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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芸一个人坐在后宫花园的凉亭,一对慧黠的大眼睛闪动着不满的情绪,一张灵清秀雅的脸庞抑郁的皱着。
什么跟什么嘛?莘公主刚刚才被“逼”着出嫁,她那个有着一张严峻岸然的脸庞的好皇兄马上就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了!懊死的,她可不是她那个柔弱到近乎懦弱的姐姐,皇兄要她嫁她就嫁,就算内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多吭一声,只有乖乖顺从远嫁他乡的份,她才不呢!她朱芸才不是那种可以让人左右的人,尤其是终身大事。
虽说自古以来公主的婚事皆是由皇帝、太后作主,但是她朱芸偏偏就不吃这一套,她认为自己的终身幸-要靠自己掌握,最重要的是她无法苟同皇兄的做法,说什么可以为她们找个倚靠终身的好对象,其实谁不知道,他根本是把她们当筹码,假借赐婚的名义将她们安置在那些对他有威胁的人身边,好掌握那些人的一举一动,真奸哪!
朱芸对皇上的做法可以说是嗤之以鼻,奈何又不敢妄加反驳,因为她太了解她那个好哥哥了,别看他生得一脸“凡事有得商量”的模样,其实他的心比钢铁还要硬,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顺者生,逆者亡,从不多留余地。也就是因为这样,莘公主才会含着眼泪远嫁他乡而不敢有惭违逆,而她──朱芸,她也要跟莘公主一样吗?不,不能让皇兄利用她的一辈子来掳获晋王的忠心,她偏不让他如愿以偿,她必须想个不违背他又能让自己安然脱身的好方法才行,嗯哈!有了!
陡地起身,兴高-烈的撩起裙摆往寝宫方向奔去。进入寝宫内,她便拿出笔墨与信笺,然后在信笺上写着:
斗胆借芸公主一用聂云天放下手中的笔,她满意的看信笺一眼,然后开始收拾包袱,准备趁天黑时偷溜出皇宫。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她是离家出走的,大家一定以为她是被聂云天给掳走了,嘻“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不好了”方公公慌慌张张的冲入皇上的寝宫,大呼小叫的声音惊扰了还在睡觉的皇上。
皇上略显愠怒的自床上坐起来,一张英俊的脸庞严峻冷然。这阵子为了莘公主跟芸公主的终身大事,加上国事繁重,他几乎累坏了,原本想利用今天不用早朝的日子多睡一会儿,哪里知道这方公公一大早就大呼小叫的,好像深怕他睡太多似的,真是气煞人了!
“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皇上的不悦已明显的展露在他严峻的脸庞。
“皇上,不好了,芸公主失踪了。”方公公皱着一张老脸嚷着。
“失踪?”皇上差点儿自床上跳下来。
“是啊!皇上,芸公主的帖身丫鬟刚刚来报,说芸公主不知何故失踪了,还说对了,丫鬟在芸公主的寝宫中发现了这张留书,皇上您请过目。”方公公将那只信笺呈递于皇上面前。
皇上接过信笺,低声读着:斗胆借芸公主一用
信笺上还有一潦草的签名──聂云天
“聂云天?谁是聂云天?”皇上震怒中带着些微的困惑。
“启禀皇上,聂云天乃如来山的草寇,上个月因抢劫官银而被官府通缉,如今下落不明。”方公公解释着。
“通缉犯?那公主的性命岂不等等,你刚才说丫鬟在哪里发现这张信笺?”皇上英俊的脸庞闪烁着比一般人更深层的睿智。
“在公主房里啊!”方公公毫无所觉的回答。
皇上端起一张森冷的脸庞瞅着方公公“一个绿林莽汉何能闯进戒备森严的内宫劫走公主?”
