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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娘子,还在生我的气吗?”
寻音低下头默默的吃著饭,闷不哼声的摇摇头。是她自己笨,以为他要她亲他是要帮他疗伤呢,被吃了豆腐都不知道。
唉,人们还总说她聪明伶俐呢,但对男女之事她著实生疏得紧。
要不是夫君他困惑地放开她问她在做什么,她还不晓得自己闹了笑话啊,真是羞死人了。
汤佑臣笑睇她似娇似嗔的表情,欸,原本他看中她的就是她的“安静”可此时此刻她的静默却让他有些不满意。
他发觉自己喜欢逗弄她,看她脸红,看她不知所措,她生动的表情深深打动著他。
打动有意思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对个女人有这种感觉。
“菜肴还合你的胃口吗?”她不说话,他只好自己找话说。
今儿个晚上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因为不是正娶,所以府内并未宴请宾客,他觉得是有些委屈她了,虽然她本人并不在意。
点点头,一桌子的菜山珍海味都有,比何府里何大小姐吃的还丰盛呢!
他斟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来,娘子,喝了合?酒,我们就是夫妻了。”
她脸又红了,像考虑了一会,才端起酒杯来,浅啜了一口。
“不、不,这酒不是这样喝的。”他握住她的手,不理会她轻微的挣扎,两人双臂相勾。“来,喝吧。”
“这样怎么喝”她咕哝著。
他微一使劲,头凑近她,两人脸贴着脸,他喝掉自己手上的那一杯“这样喝。”
见他酒喝完了,却似乎没有收回手的打算,寻音只好忍住这股窘人的臊意,一口气干了这杯──
不知是否喝得太快,她竟呛著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俏脸更是涨得通红。
汤佑臣拍著她的背帮她顺气,时不时的在她颊上偷香,她想闪躲却是力不从心。
一杯酒下肚没多久,酒意便染醉了她,她胆子大了起来,敢抬头迎视他的目光了,晶亮的瞳眸闪著蒙眬,憨态可掬的娇俏模样让人不禁心旌摇曳。
“相公,这酒不好喝,苦苦辣辣的,我们不要喝了好不好?”她皱著小脸说。
“不喝呀”他故意为难的看着她“可是不喝的话,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就不能继续下去了。”
她也跟著发愁的问:“啊,那怎么办?可是酒真的不好喝”
“怎么办呀”他假装思索,其实肚皮里快笑翻了“本来喝完酒后下一步就要脱衣服──”
“脱衣服我会我会!”她兴奋的打断他,边说边拉扯著他的衣襟。“以前我每天晚上都要帮小姐更衣,还要帮她把衣服整理好嗝,你知道吗?她很爱惜衣物的,有回我不小心让衣服掉在地上,还被她甩了一巴掌呢我会小心不让你的衣服弄掉弄脏的”
她喝醉了似乎就变成一只吵杂的小麻雀,叨叨絮絮的,说出的话却不会让他烦躁,反而惹他心疼不已。
汤佑臣抚著她的脸,柔蜜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不知道她其他的地方摸起来是不是也这般爽腻?“疼不疼?”
