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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重伤、落水加一夜冷风,最后的结果就是锦妖华丽丽的感冒了!
白离看着曾经冷傲强势的女子,最后变成红着鼻子神情恹恹的可怜相,最终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她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锦妖才不管形象呢,此刻她难受得紧,只想黏人,抬手环住白离的腰,闷闷道:“我们得在这里待多久啊?或者说,能不能出去啊?我可不想冷死在这里!”
白离垂眸:“我进来一是为了提升一下功力,二是取一件我父亲留下的东西,本来准备待个两三个月再出去的,如今你来了,我这就去拿东西,随你一起出去!”
锦妖抬头看着他,疑惑问道:“牡丹不是说这里无人能回么?你还真能想出去就出去啊?”
白离轻笑:“阵法是根据玄黄、阴阳、易理以及天地人为辅助而成,而这些东西皆是相生相克,所以天下没有绝对的死阵,任何阵法都有破解之法,这九玄阵堪称天下一绝,这么多年没有被破掉,但是不代表无人能破,据我所知,无相子曾经就在这阵中来去自如;况且此阵法乃是我白家先祖所创,困得了别人,也困不住我白家人!”
锦妖闻言点头:“唔!这我就放心了!”
她不怕死,但是却不想死,还没好好活个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多划不来啊?
白离见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顿时又笑开去,这一晚他已经笑了很多次了,不同于以往面具一般的笑,这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笑意,而他早就忘了多少年没有笑得这么温暖了。
因为锦妖的伤,身子也不舒服,所以他们决定休息一天再走,若不然真的遇上危险,她精神不济,说不定真的会把命丢在这里。
锦妖迷迷糊糊的睡着,梦中梦到了月徵,梦见他慈爱的对她笑,梦见他对她说对不起,梦见他让她离开!
一个寒颤让锦妖醒来,一把揪住白离的衣服,将头埋在他的怀中,用他的衣服吸去她眼角的湿意!
“怎么了?”白离微微拧眉,她身上悲伤的气息让他的心都一揪。
锦妖好一会儿才抬起头,从白离的怀中起来,坐到旁边的石头上看着前面的湖泊,沉声道:“我父皇死了!就在昨天!”
白离没有接话,毕竟他曾经也刺杀过月徵,实在是没有资格询问这件事!
锦妖看着天边失神,喃喃道:“他是我在绝望中抓到的唯一一丝温暖,我不说我有多爱他,但是我真的把他当做一个父亲一般尊敬,想要守护他,可是最后他却死的那么突然,以那么残忍的方式离开我,明明前一晚他还好好的,明明……他可以不用死的!”
白离亦是看着前方的镜心湖:“生死无常,我们谁也做不了主,节哀顺变!”
锦妖仰头躺下,若真的是自然死去的,那是生命的不可抗力,她无话可说,可是……罢了!一切都成了昨天,人都死了,她再恨也没有用了!
放松心情,让阳光懒懒的照在身上,虽然身在九玄阵之中,可能步步都是死亡,不过她一点都不恐慌,游走在死亡边缘如同家常便饭,早已不足以让她慌张了。
许久,锦妖的心静了下来,五识感知也变得灵敏,同样身旁的气息也越发的浓郁,让她无法忽视!白离身上的气息,怎么说呢,干净、爽直,却又那么让人捉摸不透,如同他总是似笑非笑的毒舌,可是那笑意却总是不答眼底,没有多少温度。
锦妖不喜欢城府深的人,但是对白离的感觉还算不错,他有他的秘密她不想去探寻,她只觉得跟他在一起自在就可以了,比起那客客气气的话,她倒是宁愿听他的毒舌。
想着转头看向他,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坚毅却不显生硬的线条,白皙健康的肤色,饱满的额头,微微向上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与云微那清风明月的气质、郁卿颜那妖孽一般勾魂夺魄的魅色不同,他这俊朗中透着邪魅,独属于男儿的阳刚和柔和,偶尔勾唇带着一点痞气,简直就是女人的克星,祸水的代名词!
