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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见到白菁曼,是在两天之后的事情。
跟她一同前来白菁曼别墅的人,还有莫云柯跟小岚和西西。
西西跟小岚会一块过来是正常的,至于莫云柯……大体是真没什么事可做,纯属为了看好戏而来,而她不知道,盛夏之所以还是决定过来看一眼白菁曼,并非是她想出于多大的报复心理。
像白菁曼原本打算设计她跟陆止森发生身体上关系的这种事情,盛夏当然不可能会原谅,单单只要想到那样的后果,她就有些不寒而栗。
只不过白菁曼如今也算狼狈至极,气她会出,只不过比起出气,她更想看看白菁曼如今是什么心理。
没有算计到她……现在应该是知道适可而止了呢,还是心有不甘?
白菁曼的别墅里保姆不在,盛夏跟莫云柯等人畅通无阻的进入她的别墅,而当她们进来的时候,有点意外的,看到陆止森也在这里。
“盛夏……”
陆止森站在一楼的窗口边,对于她们的到来不见意外,回身来看着她们时,神情有点恍惚,但很快他就敛去了那么异样的恍惚之色,恢复平淡的正常。
白菁曼颓然地坐在沙发中,这几日她的神情好像不太好,穿着虽然依然得体优雅,但精神却萎靡而狼狈。
在察觉到她们的脚步声从门口踏进来,她放在身侧沙发上的双手用力的握紧,慢慢的,抬眸瞥向她们。
有那么一瞬间,盛夏感觉白菁曼看向她们这里的目光,充满了极致的怨恨跟恶毒感,像一片锋利的刀口,直直的劈向她们。
于是盛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白菁曼看过去。
只是一眼而已,她就将白菁曼充满冷然如冰的目光纳入眼底,那样的眼神,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锋利,像条毒蛇,满是憎恨。
盛夏想,看来让她感到不舒服的眼神,并不是她的错觉。
接着却是淡淡笑了笑,不以为然着,她牵着西西跟莫云柯和小岚走进来,这样的架势,丝毫没有想要白菁曼邀请她们的意思。
“来了是吗。”白菁曼慢慢从沙发中站起身来,冷笑地看着一行进来的几人,目光是直直地落在盛夏身上,“我也等你们很久了!”
莫云柯扬了扬眉,“原来白小姐很还是挺明白的,知道盛夏会来找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听话得叫人有些意外。”
白菁曼眼底闪过一抹难看,愤怒的眼,朝着陆止森瞥去,愤恨着,她用力咬了下唇,双手指甲几乎要抠进掌心的肉里。
她被动着被迫在这里等待,全是他的功劳!
怎么都想不到,如今监视她,阻止她一举一动令她举步维艰,最后只能在这里受尽难堪等着她们来的人,居然会是从小跟她一块长大的男人!
他终究已经不再是那个她所熟悉的男人了,他也怨她,恨她,甚至不再顾及她现在满腔的愤怒,跟慕淮南狼狈为奸,强迫着她必须等待着盛夏的决定处置!
白菁曼幽冷如寒冰似的眸子又朝盛夏望来,在目光睨着盛夏怀里的小女孩时,她咬住唇畔的力度更甚了,一股几乎是难以抑制的怒意跟憎恨,充填了她每一个细胞,令她几近发狂难熬。
“你想怎么样?”强忍着,她看向盛夏,冷冷勾唇道,“既然已经来了就别浪费时间了!你现在这么有资本,想要怎么报复回去都是你几句话的事情慕淮南就会帮你做!”
说出这番话时,她语气满含冰冷的不甘。
盛夏听着,敛着眸光,不急不缓的牵着西西来到客厅的沙发边,停顿了下,她不答,反问她,“我们可以坐么?”
白菁曼自然不会回答她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她只觉得她现在这么风轻云淡的口吻简直是在讽刺她,令她愈发的讨厌而憎恨着那对看上去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母女,真是……刺眼极了!
