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元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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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孀孀直至深夜才回到家中,她的脸上至今犹自带着情不自禁的笑意。

    屋内的一片漆黑不再困扰着她,与唐礼共度今晚的美好回忆,在她的脑海里仍不断的令她百般咀嚼着。

    把皮包随意的扔在床上,皮包内杂七杂八的东西也跟着散落在床上.在女性的随身用品里,竟悄悄的躺着一把毫不相衬的小手枪。

    身着衬衣,孀孀将脱下的洋装随手扔在角落,她一撇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浅笑,坐在床沿,伸手取饼手枪,熟练的把子弹取出。

    像玩把戏似的,她把子弹随意的往上一抛又接住,并在心中冷笑。哼!就是为什么她可以全无顾忌的跟一个陌生的男子出去,却不必畏惧的原因——不是因为唐礼是条子的身份,而是,她拥有足以保护自己的武器。

    想到唐礼,她的眼光立刻温柔了下来,她没料到跟一个充满自信,完全成熟的男人同游一夜,竟会是如此的愉快!

    这是不是因为他的警察身份引发了她的好奇心,才使得她的情绪如此高涨?也许自己正在玩火,但她并不是故意的,如果唐礼再约地,她还是会答应的。

    走进浴室,她边哼着歌边淋浴,心中知道,把自己的初吻献给第一次约会的男人,似乎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但天知道,她真的是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感到太好奇了,所以,她放弃了矜持,只为目睹在化学反应下会产生什么结果。

    事实证明,那种感觉一点也不污秽而是美极了!虽说她是去吃晚餐、着夜景,但一整晚,唐礼只是盯着她看,眼中似乎要迸射出熊熊的火焰,将她燃烧殆尽。

    要不是唐廉发觉唐礼已冲动得难以克制,不时上来打扰他们,并用眼神警告他,她猜唐礼或许会把她一口吃下去想到此,孀孀情不自禁咯咯的笑了起来。

    很奇怪,她一点也不害怕这种感觉,心中只有甜蜜的感受。

    这是恋爱吗?她关上莲蓬头,围上浴巾,边走出浴室边问自己。

    由于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使得她的警觉性大大的降低,当起动保险杆的声音熟悉的传人耳中时,孀孀霎时僵硬的立在当场。

    “是谁?”她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缓缓的转过头。

    入眼的是霸王那颀长的身形及含蓄的笑容,她绷紧的心这才舒缓了下来。“哥儿,”

    她露出开心的笑容,一面又皱起眉头前南地抱怨。“你吓死我了。”

    “敢玩枪会这么胆小吗?”霸王扬起眉,有趣的问。

    孀孀记起霸王对她下的禁令,显然,此刻他已能知道她没有遵守与他的约定。“你别骂寇子,你知道从以前开始,他从来没有一次拒绝得了我的要求。”她急急的为另一个兄弟脱罪。

    霸王叹了一口气,坐上床沿。“孀孀,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这么不在乎的做掉人啊!”“有什么关系?”孀孀拿出毛巾擦拭头发,用聊天似的语气为自己血腥的行为辩驳。

    “那些人阻碍了我们,让他们得意不就是轮到我们倒榻吗?”

    这个“正确”的观念是霸王从小编输给孀孀的为人处世基本道理,本以为这种理论再正确不过,但此时,他却后悔得要命。“总之,以后不准你再用杀手这个外号插手任何事,听到了没有?”他严厉的提出警告。

    孀孀委屈的静默了一会儿,见霸王毫无让步与商量的态度后,只好暂时屈服,她耸耸肩“好吧!反正我也玩腻了,不插手就算了。但哥儿,这把枪好可爱幄!孀孀要留着。”

    霸王把子弹放人口袋,放松了紧绷的表情。“喂枪的饲料还有吗?”

    孀孀犹豫了两秒钟。“屋子里都没了。”

    于是,霸王把枪放回了床上,起身往外走。“想留就留着吧!”

    “哥儿,你要走了吗?’孀孀满怀期待的唤住他。

    她这种微带祈求的询问话语使霸王的身子顿了,最后才开口道:“不!我今晚睡家里。”

    回房后,他把子弹冲入马桶,迅速的扭开冷水,只想淋却他一身不合时宜的“坚硬”

    他之所以不敢再多做停留,就是怕自己克制不了的出丑天啊!他是孀孀的哥儿啊!

    自小他喂她、养她,替她清理过屎尿无数次,早就不该再有男女之嫌的顾忌,但为什么今晚见她用浴巾包裹着身体自治室走出来时,他的身体会产生“天杀”的反应?