“啊?这”方公公抓着脑袋,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是啊!一个绿林莽汉何以不动声色的进入戒备森严的皇宫内苑劫走公主?看来这事儿确有蹊跷。
皇上再看信笺上的笔迹一眼,怒意毫不保留的呈现在脸上。
“这上头的字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这根本是芸公主自己写的嘛!她若真不想依旨嫁给晋王爷大可跟我明说,何必离家出走?还搞这种失踪案来掩人耳目,她以为我真的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暴君吗?好吧,就算我蛮横专制了点儿,可是我是她的亲哥哥呀,难道我会害她不成?”
芸公主确实不满皇上为她跟莘公主订下的婚事,如果照皇上这么说,这件事当真是芸公主自己策画的。
“我想芸公主她也许可能她”方公公想为可爱的芸公主说情,可舌头在这时候偏偏不争气的打了结,真是气煞人了。
“我知道你很疼芸公主,但是帮着她欺骗我可是大罪,你知道吗?”皇上的言下之意是以为这件事方公公是共犯。
“皇上冤枉啊!”方公公连忙跪地喊冤“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皇上,皇上明察,奴才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皇上饶命啊!”皇上瞪了方公公一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起来吧!”
“谢皇上。”方公公这才宽了心“那公主她”
“公主离宫这件事千万不可以张扬,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你退下吧!”皇上一脸的莫测高深,挥手遣退方公公。
“奴才遵命。”
待方公公退下,皇上起身行至桌边儿坐下,不疾不徐的斟了杯茶浅尝,如鹰般的锐利眼眸中呈现出一抹诡谲的光彩。
纸是包不住火的,芸公主逃婚之事依然传了出来,而且很快的便传入晋王──柳冀曜的耳里。
晋王府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一名好生俊俏的翩翩男子,此刻正阴郁的来回踱着步,那对澄明如两泓湖水般的眸子闪动着愠怒的火苗。
什么跟什么嘛?芸公主竟然为了不想嫁给他而离“宫”出走!他堂堂一个王爷有哪一点配不上她?论长相,他的俊俏潇洒已无人能及;论地位,他乃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晋王爷,他哪一点配不上她?虽说他是风流了点儿,但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是不是?其实若要认真论起,他不嫌弃她,就已经该偷笑了,想四年前他曾经在宫中见过她一面,那时候的她生得又矮又小,一张脸长满了豆花,模样难看得简直该去撞墙,虽说女大十八变,但会变到哪儿去?他可不信丑小鸭会变天鹅,所以,不是他配不上她,而是她配不上他才对,该死的是,她竟然抗旨离宫出走!
在江南这一带,想攀上这门亲事的名门淑女如过江之鲫,他才不希罕当什么驸马爷,若不是皇命难违,他早在接到圣旨赐婚时就当场拒绝了,哪儿轮得到她先声夺人来个逃婚离宫出走?反正说来说去,他就是气她太不给面子了,以为她的身分是公主就了不起了,哼!他才不把她放在眼里。
好吧,既然她这么不给面子那么他也不用给她留余地了,他一定会教她后悔抗婚的!
“王爷。”他的帖身侍卫曹成入门来,中断了他不满的情绪。
“有消息了没有?”柳冀曜挺直背脊,锐利的眸光投放在曹成脸上。
“启禀王爷,根据线报,芸公主并未离开京城,而是在一家妓院里头”
“啪!”地一声,柳冀曜一掌往茶几劈下,当场将茶几劈成两半,怒气冲天的吼着:“我晋王的未婚妻在妓院当妓女?!懊死!曹成,立即备马,我要立刻启程进京。”他一定要把那个臭丫头抓来大卸八块!
皓月初上,灯火辉煌的“醉风阁”此刻正人声鼎沸、香云酒溢,来来往往的酒客,软玉温香的怀抱,温柔旖旎的歌声,充斥在整座醉风阁里,颇有几分醉生梦死的升平景象。
唉!真不知道这些男人为什么有事没事就爱浸yin在这灯红酒绿、软玉温香里?天知道这其中有半数都是有家室之人,而既有家室,为何还沉浸在此恋恋不去?难道家花真的难比野花香?还是男人的天生贱骨头?在朱芸看来后者的成分高多了。
“唉!唉!唉!”她感叹的轻唤出声,拨弄琴弦的纤纤玉指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站在朱芸两旁翩翩起舞的两名舞者,此刻因朱芸突断的琴音而几乎跳不下去,尴尬的脸色、凌乱的舞步,看得台下的人不禁抗议鼓噪。
“搞什么?跳得乱七八糟的?”
