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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东方集团总部,楼高二十八层,位于台北最精华的商业地段。在附近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中,虽不是最高的,可它雄豪浑伟的外型和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
东方集团为国内百大企业前几名,每季的营业额皆以亿来计数。无疑的,能够在这栋大楼里工作的,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全都是千挑万选饼的。
当然公司内部的人员也以此为荣,在如此竞争激烈的环境下,莫不战战兢兢、克尽职守,以期有更优秀的表现,可以拔擢——东方集团的擢升管道畅通;相对的,表现不好也可能会被降职或解雇,不得不小心哪!
“姐妹们,快九点了。”一道优雅的声音扬起,提醒着。
小秘书们立刻收拾桌上早餐后所残留的垃圾,而后正襟危坐开始翻阅手中的公文资料,开始忙碌的一天。
这里位处第二十七楼,最里边的是副总裁的办公室,然后是方才出声的副总裁秘书杨川仪的个人秘书室,前端还有五人一组的助理秘书室和会议室等。
挑高宽敞的空间,予人优雅明亮的视觉效果,让人在沉重的工作压力下,有种舒畅的感觉。
当然,有一位长得十分赏心悦目、可以美化环境的顶头上司,更是众人在工作压力下的调剂,虽然呃,这位副总裁脾气不是太好,但为了能够近水楼台——不能得月,赏月也好。所以小秘书们越挫越勇,就算有凉缺,她们还是死巴着这位置不放。
快要九点了,也就是说每天准时上班的副总裁快出现了。
哇!多令人期待啊!
众助理秘书们手里无意识地翻着文件,视线则不时地朝电梯门板上瞄,不愿错过任何见到心中偶像的机会。
是的,这位副总裁绝对是她们心目中的偶像,外型出色暂且不提,他优秀的能力亦是叫人津津乐道。
以其不到三十的年纪就能掌握整个东方集团的命脉,带领着大家往前冲,开疆辟土、披荆斩棘,在不景气下依旧能保持年成长率百分之三十,在业界可算是独领风骚,锋芒难掩“铃——”助理秘书室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将小秘书们的视线由电梯门拉了回来。
杨川仪从办公室里探头看着这群她亲手指导带领的小秘书们,在充满期待下,被打扰后发出的叹息,扬起了好玩的笑容。
其中一个秘书接起电话来,一会儿立刻将电话转给杨川仪。
“杨姐,梁管家一线,说是从伊藤医院打来的。”小秘书说道。
由于伊藤综合医院院长的掌上明珠正是东方集团的总裁夫人,因此双方来往密切,并不囿限于医疗服务关系。所以纵是从医院打来的电话,亦无须大惊小敝啦。
“梁伯吗?你好,我是杨川仪。”她优雅的嗓音不疾不徐,脸上挂着一径的杨氏招牌笑容,从容不迫。
就在这时电梯门突然“当”的一声,将所有人的视线拉回。
“副总裁早安!”众小秘书们立刻回过头去,露出微笑,朝走出电梯门的人恭敬地大喊。
那是一道英气挺拔的身影,剪裁合宜的深灰色亚曼尼西服,将他修长高大的身形衬托得淋漓尽致,足以媲美世界级男模特儿;俊中带冷的阳刚脸孔十分有型,慑人的黑眸彷佛能洞悉一切,自然天成的领导气势,在他身上显而易见。
无疑的,来人正是东方集团的副总裁——东方令驹。
“嗯!”他轻轻地朝众人点了一下头,令人痴迷的冷酷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修长大腿一跨,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小秘书们的视线不敢追随,只能偷偷地轻瞄,要知道,她们这位副总裁的脾气不但坏,而且讨厌人家盯着他看,为了保住饭碗,她们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东方令驹在走过杨川仪身边时,状似不经意地一扫,在发现自己这位厉害的秘书拿着电话,脸上竟然失职地缺少了杨氏招牌笑容,反而忧心仲忡时,疑惑随即染上他的黑瞳。
“杨秘书,有事吗?”浑厚好听、却没有感情的冷调声音,正是出自这位令人神魂颠倒的男人口中。
杨川仪在东方集团工作已有十多年的时间了。从小小的总务处助理爬到今天的位置,从以前东方集团的老总裁到现在的东方令驹,总共跟过东方集团的三代领导人,可谓东方集团的幕后功臣之一。
这可不是人人做得到的,自有她一套生存法则。
她深信微笑也是必备的工作能力之一,所以在她脸上,不管生气或难过,永远都能够找到一径的杨氏招牌笑容。而现在这种傻愣的模样,实在少见,莫怪东方令驹会怀疑。
“副总裁,那个梁伯从伊藤医院来电,说老总裁他他人在医院。”杨川仪困难地指着电话道,实在难以相信平时看来健康硬朗的老总裁竟然会无缘无故地躺在医院里。
“什么?”东方令驹冷酷无表情的脸上总算出现了变化,他眉一皱,当机立断下令道:“杨秘书,帮我延后今天所有的行程。”
“是!”交代后,修长的身影犹如一道旋风,一下子又消失在电梯门前。“老总裁出事了?”