盛夏本也就是象征性的询问,白菁曼没有回答,她也没期待着她真能给她什么回答,于是抱起西西,把她在沙发中放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好好坐着,不用太久我们就会离开。”
西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坐在沙发里没说什么。
盛夏站在她的身前,这才回头,淡漠着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视线瞥向白菁曼,“看你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悔意想跟我道歉的。”
“道歉?”白菁曼觉得她说的这句话真是可笑之极,她凭什么要对她道歉?
莫云柯带着小岚跟陆止森也都走过来了。
漫不经心的望着白菁曼充满冷漠嗤笑的眼,莫云柯摇了摇头,喃喃着像是自言自语地道,“明知道自己的未来跟前途都攥在别人手里,分明也是自己先起了歹心,居然还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怎能,不毙之?”
陆止森的脸色不太好,他走到白菁曼的身侧,凝声道,“曼曼,道歉是你欠盛夏的,道个歉,兴许能……”
“你一定非要这么说么?”白菁曼冷冷地剜他一眼,倏尔是笑,点点头道,“也对,你现在本来就是站在他们那边,当然是想让我对她道歉!你甚至根本恨不得我最好对他们磕头谢罪你就满意了!!”
陆止森蹙眉。
莫云柯听着她的话,只感觉一股浓浓的尖酸味,禁不住翘唇轻嗤,“白菁曼,谁都看得出来,现在跟盛夏好好道个歉是你最好的出路,也许看在你诚心实意的份上,说不定就不怎么计较你了呢?你有必要非得恨不得让人立刻叫你失去你现在的所有,让你一无所有?”
白菁曼淡漠弯唇的冷笑,“你们就是想看盛夏怎么羞辱我,别说得这么好听!想对我怎么样,不是早就想好了吗,凭什么我要在被你们打击之后还要对你们道歉?凭什么!!”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莫云柯对于她这个模样深感无奈,到了这个份上她却死活不肯道歉,她觉得这女人真是有哪根筋不对,陆止森分明是在为她着想才叫她道歉,结果,那样的话到了她耳里,却变成陆止森跟他们是一路之丘?
陆止森什么时候站在盛夏这边,她怎么没看出来?
莫云柯耸肩,“那就随便你了,做了那样的事却还没有道歉的意思,你真的挺会给自己自掘坟墓的。”
能试图想让别人失身后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白菁曼真是她见过的头一个。
特别,其中有一个,还是素来就爱慕着她,跟她从小一块长大的男人。
她都快为陆止森爱着这样一个女人而为他感到可怜了。
白菁曼对于她们并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转而是漠然而森冷地看着盛夏,“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到了现在你还抱着好看戏的心思?想要我怎么样,既然来了就干脆点好了,还是……”
她目光更为偏冷,“觉得一下子干脆的处置让你不能泄愤,也要说点什么话来嘲笑我一番?”
冷冷呵笑一声,盛夏还没答话,白菁曼又紧接着道,“我承认,做了那件事结果却没能如我所愿是我的失败,我利用了从小跟自己一块长大的男人,试图让他染指你结果却功亏一篑,你内心一定在想我真是得不偿失,最后非但没能让你跟他在一起,反而还把他推向你那边跟你们站在一条线上。”
“……”
“我连原本最信任我的人都失去了,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是站在我这边为我说话,这样的结果一定让你们瞪目结舌看尽笑话!”她愤懑着,一字一顿的阴鸷道,“你想嘲笑就尽管嘲笑好了!”
