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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没有命人送鸡汤来给你。”赵恒蹙眉的说。
“可是那名官女明明说是您命她送来的,还特意说您交代要我马上喝,我实在没有胄口这才赏给珠儿她们的,想不到竟发生这种事?”路梓楠想来都有些发抖,似乎有人要害她,却阴错阳差的让珠儿她们代她受了苦。
他沉着脸。“什么人这么大胆!”
“据太医方才来报,她们吃下的是打胎药!”小柱子禀报。
他的脸色更阴沉了。
“打胎药!”她惊呼,是谁这么狠毒,容不下她的孩子出世?
他用力拍案,怒不可遏。“来人,将王氏给本宫提来!”他大喝,一定是这女人!整个东宫只有她胆敢做出这种事,她该死!
“太子,您该不会认为是太子妃做的?”她吃了一惊。
“没错,一定是她,而且我还怀疑,她背后还有主谋。”他一脸杀气腾腾,他们竟已无法无天到这等地步,也许这便是他们行动的第一步。
她惊愕住了。“她真是如此恨我?”
他走向她,情绪激动。“还好你没喝了那盅鸡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要想到那可怕的画面,他的手就不住发颤,心也不住揪紧。
她的心一连猛跳了好几下“是啊,真是好险,不过要珠儿她们代我受罪,我觉得对不起她们。”
“我会为她们讨回公道的。”他再也控制不住怒火,他们竟敢对楠儿下手,他要反击了,而且绝不容情。
“太子,太子妃带到。”侍卫将吓得浑身发抖的王柔水推跌在他跟前。
王柔水吓坏了,她知道事情败露了,她是万劫不复了。
他全身充满肃杀之气的走向她。“你该死!”他用力踢了她一脚。
她立刻飞离了一丈,倒地不起。“太子饶命。”
“你竟敢对楠儿下毒手,你罪该万死!”他揪住她,眼中充满不可抑制的怒气。
她害怕得几乎无法呼吸“我知道错了,绝不敢再犯”
他狠狠打了她一耳光。“放肆,你还想有下次!”他怒火中烧。
“太子,别这么对她,她是太子妃啊!”路梓楠阻止他做出不理智的事。
“做出这种事,她将不再是太子妃了,我要废了她。”他疾言厉色。
王柔水瘫了,哭得你死我活。
“太子,不要。”路梓楠不忍心。
“她罪无可逭,已丧失了做太子妃的资格。”他毫不容情。“来人,押下去,打人天牢,本宫另有处置!”他要连主使者一网打尽。
“太子!”王柔水凄惨的叫着。
“太子——”路梓楠着实不忍。
“不要再说了!”他坚决。
“唉!”王柔水会这么做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她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王柔水这么做太狠毒了,她不住叹息。
“我不允许你再受到任何伤害,即日起我要再加派侍卫到成虹殿,以后你的饮食都要先经过严密的检查,一处也不能大意。”他还在为她差点受到伤害而心惊,他绝不能再这种事发生。
她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东宫如同一大鸟笼深深的扣住她,让她动弹不得,也挣脱不去。
****
“娘娘,柔水失败了,这可怎么办?”王股朝急得满头大汗的来找王王妃。
“这丫头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王王妃啐声。这丫头从没办好过一件事。
“怎么你还说这种话,她已被打进天牢,太子以凶残丧德的罪名要废了她。”他着急的说。
“事到如今,是他逼咱们的,就别怪哀家做绝!”
“娘娘的意思是?”他心中有底了。
“哥哥,咱们得先下手为强,皇帝这老头已年迈不济,依我看他时日不多了,失了这靠山,将来太子登基第一个要杀的一定是咱们。”
他心头一惊。“我明白了,娘娘怎么说我怎么做?”他野心也大得很,若将来取得天下,妹妹又没有生子,那他岂不理所当然成了皇帝,思及此他登时乐不可支。
“好,在京城属咱们的人马少说也有一半,正好与太子的人马相抗衡,咱们可以拼上一拼。”她早暗中部署了这一切,为的就是等这一天。
“好,娘娘预备何时动手?”他横了心。
“发动政变是大事,咱们要看对时机方能一举成功,否则死的便是咱们。”
“但也不宜拖得太久,太子他很精明,也许早发现了什么。”他提醒她。
“这我知道,太子是我们最大的障碍,可惜始终除不去,不过这次我要他连同大宋江山一并手到擒来!”她恶毒的说。
“嗯!”他点头,也是一脸算计模样。
“下个月便是皇上寿辰,咱们就选在这天动手,在酒酣耳热之际,没有人会想到将变天改朝换代了,趁这个时候咱们出其不意,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她阴狠的说。
“好,就这么办!”
