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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东之看她半天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暗想她应该受了惊吓,于是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没事了,别想太多,等医生出来后再说吧。”
他是被盛夏打电话通知来的。
电话里,她没有交代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颤抖着说了句慕淮南进了急救室,然后他便匆匆赶来。
虽然心理对慕淮南究竟出了什么事才会进了急救室感到格外疑惑好奇,不过望着她脸蛋白得透明的模样,实在不便再追问下去。
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付东之不时地瞟向亮着灯的急救室,心里焦虑不已。
期间,他接了几个电话,全是经纪人跟助理打来的,但被他不耐烦的吼了几声过去之后,那边便再也没有来打扰他。
大概由于长时间没有音讯,沈助理也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付少,请问您看到慕总了么?今天一直联系不上他。”
付东之看了看坐在长椅中,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盛夏。
发觉她身体仍然在止不住的微微抖动着,他蹙了蹙眉,对电话里的沈助理道,“我们现在正在第一人民医院,你过来一趟吧,暂时不要跟别人说什么,特别……白菁曼问你的时候,不要多言。”
没让沈助理多问,他把电话收线。
慢慢的,他朝着盛夏走过去,站在她跟前低眸看了看她。
“盛夏。”犹豫了好一会儿,付东之在她身边坐下来,手掌搭上她的肩膀,试图安抚道,“没事的,淮南哥的命一直很大,天都奈何不了他,你知道他命有多硬,进一个小小的急救室又算得了什么呢,对吧?”
“嗯……”声音太小太细了,怕他没听见,她又艰难地发出音,“我知道。”
说出话时,她的声音很沙哑。
付东之深深地凝视她,倏尔又道,“你是不是跟淮南哥发生了……”
“是不是跟他发生了什么事”这句话没能完全问出口,他看着她泛白而怔然呆滞的样子,最终放弃了所有说话的念头。
什么事都等淮南哥出来再说吧……毕竟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偶尔会有三三两年的护士医生经过,付东之见盛夏半响没说一句话,于是便也同样的沉默着。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每分每秒都让人感到格外的煎熬,终于在付东之几近失去耐性脾气暴躁的准备踢开急救室的门闯进去时,急救室的门终于在他们面前打开。
盛夏猛地站起身,紧张地盯着穿着白衣大褂走出来的医生。
还没待她张口询问,付东之已经抢先上前紧张道,“医生,他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呃……生命危险倒还不至于。”医生奇怪看了看他,如实道,“只是他脑袋上有被砸了两次的现象,有可能……”
“被砸了两次?!”付东之简直不敢置信,“谁他妈敢砸他砸了两次?活腻了不要小命了是吧?知道他是谁吗!”
活腻了不要小命的盛夏,“……”
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个,付东之转而抓紧医生的肩膀,满是担忧着,吞了吞口水艰难地问,“脑袋被砸了两次,那他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医生沉重道,“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应该会有……”
“痴呆了?”付东之双瞳剧烈收缩,倒吸一口凉气,“他是不是因此就要痴呆了?他脑子是不是彻底出问题了?他是不是从此以后就没法像以前一样正常了?!”
医生,“……”
“你先别冲动。”医生抹抹虚汗,“虽然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但也没你想的这么糟糕,病人确实是被砸了两次不假,但也还没到痴呆的地步……”
付东之一愣,“那是什么?”
“脑震荡。”
“轻还是重?会不会有后遗症?”
