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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好干,头晕沉沉的,右臂火灼过一般的热,全身却冰冷无比。微微一动手臂,痛感牵进了心里。泪水几乎要被痛逼出,却被眼留在心中——不能流泪,他是男人;不能脆弱,他是长子。所有的温柔与坚强挡住了他的痛他的泪,父亲期待的眼光和过度的紧张,弟弟的崇拜和嫉妒,所有人的信任他背负上所有所有,但他肩上很重,他臂上很痛,他人很累,心很累。
模模糊糊中,他看到自己走在悬崖边的小径上,峭壁高立,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但他无法后退,他茫然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后忽然太阳升起,阳光灿烂穿过重重云雾照在他身上,温暖阳光趋走他身上严寒——他并不温暖,形之于外的温度用尽了他全身的热量,他内里已经寒冷不堪。
他伸出手触摸阳光,白色光线透过他的手指分成七色绚烂,美极艳极,瞬间晃了他的眼。点点闪光跃在他指尖,他闭上眼,感觉全身被阳光笼罩。风从身侧吹过,呼啸着似乎能吹起他。
阳光忽地隐到云后,光芒消失温暖消失。他心下一慌,脚步踏向前,呼啸寒风刺透他身体,身周景物迅速上升——他在悬崖上踏空,落了下来。
冰冷的水漫入身体,越发冻结了本已寒冷的身躯。睁开眼望去,水底一片黑暗。他向下沉去,除了水什么都看不到感觉不到,只是寒冷——
“冷”温海东声音微弱呻吟着,手臂在冰冷中愈加灼热,然后痛彻心扉。他紧紧咬住牙,不让示弱的声音冒出。
阳光忽然出来,射穿了黑幕。他只感觉水忽然变得柔软温暖,轻轻将他包围。他伸出臂拥住阳光,拥住那柔软温暖的水。他探索着水的柔软顺滑,冰冷的身体感染了水的温度,开始渐渐升温。
水忽然绊住他的右臂,轻轻柔柔小心翼翼。他微微用力,想挥开那阻碍,水却是无处不在,顺着他的用力而动。
“好烫!”一个声音打破沉寂,随着这声音的出现,温暖忽地离开他身周。他大惊,睁开眼寻找光亮。
看到了,昏黄灯光照出女子柔和的轮廓,那短发小巧的娇俏此刻全都柔成了水。化在一室的黄晕中。她拿了杯水走回床边,见他睁开眼,轻轻说:“你发烧了,吃点药吧。”
温海东拉住她,秦清不敢乱动,顺着他的用力方向坐到了床边。她把药送到他嘴边,水在一边待命。
张口,吃下药,皱眉,喝水。秦清待他完成这一串动作,便要将水放回桌上,温海东拉她的手却怎么也不放开。相反,稍稍用力,他让将她拉到身边,唇对上她的吻了下去。
秦清料不到这样的后续,一惊尤甚。手中水杯摔在地上,在厚厚地毯上,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激起。水流出,迅速被毛毯吸去不见。
炽热的呼吸在她鼻间环绕,温海东渐渐加深了这个吻。他口中还残留着药的苦味,在唇舌交缠之时把他的苦传给她。她染上了他的气息,他也染上了她的。他的吻不见霸道,不急不缓,却迅速席卷了两人的理智——或者,在这样的夜,两人本来就没有多少理智余下。
温海东的唇离开秦清的,慢慢向下探索。左手有点笨拙地解开秦清睡衣上的扣子,右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感受她孩子般细腻的肤质触感。秦清意识慢慢模糊,感觉却加倍敏锐。他的手动作不大,却激起她一阵战栗。身上似乎过了电一般,心头涌起奇怪的情绪,似是要躲开又似是期待,有点痛楚却又有些痕痒。胸口炙热,热流沿着他的手反向上涌,涌到嘴边,成了断断续续的吟声。声音娇柔得连她自己听了都有些脸红,却无疑鼓励了男子接下来的动作。
温海东左手继续卸去她的衣服,右手笨拙地解自己的扣子。秦清怕他勉强用右手对伤口有害,伸出手去帮他。她小小的手扯下他睡衣,触到他胸前肌肤。温海东低低嗯了一声,呼吸更加急促了几分。他右手握住她左手,微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肌肤相触,心头都是一乱。只觉对方身子滚烫无比,竟不知是谁去暖谁又是谁暖了谁,只知道对面的人是这茫茫世界上的唯一,眼中仅有的存在。他拥着她她也拥着他,他占据了她她也占据了他。他卷起所有热烈急切,在纠缠间栖于她的柔软。
