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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嫌弃的把她从头看到脚:“放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说完,便踱着优雅的步子,往浴室去了。
云舒恨恨的一跺脚,对眼下这种状况有些头疼,她气冲冲的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手托香腮,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明白玉笙箫的用意,明明两人已经说好了,只是契约而已,他为什么还要揪着她不放?难道,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想到这里,云舒立刻又自我否定了,她一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的普通女子,从人群中一抓一大把,怎么还会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玉笙箫最近一定是闲的太无聊了,想要找她逗乐子,对,一定是这样。
云舒正在发呆,玉笙箫从浴室里探出头来:“云舒,我忘了拿睡衣了,就在那边的箱子里,帮我送过来。”
云舒正在恼火,听到他的呼唤,自然觉得他像是在指挥佣人一样指挥她,当即决定不理他:“不管。”
玉笙箫似笑非笑的问:“你确定?”
云舒不耐烦的答:“当然。”
“那好,我出来了。”玉笙箫推开浴室的门,一条长腿迈出来,光裸紧致又修长的腿从容不迫的踩在浴室门口的地毯上,与之一同露出来的还有他半边光裸的身体。
“你,你,你怎么出来了?”云舒一下子跳起来,捂着脸大喊:“玉笙箫,你不要脸,快进去。”
玉笙箫懒洋洋的威胁道:“如果你不给我送睡衣的话,我只好自己去取了,哦当然,如果你喜欢看我的裸体的话,我一定如你所愿。”
云舒欲哭无泪,一边愤愤的走到玉笙箫的箱子边,打开箱子,从里面好一顿翻腾,拎出一件丝质长袍睡衣,正要起身,又听到玉笙箫慢悠悠的说:“还有内裤。”
云舒正想忽略他这句话,玉笙箫便心情颇好的说:“忘了告诉你,我晚上喜欢裸睡,如果你不给我拿内裤的话,正好如了我的愿。”
该死的,这个不要脸无上限的货。
云舒站直身体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出去,闭了下眼睛,我忍。
她重新蹲下去,从衣服堆里翻啊翻,拎出一条黑色性感的平角内裤,明明不久前她还经常接触这些男人的衣服,还曾亲手为他那具身体更换贴身衣物,这才刚刚过了几天,她便不适应了。
手里拎着内裤和睡衣,像被针扎一般,眼睛不自然的别向他处,快速走到浴室门口,把手伸进去:“喏,给你。”
等了好一会儿,玉笙箫才慢悠悠的接过衣服,然后很突兀的问了句:“要不,你再帮我擦擦背?”
“滚——”云舒忍无可忍的一声咆哮,跑到床边,掀起被子把身体埋住,心情实在糟透了,连澡都不想洗,直接想睡了。
又过了一会儿,玉笙箫从浴室出来,看到把自己裹成粽子的云舒,嘴角抽了抽,跟着蠢女人在一起,心情就是好,看来,他的生活真是太枯燥了,需要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人来调剂调剂。
这么想着,他愈发不想放她离开,虽然,这无关情爱。
云舒在装睡,平时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的她破天荒的失眠了,闷在被子里好久,终于等到玉笙箫从卧室里出来,然后,床的那边下陷,云舒敏感的觉得空气中弥漫着男性荷尔蒙,那是危险又暧昧的气息。
她清晰的感觉到,玉笙箫缓缓的躺下,掀开被子,盖在身上,那是云舒另外准备的一床单人被,两人同睡在一张床上已经是破了例,如果再和他合盖一张被子,那就是天理不容了。
“你不热吗?”玉笙箫转过身,用手扯开蒙在云舒头上的被子,果然,这蠢女人把自己捂出了汗,头上汗津津的,小巧的鼻尖上也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蛋通红,嫣红水嫩的唇微微嘟着,看着竟然十分可爱养眼。
“不热。”云舒揪住被子的一边,用力拽了拽,没有拽出来,被角被他牢牢的拽在手中,只要他不放手,她是夺不过去的。
“你到底要干嘛?”云舒觉得疯了,琢磨着明天找个什么理由把这尊大神送走。
“不干吗啊?关心自己老婆,这也算错?”玉笙箫表情很无辜,高大的身体前倾,倾向云舒的方向,那双深幽的凤眸微微上挑,认真的看着云舒。
“求你了,别闹了。”云舒苦恼的平躺着身子,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你随便吧,我要睡了。”
玉笙箫大约是闹够了,松开被子,体贴的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柔声说道:“舒舒,不盖被子怎么成,晚上会冷的。”
云舒没睁眼,心中暗骂,这只腹黑的大尾巴狼,是她不想盖被子吗?这家伙从前看着冷冰冰无欲无求的样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邪恶呢?
