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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在笔致的马路中,逐渐上了高架桥。
莫云柯坐在副驾驶座中,咬着唇。
听了她们的话,她不由得转头看向身侧驱车的阿木,一时间拿捏不定主意,于是询问着他的意见,“你认为……该不该说?”
倘若现在后悔,还远远来得及。
阿木平稳驱车,将车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唐家的轿车后面,道,“夫人心里怎么想的,尽管怎么去做,您一向不是行事干脆果断吗?既然早已经有了决定,即便此刻不说,将来您也一定会说的。”
他说平静自然,没有多少情绪起伏。
莫云柯也知道,一旦她有了什么想法,即使现在她不去做,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去做的,阿木跟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了解她。
挣扎了好半响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慢慢回头,她看向后座里的唐晚笙。
沉吟了会,莫云柯终于是道,“唐小姐,我说完了之后,希望你能镇定点别太冲动。”
弄不清她到底想说什么,唐晚笙将信将疑地打量她,尔后淡淡嗯了一声,“你说吧。”
到底是有什么关于她的事,需要莫云柯这个跟她半点不熟的人来告诉她?
莫云柯看了看盛夏跟西西一眼,感觉着实有些难以启齿,尽管她并不怕唐晚笙听了之后发怒,可罪魁祸首是自己的这种事,到底有些难以开口啊。
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认命地道,“其实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干的。”
她说得有些无头无尾,令唐晚笙跟盛夏一时间都没能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盛夏问,“什么那天晚上的事是你干的?”
骤然,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她脸一僵,“你指的是……陆止森被下药的那晚?”
可是,莫云柯干了什么?
这又关她什么事?
唐晚笙同样不懂,“你把话说得明白点。”
不自然着,莫云柯无声尴尬地笑了笑,望着唐晚笙,慢慢承认道,“就是你跟陆止森的事,是我做的。”
“……”
“那晚,是我把你放在陆止森的床上,以至于令你们……发生了关系。”
一言一句灌入耳里,唐晚笙跟盛夏都震住了,神情呆了一呆,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怀疑是自己耳鸣了一般,有点不可置信的扩开双眼,愣愣地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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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墅出来之后,白菁曼从车库里取出一辆没有挂牌的新车子开走,一双如葱玉指掌控在方向盘上,她将车速开得很大,双眸满是狰狞的狠辣之色。
在开大的车速驶上高架桥时,渐渐的,透过车前的玻璃,她看见前面不远两辆一前一后紧紧跟随的车子,正在不紧不慢的在前方行驶。
白菁曼当然知道那两辆车内人都是谁。
冷冷弯了下唇,她几近阴狠又毒怨的笑了下。
慕淮南既然是那么在意盛夏跟那个叫西西他们的女儿是么……两年多时间,他心里有盛夏她认了,他不喜欢她最后不留情面的选择跟她结束她也认了。
可是,却唯独不能容忍,他让盛夏过来决定她的结果,以及……他藏着一个他跟盛夏的女儿两年多时间,就像把她当成傻子一样玩得团团转的这种事情!
为什么她在他身边那么长时间,他有一个他跟盛夏的女儿,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倘若不是陆止森说了出来,直到现在她都还被隐瞒在鼓里吗?
他们还真是把她当成傻子一样玩弄之后,却又忽视了她当她不存在,于是认为她什么都没有必要知道,什么都不需要懂?
特别是唐晚笙那个该死的女人,她一次次的羞辱她都忍了过来,可这一次,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容忍。
她那种趾高气扬的姿态,分明腿都残了却还仗着唐家千金的身份,随心所欲得根本不把人放在眼底的嚣张行为,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凭什么,她要被这样的一些人羞辱,打击得连自尊都不剩?
甚至……她现在连陆止森这么唯一一个能帮她的人都失去了,连陆止森都开始站在他们的那边,帮助他们为所欲为的针对她,若不是盛夏跟唐晚笙,他怎么变得愈发陌生?