陆止森神情松动,分不清是怎样的目光凝视她,很多话到了嘴边,却在看着她充满敌视的眼神后,终究没能说出一个字。
尽管,她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刺耳,她笃定着他是站在盛夏他们那边的这种事,也是那么的令人深感无奈。
可是他终究解释不出来。
盛夏目光淡淡的望着地面,听完了白菁曼一腔怒意的话,她仅仅只是伸手挽了挽耳鬓边齐肩的短发别到耳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开腔说,“想让你怎么样,我正在想,你不用这么着急。”
“你——”
“白菁曼。”盛夏忽而抬眸,温浅淡如水地看着她,“老实说,我挺不知道我跟你到底有多大的过节,不过你既然有过想让我身败名裂让我跟别的男人上床这种事,我就不问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不过我这个人呢,很多事情都可以忍但很多事情也不可以忍。”
停顿了下,她情绪没什么起伏,若有似无的挽唇,“虽然这次我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只要想想,就有些无法容忍你的做法,所以我得好好想想,我应该怎么对你,才算对得起我自己。”
而让她感到讽刺的是,当初陆止森是那么心心念念的维护她,如今居然也被她算计在内。
她是怎么狠得下心肠,要如此算计一个那么在意自己的男人?
不偏不倚地望着她,盛夏说,“所以你不用着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想,慢慢算,你也可以有多点时间享受你还没被怎么样的短暂时光,我也要想出一个能让我舒心的你的下场。”
白菁曼恨恨咬牙,幽冷而充满憎恨的目光,不加掩饰。
盛夏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提议道,“所以我们坐下来想想?”
她口吻颇淡,“放心,我觉得应该不用太长的时间我就能想得出来,毕竟你的地方,我也不怎么想待。”
风轻云淡的态度像是颇不以为然似的,白菁曼看着她淡笑的脸,胸前里被愤怒填满,她越是风轻云淡不以为然的泰然态度,越是令人感到不舒服,真恨不得,想冲过去,狠狠撕碎她笑着的脸!
“啧,这里有这么多人,有点儿出乎意料。”从别墅的门口忽然灌来,一个女人夹带着淡淡讽刺轻飘飘的声音。
盛夏听闻这个熟悉的女性嗓音,一愣,有点讶异的,朝着门口凝望过去。
只见唐晚笙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由佣人背着进来后,被佣人极轻而小心翼翼地放下。
坐到推进来的轮椅中,唐晚笙拿过一张薄薄的精致布料盖到自己的腿上,自然而然的掩饰着那里的残缺,她这才示意身后的佣人推着她过来,不咸不淡的淡笑讽刺,“看来今天我选对了日子,过来就看到这么热闹的一面。”
想找白菁曼的人,看来不止她一个。
陆止森望见竟然是她在这个时候突然过来,神情一暗,几乎是本能着,他快步走过去,有点儿怒意冲冲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闻他的语气,唐晚笙面色一冷,抬眸警告地凝视他,“陆少爷,你的语气最好给我放客气点,别一来就让我不痛快。”
淡漠着,她又冷声道,“再者说,我跟你很熟吗?别用一副好像我欠了你几吊钱的语气来质问我。”
冷冷别开头,她看都懒得看他,“我没义务回答你。”
陆止森怔松,脚步下意识的一顿,错愕着,他扩开双眸,她居然敢说,她跟他不熟?
他们居然不熟?
做了几个深呼吸,陆止森慢慢按压下来到了喉咙里的怒气,倏尔,也是冰冷一笑,点点头道,“好像的确不熟,我们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唐小姐为人又心高气傲,的确是不怎么能把别人放在眼底。”
“既然知道,就别试图来跟我攀关系,我可不想是个人都能跟我很熟似的,太掉价。”
他跟她熟让她觉得太掉价?
陆止森真想把她从轮椅中攥起来扔出去,这个女人还真是心高气傲得不可比拟,一边忙不迭的跟他撇清关系,一边还不忘践踏他几句?
仗着唐家小姐的身份素来这么言辞不留余地,她究竟是怎么觉得,单单是唐家就能被他放在眼底的?
倘若不是她身有残疾偏偏他又该死的亏欠了她,他还真是挺想把这个女人仍进海里喂鲨鱼!