“匀姑娘,发什么呆啊?”“匀匀”是朱芸在醉风阁的花名。
“我们花钱是来听曲赏舞的耶”
“啊?!”朱芸被一阵鼓噪之声拉回思绪,才赫然发现自己又陷入迷思,只见老鸨一对杀人的眼光正从台下杀射过来,连忙收拾神魂,再度拨弄琴弦弹出美妙动人的乐声。
咦!那不是皇兄身边的锦衣卫队长──白礼辰吗?他到醉风阁来干什么?天啊!他该不会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所以前来醉风阁准备将她捉回去的吧?老天咦!不对,他怎么知道她躲在醉风阁里?她相信她的计画百密而无一疏。还是那个草寇聂云天此刻就在醉风阁里,而白礼辰是为捉拿他而来?不不不,不对不对,看白礼辰此刻的模样不像是来办案的,还是天啊!他是来寻欢的?!
哎呀呀!这个白礼辰实在太大胆了,他堂堂一名锦衣卫队长竟然跑到青楼来嫖妓,简直辱没了皇家的名誉,若不是她此刻不宜现身,她非得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不可!噢!懊死的!嬷嬷竟然将他带上二楼,甚至将他安排在她对面楼台的雅座里,这朱芸一慌,急着想逃,才突然想到自己此刻正蒙着面纱,别说白礼辰,就是她那个好皇兄此刻亲驾也未必认得出是她,想着,一颗惶然的心才又安定下来,可那份放心的感觉在下一刻又慌了起来,因为白礼辰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一对炯黑的眸子竟然猛盯着她瞧,瞧得她惊慌失措无所适从。这家伙该不会是瞧出端倪了吧?噢!天啊!要是让他发现她其实没被绑架,而是自己跑到青楼来卖唱,那事情铁定会难以收拾,皇兄肯定饶不了她的。看来,她得在他还没看出她时溜之大吉。
心意一定,拔腿就朝“赏枫阁”──她的寝室方向奔,全然不顾自己的突然离去是否会造成混乱,是否会给老鸨带来什么麻烦。
天知道这里的客人半数以上都是为了欣赏匀匀姑娘的琴艺而来,偏偏今天的匀匀姑娘老是出差错,一下子陷入迷思,一下子又弃琴逃跑,搞得大爷们兴致全无,也搞得老鸨光赔不是就赔得嘴歪了,弄得场面乱七八糟的。
朱芸顺着回廊直往赏枫阁跑,可该死的是白礼辰那家伙竟然尾随身后追了过来,看样子他是真的认出她来了,怎么办?以她的三脚猫功夫是一定打不过他的,可是她又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噢!完了,怎么办嘛!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结果就在不小心的情况下撞上一堵肉墙,眼见白礼辰就要追上,她连忙抓住被自己撞上的这名男子,可怜兮兮的乞求保护:“这位公子请你救救我,那个人要杀我”
“杀你?”那男子眨着一对深邃的瞳眸低哼。
“你一定要救我,只要你肯救我,我我就嫁给你。”她宁愿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愿被白礼辰捉回去嫁给晋王。
那男子眸中闪起一抹诡谲的光芒,唇边漾着诡异至极的笑容“姑娘所言确实?”
“我发誓。”她举手保证。
“好,成交。”男子说着,以身护在朱芸身前,并伸手拦住白礼辰“这位兄台,匀匀姑娘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为何如此追杀她?”
追杀她?白礼辰愣了一下。他追杀芸公主?他是在保护她耶!怎么被说成是在追杀她了?他每天到妓院来报到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保护芸公主的安全,刚刚他看见她突然弃琴而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连忙跟过来看,谁知道却被说成是在追杀她!