用力的咬下唇,唇瓣上几乎被她的牙齿咬出一道血痕,白菁曼控制在方向盘上的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如此反复的重复着,胸口被怒意充填着,令她呼吸起伏不定,一张漂亮的脸蛋,阴鸷而狠毒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既然慕淮南这么在意盛夏跟他们的女儿,甚至不惜欺骗她隐瞒了她两年多时间,既然连陆止森都开始站到他们那边,跟唐晚笙暧昧不清得仿佛他们已经是一对再也没人会站在她这边想过她的半点感受,那就让他们都尝尝失去的滋味好了!
脸上的温度降到最低,几乎是将唇皮咬破,白菁曼双手倏然牢牢的控制在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因愤怒而突突的跳,她眼神逐渐愈发的狰狞而狠毒起来。
像是终于在一瞬间下定了注意,犀利着,狰狞着,用力的,她一脚突然狠狠地踩下油门,车子的速度瞬间开到最大,霎时超过旁边并排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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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笙怔了好半响,在逐渐消化了莫云柯的语言之后,她一张清婉俏丽的脸都沉了,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也就是说,那天去唐家把我绑出去的人,是你?”
盛夏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心底沉了沉,唇畔轻抿着,不知道一时能说什么,心里头晦涩复杂得很。
被唐晚森不可置信的冷眸瞪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莫云柯点了下头。
唐晚笙顿时就气了。
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难怪她总觉得陆止森让人去唐家绑了她的事情有些说不通,在很多地方,是陆止森让人绑了她的这种事,疑点重重。
可偏偏那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自己承认了,承认是他绑的她!
他想袒护白菁曼她勉强能理解,可是这件事本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承认做什么?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唐晚笙内心中被愤懑充盈,几乎气得她快要一声冷笑出来,翻涌的情绪不言而喻,从她现在的表情中不难看出来她即将是要火爆愤怒,但她刚想张开嘴说些什么,突然这时从车尾灌来一阵巨响,伴随巨大碰地一声响起时,整个车厢都狠狠一震。
突如其来的冲击力令毫无防备的所有人,整个身子都猝不及防地往前倾去,所有人的脑袋都重重的磕到前面,西西小小的身子几乎被这股过大的巨响冲击力震得弹飞而去,幸而是盛夏一直搂着她小小的腰身,才不至于受到跟她们一样的冲击重创。
而莫云柯是遭遇最严重的,她的整个脑袋都重重地磕到了冷硬的车前。
一瞬间车厢内是她们几乎同时发出来的痛呼闷哼声,剧烈的冲击力令人措手不及,连阿木也在顷刻间被这股冲击力撞得失去掌控力。
“嘶……怎么回事?”
莫云柯吃痛的扶住疼痛的额头,从车前慢慢的抬起头,本能而下意识的朝前看去时,骤然望见他们的车子正在急速的朝前冲去,连让人喘息的时间都来不及,紧接着他们的房车再一次狠狠撞上唐家轿车的车尾。
“唔——”
“妈咪——”
又是一阵连让人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的冲击力,再一次的狠狠直袭而来,他们的房车撞上唐家的车尾时,所有人再一次的不受控制。
莫云柯又是一头被迫的撞到车前,额头磕到冷硬的东西上发出了比她痛苦闷哼声更大的声响。
她怒吼着大声叫道,“阿木!!!”