盛夏睨着那边不知道究竟是争锋相对,还是她错以为打情骂俏的两人,有点儿不明情况着,她着实是不知道,陆止森何时对唐晚笙这么上心,居然她一来,他就忍不住地走过去?
印象中他们好像一直没什么交集才对。
“姨姨?”
这时,在盛夏身侧的西西双眼一亮,忙滑下沙发朝着唐晚笙迈着两条小腿跑过去,小岚跟盛夏想叫住她已经来不及,出奇的,西西跑得很快,迈着小碎步没用什么时间就跑到唐晚笙的面前,眨巴着纯真清澈的懵懂眼睛,“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啊?”
小脑袋瓜儿里突然想到什么,她精神一抖,上前几步亲昵又自然的靠着唐晚笙的轮椅中,扩大双眼喜滋滋地羞涩问,“你是来看我的吗?”
唐晚笙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突然被小女孩儿这么亲昵的靠着,神情怔了怔,反应过来之后,她连忙推开她,拉远跟她的距离,“不是……我不是来看你。”
说着,她有些狼狈的眼神,禁不住的往盛夏看去一眼,像是生怕着,她会误会她跟西西的关系很亲密一样。
而盛夏也的确是认为,她跟西西的关系应该挺不错的,因为孩子天性纯真,谁对她好,她就会往谁靠。
唐晚笙一来,西西就忙朝着她过去,从西西的行动中就能看得出来,她对唐晚笙应该颇有好感,至少,没有半点生厌。
察觉到这点的盛夏,内心里更为意外了。
西西被轻轻的推开,没有察觉那是唐晚笙生疏的动作,反而是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歪了歪脑袋有些失望的道,“不是来看我的吗……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当然是有我自己的事才会过来。”生硬的说出这句话,做出很厌烦的样子,唐晚笙瞪向盛夏,“能不能把你女儿带过去?她现在打扰到我了!”
盛夏挑眉,“这个得问西西愿不愿意,我遵从我女儿的意思。”
“你——”
“姨姨。”西西懵懂的瞅瞅她,“你不想看到我吗?”
“是”这个让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字眼,在对望上她无辜又朦胧纯真的明亮眼眸时,硬生生被掐断在唇齿间说不出来,像突然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样,令人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个字。
唐晚笙感觉很烦躁,说不出来的烦躁,想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吓退她,偏偏在凝视着她灵动又无邪的模样后什么都做不出来,最可恨的还是盛夏那个女人了,分明应该能看得出来她很不想让西西靠近她,偏偏盛夏却无动于衷着,没有把她的女儿抱回去的意思。
唐晚笙半天没能回答出西西的话,回答“是”有些做不到,回答“不是”更不可能。
最后,她只能恼怒着,盯向盛夏警告道,“既然已经把女儿夺回去了,若是再放任她不管,下次她被我带走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趁着我现在没心思再管你跟慕淮南的那些事,赶紧把你女儿带走别让她靠近我!”
这句话对盛夏的效用很大。
虽然她觉得唐晚笙似乎并不会怎么伤害到西西,但是想到唐晚笙又想把西西带走的这种事情,就让她有点心有余悸,而难得唐晚笙居然会说没心思理会她跟慕淮南的事,这真是实属难得。
盛夏于是就走了过来,将西西一把抱起,安抚她道,“姨姨看起来有很重要的事要忙,我们别打扰她,让她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
西西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瘪了瘪小嘴,商量着道,“那姨姨,等你忙完了能跟我一起玩吗,我很喜欢跟你弹钢琴呢,你又教我弹钢琴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有教你弹钢琴了?”唐晚笙急忙的心虚否认。
西西眨巴着眼睛,歪头不解,“你之前不是教我了吗?”
“没有,你想多了。”她想都不想的说,“我怎么可能会教你弹钢琴,别说得我们的关系有多好,你在我家的时候只是人质,我怎么可能会教一个人质弹钢琴?”