“这位公子您大概误会了,我──”他想解释,但说了一半的话被芸公主给打断了。
“你不要听他胡说,他真的是想杀我,公子,你一定要救我。”朱芸自他身后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小脸来,焦急的嚷着。
白礼辰拧起一对剑眉“公──”
“住口,不准你我我是说我哎呀!反正你就是想杀我嘛!要不然你追着我干什么?”芸公主急慌了,怕白礼辰那傻小子不小心说出她的身分。
“我是皇我是说你大哥,是他叫我来保护你的,我──”白礼辰揪着脸,说出他的来意。
“他胡说,我才没有大哥呢!你快点赶他走啦!”朱芸扯着陌生男子的衣袖。
“听见没有,她说她没有大哥,你再不走就别怪我出手。”那男子板着脸道,一张俊秀的脸庞难掩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浑身上下皆散发着王者之风、领袖气质。
白礼辰皱皱眉头,他可不想在这里惹事,最重要的是没这必要。低低的叹了口气,无奈地抓抓脑袋“那公我是说小姐,你请保重。”缓缓转身离开,朝前面花厅而去。
呼!朱芸吁了好大一口气,拍着还在怦怦跳的胸口喘息。
“匀匀姑娘,我已帮你解决了难题,那咱们的事”那男子见白礼辰离去,回过头面对朱芸,好不正经的用他那黑如子夜的眸子睨着朱芸。
“咱们什么事?”她眨着一对灵动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赫然发现他的身高有点吓人,却有着一张十分俊秀的脸庞,怪异的是,如此俊秀潇洒的五官中竟然有一股跟她皇兄几乎一模一样的霸气,那种浑然天成的威严很自然地流泄在他的眉宇间,教人不敢漠视。
那男子微皱双眉,依然含着笑意“匀匀姑娘言下之意是想食言喽?”
“我”她发誓她刚才是急坏了才会胡言乱语的,她才不会胡乱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呢!
“匀匀姑娘若想反悔也无所谓,只是,在下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他淡淡的笑着,俊秀的脸庞有着奇特的吸引人魅力。
朱芸眨眨眼,被这淡然却洒脱的笑容搅得有些晕眩“什么忙?”
就在他嘴巴张开时,一名身形一样高大却更加魁梧的男子走了过来,必恭必敬的凑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眉头微锁,透出满是困惑的神情,接着,再度绽放迷人的笑容转向朱芸。
“我想向阁下打听一个人。”
朱芸因他的转身而向后缩,一对漂亮的大眼睛露在面纱外闪动,一颗心不自觉地因他的举动而狂跳“什么人?”
“朱芸。”他小声的说。
“朱芸?!”朱芸的眼睛登时瞪得又圆又大,眨也不眨一下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奇怪他打听她干什么?她可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这么一号人物。
“你知道她?”他亮着一对炯然如炬的眸子,眸中盛着欣喜。
“我我不认识她,你你打听她干什么?”她斜睨着问。
男子瞬间收起笑容,改换严肃的表情及口吻“你不需知道原因,你只要帮我把她给找出来就行了,根据线报她确实在这家妓院里没错,只是,奇怪的很,竟然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我想,她一定是化了名。”
这男人不笑的时候好严肃喔!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到底找她干什么?而他又是什么人?看来这件事颇有文章,不如
“我可以暗中帮你查出她是哪位姑娘,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她想用条件交换,她必须先知道对方是谁,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又泛起那种迷死人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说:“告诉你我的姓名也无妨,在下姓柳,名冀曜。”
柳冀曜?!朱芸差点儿就因震惊而跳起来。原原来他他就是晋王!天啊!他该不会是知道她抗婚逃跑的消息,所以特地来找她报仇的?瞧他刚才说到自己时所露出的那种严肃表情,分明是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噢!完了,完了,她惹上不该惹的人了!此刻她不禁庆幸自己现在是蒙着面纱的,才没让他瞧见自己苍白的脸色,不过这个人挺危险的,她得好好的提防着点才行。
“柳公子,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查出来的。”查?查个屁!她会帮他查才有鬼!不过嘻他还真是找对人了,哈哈哈哈!
