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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姜师爷向后猛退了几步,然后从双刀女孩手里接过血竭竹抱在怀里。
之后瞬间坐在了地上,嘴里振振有词,不断的念叨着,血竭竹叶沙沙声更大,四周由远至近,由近至远,似乎有很多很多的人,男女都有在一起啼哭,哭声有的飘渺虚音,有的尖锐刺耳,哭声,喊叫声,笑声已分不清所以,真所是鬼哭狼嚎。
渐渐地,我明显感觉阴风渐弱“嘭”的一声,船舱的门关上了。四周阴冷感一下就没了,姜师爷猛的坐起,拿着血竭竹就往外冲去,大喊“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看姜师爷的嘴角一直往外流血,显然也受了伤。而且龙虎山的困鬼符贴在外面并没有收服这个冤魂显然有些用意。
这时一直在我旁边没动的双刀女孩突然窜了出去,紧接着直接挡到了姜师爷的面前说“师爷,这拼到最后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你这出万鬼夜啸我想它也尝到了滋味,就此收手吧,这鬼船只要不再跟着我们就行。现在不要过多纠缠,去长生岛找到二公子要紧,老大时间不多了。”
我心里一震,好像陆离说的真没错,他的这些手下真像用陆尧的七窍玲珑心救陆离,看来这回可热闹了。
姜师爷在原地楞了几秒,然后剧烈的咳嗽,接着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气,姜师爷无力的用手指指了指他的背包,我会意,忙把他的包递了过去。他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布,然后盘坐起来,嘴里接着念叨着,小心翼翼的把黑布罩在了血竭竹上,这时,四周瞬间宁静,鬼哭狼嚎声顿止。
姜师爷站了起来,然后看向里面,紧接着就叹了口气,喃喃的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接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三只香点燃,来到拿残破的门口,举香三拜。
紧接着直接把船舱壁上面的困鬼符揭了下来说“今天我就收了此符,您放心,五七之后就转世投胎去吧。”
然后姜师爷马上就把困鬼符点燃了,符纸瞬间化为灰烬。
我们几个也在门口也拜了三拜,刚想转身离开,一股阴风袭来,接着一张发黄发皱的纸条竟然从天而降,落在了我的脚下,我拾起纸条,定睛一看,心脏咯噔一下,这上面写着几个字竟然和陆离跟我说他家地下室的保险柜里的纸条一样。是伪齐国皇子刘麟写给皇子府十三军一个叫陆公的人,他怀疑就是陆家的祖上。
而这张字条大概意思和陆离给我说的差不多,上面也写着“皇子府十三军所有人马听命,星夜赶往大名府,有重要任务。”
落款也是兴平军节度使刘麟。
我看到这纸条赶紧翻过来,因为陆离祖上留下的纸条背后就写着“京东东路淘沙官陆公亲启。”
足以证明是刘麟飞鸽传书给陆公的。
可我手里的这张后面竟然什么也没写,不过好像有些印记,也不知道时间太久还是刻意给抹去的。
可就当我把纸条举起来,想仔细辨认后面有没有什么痕迹的时候,这张纸条竟然“呼”的一下,自己着了起来。
我赶紧给扔在了地上,瞬间就化为灰烬。
我心在惊魂未定,眼睛紧盯着地面上的灰,无法言喻现在的心情。
难道这艘船是九百多年前皇子府十三军的人坐的船只吗?
可看这鬼船虽然很古老,但是看到建造的风格绝对不超过一百年,要说是陈希山他们七个人乘坐的那艘还靠谱点。
可这里却为什么会出现九百年前刘麟写给皇子府十三军的召集令呢?