“日子迫近了,你动作要快。”她交代。
“你放心,咱们王氏一族等着接受宋室天下!”他大言不惭。
她露出了得意的狂笑,事成后她将是继大周则天皇帝之后的第二个女皇帝,她狂笑不止。
他见了不免心惊,也许他这个妹妹的野心比他还大。他胆寒的抖了一下。
*****
“怎么样?”赵恒问向立于墙角阴暗处的黑衣人。
“日子是在皇上寿诞之日。”他露出让人目眩的俊容。
“嗯,我明白了,罕绝,这次多亏你了。”赵恒拍拍文罕绝的肩,文罕绝一直是他最得力也是最隐密的密友。
文罕绝耸耸肩。“小事一桩。”
他轻击了文罕绝的肩头。“你还是这么自大。”他露齿而笑,事情有罕绝出马,向来百无一失,少有差池。
文罕绝俊眉微扬。“这是当然的。”罕绝还是这德行,赵恒摇摇头。但罕绝的自大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与罕绝自幼一起长大,知道罕绝的能力超乎想像,要不是两人是生死至交,彼此绝对的信任,否则他还真有几分畏惧于罕绝的能力。
“这是你要的另一项消息。”文罕绝递了封信纸给他。
他心急的接下,情绪十分激动。“兄弟!谢啦!”
“好说,爱情这东西真是折磨人。”文罕绝嗤之以鼻。
“别笑我,遇着了你便知。”他不悦的说。
文罕绝一脸不以为然。“若没其他的事,我走了。”他还有乐子在等着他呢!
“去吧。”他含笑。这小子不知急着去哪儿风流快活了。
“那我走了。”他在瞬间失了踪影。
“罕绝的武功更进一步了。”他不得不钦佩。
“太子?”见文罕绝离去,小柱子心急的问。
他扬手。“本宫早洞烛机先了,王王妃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掌握之中。”
小柱子松了口气。“可您要怎么做?”
“杀!”这是他吐出的唯一一个宇,说完手中紧握文罕绝给他的信封便拂袖而去,没人能觊觎他大宋江山!
****
今日是皇帝圣诞,举国欢腾,朝野正大肆庆祝着,大臣们一一前来拜谒。
盛况难得一见。
“皇上,恭祝圣体康泰,今日可要多喝点。”王王妃拼命灌皇帝的酒。
皇帝乐得也一杯接一杯,都有些醉意了。
王王妃以眼神示意王股朝他们也试着去向始终绷着脸的赵恒灌酒,最好他也能喝醉,这样才好办事。
王股朝会意,拉着杨昌成和廖宗严三人,不怀好意的来到了赵恒跟前。
“太子,今日是皇上圣寿,您也要多喝几杯庆贺庆贺啊!”王股朝举着酒,笑脸相迎。
赵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隐忍不屑仰头乾了一大杯。
让王股朝原本僵在脸上惨淡的笑容霎时笑开了。
这时杨昌成也连忙接腔“太子,这杯微臣再敬您——”
不待他说完,赵恒便又爽快的乾下这一杯。
“太子,您不能这么喝的。”坐一旁的路梓楠见状担心的阻止。
“唉,楠夫人,今天是举国欢腾的日子,就让太子多饮两杯也是无妨的,就连楠夫人您也该多喝两杯庆祝庆祝才是,来,这杯臣敬楠夫人!”廖宗严递了杯酒给路梓楠。
赵恒取饼她手中的酒。“楠儿有孕在身,还是由本宫替她饮了吧!”他又一口饮尽。
“太子您——”她傻了眼,太子今天是怎么回事?
“太子,好酒量,微臣佩服佩服,来,咱们再敬太子一杯。”王股朝又是一杯敬上来。
赵恒笑笑,想也不想便灌下肚。
三人立即眉开眼笑,暗自得意,太子毕竟年轻,哄了两句便轻易摆平。“太子,再来一杯如何?”
