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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双伤心欲绝,快骑驰回飞龙山。江盖世怕她想不开再次寻短,亦步亦趋紧随其后保护。
从崂山返回飞龙山一路上,柳无双拒江盖世于千里之外,一句话也不肯跟他交谈,让江盖世心痛不已。
她真那么讨厌自己,甚至恨他?江盖世陷入前所未有的沮丧低潮。
晓行夜宿,马不停蹄,柳无双与江盖世终于驰抵飞龙山。待他俩一前一后进入风雨寨时,已是接近掌灯时分。
“啊!寨主回来啦!寨主回来喽!”应门的弟兄欣喜地掉头往内院方向喊,传达寨主返寨的消息。柳无双对守门打过招呼后,直趋崇德堂大厅,江盖世则在厅外停下脚步。
“寨主,您回来啦?”正巧在大厅谈话的萧靖及聂红姑,齐起身见礼。
“嗯!”柳无双难掩疲惫之色,只颔首回应。
“寨主路上辛苦了,瞧您脸色不太好,是否累着了?”聂红姑心思细腻,观察入微。
“大概吧!萧大哥,请你传令下去,要楚玉与江浪即刻下山,风云寨不再留他们。”
“咦?为什么?”聂红姑惊问。
“红妹不必多问,照我的话去做就是。”柳无双沉着脸,态度坚决。
萧靖与聂红姑面面相觑,满腹狐疑。他们从未见过寨主如此脸色凝重、态度冷肃。江浪及楚玉究竟犯了什么大错?为何要被驱逐下山?
“这事就有劳萧大哥了。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柳无双交代罢,步出崇德堂,准备回自己闺房。
“寨主,呃柳姑娘,天色将暗,山路难行,能否容我弟兄借宿一夜,明日再行下山?”崇德堂大厅外,江盖世听得分明,他强忍心中伤感,上前请柳无双通融。
柳无双站定望着他,神色相当复杂。经过一番挣扎,才抛下一句话:
“明天一早,你们尽快下山吧!”语毕,面色沉郁,往内院快步而去。
“多谢柳姑娘。”目送心上人走远,江盖世才如梦初醒,喃喃吐出谢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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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您是怎么惹恼寨主的?为什么她一回山就撵人?”楚皓天跟着江盖世进入房问,门一合上,他就性急地追问起来。
“唉!一言难尽。”江盖世长吁短叹,表情郁卒。
“那您就挑重点,长话短说吧!”楚皓天给他一个良心的建议。
“呃这个”江盖世却支吾着。
崂山石室发生的事能说吗?这关系到人家姑娘清白的名声,岂可随便道出?
“怎么?大哥有何难言之隐?”
江盖世不语,心头苦闷万分。事到如今,他完全乱了分寸,柳无双一再排斥自己,失窃的胭脂玉马也仍下落不明,这一切,在在令他心烦不已。
“大哥可曾问寨主手绢的事?”楚皓天见他欲言又止,决定采用一问一答的方式追根究柢。
“没有。”江盖世间声回答。
“什么?!老天!”楚皓天夸张地拍着额头。“你们同行这么久,如此重要的问题竟然提都没提!”“一直找不到适当时机嘛!”江盖世有些心虚。
“这难道还要挑良辰古时?”楚皓天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明天天亮,我们就得离开这儿。”江盖世无奈地摇头。
“大哥,我们当真就这样下山吗?那窃案该怎么办?”
“我不在这些日子,你可曾查到什么可疑之处?”
“没有。我觉得风云寨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也问过聂姑娘,上元节那天,柳姑娘人在风云寨,并未出远门,如何分身到长安作案?我判断她涉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及观察,我也认为风云寨弟兄个个心胸磊落、循规蹈矩。只是,遗留仪安宫现场的白绢,实在让人思解不透。”
“大哥,既然我们皆信得过他们,何不开诚布公?或许柳姑娘会有合理的解释,也或者她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帮助我们顺利追查窃案。”楚皓天提出建议。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那咱们明早下山前,就把话跟他们挑明喽?”楚皓天再确认一次。
“嗯!”江盖世严肃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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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江盖世与楚皓天辟室密商,那头群贤堂议事厅内,柳无双也正听着傅锦枫及凌羽的报告。晚膳过后不久,到飞虎岗及洛阳查访的傅锦枫及凌羽,先后回到风云寨。此刻,四大大夫及柳无双齐聚一堂会商。
“凌二哥,你到洛阳查访结果如何?”柳无双似难掩心焦,急急询问。
“寨主果然料事如神,那江浪与楚玉或许真有所为而来。”凌羽正色答道。
“这话怎么说?”聂姑娘着急不已。这两人是她引进来的,且经过这段日子相处,她对楚玉印象不差,她不由芳心忐忑。
“我查遍洛阳城,根本没有中原镖局,而且当地也未传出有镖局失镖的事故,可见他们扯谎投效,必有图谋。”
“寨主,要不要找他们来问个明白?”萧靖立即反应道。
“这”柳无双沉吟片刻后,却转向傅锦枫。“傅二哥,你去打探飞虎岗新头子的事,可有眉目?”