    两年不见,她的改变之大,令他咋舌。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几乎与霸王记忆里的小女孩连贯不起来、他印象中的孀孀一向是娇小瘦弱,但方才的惊鸿一瞥,他不禁在心中自问,

    从何时起,她竟已有均匀的体态?

    想到这里,他的下腹不由得又传来一阵冲动,他赶紧懊恼的压抑住自己蠢动的心,让更多的冷水洗涤自己的龌龊念头。

    直到他终于关上水龙头,随手扯下毛巾围住下半身,湿淋淋的走出来,却看见孀孀穿着一身保守的纯白棉质睡衣,跪坐在床上等地。于是,他才刚烧息的欲火“轰”的一声巨响,又全部活了起来。

    “怎么了?”他僵直了身体,脸色难看的问。

    “跟你睡呀!”孀孀莫名其妙的回答。“哥儿,为什么你回来后,就不再像以前一样跟孀孀挤一条被子呢?”

    以前你还是孩子啊!霸王在内心大声的回答。可现在呢?瞧!她已蜕变成少女了,看起来清纯、洁白.不沾染一丝红尘中的丑恶,每次他多看她一眼,就忍不住觉得自己更自惭形秽,却偏又更迷惑于她,唉!他在心中呐喊,你教我该怎么办呢?

    “以前屋子小嘛!”他平铺直叙的叙述,强迫自己把她想成依旧是当年的小女孩。“你又老是爱缠着我,不得已只好跟你挤在一起了。”

    “哥儿,”孀孀根本没仔细听霸王费尽心机的解释,瞧着他擦拭身体时所凸显的肌肉,突然大惊小敝的嚷道:“我还一直以为你外表看上去瘦瘦的,想不到你的身材还满好的哩!”

    霸王险些失笑出声,然后,恶狠狠的瞪了孀孀一眼。“笨蛋!你胡说些什么!”说完,取出运动裤走进浴室。

    “真的呀!”孀孀锲而不舍的声音继续传来。“哥儿,连封面广告的模特儿,身材都没有你好呢!”

    “那是你的眼睛有问题,”霸王走出来时,嘴角已合着笑意。“小时候你什么事都是哥儿最好,现在这么大了,还是一点也没有长进,当心别人笑你喔!”

    “哼!”孀孀嗤之以鼻,很有自信的回嘴。“谁敢?我毙了他。”

    “孀孀!”霸王低声的喝斥。

    “好啦、好啦!扮儿,别板着脸嘛!我知道这不是女孩子该说的话,孀孀以后不说就是了。”

    听到她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话语,再审视地丝毫没有反省之意的脸孔,霸王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心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他刚回来这么的短时间里,他能要求孀孀什么?

    “三点多了,你还不快回房去睡?”他出言赶她。

    “我今晚要跟哥儿睡在一起。”棉被一撑,孀孀已进钻进被窝里。

    他没有办法应付地的赖皮,只得郑重的提出警告。“那先说好,不准乱踢,也不可以碰我。”

    “好啦、好啦!小气巴拉的。”孀孀不耐烦的回道,直到霸王躺在她身边,没多久才又轻声的开口。“哥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吗?”

    “嗯!”霸王闭上眼,决定来个相应不理,拜托!她躺在他身边,他已经全身紧绷,哪有精力再理她说些什么。

    “我去约会幄!”孀孀喜孜孜的说出心底的秘密。

    “嗯!”霸王继续的敷衍道,他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还是学生嘛!加上孀孀的外表又是如此出色,难免会有一些蠢蠢欲动的小男生对她有好感。

    “我觉得他好像很喜欢我。”

    “你呢?”不知为什么,霸王立刻睁开眼,急切的问道。

    “还好啦!”孀孀耸耸肩,玩弄着被角,不在意的答着。“他的背景我不喜欢,所以,大概是玩玩吧!”

    霸王不理会自己为何会有一种放心的感觉,随即又闭上眼。“趁年轻的时候好好的玩一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儿时的亲呢与熟悉在两人的闲聊中抹煞了这两年来的距离,孀孀在被子里开始不安分的蠕动起来。

    “孀孀!”在她轻轻的模上霸王的手时,他不禁惊骇得跳了起来。

    他的斥责只引来孀孀的哈哈大笑。“吓到了吧!”