她微微皱眉,泪水在这瞬间渗出。为着这疼痛,也为着这交付。心中忽然涌起两句话,顿时在心头打了几个来回。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她左手始终与他右手交缠,怕他右臂伤因激烈动作而裂开。他手心热进了她的心,她的手温柔入了他的人。交握的手,诉说的是偕老的誓言。
他注意到了她的泪,动作稍缓,手轻轻抚平她的不适,带来另一轮热潮。他吻上她的眼吻去她的泪,将其小心珍藏。她呻吟出声,手抱住他肩头。
攀高的热度席卷二人,在最终的高峰到来时,秦清脑中空白一片,然后进入脑的,是那首词。
——你浓我浓,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我两个,都来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爱你”——他没有回应。
在她说爱他的时候,他只是抱紧她,吻去她眼角泪水。他没有回应,没有。
不求回应啊,说着这句话,心里却嘲笑自己的阿q。
怎能不求回应,怎会不期盼他在那一刻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不求回报,就是说不回报也要接着付出,却不是当真的不希望他回报——不求回报,可是回报了,也不会拒绝吧?说穿了,不求回报,不过是怕没有回报而已。
她和他,也便是如此。她心疼他的笑容和笑中的不快乐,所以她甘愿付出,可是她不是不想要回报。
他是一个最好的情人,即使在那样的激狂之下,仍然记得保留大部分的温柔。抱着她的手如此用心,让她怀疑他是不是在快乐中留下了太多迁就,为她。他在高潮之后的温存,让她舒适,却不能让她心安。他们之间的欲望发展得如此自然,她却不知他对她的感情在其中起了多大作用。
可是,她也不敢问。她和他,终究是一场交易,一条权宜之计。婚姻的表象下,不过是彼此利益——即使,她真的爱上他,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看着枕边的人,微闭双眼,眉不再紧皱。微微咬住牙,能让他不显露出痛苦,已是她所有要求了吧!
温海东握着她的手轻轻动了下,手指爬上她左手手腕:“你的手镯呢?”
“碎掉了。”他的保护和翡翠手镯的保护,让她毫发无损。秦清带着点留恋地看向原本被翠绿包着的地方,却看到他手臂上的白色。
“啊!你流血了!”右臂纱布下隐隐透出红色,自责顿时占据了她的心——是刚才动作过于激烈了吧?她该阻止他的,却为他所惑——这么说也不公平,当时的气氛,是两人都沉迷其中的。
“你也流血了啊,而且比我还多”男子微湿碎发散在脸侧,眼于半开阖之间形成流转的诱惑,低哑的声音性感无比。秦清脸上一红,忙移开眼。她坐了起来,穿上睡衣下床,到卫生间拿了条毛巾,找出在医院拿的药和纱布,小心拆开包扎擦去血迹,敷药包好。然后用热水洇湿毛巾,为他擦去身上的汗水。
温海东唇角微扬,竟然睡熟了。秦清手中毛巾沿着他的轮廓划下,他的唇薄薄的,在她皮肤上激起最深的战栗;他喉结微动,曾用最缠绵的声音叫着她的名;他结实的胸膛,包含了她的心
手轻轻掠过他的脸,在他唇边停留,印下一个吻,印下一世的爱意。她说,她爱他。
然后,在浴室里洗去她和他交融的汗水。胸前点点他的吻痕,提醒她适才的纠缠。热水流下,像是他环抱的胸怀。她在他之中,他的气息无处不在
爱呀,爱呢。
回到床上,他不再发热,她抱住他,抱住她所有的爱。
想起筱瞳问过她,什么是爱情。那个时候,她还是不解情爱的她,只天真坚持着纯粹的爱情和美好的婚姻。
爱啊,当合上眼的时候,想起身边的他,甜甜酸酸汇集心中,她爱他。
爱啊,当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身边的他,真实存在于眼前,她爱他。
说不上那个开始,也许在最初的最初,也许在最后的最后。何时开始其实无关,重要的是,现在那颗因他而动的心。
愤怒啊,怜惜啊,心痛啊,悸动啊。
她问过筱瞳,她爱齐玮什么,筱瞳说,只是爱了,懒得去想原因——话说回来,齐玮那德行,当真想也想不出来什么优点吧?