陆止森有点儿意外于唐晚笙眼底深处的窘迫,这个女人向来张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除了腿是她的狼狈之处外,西西居然也会让她有些不知从何应对么?
看到她这个样子,倒是有些意外,似乎……跟那个处处言语犀利刺人至极的唐晚笙有点微妙的不同。
虽然,她现在的态度也说不上多好,几乎让人觉得没什么改变之处。
“钢琴么……”盛夏恍然了什么。
她记得,唐晚笙的钢琴是数一数二的,曾经在国外还拿过大奖来着,很多行业里的人对她都赞不绝口,只是后来自从出了事之后,唐晚笙闭门不出,在音乐界里销声匿迹。
西西听不懂她说的人质是什么东西,只是感觉唐晚笙今天对她特别的陌生,像是有些不喜欢她,于是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唐晚笙,忽然有些不敢说话。
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儿有点儿失望的耸拉了下耳朵,盛夏敛了敛眸,沉默了须臾,这才突然对唐晚笙道,“你在钢琴方面素来有极高的天赋,西西好像跟你一样也很喜欢钢琴,如果可以的话……”
低下眸,她平静说,“能让西西去唐家跟你学钢琴么?”
唐晚笙震了一震,眼底有抹一闪而逝的诧异。
接着像是很不可思议的样子,盛夏甚至觉得唐晚笙现在看向她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有病的人,然后就听见她讥嘲着难以置信地说,“盛夏你是不是脑子短路了,你把你女儿送去唐家让她跟我学钢琴?”
凉凉看着她,唐晚笙嗤笑一声,“你胆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大,把你女儿送到唐家,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找麻烦?”
对于她种种讥诮的语言,盛夏有免疫力,所以并不觉得有多么难听,她淡淡阖了下眸,睫毛半垂的镇定道,“我知道你不可能会怎么待见我跟慕淮南。”
“既然知道那就最好了!”
“可是你不会对西西怎么样。”盛夏说,“西西不过是个孩子,她对大人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即便我们现在的关系很恶劣她不怎么看得出来,她跟我和慕淮南不同,你不会对她有什么特别的偏见不是么。”
倘若唐晚笙想对西西怎么样,或者是想害她,盛夏觉得,那一次唐晚笙有太多机会了。
可事实证明她并没有对西西做什么,反之,不懂唐晚笙做了些什么事情惹来西西的好感,直觉里,盛夏感到唐晚笙对西西,应该不差。
至少唐晚笙并没有把对她跟慕淮南的埋怨加诸到西西身上。
而唐晚笙听了她的话,像被人戳中了什么软肋一样,一闪而过的狼狈感令她不由得更尖酸刻薄起来,“盛夏,你不会是想通过你女儿来拉近我们的关系吧?倘若你打的是这样的算盘那么你就错了,我肯定不会……”
“我知道。”盛夏淡淡掀眸,平静起唇,“我不是为了让西西拉近你跟我们的关系,你若还是埋怨可以尽管一直埋怨,说到底当初都是我不该那么做,所以不能期望你原谅什么,但是你跟西西的关系能变好,不会妨碍你继续埋怨我们。”
凝视她,盛夏说,“毕竟西西是西西,我们是我们。”
虽然听着她这么说心里似乎舒服了许多,唐晚笙还是有些不饶人地道,“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掩盖西西是你跟慕淮南女儿的事实,我不一定会善待她,你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真正的恶人,应该不会告诉他们要小心她的这种事情,盛夏沉默地想,唐晚笙终究还是那个有些别扭的人。
她们从小一块长大,唐晚笙是什么性子,她很清楚,只不过自从唐晚笙失去双腿后内心发生了些改变,多了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但现在看来,除了比以前要更冷硬一些,好像……实际上也并没有坏到哪里去。
而唐晚笙之前对她所做的种种事情,虽然也一度让她陷入困境,可是按照唐晚笙那个时候的心理,着实再正常不过,至于她之前绑走了西西却没有伤害西西的这件事,盛夏内心是感激的。
所以现在唐晚笙既没拒绝,也没答应让西西去唐家的事,盛夏不急于一时求成。
这毕竟是一件比较荒谬的事情,慕淮南还没答应,她也不能私自决定,得在慕淮南认为可以之后,如若西西想去唐家,那个时候不是不可以再试试唐晚笙的态度。
不知为何,陆止森注视着唐晚笙,将她每一个神情纳入眼底后,发觉,看着她似乎感觉顺眼很多。
因为也隐隐察觉到,她真是那种别扭得令人感到好笑的人,于是忍不住地,他往前走了两步,笑望她说,“你这性格如果能稍微改改,其实会很讨喜。”
居然被人说自己的性格,唐晚笙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似笑非笑地凝视他,“路人甲,别以为你的性格就有多惹人喜欢,你最多也就能骗骗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实际上你的性格着实令人生厌,叫我改性格,你怎么不回炉重造?”
