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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呀?做了半个多月的园丁,有何感想呀!”龙成钢调侃的看着冷冽。
她美艳的容貌、凹凸有致的身材,常使得男人为她疯狂,趋之若骛。
男人总喜欢用那些重视物质享受的女人来衡量龙成钢,结果却令龙成钢对男人越来越反感。除了冷冽和顶头上司柯里顿上校以外,其他的男人她一律列为拒绝往来户。
“一个小小的园丁,怎么可能难倒我。”他不经意的说道。
冷冽丝毫没有将伪装上的辛苦放在心中,对他而言,敏儿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能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什么苦都能吃下来。
“是呀!我都忘了咱们的冷面密探冷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龙成钢一脸调侃的看着冷冽“可惜碰上爱情就像个白痴一样。”
她不理会冷冽恼怒的眼神,觉得好笑的看着他。
她很清楚冷冽对敏儿的感情,也知道敏儿爱冷冽爱得很深。偏偏两人都爱钻牛角尖,看不清楚对方真正的心意,害得身边的朋友为他们暗暗心急。
“不谈这些没营养的话,说说咱们的工作进行得如何?”他清清喉咙,调开自己的眼神。
他急著逃避龙成钢探索的眼神,只好赶快转移话题,以免被人看穿自己的心意。
“小龙,你的工作进行得怎样?”他一脸正经的问。
冷冽的心思怎么可能瞒过她钢女郎的法眼?不过,同事那么多年也不必让他下不了台,先放他一马吧!
“我放出考夫曼集团将找合作公司的消息,让丁仲平手动找上我,并让他以为自己希望浓厚。这些日子来,他陪我到处参观他的公司,忙得没有时间回家,所以丁家应该会平静—段时间,我也藉此调查他跟其他公司、银行的交易。不过,方雯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多多注意这个女人。”
龙成钢平静的说出她的分析,经过多年的密探生涯,她非常明白要扑灭一个犯罪集团,除了要有足够的证据,还要有完善的计画以及伙伴之间的良好合作。
她接下去说:“你那边进行得如何?”
“我在丁家工作半个多月,并没有可疑的发现。不过,敏儿回到了家后,情况必会起极大的变化。”
“那是当然萝!当年的惨案敏儿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敏儿要不是因为过大的打击而失去记忆,丁仲平早就伏法了,也不可能建立他横跨黑白两道的经济王国。”龙成钢一副就事论事的口气。好似丁仲平并不是商界巨擘,而只是隻小虫。
“丁仲平能由一个小小的毒枭,吞下整个丁氏企业,进而掩饰自己的罪行不令人起疑,就能看出他的厉害,千万不能小看他。”
“我会注意的。”她给予冷冽保证“你认为敏儿在了家安全吗?”想起好友的安危,义今她忧心忡忡。
“怎么可能会安全呢!”冷冽时时刻刻牵挂他心爱的女人。想起丁仲平的狠劲、方雯的精明,失去记忆的敏儿等于置身在虎豹狼群之中。
他也只能暗中保护她,将一切的伤害和危险降低到最小。
“不过,我认为丁仲平不会那么快就下毒手。”龙成钢说出她的看法。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看法?”冷冽好奇,问出心中的疑惑。他了解小龙是个聪颖的女子,尤其是她的推理能力常常能在一团乱中找出头绪,解决疑难杂症。
“因为丁仲平是个聪明人。”龙成钢理所当然的说:“敏儿还未回到丁家,报纸就渲染了半边天,现在外面好多人等著看了家来一场豪门剧变。如果敏儿到丁家没多久就出事,那丁仲平不是自打嘴巴嘛,而且也证明十五年前的事跟他有关。他不会那么笨的,一定会用其他的方法来对付敏儿。”
“不错。”冷冽也同意龙成钢的看法“但是,用什么方法我们要多加注意。”脸上是忧心的神色。
“那一切都按照我们原先的计画进行,分工合作,早点把丁仲严的罪证找齐。”龙成钢高兴的下了结论。只要想到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隻害群之马,她的精力就全来了。
“希望如此。”冷冽苦笑道。
当天晚上吃饭时间,整个丁家只有方雯和丁敏柔坐在餐桌前,陈妈陆续的将热呼呼的菜餚端上来。
方雯挟起一隻鸡腿放进丁敏柔的碗里,亲切的说:“敏柔,多吃点。”接著才挟菜放进自己的碗里“听陈妈说,你今天在庭院里帮忙整理花草树木,累不累呀?”
