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简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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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这么激动,这么生气,他的黑眼闪动着亮光。“我知道,你跟她说了我的事之后,她后来告诉我了。”

    童丝气呼呼的问:“所以,你知道了之后还继续跟我在一起,脚踏两条船?”

    他看着她愤慨、排红的脸蛋,忽然想一亲芳泽。

    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女人,如果能永远像现在这么可爱该多好。

    当然,无法永远像现在这么可爱,他还是会一直爱她的。

    “微倩是我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从母姓。”他看着她,温柔地微笑。

    童丝楞住了。“什么?你妹妹?你的——妹妹?所以,你就是采儿的——舅舅?”

    “对。”她的表情千金难买,让他不禁放声大笑,双眸闪烁着光芒。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犹然不敢相信。“可是微倩明明说要介绍采儿的爸爸给我认识,我一转头就看到你”

    他微笑。“我后面还有一个人,因为你眼里只有我,所以只看到我。”

    童丝愕然的盯着他。“所以你真的是微倩的大哥?那个支持她生下采儿、资助她开出版社又帮她买了豪华住处的大哥?”

    窦昶旭微笑点头。“要我们把身分证给你看吗?父亲都是同一人。”

    童丝一张脸红通通,再也说不出话来,直觉就想拉起被单盖住自己的头,永远不要出去见人。

    天啊!看看她出了什么糗,还当场昏过去,微倩会笑死吧?

    “气消了没?是微倩说她有办法让你自动现身,所以我才没有去找你。”他把玩着她的手,含笑盯着她。“这几天报社兵荒马乱的,暴露了集权的缺点,但我不准任何人打扰你,不准他们打给你,所以你才会一通电话都没接到。”

    童丝火速抬眸瞪他。

    什么?说她集权?好刺耳的一句话啊!

    “我就觉得奇怪,怎么都没人打给我等等——”她狐疑的看着他。“该不会你和童亮、琪琪也串通了吧?”

    他愉快的笑了。“你走了之后,我跟琪琪天天一起吃晚餐,林嫂手艺真不错。前两天过来牧场时,童亮跟琪琪也一起来了,现在应该在喂小牛喝奶。”

    童丝不爽地瞪着他。“你很行嘛,面面俱到。”说来自己也笨,没想过女儿会跟他串通好,每次都习惯打妹妹手机,然后叫女儿听,早知道她打家用电话就会发现她们不在家,有异状了。

    琪琪这个小丫头,难道真如他说的,她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

    这几天,琪琪隔着手机对着她说谎,连声音都不抖一下,也没有半点不自然,真的可以跟随童亮的脚步去演戏了。

    “好说,好说,承让了,承让。”窦昶旭还以一记抱拳,眼带笑意直啾着她,随即将她拥入怀里,轻轻顺着她的背。

    剎那间,童丝心里的烦闷全消失了,她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伸手主动搂住他的腰,脸上有了不自觉的娇媚。

    两个人都有感觉了,她的脸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挑起来的,当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轻轻吮着她的唇了。

    她彻底地沉溺在他的吻里,除了回吻他和呻吟之外,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了。

    “我不要去。”某个女人死命耍赖。

    “大家都在等你吃午餐。”某个男人好说歹说,一再规劝。

    “我不要去嘛求求你,人家不想去啦,我没脸见人。”敢情是那某个女人眼看顽固坚持不成,改采哀兵政策了。

    几个小时过去,到了用餐时间,童丝死也不肯离开房间,让窦昶旭哭笑不得。

    这个统筹中群日报的总编辑竟会如此孩子气?

    “这样躲着不是办法,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他似笑非笑的撒着她。“莫非要我半夜去厨房偷东西过来给你吃?”

    “回台北再见面好吗?”童丝轻声恳求“我来安排饭局,我作东,这样可以吧?”

    微倩就算了,采儿的爸爸会怎么看她这个女人?鸣,真是丢死人了啦。

    现在她只要想到自己打击太大在微倩面前昏倒,还有那个她很好奇但未曾谋面的采儿爸爸也在场,她就很想死。

    “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出去跟大家见面,我也不能强迫你。”窦昶旭走过去,把一杯他刚煮好的咖啡递给她,微微一笑。“针对你的辞呈,我们来谈谈好了,不然难保哪一天你一不开心又会把辞呈丢给我。”

    哦~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她最不想面对的一部分啊童丝啜了口咖啡,回避着他的视线,还刻意捧着马克杯走到窗边去,开始有点防备的味道。

    “呃我们还是不要聊了”想想不太对,她觉眉。“不,也不能不谈,但我又不想跟你起冲突。”

    他走过去,在她身旁闲适伫立,脸上带着笑意。“卢耀仁是我舅父。”

    “什么?”童丝瞪大了眼睛,一瞬问精神都来了。“卢耀仁是你舅父?老天!你这个人干么一直深藏不露啊?”

