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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江离a市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云舒和玉笙箫是晚上八点出发的,在十点多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孟江边上。
这边没有宾馆,有的只是仿古的客栈,身着古装店小二衣服的服务员游梭在客栈的各张桌椅之间,为客人们提供茶水,菜肴和酒水。
来的时候,玉笙箫已经订好了房间,在距孟江最近的一家客栈中,那家客栈比较大,每逢周六日都是人满为患,因为提前有准备,他们预订的房间相对来说还比较豪华,条件不错。
云舒和玉笙箫走进客栈为他们预留的房间里,房间布置的古色古香,最显眼的是一架红木屏风,上面画着美轮美奂的仕女图。
屏风后面是一张木质的雕花大床,悬挂着绞纱幔,纱幔放下,大床上的景物影影绰绰,朦胧而富有神秘感。
云舒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大床上铺着的丝质床单,床面硬邦邦的,真不知道古代人睡在这样的床上会不会不舒服。
“好累哦。”云舒呈大字型倒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玉笙箫过去推了推她:“不要睡着了,待会儿有好吃的。”
“哦,是吗?”一听有好吃的,云舒立马来了精神,坐起来攀着他的脖子,问道:“什么好吃的?”
“当然是就地取材,用孟江里刚钓上来的新鲜鱼做的大餐,还有炸小虾,这里的特色菜。”玉笙箫好笑的看着她,就知道一提吃,她就会来精神。
“好啊,那让他们快点送来了,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云舒双眼泛着被饿着了的幽幽绿光,只等着饭菜下口了。
玉笙箫了解她这受不了饿的毛病,好在提前准备过了,过了没多久,店小二便端着一大盘炸鱼,烩鱼,炖鱼,清蒸鱼还有炸虾上来了,果然是纯海鲜的晚餐,闻着味道够香,惹得她馋虫都出来了。
云舒一边挥舞着筷子,大快朵颐,一边对全鱼宴赞不绝口:“嗯,够新鲜,好吃。”
玉笙箫也吃,不过吃得斯文优雅,他淡淡的扫了云舒一眼,眸中隐含着笑意,真不知道她最近一段时间的礼仪课都上了什么,难道礼仪课一开始不是在讲餐桌礼仪吗?
两人吃了一顿饱餐,店小二过来将碗筷收拾下去,睡觉前,两个人各自洗了澡,本来,玉笙箫是邀请云舒共浴的,被拒绝了,云舒先行洗完,坐在床上等玉笙箫,玉笙箫进了浴室后不久,云舒无意间瞟向窗外。
忽然,一抹白色身影似鬼魅般飘过,长发飘飘,看不清脸面。云舒心脏猛地一滞,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候,她和玉笙箫去b市旅游名山爬山,半道上,玉笙箫因为有事先走了,把她独自一人抛下,然后,她就看到了一道白色的鬼影,一直以来,她都认为那是眼花看错了,而现在,那道鬼影再次出现,这就说明,以前她根本没有看错,鬼影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怔愣间,那鬼影忽然飘回来,倒挂在窗前,路出去一张惨无人色的脸,脸上没有五官,五官处是几个深洞,里面留着殷红的血,蜿蜒而下,凄惨恐怖
“啊——”云舒一声凄厉的尖叫,玉笙箫身上沐浴液的泡沫还没有冲洗掉,就浑身滴水的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的问:“怎么了,媳妇儿?”
云舒脸色惨白,手指颤抖的指着窗外,嘴唇哆嗦的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鬼,鬼,我,哦呜看到鬼了呜呜呜”
玉笙箫往窗外一瞧,月色皎洁,银光倾泻一地,虽然已经是深夜,游客依旧颇有兴致,在外面聊天吃烧烤,这样的环境下,又怎么会有鬼?
他将信将疑的看着云舒,心里的担忧又浓郁了些,该不是,她的病又犯了吧?