原来,只是爱了,不需要想什么原因。只是那一刻,忽然觉得眼前那人,是自己想要爱下去的人,而已。
想要一生牵手,用不放开。想要爱他爱到她的天荒地老,只是如此,而已。
她爱他。
他到达了他的天堂,看到了他的阳光。
谁说过的,暗中之人,莫不向光。如他。再大的坚强,原来终不过是薄薄一层纸上了漆。表面看来坚实无比,实际上不堪风雨。
可是,也要终有人看到啊所有人都放心他的坚强,安心倚靠他的坚强。而他,竟说不出半个不字。
于是,累累积上累,苦累积成苦,却不给半分放下的机会。父亲、母亲、弟弟,血缘上的至亲只给了他无数负担,只有她,只有这个天真的女孩,用那双透彻的眼告诉他,他可以任性。只有这个天真的女孩给了他阳光——
伸出手去承接阳光,微微有些发冷,阳光不在他手中。
温海东一惊,惊醒过来。身边余温仍在,却不见人影。
“小清,小清?”他喊了几声,听不到回应。惊慌更甚,他忙翻身起来,不顾臂上传来的疼痛,找遍房间角落不见她。叫来服务生,酒店的回答是客人来来往往,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开,她也没有交待什么。
手机关机,去昨天看病的医院问,护士说那女孩没有再来过。打电话去机场,完全查不出什么。长途打回家,父亲全然不知,秦清老狐狸爷爷的惊慌语气也不似作伪。
她哪里去了?温海东重重锤了下机场大厅的墙壁,右臂有血渗出,他知道。
她为什么走?为了他和她昨晚发生的关系?可是,他和她是夫妻,怎样来得“天亮之后说分手”的一夜情?她不要他碰她?毕竟她在结婚初夜便说过他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她,昨天晚上,并没有拒绝,反而和自己一样投入。她是在落泪,却该不是因伤心和他发生关系而落泪。她没有半分的抱怨,只有一句在他耳边的“我爱你”
那么,是因为,他没有回应?
在她说出“我爱你”的时候,他的激狂瞬间止住,虽不过是片刻,但他知道,她注意到了。因为,在那一刻,她微颦的眉,苦涩的泪,和僵直的身体,诉说着她的失落。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爱情是什么?筱瞳问过他这问题。
——爱情嘛春天的花,夏天的风,秋天的果实,冬天的阳光其实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属于他的感情应该是淡然,他会娶的妻子,应该是筱瞳那种自由女子,她自由她的他自由他的,在一起时能有投契的快乐,分开时谁也不过分挂念。
他懂得筱瞳,可是她嫁给了齐玮,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明白她欣赏的事物的人。但,他会欣赏她,这已经够了。
原来,像他们这种人,并不彼此需要。
原来,他和筱瞳一起的时候,那份愉悦并不是爱情。而在那个小女孩身边时,那颗跳得有些痛的心,才是真正的动情。
可那一刻,他没有对她说,他没有回应她。
因为他不知道他爱她,人总是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爱情。也因为他不敢去爱她。
他是怕这个词的,多少罪恶借此而行,多少伤害由此而生。他,不就是一段爱情纠葛下的产物吗?而海西他记得海西曾经低声说过一句话:他的出生,是他的原罪。海西以为他没听到,可他听得清晰。那一刻他明白了,海西也该是知道的。
暗中之人,莫不向光。可他是多怕他的黑暗带给阳光灾难。阳光说要他伤害她,可伤了她,他更伤。
那一句回应哽在喉头,怎样也出不了口。而她,是因此失望伤心,远远走开的吗?
他一生不曾真正去追求过想要的,他的愿望他的梦想都在别人的期待下支离破碎。可是这一刻,他要去追他的阳光——即使被火融了翅膀,也在所不惜。
——他爱她。
机场人来人往的熙攘,温海东看进千万人群,没有她。
原来,这茫茫人海中,心系的不过这一人,相伴的不过这一人。
倾人国城又怎样?终不敌她一个灿若阳光的笑。他看不到身边过客,他只想见她。
b市的温度比起哈尔滨,终究是高的。他出了机场,叫了taxi,直奔秦家。
秦清不会自己走远的,就算怨他,她也不会用让家人担心的方式——她当初选择嫁他,也是同样的原因吧?