    卢耀仁是她非常、非常、非常敬佩的政治家,自她学生时代就很崇拜他!也是她最最最、最喜欢的一位行政首长,民调支持率一直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民意基础很是稳固。

    窦昶旭看着她,缓缓地说:“我舅父会角逐最高元首的位置,这就是我买下中群日报的理由。”

    “真的吗?是真的吗?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童丝的呼吸都急促了,她太兴奋了,但又同时不解。“卢先生也是k党,这样一来,中群日报根本没必要转为中立立场啊!”他回答得很简单。

    “竞选是几年后的事,若从现在开始,向来支持k党的中群日报转为中立,那么将来,中群日报的报导就会更为广泛的被接受,更为客观的被评价,也将可以吸引更多中间选民。”

    童丝恍然大悟,然后太甜蜜的一笑。“原来是这样啊,早说嘛,害我反应那么大,以为你是哪个政党派来瓦解我们中群日报的。”

    “小姐,你有给我早说的机会吗?”他扣着她的腰,将她揽入怀里,唇畔浮现一丝温柔的笑意。“是谁丢下辞呈一走了之的?”

    “不要再说了啦。”童丝索性把头埋入他怀里撒娇,偎他偎得更紧。

    有个男人可以让她依偎,可以让她当个彻底的小女人,真好!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准备投资窦笑风的电影。”

    闻言,她立即抬头,瞪圆了眼。“你疯啦?”

    他和颜悦色地回答“我没有疯,是他主动找上我,希望我挹注他资金。”

    童丝皱眉,眼中开始漫出火药味。“拜托~你可以不要理他,那个家伙根本是个草包,拍不出什么象样的东西”

    他不甚在意地说:“我是可以不理,但是,他说如果我不考虑把注他资金,那么他也不排除打官司把琪琪的监护权要回去,更不排除把琪琪带到国外去,让你永远见不到琪琪。”

    “他真的这么说?”童丝跳脚了。“这个烂人!人渣!无耻之徒!你不要帮他,就让他跟我打官司好了,协议离婚的时候,是他同意琪琪的监护权给我的,我倒要看看谁会赢!这种败类,法官也不会站在他那边!”

    窦昶旭的神色有些无奈又带着娇宠。“看看你,说到监护权就这么激动,所以我才要投资他。”

    童丝气恼的问:“什么意思?”

    他挑唇笑了笑。“即便你当初说好了,但他还是有权主张变更,当然,我相信我们的赢面比较大,但我想事情可以更简单解决。如果我投资了,我就从一个被他威胁的人变成他的金主,我可不介意让你的前夫在我面前鞠躬哈腰,你介意吗?”

    她秀眉微蹙了一下。“你在讲笑话吗?我当然不介意。”

    “那就行了。”窦昶旭微微一笑。“何况台湾电影现在正在发光发热不是吗?我看过窦笑风过去的作品,他不全然没有才华,只是时运不济,如果他成功了,对琪琪而言也是好事一桩,我们要乐观其成。”

    童丝定定地看了他好半晌,才用一种很疑惑的语气问他道:“我说过我爱你吗?”

    窦昶旭微挑眉峰“好像没有。”

    她发自内心、双手主动搂住他颈子,踮起脚尖贴住他的唇。“我爱你。”

    童丝回到了工作岗位上,这才知道某人根本没有透露她递辞呈的消息,也没有受理,只说她放年假,很快会回来上班。

    “怎么忽然放年假?整个星期报社人仰马翻的,我有天还超过三十个小时没闭眼,用脑过度快要脑中风。”

    她一销假上班,蒋子桐就进了她办公室交接过去一星期的工作,眼睛带着黑眼圈,看来有被操到。

    “为什么?有什么大新闻吗?”童丝很惊讶,她信任蒋子桐的能力,不至于会手忙脚乱才对。

    “放年假,连电视都不看了吗?”他奇怪的看着她。“十大枪击要犯之首柯荣发绑架了海湾集团的总裁之子,第二天就撕票了。”

    “什么?”她惊骇的站了起来,马上追问:“你头条怎么处理的?有没有用全版来报导?”

    然而,蒋子桐没有回答她,只盯着她手上的钻戒看。“你手上的戒指是?不是以前那只婚戒吧?”

    他认得她戴了好几年的婚戒,小小的碎钻戒指,跟她手上这枚至少好几克拉的闪亮钻戒截然不同。

    “告诉你也无妨。”童丝露出神清气爽的笑意。“这是婚戒,我快要再婚了,对象你也认识,就是窦昶旭。”

    蒋子帽似乎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他紧紧蹙着眉心。“你考虑清楚了吗?那个人只是财大气粗,他一点都不适合你。”

    “我敢打包票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她笑了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下午,她收到人在上海的窦昶旭派人送来的一大束红色玫瑰,百朵玫瑰花束上头的卡片大刺刺写着他是送花的人,等于昭告天下他们的事了。

    可是报社里的人还不知道她离婚了啊,他这么做让她很为难,害她收到花之后都不敢走出办公室了,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恭喜你了。”下午方羚端了杯外送的拿铁咖啡进来给她,顺便送文件。

    “恭喜我?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童丝忍不住问道,是因为她实在困惑,为什么方羚会没什么反应,好像她跟窦昶旭交往一点都不奇怪。在他们眼里,她应该是已婚身分啊!

    “你还不知道吧?”方羚笑了笑。“在你休假时,窦先生给报社所有人员一封伊媚儿,说明你的婚姻状况,还有你们正在交往的事。”

    童丝这才明白。原来如此,难怪没有人觉得奇怪了。

    她一直迟迟开不了口的事,他帮她开口了,她顿时觉得压在心口的大石被搬走了,整个人好轻松。

    如果,他现在在她身边就好了。

    他去了上海,要明天才会回来

    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