“不会呀!我在医院躺了好一阵子,每天闻的都是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今天能呼吸那么新鲜的空气,整个人好有精神。”她开心的说,美丽的脸上是单纯的满足“而且温室里有各式各样的花卉,看得我目不转睛,捨不得离开。”
“那个温室是你爷爷留下来的。”方雯向侄女解释温室的由来“听你伯父说,是你爷爷为你奶奶建的。可惜还没有建好,你奶奶就去世了,你爷爷难过好久,后来也伤心的去世。”她的语气淡漠,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家族的历史。
丁敏柔听著伯母述说温室的历史,使得原本的好心情消沉下来,但对这丝毫不记得的家族,多了亲切的认同感,也对自己的祖父、祖母多了一分怀念。
眼前好似看到一对鹣鲽情深的老夫妇,两人相偕一起种花除草、恩爱甜蜜的样子。
“敏柔,敏柔。”方雯不住的叫唤神游太虚的侄女“在想什么,想得入神了。”
丁敏柔被伯母打断,匆匆收回自己漫游的心思,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伯母,我只是在想祖父和祖母是怎样的人。”朝著伯母露出略带歉意的笑容。
“他们是很好的人,只可惜好人不长命。”方雯惋惜的说,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丁仲安夫妇也是好人,所以也不长命。她接下去说:“别提这些伤心的往事。伯母问你,在这个家中度过了第一天,你有何感想?”
“嗯唉”她在想该如何委婉的说出来才不会伤人“还好,住得很舒服,只不过这房子有些冷清。”她决定诚实—点,但保留一部分,这样才不会得罪人,自己也住得快乐些。
“没关系,慢慢会习惯的。”方雯拍拍侄女的肩膀,希望她能住得自在点。
“喔!对了。”方雯—副恍然大悟的神态问。“伯母一直想问你一些事,又怕惹你不开心,可是不问又放不下心。”她苦恼的说。
“什么事呀?”她睁大美丽的清澄秋瞳,好奇的说。
“你真的想不起来过去的事吗?”方雯的眼睛精光闪闪,偷偷的打量侄女。
她偏著头,皱著秀眉,手不住的轻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努力的思索过去。
可是想了好久,她就是想不起来,她决定放弃不再想了。
丁敏柔很不舒服的说:“我想过好几次,就是想不起来,每次努力的想头就好痛。”
她那苦恼疼痛的表情,和—下就苍白的脸色,实在不像是伪装出来的,难道敏柔真的失去记忆了?方雯的心中虽然怀疑,可是嘴上却温柔的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来,多吃点。”她又主动挟菜给侄女。
丁敏柔将碗里的菜挟回去,脸上是痛苦的神色,她抱歉的说:“伯母,我吃不下了,我头疼想先回房休息。”
“好,你先回房休息。”方雯点头应允她。
丁敏柔站起来放好椅子,揉著发疼的脑袋,蹒跚的步出餐厅,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方雯注意侄女的一举一动,看她今晚所表现的一切,一点都不像装出来的,看来那丫头是真的失去记忆。
她放下心中的疑虑,决定实施丈夫的计画。
丁敏柔回房里好一阵子,原本的疼痛渐渐平息下来,正准备休息,敲门声响起。
方雯发现门没有锁,便直接开门走了进来,手上端著一杯温牛奶。
丁敏柔看见伯母走进来,赶快从床上站了起来,迎向前去。“伯母,那么晚来找我,有事吗?”她好奇的问。
“没事。”方雯将牛奶端到侄女的面前,关心的说:“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所以泡了一杯牛奶给你喝,让你补充一点营养,也可以缓和你的头疼。”
“谢谢伯母。”丁敏柔真心的道谢,接过牛奶很快的喝下。“麻烦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方雯接过空的玻璃杯,面露和善的微笑“客气什么?早点休息,你养好的身体伯母就高兴了。”
