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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论是这样解释的:快乐的时间永远过得很快;时间是针对人心而不是针对科学的。
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道风景都是我的过去,而他就那样的陪在我身边,和我从过去一点点走到现在。
时间就这样飞速过去,在他身边,和他胡说八道,快乐和欣然一直环绕。
唯一的不好就是他的手机总在我们说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响起,而对方多半是有着美丽可爱的名字的女士,有几个还是我认识的。然后我就会很depress的告诉他现在对方是长途,最好不要说太久。
逸笑笑:“吃醋了?”
“才没有!”我叉起腰,一副凶悍的样子。
“其实我很高兴看到你吃醋的样子,那证明你心中有我。”逸说。
我不争气的又红了脸:“谁心里有你,自作多情!”
哼!我才没有吃醋,才没!
没有为了他的过去吃醋,没有为了他的现在吃醋他有过多少“lovers”有多少人暗恋他仰慕他,都和我无关!
吃醋是种无益的情绪,我不要。
只是,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vinegar,中文叫做醋,据说可以软化血管,对人体有好处。
只是啊,直到这vinegar进入心里,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占有欲也可以这么强,恨不得把所有喜欢他的女人都赶到天边去,世界上只余我和他。两个人,单纯世界。
原来,我也是醋坛子呢!
五一假期将尽,逸问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朋友,而不是一直陪着他。
“惨了!”我惊叫一声“这下死了!”连忙跑到电话机前,拨下号码。
“熊熊,我回来了是,回来四天了这个我一直在陪bf知道啦!给你打电话就是要把他带去给你们看的嘛!好好,那就明天等一下。”我捂住话筒:“逸,你明天有事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我继续聊电话:“明天人能凑齐吗?什么,你们本来就要明天聚会,只是没想到我能回来?齐子也回来了?q大那么闲吗?好吧,那我们明天见。”我放下话筒。
“国中同学聚会,你也要去。”如果说有一群人,是我走到哪里都会默默想起的,那就是他们。即使很久很久不联系,再见时也不会有丝毫的隔阂。即使有再多的改变,即使世界已经天差地远,我们在一起时还是会回到那段青涩岁月,回到曾有的往日。
我们的唯一规定是如果有谁找到了另一半就要带去给大家瞧瞧,有几个家伙已经带过好几次了(虽然是不同的人),而我却从没买一赠一过。要是不趁这几天给他们看一眼就在7月忽然发个喜帖的话,他们一定会在婚礼上把我宰了的。
“我很乐意啊。”逸轻轻笑着。
乐意?你一定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损友,那帮家伙一定会把我所有的糗事都爆出来的,然后再拼命捉弄你我——就像当初我做的那样。
做好上断头台的准备吧!没办法,谁叫我可能是第一个壮烈(结婚)的人呢!
聚会是在老地方,不大不小的饭店包厢,我们这些人有工作的有学生,这种场合可以适合我们每个人,除了逸。
他穿得略微有些过于正式了,我劝过他,他却说要给我的朋友留下个良好印象。
他以为我的交友圈子像他那样,讲究形象讲究礼节的吗?
心中有些不快,也就由着他去了。于是,在这包厢中,唯有他最奇怪。真想离他远远的,不要看到他的西服革履。
我们到的时候人来的差不多了,大家见到逸的正式都是一愣,气氛顿时有些僵硬。我心中更别扭,却还是笑着一个个介绍。
“齐子,这是罗逸;逸,这是齐飞。”简单介绍过去,这么多人,能记住名字就不错了,没必要介绍得太详细。
“就是电话里提到的q大的那位?”逸问。q大和我的大学同在一座城市,也是逸毕业的地方。
“是。”我接着介绍“这是齐飞的女朋友李莉。”这场景有点奇怪,我不等逸和她打招呼就移到了下一位。
但介绍完之后,在走进饭店的时候,逸还是找齐飞聊起天来。校友嘛,自然会比其他人有话聊。
我坐在餐桌旁边,无意识的摆弄我的戒指,和大家聊着,等着上菜。
为什么齐子也会在这七天回来呢?是想和留在这边读大学的女朋友相会吗?
