”一日日,一年年,家里的人不断地强化着女孩儿要嫁人、女孩儿就是为了嫁人的概念。这个为嫁人时时刻刻准备着的女孩子,后来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相貌一般,可那风度那气质都是被训练出来的,于是她有了“黑牡丹”的美称。她一度成为我的朋友,但我很快逃离了,原因很简单:她那种小鸟依人、藤萝缠树的软弱,常常使我变得如同林黛玉般多愁善感,变得遇事无主见。后来,她结婚了,再后来又听说丈夫遗弃了她。总之,她的婚姻生活极其不幸,她从一个男人身上流浪到另一个男人身上,最终有人看见她在广州做了应召女郎她的母亲在教诲她如何取悦、迎合男人的同时,唯独没有教给她自立、自强、自尊。

    没有一个人(包括母亲)在少女的婚前告诉她婚后等待她的是什么;也没有一个人告诉她,把自己的命运之缰交付给一个男人是如何危险的事情。相反的,周围的人,包括她至亲至爱的母亲,他们会极力怂恿着她赶快嫁人,并告诉她嫁人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业。德国作家莱辛说:“女人,不能把自己的全部幸福依靠在男人身上。”而事实上,女孩子们从小就被迫接受“嫁男人找饭碗”的观念。在今后的岁月里,她时时刻刻准备着从她周围的男人们中选出一个或者被男人选中,好让自己的命运从父母手中交付给另一个新主人手中。而此时,她对男人的了解深度还不如她对菜市场小菜的价格。

    男人在本质上都是自私的。今天的男人,由于女人在职业上、经济上的相对独立,使得他们更多地考虑自己。很多在某些领域中颇具野心的男人更是如此。他们对未来的展望从来就没有把结婚列入首要地位。他们多数仅仅是为了获得一个安宁温暖的去处,害怕孤独与寂寞才勉强建立家庭的,但是,他将会长久地揣着一颗流浪的心,继续向往外面的世界,而且一旦有条件,他们会毫不犹豫抛开旧日的诺言,投入另一种新生活中去。所以,男人除了自私,还有一个本色,那就是善变。婚姻,意味着让一个善变的人对另一个人及她的孩子负担起永远不变的爱和责任。对于善变的男人来说,这实在是一个艰巨的工作。他必须拿出十分的决心与他应诺的女人结婚,又必须拿出十二分的毅力不去背叛他初婚时的诺言。

    让一个男人与你结婚,容易;结了婚,守得住他,却很难。妻子们很快就会发现,满世界都是引诱男人的漂亮女人。于是,她得学会容忍,学会把自己打扮得妖冶动人,学会软硬兼施、耍小手段、骗他哄他媚他奉承他,甚至于要学会“河东狮吼”既要扮演母亲,又要扮演女儿、情人等等多重角色。女人,正是在这种提心吊胆中小心翼翼地守卫着自己的婚姻。伴君如伴虎,既是在睡眠中,她也得睁一只警惕的眼。很多婚前花朵般娇艳的女子,婚后立即焦黄枯萎了,她们就是在这种焦虑、紧张的氛围中,委委屈屈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因此,女人不要相信婚姻,就象不要相信爱情一样。

    婚姻是什么?

    婚姻的意义是,要求加入其中的女人对自己的丈夫终身提供两个服务:一是床上“服务”一是家务服务。男人给予为他提供这两种服务的女人的是:生活费用和受人尊重的社会地位。而在现代,由于女性的经济独立,政治上的解放,这两条又被删除了。这样的布局,似乎是太欠公平交易的原则了。无怪乎,现时女人们无奈自嘲道:我们是带薪保姆,高级“三陪”女。婚姻的保险系数越来越低了,妻子们不得不有危机感。“二奶”、“小蜜”、“三陪”女等等被男人需要激发起来的欲望载体,铺天盖地充斥着城乡的每一个角落。这时的妻子们心中开始疑问:这个世界究竟是否还应该存在婚姻?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婚姻,自古以来就是女人赖于生存的方式。“嫁错郎”了怎么办?年轻还无甚担忧,早作决断早解脱。可是,很多女人都是在人老珠黄时,被男人们亦如一块用旧的抹布随手扔掉了。美国著名心理学家乔伊斯布拉瑟斯博士把这称之为“二十年后的抛弃”并指出:“已结婚二十年或更长的妇女正在被她们的丈夫抛弃——因为法律现在已使男人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离婚。”“一个离婚女人,在许多情况下是二等公民。她失去了地位。甚至今天,一对夫妇的地位仍是产生于丈夫及其工作。”

    这种被迫赶出婚姻的女人们或许此时才发现,在她忙着洗衣做饭、收拾房间、生儿育女的时候,这个世界却在日新月异,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她失去了进修专业知识以及职业上提升的最佳时期,失去了青春和生命的活力。随着婚姻的解体,她们更失去了一个被庇护的、为其挡风遮雨的房屋。山墙倒塌之后,周围一片荒凉,如同那个游戏中被捉住的孩子,孤独无助,除了一颗伤痕遍布的哀伤的心,她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