云微多是让女子欣赏,敬畏,生不出亵渎之意;郁卿颜美则美已,但是美过头就是妖,女人在他面前都自惭形秽,加上他那一身诡异气息,哪儿还敢有别的想法?唯有白离,他就如女子渴望的最完美的男人一般,看似触得到,可是又遥不可及,将他放在梦中,都舍不得醒来,不管好坏都让人爱不释手。
啧啧!也不知道他顶着这副面容祸害了多少少女!
“看得这么出神,莫非公主对白某又有什么想法?”
熟悉的戏谑声拉回了锦妖的思绪,看见白离那得意欠扁的样,锦妖特想踩一脚。
“你觉得本宫会对你有什么想法?”
白离往身后的石头上一靠,气质顿时多了一丝吊儿郎当的感觉:“若是白某没有记错的话,公主有一次可是差点将白某扑倒,若非白某誓死反抗,怕是早就清白不保了!”
锦妖:“……”“你那什么牡丹芍药那么多,还有清白可言?”
说着锦妖往白离的方向凑去:“白离!你不会告诉本公主你真的还是一个处吧?”
白离听着她那不可置信的声音眼皮一抽,他是处男有那么奇怪么?刚刚准备回答又听到锦妖道:
“可是看着不像哎!如果是处,怎么接吻技术那么好?难不成……”锦妖的目光*裸的落在那一处,白离就是想忽视都不行,明白她的意思,顿时一脸黑线,这是质疑他身为男人的能力?
白离黑着脸看过去,锦妖立刻挑开了话题:“白离!你第一次跟女人接吻是什么时候啊?”
白离恢复了脸色,凉凉的掀开眼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换一个,你亲过多少个女子?”
“你觉得呢?”
锦妖无语:“我好不容易八卦一回,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
白离墨色的眸子一闪,倾身靠近,气息暧昧的喷洒在她耳边:“你确定?”
锦妖可不怯场,眉头一扬:“你觉得这里适合么?”
白离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喉头滚动两下,顿时觉得嗓子都有些干涩,好不容易才忍住让自己平静下来,起身凉凉的扫她一眼:“一个!”
“哈?”锦妖那聪明的脑子都被他弄得卡住,愣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笨!”白离嫌弃的看她一眼,然后起身一下子跃入水中。
锦妖坐起看着那溅起的水花,心中划过一个连她都觉得可笑的念头:他难道觉得她太笨,所以受不了跳水自杀了?
念头刚刚升起她就自己先嘲笑自己,她真傻了是吧?抬手在头上拍一下,别人家说笨就真的笨,那么灵活的脑子,怎么能笨呢?
“嗖!”一个暗器破水而出飞来,锦妖眼疾手快的将匕首冒出去一插,一条肥大的鱼儿就被她抓住,看来今天中午的午饭有着落了。
“嗖!”又是一条,锦妖赶紧抓住,将鱼儿翻来覆去几遍,然后开刀破鱼,拿过早上白离找来装鸟肉的树叶,将它放到水中洗了一下,这才将鱼肉去皮剔骨,切成透明的薄片放上去。
就在锦妖快切完的时候,白离从水中泼水而出,手里拿着一条相对较小的鱼,看了眼锦妖,然后快速的将手中的鱼处理一下放到旁边的火堆上去,往里面加了一把柴火才往锦妖这边过来。
锦妖切完洗了手,这才捡起一片鱼肉放进嘴里,鲜美清甜,美味极了;不过当她准备伸手去拿第二块的时候,手边切好的鱼肉全部被白离揽了去。
“你干嘛?”
白离睨她一眼:“染了风寒,伤口还发着炎,你不想要你那手臂了是吧?”
锦妖气势弱了:“可是我饿了!”
白离指指那烤着的那条小鱼:“那是你的!”
锦妖看着他一块一块的将那鲜美的鱼片吃掉,再看看那条小了一般不止的鱼,她手痒痒想走人怎么办?
就在锦妖肚子都快饿扁的时候,那鱼终于熟了,锦妖拿过,看着那被烧黑了一边的鱼,眼皮抽抽,咬牙:“白离!你信不信总有一天我把你烤成这条鱼这个样子?”