赵恒身子明显的晃了两下。“没问题!”他再喝下这一杯后,便不支缓缓醉倒在路梓楠怀里。
“太子!”路梓楠吃惊。
三人见了暗喜。“既然太子酒醉,微臣就不打扰了。”他们目的达到就想要撤退。
路梓楠点头。这群人分明别有居心,偏偏太子他——她觉得有问题,轻摇赵恒。“太子,醒醒,您应该没这么容易醉的?”她见过他的酒量,不相信这么几杯就能让他醉倒在她怀里,不省人事?
他在她怀里轻笑,故意磨蹭了半天,这种软香怀抱的机会好久不曾有了。
“您——”路梓楠气结,他这是在藉酒装疯对她消磨一番。
“嘘!”他示意她安静,又在她怀里胡乱摸了一把。让她又急又气又不便当众发作,小脸都涨成猪肝红了。
“再不住手,我对您不客气了。”她被他撩拨得已心痒难耐,咬牙说。
他这才叹息住了手,但仍紧偎在她怀里,自从她拒绝了他这么久,这是他最靠近她的一次,他好怀念她的味道,好想见她纤美的身子躺在他怀里娇嗔的模样,这日子不会太久了,今日他便要解决一切问题。“楠儿,你不动声色注意听好,稍转头看向左侧,是否有一群侍卫?那群侍卫是我的心腹,待会儿若有事发生,我要你立即躲到他们身后,他们会誓死保护你的安全。”
她全身一僵,脸色遽变。“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她大惊。
“王王妃他们今晚要发动政变。”他假装仍醉倒在她怀里,小声的说出今晚即将有的状况。
她倒抽一口气。“他们竟敢”
“事先没告诉你,便是怕你慌,这会儿我要你保持镇定,静观其变,一切不会有事的。”他安抚她。
她点头,知道此刻她必须保持镇定,装得若无其事,否则便会打草惊蛇了。“这就是您假醉的原因?”
他又刻意在她怀里蠕动了一会儿,藉机又吃了不少豆腐才笑着说:“没错,他是想灌醉我好办事,我就来个将计就计,看谁能扮猪吃老虎成功。”
她浅笑。“您喔!”只有他在这个时候还能谈笑生风,视若无事。
“太子,真喝醉了啦?”王王妃灌醉皇帝后!不放心又来确定一下赵恒是否也真被摆平了。
路梓楠一见她,力持镇定。“是啊,他喝太多了,劝也劝不了。”她装得一副苦恼的样子。
王王妃暗喜。“也许是皇上圣诞他太高兴了,所以多喝了两杯。”她故意推了他一把,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醉死了。
他当然立刻藉机更往路梓楠怀里靠去,搅得她浑身发热,身子火烫得很,这个太子真是——她羞恼得很。
“哟,太子连醉了都知道往女人香里去,真不愧为风流太子。”王王妃确定他是真醉后,嗤之以鼻说。
路梓楠羞得真恨不得有个地洞可钻。“娘娘说笑了。”
王王妃冷哼一声。“既然太子已经醉了,哀家也要回去照顾皇上了。”她不屑的转身。
“太子,她走了。”路梓楠小声的说。
“哼,这女人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他在她怀里冷峻的说。
“您要装醉装到什么时候?”她忸怩不安的扭动身子。他实在太不安分了,全身都要教他摸透了。
他双手正不老实的要往她的胸前进攻。她气恼的挪动身子顺势将他推开了一寸。“再不老实,我可要大叫非礼了。”
“谁会相倍堂堂一个太子需要用非礼的手段得到女人?”他吃吃笑个不停,又欺了过来,这回可是将她抱得密不透风,存心揩油。
“您——”她红着脸气极。
“别生气,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王王妃就会有所行动了。”他眼中闪着逼人的犀利。
“您都准备好了吗?”她紧张的问。
“放心。”他仍老神在在,一副十足把握的样子。
她暗吐一口气。“这就好。”
“记住我方才交代你的话,你的安全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他正色的提醒她。
“嗯。”她轻点头。“我会照顾自己的,您尽管放心做您该做的事。”她不想他为了她而误了正事,成了他的绊脚石。
“照顾你自己,我总是放不下你。”抱着她,他仍不住担心待会儿刀剑无眼,万一——
“别为我担心。”她还是避免不了成了他的负担。
“他们开始行动了!”他冷笑。
他才一说完,偌大的殿上突然涌上大量身着盔甲、手拿长矛兵器、全副武装的士兵。
殿上顿时乱成一团。
