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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八年夏,南方某城学堂里。
孟萍听着老师讲课,一边听一边摇晃,老师讲的课根本提不起她的兴趣,她不懂老师在讲什么。同桌碰了她一下,她才意识到老师正不满地盯着她,她赶紧坐好。老师说:“请同学们拿出语文课本。”阿萍急忙去找语文课本,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弄得课桌摇摇晃晃,老师非常气愤地说:“孟萍,你在干什么?!”
“我在找课本。”阿萍连忙解释。
“有你这样找课本的吗?你带课本了吗”
“我我不知道。”
“你连课本带没带都不知道,你怎么上的学?你看你,不注意听讲,尽搞小动作,影响别人听课,你不想学就不要来了,你看你,哪里像个学习的?”
“你说够了没有?!”老师正要说下去的话被阿萍挡住了。老师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18岁的小姑娘第一天上课竟然敢顶撞老师。
周围的同学连忙拽阿萍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阿萍根本没理会,继续说:“不想教就算了,我走就是了,我就不信找不到肯教我的老师。”阿萍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东西往外走,同学连忙拉住了她。
老师气愤地说:“哼!什么都不会,你还挺横!”
阿萍一听这话停住了,转过头来说:“什么都不会?我会的你可不一定会。”
老师一听笑了,心想:这个小毛丫头,真敢口出狂言,便说:“你说吧,你会什么?”阿萍一笑说:“掷骰子,你会吗?敢比吗?”
老师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比就比。”
“好,咱们就比大吧。”说着阿萍从兜里掏出骰子“你是老师,你先来。”
老师也没客气,抓起骰子往桌上一撒,是二,二,四。阿萍抓过骰子一撒,是二,二,五。老师不服,又撒了一遍,阿萍很从容地也撒了一遍,还是比老师多了一点。老师正在尴尬之际,电话铃响了,阿萍抓起电话:“喂!”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是你呀,今天都学什么了?”
“哦,老师正在教我掷骰子呢。”
“哦?老师还教这些?你回来吧。”
“好啊”阿萍放下电话,对正在发呆的老师说:“好了,我走了,再见!”
阿萍走出来,正遇上等阿萍的一个年轻男人。阿萍笑着跳过来“阿涛,等很久了吧?”这个男人很帅气,身高有1。78cm,身材均称,双眉俊朗,二目含情。年轻男人宋涛张开双臂,拉过阿萍的手说:“没等多久,你学的怎么样?”阿萍一边走一边和他讲上学的经过。年轻男人边走边说:“这个老师态度不好,再换一个。”阿萍一脸的不悦,撅着小嘴说:“你就会说,为什么不娶我?为什么不能公开我们的身份?”年轻男人沉默不语,过一会儿说:“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好吧,你不公开我公开。”阿萍走开了,年轻男人呆立在那里。
阿萍回到家里,老公荣海笑容满脸,开心地拥抱了阿萍,在阿萍的小脸上亲了又亲。荣海已经快五十岁了,1。75的个头,身材匀称,穿了件紫缎的长衫,笑容和蔼可亲。
开饭了,荣海却要和阿萍做ài。在饭厅里,大太太阿芬和8岁的儿子正在吃饭。阿芬是个中年妇女,默不作声,低头吃饭。大儿子不在家,小儿子正强一边吃一边玩,用筷子夹了菜到脏水里涮一下才吃。荣海坐在椅子上,阿萍坐在他腿上,俩人旁若无人似的亲热着。
偶然,阿萍睁眼看到正强把菜夹到脏水里,说:“好好吃饭,那多脏呀。”正强猛然把夹着的菜扔在阿萍的脸上,阿萍躲闪不及,弄了一脸菜汤。荣海挥手给了正强一巴掌,正强哭闹起来。阿芬愤怒地看了阿萍一眼,便去哄正强。阿萍赶忙对荣海说:“我们去卧室吧,没人打扰多好啊!”荣海看了看阿萍,微笑地点点头。
进了卧室,阿萍高兴极了,荣海和阿萍倒在床上,颠鸾倒凤,覆雨翻云,对面的镜子显现出阿萍陶醉的样子,阿萍轻声地呻吟着,仿佛到了仙界一般,俩人尽情地狂欢起来。
第二天,阿萍提出要和荣海逛街,荣海欣然应允。
他们先来到一所学校,教室里学生们在上课,外面很静,阿萍指着学生们贴的一些电影明星的相片说“你看,那个照片是我。”荣海搂着阿萍,跟着她看。
他们又来到阿萍以前的工作单位,是个电影公司。宋涛看到荣海和阿萍手拉着手走进来,感到万分地不解,又不便询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招呼他们。荣海和阿萍拉着手,很亲热地在阿萍同事的招呼下,在阿萍化妆间等曾经工作的地方转了一圈,阿萍离开单位后还是第一次来。同事们拉着阿萍问长问短,只有宋涛愣愣地站在一边。
阿萍没理宋涛,挽着荣海的胳膊,一边挥手和同事们告别一边走了出去。宋涛悄悄地跟了出去。
荣海和阿萍来到集市上,人很多,很拥挤。荣海搂着阿萍,亲亲热热地在人群中,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阿萍挑了几样小饰物,荣海一一付了钱。荣海看到有一处围着许多人,想去看看,又怕挤着阿萍,就让阿萍在一处比较人少的地方等着,自己挤过去看。
这时,宋涛挤了过来,拉住正在东看西看的阿萍。阿萍吓了一跳,等看清是宋涛后不以为然地问:“什么事?”宋涛气愤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阿萍莫明其妙地问:“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了?”宋涛涨红了脸“你少装了!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吗?”
