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韩子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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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关了电源。

    “你怎么老是喜欢来这招?”

    他却无预警出现在电梯厅。

    “什”她讶异了下,随即收起情绪。“反正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你又想干什么?”

    “送你回去。”他手上的确多了串车钥匙。

    “不用了。”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

    “好像是你叫我过来的。”她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所以才更要送你回去。”

    “我说不需要。”她吸气,这该死的电梯怎么还不来?!“我自己有带车钱,就算没钱也有双脚。”

    他静了几秒,看着她的侧脸,看见了她的眼睛有些红肿。

    “你又哭了。”

    她真的很脆弱、很爱哭,又很爱逞强。

    “放心,不会有下次。”她果真逞强地说道。

    他叹了口气,朝她走近了些,与她并肩站着,看着数字一层层地跳。照那楼层的时间差来看,他大概只剩十秒可以说话。

    “答应我一件事。”他启口,平静地陈述着:“如果你觉得有压力,不要让我最后一个才知道。行吗?”

    她愣了楞,转头望向他。

    “你说什么?”

    同时,叮的一声,电梯到达并且开了两扇门;然而,她的双脚却像是长了根,无法豪迈干脆地踏进电梯里。

    他俯看着她几秒,这次没尝到她的泪。想想,他轻笑一声,认栽了,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将会成为他最痛的弱点?

    “我说,我们在一起吧。只是有条件,条件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一句。”

    她呆若木鸡地凝望着他。

    其实,她很想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好啊,能有什么压力?”又或者是说:“我回去考虑考虑。”

    她在心里想了很多潇洒率性的回答,却连一个都做不到。她抿唇,无可遏止地爆哭了出来。

    “你你真的是很混蛋”她抽抽噎噎地:“你为什么为什么刚才不说,一定要把我弄哭你才高兴”

    她的眼泪像是擦也擦不完。

    他苦笑,将她拥入怀里,电梯门已经静静关上。

    “这叫深思熟虑。”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吻了吻她的头顶。

    “最好是。”说完,她吸了吸鼻水。

    “要不要借我的浴室洗把脸?”

    “当然要。”

    “还是今天晚上别回去了?”他提了议。

    “会不会太快?”她指的,是发展的速度。

    “我个人是觉得不会。”

    于是,她留了下来。

    但其实那天晚上他什么甜头也没吃到。她把眼睛给哭得又酸又肿,最后不小心在他的沙发上睡着,他只能无奈将她摇醒、将她抱上床,然后安分地睡在双人床另一侧。

    不过他觉得,这样挺好。

    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听着别人的呼吸声入睡。虽然他和允芝交往过一、两年,却因为他有失眠的毛病,而始终不愿意与其过夜。

    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不想被过度关心失眠的问题;另一个原因则是——其实失眠的人并不喜欢看着别人睡得安安稳稳。

    那是一种无法忽视的孤独感。

    在安静无声的夜里,没有人醒着,剩下自己面对自己,在那种时刻,他会觉得自己其实很脆弱,他再也骗不了任何人。

    思及此,他侧卧,看着梁若颖的睡颜。

    真的,这样挺好。

    这一次,他没有被撇下的感觉,反而有了一种共享的完整。

    叶东旭醒来的时候,发现梁若颖正笑盈盈地盯着他瞧。

    他花了几秒,眨眨眼睛,将一切的事情经过给回想了起来,然后他微笑了一笑,伸手替她将发丝塞至耳后。

    她看来似乎已经清醒了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她大概已经这样盯着自己的睡相很久了。这个可能的事实让他有点不太习惯,但却不讨厌当下的感觉。

    他向她比划个手势,是说他要去刷牙洗脸。

    离开浴室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打赌她一定是去了厨房,因为他嗅见了咖啡香。

    果然,来到厨房,见她站在机器前,身上披着他的夹克。

    “你居然搞得定那台咖啡机。”

    听见了他的声音,梁若颖回头瞟了他一眼,给了个微笑。“干嘛?你搞不定它吗?”

    “我其实跟它不熟。”叶东旭耸耸肩,牵了牵唇角。“我前女友买来放的,用也没用几次。”

    听了,她静了静,低下头。

    “是喔。”然后她在咖啡里加了颗奶球,搅了几圈。

    原来那个女人住饼这里。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交往中的情侣或多或少都会间歇性地同居,她实在不该这么介意,那让她觉得自己好幼稚。

    像是轻易就猜出了她的想法,叶东旭笑了一笑,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腰上。

    “就只是她送我的咖啡机而已,你在想什么?”他凑近了些,嗅闻着她发丝里的香气。

    “没什么。”她摇摇头,摸了摸他的手,问:“还有,为什么你的冰箱里只有啤酒和酱料?你这样还是个厨师吗?”

    他却笑出声。

    “技术上,我还不太能称作为“厨师”;至于那个冰箱我每天早上七点出门,晚上十二点进门,应该不太需要屯积什么食材。”

    想想,好像说得有理。

    她转了个身,面向他,像是想起了另一件要事。

    “你今天会去开店吗?”她记得他的生意已经搁了将近大半个月,附近的熟客简直要当他是倒摊了。

    “会。”

    他一笑,突然将她抱起,让她坐在餐桌上。“我等一下要去早市,太晚的话会买不到新鲜的肉。你自己记得要去巷口吃早餐,嗯?”