方雯转身走了出去,丁敏柔送她出去,走到门口“伯母,晚安。”她甜甜的对方雯说。
“晚安。”方雯走了出去,顺便替地带上房门。
丁敏柔觉得伯母是个热心的好人,躺在床上庆幸自己有位善良的伯母。虽然这华丽的房子很冷清,但用房子来评量人的性格似乎不太对。
她带著笑容,不知不觉的睡著了,她又回到那熟悉的梦境中。
门外走廊上方雯走回自己的房间,和善的笑靥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险算计的表情。
完美的计画终于开始实施了,丁仲安的女儿永远也别想逃出这间房子。
回到丁家好几天的光景,除了陈妈和老许。丁敏柔几乎没见过丁家其他的人,只有伯母每天陪她吃早、晚餐。闷在这房子里,她都快发霉了。
她本想出去走走,跟伯母提起,伯母都以她身体不适劝退。她开始以为自己是被软禁的囚犯。
日常生活中的一切,陈妈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只是每次都用伤心又担忧的眼神偷偷打量著,看得她很好奇,心里发毛。
陈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又害怕说出来的后果会带来其他的灾难,所以只好保持沉默。她试著和陈妈聊天,希望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可是陈妈总是小心的避开,真是让人无法捉摸。
幸好还有老许可以陪她聊天,也可以藉著帮助老许整理庭院活动一下筋骨,否则她一定会受不了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
丁敏柔洗淨手中的泥土,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髮,走进客厅,正好听见陈妈在说电话。
“是的,夫人请放心,我会转告敏柔小姐。”放下电话,走到丁敏柔的面前恭敬的叫:“小姐。”
“有什么事呀?陈吗。”
“夫人打电话回来说,晚上老爷要回来吃晚饭,要小姐准备好。”说完转身回到厨房。
伯父要回来了,丁敏柔觉得紧张,心中忐忑不安。
她明白自己还没准备好面对伯父,可是逃避也不是办法,也许见到伯父,她能为自己的过去找出—些答案。
丁敏柔沉浸在自己的不安和空白的过去,未发现有人在暗中注视著地。
陈妈站在客厅的门门,偷偷的打量著丁敏柔的眼睛有抹挥不去的忧愁。
陈妈心想:老爷要回来了,敏柔小姐的安全越来越令人担心了,要如何才能让敏柔小姐平安离开呢?
—抹释然的笑容浮上陈妈佈满皱纹的脸颊,心中高兴的想到:有了,有办法了,也许这样做可以使敏柔小姐平安离开了家。
陈妈想通后,便高兴的回到厨房继续忙著今天的晚餐。
丁敏柔静静的坐在餐桌上的末位,桌上多放了一副碗筷,可是位置却空著,看来了晓晴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她坐在位置上,默默的吃著晚餐,心中波涛汹涌,眼神机灵的注意週遭的一切。
自从伯父回来后,整个家变得异常安静,彷彿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每个人战战兢兢的尽自己的本分,生怕引起一家之主的不快。
沉闷的气氛令丁敏柔食不知味的吃著晚餐。平常和伯母吃饭还有閒聊的话题,现在连伯母也不开口说话,静静的吃著晚饭。
丁敏柔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使自己的家人如履薄冰的过日子。
她偷偷的打量自己的伯父,发现他其实是个很好看的男人。方正的脸形、突出的五官,够格做一个现代帅哥,只可惜眼神过于冷漠凌厉,让人心底不由得泛起寒意。嘴角—抹残酷的线条,让人感觉他是个狠角色,要不然便是个心狠手辣的商人。
“敏柔,你观察伯父那么久,对伯父的长相可满意?”丁仲平一边拿起餐巾抹去嘴唇上的油渍,一边说话。
丁敏柔吓了一跳说:“伯父,对不起,我失礼了。”
“没关系,你来了那么多天,伯父现在才有空陪你吃顿饭,好奇是应该的。敏柔,不怪伯父没有好好照顾你吧!”