“稍微有点严重。”医生如实道,“我们现在对病人进行输液治疗,尽量有效预后遗症,如果伤后八天出现呕吐,建议进行CT复查,以免出现延迟性颅内出血,如果检查结果正常,那么进行营养脑细胞对症治疗就可以了,一般情况下,两周就可以恢复了,但是恢复后短期内不要进行脑力劳动,以免引起头痛等症状。”
他们一边说着话,这时,护士推着昏迷中还未醒来的慕淮南从手术室里出来。
他脑袋上缠着一圈纱布,五官神色有些因失了血而微微苍白,菲薄的唇轻抿着,闭着眼睛躺在推车上,即便如此,也依然影响不了他那股仿佛无处不在如影随形的野性气质。
盛夏睫毛颤了颤,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护士推走,抿了抿唇,良久才开口阻断医生跟付东之的对话,“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可以。”医生说,“只要别造出太大的动静,影响到病人就好。”
盛夏僵硬着点了点头,喃喃地说,“东之,需要注意些什么麻烦你听医生说一下,我……先去看看他。”
“好。”付东之没多想什么。
盛夏很快迈开腿,跟上了躺在推车上离开的慕淮南,留下付东之听医生交代注意事项等等之类的问题。
VIP的看护病房里,慕淮南被转送了到这里,给他挂了药水之后从病房退出去了。
盛夏站在床沿边,不动声响的注视着病床上脑袋裹着一圈厚厚纱布的男人,即便是昏迷过去的他,也依然蛊惑迷人得很,除去脸色稍稍的苍白着,他如刀雕般的俊脸依然完美,轻而易举的拨动人的心湖,叫人为之着迷。
她神经依然绷得厉害,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不知究竟是应该上前碰一碰他迷人的脸,还是应该敬而远之退避三舍。
但想想,医生方才的话她都听得仔细,除去脑震荡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什么问题发现,倘若按照医生的吩咐应该不太会留下后遗症,她把他送到医院来已经做了她该做的事情,似乎没有了继续停留下去的必要。
可在倏然下定决心想要离开时,走到病房门口的脚步却又猛然一顿,硬生生的,怎么都迈不出去一步,脚步就像生了根。
慢慢回头,复杂的眼看向病床上无声无息呼吸均匀的男人,一双手慢慢的攥了紧。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他变成这个样子全是她的杰作,而感到自责后悔抑或者其他什么,她迈出去的脚步又渐渐收了回来,硬着头皮的,重新返身回到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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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南终于清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付东之跟沈助理站在病床前,正用着一双又慌张又惊喜的样子看着他,“慕总,你醒啦!”
“淮南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特别是……脑袋有没有感觉出什么问题?”
眼皮动了动,打开一双眸子,慕淮南的视线却对窗前的两个人视若无睹,而是在第一时间,目光越过两人的身侧,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他们身后猛然从椅子中站起身的女人。
两人的目光避开了付东之跟沈助理,隔着不远不近的空气距离,对撞而上。
他眼眸微眯,深深地看着她,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个浅浅淡淡几乎不可察觉的弧线,而在视线对撞的瞬间,盛夏有点僵硬,分明是想自然而然的调转开目光的,然而这个动作做出来,却有些心虚紧张的嫌疑。
慕淮南唇角的弧线加深了。
似乎没有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眉目传情,付东之见他久久的不说话,眼神牢牢盯向一处的感觉在他们眼中看起来就像呆住了一样,他即刻就紧张得浑身毛孔都收缩了,“淮南哥,你该不会真的……脑袋损伤太大,而真的出问题了吧?”
“慕总,您脑袋可千万不能出问题。”沈助理也是格外紧张,“GK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等着您呢!”
哪里都能出问题,可唯独脑袋不能出问题,千万不能出问题!
慕淮南没有心思应付想太多的两个人,淡淡的把视线收回来,“扶我起来。”
他终于说了话,这才让两个人凝重的心思稍稍松了口气,沈助理慌忙上前,拿过一个靠垫垫在他身后,让他在病床上坐起身,“慕总,这次您真是把我们吓到了!”
记忆中,还是第一次,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就慕先生这金贵的身体,即便受了点皮外伤,也能让付东之跟沈助理冒出一阵紧张虚汗。
付东之上前来问,“淮南哥,是谁把你伤得这么重,还敢在你头上砸了两次?你告诉我对方是谁,不用你亲自出手,我去帮你算账,一定要闹他个鸡犬不宁倾家荡产日日不得安宁不可!”
说完这句话,付东之又觉得,这还是太轻了,必须要让对方生不如死!
盛夏听着这些话,心虚的顿时往后退了退两步,脸色有点不自然的僵滞着。
而慕淮南显然没有心思回到他们的任何一个问题,淡淡的掀开眼皮说,“你们退出去。”
“慕总?”
“淮南哥……?”一瞬间顿然又了然了什么,付东之侧头看了看盛夏,内心里恍然大悟,赶紧对沈助理严肃道,“淮南哥刚刚醒来,医生说了他现在不能过度用脑,我们先出去让他安静安静。”
沈助理聪明,即刻了解到他的意思,笑着道了句,“付少说得对,慕总,您好好休息。”
很快,两个人就这么狼狈为奸一唱一和的从病房离开,盛夏拔腿欲要默不作声的跟上,却被付东之回头阻止,“盛夏,你留下。”
“我……”
“淮南哥需要人照顾,我们两个男人不方便。”他几乎没有商量,“所以,你留下。”
“……”
让她留下来照顾慕淮南是借口,谁的心里都明白,毕竟医院里不缺看护,而他们不过是想把时间跟空间都留给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大概都认为,他们之间有话要说吧。
盛夏没能离开,病房门在付东之跟沈助理退出去之后就牢牢关上了。
她站在病房里空地中,抿唇沉默了良久,才转过背对的身影,回身,却没有看向坐在病床上好整以暇打量着她的男人,扯了扯唇,“对不……”
“为什么没走?”