她摇摇头“我不疼,小姐和老爷夫人收留我,不疼不疼的,打一百下都不疼嗝,你这样摸著我的脸好舒服噢”他半推半就的让她帮他宽衣解带,直到露出精实的胸膛,寻音才有些犹豫的住了手。
“相公,你、泥的衣胡偷袄了。”酒力发挥,她竟有些大舌头了。
哈,她这娘子真是可爱!“嗯,那就换你的了。”
“嗄?我也要偷吗”她双眼迷蒙地看着他。
“是啊,不过,是我帮你‘偷’。”他学著她的语气戏谑道。
大红新裳落了地,她局促的以双臂环抱自己,浑身泛著玫瑰色的光泽,引得他不断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好香、好滑
汤佑臣此刻真有种发现宝藏的感觉,他的娘子真是让他惊喜连连,他眷恋不已的在她身上流连。
“相公”不知如何是好的寻音软软的靠著他,不知是他的吻还是因为喝了酒,她都觉得身子不像是自己的了。
“来吧,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他横抱起她,走向床榻。
洞房花烛,帘纱轻垂,这一夜,人间又多了对交颈鸳鸯。
与刚入府时不同,现在汤府所有下人唤寻音为叶姨娘。她卖身入何府的时候去了本姓,只留下名字,赎身出府后自然要回了自己的姓。
当妾的生活比较起来当然会比当丫鬟时来得惬意,尤其夫君又疼她得紧,夜夜与她同眠,她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恋上了这个伟岸的男子,目光常追随著他,心底是又甜又苦。
甜的是,来到汤府中,生活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快活,事事有人服侍,她也和几个丫鬟处得不错,有如姊妹,苦的是心中总有块隐忧,担心著夫君何时娶正妻。
妒呀,那又酸又涩的滋味著实难受,每回一想起,她也只能告诉自己别奢求,这样的幸福已是老天爷对她的恩赐了。
是的,她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别真的以为可以变成凤凰,免得爬得越高,将来会摔得更重
她谨守著本分,对长辈晨昏定省,对夫君唯命是从,与众人相处和乐。
这天,汤佑臣外出去,寻音来到西园赏花,夏日的风缓缓吹过,她在凉亭里悠闲地坐著,大理石的桌面上放著些果品点心,但都没人动过。
瞥见远远廊桥那边走来几个身影,紫雨轻声禀告“叶姨娘,夫人她们过来了。”
她回过神来,抬眸看到已来到亭子前的婆婆,赶紧起身迎接。
“娘,您过来了。”
汤夫人年约四十岁左右,面容端正秀丽,雍容华贵。她牵著一个十岁的男童,缓缓步上了亭子。
“我刚午睡醒来,兴致一起,便想说带著谨儿到园里坐会,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真巧。”她轻言慢声地说,脸上带著笑意。
“出来走走也好,娘,您看,这花开得正漂亮呢!”她扶著婆婆坐了下来,自己站在旁边。
汤夫人招呼著男童,坐在她身旁的石椅上。
“谨儿是谁的孩子?”寻音好奇地问道,这个小男孩才十岁不到的模样,但脸上却没有一般小孩子的纯真笑意,表情十分安静。
他与她对望,双眸如子夜般幽深的黑,澄静透明,透明近乎空洞。寻音的心微震了下,这孩子是怎么了?
汤夫人轻叹了口气“谨儿是佑臣姊姊的孩子。”
寻音摸摸他的头,带著疼爱的说:“原来是姊姊的孩子啊,谨儿你好,我是舅妈”
但他却只是定定的看她,没有回答,甚至连抹笑容也没。
“四年前,吟慧一家出门远游,在杭州的西湖竟发生沉船意外,众人抢救不及,夫妇俩溺水而亡,谨儿却奇迹般活了下来,有船夫猜,是他们夫妇临死前拚命将他高举起来。”汤夫人深深地再叹了口气。
溺水那恶梦似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她不舍的看向谨儿,那种恐怖的感觉她能感同身受,那个孩子四年前才几岁,一定吓坏了吧
“可也不知是不是受到的打击太大,谨儿从那之后就像现在这样不言不语了,亲家那边照顾了他一阵子没办法,我见了也不忍心,就把他接到身边来看着,请了好多大夫也都没有用,他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不理。”
原来是这样。寻音悲悯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种母性,很想将他拥入怀中安慰。“真是可怜的孩子。”
“唉,我们一直想尽镑种方法让他开口说话,却是束手无策,真要这样下去,也许得把他送回亲家那里去。”:
听到这话,寻音心好疼,她忽然冲动地开口说:“娘,那以后可以让我带著谨儿吗?我以前以前也溺过水,我知道那种可怕的感觉,我想或许我可以慢慢开导他”
“你以前也溺过水?”
她避重就轻的回答“嗯,小时候贪玩不小心。”她转回正题“娘,我可以将谨儿带在身边吗?”