“那么就有劳匀匀姑娘了。”他风度翩翩的躬身打揖。
“公子不用客气,反正你刚刚也救过我,咱们就相抵两不相欠好了。”朱芸贼贼的笑道,轻柔地说。
“两不相欠得等你查明白后再说,匀匀姑娘,在下话可是先说在前头,若是这件事你没给我个明白的交代,那么我可会要你遵守诺言下嫁于我喔!”说得悠然,话中却充满了警告意味,尤其那犀利的眼神,全然不容她再多说一句。
朱芸微微白了脸,却端起笑脸,皮笑肉不笑的,表面上算是顺从,心里却直嘀咕:“我会嫁给你,我就不再姓朱!”她才不会如她皇兄的愿,用她的终生来牵制晋王咧!不过这晋王说真的,长得比她想像中要好看多了,真的。
她的一颗心不自觉地被他出尘的姿仪给吸引了去,睁着一对杏眼忘我的注视着他。
他又来了!
朱芸弹着琴的手指在看见柳冀曜走进醉风阁后便开始僵硬起来。她不是跟他说了,只要一有消息她就会自己去找他吗?为什么他还是每天准时到醉风阁来报到?其实他每天来报到她是不介意啦,只是气人的是,他每次一来就叫了一大堆姑娘作陪,然后左拥一个、右抱一个,成堆的银子满天洒,好像他家是开金库似的,真教人看不过去,当然,这前者要比后者令她生气多了,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的婚约还在,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抱其他的女人?
生气,生气,她真的是太生气了!一曲弹奏完毕就冲下楼台,二话不说的将他拉往“赏枫阁”然后叉着腰气呼呼的冲着他嚷-“我不是说我自己会去找你吗?你又来干什么?”
“来听曲赏舞啊!”“听曲赏舞?说得好听,何不干脆说是来嫖妓的!”
柳冀曜看着她气呼呼的吹着气,使得脸上的面纱直往上飘动,不禁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姑娘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朱芸当真气得一张俏脸通红,谁知他却仍旧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样,真是气煞人也,气得她直跺脚。
柳冀曜挑高双眉,困惑中带着某种兴味,一张俊脸笑嘻嘻的凑向气急败坏的朱芸“在下是真的不知,能否请姑娘提示?”
“你”朱芸气得直在他面前跳脚,见他还是那一脸的莫名其妙才赫然醒悟──是啊!他又不知道她的身分怎么能明白她究竟为何生气?“咳,咳!”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窘迫,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回转,转移话题“那件事我还没查出来。”
“我知道。”他灿烂的笑着。
“你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是啊!你不是说过,只要一有消息你就会自己来找我,既然你还没来找我,那不表示你还没查到?”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他来解释,真是笨喔!
朱芸愣愣的眨了不限,低低的“哦!”了一声。
“那”他那张魅力十足的笑脸又凑了上来,轻声细语的问:“我可以去听曲赏舞了吧?”
“啊?喔,当然可以。”她低低的嗫嚅,一对灿亮的星眸茫然的注-着他,仿佛被他那迷人的笑脸给迷去心魂似的。
“那告辞了。”说着,步伐轻快的离开“赏枫阁”留下朱芸一个人像呆瓜似的伫在原地。
柳冀曜的步伐刚刚离开“赏枫阁”进人回廊,就见曹成匆匆的迎面而来,收起那张嘻皮笑脸,严肃认真的问:“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曹成露出难得的笑容“那天那男人是皇上荣宠的锦衣卫队长白礼辰。”
“哦!”柳冀曜露出欣喜却狡猾的笑容“这么说匀匀姑娘就是朱芸喽?”