逸这个迟钝的家伙,难道你没看出来我一点都不想让你们熟悉吗?你可以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聊得惊天动地,除了他。
这种pasttense(过去式)和presenttense(现在式)相会的场面太尴尬,而这种相见欢的情景更让我的胃痛了起来。
我曾以那个人为中心活了六七年,即使现在的我已将往日淡漠,也不能真正做到若无其事。毕竟,那是我最珍惜的一段回忆,也是对我的人生观世界观影响极大的一段过去。这段过去并不能随着我爱上别人而改变。
两对,四个人。李莉知道我们的过去吗?不会的,在齐飞心中,我们这段过去大概从来没有太大的存在价值,自然也没必要提起。我却始终记得分手时我的愿望:无论如何,绝对不要在某一天见面的时候笑笑对对方说“记得吗?我们曾经恋爱过呢,现在想来真好笑。”
我可以成长,可以忘却,却不能因此而轻视往日的青涩。
逸和齐飞聊得很投机,可见我能喜欢的人自有其共通点。尽管逸并没有齐飞的过分阳光和外向,也还是积极开朗的。而他温和之下内敛的气势,让他更加的引人。相比之下,还是学生的齐飞,便显得单纯得多。
可是逸,你知道吗,你追我追得那么辛苦,是因为他的缘故。
因为当初太企盼永远,在看不到明天的情况下。所以当分开以后,才学会了不再为人的变迁而伤神。所以,才不再相信永远,用一颗带点嘲笑的心来看待誓言,看待发誓永远却可以在下一刻分开的lovers。
所以,在高中之后,其实是不想恋爱的,不想把这颗很容易太执着的心轻易的交给谁,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受到伤害。因此,不再执着,宁可相信人生只是雪泥上的鸿爪,淡淡的印上痕迹,淡淡消逝。而鸿,早就不复计东西。
如果不是你啊如果不是你以这么执着的心来对我的话我不会动心不会动情。这个世界上来来去去的爱情太多,我倦了。如果身边的人要常常更换的话,还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身边就是空悬。
可是,你的执着,就像当日的我。认准了一点,绕来绕去,总是离不开那个圆心。我知道当日的我伤得有多重,自然也知道你的挫败感有多强,所以,我还是没有逃开。我还是挣扎着掉进去了,掉进不知是恒星还是流星的幸福里。
看着逸和齐飞谈话,我知道,我是在害怕的。我期盼一生一世的心并没有改变,变的只是期盼的对象而已。历史总会沿一定的道路重现,现在的我相信逸,一如以前的我相信齐飞。
公主和王子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谁知道这一个theend的句号后面,跟着的是怎样的后续?
逸,你的执着,会有我久吗?如果相爱的两个人有一个决定不再为对方执着,那么还在执着的另一个人又怎么办?
因噎废食,我承认,我就是。
不要和他聊得这么开心啊逸,你知道我有多慌乱,你知道在我眼前掠过的,是怎样的场面吗?presenttense也是可以变成past的,你知道我有多怕吗?他伤到的,不止是我的感情,还有我的信心。
容易放弃,不与人争,因为先行认定自己争不过。不敢动情,因为怕被丢弃到角落。人总是在伤害之后学会长大,而我,是太极端了,极端到连付出都不敢,只为了怕被背叛。
喜欢看不是童话的格林的人是我,因为不再相信幸福结局。
逸,我可能就是因为他而无法相信你,如果你知道的话,还会这么开心的和他聊天吗?
他是无辜的,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太过朦胧,我们的过往太过渺小,没有人会在分离之后还坚持着那青涩初恋的,除了我。
所以,我没有怪他,只是怪自己曾经的天真幼稚,然后把自己重重封起来。封起感情封起希望,因为怕付出后的伤害。
你能揭开最后的封条吗?
