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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你喜欢河面风光吗?”站在甲板上,夏侯懿刻意为她档住风。
“嗯——”她回神笑了笑,眸色却是浅淡的。
河面上,暖阳洒落点点金光,可见繁华市集错落,京城到处桥梁为路,每个水门皆是南北货分送的转输点,也即将成为她和他之间的命运转折点。
“怎么了?”
他的气息中带着温醇茶香,上官凛一抬脸,才发觉他贴得极近,她的唇好似刷过他的她瞪大眼,他则是神色不变,垂敛的黑眸深沉得让人读不
出思绪。
甲板上有两位曲信弹琴,乐音还在,配着船身破浪的声响,相当动听,然而她却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时间像是静止了,眼前只有黑暗。只看得见他熠亮的眸色。
“——真丑。”
“咦?”夏侯懿抹了抹唇,瞪着指间的红。“下次不准再上妆。”
“咦咦?”她的世界开始运转,眼前是他微恼的神情,耳边是他无情的话语。
“像只猴子似的。”
上官凛这才清醒过来,粉颜涨红“哪里像猴子啊?”
“嘴巴红得像是猴**。”他冷嗤。
“哪有!姑娘家的胭脂本来就是这个颜色。”好个瞎眼家伙,没闻见这胭脂味道有多香吗?那可是一年前凝小姐送给她的,她特地化给他看还这样特地化给他看?
胸口一紧,险些呼吸不上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不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才上妆的吗?特地化了妆与他同行,就是为了确定计划是否照预料在走,怎么、怎么
“胭脂是给姑娘家用的,小猴子还是继续当你的小猴子。”他懒懒回道,可瞧她脸色骤然惨白,不由得拢起眉“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他的语气透看担忧,眸色温柔,近乎宠溺地将她搂进怀里。“怎么抖成这样?病了吗?”
是病吗
她不知道,只知道——糟了。
“躺着。”
匆匆下画舫,搭着马车回府,一进主屋,夏侯懿立刻将贴身丫环押上床,随即差人各来热水。
拧着手巾,他替她擦脸,木盆里立即晕开色彩,还她一脸素净俏美。
“这胭脂打哪来的?是不是你买了什么便宜货才搞得自己不舒服?”他又拧了回手巾,替她拭手。
上官凛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他,还没从震惊中回复过来。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怎么可以一点征兆都不给?等到情生痴植了,才让她发现,要她怎么回头?
“怎么,还很不舒服?还是我要大夫过府?”夏侯懿难得不带戏谑,柔声问。
她摇了摇头,苦笑之后,觉得很想哭。
“想吃乌李吗?”他又问,毫不在意她不吭声,只当她不舒服。
她想,可是现在吃不下。
“这可不是一般乌李,而是以最闻名的林擒旋乌李另外用蜜酿制,没有果核,入口即化,想不想尝尝?”他暖声诱惑。
嗯,她现在如果说不要,他可能会不开心吧“好啊。”
夏侯懿微露喜色起身。“你等会。”话落,随即离开。
唉,跑了?差人去取来不就得了,干吗自己跑一趟?上官凛微起身,看着他早巴消失的身影,又缓缓躺回床榻。
不要对她这么好,这样下去会完蛋,他一定会很恨她思及此,她又是一阵苦笑。
他们之间的命运本就注定好了,不是吗?现在是她恨他,总有一天,要换他恨她的。
可她现在还恨吗?
“来了,你最爱的乌李。”
正忖着,便听见他的声响,抬眼,夏侯懿已出现在她面前,从袋子里取出一颗乌李。
“张嘴。”
她乖乖张嘴,等着乌李,却见他把乌李放进她的嘴里,正傻眼之际,却见他迅速俯低脸——她瞪大眼,好半晌才发现他在吻她,唇舌温柔地吮吻看,不浓不烈,是满腔的疼惜,吻得她满嘴的酸甜味。几乎酥麻了她的心魂。
“好吃吗?”他舔了舔唇问。
上官凛羞到无法言语,好半晌才挤出一句“爷又喝酒了?”
“你看见我喝酒了吗?”他好笑反问。
“没。”她全场监控,确定他喝的是茶“喝茶也会醉?”
夏侯懿不禁低低笑开。“傻猴子,笨透了。”
她被骂得很无辜。
“往后不准再上妆,听见没?”
“嗯。”若非必要,她也不爱。
“若真要化,就化给我看就好。”
这话里透着独占,是拐了弯的告白吧
她的心跳得好快。不难受,酸酸甜甜的,就像是每次尝了乌李的感觉。
“你好好歇息,晚点我再差人送午膳过来。”恍若察觉自己话说得太多,夏侯懿有些不自然地起身。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上官凛心还在悸动,让她不知所措。
她不够聪明,想不出一个最适合两人的共存之道,现在的她,只想逃。
夏侯懿离开主屋,踏进西侧院落,拱门上题着龙飞风舞的字体,写着清风院。
他踏进院落,黑眸扫过里头的一树一花,踏上回廊,走进偏厅,撩起珠帘,走进房内,不难看出这是间姑娘的房。
打开衣橱,里头是一件件叠得极为整齐、质地精美的衣裳,抖开一瞧,不难猜出房间的主人身材极为娇小。而衣橱下方有个小锦匣,他带到妆台前翻开一看,原本搁在里头的胭脂水粉都不见了。
坐在妆台前,他垂眼沉思,接着就在这充满淡雅香昧的房里,待了一个下午。
上官凛像个瓷娃娃般被锁在房里一整天,直到夜里,夏侯懿又如常地踏进她的房。
他如往常般脱下外袍,她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今天多了几分意识到自己心情后的羞怯。
然而,当她发现他连中衣都脱下,半luo着躺上床时,终于震愕得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见鬼了?”他淡声取笑。
温热的气息逼近。她立刻排红了颊,不断往床的内墙退。“爷,你、你”夏侯懿长臂一捞,轻而易举地将她捞回怀里。
上官凛再次僵硬如石。当他吻上她的颈项时,麻票感更是蔓延至全身,让她惊得将他一把推开。玉手抚着被他吻过之处。
不是错觉,今晚的他,确实透着古怪。
她手足无措地看向他,对上他毫不掩饰的恼意。
“你不是老吵看要我负责?”