丁仲平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只是笑意并没有传到他冰冷的眼神中。
丁敏柔看着伯父的笑容,心中泛起寒意。她觉得自己好似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丁敏柔不住的在心中斥责自己。
敏柔,他是伯父呀!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的亲人,你怎能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伯母和陈妈都很照顾我,伯父不用为我操心。”敏柔压住疑惑不安的情绪,安静的说出礼貌的话。
“那就好。”丁仲平低头边喝汤边说:“前阵子因为美国来了位大客户所以比较忙,现在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伯父可以多陪陪你了。”
丁敏柔一听连忙拒绝“伯父,不用了,我自己很会安排时间,不用为了我向公司请假。”
丁仲平笑着说:“笨丫头,自己做老板不需要请假,只要事情安排好就可以了。”
“真的不用了,伯父。”丁敏柔一再拒绝,她一想到让伯父陪在她的身边,她就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冷冻库里。
“伯父,我吃饱了,您跟伯母慢慢吃吧!我先回房去了。”说完起身,慢慢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感觉得到,伯父的眼神紧紧的跟著她,都快把她的背烧灼起来。
丁仲平的眼光—直跟著侄女走上楼去,他的眼中浮起强烈的恨意和算计的表情。
他不知道那丫头是为了什么而回来,但他不会让任何人有对付他的力量和机会。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他秉持的信念。
尤其是和丁仲安有关系的人,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要斩草除根。
他的神情、一举一动都落入妻子的眼中。
“不要轻举妄动。”方雯警告自己的丈夫“她如果现在出事,你别想置身事外,毕竟十五年的时间并没有让你完全得到清白,仍有人暗中怀疑。”
“我不是笨蛋,这个道理我懂。”丁仲干深思的问:“你认为敏柔失去记忆是真的还是假的?”
“的确是真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打算再观察一阵子。”
“那么她现在也不知道那东西的下落了?”丁仲平淡漠的说,难掩失望的神色。因为那东西对他的威胁太大,如果没看到它被毁了,一天也无法安心。
“本来以为那丫头是为了报仇才回来的,看来似乎不太可能。”方雯心有所思的说。
她发觉敏柔的警觉性和观察力很强,而且很谨慎的隐藏自己的心思,所有的一切都持保留的态度,置身事外。相处了那么多天,自己还没有弄懂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方雯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侄女不是简单的人物。
她警觉的说:“不管敏柔回来究竟有没有目的,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绝不能重蹈十五年前的疏忽。”方雯露出不肯认输的坚定表情。
丁仲平也恶狠狠的说:“如果那丫头有跟她父亲一样的打算,那我一定会再—次结束她的生命,反正十五年前她就该死了,我就当在做一件善事,让他们一家人在九泉之下团聚。”
残忍的杀气瀰漫在丁仲平四周,对他而言,杀人就像踩死一隻小虫一样容易。
“过一阵子再说吧!”方雯冷静的说。
“说起来,敏柔那孩子的运气也真好,当年游艇爆炸时,居然没有炸死她,不然我们现在也不用头疼了。”他惋惜的说。他并不因自己少造孽而高兴,反而因没成功而难过。
“没关系,反正咱们用你的法子对付那丫头也够了。”方雯安慰丈夫的失意,眼睛里的冷意令人害怕的发起抖来。
“我的法子很好吧!”丁仲平很快的把失望的情绪丢到脑后,想起自己的计画,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扫他狠毒的外表。
“是呀!”方雯白了丈夫得意的笑脸,埋怨的说:“精的出嘴,笨的出力,还不是要我动手。”说到后来,看着丈夫的眼睛有一抹阴沉的恨意。
那种眼神令丁仲平这狠角色也觉得有寒意。他不禁自问,对于他的妻子,他究竟了解多少。
只怕永远也没有了解的一天吧!
陈妈静静的站在厨房和餐厅的门口中,细瘦的身子巧妙的藏在阴影之中,原本红润的脸颊,因为听到老爷和夫人的话,吓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自己在丁家的时间快半个世纪了,两位少爷是她看着长大的,两位小小姐出生的时候,也是她在照顾。她万万没有想到,大少爷会变成可怕的恶魔,害死自己的弟弟和弟媳,现在连他们的女儿也不改过。
陈妈在心中祈求老天爷,保佑敏柔小姐的安全,也希望晓晴小姐赶快回来,免得老爷和夫人又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
夜深沉,寒风飒飒,刮得更为凄厉,就像满腹冤屈的孤魂野鬼对这不公平的人世所发出强烈的控诉。
在这寒冷的冬夜衷,有人被往日的梦魇所压迫而睡不安稳。
那个人就是丁敏柔。
她躺在床上,身体翻来覆去,棉被已经被她踢到一边,棉质的睡衣也被汗水浸湿,微抿的唇瓣发紫了,不停的轻颤呻吟,好像在抗拒什么,双手不住在半空中挥动。