“大家可以开吃了,今天这顿饭可是鱼男朋友请的哦,大家加油,争取把他吃穷。”介绍完了菜也上来了,熊熊笑着拿起筷子。
“吃穷他好像有点困难。”我耸耸肩“不过你们可以加油。”事实上,如果逸不是这么有钱,我对他的抗拒也许会少些。也许是自小穷惯了,对有钱人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总是排斥。也可能是看多了有钱人大小老婆的范例,惯性思维的将有钱和变坏这两个其实搭不上边的概念联系在一起。
“哦,对了,我说他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他好像是什么‘洛方’的什么小开经理”猴子开口,他已经工作了,会看商业杂志也是比较正常的吧。
“但是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论及婚嫁的女朋友,叫韩韩什么的”
我翻了翻白眼:“韩雨。猴子,不要因为你们总叫我鱼就忘了我本名。”我敢打赌这家伙看到“韩雨”两个字的时候绝对不记得我也叫这个名字。
“哦,对哦,好巧,和你重名。”猴子的头被熊熊重击:“你白痴啊!不是重名,就是鱼本人!——啊?鱼!你要嫁人了?!”
一帮迟钝的家伙,我心里想,嘴上应着:“如果我没有临时改变主意或者他没有另找别人的话,那就是了。”
逸瞪着我:“你现在还这么说?你想改变什么主意?”
我指着一边纳凉看热闹的狼:“狼这家伙还是单身,想想我们也认识十年了,怎么也得先给他个交代吧!”
狼急忙向我看过来,迎着逸冷凝的眼神,打了个冷战:“鱼,你可别陷害我,我们从来是不吃窝边草的,除了当初你和苍蝇”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忙住了口。
这就是报应,害人的人终会害己。逸不可能会不知道苍蝇这个词在英语中就是fly,而fly还有一个意思,是“飞”
我们这些人是不吃窝边草的,大家找男朋友女朋友都是向外发展,只有一对是内部人员自己组合,那就是我和齐飞。
我不敢看逸的表情,视线落到了齐飞身上。他正看着他的女友,那只雌性fly好像没有听懂。他明显松了口气。
难道我们的往事就这么不值得提起吗?我认定的珍贵回忆在另一人看来就是悲惨的过去吗?
我重重咬着下唇,却很轻松的笑了。
“窝边草也好,嫩草也好,至少不会是回头草。”齐飞小我几天,因此我是老牛吃嫩草。这句话是在开玩笑,也是在解释给所有人听的。
有些酸涩,发生过的事情我并不想抹煞,更加不想装作那只是一场年少轻狂。我曾用无尽的认真来对待它,所以我希望另一位主角也能有同感。可是,错了。那位主角只想忘掉,让一切成为空白。
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又黯了几分,似乎是很认真的和大家笑闹,笑容却未曾进入眼中。
逸自然是发现我的不对劲了,笑容中带了些应酬时的虚假:“我们会在七月举行婚礼,到时欢迎大家参加。”他的手揽住了我的腰,紧紧的,像是宣告所有权。
“在这里还是在你们那边啊?”熊熊也看出气氛不对,急忙转移话题。
“都有。大家两场都来吧,飞机票我出。”
“哇!不愧是有钱人,这么大方!”大家笑了“只要时间允许,我们一定会去!”
一群人很快开始哄我和他,我们一向是忘性大于记性,转眼就忘了刚刚的尴尬。我只知道,逸一定是记住了。因为之后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我和齐飞。
其实大家也一定都记住了,因为之后,不管怎么糗我,他们始终没有提到国中时发生的事情。
怎么提起啊上课说话被叫到办公室罚站是和他,下课出教学楼是被他的球砸到,去课外班迷路是他把我找出来一起笑闹一起沮丧一起为了重点高中奋斗一起反抗变态老师我的过去,每一点一滴都是他。怎么可能只提到我的往日,却不提他?