她到了嘴边的道歉被他蓦然开腔阻断。
盛夏心底一悸,双手有些无措安放,故意着假装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说了句连她自己都觉得多余的话,“你也听见了,东之说你需要人照顾。”
“你不想走?”随手拔掉输液的枕头,他甚至不去看手背上涌出的鲜血,不顾脑袋里传来的阵阵眩晕,起身下了床,朝她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走过来,“因为觉得内疚所以才觉得有必要留下来,还是……”
他眸光幽深,“你舍不得走。”
分明是疑问的话,他却用了肯定。
这种肯定感觉令她心底有些无所适从,抬起盈盈细长的睫毛,对峙上逼到跟前来的男人,她努力扯出一个笑,没有什么温度,“既然看到你现在还能起身下床,想来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听医生的吩咐别做什么不能做的事,应该不会再出多大的问题。”
顿了顿,她又道,“我确实应该走了,你好好休息。”
可她转身的时候,男人高大野性的身躯就堵了到她的跟前,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跟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低眸凝视,他浅淡的笑,“可是现在才想走,不觉得已经稍稍的有些晚了么。”
倘若她想要离开,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她有的是机会,完全不必理会他接下来的情况如何,更不必等到他清醒过来为止。
但……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呢?
盛夏说,“你当我是内心愧疚也好,无聊做着没有必要的事情也罢,总之你现在清醒过来了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没我什么事了,我什么时候想走都是我自己的事,慕先生财大势大,可还没有权力阻止我的行动不对么。”
“确实。”深深地凝视她,他淡淡的道,“你想走,随时随地都可以。”
盛夏稍稍松了口气,“那我就……”
“可这就是你内疚想道歉的诚意?”在她惊讶甚至是震惊的眼神中,慕淮南翩翩然然的淡笑,一步一步逼近她,突然就觉得他真是格外逼人,“你伤了我两次导致我陷入昏迷,除了看到我醒来就想走之外,没有其他一点该有的表示?”
表示?
盛夏想了想,“你住院用的一切医药费,我会全部负责。”
这是她应该承担的,她想。
“那精神损失费呢。”出人意料的咄咄逼人,他浅薄的唇噙着漫不经心的弧度,在她不住的后退中,他靠近的步伐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我脑袋受到重创,极有可能留下什么不适的后遗症,难道不应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么。”
盛夏面孔僵了僵,以他的身份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可不低。
再者说他并不缺钱,也不稀罕她那点微博的工资,故意这么说不过是想找茬罢了。
“你开条件吧。”后退的脚步停下,她低下眉梢,“兜兜绕绕的没意思,你希望我能为你做什么,只要要求不过分,不是不能考虑。”
到底还是有些妥协了……
从本来应该离开的时候没有离开,选择留下来直到他清醒为止,要说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妥协动了恻隐之心,她不应该留下来的。
可实际上究竟为了什么而妥协,连她自己也有些分辨不清,因为真觉得内疚而想留下来直到他清醒为止,还是真的……在那一刻不忍还是不舍离开?
因刚刚清醒过来,医生交代了不便过度用脑,于是这一场谈判没有进行太久,在最后慕淮南唇角弯起一抹愉悦而疑似得逞的弧线中,两个人的谈判就此打住。
而另一边,为能得到更为良好的照顾和更为安静合适养病的环境,付东之在得到慕淮南的首肯下,让沈助理办了转院手续,将他转到海城的一家高级私人医院。
高级私人医院是相熟人开的,慕淮南在这里有一间专属于他的贵宾病房,最好的看护,可他在贵宾病房住下了,却对医院的院长说,“看护就不必了,我带来了一位看护。”
院长怔愣,“可是没有看到你带来的看护啊。”
慕淮南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眼神直白地凝视伫立在旁的盛夏,风轻云淡地道,“她就是。”
“嘶……”沈助理跟付东之不约而同的倒吸凉气,猛地盯向盛夏,“什么时候的事?!”