“不会吧!他上回舞会还大跳踢踏舞,说是刚学的最新流行舞步。”
“就是啊!之前他看到社会掀起的棒球热,还告诉我说他以前也是棒球校队,嚷着要筹组一支老人棒球队去比赛哩!真想不到他竟然”
众小秘书们你一言我一句地热烈讨论起来。
“叩叩——”杨川仪突然敲了敲桌面。“九点,上班时间到了!”她提醒着。
小秘书们不敢再多说一句,但是二十七楼的气压,也因此变得十分低沉。
命伞令伊藤综合医院这所超大型的综合医院,是由日本伊藤家族来台设立的,楼高六层,占地数千坪,十分具有规模。院内设置除了一般的内科、外科、妇产科、整形外科等等外,最特别的还是设立在隔条马路对面,专司负责医治些小动物的兽科,也因此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综合大型医院。
在这间超大型的医院里,除了医疗外,另设有豪华的大型餐饮部,其内装潢高雅清净,决不亚于外头一般的饭店餐厅。主要的顾客群除了医生、护士外,病患及其家属自然也囊括在其中:现下,在餐饮部的一处,有几个人皱紧了眉头,其中还有人忍不住哭啼。
“好了好了,钰姿,你就别哭了,浩司是脑科的权威,没有人比他更行的了,你只管放心吧!妮丫头一定不会有事的。”说话的老人已有七、八十岁了,虽然满头白发,但整个人红光满面、目光瞿铄,看来健康得足以活到一百岁。
他口中的浩司,正是伊藤综合医院院长之子伊藤浩司,同时也是脑科方面的权威医师。
“uncle,谢谢你。”洪钰姿感谢地道,但脸上还是掩不住做母亲的伤悲。
没想到女儿竟然以这么激烈的手段来惩罚她这个失职的母亲,真是残忍啊!
“都喊我uncle了,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这位笑容满面的老人,正是东方集团的老总裁、东方令驹的爷爷,东方烈。
“uncle,我相信伊藤医师会做最好的处置,可妮妮至今还未醒来,而且而且我最担心的是那孩子十分顽强,在美国交了不少坏朋友,那群人抽烟、喝酒就算了,还吸大麻,甚至飚车。唉!这回就是这样闯下祸端的。我真担心妮妮”潘豪看着泪眼汪汪的妻子,心中有无限感慨。
幸好当初潘妮连人带车跌人的是烂泥田,要不然恐怕早已小命难保。
这孩子,真是太胡来了。
“别担心,妮丫头的性格或许是刚烈了些,但还只是个孩子嘛!多给她点时间,她会想通的。”东方烈安抚道。
“多给她一点时间?”一直靠在潘豪身边的女子脸色有些惨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她已经等得够久了。
现场的几人,包括一直默默守在洪钰姿身边的男子,全都神色颓然。谁都知道潘妮那小妮子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层出不穷的意外,已经让他们胆战心惊极了,尤其这一次还如此严重。
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下次、下下次几年前,潘豪和洪钰姿的婚姻出现了问题。原本想和平的分手,各自寻求幸福,但因独生女潘妮的强烈反对,爱女心切的他们只好维持着原来的婚姻关系,但私下两人已从爱情转变成友情,也幸运地各自找寻到喜欢的另一半了。
奈何潘妮就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对于父母喜欢的对象都相当排斥,为了讨好她、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大家可说是心力交瘁。
“别这样,放轻松点。”东方烈脸上挂着笑容,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总是有办法解决的。”
“办法?”站在潘豪身边的女子沉怡叹了口气。“唉!如果我们有老太爷一半好就行了,可惜我们都太失败,四个大人竟然照顾不好妮妮一个,实在是汗颜。”
东方烈只有一个独生子,可惜和媳妇两人因飞机失事而早亡,留下三个年纪幼小的儿女,都靠他独自一人扶养,如今这三个孩子个个出色,怎不叫人钦佩?