如果忽略这样的刻意的话,这顿饭应该算是吃得不错的。吃完饭之后,仍是惯例的涌到ktv去唱歌,大家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我和逸在队伍中间,他们都稍微离开一段距离。
这也是我们之间处的好的一个原因,我们彼此关心,却都能给彼此自由空间,不会用自以为是的关心打扰对方。他们关心我的恋爱情况,却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让我和逸独处。
“很体贴的朋友。”逸也知道他们的心思,轻轻说。
“是的,所以,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怎么改变,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出神。
“所以,即使是分手后的恋人,即使心里还喜欢着对方,为了能继续当朋友,也可以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逸第一次对我这么说话,我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的眼冷冷的,嘴角的笑竟然也是冻彻心扉的嘲讽。他的眼神让我心中一寒,脚步滞住,竟然没有办法向前走。
我应该反驳他,应该对他大吼大叫应该生气转身走掉,可是,说不出话来,也移不了步子。
他的眼神冻结了我,我看过他这样的眼神,但都是落在其他人身上,而非我。他看向我的眼光向来都是柔和无比的,像是我是他的宝物一般。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看我用这种很疏离的眼神
心痛得无以复加,倔强地抿起唇,眼睛向上看,不想让泪水盈眶。
心里拼命叫嚣着他没什么了不起、我没必要为他的态度难过,却有一些东西清晰浮现。瞬间明白了,原来,一直以来在他面前,我可以任性而不畏惧,是因为,从初识开始,他就是用那样温柔的眼神在看我。没有任何恶意的,带着点心疼也带点笑意的眼神。
是他纵容我任性,而现在他不想再纵容我了吗?
眼泪拼命地涌啊,但是,我不是那种用眼泪当武器的人,头偏向一边,脚步移开,向着另一个方向。
“小雨”我听见他的声音,我那么熟悉的声音,低叹着响起。
眼睛被眼泪蒙住,不敢停住脚步,害怕面对他。
“小雨,对不起,我因为嫉妒而在胡说八道你不要介意”右手被他握住,没有办法继续向前的步伐。
慢慢的转过头去,看向他的眼,他眼中又是担忧。我心头不知是什么情绪,努力咬住下唇,用自由的左手挡住脸,在手的掩护下尽情流泪。
叹息一声,逸把我拥在怀中,让他面料极佳做工精细的西服变成我擦鼻涕眼泪的面纸。我知道他再一次对我妥协,眼泪却更加凶了。
他是真的介意,真的,却为了我的眼泪向我道歉,并放弃了追究的权利。
从开始到现在,他到底为了我的任性,做了多少次妥协?而我,究竟为了他,做过些什么?
这个怀抱,真的是会永远无条件向我敞开吗?
如果它不在了,我,是不是还能像从前那样,完全无所谓的过着我的一个人的生活?
微微颤抖,他感觉到了,将我抱紧。
不想放开啊想依偎想依赖,想这样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刚才心中的不快,是不是因为感觉到有可能会失去这份温暖呢?
是不是,因为,怕他发现我不是他那个世界的人,怕他丢下我,所以,才会情绪不稳?
什么时候,对他,竟然如此在乎?