“是的,王爷。”
柳冀曜在心里哈哈大笑。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真是太佩服自己的观察力了!其实那天他就已经发现匀匀姑娘与白礼辰之间的对话跟神情有问题,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所在,因此才会派曹成调查白礼辰,没想到嘿!原来一个是锦衣卫队长;一个就是他要找的朱芸!难怪他托她调查那么多天了她依然查不出朱芸是哪位姑娘,原来她是想来个瓮中脱鳖!好啊!既然她想玩捉迷藏那他就奉陪到底。
他兴奋的挥了下拳,对曹成道:“咱们喝酒去。”他高兴得快合不拢嘴,说完,率先迈下阶梯。
朱芸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奇怪她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被电殛了似的?呼!胸口的心到现在还在怦怦跳呢!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三番两次的被他的那张脸跟笑容给迷惑,不明白自己在看见他抱着其他女人时为何会那么生气,因为事实上他想抱谁都与她无关──在她决定不嫁给他而离宫出走后。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受他吸引,他的笑容实在太迷人,他实在长得太帅了!
如果如果他不是晋王的话,那该有多好?唉!可惜,可惜哪!
垮下一张美丽的嫣红俏脸,步伐蹒跚的往前移动。此刻的她应该是要回房休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脚步竟然不听使唤的迈向前面的花厅。
噢!懊死的,他在干什么?他竟然抱着姑娘玩亲亲游戏,还每亲一下就奉送一锭银子,甚至吆喝着姑娘们喝酒,喝一杯就赏十两银子?他真的以为他家是开金库的吗?
一股无端萌生的怒气激烈的冲了上来,她气咻咻的冲上前,一把抓起他的手臂朝赏枫阁走,在进入赏枫阁前还没忘记吩咐小厮准备酒菜送进赏枫阁。
“喝一杯十两是不是?你把身上的银两统统拿出来,我喝。”朱芸气呼呼的拉他坐下,伸出白嫩嫩的手掌心向他。
柳冀曜神情诡谲的看着她,老奸巨猾的笑着“匀匀姑娘不是只卖唱不陪酒的吗?怎么”
“只要我高兴,想卖身也是我的自由。”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说。
“哦?”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一层“这在下可就有兴趣了,你开个价吧!”
开价?朱芸不解的愣了一下,呐呐地问:“开什么价?”
“你不是说你想卖身吗?”他总爱把笑脸凑向她,搞得她一颗心乱成一团。
“卖身?”她再度一愣,一张俏脸登时涨得红通通“我我开玩笑的你也信?我连笑都不卖了还卖身?你分明在说梦话!”
柳冀曜一脸无趣地站起来“既然姑娘连笑都不卖,那你拉我上来做什么?”
“我喝酒啊!喝酒不行啊?你不是钱多吗?拿来,我喝。”她叫嚷着。
柳冀曜动动唇瓣,佯装极其无趣的表情低眸肴她“可这样喝太无趣了。”
“无趣?不然你想怎么样?”她快要豁出去了。
他又笑了,奸奸的“至少得拿下你脸上的面纱,让我瞧瞧你的娇颜才行。”他倒真有兴趣看看那个丑丫头如今变了多少?不过他知道希望不大,因为她到现在也没长进多少,还是那五短身材,而身材都没变了,看来那张脸会变多少也很有限,最重要的是,他怀疑她现在比以前还更不能见人,否则干嘛蒙着面纱不敢见人?
“你好,拿下面纱就拿下面纱,谁怕谁?不过先说好,口袋里的钱先拿出来。”她昴高下巴说,说真的,站着跟这个高人一等的人说话真累,干脆坐下来说。
柳冀曜也随之坐下,一脸饶有兴味地笑着“好。”便从衣襟里取出一把银票放在桌面上“这里是一万两,我看你怎么个喝法?”
“一万两?”朱芸身子一个摇晃差点儿就摔下凳子去,所幸柳冀曜即时伸出援手才免她出糗。
一万两?十两一杯,那她岂不得喝上一千杯?噢!她何不干脆昏死过去算了?