阿木同样是狼狈不已,这令人毫无招架防备的冲击力,即便是他也遭遇不比她们少的重创,震得人脑袋眩晕,控制在方向盘上的双手都失了控。
整个车厢内混乱不已,盛夏出于本能的将西西带进怀里按住她的脑袋,虽然所有的冲击力都被她用身体给西西挡下了,可西西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女孩儿惊慌的声音哭叫出来。
唐晚笙也是狼狈不已,凌乱着,不论身体还是脑袋都头晕眼花得她无法反应过来,令人浑身散架一样的充满痛楚。
本能中,阿木欲要踩下刹车,可还没待他有这样的动作,突然车尾又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后面宛如有什么猛兽用尽全力的推着他们的房车一样,发凶发狠的令他们的房车再一次撞上前面的车子。
而这时前面唐家的轿车被这过大的力量连续撞了几次失了控,没有方向的朝着旁边横过去占了线路,一辆正在快速行驶的大卡车没有预料到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司机想要踩下刹车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偌大的大卡车狠狠地将前面唐家的轿车撞飞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房车内的几人瞥见被撞飞出去的车子,脸色大变得用力倒吸冷气,声音几乎失在喉咙里。
“小岚——”
可是谁也没能如何,因为就在这时场面发生了极度的混乱,大卡车横冲过去撞飞了唐家的轿车后,所有正行驶在高架桥上的车辆紧接着连续跟着失控,而同时间盛夏等人乘坐的车子又是被不知从哪里撞来的力道再次狠狠一击,房车失控了被撞得轮胎擦着地面甩出去很远,车身重重地撞碰上护栏,发出一声嘭地巨响。
与此同时,唐家被撞飞出去的轿车冲破了不高的护栏,在空中划开了一道弧线。
之后,听见的是扑通一声,整个唐家的轿车都沉下高架桥下的江水中——
徒然之间发生了一切令所有形式在高架桥上的车辆也紧接着发生了碰撞,其中几辆车子被撞得擦着地面甩开,几辆车子被撞得变形等等,整个高架桥上发出来的滴滴声大得刺人耳目,轰隆剧响,乱得措手不及。
而后面,一辆没有挂牌的车子前端凹陷下去了很大一块,车头的狼藉像是被重物狠狠砸过一番,倘若不是它洁亮的车身依旧干净,让人难以置信它还是崭新的。
在停顿了没超过十秒钟,崭新却又狼藉的车子迅速猛地再次开出去,宛如一条黑色的毒蛇倏地直冲向前方,远远的将后面极致混乱的一幕幕抛至身后。
它的速度快得出奇,甚至没有再去看那辆被甩出去的房车以及被撞下江里的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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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淮南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GK会议室里进行会议。
沈助理将手机匆匆的拿过来,他起身到一边接听,听到的是手机里警察的声音,“是慕先生吗?麻烦您来医院一趟,您的太太跟女儿出了车祸,现在正在这里……”
慢慢的放下手机,慕淮南站在帷幕紧闭的窗口边,木然了半响,才缓缓意识到警察说了什么。
胸口上仿佛突然被什么狠狠击中了一下,一抹钝钝的疼痛感从心尖上悄然蔓延,有股无法言语的恐惧感在他体内散开,他浑身僵得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宛如刀削的五官收了紧,一种空寂跟恐惧将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充填得不留缝隙,骨骼好看的修长手指僵了僵。
死寂。
真是像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会议室内坐满了GK所有的高层,可是所有人盯着男人颀长而忽显落寞跟僵硬的身躯,却是谁也没敢开口询问一句,在男人接了电话之后的有一瞬间,他们几乎能感知到自他身上流泻出来的气压瞬间就变了,冰冷着宛如寒霜冻结,凌乱得四处流窜。
大家面面相窥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助理还是第一次看见慕淮南竟然也有僵硬得无法动弹的时候,自他身上蔓延而出的狂乱以及冰冷的感觉,似乎还掺杂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
宛如……像是被什么噩耗,突然晴天霹雳般的狠狠劈下来那般。
沈助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暗暗猜测应该跟盛夏和西西有关,于是上前来两步,试探地叫了一声,“慕总?”
慕淮南徒然转身,像是本能而木讷急切地转身迈开长腿,手掌中没有握紧的手机,从他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发出声响也没感知到,在几步走到会议室门口时,他伸手用力将门拉开。
大步而去凌厉又凌乱的步子,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到了最后,他长腿迈出去的速度几乎是狂乱的跑了起来,匆匆的形色,失去了他一贯优雅镇定的泰然,此刻的他,看上去冷骇而恐惧得令人心悸。
“慕总——”
会议室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慕淮南人身影几乎快速的消失在会议室外的走廊上,大家蓦然轰地一声齐刷刷的从位置中站起来,又是慌张又是不安的望着外面的走廊。
有人问还愣在原地的沈助理,“沈助理,发生什么事了?慕总突然是怎么了?”