人人在酒足饭饱之际,措手不及惊慌失措不已,皇帝由迷醉中醒来大惊失色。“大胆!你们要造反不成!”他大喝。
这些士兵并不理会他,迳自与殿上原有的士兵打了起来,眼看便要攻上皇帝高坐的殿上,吓得皇帝连忙抽剑要护身,可惜身体老迈,才将剑拔出剑鞘便喘呼不止。“爱妃,这怎么回事?”他自知连举剑的能力都没有,剑一弃都慌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已经老到老眼昏花看不出来?”王王妃一脸得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惊异的看着她。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一群人都是我的人马,我要你的人头,我要做大宋的女皇帝!”她好大口气的说。
“你想造反!”他吃惊。
“没错!这老不死的,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总该留点东西给我吧!”她恶狠狠的说。
“你好大的胆,朕侍你不薄,你竟敢谋乱造反!”他大怒。
“没错,你是待我不错,可惜你就快死了,保不了我一世,所以我只好自救了。”
“你该死!”他气得想出手打她。
她用力抓下他挥来无力的手。“该死的是你,你瞧这殿上已全教我的人马控制住了,你还能奈我何?”她不可一世的看着殿上护着太宗的人马死的死伤的伤,想不到她这么顺利便控制了一切,天下已如探囊取物一般。
皇帝惊慌的看着这一切。“你别得意,朕还有太子,太子会救驾,太子,太子!”他急切大呼。她恣意大笑。“别指望他了,他早教我们给灌得醉死了,恐怕等你人头落地,他还兀自沉醉在温柔乡里。”
“你——”他试图再举起丢弃至地上的剑。
她不屑轻易的格开他。“老东西,别逞强了,若当初你肯废了太子,立我所推荐之人,也许今天就不会有这个下场。”
“你这毒妇,当初朕真该听太子的话,不该宠幸你的,”他燠侮已晚。
她得意的狂笑。“没错,你是不该宠幸我的,不过这一切都太迟了,你受死吧!”她示意手下砍下皇帝的脑袋。
“住手!”一只有力的手自空中格开砍向皇帝的刀。
“太子。”皇帝一见他,立刻老泪纵横的躲到他身后。
“你不是醉死了吗?”王王妃心惊。
“哼!本宫看起来像是醉死了的人吗?”赵恒冷笑。
“你是装的?”她失色。
这回轮到他大笑。“没错。”他一脸冷峻。
“就算你没醉又如何?就凭你一个人也挽不回大势,正好陪着你父皇一起受死!”
“是吗?你当真确定本宫只有一个人,而不是——”他眼神转厉。“有着大批足以包抄你们的军队!”
她吃惊的转头发现情况已逆转,她的人马全被突然包抄进来的侍卫给制伏了!就连王股朝他们也都束手就擒。她惊骇住了。“你早有所备?”
“有人想图谋我大宋江山,我能不有所防备吗?”他扯动嘴角。
见大势已去,她胆寒心惊的跪下。“太子,饶命。”她连忙弃械投降,只求保命。
“你大逆不道,竟敢逆谋造反,饶你不得。”赵恒怒说。
她全身一栗,转向皇帝。“皇上,救救臣妾啊,臣妾是一时鬼迷了心窍,看在伺候您这么久的份上,就饶了巨妾这回吧!”她抱着皇帝的大腿哭饶。
皇帝一腿踢开她。“贱妇,此时说这种话为时已晚,枉我平日疼你宠你,竟养成了你野心勃勃,还想谋害于朕,朕是对你彻底寒了心,来人,拖下去斩了,连同就缚的一干叛将,全给朕拿下斩了。”他痛心的下令。
“皇上,饶了臣妾吧——”她在被拖出去时还不住大喊。这会儿连免死金牌也救不了她了。
皇帝痛心疾首的颓坐在龙椅上。“朕是老了,才会宠幸这贱妇,弄得如今这种下场,要不是皇儿,朕真成了大宋罪人。”他老泪纵横。
“父皇,事情都已过去,不要自责了。”
“不,今日之祸全是朕老迈昏庸所至,朕不配再掌权号令天下了。”他心灰意冷,自知无能。
“父皇——”
“别再说了,你瞧,朕老得连剑都举不起了,还怎能捍卫国土,保住江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不中用,日薄西山了。
“父皇还是睿智的,别为了这件事而——”
皇帝再次扬手打断他的话。“朕自知不如你了,况且现在还有辽人在作乱,朕已无能为力,决意提早传位于你,从此安享太平。”
赵恒立即跪下。“父皇,万万不可!”