白离斜她一眼,一把将她手中的鱼抢过来,就在锦妖准备抢回来的时候,白离拿了匕首对着鱼肚子一刀,里面顿时露出金黄金黄的鱼蛋,锦妖顿时觉得嘴里口水泛滥了;不顾形象一把抢过来:“本公主收回刚刚那一句话!”
说完不顾白离似笑非笑的嘲讽目光,直接动手将那鱼蛋弄出来吃掉,比起那鱼肉,这鱼蛋可营养多了。
决定了休息一天,所以他们还有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时间,白离时不时的会进去找一些果子和草药,锦妖的伤必须敷药,不然怕是真的废了。
夜色降临,原本坐在石头上休息的锦妖猛的坐起,目光转向旁边那一处看似平静的树林,白离已经进去两个小时有多了,这是他离开得最久的一次,眉心微微颦起,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她到来这一日并无危险,甚至可以说得上惬意,但是她可不会以为真的什么危险都没有,心中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她忍不住握紧手中的匕首,十分钟,她再给白离十分钟的时间,若不然,她就冲进去。
锦妖紧紧的盯着白离进去的地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她想等着他自己出来,那么她可有确定他是安好的,可惜,现在显然不可能了!
十分钟已过,锦妖站起身,一手拿起旁边装了水的竹筒,一手将匕首横在胸前往里走去。
树林边缘,当锦妖一脚踏进去,瞬间这方天地就变了,原本外面看起来这里还是葱葱郁郁的,可是当她进来,这里的树木全部瞬间枯萎,只剩下枯枝残叶,树枝上有黑色的乌鸦,在锦妖的前方有几十只乌鸦在一处团团飞转,锦妖就算不走过去也知道那是一具一具腐烂了的动物尸体,因为那腐臭的味道她就算想闻不到也不行。
这里一片腐朽,寸草不生,白离到底是怎么找到那些药材和果子的?
这诡异的地方让锦妖全是不舒服,手中的匕首握紧了些,然后抬步往前!
枯枝、腐肉、寸草不生,唯一的活物就是那以腐肉喂食的乌鸦,灰蒙的夜空下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耳边全是乌鸦难听的叫声,渗人无比,胆子小点的怕早就吓晕过去了!
一米……两米……十米……二十米……一百米……
白离!白离!锦妖心中默念,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让她的心都冷了一分。
“嘎嘎嘎!”一只乌鸦飞落在锦妖的肩头,用嘴去啄她的头,锦妖抬手挥开它,却没有伤它;要知道乌鸦虽算不上群体物种,但是任何生物都有排外性,她进入这里就已经相当于一个入侵者,若是她真的动手杀了一只,恐怕等待她的就是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她怕是会被乌鸦活生生的吃了。
“咔擦!”脚下传来脆响,锦妖不低头也知道那是骨头,至于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就不清楚了,而她也没打算看清楚。
快步往前,这片天空已经被黑暗笼罩,一丝光亮都没有,就算她眼睛再好,也看不清夜晚的路,只能靠着直觉往前走。
漫无边际的往前走,连时间都觉得飘渺,就在锦妖都觉得快要崩溃的时候,她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是那腐肉上发出来的味道,而是新鲜的血腥味。
“白离!”锦妖一惊,寻着血腥的味道而去,终于,在乌鸦嘎嘎的声音中她找到了血腥的源泉,那一丝微弱的气息钻入她的鼻孔,她快速奔上前,抬手赶走密密麻麻的乌鸦然后蹲下身。
是白离!那身上的味道,她已经非常熟悉了!
“白离!醒醒!白离!”锦妖摸上他的手拍打想要他醒来,可是怎么拍都没有反应。
锦妖的手顺着他的手臂摸下去,他的手上血液粘稠,可见伤得很深,没等她弄清楚哪些乌鸦又扑了上来,锦妖再次将他们挥开,然后弯腰将白离馋起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得离开这里再说。
“白离!你最好给老娘撑着,不然真丢你在这里喂乌鸦了!”锦妖暗恨的骂了一声,然后馋着他往回走,她虽然在皇城迷过一次路,但是只要她认真去记的话,她的方向感是极强的,扶着白离一路磕磕碰碰往回走,甚至几次跌倒,锦妖的手和膝盖都摔了很多次,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惨不忍睹。
肩头的伤又裂开,锦妖恨不得捏死白离,明知这里面如此危险,居然还跑去找什么药草,而且还不告诉她,结果还得她来救,这伤上加伤,简直得不偿失!