不知道,可是,大滴大滴的泪,诉说着我的心。
“明天我要嫁给你了,明天我要嫁给你了~”熊熊的歌声向来如此,调都可以跑到九天之上。
“为了让她不要继续荼毒大家的耳朵,我们还是今天就把她嫁出去吧!”带着红红的眼说笑向来是我的强项,如果说一群人中有一个破坏气氛的,一般来说,那都不会是我。
“哼!就知道说我,有本事你唱一个!”熊熊把麦克风丢给我,自己坐回座位。
“听鱼唱有什么意思,要唱就合唱!”“对!情侣对唱!”一帮人唯恐天下不乱,哄着我和逸合唱。我清了清喉咙,觉得刚才哭得太甚,后遗症依然在。但大家起哄,也没有办法,拿起麦克风。
一边过来一只手,逸抢过麦克风。把西服外套扔给我,走到前面。他选了首英文歌,这家ktv满大的,英文歌也有很多。音乐响起,极快的旋律,亏得他跟得上。
“youmight’vebeenhurtbabe,thatain’tnolie,you’veseenthemallcomeandgo,oh。irememberyoutoldme,thatmadeyoubelievein,noman,oncry,maybethat’swhy。
everylittlethingido,neverseemsenoughforyou。youdon’twannatoloseitagain,buti’mnotlikethem。baby,whenyoufinally,gettolovesomebody,guesswhat,it’sgonnabeme。”
——你或许曾被伤害过,宝贝,我知道这是真的。你看着一切来来去去。我记得你对我说过,这一切使你不愿再相信任何人,也不愿再哭泣。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为你所做的点点滴滴,对你而言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你不愿再失去,但我不是他们。宝贝,当你终于再去爱一个人,猜一猜,那一定非我莫属。
逸的外套和领带在我怀里,他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过快的旋律让他有些疲累,头发也不再一丝不苟。这样的他看起来不再高高在上也不再遥远,甚至不复贵气,只是,一个我认识的男子而已。
他看着我,一瞬间,整间屋子只我和他。他知道的,他知道我曾经的伤,他知道我胆怯的心理,知道我面对爱情的退缩。可是啊,他同时说出了他的宣言。
you’vegotnochoicebabe,buttomoveonyouknow,thereain’tnotimetowaste,‘causeyou’rejust,tooblindtosee。butintheendyouknowit’sgonnabeme。
——你没有选择,只能继续,你知道的。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因为你只是太盲目而无法察觉你的心。但在最后你终会知道,那非我莫属。
逸的声音一向不错,旋律感也很强,一首歌赢得了一片掌声,即使他们听不清他在唱什么——一般人的英语听力与口语都是这样的,教育制度问题。
逸的眼看向齐飞,眼中颇带了几分挑衅。逸啊逸,你真是傻子,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他是过去式啊现在进行时也许可以变成过去完成时,过去完成时却永远没有办法变回来,因为,就像它的名字,永远都是在过去那一瞬就已经“完成”了啊齐飞回视逸,很坦荡的。逸,不要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将我当成宝贝好不好?我们的当初,是自然分手。时至今日我有怀念有眷恋,但其实,对那个他,不再有爱情。
因为逸,因为你的“everylittlething”一点一滴的,汇聚成我的感动我的心动。其实我的心,已经是在你那里了,你不知道吗?
当我终于再去爱一个人,我爱的——非你莫属啊曲子终了,逸拿着麦克风走下来,走到我面前。
我早已是泪水盈眶,站起来想说些什么,却见逸脚下踩到麦克风的线,连忙叫出来。
“啊!小心!”
好像晚了,逸很帅气地摔倒,麦克风掉在地上好大一声。
我站着,本来感动的气氛成了暴笑,嘴角怎么都控制不住上勾。逸也不着恼,抬起头对我做了个鬼脸。
散乱的发,随随便便的衬衫,会跌倒会吃醋会做鬼脸如果是这样的王子,配上灰姑娘也不会太过突兀吧!