她突地从床上坐起,汗水一滴滴的滑下她的脸颊,两眼空洞无神,茫然的投向远方,彷彿是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忽然,她发紫的唇瓣在颤动,喃喃自语:“那不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忘了它,睡醒后就都不记得了。”她倒回床铺上。
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她仍将她紧守的秘密,埋藏在她的记忆深处。
第二天一大清早,丁敏柔下床,脑袋传来的阵痛令她极为不舒服,好像有人在昨夜狠狠的敲她的头。
她揉揉发疼的头看向窗外,只见微明的天色笼罩大地,耳中传来阵阵悦耳的鸟鸣声。早晨甦醒的大地带来大自然的奇迹,也慢慢驱散她身体上的痛苦。
丁敏柔受到外面大自然美景和新鲜空气的吸引,换下睡衣,静静的走出闺房来到庭院。
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丁敏柔身上的不适完全消失无踪。
明亮的眼眸扫视庭院中翠绿的树木,只感到所有困扰自己的问题都沉淀下来。
回头一望,屋子里的人仍在眠中,脸上浮起顽皮的笑容,悄悄的走向大门口,打开侧门走出丁家,准备去探险。
记得自己第一天回到丁家,因为初到陌生环境的不安,和失去记忆的苦恼,使她没有好好留意四周的环境。
后来伯母总以她的身体需要调养为由,拒绝让她出门走走,害她常常觉得自己是囚犯,今天她要好好把握机会熟悉附近的环境。
丁家大宅建在半山腰上,丁敏柔朝山顶慢慢走去。
一路上淨是树木和鸟呜声,不见行人和车辆的踪迹,虽然寒风吹打她的娇躯,可是因她不停的走路而不感到寒冷。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身轻如燕、自由自在的感觉。
丁敏柔优閒的漫步在山径,不知身后有一个人在她走出了家后便暗中跟著,注意她的—举一动。
看见她走进偏僻的山区,毫无防备的四处閒游,他的眉头越锁越紧,银灰色的星目酝酿著怒气,看着仍沉醉在美景中的纤细人儿。
他正是巧扮园丁的冷冽。
看见她走出丁家大门,他吓了一跳,也为她的安危忧愁。
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偷溜出来,也幸好他一直都在注意丁家的动静,否则让她一人偷溜出门,谁知会不会出事,尤其是在她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
冷冽看着她心不在焉的向山上走去,使原本皱在一起的剑眉几乎连在一起。
想要叫她往回走,却又不便现身,正在发愁时,看见她被地上的树根绊倒在地。
此时,冷冽完全忘了自己的任务,也忘了密探的身份,他只是一个关心所爱的男人。
“敏儿,你不要紧吧!”情急之下叫出她的小名,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丁敏柔诧异,睁大地灵秀的黑瞳,看着那温柔的扶起她并叫她小名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有一对星目剑眉,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配上刚毅的脸形,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英俊,如果头髮再长一点就很像是古代的侠士,散发出一股孤傲又冷漠的气质。
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竞是银灰色。
那应该是冰冷的眼神,却丝毫感觉不到,反而专注又深情的看着她。
那深幽的眼神让她觉得很熟悉、很亲切,好像上辈子曾凝视过那温柔的眼眸,那是好久好久的事了,像永远一样长的时间。
“你是谁?”她好奇的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他沉默不语,只是扶著她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蹲下身子详细的检查她的双脚。
“你到底是谁?”她忍不住追问。
冷冽仔细检查完后,发现敏儿并没有受伤,才回答她的疑问。
“你知道我是谁?我在你心底的深处。”他的嗓音温柔,莫测高深的回答。彷彿在丁敏柔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石子,泛起阵阵的涟漪。
他的回答,引起丁敏柔对他的好奇。虽然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觉得熟悉,好似望进她灵魂的深处,让她在他的面前有无所遁逃的感觉。却又莫名的牵引她的心,使她有一种想亲近他的欲望,渴望了解他所有的一切。就像找到和自己相契合的心,而急于融合在一起。
可是努力的思索,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自己能容许他在自己的脚上摸来摸去,一定是过去很亲近也很信赖的人。
可是到底是谁呢?
她皱眉苦思的模样完全落在冷冽的眼中,他不忍心再见她如此折磨自己的脑袋,便出声打断她的思考。
“别再想了,时间到了,你自然会想起来。”他温柔的看着她,言语之中淨是宠溺“我先送你回去吧!再不走,所有的人都会出来找你。”
丁敏柔任他拉著纤纤玉手,两人相偕走下山。
温暖厚实的大手包住她冰冷的小手,让她纷乱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感觉非常安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她。
真希望路没有尽头,能一直永远的走下去。
冷冽将她送到了家大门口,便潇洒的朝山下走去。
“喂!你等等呀!”她跑到冷冽的面前问:“我以前认识你对不对?”