走了足足一个时辰,锦妖走到了刚刚踏进来的地方,虽然不是绝对准确,但是她相差不远,可是她走来走去,怎么都找不到那个出口。
“该死!”这古怪的阵法,她真是没办法,可惜有个识路的,此刻也半死了。
“呼!”锦妖累得不行,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打湿,将白离放下,自己这才坐下透气。
“噗噗噗!”乌鸦闻着血腥味不断的飞扑过来,锦妖赶来赶去都赶不走,只能将白离紧紧护住,结果就是她的后背被那些乌鸦啄得生疼。
突然,那些乌鸦不在捉她,全部飞离了这里,但是锦妖可以感觉到它们就围在旁边,而是数不胜数。
“嘎嘎嘎嘎~”原本安静的乌鸦突然间其声叫了起来,那声音简直可以把人的耳朵震聋,接着锦妖感觉到一只小小的乌鸦落在了她的手上,黑暗中它那双小眼睛居然有一圈金色的光芒,这是在这漆黑的世界中锦妖唯一可以看见的一点光泽。
“叽!”它突然发出一声小小的声音,那嘈杂吵闹的乌鸦群瞬间没了声音。
锦妖盯着它,可以清楚的看见它那双眼睛在滴溜溜的转,覆在她手上的瓜子非常的娇小,它的身子怕还没有她拳头大。
突然,它啄了她的手两下,不是刚刚那些乌鸦凶狠的啄,而是很温柔,锦妖莫名的读出其中一种撒娇的味道,不过身下的白离生死未仆,她没那么多心情去研究。
“我走不出去,如果你真的有灵性,请你带我走出这里!”
“叽!”它又叫了一声,然后飞起来在锦妖的周围转了一圈,最后叼起锦妖的一缕发丝。
锦妖惊喜;“谢谢!”
弯腰将白离扶起来,随着它扯动发丝的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锦妖踉跄几下差点摔倒,努力让自己稳住,然后继续往前;走了大概两百米,它停在了锦妖的肩头:“叽!”
锦妖知道是到了,也许她再走一步就可以从这里出去,肩头的小东西蹭到她的耳际,用小脑袋在她耳垂上蹭着,锦妖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舍,人心险恶,但动物的心是单纯的,这可爱的小家伙,她倒是喜欢上了。
抬手捉住它,丈量了一下它的大小,然后用食指轻轻抚摸它的头:“你能离开这里么?”
“叽!”
锦妖:“……”
她都觉得自己有点笨了,居然希望一直鸟儿能回答。
“如果你能出去就扯着我的发丝,如果不能出去就啄我一下!”
她的话一落,它在她的手心啄了一下。
锦妖再次摸了摸它的头:“今日你救我有恩,但是我无法带你出去,我承诺,有朝一日我一定设法破了这九玄阵带你离开可好?”
回答她的是它在她耳际亲昵的噌了几下,那软软的感觉锦妖顿时心都化了,但是白离命在旦夕,容不得她迟疑。
“我的名字叫锦妖!保重!”
话落带着白离往前走去,只走了两步,她惊讶的发现她走出来了。
今晚的月亮很是明媚,照得地面泛白,镜心湖的湖面映着天上的月光,如一面硕大的镜子,波光粼粼!锦妖看了一下四方,虽然确定这是镜心湖,但是却已经不是他们待的那个地方,想必是镜心湖的另一边。
将白离扶到一处河岸躺下,这才撕开他的衣服,他的胸前有几道狰狞的抓痕,但是已经结痂,显然不是现在的;他的手臂被乌鸦啄得血淋淋的,可是都只是皮外伤,不足以让他昏迷;锦妖看了看他的双脚,隔着裤子摸了一下,也没有意外,莫非是中毒?
