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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赐觉得面儿有古怪,肯定要用隐术去做什么,于是便坐在面儿门外,高声道:“面儿你最近真是太操心,好好睡一觉吧,我给你守着门呢。”
欧阳真招呼着下人们:“你们找红昙就找红昙,可别翻得砰砰作响扰了她的瞌睡。”说罢也挨蓝天赐坐在门前。
欧阳庆不出声,带着下人进了隔壁的房间。
有蓝天赐和欧阳真守门,面儿便更安心,在床上做好一个假人,用一件白衣包裹着头,又换上件白衣服,一个念头便离开了白云村。
欧阳庆要在王家找百年红昙,还要大搜白云村!若是不让欧阳庆看到个方向,这事会没完没了。
欧阳真没带空光来,会不会宛光已经出事?
虽是白天,可是面儿的瞬移极快,每到一处都选的能隐藏的地方。
只半刻钟后便到了去真清院的山门外。里面传来吹吹打打的办丧声,山门处有着白装,包白头布的下人抬着东西进进出出。
莫非空光死了?
进过真清院一次,现在要进去,便不费力了。面儿悄悄到了真清院花园的花木林间,只见真清院里大摆丧事,六个弟子全身素服,在一口檀木棺材前痛哭悲嚎。六个弟子都在外边,正好。面儿潜到后院,丹炉前的守卫虽站得笔直,却双目垂视地面,似在偷懒打盹。
面儿瞅准机会,一个瞬移去了正面的房间,猜那里是空光的屋子。一个守卫眨眨眼,只见一个白影闪现在空光屋里,愣了愣,前院哀乐大乐,想是个披孝的弟子进屋去找东西吧。便又垂目偷懒养闲。
面儿进了屋里一看,屋子开阔方正,布置讲究,家俱古重,上首摆着红木太师椅,应是空光住的屋子,便往里间走去,床榻没有罗帐,屋里有股淡淡的药味,闻着虽怪。却颇清神。
屋里的陈列不复杂,一面有一排大柜,一面设有几案。案下摆着人高的大青瓷瓶。
面儿撇撇嘴,从极乐洞天挑了两株带泥的百年红昙放进瓷瓶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回到王家时,一切只用了半个多时辰。
面儿在极乐洞天里撤下装扮,又收拾干净足上沾的草泥,躺回床上继续睡觉。这一次,她真的放开来大睡。
这时,欧阳家出去的下人,果然带着两个公差和一纸公文回来了。
搜罢王家,连菜地都搜过了,的确没有搜到百年红昙。欧阳庆令下人们从林家开始逐一搜起。
此时面儿打着哈欠出来。对着欧阳庆笑:“不好意思刚才我太困,怠慢客人了。我去泡点茶,大家坐下来。等你家下人慢慢找东西吧。”
王面儿真是不同凡响,这时不仅能够呼呼大睡,醒来红光满脸地还能谈笑风生地请喝茶。欧阳庆折腾了一阵,想不能失了大家公子的风度,便笑着点点头。
天赐见面儿出来了。便无担心,与她去厨房一起泡了一壶好茶。将欧阳庆兄弟俩请到堂屋坐下,四人围坐在桌前,客客气气地喝起茶来。
林家的人还没去下河村刘家,半上午时见到欧阳庆带着人来王家搜寻东西,更不想这时出门,便呆在家里,静观事态。
不想两个官差拿着公文敲开门,说全县搜查欧阳家丢失的贵重物品。
有钱人真是不同,东西丢了,可以拿到官文全县搜查。林家没偷东西,打开大门,也不怕被搜。
又一个时辰后,欧阳全到王家堂屋禀报,“白云村几家都找过了,没有找到东西。”
欧阳庆还没发话,面儿皱着眉道:“你们可得仔细找找。不然找丢了就太可惜。反正我们这里泡着茶,吃着果子,不着急的。”
欧阳庆脸上有些挂不住,咧咧嘴角笑得生硬,“白云村没有,就上别处找吧。总之把青河县找遍了都要找到!”后面的话显然有向面儿和天赐示威的意思。
欧阳真却叫道:“大哥。王家没有你要的东西,往后可不能胡乱再怀疑人!”
欧阳庆脸一红,“我哪有胡乱怀疑人了?若不是红昙谷有面儿和天赐的脚印,我怎么会来王家找东西?”这时他也忍不住要撕破这事,也许更好行事。
天赐扬扬高吊的乌眉,脸上怒意浮出,“你们就凭两个脚印就断定是我们去过红昙谷?这证据也太不可靠了吧?难道大公子没听说过脚印可以作假?”
面儿心中本来就有怨愤,翻翻眼睛也生起气来,“欧阳庆!按你这么说,我还怀疑刘老头他们的死是你指使的呢!”