我越想脑袋越疼,越疼越想,就当我们还在合计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船舱的最里面有人影晃动,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露头看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由于我们结果全都打着头顶,而且彭阳的头等正好照向船舱走廊的那边。
姜师爷和双刀女孩反应极快,直接也不管我们两个“噌”的一下就窜了上去。
我跟彭阳紧随其后,可是他俩速度非常快。而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都向前面摆着手,嘴里还小声喊着什么,就好像前面发现了熟人似的。
这船舱的走廊里面杂物和破烂东西太多,我净顾着低头躲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注意他们俩跑出去多远。
等我发现前面根本就没有了他们俩脚步声的时候才感觉到有些恐慌。
我也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小声的召唤着。
旁边的彭阳看样子也挺害怕,他们全都是陆离手下的精英。
可让他们打打杀杀到可以,让他们跟鬼神打交道,感觉胆量还有些不足。
他的脸色都变了,一看就是吓够呛。
我俩全都半斤两,并没比他胆大多少。
可就当我我们来战战兢兢的往前走的时候,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又好像在唱歌。
那动静竟然和对讲机里面依稀传来的声音非常像。
我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浑身直冒冷汗。
彭阳更是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我俩就站在原地,全都竖着耳朵听着。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一定点别的动静都没有。
只有那段声音。
而且看方向好像就在前面,我俩全都屏住呼吸的往前走着,头灯的星点光亮在这漆黑的走廊里显得那么的藐小,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体验这未知的恐惧,简直是提心吊胆,步步艰辛。
每走一步,我的神经在紧绷着,生怕旁边在多出什么声响,我明显感觉,浑身上下的感官神经都异常敏感起来,我甚至都似乎能觉察到灰尘落在我脸上的感觉。
我慢慢走着,当我路过一个好像船舱隔间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到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我,拼命的向后拉,我浑身汗毛机灵一下全部竖起,猛的回头,刚想挣扎。只见原来是彭阳使劲拉住我蹲了下来。
一看是他,刚想怒斥他几句,却发现他战战兢兢的蹲在地上,脸的一侧紧紧的贴在那个隔间的门上听些什么,我刚想说话,他把手放在嘴边做嘘声状,我就这样看着他,却发现彭阳的眼睛越睁越大了,显然好像听到了什么。
出于好奇,我也把耳朵凑了上去,想听听那个嘈杂的声音是不是从这个隔间里传出来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着,我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屋内有人说话,断断续续,接着,一段清晰的歌声从隔间传来“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晓露湿中院,沉香飘户外,寒鸦依树栖,明月照高台,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我和彭阳一惊,同时把头抬起,眼睛中的恐惧不能用正常来形容,我俩对视了几秒,异口同声的说道“这,这动静怎么像民国时候的?”
接着彭阳更是全身抖成一团。颤颤悠悠的说道“这,这不是民国时候的李香兰唱的何时君再来吗?而且里面好像放的是一百多年前那种转动的唱片”
彭阳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我早已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了,我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住了。时间仿佛停止,种种可能与疑问在我大脑里飞快的思考着,在一个一百年多年前像沉船似的船舱里面,竟然出现了民国时候的歌曲,而且效果好像还是用那种转圈的老式唱片放的,情景那样的真实,声音那样的清晰,这里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这鬼船里的东西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彭阳还是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我,紧皱的眉头和不安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和我同样的疑惑,可能他在和我想着同样的问题。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我明显的感觉到脑门渐渐渗出了冷汗。一股阴风略过,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我现在心里非常矛盾,也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景。
可我的本事有多大自己心里有数,而且姜师爷和双刀女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所以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赶紧找到他们俩然后再说。
彭阳看起来也左右为难,手一直扶在门上面,看起来也在犹豫该不该推开。
这时我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直接就往后面退,然后对彭阳摆了摆手,示意我们离开。
我也见他有些不甘心,可想了想,直接也站了起来。
正当我们两个刚想迈步的时候,竟然听见一“呜呜”的声音,我俩全都愣住了。
虽然非常害怕,可还是又凑了上去,紧接着又出现轻微像鞋在地上用力摩擦的动静,这一次我终于确定了响声的来源,就是这个隔间里发出的,我轻轻的拽了下门。屋子的门却好像上了锁。
我用力的敲了几下门,接着鼓起勇气喊道“谁他妈在里面”这时候那个“呜呜”的声骤止,换成的声音确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使劲的挠门,我吓一跳,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附着耳朵贴在门上听着。
只听见里面几乎是从喉咙费了很大的劲勉强挤出几个字“快点走快走。快走快”
我下意识的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由于跳的太猛,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不过我大脑中却突然想到一个名字,东子。里面的声音竟然是东子,可他不是死了吗?
我用力的敲着门,大声的吼着“东子,东子是不是你?东子,东子”
只听里面挠门声更加剧烈,声音更加沙哑和低沉,似乎被什么东西勒住脖子发出的呻吟声“快走快点走啊。快走别管我。快走”
我更加确认里面的就是东子,不过除了他似乎还有别的声音,我刚想把耳朵再次贴到门上,就听见里面一个一会男声一会女声的人在嘿嘿的笑。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吓得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了。
不过里面的东子似乎用最后的力气大喊道“快走”
我本能的后退一步,心里急的团团转,矛盾由心而生,东子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蹲在地上,使劲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急的语无伦次的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我走还是不走,我到底走还是不是不走,怎么办啊,到底怎么办啊”
这时我听见里面“啊”的一声长音,挠门声停止了,四周安静的下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疯子似的冲了上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砸着门踹着门,一边砸一边大喊“你他妈挺住,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