“朕已决定,登基大典择期再定,相信朝中大臣无人会反对的。”
“父皇”
“皇儿,今后大宋江山就靠你了,你得振兴发扬。”皇帝垂着老泪说。
见父皇心意已决,他也不再多加推辞。“儿臣明白,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
他走向始终被保护在一旁的路梓楠,将她牵引起殿前。“儿臣决意立楠儿为后。”
“不成!她不能为后,什么原因皇儿你应该很清楚。”皇帝沉声不允。
“儿臣知道,儿臣今日会澄清她的无辜。”
“太子别再作无谓的抗争了,这是我的命,是注定的,况且您立过誓,今生绝不立我为妃的。”路梓楠说。
“我没忘,但我记得清楚当时是立誓不立你为妃,没说过不能立你为后。”
“您——”
“楠儿,你先别急着拒绝,今日我将洗刷你克夫的罪名。”
“您又来了,这是没有用的。”命运就是命运,她根本不相信他能证明什么?改变得了什么?
“皇儿,倘若你真能证明她的无辜,那朕就不反对你立她为后了。”皇帝见他真心喜欢路梓楠,便不再坚持,给了他一个机会。
“谢父皇。”赵恒高兴的谢过恩后,立即朝一旁的小柱子点头颔首。
小柱子不一会儿便将路正西和路夫人以及一位被绑缚着的男子,一起领上了殿堂。
“爹、娘,你们——”路梓楠见到出现的竟是他们,有些讶异道。
“楠儿,原来你的苦命都是咱们害的。”路夫人一见到她,立刻泣不成声。
“这怎么回事?”她觉得一头雾水。
“楠儿,原来爹在多年前造了孽,这才使得你受了这么多冤枉。”路正西自责的说。
“路卿家,兹事体大,你把话给朕说清楚。”皇帝着急的说。
“臣遵旨。”路正西这才摇着头道:“十八年前,微臣还只是一名通州知县,某夜臣正在夜审一案,是一名妇人被告与人通奸并杀人弃尸,而原告是被害者的发妻王氏,她道,她的丈夫与被告暗通款曲已久,此事让她知道了,便要求丈夫与那情妇分手,丈夫认错允了,当夜便去找那情妇谈判,谁知道丈夫一去,从此失了踪影,三日后才在林里发现了她丈夫的尸首,而且是被人乱刀砍死的,她一告便告上了这儿来,一口咬定那情妇是杀人凶手。臣接下此案正夜审到一半时,内堂便传来臣妻难产的消息,臣当时心急如焚,想赶快了结案情好人内陪伴臣妻便在罪证不足的情况下草草判了案,将那名妇人判了死罪,三日后斩首示众。”说到这儿,他已捶胸顿足悔恨不已。
“难不成,爹误判了?”路梓楠明白了几分,但这与她的命运何干?