“媳妇儿,许是你看错了,你瞧瞧,这楼下还有人呢,鬼怎么敢公然出动?”玉笙箫用毛巾抹了抹身上的泡沫,将她揽入怀中。
“我,我害怕。”云舒垂着眼,视线不自然的扫过玉笙箫光裸的身体,俏脸通红。
“那你总得等我把身上的泡沫冲洗一下再出来陪你。”玉笙箫想去浴室里冲一下水,云舒却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不要,你陪着我。”
玉笙箫无法,只得带着他这甜蜜的负担一起进了浴室,筹谋已久的鸳鸯浴终于得逞,浴室内的温度迅速攀升。
“媳妇儿?”玉笙箫双眼冒着幽幽绿光,活像一只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笑眯眯的望着她,有些不怀好意。
“干嘛?”云舒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鬼影中回过神来,看到玉笙箫双手举到身前,作爪形抓了过来。
“当然是吃你喽,送到嘴里的肉哪有放过的道理。”玉笙箫笑嘻嘻的扑了过来,将软温香玉揽入怀中,为所欲为。
“坏蛋。”云舒娇羞无限。
第二天,依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云舒和玉笙箫去了河边乘坐画舫,画舫顺水漂流,河流清澈,岸边垂杨柳依依,空气清新潮湿,每一处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舒适惬意。
云舒靠在玉笙箫怀里,把玉笙箫刚刚给剥好的瓜子仁一股脑塞进嘴里,觉得这小日子过的简直太舒适了点儿。
然而,下一瞬,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一道人影,在孟江岸边匆匆而过,表情顿时僵硬起来。
“笙箫,你看,你快看那人——”她“腾”的坐直身体,手指指向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语气急促紧张。
“什么人?”玉笙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有发现异常。
“你还记得去普罗旺斯时,在机场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吗?就是叫我们俩都吹了一口气的那个?”云舒抓着玉笙箫的手臂,心跳的有点儿急,本以为生活已经风平浪静了,谁知,刚刚平静了一段日子,又开始掀起波澜。
“记得。”玉笙箫皱了皱眉头,来孟江本来是来放松的,谁知,诡异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
“笙箫,你说昨晚的鬼影,和刚才那个年轻人会不会有关系?”云舒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苗头都是对准了她,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真的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真扫兴,媳妇儿,本来是带你来散心的,谁知竟遇到这么多事,我们还是回去吧?”玉笙箫觉得此地不应久留,不管事情是不是像云舒预料的那样,他都没心情继续留在这里了。
斟酌再三,玉笙箫还是报了警,警方派来好几个刑侦专家协助破案,专家们把能用的高科技工具都用了,又使用了各种刑侦手段,包括心理推断,逻辑分析等等,始终没有查出结果。
最后,刑侦科的科长一脸疑惑的看着云舒问:“玉夫人,您当时是不是眼花了,其实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云舒呆了呆,然后一脸委屈:“陈科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是在说谎吗?”
陈科长面色微微尴尬的说:“一般情况下,如果当时紧张,焦虑,或是心里不适的时候,也是会出现幻觉的。”
这句话就等于说,玉夫人,你是有前科的人,前段时间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一定不是空穴来潮,这一次的事情,说不定就真的是你眼花出现了幻觉,换言之,你就是个近乎神经病的人,别发神经让我们大家陪着你瞎胡闹。
玉笙箫当即沉下脸,冷笑道:“陈科长,你们公安的人可真会说话办事,像你们这么恪尽职守的人,不表演嘉奖怎么行呢?稍后我得和王局长说说。”
陈科长这才慌了神,忙不迭解释:“玉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推断此事有蹊跷”
“好了,笙箫,我想回家了。”云舒神色黯然,打断陈科长的话,挽着玉笙箫胳膊,转身离开。
那位陈科长看他们走远了,脸色才骤然一变,沉着脸将帽子丢到桌面上:“哼,有钱人了不起吗?瞧瞧那神奇样儿。”
手下一位刑侦人员问:“那,陈科长,这件案子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查?”
陈科长一脸怒容:“查个屁,一个疯女人出现了幻觉,还让我们查,我们又不是神仙,如果她说玉皇大帝下凡了,我们是不是也要相信?”
手下讪讪的闭了嘴。
走远的玉笙箫怒意难平,伤害他的小妻子比伤害他还让他难过,看到云舒郁郁寡欢,他的心情也瞬间低落。
于是,拨了一个电话——
陈科长带着一队刑侦人员往回走,走到半路接了个电话,然后,顿时呆立当场,手下过来帮他把快要掉地的手机从手里拿起来,里面有人在喊:“陈三,你听到了没?你已经被调到街道派出所了,新科长马上上任——”
手下吃了一惊,马上联想到刚才玉笙箫冷笑着说出的那些话,原来,那不是说说就完的,也绝对不是说笑话。
一场旅行并没能放松,反而让云舒心情很郁闷,不过,她生性豁达,知道玉笙箫的初衷是想让她放松,出现意外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事,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