    “才没有咧!你快睡。”说完,他气呼呼的又躺下来。

    “有,你明明被我吓到了,因为,你根本没想到我还记得这个游戏。”她面带得意的向他炫耀。

    “你被我吓了十五年,才赢一次也不算什么。”霸王翻个身,用不屑的语气问道。

    孀孀根本不理会霸王泼来的冷水,仍是一脸的陶醉。“胜利永远不嫌迟。”

    在笑闹中,孀孀睡着了,又缓缓的清醒,她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对凌晨三点才睡的她而言,自己仿佛不该这么快便醒来的。

    她再度闭上眼,转个身靠向霸王,小手在床上无意识的摸索,直到已经摸到床缘,才又不甘愿的睁开眼,原来,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霸王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叹了一口气,瞪着天花板,猜想霸王是何时离开的?五分钟后,明白自己再怎样也睡不着,本想今天偷懒跷课的,现在只好乖乖的起床.尽蚌做学生的本分。

    出了霸王的房门,她一边伸懒腰,一边斜眼瞥见寇子房间的门开着,她好奇的走过去,才发现原来霸王跑到这里补眠。

    他趴睡着,浑身几乎全luo,直到腰间才让一条已快落地的薄毯遮掩至大腿。

    这是她的哥儿吗?孀孀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陌生的念头,她只记得从小自己就是跟着他的**后头跑,口口声声叫着的大哥哥,从何时起,他竟然已经有了这身成熟的体魄,及十足的男人味?

    睡梦中的哥儿,嘴唇依然严厉的紧抿着,他浓密而黑的眉毛配合着坚挺的鼻梁,很容易使人望而生畏。但孀孀此时却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原来少了锐利如鹰骛般的眼神,他竟有一对与她不相上下的长睫毛,而一向往后梳的头发,没有了发油的固定,意外的缓和了他的冷冽味道,使他看起来既危险又迷人。

    没由来的她忽然想起唐礼这个人,他俩年纪相同,却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男人,唐礼虽不如哥儿具有冷漠吸引人的特质,但却一点也不亚于霸王,事实上,这两个男人根本无从比较,这使得孀孀突然迷糊起来。

    霸王张开眼时,孀孀正倚门而立,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眼中一片茫然,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干嘛?”他翻了个身,顺便带起毛毯,手臂撑在后脑当枕头,睡眠惺忪的问。

    看着依旧赤luo着的上身,随着他的动作而牵动着结实的肌肉的霸王,孀孀一时意忘了回答,竟只是贪婪的瞧着他。

    “喂!”霸王夸张的将毛毯拉直,盖住自己的身体。“干嘛这么色迷迷的?”

    孀孀走进房内,双眼只盯着他身上的毛毯,似乎有了坏主意,急切的用打商量的语气说道:“哥儿,你的身体好漂亮幄!傍孀孀摸摸看,好不好?”

    “不要。”他吓得赶紧把自己包得紧紧的。

    “别这么快拒绝嘛!我只是摸摸看而已。”

    她那种游说的语气听得霸王又好气又好笑。“不要,我又不是牛郎。”

    “哎呀!扮儿,小时候你不是都穿着内裤陪我睡,随便我胡闹吗?”为何现在不行?

    “那是以前,现在绝对不行!”他斩钉截铁的回道。

    “我不管。”她发起狠的跳上霸子的身,立刻用小魔手摸他的臂肌,呵他的痒。

    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晓得霸王十平最怕痒,因为,从来没有人胆敢碰他一下.但孀孀早就知道他的“致命弱点”一下手便毫不容情。“哼!耙偷偷跑过来睡,不陪孀孀,说!你认不认错’

    她威胁的语气还没说完,霸王一翻身,只听孀孀一声惊呼,人已经被地转了个方向压到床上,变成她在下而他俯视着她的局面。

    “哥儿,你的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孀孀天真的咯咯直笑。

    不过,没有回应使她立刻睁开眼,面对她的是一对原本应该跋扈的眸子,可此刻带着一抹令孀孀不了解的异彩,这使得她的心意不规则的胡乱跳了起来。

    “唉唉不玩了,我去弄早餐给你吃。”她嚅嚅的向他求饶。

    霸王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微微的一笑,放开了她。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霸王轻叹一口气,他告诉自己,孀孀还太年轻,他不想这么快就吓着她,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捺着性子等她长大。

    春去秋来,转眼间,孀孀已十八岁。

    在霸王的幕后操作下,寇子已成为商界新崛起、颇具规模的贸易商人。他们涉足的商品包括烟、酒、食品、杂货,几乎样样都有,但内行人心知肚明这些商品只是摆在台面上的幌子,真正的好东西如果没有管道,想向他们买根本就买不到。

    在争逐名利下,当初他们只是抱着挂羊头卖狗肉的心态,没想到竟意外的有了稳定且高成长的营业额,这是霸王与寇子始料未及的。

    “哥儿,”寇子窝在霸王的专属办公室里,拿着报表与电脑边对帐边说。“这一季台面上的获利居然超过台面下的,真教人不敢相信耶!”