“对。”
“我们很熟吗?”
“我们很亲近。”
“可是我现在失去记忆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期盼的美眸,令冷冽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我叫冷冽。”他细心叮咛地“你不可以告诉别人你见过我。”
“我明白。”她答应他。
冷冽,这个名宁和他的外表真配,只不过他的眼睛很多情,和他的名字很不相称。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以前的事?”她再一次的问。
“不可以,你必须自己慢慢想起来。”为了她的安危,他狠下心拒绝她的要求。
“为什么?”她不高兴的叫著,噘高她的樱桃小嘴。
她的不满和疑惑他全看在眼中,可是以目前的情况,她失去记忆反而是最好的保护。
“小敏儿,不要想得太多。”他强而有力的手握住地纤细的肩膀,希望能将自己的力量传绐她,以驱散她心巾的不安。“你只要把我的名字和人,刻在你心头上就可以了。”
说完,便低下头温柔的吻住她红润的双唇,希望敏儿能早日明白自己的爱意,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已不再畏缩不前,打算坚持到底。
丁敏柔受到突来—吻的惊吓,呆呆的毫无反应。冷冽看着她惊愕的表情,朝她露出爱怜的眼神,依依不捨的转身离去。
她看着冷冽离开后,才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唇瓣,方纔那触电般的感觉令她通体舒畅,也令她意犹未尽。
她细细回味那短促的浅吻,陈妈出外找寻她,发现她发呆的伫立在门口,不由得担心的叫著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呢?大家都在担心你呢?”
陈妈的声音钻进她充满绮思的漂亮脑袋,她收回心神,吐吐舌头,才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陈妈。我出门散散步,让你们操心了。”
“我是没什么。”陈妈担忧的说“但小姐要如何过夫人那一关呢?”想起夫人的精明狠毒,她就为小姐暗暗焦急。
想到伯母,丁敏柔原本的好心情霎时消失无踪,就像走到太阳底下,突然变天降下豪雨淋成落汤鸡—般的扫兴。
回到丁家多日,虽然伯母对她亲切和善,但在那表面之后她可以感觉到,伯母并不是真心的关怀,相反的还有可能恨著自己。
这并非她疑心生暗鬼,而是敏锐的第六感所感受到的,同时她也知道,伯母总是暗暗的用监视的眼神打量她。
尤其是再次见过伯父后,她觉得自己像是处于狼群之中的绵羊、她无法相信他们夫妻。她可以预见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她走进餐厅,看见伯父和伯母早已坐在餐桌上,优雅的吃著早点。
丁仲平看见侄女进来,连忙亲切的招呼地“敏柔,快坐下来享受香喷喷、热呼呼的早餐。”
“谢谢你,伯父。”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替自己盛了碗稀饭,挟些小菜。
“你一大早跑哪儿去了?”方雯一见她坐下,便开始提出自己的疑问。
来了。她喝下一口稀饭,在心中暗叫一声,她就知道伯母不会轻易放过她。
“没去哪儿呀!”她一脸平静,淡漠的说:“只是起早了,所以上山上走一走,享受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活动筋骨。”
“哦!”方雯怀疑的蹙起秀眉,眯著眼睛打量侄女“就你一个人?在这么冷的清晨。”
听见方雯的问题,今丁敏柔想起早上遇见的男人,还有那令她触电的浅吻。
可是看见伯母紧迫盯人的眼神,令她潜意识遵照冷冽的叮咛,隐藏冷冽的存在。
“是呀!就我一个人。”
“真的?!”
“真的呀!”为了取信伯母,她伪装出开怀的笑容“我想,回家那么多天,还不熟悉四周的环境,所以才出去散散步。”
“原来如此。”方雯露出释怀的笑容。
“是呀!”丁敏柔开心的说个不停,像一隻聒噪的小麻雀,表现出她端庄娴静的另一面“真是不虚此行,没想到山上的环境那么清幽,使我想到古人的一句诗只缘身在此山中,大概就是我今天在山上所感受到的吧!”
看见侄女毫无心机的模样,嘻嘻哈哈的述说她散步的感言,方雯不再怀疑,决心今天晚上实施计画中的第二步。好戏就要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