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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领着她走进一间破庙真不知怎么会有人在这种隐蔽的林子里建庙?
不过她无暇细想,因为当破庙门一打开,她就被站在里头的人吓了一跳。
那是名完全看不出年纪的女子。
瞧她的穿着和穰纤合度的身形,年纪应该不大,可她的脸与**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寸是好的,全布满了狰狞可怕的伤疤皱折,就像前世看的童话绘本里老巫婆的样子。
当她见到苏湘梨的瞬间,眼中闪过深沉的恨意。
“你就是那妖孽的相好?”那女人开了口,声音沙哑如在砂纸上磨过的声音,刺耳得很。
“妖孽?”指谁啊?女人见她一脸的迷惑不似作伪,皱眉瞪向一旁的大汉“你们确定没抓错人?”
“是她没错啊,咱们兄弟都听到其他人唤她苏大夫的。”
女人见其他大汉都附和点头,立刻怒视苏湘梨“好啊,你居然给我装傻?”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谁啊!”苏湘梨吓得退了两步。
“你敢说你不认识祁兆禾?现在整个武林准不知道,那妖孽爱上了穆国京城城西回春堂里的苏大夫?”
“我是认识祁兆禾”她顿了下,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不满的抗议“兆禾人很好的,你怎么这么叫他?”
“你说他人好?”那女子冷笑“他人若真的好,我又怎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苏湘梨一呆“你、你是说你的脸”
“正是他的杰作。”那女子一步步通近她“呵,没恕到他是这种人吗?你身为济世救人的大夫,却爱上这等心狠于辣、杀人不眨眼的妖孽。”
苏湘梨徽怔,直镦的想说自己并不爱兆禾,他们不是情人,但另一个质疑的声音却突地在心底响起——
你真的不爱他吗?不爱那个让你重新对这人世间行所留恋的男子?
她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口。
她说不出违心之论对,说不爱他根本是违心之论。
她从不曾像这一刻如此透彻了解自己的心意。
她喜欢兆禾,不管他真实身份是什么、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心,忽然有点乱,可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苏湘梨连忙甩掉脑中纷乱的念头,转而望向那名女子“他为什么伤你?”
“哼,半年前我洪家一家十口无端遭人毒杀,最有可能做出这事的便是那以毒术闻名的祁姓妖孽。我在祁凤山庄外等了大半个月才等到他出庄,没想到他非但不认,之后竟以阴毒手段毁我容貌和嗓子”那女子越说越恨,目露凶光“也是你运气不好,谁要你被他喜欢上?否则我亦不愿伤害一名好心替穷苦病患义诊的大夫,但你既是那妖孽的情人,我就要把你千刀万剐,让他也尝尝心痛的滋昧!”
苏湘梨看着那名女子一步步逼近,那腾腾杀气让她实在很想转身逃跑,然而后头几个大汉将门口堵得严实,她根本跑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那女子伸手准备抓她时,苏湘梨急中生智的冒出一句话“你怎么知道人是他杀的?”
那女子一愣,随即怒道:“当然是他了,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江湖上会毒杀人的也不只他一个吧?”苏湘梨鼓起勇气说着“我和兆禾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我不觉得他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你难道没想过,或许你的仇人另有其人?”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然后放你走,别傻了!”
“我承认我是为了活命才说这些,但你不妨想恕,我这些话是不是有点道理?”危急之际,苏湘梨突然发现自己口才其实也挺好的。
女子似乎有些动摇,但没几多久就又咬牙切齿道:“若我家人不是他杀的,他何必否认后又毁我容貌?”
“那就更说不通了呀,他若想灭你家满门,你这漏网之鱼自己送上门,他岂有不杀的道理,毁你的容貌做什么?”苏湘梨蹙眉“他是当场毁你容貌的吗?”
那女子似乎茫然了下“不,我容貌被毁是近半个月的事"
“所以你半年前找他理论,他却直至半个月前才特地跑盛毁;你容貌?”这怎么想都不合理。
女子迟疑了“我当时是没看清对我施毒的人,但他身穿白衣,自称是祁公子啊!”“这岂不是更奇怪了,他既否认杀了你家人,又何以在毁你容时表明身份,你都没想过可能是栽赃嫁祸?”苏湘梨从来不知道自已居然这么聪明,竟能发现不合理之处“而且我瞧你的门音和打扮,你是穆国人吧?兆禾这一个月来都在异国,忙到连我都不曾见到,又怎么会在半个月前特地回来伤害你?”
那名女子瞪大了眼,表情好震惊。过了很久,她才开口“那你觉得是什么人会做这种事?”