柳冀曜见地快要昏倒,连忙伸手扶住她娇小的身子“你没事吧?”
朱芸拍开他的手跳起来,娇嗔着:“我当然有事,一万两耶!你想我喝死是不是?”
“呵!”他好笑地笑起来“是你自己说要喝的不是吗?”
“可你也不用拿出那么多钱啊!开玩笑,这别说是我一个人,就是全醉风阁的姑娘一起上也喝不了一千杯。”她义愤填膺的嚷着。
他再度挑眉“那好吧,你喝多少算多少,不过”那张不正经的脸又凑过去了“如果要卖身的话是最好了。”
“卖你的头啦!”她生气的捶了一下他的脑袋“本姑娘要说几遍你才听得懂?我、不、卖、身!”
他摸摸不痛不痒的脑袋,笑眯了眼“不卖就不卖,那现在可以拿下面纱开始喝了吧?”
她瞪他一眼,随手扯下脸上的面纱。反正都被白礼辰认出来了,再蒙着面纱也没意思了。
柳冀曜在朱芸拉下面纱的刹那整个人不禁为之震撼,两颗黑如子夜的眸子差点就从眼眶里滚出。她朱芸?天啊!她脸上的豆花全不见了!一张粉红小脸白嫩嫩地像初生的婴儿般,清秀怡人的五官精致得像画里的仙子般迷人,老天!他一直以为丑小鸭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成天鹅的,哪里知道她会变得如此美貌。
朱芸无法忽视他此刻几乎流出口水来的表情,气他风流成性,看见美丽的姑娘就忘了自己是谁。
“喂!喂!喂──”真是个色鬼!看来她抗婚真是抗对了。
“啊?哦!姑娘是在叫我吗?”他猛地回过神来。
朱芸气翻天了“这房间里就你我两个人,我不是在叫你难道是在叫鬼吗?”
“是喔!这房间里就你我两人,你当然是在叫我喽!”那不正经的表情很快地恢复,又开始嘻皮笑脸起来。
“可以喝了吧?”她坐下来问。
“当然可以。”两片唇笑弯了弧度,优美的嵌在他俊美绝伦的脸庞。
朱芸望着他的笑脸,一颗心又无来由的扑扑跳,陡地抓起酒瓶一面倒酒一面猛灌,还一边算着数目。
“一、二、三、四、五、六”
柳冀曜错愕地看着她猛灌酒,对她的喝法不敢苟同。如果照她这种喝法,不一会儿恐怕就得醉得不省人事了。他连忙抢下她手上的酒杯制止她继续喝下去。
“你这么个喝法很容易醉的。”他几近温柔地说。
“不然该怎么喝?”她纳闷,突然觉得有一把火从胃里猛烈的烧向她的脸颊。
说真的,她很少喝酒的,有也只是在太后或皇兄诞辰时浅酌而已,哪儿会知道喝酒还有什么方法?
柳冀曜端起酒杯,浅浅地啜了一口“就这么喝。”
朱芸皱着一张粉嫩的俏脸,天真地道:“可我看花儿跟兰儿她们都是这么喝的呀!奇怪?我怎么好像有点儿头晕?”
“你跟她们不同。”他淡淡柔柔地笑着,看着她脸上泛起阵阵酡红,一颗心无可自主的被吸引。她真美!
朱芸摸摸晕眩的脑袋,稚气地问:“有什么不同?”好奇怪喔!她觉得她连眼睛都快张不开了。
“她们是妓女,你不是。”看着她倒下,加上一句:“你是我晋王的未婚妻,堂堂大明公主。”
“嗯?”她嘤咛一声,不省人事了。
柳冀曜温柔地看着她露在手臂外的半张脸,还是忍不住要好奇丑小鸭何以会蜕变成天鹅?他美丽的天鹅呵!她这一辈子都将属于他,永远也不准她逃出他的手掌心。伸出手将她轻盈的身子横抱起来,一步一步的移向锦床,然后缓缓的放下粉蓝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