这个模样,这样不管不顾丢弃一切的行为,不是慕淮南平日的作风,何况,他们现在正在会议的重点上,正要讲到最重要的地方。
沈助理又怎么可能知道突然是发生了什么,看见走廊那头已经没了慕淮南的声音,他急忙回头吩咐道,“今天的会议先暂停,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没法再多言一句,也无法跟一干人解释,他急急忙忙的调头转身,朝着外面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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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来到医院的,慕淮南记不太清。
只是在下了公司地下停车场后,他一把将司机从车内拽出来,自己则坐入车内,连安全带都忘记系上,就这么模糊不清像是断片似的独自驱车过来。
医院急救室的外面,围聚了不下十余个人。
其中,七八个警察,以及同样被通知而来的付敏慧跟唐晋,还有三三两两没什么关联,此刻却正在跟警察做着笔录的陌生人,以及一些其他不知道什么人。
而他们面前的急救室上的灯正亮着,告示着正在手术中。
慕淮南呆住了,脚步突然像是生了根似的,突然就这么停了下来,怎么都迈不开。
他抬起眸光,怔怔地望着急救室门上亮着的灯,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手指试图动了动,但,手指骨节僵硬得很,几乎像是没什么力量的,他伟岸优雅的身躯怔松而凝滞地顿在走廊上,半响,一动不动。
满身阴骇的付敏慧跟唐晋正在急头上,两老的脸色同样的都不好,唐晋坐立难安的在走廊上低着头着急地来回踱步,付敏慧呆呆的坐在椅子中,而他们身边的不远就是警察跟几个陌生人在做笔录以及一些其他的人。
大致的笔录做好了,一个领头的警察对跟前的人道,“先就这样,回去好好养伤,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需要我们还会找你的。”
那人点了点头。
收回笔录,领头的警察刚要转身对身后的警员吩咐什么,目光猝然瞟见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男人身上,一震之后,有些诧异,“慕先生?”
他这一声响起,走廊上所有人目光皆为朝他投来,包括付敏慧跟唐晋。
付敏慧跟唐晋同为讶异,只不过转而又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这才慢慢敛回对于慕淮南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的诧异。
想来,他的确也是会过来。
慕淮南基本是听不太进别人叫他,目光所及之处好像也没了其他任何一个人,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仿佛被凝结了般而木然空洞,无穷无尽的冷意跟恐惧侵蚀而来,他高大伟岸的身躯此刻就像颓然了一般,被一种看不见的敌人击溃得淋漓尽致。
他的气息,寂寥着,空洞着,麻木着。
彷如被寒冬腊月里的冰霜冻结了。
领头的警察在这时朝着他走过来,踱步到他跟前时,微微颔首了一下,道,“慕先生,您百忙之中还让您过来一趟很抱歉,只不过您的太太跟您的女儿……”
“发生了什么事。”慕淮南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开了腔,艰涩着,难耐着,有些刺痛了他的喉咙,他冷鸷而彷如从遥远天际边传来的声音讷讷地问道,“车祸……怎么会出的车祸,在什么地方出的车祸,车祸发生到什么程度。”
低沉而低淡飘渺的男性嗓音,满是一股说不出来寥寥孤寂的空洞感。
麻木着,仿佛所有的感情都被凝结了般,只剩下犹如不见底的深渊般空落幽然。
领头的警察停顿了一会儿,目光半垂,缓缓蹙眉道,“出车祸的地点是在高架桥上,因为那个地方没有探头记录下当时情况发生的经过,所以我们还在排查出车祸的起因是什么才导致了这次恶性的各个大小车的碰撞,这个车祸性质颇为严重,其中就有八辆车子遭遇事故,重伤五人,轻伤八人,三人……死亡。”
“……”
