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

淡若云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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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累,甚至想放弃刚刚在外面被一阵雨淋过后的灵感。有些舍不得,不要睡吧,写完再说,我知道,j家乡是一个我永远也写不完的话题。不论我走到哪里,心都会留在这里,感受它,爱恋它,抚摩它,形同于一些人的自恋情结。

    下雨了。终于下雨了。老百姓们已经愁眉不展,春季的大旱,各处原始森林的大火,让这个干旱的草原成了一座劈劈啪啪的火炉。雨下来了,火势就小一些。可老百姓还是笑不出。来晚了些,来晚了些。大伙儿嘴里念叨着。已经错过了季节。只能等待着一个没有收获的秋天。这些苦难我也只有替人家难过的份儿。

    单位静悄悄的。这是当地一家龙头企业,是招商引资而来,全指望它能带动当地经济发展,可不成想,成立没多久就停产了,锅炉房后高高的烟囱和水塔矗立在那里,俨然成为一种标志。水塔顶上住了许多种鸟儿,俨然是鸟儿的乐园。有猫头鹰、喜鹊、燕子,布谷鸟还有很多我叫不上名的

    我是去年平安夜来这里的。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寒冷而寂寞的冬季。我不愿意叙述这个冬天是怎样过来的。看着外面满院树木花草,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那清雅的杏花,在一个月前就绽放了自己的容颜,那美丽的丁香树,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忙碌缀蕾结珠,整个花期散发的浓列的花香,弥漫了整个小镇的上空,花谢了,经几场雨后,余香仍久久未散,粘在厂区的水泥地上,楼顶上,办公桌上,电脑上,人的梦乡里迟迟不肯离去。刚刚吹着雨后的凉风在厂院粒散步,发现杏树的叶片下,一粒粒绿色的小杏长的正好,已经有小手指肚那么大,可以吃了,我动了动心思,还是没有去摘。

    过去的都过去了,该来的也都来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的发生着。让我们叙述那段繁华似锦生命吧。这样听起来大家都比较愉快。我也非常愉快。想想那些花儿们。一个个灿烂的小脑袋,一个个光亮娇好的面容。那几天它们是那么快乐。它们唱着歌,发出香香的味道,开出耀眼的颜色。一出门,刷,眼睛都睁不开。那花儿在眼前晃动着小脑袋,象三四岁的小姑娘扎着羊角小辫子,天真烂漫的在我眼前跳来跳去。抱住它们就亲亲呀。碰了一鼻子尖的花粉,我更象个小说里走出来的偷香窃玉的小贼。哎,谁让我这么爱你们呢,谁让你们这么可人呢。然尔,这又是多么短暂,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陪在它们的身边。

    单位的人几乎已经习惯了我的冬眠式的生活状态。只是还有些不甘心,偶尔看到我会轻声提醒我:“出来运动运动吧,看看外面多好,阳光明媚啊。”我知道外面的好,可是我站冬季里站的太久,出来久了反而感觉不到安全了。

    下雨了。还是个连阴天儿。打我去a地时就哩哩啦啦,到我昨天回来,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还在下。而我的活动范围还是宿舍、食堂、办公室、厕所、一条线的活动范围没有任何改变,很少有到院子里走走的机会。这两天不知道因为什么总停电,连饭也做不成,只好在外面买些吃。真好,又给了我一个出去溜达的机会。下班了,厂里除了我没有什么人。一只刚要来的小狗看见我从狗窝里冲出来朝着我汪汪叫,我跑到它面前吓它,学它叫,汪汪汪汪吓的小狗拖着链子就跑。跑着还要回头向我咬几声壮壮胆子。我向它踢起脚底的石块,地上的积水溅到了裤子上。

    我向疯子似的突然狂跑。小狗吓呆了,一声也不吭。我跑出单位,到旁边的小卖店里买了点吃的。不知道吃什么好。一到吃饭的时候,就犯愁。心想着人什么时候戒了饭还能活。我就把饭也戒了。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街前点滴到天明。”突然发了诗性,想起这首宋词来,最先接触到它的时候,还是我的高中语文老师李道生那里。人生不同的三个阶段对听雨的不同见解。可我又算是哪个阶段呢?少年?中年?还是老年呢?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心里想起这首词涌出是无尽的落寞和无奈。“一任街前点滴到天明。”伸伸懒腰,一觉到天明,想那么多干什么啊。

    天沉沉的,下过雨的乌云黑黝黝的,被风吹的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扯的哪儿都是,象刚散会的人们,终于如释重负。乌云虽然开始散了,但云层还是很厚。一些鸟儿在云层高处尖叫、盘旋。我伸开双臂,深深吸气。这时,我想,怎么上天不让赐我一双翅膀,此时,我也好直冲风云霁会的天空,大声呼告;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肚子咕噜噜直叫,又不得不叫我回到现实中来,顾不上抒发情感,还是填饱肚子要紧,我不在乎自己的会不会变成一头猪,只要有足够力气让我支撑我那个伟大的灵魂,变成猪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放弃所有减肥的计划和想法准备时时刻刻,做一头又理想有道德的好猪。

    在很多理想的状态下,我就想自己到底是作什么呢。用宝贵的时间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真是一件让人为难而又难以启齿的事情,为此我已经犹豫了两年多,对很多认为是知心的朋友说,希望在他们那里能得到答案,可是所有的答案都不能另我满意。我要的只是答案,只是方向,我要的不是教诲,而我得到得往往是教诲,他们说对我说得时候,我不能说,我只能听着。我的那些朋友,对,我得那些认为是知心的朋友,他们给我得答案解决不了我心头得疑问,这个简单得疑问,困惑了这么久,困惑了我和这么多人。看来越是紧要的难题,越是依靠自己解决了,依赖别人是不成的。所以还是让灵魂确认自己的行动方向吧。

    用宝贵的时间做自己喜欢得事情,这是我的灵魂为我确认的方向。下雨天,我躲进被窝里不起来,一天不刷牙,不洗脸,不梳头,把所有得书摊满床上,桌子上,然后陪同事聊天,看外面被雨打歪了的小草,跑进雨里,和雨比谁跑的快,跑到狗窝旁和狗掐架,咬一嘴毛,站在门口数地上被雨打起的水泡,我喜欢做这些简单的事情,可这些简单而有趣的事情为什么我从前没有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