“有的。飞虎岗新首领,是江湖新崛起的组织——幽冥教教主西门吹雪。”
“是他?!”柳无双大感意外。
“那不就是在扬州专找咱们商号麻烦的教派吗?”聂红姑也瞠大美目讶问。
“是啊!没想到飞虎岗也让他们收服了。”傅锦枫不禁喟叹。
“光听幽冥教这名字,就知他们绝非善类,我们不能让他们坐大,危害武林。”萧靖冷哼。
“树倒湖狲散,幽冥教已成不了气候。”柳无双的话让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为什么?寨主已摆平他们了么?”傅锦枫疑道。
“不是我,是江浪。”她幽幽回答。
“江浪?!原来他武功当真如此了得。”凌羽大为赞赏。
“所以,他也是个可怕的敌人。”萧靖提醒他。
“寨主,那我们该如何处置他二人呢?就只逐他们下山就算了么?”聂红姑心烦意乱,担忧不已。“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虽然他们居心不明,但截至现在,并未做出危害本寨的事,只要逐离他们就够了,我们犯不着多惹事端。”柳无双最后作出裁示。
她不想多生是非,尤其与江浪有了爱恨纠葛的牵绊后,她只想避他远些,以免一颗心更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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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盖世心事无限,彻夜不眠。黎明前刻,他悄悄离开风云寨,独自步抵波光摇曳、暗香浮动的无忧谷。
离开飞龙山前,他兴起到无忧谷作最后一番巡礼的念头;这儿有他美丽的回忆,够他回味一生。陪伴柳无双到无忧谷练功的那几日,确是他此生当中最开心、难忘的时光。
而今山水依旧,心境已非!对她的爱恋丝毫未减,但残酷的现实,逼他不得不与她摊牌,他心情委实低落到几近发狂。因为不论结果如何,自己势必都得离开山水玲珑、景色秀丽的飞龙山了。
若她坦承犯行,将人押解回京,自己责无旁贷;若她矢口否认涉案,自己更没理由继续“赖”在风云寨,必须与皓天重起炉灶,四处查访窃案主嫌。今日一别,是否还有再见佳人之期?
想起与柳无双已有亲密的夫妻之实,江盖世一颗心更难割舍,心情沉重、苦恼到极点。
望着眼前清澈见底的那泓潭水,脑海浮现伊人在湖中嬉水的迷人风姿,江盖世不禁瞠目痴神,恍恍惚惚起来。浑然不察身后有一条俪影渐行渐近,也踏入了无忧谷内。
柳无双一路上心事重重的进入幽谷。
多年来养成早起来此练功的习惯,令她无一日间断,昨晚通宵不曾合眼,更促使她想来此地缅怀往事一番,未料,一条颀长伟岸的背影乍然映入眼帘。江浪竟早她一步,先来到了无忧谷。
柳无双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令她又爱又恼的江浪。这里是“禁地”呀!他岂可擅自闯入?转念一想:他已非风云寨一分子,自无遵守禁令之必要,这无忧谷也不是她柳无双私人土地,又岂能命令他人不得进入?
相见唯有徒增愁绪,不如不见吧!柳无双转身欲往谷外走——
像是心有灵犀般,江盖世突觉一阵清香扑鼻,似是伊人已来至谷中。回过伫立的身子,他惊喜地及时唤住她:
“柳姑娘!”他心中狂喜。原以为旅途劳顿,她今早定然不会早起来此的。
“江壮士。”柳无双只好无奈地回头打声招呼。“这么早啊?”