    “那你呢?”她伸出食指,摸了摸他的鼻尖。

    “我到市场随便买个东西啃就好。”

    “是喔”

    她有些失望,以为可以两个人一起吃早餐。至少,她以为那可以当作是庆祝首次一起过夜。

    “干嘛那种表情?”他失笑,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办。

    “也没有啦”总不能说是舍不得他去工作吧?“那我吃完早餐就去帝国房屋一趟,然后再去找你——”

    “帝国房屋?”

    叶东旭眉一蹙,身子明显僵滞了一下“为什么要去帝国房屋?是交接工作没做好?还是”

    “哦,是这样的。”她扬起唇角,道:“杨店长有打电话给我,希望我不要辞职。他还说啊,我是晚熟型的,业绩会在后期慢慢展现出来,所以他很看好我,不希望我现在放弃。”

    闻言,叶东旭暂时无话可说。

    他低头,抠了抠眉心。

    “怎么了?你还是觉得我不适合当业务?”她问。

    “倒也不是”他吁了口气,突然抬起头来,双臂撑在两侧,将她锁在臂膀之间,道:“回帝国房屋可以,但是离那家伙远一点。”

    “啊?为什么?”她皱眉,不解。

    “相信我,他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他说那些话只是哄骗女孩子的一种手段而已。”

    “啊?!”

    梁若颖一楞,吃了惊。“怎么可能?应该不会吧杨、杨店长看起来很老实啊,感觉只是爱钱了点而已”

    “那只是看起来。”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我国小一年级就认识杨景安了,我对他的私生活非常了解。”

    “呃,可是”她露出了为难之色。

    人家是店长、是她的上司,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算是“离他远一点”?

    “这样好了,”叶东旭接话。

    他很了解她的基因里面绝对带有“烂好人”的要素,很多情况如果不预先替她解套,她大概会直接往坑里滚。

    “如果他要单独带你看屋、讨论物件,找理由推辞;如果你们去拜访客户,他在路上说要找地方休息,找机会跳车;最后,你可以大声宣布你现在不是单身,而且是我的女人。”

    听了这话,梁若颖楞了一楞。

    我的女人。

    这四个字居然让她有些微醺。她的耳根倏地发烫,不自觉抿抿下唇,伸手就想挣脱他的支配。

    “想去哪?”他低头,锁住她的视线。

    “你不是要赶去早市?”

    “是啊,但没那么赶。”

    “哦,那我要下去,”她被他给困在餐桌上,退不成,也逃不了“咖啡都凉了”

    他却突然吻住她的唇。

    那吻里有一丝淡淡的咖啡香。她一僵,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突袭”但每每总还是令她走神。

    他微笑,伸手轻揉着她温热的耳垂。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表情很容易让人兽化?”他倾身,吻吮了她的脸颊、她的颈窝,另一只手掌像本能似地探入了她的衣衫底下。

    对于他的唇吻,她总是投降得很快。

    她抬起双臂,虚软地勾挂在他颈上,被他滑过的肌肤像是通了电流,变得发烫、变得刺麻。

    “东旭”她轻吟,气息渐喘。

    “嗯?”他含住她的耳垂,似舐似啮。

    “我”她忍不住细细地呻吟了声,不自觉地抓紧他的上衣。“那个早市你要去市场”

    “我说不急。”

    他喜欢她身上的自然香味。

    他在她的颈窝处吻吮轻咬,唇办就像是春雨般地点点落在她的肩上,他迅速退去了她的上衣,那对白嫩浑圆的**就包覆在一件粉橘色的胸罩里。

    厨房里的光线良好,一览无遗。

    “这里好亮”她的脸发烫,环抱在胸前,试图遮掩一些。

    “别遮。”他温柔地扳开了她的手。“很美。”

    “可是”

    她羞得闭上眼,仿佛她看不见,对方也看不见似的。

    不让她退缩,他倾前在她的胸前落吻,她倒抽了口气,呻吟出声,像求生般地紧紧环抱住他的头。他轻易地解开背扣,好让他能除去她胸前的唯一障碍。他大掌抚上,柔软却富有弹性的手感让他呼吸骤喘,理性就像是那件被他退去的衣物,已经冷冷地躺在地板上。

    他牢牢吻住她的唇,反复掠取她嘴里的芳美。

    有如顺理成章,他解开她的裤扣,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往底下探去。当他的指尖触及了她柔软的核心,她叫了出声,身体不自觉地弓起。他摸到了一片湿意,那是一种热烈的邀请。

    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巴不得现在就埋进她的体内。

    “我从昨天晚上”他在她的耳边,沙哑道:“就一直很想这么做也可能是第一次吻你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他的手指并没有停止逗弄她的身体,她喘息不休,近乎哭喊地呻吟,再也无暇回应他,亦是忘了自己正坐在餐桌上。

    不在乎了,不在乎地点不对,不在乎被他看个精光,她像是在大海里紧紧抓着最后一块浮木,任由情潮一波波地拍打着她,将她的意识一路打远。

    唯一能够支撑住她的,是他的肩膀。

    他在餐桌上要了她一次。

    后来他怕她冷,将她抱回床上,情不自禁再要了她第二回;她淌了一身汗,他自愿替她冲澡,却又忍不住在莲蓬头底下要了她一次。

    她太甜,却不腻,他对她是如此上瘾。

    最后,他意犹未尽,她却累得连叫声都哑了。他万般不舍地收起兽欲,静静地将她拥在怀里,让她小睡一会儿;而她的体温,却让他也跟着沉入梦乡。

    再醒来时,已经近了黄昏。

    他们也算是顺利交往了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