不,也许,他一直就是这么邪恶,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起共舞的那次,就是为了刺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玉笙墨,第二次见面,他把她送进公安局,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小气又计较,第三次见面,他让给他送钱去的云舒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不过是愚弄她一场,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说明他是个邪恶,腹黑,又心胸狭窄的男人。
玉笙箫躺在云舒的旁边,环视四周,这间卧室虽然不算大,却布置的处处温馨,很有家的味道。
在玉家,虽然豪门大宅,物质丰裕,可每个人的心是空的,缺少了亲情的家,只是空有摆设而已。
云舒的家庭情况和他的颇为相似,母亲早逝,缺乏母爱,不同的是,云舒有个好爸爸,可以为了她,既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十数年如一日,可以为了不让她受委屈,不再娶,孤零零的一个人过。
反观自己父亲玉恒远呢?母亲去世不到一年,方怡便带着肚子进了玉家的门,从此后,父不父,子不子,温馨温暖不再。就算后来父子关系有所改善,可有的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父子隔膜既然已经存在,想要去除,谈何容易啊。
玉笙箫是尊敬云爸爸的,就冲着他对女儿的一片心,他便是值得尊敬的长辈,这也是玉笙箫愿意来b市探望他的原因。
云舒以为,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这一晚上都不会睡好,没想到,熄灯后不久,她便眼皮沉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和玉笙箫共同生活了一个月的荒岛,奇怪的是,梦里的两人身份已经换过来了,玉笙箫卷着裤管,手中握着自制的鱼叉,站在浅海里,认真的叉鱼,一条鱼在鱼叉尖上摆动,玉笙箫抬起俊颜,开心的望着她。
“云舒,咱们今天有吃的了。”
那段日子,他们每天要担心的便是果腹问题,为了能够填饱肚子,玉笙箫不仅充当了渔夫,还是猎人,云舒则跟在他身后,在树林里找几棵果树,摘些果子,采些蘑菇,挖些野菜。没有了世俗烦扰,生活反而过的充实简单。
清晨,云舒哼哼唧唧的从梦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玉笙箫的那张俊脸就在不远处停着,眸中闪烁着复杂奇怪的光。
“喂,你干嘛?大清早就来吓人。”云舒被惊得瞬间清醒过来,捂着心口气急败坏的吼叫。
“我还没说你呢,你反过来倒打一耙,说说,昨晚你梦到什么了?一晚上叫我的名字,害的我以为你做春梦呢,险些名节不保。”玉笙箫身子后退,仿佛真是对她有所忌惮一般。
云舒一怔,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梦,没记得特意叫玉笙箫的名字啊,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说她做春梦,还什么名节不保,男人的名节有女人名节那么重要吗?
“你才做春梦呢。”云舒用力丢过去一个枕头,玉笙箫接在手中,呵呵一笑,一点儿都不生气。
云舒下了床,走到他身边时,故意用身体扛了他一下,本来是泄愤,没想到他的俊脸却忽的煞白,站立不稳的扶着床头。
云舒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并不似作假的样子,难道,他真的身体不舒服?思忖间,玉笙箫已经蹲下去,撩起睡袍下摆,露出受伤的那条腿。
从荒岛回来,玉笙箫伤了一条腿,虽说是皮外伤,但因伤口较深,不得不在医院里消炎治疗。
云舒赌气回到b市后,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玉笙箫随后赶来,她以为他的腿已经好了,便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刚才这么一扛,竟然又触碰到了他的伤口。
伤口上缠着的纱布已经于昨晚解开了,现在,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崩开,有鲜血流出来,看起来真是有点儿惨不忍睹。
“你伤口没好还洗澡?”云舒一看就火了,从柜子里取了药膏和纱布,走到他身边,把他强行按坐在床上,用棉签挑了药膏,细心的一点点的抹在伤口上,一边抹,一边轻轻的用嘴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