她怎么会知道啊?苏湘梨很苦恼,她甚至到今天才晓得兆禾真的是“杀手”而且还是很出名的那种,才会有人恶意栽赃。
但为了她的小命还有兆禾的名声,咳,虽然他个人可能不是很在意,她还是得努力挤出些什么。
“我不清楚,我对江湖上的事一点儿也不了解,不过想来对;方不是跟你有仇就是兆禾的敌人,才故意伤害你,引你和兆禾为敌,借刀杀人,或是看你们两败俱伤唔,没错,这种可能性极大对了,你当初是从哪儿听说兆禾和我的事?或许和那人有关也说不定。”
乍闻在她心底原是文弱书生的男子,其实根本是个声名狼借的使毒杀手时,她真是有点被打击到,但她依旧相信自己的眼光,认定他不是会滥杀无辜的人。
女子的脸色越来越白,隔了好阵子才道;“你的事是我义兄告诉我的。”
她并没有大怒指责苏湘梨离间他们义兄妹的感情,表示方才那番话她多少信了几分。
苏湘梨思忖了会儿,再度大着胆子开口“这位姐姐,你方才说你的容貌和嗓子是半个月前毁钉勺,若你愿意的话,也许可以让我帮你医治看看当然,我不清楚详细情况,所以没法向你保l证能复原到什么程度,不过半个月的时闻不算长,若认真治疗多少会有点帮助”
女子激动的颤声道:“你是说我身上的伤有得治?”
“改善是可以的,但能复原多少,得看你配不配合”呼,还好,总算她还记得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从这点下手使成功一半了。
“如果能恢复,我当然愿意配合啊l”她几乎是用嘶吼的“我才二十岁,可不想一辈子这样”
“那你得答应我,把这件事好好查清楚,看究竟是谁杀害你家人后又伤了你如果真是兆禾做的,我无话可说,你尽管杀了我便是;倘若不是,你也别再错怪他了。”她赶忙道。
“这是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揪出这个共戴天的仇人,不为我自己,也要为我家人报仇。”那名女子冷哼道“如果真的不是那姓祁的做的,我会下跪向你们道歉!”
知道自己暂时保住小命的苏湘梨大大松了口气,正想说什么安慰的话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先响起——
“下跪就免了,敢掳走我的人,我不妨就成全你的心愿,让这儿所有人都死在我手下!”
破庙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屋顶突然垮下,一时间尘土飞扬。
在混乱之中自天而降的白色身影,是个一脸寒霜的俊俏男子,不是祁兆禾是谁。
半个时辰后,一匹黑色的马儿缓缓走出树林。
马背上载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好了,别再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苏湘梨无奈轻叹。
她实在没想到,安抚祁兆禾居然比安抚洪宁姑娘呃,就是那命人将她绑来的女子还累!
若不是她软磨硬泡的拜托他,费了大半天唇舌,最后连“如果你三思孤行,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的威胁都说出口,祁兆禾才让那些人从“被凌迟而死”变成“凌迟一番再滚”
她忽然觉得其实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不是这么准啊。
至少她就不晓得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情况居然这么可怕。
祁兆禾阴沉着脸捏住她的胳臂,她立刻疼得抽气。
“还敢说没事?”他压根不理会什么男女有别,直接挽起她的袖子,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瘀青,就在白嫩的膀臂上,看起来格外刺目。
喷,又想回头去虐杀那个绑走小梨儿的女人了,他可没有不打女人这种无聊的坚持。
“那、那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啦。”苏湘梨咕哝着,小心抽回自己的手“刚在马车上,一个不留神就撞伤了。”
“若不是他们绑了你,你也不会撞伤。”这帐当然算在他们身上。
苏湘梨无奈的抬头望天。她从没想到有天面对祁兆禾时,也会有“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
她吸了口气“若不是你在外名声这么差,洪姑娘也不至于一不就认定你是凶手。”
哼,她都还没和他算欺瞒的帐呢!
她发现自己说完后,身后突然安静了。
“小梨儿,你可是在怪我先前没告诉你真相?”祁兆禾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不安。
苏湘梨愣了下,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又接着说——
“对不起,我怕你知道后就再也不理我了。”这语气带着几分撒娇讨好。
她听了突然有些感慨,若洪姑娘听到她口中以虐人为乐、杀人不眨眼的妖孽竟用这种口气说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啊明明稍早之前脸色还冷得像冰似的,此刻面对她时竟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她想自己完全不用怀疑祁兆禾对她的心意了。
明明是个嚣张惯了的男人,在她面前却总是谦谦君子的模样、处处迁就她。
她很清楚,她这人没什么值得他贪的地方,论学识、财富、美色,她没一样及得上他,所以若不是真心喜爱,他何必在她面前隐恶扬善?
神奇的是,他们之间没说过任何甜言蜜语、没许下任何誓言,她却觉得和他有了默契——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
有些感情,或许得经姻某些危险事件,才会显现出来。
苏湘梨忽地轻叹“算了,谁没有秘密呢?”
她说这诂是真心的。
仔细想想,他是杀手,没什么,难道有比她跟姐姐带若前世记忆转生到这诡异的时代离奇吗?
她都没告诉兆禾她自己所有的事了,有什么资格要求他这么做?
她继续说着“其实我倒也不是气你瞒着我,而是气你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我昨晚就说过,就算你是杀手,我也相信你杀人一定有你的理由,可显然你从不打算对外解释。”
“名声那种东西有什么要紧?”祁兆禾一点都不觉得那重要,相比之不他更在意另一件事“倒是你,有什么不曾告诉过我的秘密吗?”
他曾派人调查她的过去,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他总觉得她还藏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否则她怎么老说些让他似懂非懂的话?
“哼哼,我的秘密可多了。”怎样,想知道吗?求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