“柳姑娘不也一样?”他黝黑的双瞳深深凝住她娇美的脸蛋,眸中隐约一缕情涛翻涌。
“江壮士待会儿即将下山,我们正好在此别过。”柳无双回避他炙人的深邃目光,有意岔开话题。
“柳姑娘,在我下山前,尚有一事盼姑娘为江某释疑。”江盖世知道摊牌已无可避免,他宁可在无第三者在场的此刻,向她问明一切。
“哦?什么事?”柳无双不想追究他投效风云寨的目的,却没料到对方反而有话要说。
“这条手绢,姑娘可识得否?”江盖世自怀中取出一条素白绸绢。
“咦?是颇为眼熟。”柳无双凝目望去。
“是否姑娘之物,请仔细辨识一下。”
江盖世神情肃穆,将手绢递至她眼前。
柳无双接过手绢,低头仔细一瞧。可不正是自己的手绢儿么?
“这是我的帕儿没错,怎会在你手中?”她迷惑地抬头。
“姑娘曾否将手绢赠与他人,或遗失”江盖世的心凉了半截。
柳无双双眼迅即现出警戒神色,她不答反问:“你还没回答我,这手绢怎会在你手上?阁下究竟是何人?”她必须先弄清楚他的身份。
“江浪是我化名,我本名叫江盖世,是西京长安禁军统领。”事到如今,已无隐瞒身份必要。
“禁军统领?是飞骑大将军——江大人?”江盖世名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柳无双难以置信地再次确认。她做梦也没想到,江浪竟有如此显赫的身份。
“正是区区在下。”
“嗄?!”柳无双大惊失色,震骇莫名。她怔在当地,思绪停顿,脑中呈现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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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娘,这手绢你曾赠与何人?此事关系重大,盼姑娘莫要隐瞒。”江盖世等了半晌,见她一直呆立不语,不由心焦地催问。
“嗄!”柳无双这才蓦然回神,心念也迅速电转起来——
统领十二万禁军的飞骑大将军,肩负戍卫京师宫闱重任,向不轻离长安。而今不仅微服出京,甚且甘心屈居人下,扮成采茶工,投效风云寨。聪慧的柳无双悟出事态不单纯。定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否则不会劳驾到大将军亲自出马。
“姑娘?”江盖世见她一径沉默,脸色阴晴不定,再次催道。
“江大人为何要谎称镖车被劫,而投效本寨呢?”柳无双吁了一口气,这才幽幽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在未弄清楚他意图前,她必须有所保留。
“我是来查案的。”江盖世开诚布公,表情严肃。
“查案?”柳无双又吃了一惊。
“仪安宫庞贵妃的胭脂玉马在上元夜被窃,现场就留下这一方题字的白绢。”江盖世目光如炬地逼视她。
“什么?!这”柳无双霎时变了脸色。
天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心情顿时乱成一团,久久无法言语。这事非同小可,自己该如何因应?老天是故意要考验她的智慧及应变能力吗?
“楚玉——呃他是禁军都尉楚皓天,他问过聂姑娘,上元夜你人在风云寨,并未出远门。因此,我们判断应是别人栽赃,请姑娘赐告手绢究竟是送人或遗失,以洗清姑娘嫌疑。”江盖世见她又踌躇,急急想为她见个理由脱却罪嫌。
“这手绢儿我”柳无双欲言又止,心中似有难言的顾虑。
江盖世看她吞吞吐吐、面有难色,心中疑云顿起。难不成这手绢她是赠与情人,所以才要为他遮瞒?
他的心蓦地凄苦一片。自己的猜测竟是真的——她早有意中人,所以才不肯接受自己的求婚。即便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她还是无法忘情心上人吧!
“仪安宫胭脂玉马是我盗的没错。”柳无双考虑良久,突地银牙暗咬,道出惊人之语。
“嗄?!”沉缅在感伤情绪中的江盖世,这才如被雷极般震醒,满脸难以置信的惊骇表情。
“不,不会的。上元夜你你不是在风云寨?”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说话的语调竟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就是要制造不在场证明,以避免嫌疑,所以才指派别人到长安盗宝。没想到他却不慎掉落了我送给他的手绢,反而欲盖弥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柳无双仰天长叹。
“那手绢是不慎遗留现场,不是有人故意留下,企图诬谄栽赃?”江盖世兀自不信地喃喃自语。“当然不是。他岂会故意陷害于我?”