“哪里哪里!不敢当。”提到三个宝贝孙儿们,东方烈虽然口中谦让,但眉飞色舞的神情,谁都看得出他的骄傲。
“别客气,谁都知道您那位孙大公子东方令尧是个出色得不得了的兽医,多少奄奄一息的小动物到了他手上,马上生龙活虎。”沉怡道出了这个事实。
东方烈颇为尴尬地一笑,虽然东方令尧在医学方面相当出色,但是那小子放着东方集团总裁的位置当副业,怎么看都令人生气。
“另外更不能少提的,是您那位孙二公子东方令驹,年纪轻轻就能领导整个东方集团,运筹帷幄、精明果断,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人才。”
东方烈暗自点头,无疑的,几个孙儿当中最出色耀眼的要属老二东方令驹了,这小子的确能力非凡,有他当年创业的气势。只可惜他什么都好,就是成天绷着一张寒冰脸,叫人吃不消。
“还有您那孙三小姐东方令薇,真是个清秀可爱又有礼貌的小护士。刚刚看见她,她还开心地跟我们打招呼,如果妮妮也这么笑口常开就好了。”可惜那潘大小姐十分吝啬,连个微笑也不肯施与。
东方烈撇撇嘴,不敢认同。
唉!那薇丫头在外人面前总是装出一副乖宝宝模样,天知道她骨子里根本没半根安静骨头,十分淘气、又爱整人,连他都招架不住。这世界上,除了东方令驹外,恐怕没人管得住那丫头了。
这么想来,东方令驹的缺点也没那么严重了,至少寒冰脸可以整治那个小表,呵呵——“其实他们的出色,多半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我可不敢居功。”身为人家的爷爷,没道理吐自己孙子、孙女的槽吧!
“老太爷真是客气。”沉怡真挚地道。
“是啊,uncle谦虚了,其实我们早该跟您请教请教的。”洪钰姿认真地道。
“对啊!如果早点找uncle商量,或许妮妮今天就会像小薇一样可爱、懂得体谅人了。”潘豪惋惜地道。
东方烈被捧得心花怒放、陶陶然的。
“这样吧!如果你们管不住她,不如就把她交给我吧!”
“什么?那怎么成?不好意思麻烦uncle您。”潘豪连忙推让。
那可是他宠爱的独生女,虽然顽劣,但还是留在身边安心些。再说出了这样可怕的意外,他早就决定要尽力争取到女儿的监护权,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了。
“你们说的是什么话?除非你们希望她继续和那群不良少年们鬼混、继续出事,否则将她留在台湾,隔绝那些坏朋友,是最好的安排了。”东方烈就不信那妮丫头会比他家薇丫头要顽皮。
众人无语,谁都不敢否定他的话有几分道理。会执意让她回台治疗,除了看中伊藤医师在脑科方面的权威外,另一个重点正是想要隔离潘妮与那群坏朋友。
“不用担心,有uncle在,一切搞定,呵呵呵——”
四个大人竟然搞不定一个小女孩,也不怕笑死人,他倒要看看那妮丫头有多厉害。
届时,肯定要让这群人更加崇拜他,呵呵呵——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匆匆地走进伊藤医院,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还是显得鹤立鸡群。
那人正是方从东方集团大楼赶来的东方今驹。
“二哥?!”一身洁白俏护士装扮的东方令薇甩着两条长辫子,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那张甜美的脸蛋露出诧异,灵动眸子一眨,确定自己没看走眼后,她赶紧迎上前去。“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是上班时间那,她这有工作狂的二哥竟然会出来闲晃,还晃到医院来?真是不可思议。
“你不舒服是不是?要不要我替你挂号?”她担忧地问。
她目前是某护理技术学院大二的学生,正在医院实习。
“小薇,别开玩笑了。”东方令驹冷酷的表情并没有在见到妹妹后融化,他正色地问:“爷爷呢?他在几号病房?”
“喔!原来二哥是来看爷爷的,你真是孝顺。”她讨好的精灵表情上有抹邪黠的笑容。“但是爷爷他并没有”
“说重点,告诉我几号病房。”东方令驹是个实事求是、言简意赅的人,他没办法接受妹妹那种聊天式的说话方式。
东方令薇吐了吐舌头。“五二oo。”
像是一阵烟,东方令驹一下子消失在电梯门板前。
“急什么呀?二哥干嘛老是一副赶飞机的样子?”她真是不明白,灵活的大眼睛转了一圈,突然掩住唇。“糟糕!我我忘了告诉他病房里住的不是爷爷耶!”