陆止森笑容一僵,面色微冷,“你说谁是路人甲?”
“难不成我还能是说别人?”她哼笑道,“路跟陆,很好确认的吧?”
“唐晚笙你真是——”
“不管在别人的世界里你有多重要,在我眼里你顶多就是个路人甲。”唐晚笙漠漠道,“陆少爷的称呼兴许也可以改改了,陆人甲听着比陆止森顺耳多了。”
陆止森几乎可以对天发誓,唐晚笙一定是那个让他想不择手段弄了的女人。
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盛夏将陆止森乌云密布充满阴霾似的的俊脸纳入眼底,心里有点惊奇,怎么总觉得……他们好像关系不太单纯的样子?
而这边,莫云柯也是一脸僵硬,她没有告诉过盛夏他们,唐晚笙跟陆止森恐怕……应该已经发生过的关系。
“你们说够了没有?”被完全忽略存在的白菁曼,终于忍不住地用力握紧双手,愤怒憎恶的眼底,似乎有了那么一些微不可视的嫉妒,她冷笑看着唐晚笙跟陆止森,一字一顿的讽刺道,“唐晚笙,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找止森就找到这里来了么?”
她还记得上一次陆止森抱着唐晚笙从她面前离开的样子,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感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种暧昧的感觉。
而现在,望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对话模样,简直令人感到刺眼。
他们一定不知道,现在的他们两个人,看起来是有多般配,多么耀人。
唐晚笙很快就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虽然她不知道盛夏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不过想来也是应该为了解决跟白菁曼的恩怨,而此刻她可没空再去搭理他们询问他们跟白菁曼有什么恩怨。
她双手滑动轮椅,朝着白菁曼这边过来,微微地皮笑肉不笑,“要找陆止森,我还没必要亲自过来你的地方。”
何况她才不想找陆止森,在这里碰见他都是个意外。
白菁曼凝望她滑动轮椅朝自己过来,蹙眉问,“你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我是为了你才过来的。”唐晚笙翘唇,“不然你以为就你的地方,我会有心情过来看哪怕那么一眼?”
白菁曼迷惑凝眸,她并不清楚唐晚笙是什么意思,因为她过来这里,为什么因为她?
这边,听了唐晚笙的话,陆止森豁然明白了什么,他倒吸一口凉气,双眸凛然的扩大,想要开口冲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在他脚步刚迈出没两步路时,唐晚笙已经滑动轮椅到白菁曼的面前了。
“啪”地一声徒然在空间内炸响。
所有人甚至包括白菁曼自己都没能回过神,她的脸就重重的偏到一边,脸颊上,满是火辣的疼痛感在一阵麻木之后骤然蔓延。
唐晚笙眼神冰冷,慢慢的收回手,“你下药给陆止森害他不得已强暴了我,想来想去我还是没办法咽下这口气,这巴掌,是你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