“没错,这是爹为官一生最大的污点。”路正西摇头懊悔。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便教他草菅了,他实在罪孽深重。
“这也不能怪你,是我肚子不争气,偏偏在那个时候扰乱了你。”路夫人哭着,也揽了些责任在身上。
“你们说了半天,朕还是没搞懂是怎么回事?”皇帝不解。
“微臣还没说完,这只是个开头,后来,这名妇人教臣给误判身亡后,臣妻生下一女没多久臣便升官至京城任职了,这其间也没再去细想过这桩案子,直到太子派人重新彻查了先前臣女几次婚配对象的死因,这才掀开了十八年前这桩旧案。”
“这有何关联?”皇帝也不禁好奇了。
路正西重叹了一声。“原来教臣误判的那名妇人,她才是真正的被害者,被乱刀杀死的死者在生前便觊觎她的美色,不时用计要侵犯她,妇人的丈夫多次护妻将他赶跑,一日,他又来了,丈夫正好不在,他便奸yin了那妇人,那妇人痛不欲生,她丈夫回来发现,便追了出去要杀了那人,等她丈夫追到了林中,才发现他已被乱刀砍死身亡,她丈夫吓得当夜便离了家,经过太子派人细查,才知杀手原来是死者的发妻,她不甘丈夫在外拈花惹草,与人yin奸,一怒之下尾随在后,趁他不备先以石头击昏他,接著再乱刀砍死,然后谎称她丈夫是被情妇所杀,而臣竟不察,误将被害人当成凶手斩了,呜”说着说着,不禁垂下悔恨的老泪。
“爹,您怎能如此草率!”路梓楠为那名冤死妇人感到伤心,不平的说着。
“爹知道,但”路正西泣不成声。
“路大人,先平稳情绪,继续将后来发生的事说出。”赵恒催促,后头才是重点。
路正西这才抹了抹眼泪“是的,后来此妇惊慌逃走的丈夫,回来知道了她的发妻被我这庸官误斩了,一怒之下便发誓要为他的妻子报仇,他誓言要我们路氏一门绝后,并要我们一家鸡犬不宁。”
接下来路夫人接口说:“自从楠儿出世后,我便请来了相士为她算命批卦,相士说她命盘险恶,终生不得嫁夫,否则一定伤其夫婿,累及家人,我们夫妻俩不信,且就楠儿这么一个女儿,说什么也要把她嫁了,成就女人的幸福,也得以传延香火。所以我们一共为她安排了四椿婚姻,结果四次都死了人,死因皆离奇,谣言四起,楠儿的克夫之名便不陉而走,成了人人谈论的笑柄。”她一面说一面拭泪。“而这一切皆是此人所为。”她指着与他们一同上殿全身被缚的男子说。
“他?”路梓楠吃了一惊,事情愈来愈出乎她的想像了。
“没错,就是他!”赵恒开口。他拿去塞在这名被缚男子口里的布。“你叫什么名宇?大声的说出。”他指示。
那名男子这才瞄著殿上所有的人,他只是一名莽夫,何曾上过金銮殿,见过皇帝老爷,此刻正心慌害怕不住颤抖,一个字也发不出声来。
“别怕,说出你的名宇。”赵恒再次说。
这名男子猛吞口水,将头贴上了地面,连抬也不敢抬高一毫,硬挤声道:“草民叫丁大力。”
“好,丁大力,你自己说出你所为的一切事情。”赵恒含着威说。
丁大力这时神情才由惧转为愤的说:“没错,这一切都是草民所为,路夫人十八年前所找的相士便是我所装扮,目的是要他们以及刚出世不久的女儿生不如死的过一生,以惩罚这昏官草菅人命害死我的爱妻。”
“大胆刁民。”皇帝震怒。“就算他误判,你也可以循法求得公道,怎能牵连无辜,报复于他女儿身上。”
丁大力吓得贴在地上直发颤。“草草民恨啊!再说这昏官官意做愈大,又听人道官官总是相护,草民便想到了这个法子私了再说这昏官的女儿也是间接害死草民妻子的凶手之一当日若不是她急着要出世草民之妻怎会被误判,所以要她付出代价受一辈子的苦,以赎妻子枉死之罪。”
“荒唐!”皇帝生气的重斥。
“你继续一桩椿的说出,这往后你是如何害死楠儿婚配对象的。”赵恒也无法抑制的发怒,全是这厮害得楠儿如此痛苦,也害得他跟着受罪。
见太子怒容,丁大力吓慌的急忙说:“当草民得知道昏官不信邪还敢试着嫁女儿,我便暗中动了手脚,他女儿的第一任婚配对象绊倒跌跤而亡,便是我当日乔装成宾客,故意将他绊倒,再藉机上前搀扶,然于趁人不备,在他脑门插上了根要命的钉子——”
“啊——”听到这,路梓楠不由自主的惊呼。“楠儿,别怕,一切都过去了。”赵恒抱着地轻声哄慰。
“接下来的事还不从实招来!”皇帝急着问。
“是她的第二任婚配是得马上风死的,这第二任婚配原就风流成性,草民便尾随他人了妓院,在他的茶里下了药,让他行房到了一半便一命归阴。而第三任也是车民在食物中下药,让他在拜堂时倒地不起,形同痉挛而亡。原以为死了三人,这昏官当知难而退,不再妄想嫁女儿,结果他还是自私的罔顾人命,硬是招了第四次亲,这次草民便在他的马上动了手脚,切断了马背上的缰绳,让他坠马而死。”丁大力平静的说完这一切,事已至斯也没什么不能讲的。
路梓楠惊得捂住唇,几乎无法接受这种事。“你说我爹罔顾人命,而你何尝不是为了报仇而杀了四条无辜的人命!”