盛夏不想回答这种糟心的问题,蹙了蹙眉道,“时间不早了,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等晚点就过来。”
说罢,没看任何一个人,她闷着脑袋走出贵宾病房,不知道她究竟是闷闷不乐的后悔,还是暗暗懊恼的认命。
在这里也没了自己什么事,付东之朝着她追出去,“盛夏,你等等——”
两个人都相继离开了,院长明白了慕淮南的意思,便笑道,“那你好好养病。”
院长也退出去,还剩下沈助理独自留在病房里。
沈助理欲言又止半天,最终是靠着掀开被单病床上起身下来的慕淮南,理了理袖口,淡淡发了话,“把工作上的文件都拿来。”
“可是医生说了您……”
在男人一个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眼神投来时,沈助理识趣阻止下面的话,微微颔首点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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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东之追着盛夏走出私人医院,天色已是夜晚的时间,他说出送她回去的要求,看没能打到车,她便没有拒绝。
一路上,付东之出奇的安静。
倒是盛夏蓦然想起什么,问他,“你之前那件事解决得怎么样?已经处理好了么?”
明白她是指出柜风波的事,付东之淡淡笑道,“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对我的事业资源方面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你交上去的新闻稿子我也看到了,只不过短时间内这件事暂时还没那么容易平息,还得先避避风头,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之后才能出现在大众视线内。”
“那就好。”她勉强挤出一个笑。
“盛夏。”一边驱车,付东之一边看了看她,小心凝重的试探着,“淮南哥脑袋上的伤……是你打的吧。”
“……嗯。”
她不否认。
之前的时候付东之询问了医生,医生说慕淮南的脑袋是被重器所伤,后来想想他是被盛夏送到医院的,整件事便不难联系起来,于是知道这件事后的付东之果断的买通医生,要求他一定把这件事保密不能透露出去。
否则淮南哥本没想对盛夏怎样,却被一些有心人利用。
而听了盛夏的回答,付东之隐约明白了盛夏为何会成为慕淮南看护的理由,他忽然有些大胆的想,这件事从头到尾会不会是淮南哥的苦肉计?
起码可以肯定,成为他看护的这件事一定不是盛夏主动要求的。
付东之揶揄地笑了一句,“敢在淮南哥脑袋上开花,还打了他两次……盛夏,也只有你了。”
盛夏心里不是滋味,直到回了租住的公寓楼也没再说一句,而付东之看出她心事重重,便也不多言,在她下车之后,他本打算等她收拾收拾东西又开车送她回私人医院,但经纪人的一个电话最终让他犯了难。
盛夏说,“你有急事就去忙吧,等会我拦车过去就可以了。”
“那你早些过去,太晚了不安全。”
付东之交代了这句话,匆匆驱车离开,凝望他开车走远,盛夏这才转身上楼,可刚走了几步路脚步却又蓦然一顿,直至过去整整一天时间才猛然想起,她忘记了季欢欢说在公司等她的话。
待她匆忙拿出手机给季欢欢拨电话过去,那头传来的却是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盛夏慢慢放下手机,脑子里乱极了。
很快,她又给主编打了个电话过去请几天假。
主编问她,“你有什么急事,要请几天假?”
“一点私事,等处理好了就回去上班。”
慕淮南的要求是让她做他几天的看护,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直到他安然无恙的出院为止,这个要求不算十分过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她的责任,于是便没有拒绝。
所以这几天必然是没有时间去上班的,她得请假。
主编无奈,“也真是不懂你们了,前面一个季欢欢,现在又来一个你,怎么个个急事私事都这么多?”
“欢欢今天去公司了么。”盛夏试探问,“她……有没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不就是跟平常一样么。”
听闻,盛夏稍稍松了松气,挂断了跟主编的电话,皱着眉头想,会不会是她想多了?
或许……季欢欢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事情要对她说。
可理智却又在提醒她,这样的可能性低得不能相信,脑子里沉闷烦乱极了,她想,等明天再试试打季欢欢的电话,倘若再是打不通就抽空去一趟公司找她。
回到公寓里简单收拾了下东西,拿了些洗漱用品跟换洗的衣物,盛夏这才拦车又返回私人医院。
整个去往医院的路途中,她试着把今天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捋了一遍,最后的画面,久久地停在慕淮南站在她面前,自头顶上鲜血直流妖冶的模样,令人心惊。
他说,“真的,还是你比较狠……”
她狠么……
分明是他狠一些才对,明明可以避开的,却偏偏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的没有避开,难道不是他在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