“你”宋涛一时说不出话,脸涨得更红了。迟疑了一下,咬着牙说出一句:“好,从今天起,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这时,荣海向阿萍这边张望,阿萍使劲招招手,喊着:“阿海,我在这儿呢!”
宋涛一甩手,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一个月后的一天,荣海听说阿萍不舒服,找了大夫诊治,大夫告诉荣海,阿萍有喜了。荣家上下顿时沸腾起来。
大太太李玉芬听说后坐立不安,找来大儿子正其。正其今年二十三岁,是个俊俏地小伙子,只是眉宇间带有几分奸诈,穿着华丽,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纨绔子弟。正其进屋问母亲什么事,阿芬说:“你没听说那个小贱人有了吗?现在我们娘几个就没地位了,要是她再生个男孩,哪还有我们娘们的好日子过!”听了母亲惊慌的原因后,正其不以为然地说:“你不就是怕她生男孩嘛,那有什么,让她生,生下来弄死他!”阿芬一听更害怕了“啊?!弄死他?!万一让老爷知道怎么办?太可怕了!”正其一听,忙安慰母亲说:“你别怕,皇宫里还有狸猫换太子呢,咱们事先找好人,孩子一生下来,就弄死他,神不知,鬼不觉,你就放心吧,这事我来办。”阿芬六神无主地跌坐在椅子,任儿子安排了。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阿萍临盆日子将近,宋涛听说阿萍有喜心里酸酸地,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着,来到一个小胡同,刚要转弯的时候听到有人说阿萍的名字,头脑一下子清醒了,停住了脚步,只听一个男人说:“这些钱是先给你的,等孩子生下来后,如果是男孩,你就偷偷地捂死他,如果是个女孩就算了,事成之后这些钱也是你的。”一个女人说:“大少爷,你就放心吧。”
宋涛扒着墙角偷偷一瞅,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正其,那个女人是个四十多岁的接生婆。
阿萍临盆这天,荣家上下忙成一团,屋里传来阿萍的叫喊声,荣海在外面来回踱步。阿芬也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自己的屋里直转圈。正其不耐烦地说:“妈,你就别转了,转得我直眼晕!”
直听一阵婴儿的响亮的啼哭声,荣海大喜过望,接生婆出来报喜“恭喜老爷,老爷又添个少爷。”荣海接过孩子,冲进屋里奔向床边,看着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阿萍,心疼地拉着阿萍的手,说:“辛苦你了,我们有儿子了!你看,他像你一样漂亮!”阿萍也很激动,含着眼泪,握了握荣海的手,点了点头。
阿芬和正其在屋里听动静,等了半天也没消息传来,忽然有人来说,二太太生了个少爷,阿芬和正其心里不解,互相对望了一眼,阿芬没敢作声,正其冲出了母亲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买通了接生婆,她怎么不办事呢?
正其来到了接生婆家,愤愤地对接生婆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已经给了你钱了,那个孩子怎么好好的?不是让你弄死他吗?你怕什么?这些钱足够你搬家的,换个地方,没有人会找到你!”接生婆连忙摆手,吱吱唔唔地说:“大少爷,我大少爷”正其没有理会她,继续说:“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从里间走出一个人来,说:“正其,你不明白是吗?让我来告诉你吧。”从里间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荣海。荣海后面跟着宋涛。
正其一下子呆住了。荣海一字一句地说:“正其,我真没想到,我竟然有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儿子,你竟然要害死你的亲弟弟!若不是宋先生发现了你们的鬼计,及时换掉了接生婆,你的弟弟就被你害死了!”
正其一见事情败露,也不需再掩饰了,立刻换了面目,目露凶光,面目狰狞地说:“哼!他才不是我的弟弟,谁知道是哪来的杂种!我只有一个弟弟是正强!你被那个贱人给迷住了!”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响,一个耳光煽在了正其的脸上,荣海看着自己的儿子,气得浑身发抖,大吼一声:“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以后再也不是我的儿子!”
正其捂着脸跑出门去,接生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浑身发抖,呆若木鸡。宋涛走过来,拍了拍荣海的肩头,说:“荣老爷,不要生气了,孩子没事就好。”荣海镇定了一下,转过身来,握住宋涛的手说:“谢谢你,宋先生!”
一个月后,这一天,荣家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庆祝宋家的小少爷满月,其中宋涛也被邀请到了荣家。阿萍抱着孩子,荣海看到宋涛非常高兴,亲切地拉着他的手,热情地招呼就座。荣海说:“孩子还没有取名字,听说宋先生学问好,就请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宋涛略加沉思,说道:“你们看叫正义,如何?”荣海和阿萍听了非常高兴,连连说:“好啊,就叫正义了!”寒喧过后,荣海又去招呼来宾,宋涛见到阿萍面带难色,宋涛笑了笑,说:“阿萍,恭喜你!”阿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阿涛,以前的事是我不好,希望你原谅!”宋涛笑了笑,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也有许多不对之处,现在看到你很幸福我也很开心,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尽管说,好吗?”阿萍笑了笑,点了点头,说:“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