“他?他是谁?是萧靖、傅锦枫,还是凌羽?”江盖世心痛难忍,只觉整个世界仿佛在他眼前崩毁瓦解。
“不,不是他们。此事与风云寨全然无关,完全是我个人行为。”柳无双骇然辩解。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盖世沉痛地诘问。
“那胭脂玉马是稀世珍宝,雕琢精巧玲珑,哪个女子不喜爱?”柳无双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你竟只是因为贪婪!你可知入禁宫盗宝,那是杀头的罪!”江盖世见她淡然的样子,气得肠子打结。
“我怎么知道竟会出了这个纰漏?”柳无双还是避重就轻。
“如今事情闹大了,姑娘要如何善后?”
“大不了与大人一起回长安俯首认罪,让大人给皇上一个交代就是。”
“你到长安绝不会有生路的。”看她说得轻松,江盖世心情更加沉重,英俊的脸上闪着痛苦。
“大人既已查到风云寨,我只有认了。谁叫我鬼迷心窍呢!只是,此事确与风云寨无干,请大人不要牵连到无辜之人。”柳无双恳求他。
“那入宫盗宝的人呢?他是共犯,脱不了干系。”江盖世面无表情地追问。他对那位“神秘客”很不谅解。为什么他不劝阻柳无双,反而帮着她犯下滔天大罪?
莫非他也跟自己一样,对她用情太深,才会甘心为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江盖世的心像是又被利刃划下一刀,疼痛不已。
“他并未返回风云寨,我亦不知他目前行踪。”柳无双闪烁其词,意图敷衍了事。
“姑娘的意思是,那胭脂玉马此刻并不在你身上?”江盖世提心吊胆地探问。
“是的。”
江盖世像被兜头浇了盆冰水,浑身发冷。
这下他全没了主意啦!原本想劝她交出胭脂玉马,皇上那儿自己再设法为她开脱,没想到寻不回玉马,他不但交不了差,更救不了她。
“我不信。那人既是姑娘授意前去盗宝,何以未回寨向你覆命?我更不相信那人不是风云寨一分子。”江盖世仍然抱着一丝微渺希望,想说服她交出玉马。
“大人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大人只要逮到窃贼,向皇上交差,不就够了吗?我愿意入京领罪,大人又何必苦苦追问那人下落?”
“不够!”江盖世见她极力维护那位不知名的“情敌”首次按捺不住脾气,失控地对她大吼:“皇上要的是我找回庞贵妃心爱的胭脂玉马,至于那名窃贼,他根本不在意。”
所以,他原本打的如意算盘是:劝她交出玉马,回京覆命后,向皇上谎称窃贼在格斗时,已遭自己击毙,放伊人一条生路。哪知柳无双竟如此不合作,真是枉费他一番苦心!
“那只好叫大人及皇上失望了,目前我亦不知胭脂玉马下落。”柳无双满脸无奈。
“你”江盖世气得说不出话。
“虽然宝物未寻回,但最起码窃贼已落网,我想大人对皇上也算有个交代了。”柳无双倒是替江盖世设想得挺周到。
“你当真要束手就擒,跟我回长安接受国法制裁?”江盖世再确认一次,心头苦似黄莲。
“不然呢?”柳无双苦笑以对。
江盖世默然了。
他一向公私分明,若她交还宝物,放她一马,已是最后底线;如今玉马下落不明,他是绝对不能循私了。但,自己与她已有了不寻常的关系,他真能狠下心,将伊人送上绝路吗?江盖世愁肠百结,理不出头绪,心头像压颗大石块般沉重。
“江大人,我愿意随您回西京领罪,但此事确与风云寨无关,求大人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柳无双见他沉默不语,担心的苦苦哀求。
江盖世依旧无语,黯然神伤地凝住她。
事到如今,只有先带她回长安。在回程途中,再与皓天商议,设法劝她道出真相,并交出胭脂玉马。皓天鬼点子多,但愿他会有对策。
“柳姑娘,我答应你在皇上驾前尽量替风云寨开脱,但皇上是否恩准,我也没把握。”江盖世终于开口。
“谢谢大人,只要大人有这分心,那就够了。其他的,就看风云寨的造化吧!”柳无双暂时松下一口气。最起码,大将军本人不会找风云寨出气。
“待会儿,咱们是否一道下飞龙山?”江盖世强打起精神问。
“大人,这件事四大天王都被蒙在鼓里,请大人切勿向他们提及,否则,他们定会阻止我前往长安。”
“那依姑娘之见,该当如何呢?”