欧阳庆翻翻眼睛,看看欧阳真,撩下衣缘,大步走出去。
怎么不吵了呢?欧阳真失望下来,只有两方吵得不可开交,他的计谋才好用的。大哥竟然走了,便冲面儿挥挥手,“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们。”
“恕不相送!”面儿和天赐第一次没有送欧阳真,站在堂屋的屋檐下,看着欧阳家的人出去。
只一会,王家静了。
天赐和面儿对视一眼,看了看两头的屋子,的确没有被翻乱。两人又站在走廊上,看着大门处,猜着欧阳家的人应该走远了吧。
“威武……”
门外响起官差的喝声,好象来的人多势众。
又有什么事?
“把王面儿和天赐拿下!”秦都头带着二十个官差提锁拿枷地冲进来,将面儿和天赐围在中间。
欧阳真和欧阳庆倒了回来。
“什么事?为什么要拿他们?”欧阳真冲过来指着秦都头问。
秦都头向欧阳庆拱手道:“熊家父子一案已经眉目,有人目击熊家父子失踪前一晚,曾见天赐扛着两具尸体到河边,将他们绑上石头沉下河南里。证人是河边的柳船工,那晚在河边一直洗鱼网,因洗累了,在岸边的草丛中躺了一会,所以看到天赐所作的一切。而且天赐走后,柳船工在河边拾到天赐的一角衣片。”
欧阳庆扬扬眉,摇摇头,“光有人证不行。还有那一角衣片如何确定就是天赐的呢?”
“这个不难。待我派人进去搜搜便知!”秦都头当众把手上一块旧衣片扬了扬,派了两个官差去天赐屋里搜查。
没一会两个官差出来,抱着一件缺了衣角的旧衣出来,与衣片一合,完全吻哈。
秦都头看着面儿和天赐,“你们无话可说了吧?”
天赐和面儿心中一震,这件旧衣从未缺角,显然先前欧阳庆的人来搜东西,顺便作了手脚,盯着欧阳庆着,两人同时说道:“是你!”
欧阳庆倒吸一口冷气,后退几步,看着那旧衣,啧啧道,“天哪,怎么这样凑巧?”
欧阳真护着天赐和面儿,冲秦都头大叫,“不许带走他们!”
周围的官差犯难地看着秦都头。
“大公子,二公子,自古以来杀人偿命,请让小的把两个犯人带走吧。”秦都头向欧阳庆恳求。
欧阳庆看看秦都头,又看看面儿,再看着欧阳真,轻叹一声,“真儿让开。回头待大哥再设法把面儿保出来吧。”
欧阳真已经感觉到这出事又有大哥搞的古怪,这次若让人把面儿和天赐带走,恐怕等不到他救他们出来,便会有事。
冷哼一声,从衣袖里掏出一段红昙叶,对欧阳庆道:“你不肯放过面儿和天赐,我现在就先死!省得天赐死了,我再受罪死。”说罢咬一口红昙叶,立即倒向地上。
“二公子。”欧阳全和蓝天赐手快,同时托着他,同时封了他身上多处穴位。
面儿脸一白,“欧阳真!”
欧阳庆吓得跳起来,“真儿,傻真儿!大哥明白你的意思。好了!大哥这次放过面儿和天赐了。”
欧阳真痛苦地摆摆头,面儿递过来的一个药丸,他也不吃,只吃力道:“你若再害面儿和天赐,我这就先死!”
“小冤家!为了你,大哥不找百年红昙了。大哥不要天赐的命了。好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欧阳庆眼角噙着一颗泪,只得退步。
“吃罢。”面儿紧张万分,生怕欧阳真多拖一瞬都会死。
“面儿,天赐。这一次看在我面上,也莫再与我大哥计较了,好不好?那两个孩子,我会赔金子好好安抚。我不要看到你们和我大哥……”欧阳真开始说不清话。
面儿哭起来,“好罢。都依你。”
解药都喂到欧阳真嘴里了,他却不肯吃,听到面儿这话,才松开牙关,解药入肚,天赐和欧阳全同时给欧阳真运功排毒,没一会欧阳真脸色转了过来。
秦都头在一边看得不敢出大气。
欧阳庆冲他挥挥手,哀叹道:“回去告诉谢大人。熊家父子一案永远别再提!回头我自回打理这些事。还有今天这里的事不许兄弟们张扬出去半个字。谁要张扬出去,谁就……”说罢衣袖里飞出一块金子,从空中飞起,打死一只蚊子,落到秦都头的肩上。
秦都头拿着金子,连忙带着人走了。
问题越来越明白。天赐是剑无情。欧阳庆要以各种手段整得天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