谁呀?“我没有”
“你不是老说要我负责?”他眯起眼。
“我”那是以进为退的做法,聪明的人应该都会赶紧闪开,免得沾上一身腥的,不是吗?
“我如你所愿,不好吗?”他放软了口吻。
“我没有、没有想要和爷”不行,不可以,他们之间不可能的,有一天他会很恨地,她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要把她逼到毫无退路,不要把他们之间搞得这么复杂
“无所谓,我想。”他又吻上她的额。
上官凛浑身抖若飘叶。“爷,你喜欢我?”她一方面欣喜,可是理智却又拉扯着她,告诉她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嗯。”怎么办?怎么办?
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夏侯懿的吻已封住她的唇,唇舌纠缠,吻得浓烈而狂野,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爷、爷不要”她残存的理智命令她推开他,叫是他厚实的胸膛宛若铜墙铁壁。将她困得牢固,她压根没有机会逃开。
夏侯懿置若同闻,又吻上她的颈项,大手也早已滑入她衣衫底下。
夜里,只存俩人喘息的声响,和衣料寒窜声。
上官凛神色混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身上点火,她仿徨无措,浑身烫得难受,而当他炙热的体温传来,她更是不自觉地娇吟了声,半掩的眸也瞥见袭来的阴影。
她张眼,对上他裹上氰氦欲念的眸,迷乱的邪魅气息令人心动,尤其当他和她一样不从容,额上满布细碎汗水时,她忍不住违反理智地对他展颜一笑。
是啊、是啊!她真的喜欢他,真的喜欢他,她可以骗尽夭下人,但却不想骗自己。
可是计划
也许、也许他们可以寻找一个共和的方式,只要她喜欢他,而他也喜爱着她,又有何不可?
理智至此彻底崩坏,她张开双臂,环上他的颈项,生动贴近他,咬了咬下唇,却感觉他的唇又封住她的。温柔吮吻,接看突地一阵强烈的撕裂痛感传来,让她睁圆水眸,难以置信埋进体内的脉动竟如此强烈。
她痛得眯紧双眼,浑身抖颤,连大气都不敢喘,而他只是不断地亲吻她,像是点点雨水,在她脸上颈间不断飘落,不疾不徐。直到那股痛逐渐褪尽,反升起难耐的躁动时,他才又微微地埋入更深。
“小二。”他低唤。
“嗯?”她闭上眼,淡眉拧得死紧。
“小二,笑一个。”
咦?她不解地张开眼,瞧他勾着笑看着自己,不禁羞怯地垂下眼,长睫轻颤,不懂他怎要在这当头要她笑。
“笑一个。”他亲吻她的唇,不再动作。
她羞答答地抬眼,娇俏芙蓉面满是排彩,瞅看他半晌,才腼腆笑得梨涡浅露。
瞬间,他凶狠地律动起来,让她难遏地闭上了眼。
她攀住他,犹若拉住啊木,由着他狂悍地舞动肢体,紧密地将他收藏到最底,直到他低哼逸口,欢愉暂歇
当上官凛再次张开眼时,一张俊魅的笑脸便出现在眼前。
他的长发未束,如爆流泄,衬得那张俊脸更加让人转不开眼。
“爷?”好半晌,她才认出他是谁。
夏侯懿不发一语,轻掐住她秀挺的鼻。
她皱了皱鼻,正要抗议,他随即吻上她的唇,吻得浓烈而霸道,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才结束了吻。
“疼吗?”他轻抚着她红润的颊低哑出声。
“啊?”
刚睡醒的脑袋还来不及清醒,便让他给吻得晕头转向,上官凛哪里知道他到底在问什么,只能一脸娇憨地对着他。
夏侯懿唇角微勾,王面生光,使她几乎看傻了眼。
若是当年夏侯懿家未遭巨变,今日的他,应该是个风流惆伎的公子哥吧,也许俩人会在京城一隅擦身而过。但不会记得彼此是谁。
那么,她要感谢这一连串的巨变,促成俩人相恋吗?
“今日,你多歇一会吧。”他轻抚过她微温的颊,随即起身,压根不在意自个儿一身赤luo。
上官凛赶紧侧过身,嫩颊烧烫烫的,不敢看他精实的体魄,也不敢再想昨晚他是用如何狂野的力道使她迷醉,更不想她最后怎么累到枕在他的肩上入睡
真是不敢相信,她居然可以不守礼教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