到了秦家,天已进全黑。
“海东啊,进来进来,陪我下棋。”秦爷爷一径轻松地招呼他,温海东因他的态度放下几分心:至少,她是在家吧?否则秦爷爷也不会如此轻松。
手持黑子,心中盘算的是该不该赢。秦爷爷棋力平平,却定要和他赌东道。他输给秦爷爷的次数有限,大多是故意相让。例如那次秦爷爷向他讨要草稿,例如那次他来求秦爷爷帮他对抗如月集团,对抗松永绿。那一次他输的代价是,要他娶秦爷爷的孙女儿。
老狐狸,之后秦清去找他大概也是他故意安排的,没想到的是蹦出一个松永绿,把时间巧合成既成事实——他只能想象那是巧合,若秦爷爷居然能算出松永绿会在那时找他会在那时设计他,那他定是诸葛亮。但那两个记者那两条女主角各有不同的报道,定是分别出自他和松永绿的授意,只是松永绿的授意出了茬子罢了。
思量之间,棋局已定。温海东放下一黑子,吃掉一块白棋,包围之势已成,白子败相难回。
“你说你小子年纪轻轻,怎么围棋下得如此好,让我这下了一辈子棋的老人屡战屡败?”秦爷爷收回棋子,不甘心地问。
“爷爷,你太执着于胜负了。所谓关心则乱,无欲则刚。不着意于死,方可生。”温海东笑道。
“哼!还轮到你这小辈教训起我来了!我就不信你事事淡然事事无欲。”老人嘴角一撇,摆出不屑的样子。
“谁当真能无欲,无欲的,只是因为不在意。”温海东苦笑“爷爷,小清在家里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是你老婆,你问我干嘛?”秦爷爷斜他。
“爷爷,刚才那局可是我赢了。”温海东手中一枚黑棋落入棋坪,清脆一声响。
“好啊,你小子也会讨彩头了!”秦爷爷说着,眼里却掠过一丝笑“小清不在这儿。”
“不在?”
“她根本就没回来过。”秦爷爷说。
温海东呆立当场,他实在想不出秦清还能去哪里。
“爷爷,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温海东问道。
秦爷爷微微摇头:“关心则乱,无欲则刚。海东,你也是聪明人。”
“爷爷是说——”温海东心下忽然一凛,眼神黯了下去。
“小清的护照一直放在家里,我接到你电话后去看了下,却是找不到。”秦爷爷轻声叹息“然后我让明儿去查,出境记录名单里有清儿——海东,你那个表妹不是简单人物啊!”“我知道。”是他过于心焦了,离开酒店的时候,竟然没有看看松永绿是否还在“目的国是——”
“日本,京都。”秦明出现在门口“妹夫,我知道五妹不至于受到伤害,但事情因你而起,还是你去把她带回来吧!”
“我去”温海东重复着,眼中露出一丝惧意。秦爷爷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这边我帮你看着,海东,那么久的事情,早就该解决了,没必要再拖着伤害所有人。”
“我——”温海东眼中神色挣扎着,无数想法无数回忆涌上。
“你。只有你能带回清儿。”秦爷爷点头,斩钉截铁,将“清儿”二字叫得清晰。
他放开的已太多,他不能再放开属于他的阳光啊——
“我去!”他转对秦明说“四哥,我要去日本的签证,越快越好。”
秦明打了个响指:“放心,松永绿是高手没错,可我也不是庸才啊!”温海东向秦爷爷告辞,和秦明一同出去。秦爷爷看他离去,唇边浮起笑。
棋力差可未必会输,他输了无数场棋,赢了个孙女婿。这中间的输输赢赢,又争由人算。
老狐狸笑得得意。
“海西,我要去一趟日本,爸那边你先帮着瞒着,就说我还没回来。”温海东不敢直接回家,让温海西把护照送出来,对他交待着。
“那爸已经知道大嫂失踪的事,要怎么说?”温海西脸色微变,却没把心中真正所想问出来。
“我会给爸打电话说小清只是跑去滑雪,事先没知会我罢了。”温海东低声问道“海西,你知道,是吗?”
“哈哈哈哈——”温海西低声笑着,只是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凄苦“你也知道,是吗?”
兄弟二人对视,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伤,平素掩藏得极好的伤。
“海西,我对不起你——”温海东的话被温海西飞快打断:“你对不起我?哥,是我对不起你,我和我妈都对不起你们。我们是咎由自取,咎由自取”
他喃喃着,紧握着手,低下头去。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爸的关怀注定只在你身上,即使你坏到无药可救,他也只会关心你而我呢不管我怎样,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的,你还不明白吗?从小到大,你总是让着我把什么好东西都给我,可是我不要——我不需要!我做得再多,他也不会说一句夸奖的话”
“海西——”他说的一切,他又怎会不知?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他要的父爱,不是他这个哥哥能给的。
这心结一结二十余年,他,海西,去年过世的母亲,以及病弱的父亲还有,远在日本的,如月集团总裁,如月绫子。
所有的人都是这结中人,他叫了二十多年的母亲云姨的过世打破了勉强维持的微妙平衡,如月绫子开始行动。结在他的手里,他却不敢稍动,怕因此失去他要保护的。可是,闯入了外人,撕掉他的伪装,彻底打破了平衡。
“海西,我会带一个结局回来的。”让一切爱的恨的纠缠明朗,让所有结束吧。他累了,所有人都累了。他保护着尽量不要身边的人受伤,可是每个人都在受伤。
不会有更坏的情况了吧那么,就让这个结彻底破开吧。
他的阳光说,她要他去伤害别人,不要把伤留给自己。
温海东接过护照,看向东边。
温海东,海之东,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