一想起东方令驹那冰酷的眼神,她决定还是先溜为妙。
&&&由于东方集团和伊藤医院的关系密切,因此东方令驹对这所医院并不陌生,很快地找到了五二oo号病房。
他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后,立刻推门而人。
“爷——”他的声音戛然停止。
锐利峻冷的黑眸接触到病床上的人,突然愣住。
不是——那床上的人并不是他那早已年过半百、发鬓斑白的爷爷,而是个年轻的女孩。
那是张苍白到近乎没有血色的脸蛋,她的周身缠绕着许多的绷带,尤其是头部。除此之外,身上、手上还插有各式各样的管子,旁边则是一台正闪动不已的医疗仪器瞧她泛白的唇紧抿,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而紧皱的眉头,更是说明了她的处境。
那种孱弱无助的楚楚模样,他的心竟然为她一动——他可怜她。
如此花样年华,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孤零零地躺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呢?还有,她的亲人哪里去了?为什么只有她孤单地躺在这里?身边竟没人照料不!不对。
东方今驹,你是来探视爷爷的,走错了病房就该尽快离开,医院里的生老病死是常态,何必为一个陌生人担忧?
“呃!”
在他转身想走之时,病床上突然传来一道痛苦的呻吟。
朦胧间,潘妮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灼灼的目光注视着她,那是个男人。
男人?!
是爸爸吗?他来看她了吗?
东方令驹看见她长长的眼睫一眨,水亮的眸子慢慢张开。
那是一双染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哀愁双眼,就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无处可诉,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脚步。
“爸啊——”她好痛,她的头好痛、好痛,怎么会这样?谁来救她。
她忍不住-住头,苦苦呻吟出声。
东方令驹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只知道眼前这女孩十分痛苦,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有义务要帮助她一一纵然他只是走错了病房。
“你不舒服吗?我替你找医生来。”声音依旧没有注入多少温度。“不,别走!”潘妮慌急地道。
是做梦吗?她怎么看见爸爸一直往后退,一副想走的样子?
伸手想要抓住他,可惜他离她好远,怎么也抓不着。
不,爸,不要走,不要去找沈阿姨,我讨厌她,我只要你跟妈妈在一起,难道我这个平凡的要求,你也做不到?那你为什么要口口声声说爱我?疼我?她在心里不断-喊,可惜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
“忍耐一下。”看她眼眶盈满了泪,真的很痛苦的模样,东方令驹当下毫不迟疑地转身往门边去,决定帮她找来医生。
“别走——”
东方令驹一回头,那情景令他平静无波的心也忍不住一颤。
那女孩竟然有半个身子跌在病床外。
“想自杀也得等我走后,我可不希望成为头号谋杀嫌疑犯。”他讥讽地道。赶紧上前扶着她,帮她躺回病床。虽然口气有些重,但动作却是无比的温柔。
他知道这脆弱的女孩,无法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潘妮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捉住他了,她总算留住爸爸了。
她要告诉妈妈,这一次绝对不让他走,她不要他们一家人再分隔两地。
两人靠得如此近,潘妮顺势将他紧紧缠抱住,投入他怀里。
好温暖、宽阔的怀抱,那种胁迫的气息,和爸爸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但不管了,她不要他走,他必须留下来。
“你你在做什么?”东方令驹全身一僵,他最讨厌女人粘在身上,尤其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
他试图挣脱她固执的双臂,却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
“爸爸”
东方令驹愣住了,他没听错吧?
“你别走,别离开我和妈妈。”潘妮慌乱失措地用着颇哑的嗓音急嚷,手也越抱越紧。
这宽阔的胸膛带给她无限安全感,她不放,她不让他走。
爸?东方令驹听清楚了,也停止了挣扎。
他有这么老,老到足以当她的爸爸?
见鬼了,她竟然将他当成她爸爸?
从没遇过这么怪异的事,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潘妮没注意到他的心思百转,径自气若游丝地继续说:“爸,我不喜欢钟叔叔,也讨厌沈阿姨,我不要他们来代替你们的其中之一,不要,我不要”
那带着哽咽的语气,引人心酸。
一滴泪水突然滑落至他的手掌,引起他浑身的震撼。
“别哭。”下意识里,他安慰道。
“别离开我,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就像个爱撒娇的小女孩,她抬起一双泪汪汪的蒙陇眼眸,注视着他。
这样的孤单无助,渴求亲情的模样,强烈地震撼了他的心,让他回想起那段往事——原本的挣扎,慢慢地化为一波柔情。他伸出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