“我自知罪孽深重,但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我和妻子如此恩爱,她却枉死于你爹手中,我不甘心,发誓定要为爱妻报仇!”丁大力心中愤恨至极。“够了,杀了四人,你难道没有想过所杀之人也有亲人家属,他们何辜?”赵恒虽同情他的遭遇,但他的做法实在罪大恶极。
“草民已管不了这么多了。”
“犯下此重罪,你居然没有侮意!”皇帝大怒。
“皇上,草民愿认罪,但也请您为草民发妻讨一公道。”丁大力哭着说。
皇帝脸色沉了下来。
“皇上,微臣愿为当年犯的错负责。”路正西低垂着身子说。
“皇儿,此事该如何处理?”皇帝问向赵恒。
“父皇,此事当秉公处理。”他看了路梓楠,相信她不会为了维护她的父亲反对他这么故。
路梓楠无言的落泪,爹确实有错,她怎能循私枉法?
“嗯,既然皇儿如此说,朕就除去路卿家大学士之职,贬官回通州做知县,五年不得领饷,做一回馈乡里造福民众的清官,以此将功赎罪。”
“微臣谢皇上隆恩。”路正西脱下乌纱帽跪下受命。
“皇上,草民不平。”丁大力觉得判得太轻,应以命只命才是。
“住口!金銮殿上岂容你申辩!”皇帝怒说:“你害他一家痛苦了十八年,这罪也该受够了!至于你为了私仇竟杀了四名无辜之人,其情可悯其罪难容,来人啊,将他押下,交由刑部择日处决。”
侍卫立即上殿将丁大力押下。
“路梓楠。”皇帝唤。
路梓楠立即上前跪下。“在。”
“朕要还你清白,下旨昭告天下此事之经过原委,不再让你背负恶名。”
“谢皇上隆恩。”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原来折磨她多年的恶运竟是人为,而这一切始于亲爹多年前的误判,她不知该喜或悲,唉!
“皇儿,剩下的连同江山朕都交给你了。”皇帝垂头歉吁的说。
“儿臣谨遵圣谕。”赵恒跪下。
“嗯,你要立后之事,朕也不再过问。”经历了这一天的剧变,皇帝老态龙锺的由太监扶着离去,他要好好想想他这一生了。
皇帝离去后,赵恒扶起路梓楠“楠儿,如今真相大白,我们之间再无阻碍,你的心也可敞开不再有恐惧缠绕。”
她倚向他怀里,嘤嘤哭泣。“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傻瓜,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我再也无法忍受没有你在怀里的日子。”他暗哑深情的说。
“这都怪我所犯下的错,这才害了你们,呜”路正西自责垂泪。
“爹,别这么说,事情都已过去了。”路梓楠不愿再多加责怪爹了。
“楠儿,我和你爹即刻得上路回通州任职了,一切你要多保重啊!”路夫人对她诸多不舍,抱着她哭个不停。
“楠儿有我照顾,你们放心好了。”赵恒承诺。
“太子对我们楠儿的厚爱有目共睹,微臣夫妇在此谢过太子,并就此跪别。”路正西和路夫人跪下要向赵恒拜别。
赵恒急忙将他们扶起。“别多礼,你们算起来是国文、国母,何来行此大礼。”
两老欣慰的点头。“太子爱屋及乌,微臣夫妇铭感在心。”
“爹、娘!”路梓楠抱着他们痛哭。她舍不得与他们分别。
****
三个月后,赵恒即位为帝。
同年,路梓楠也受封为皇后,隔年初产下一子,名为赵祯。
ps.你们可还记得会中曾惊鸿一瞥的人物文罕绝?在下部作品浪荡小王爷里将有属于他的精采故事。敬请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