我从他手中拿过麦克风,走到前面。我要找的歌是英文歌,但在这里,应该只能在“动画歌曲”一栏中找到它——flymetothemoon。
fill?my?heart?with?songs,and?let?me?sing?forever?more。you?are?all?i?long?for,all?i?worship?and?adore。in?other?words,?please?be?true。in?other?words,i?love?you。only?you,only?you
——用歌声填满我的心,让我永远歌唱下去。你是我一直的渴望,我所有的崇拜和爱恋。也就是说,请真诚相待;也就是说,我爱你。只有你,只有你。
这首歌是我的手机铃声之一,eva(新世纪福音战士——所谓“天鹰战士”)的末尾曲,flymetothemoon。喜欢凌波的关系吧,对这首歌执着的不得了。
inotherwords,iloveyou,onlyyou。
是的,我爱你,只有你。
最后的音乐消失之后,我在歌单上找到了一直很想对齐飞唱的歌。拜流星花园的热潮所赐,作为流星的插曲,这首歌也变得有名起来——almostoveryou。
nowi’malmostoveryou,i’vealmostshooktheseblues。sowhenyoucomebacka肉nd,afterpaintingthetown,you’llseei’malmostoveryou。
——此刻的我几乎忘了你,几乎已经忘却了悲伤。因此等你狂欢归来后,你会发现,我几乎已经忘了你。
眼光从齐飞移到了逸身上,如果他们听得懂,他们就该知道,过去,只是过去。多少的感情,此刻也只是一句“almostoveryou”可以总结。
齐飞轻轻对我点了下头,我知道,他明白。他一贯是明白的。
我们,就算去了恋人的身份,至少还是好友。不是故作若无其事,是真的朋友。
我和他,不是谁对不起谁,只是,我们的感情,只是当时。
坐回逸身边,这里才是我的现在。
赖在逸怀里,试着平复他的情绪。
“逸,我和他早就结束了。我的怀念,是往日,不是他。”
逸抱住我:“我是有些不安,因为你从来不曾和我提起过他。而见到他之后我才知道,你的过去是系在他身上的。不管我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那就不要去取代。”我赖啊赖啊的“你就是你,是我现在的男友,是我现在喜欢的人。”
取代啊,怎可能。历史是纸上清清楚楚记下了的,就算人变情变世事变,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了,永远不能改变。
逸为了我出口的喜欢而笑了,笑得欣慰。我心中却有点酸,我的一点付出就让他如此高兴,可见我对他有多差。刚才说“喜欢”时的羞涩变成了庆幸,幸好说了,幸好付出了。幸好幸好,对他的喜欢,我回报了。
“哼!就知道说我,某人的‘过去’,可是我辈俗人无法相比的呢!”感动一过,老帐翻出来了。我没有告诉过他齐飞,他更是什么都没告诉过我。八卦新闻我也没少看,说得热闹非凡花团锦簇的,加上平时出现在我面前的美丽公主。若论起吃醋,我才是更有资格的一个好不好?
“不同的,小雨。”逸有点心虚“我不曾付出过真心,而你的曾经一直在你心里。”
“没付出真心就可以了吗?不付出真心就能游戏花丛是吗?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你的妻子,会像你刚才嫉妒齐飞那样的嫉妒那些分享过她的丈夫的女子?如果说没有真心就不是错误的话,结婚之后是不是也可以不用真心的逢场作戏?”曾经,我想过将来一定要找一个处男结婚,除非我已经不是处女。后来进了大学,被同寝室中一位“知识丰富思想进步”的寝友教导之后,终于扭正观念,认定只要有爱情便可。但对因所谓的“生理需要”而“风流”的男人还不是很能接受。
“我将来的妻子只会是一个人,我希望她可以原谅。”逸握住我的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
“那么,都放下彼此的曾经,好不好?”我伸出手指,和他谈交易。
逸笑了,点点头。
很有灵犀的,我的曾经走了过来,冲着逸举起手中啤酒,两人对饮。
我呼吸道不是很好,逸戒了烟,也只喝啤酒——白酒的味道对我多少有一点刺激。
齐飞喝完酒,笑着对我说:“鱼,看你们这样,我也就放心了。”然后声音放低:“你还是找到了知音,小雨,我不够格,而他,你要珍惜。”
齐飞走到逸身边,对逸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径直走开,走出我的过去,走出我的生命。
我挥别了过去,告别了曾经。李先生告诉过我,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人,即使不断受伤,也还是有追求幸福的本能。
我的幸福,在这里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