汤夫人握住她的手“你有这份心也好,我每天带著谨儿,有时候都觉得绝望了,这孩子你说怎么就这么绝情呢,我们在他身边四年了,他就是不肯开口唤声外外婆”
她边说眼睛也红了,拿出手绢轻轻拭去眼角泪水。
“娘,谨儿年纪尚幼,也许过几年后他会渐渐淡忘这件事也说不定,我们再多一点耐心给他好吗?”
寻音伸手抱起他,高高举起,笑颜对他说:“谨儿,以后舅妈就陪在你身边,你娘她不在了,但还有外婆和舅妈喔。”
谨儿微垂下眸,表情无动于衷。
寻音放下他,他突地一把抓住她佩在腰间的锦囊。
看他对这样东西起了兴趣,她也不好要回来,她蹲下身看着他“这是舅妈的香包,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去。”
他置若罔闻,只是牢牢紧握。
“寻音,这孩子与你还挺投缘的,你以后就替我好好照顾他吧。”汤夫人欣慰地看着谨儿任她又搂又抱的模样。
“我知道了,娘。”
汤夫人感慨的道:“当初佑臣说要娶你的时候,我们都有些惊讶,毕竟有这么多温柔贤淑的富家千金可以任他选择,我们也都希望他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之女为妻,没想到他却要了你。”
“这件事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娘奇怪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深有同感。
“但现在看着你倒觉得他的眼光不错,娶妻当娶德,如果那些千金小姐性子骄纵蛮横的话,娶回来也只是误家。”
寻音抿唇微笑,没有说话。
“寻音啊。”汤夫人握住她的手,慈爱地说道:“你这孩子温柔贤慧,待人又体贴入微,有你在佑臣身边伺候著,我也放心了。”
“娘别这么说”她脸微红,轻声道。
汤夫人有些惋惜的说:“只可惜你是丫鬟出身,身份低下,爹他老人家坚决不肯让你成为佑臣正妻。不过你放心,将来佑臣娶了妻后,汤家还是有你立足之地的,就你这份慧心,我们也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她按捺住心中蠢动著对将来夫君别娶的想像,努力的告诉自己,这样的生活就很好,她该知足了。
但是,心为什么还是会难受呢?
在大厅里和家人用过晚膳后,寻音牵著谨儿往她所居的临渊阁走去,丫鬟们已在点上烛火,一派灯火通明。
她命丫鬟把客房收拾干净,将谨儿带到那里“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哦,你在这好好睡,舅妈会陪你的。”
谨儿双眼望着她,目光接著移到她手指向的床铺,表情木然。
她牵著他,来到床上,替他脱去鞋子和外衣“困了吗?不早了,该睡了。”
谨儿听话的躺下,但清澈的大眼仍怔怔盯著她。
寻音笑了“睡不著吗?那舅妈先跟你玩一会儿好不好?”
他眨了眨眼。
寻音重新为他穿上衣鞋,带著他来到隔壁她和汤佑臣的睡房。
她看到谨儿双眼直瞅著案上的一叠书还有文房四宝,她笑了笑,提议道:“谨儿,舅妈教你写字好吗?舅妈会很多字哦。”
她坐在案前,将他搂在怀中,握著他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画地轻划著,写下了她的名字。
“这是舅妈的名字,你会念吗?叫‘叶寻音’”她一字一字地清晰念出来,没有指望他会跟著念。
然后又握著他的手写下“谨儿”两字“这是你的名字,要记得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哦,不然被人家笑是笨蛋。”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轻挣脱她的手,写下“凌谨”两字。
她的心中被惊喜填满“原来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啊,好厉害”
谨儿没有理她,兀自写著自己的名字。他安静且木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写了好一会,整张纸都写满了,黑色的线条层层叠叠,他许是写腻了,突然丢下笔,面无表情安静的呆坐著。
寻音见状问:“怎么了?你写得很好啊,不想写了吗”她有些失望,好不容易这孩子有些反应呢。
眼角余光瞥到那落书里有本西游记,她笑道:“还是舅妈说故事给你听好不好?讲一只石猴子的事。”
谨儿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
她并不气馁,拿起书,就开始说起在五百年前一只石猴称霸水帘洞的故事。
汤佑臣进房来的时候,就是听到她说到孙悟空大闹天庭的桥段,他讶异的看着她怀里的外甥,谨儿双眼直勾勾的盯著寻音瞧。
听到开门声响,她抬头一见,看到是夫婿,连忙抱著谨儿想起身迎接。
但十岁的娃儿重量可不轻,她使不上力的又跌回椅上,谨儿也反射动作的紧紧回抱著她。
“别起来了,坐著就好。”他阻止道,好奇的打量著外甥“谨儿怎么会在这?”他不是让娘亲带在身边吗?