“而叶家的房车是受损最严重的,破损的程度比任何一辆都大。”警察停顿了下,适才继续说,“据了解,您太太跟女儿当时就在叶家的房车上,您女儿因为被您太太护着没出太大的事,但是也昏迷过去了,现在正被安排在病房里,至于您太太她……”
“啊——”
突然,被蓄满的压抑终于太过膨胀而冲破他的胸膛,心口上像是被含着剧毒的蚂蚁啃噬着,体内的血脉迅速澎湃逆流,慕淮南蓦地转身,一脚猝不及防地踹飞了旁侧的垃圾桶。
垃圾桶哐当着飞出去很远的一段距离砸到白色的墙壁上。
走廊里所有人被这突如其然的一幕给震惊了,所有错愕又惊恐地看向他。
可是慕淮南的眼底却看不见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漆黑的双眸像被染上了血色一样的赤红,凝滞又扩大的双眼骇然得令人心悸不已,他胸前里像是被一口沉沉的闷气给彻彻底底的堵住了,令他无法喘息,令他失去自己,体内的血液像是在疯狂剧烈的叫嚣,令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痛着。
痛得致命。
痛得他不能呼吸。
胸口在一起一伏艰难而剧烈的跌宕着,他脑袋所有的思维能力突然都炸了开,暴躁跟凌乱以及疯狂的念头持续涌来,把他的理智跟他的思绪毁灭得淋漓尽致,但凡触手可及身边周围的一切东西,被他又摔又砸毁,毁得叫人触目惊心。
突然之间,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理智没有思维,只想狠狠的毁掉所有的东西,以泄心头上要他将堆积致死的压抑跟疯狂。
他突然就变得像个野性生物,狂暴又愤怒。
走廊上的所有人都呆了住,望着这个蓦然间狂野得没有理性的男人,心惊肉跳得像是害怕被他身上流泻而出的气势给波及,大多数人的纷纷迅速往后退去,生怕着跟疯了一样的他牵涉到他们。
可是领头的警察没敢退,他匆匆忙忙地叫了声,“慕先生!!”
但慕淮南终究听不见他的话,也无暇顾及此刻是在什么地方,他双眼血红着跟狂暴的野兽没什么区别,那样的滔天不顾一切毁灭气势,叫人胆战心惊。
而这里终归是医院,是需要安静的地方,尽管是畏惧着他的身份,领头的警察也不得不对身后的警员迅速命令,“快都过去把他按住让他冷静下来!!”
因为他这个样子,真的叫人不得不怀疑,他会不会连同这家医院都毁掉。
毕竟像如此模样的他,是有极大可能性会干得出来的。
认得他的人都深知这个男人不顾一切后的可怕性,丧失理智般的他更是不会有所顾及,七八个警员纷纷迅速上前,朝着像是发了狂的慕淮南扑过去试图截住他。
然而,七八个警员才刚靠近他,还没能近身钳制他,反而是被慕淮南没用几下就放倒了。
几乎是瞬间逼近过来,慕淮南一把抓住领头警察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幽冷双眸盛满渗人的寒沉阴鸷,夹带着浓浓的狂暴之意,他暗沉得沙哑的声音沉沉的逐字逐句道,“告诉我……她没事!”
领头的警察惊骇的瞪大双眼,“慕先生……”
“告诉我!”嘶吼着,紧紧而用力的拎着警察衣襟的手背上青筋都突凸出来,仿佛是压抑至极而致命的野兽在拼劲全力,用着仅剩的力量叫嚣而疯狂毁灭着,“告诉我说她没事!说她没事!!!”
“慕先生您先冷静……”
“说!”他眼部的周围都暗沉着,肌肉紧缩,“说她没事!她没事!!!”
“慕……淮南……?”
徒然,他的后方灌来一个女人熟悉的嗓音,带着不确定,带着试探,带着小心翼翼的不安,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慕淮南身体狠狠一震,熟悉的女性嗓音令手上的力道一僵,猩红到可怖的双眼凝固了住。
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她的声音是他的幻觉。
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她的音量又一次不太确定的试探响起,“慕淮南……你……”
可是她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在骤然间松开了领头警察的衣襟,转身的同时间连看都没看认真去看的徒步过去,将她的身体紧紧拥住。
他双臂拥住她,用力得,像是要把她瘦弱的身体揉进骨子里,暗沉嘶哑的声音即是崩溃而压抑的欣喜,“我以为你出事了。”
他以为,他要又一次真的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