“请二位大人先行下山,三天后的晌午,我们在飞龙山麓下银河镇的市集上会合,再一道前往长安。”柳无双定下约期及地点。
“就依姑娘的意思吧!”
无忧谷内,一道曙光乍现,大地准备迎接黎明;江盖世的心却宛若沉沦在无底黑洞,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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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盖世与楚皓天用过早膳后,背着行囊离开飞龙山。柳无双随即召集四大天王,齐聚在群贤堂议事厅。
“寨主,江浪与楚玉业已下山,他们并未做出危害风云寨之事,或许是我们多心,误解了他们。”聂红姑对自己推荐二人上山,一直耿耿于怀,对楚玉的离去,更有一分眷恋不舍。
“那他们为何要说谎欺骗咱们?”凌羽偏唱反调,不表苟同。
“也许他们怕我们不肯容留,故意将处境说得艰困些,以博取同情吧?”聂红姑皱眉揣测。“毕竟这些日子来,他们一直循规蹈矩,恪守本分。”
“若非揭穿真相,赶他们下山,谁敢保证日后他们不会生事?”跟聂红姑抬杠,一向是凌羽的乐趣之一。
“你”聂红姑气得粉脸通红,恨不得一巴掌打掉凌羽脸上可恶的笑容。
“好了,人心隔肚皮,谁又能预知他们腹内机关?只要眼前未生出事端就好。”萧靖是四大天王老大,照例由他出面打圆场,堵住这对宝的尖牙利嘴。
“萧大哥说的没错,两位不必再争论。”柳无双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是。”凌羽及聂红姑也看出她心事重重,遂不再斗嘴。
“飞虎岗已臣服幽冥教,而幽冥教主又命丧江浪之手,幽冥教等于瓦崩土解、名存实亡,我们总算度过这次危机。”傅锦枫庆幸地说,希望鼓舞大家士气。尤其是寨主及聂红姑,一脸的意兴阑珊,看了真叫人不舒坦。
“是啊!既然本寨平安无事,我也放心。所以,三日后我打算前往长安一趟。”柳无双振作精神,趁机宣布自己的计划。
“寨主要到长安?”萧靖讶然。
“嗯!我想到长安走走,顺便视察一下当地商务。”
“寨主,这次是不是由我陪您走一趟!”聂红姑兴奋地问。
“那是自然。红妹不是常说,你是我的最佳伴护?”柳无双浅笑颔首。
“太好了!长安京城我可还没去过呢!听说那儿繁华得不得了。”聂红姑心情顿然开朗起来。“哼!就知道爱玩,像个野丫头,将来肯定找不到婆家。”凌羽安分不了多久,嘴巴又闲不住。
“要你管!你是嫉妒还是羡慕?我看你才要担心讨不到老婆,性子像匹野马,谁嫁你谁倒霉。”聂红姑才不会吵输他。
“开玩笑,凭我的长相会娶不到老婆?只要我登高一呼,包管一大票美女争先恐后,抢着要嫁给我。”凌羽不服气地嚷嚷起来。
“羞羞羞!马不知脸长。”聂红姑刮着脸颊呕他。
“好了,瞧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听寨主指示要紧。”萧大天王喝止他俩。
两人对瞪一眼,相互扮个鬼脸后,便不再吭声。
“萧大哥、傅二哥、凌二哥,我不在山寨时,一切麻烦你们多费心。”柳无双这才又开**代众人。
“山寨的事寨主无须挂虑,倒是你们出门在外,一切要小心。”萧靖反过来叮咛嘱咐。
“嗯!我们省得。”柳无双浅笑回答。
禁宫窃宝的事,柳无双暂时瞒住四大天王。不过,她打算三日后下山时,觅个机会告诉同行的聂红姑。
一来,与江盖世及楚皓天碰头后,聂红姑定会追问不休,事情根本瞒不住;二来,让聂红姑同行,是预防自己到了长安后,事情发展的结果,令她真的无法置身事外时,可以命聂红姑先回飞龙山解散风云寨,免得众人遭到池鱼之殃。因此,这事的真相,必须对红姑说个明白。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柳无双为什么承认盗宝,甘愿入京领罪?她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吗?
禁宫盗宝事件,像团迷雾般浑沌未明,不仅困扰着江盖世,连柳无双也身陷其中,思解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