如果真是中毒,她就爱莫能助了,草药她大部分认识,但是她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加上这里什么解毒的草原也没有,她就算知道什么毒,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锦妖在白离的衣服里找到几棵草药,她知道那是他找来为她治伤的,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显然他更需要,打了水上来把他手臂上的伤口清洗了一下,将草药放入嘴中嚼烂之后敷上他的手臂,撕下衣服一圈圈缠绕起来,然后将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现在只能等天亮了!
抬手覆上他安静的面容,锦妖微叹:“你可不要死了,难得几人能让我有好感,若是一个个的离开,我都怕我自己变成真正冷血的怪物!”
——
公主府
一整天了,水苏瞥了眼那坐在房中的人,从昨晚公子就坐在那里看书,一直看到现在,同一本书,同一页,就那么好看?还是深奥到连自家公子都破解不了?
眼看天色又深几许,水苏叹口气上前:“公子!先出来用膳吧!”
云微回神放下书,一声不吭的走到桌子旁边,端起碗,心不在焉的吃了两口又放下。
水苏就知道会这样,三餐都过去了,他吃下去的饭连半碗都没有。
“公子就算担心公主也得吃饭啊,万一身体垮掉了,可就不好了,今日皇上派了人过来请了好几次了你也不应,如果你再不帮忙,等公主回来,这尧月怕是没她的位置了!”
水苏还想说,哪知云微突然站起,抬步就往外面走去,水苏大惊:“公子你去哪儿?”
“哎!公子!”
“等等小的!”
追了云微出门就看见云微上了马策马飞奔,方向是城门口的方向,水苏顿时明白了什么,吓得赶紧找了匹马追上去。
“公子!”
云微策马飞奔,水苏追得大汗淋漓,可是云微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路追到郊外,水苏终于大吼道:“公子你不能去!”
云微恍若未闻,继续甩动马鞭;水苏心急如焚,终于一个飞身落在了云微的身前,张开双臂挡住马:“公子停下!”
“嘶!”云微猛的勒住马缰,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嘶鸣。
云微看着水苏,拧眉:“让开!”
“公子!”水苏一脸坚定:“你若非要过去,除非杀了小的!”
“我必须去救她!”
“公子!”水苏脸色大变:“你难道忘了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九玄阵,你进去过一次,差点丢了命,若非天师救你,你早就成了那里面的亡魂;最后生死关头捡回一命,可是却落下了一身旧疾,如果你再进去,又闯入那冰寒之地,旧疾复发,天师不在,谁都救不了你!”
云微握紧缰绳,低喝:“让开!”
“不让!”水苏跪下:“小的求你了,你回去吧,若你非要救公主,小的去帮你救,小的就算把这条命送在里面,也一定会把公主给你救出来的!”
“水苏!她是我的妻子,我昨日就该去了,可是我心中一直迷茫,所以才拖到了现在,此刻我依旧不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我知道那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就算我死在里面,这一场,我也必须去!”云微平静道,可是那语气却让水苏更加的心痛。
“小的知道,可是小的真的不想公子去送命啊,你的武功尚未完全恢复,怎么能去闯那么凶险的阵法?”
“水苏!你跟我这么久,就该知道,我做的决定,从不更改!”云微厉色的看着他,然后扬鞭从他身旁策马过去。
云微用了一个时辰飞奔赶到了九玄阵外,这里离尧月帝都极尽,这个地方,他以为一辈子也不会来了!
那年他不过十一岁,随师父去阎罗殿总坛赴掌门白葛之约,在师父与白葛切磋的时候被掌风波及踩中机关跌入阵法,落入了阵中的极寒之地。
三天三夜,不同的阵法,残暴、血腥,冰寒、火焰,从未见过的嗜血、残忍,从未尝过的恐惧、绝望,就在那三天三夜,他全部尝了一个遍,那是他一生都不愿意再重演的噩梦,哪怕他已经学会了阵法,可以来去自如,却也不愿意再进这里,但是现在,他必须进去,不为别的,只为那个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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