“我跟这孩子投缘,娘就让我带著他照顾,毕竟谨儿的情况一直没起色,娘陪著他那么久也累哎呀!”
突地,谨儿这孩子也不知怎么的,猝不及防的张口就往寻音颈间咬了一口,一圈鲜明的齿痕沁出点点血珠,看来触目惊心,想必痛楚难当吧!
汤佑臣当下没多想的一个纵身来到两人面前,一把扯下谨儿,也没注意力道,娃儿就让他扯得一**跌在地上,但谨儿只是闷哼一声,没有哭泣。
寻音不顾自己颈子被咬伤,急得上前去看他被摔伤了没有。“谨儿,你怎么样了欸,你这做人舅舅的是怎么回事”
谨儿看起来没事,呆滞的眼神仍是停留在寻音身上。汤佑臣抱歉的摸摸他的头,他不闪也不避,完全没反应。
“他咬了你,你不痛吗?”但他看得心都揪得紧。
伸手摸向她颈脖间,手指都还未碰到伤口,她就瑟缩的往后退。
“我没关系,谨儿还小不懂事,别跟他计较。”
他叹了口气“过来,我帮你上药。”
她见到谨儿在揉眼睛,心想他大概是想睡了。摇摇头,她牵起谨儿的手“我先带他回房睡。”
说完,迳自领著娃儿出了房门,来到他的房间。
才短短不到一日的相处,谨儿这娃儿似乎已开始愿意接纳她了,直到沉入梦乡前,都还是牢牢握住她的手。
她哼著一首小曲,是自娱也是哄他,不一会后,娃儿睡著了,她轻轻一挣就松脱了他的手,为他盖好被后,她回到隔壁睡房。
刚一进门,身子便被拉进一具温暖结实的胸膛中,她全身被熟悉的男人气息包围著。
“相公”她抬头给了他一抹笑容“谨儿睡著了。”
他没多说什么,不顾她脸红的脱掉她的外衣,雪颈上的血珠已凝结,他不舍的叹口气,拿出创伤药为她擦著。
“这么美丽细致的肌肤,让那小子糟蹋了”
她却微微一笑“我倒觉得他咬得好,他开始对外界有反应了,我猜,他咬我是想要我继续为他说故事,因为无法说话,只好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力。”
他低头在她脸上轻吻起来。“真的想要照顾谨儿?”
对于姊姊的孩子,他也是十分怜惜的,只是长久以来并不知道要如何与那娃儿相处,不知该如何付出自己的关心。
她郑重的点点头“可以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就会把他送回到娘那里吗?”
她为难的想了会“嗯,如果相公坚持的话。”
他轻吻她的耳垂,往她耳洞里吹气“这么听话?”
她被他挑情的举动扰得嘤咛一声,没说出口,她还是会一直去陪著谨儿,谨儿跟著她或跟著娘都无所谓。
“可是你没当过娘,怎么带小孩?”他用牙齿咬掉她亵衣上的带子,大掌在她的秘密花园游走着。
寻音浑身忍不住起了一阵无法抗拒的愉悦颤栗“我我可以跟娘学”
她已经准备好接纳他了。汤佑臣满意的挺身而进,缓慢温柔的律动起来“跟娘学不如当个真正的娘,音儿,我们生个小娃娃吧?”
她的脸好红,心跳好剧烈,呼吸好急促,断断续续的应声“好相公你说什么都好”当他低吼一声在她里面释放自己的精华时,他竟有种期待,想听到一个胖娃娃叫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