    霸王闻言,抬起头来。“台面下的叫货少了?”

    “没有,只是台面上的货越来越好。”

    霸王沉吟了一会儿。“再观察个一年,要是真的台面上真的稳定了,那台面下就慢慢收了。”

    他突如其来的话令寇子不禁转头望向霸王,看见的只是一脸平静的霸王。“哥儿,我刚刚有没有听错?你说要收?”

    “嗯!”“为什么?钱还会嫌多吗?”

    他不解的语气使霸王放下报纸,站起来踱向富边,俯瞰着外面的街景“外面的风声渐渐大了,这种事最忌曝光。”

    “嗯!说的也是,”寇子沉吟了一会儿,也附和道:“上回孙仔说有个条子的线人叫萧什么的,胡乱放炮被人嗝屁了,听说他供出的人,还跟我们有点关系耶!”

    仿佛没听见寇子的话,霸王静静的盯着底下的街道,两辆警车正缓缓的往路旁停靠。“当心点,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翻船,以至功亏一篑。”

    “没问题,条子要是真的找上我们,包准也是无功而返。”

    霸王笑了笑。“这么稳?”他的眼光已经瞧见从警车上下来了几个便衣,正走入他们承租的这幢办公大楼。

    “那是当然,”为了展现自己可以独当一面的气势,寇子挺肩,露出自信满满的神色。

    “哥儿,我搞砸过吗?要不是”

    “寇子,”霸王没有让寇子把话说完,转回身对他撇撇头。“去准备准备吧!我们有客人来了!这下就看你如何表现了。

    萧仔被杀,唐礼自认为脱离不了关系。

    萧仔当了他这么多年的线民,要不是他太紧迫盯人,他想萧仔至少还能多混一些日子。

    走进这幢商业大楼,唐礼抿着嘴,毫无心情观赏大楼内高耸气派的装潢,他直接向大楼警卫出示身份,然后按了电梯就直上七楼。

    在他所能掌握的线索中,他怀疑位于七楼的伟丰贸易公司可能是一座大盘的军火弹药库,对这些专跑进出口的贸易商而言,只要管道畅通,没有办不到的事。

    电梯开启,柜台小姐见他们一行多人,形色严峻,讶异的站起来。“先生,请问”

    “我们是刑警,你们的负责人呢?”站在唐礼身旁的张国俊出示身份。

    唐礼只是打量着这间占地约三百坪,看起来颇具规模的公司。

    “请等一下。”柜台小姐忙拨内线请示主管。

    唐礼与其他的伙伴的视线盯向位在最里层的三间密闭型办公室门上,果然,其中一扇不久便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西装革履,身材比他略矮一些,但体格却像健身中心的教练,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

    “有什么事吗?”那男子就如同一般时下年少得志的新新人类一般,自信又带着随和的语气问着。

    他的态度立即获得了其他干员的好感“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张国俊怀疑的问。

    “是的。”寇子递上自己的名片。

    “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就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

    听不出警方的口气是讽刺还是嫉妒?寇子只得随意的敷衍道。“谢谢。请问各位来访的目的是”

    “我们有些话要问你。”唐礼导入正题。

    “是吗?”寇子注意到员工们好奇的目光。“请随我来,别影响其他同事办公。”说完,他引领他们走向他办公室旁的贵宾室内。

    接待的小姐放下咖啡退下后,张国俊见唐礼不打算开口,于是清了清喉咙。“我们警方有一个线民,外号叫萧仔,上个礼拜他被人掌家伙轰掉了脑袋。”

    寇子专注的听着,见他住了口,莫名其妙的耸肩笑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礼冷眼的瞧着这名叫王寇子的男人,从他不愠不火的态度看来.他就知道今天绝对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站起身,打量着四周。

    “线民会在死前向我们透露”

    唐礼让张国俊继续的侦讯,自己则全神贯注的留意王冠子的表情,意外的,地突然发现贵宾室还有另一扇门通往另一侧。

    “对不起,这是诬陷,本公司的每一笔帐都是经过合法的报税,若你们有检察官的搜索票,我们甚至愿意配合各位查阅。”寇于诚恳的展现出他愿意配合警力办案的意愿。

    唐礼让自己“无心”的走到门边。“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王先生宝贵的时间了,走!”然后他一转身,便打开那扇门。

    “那不是出口。”寇子立即扬声警告。

    太晚了!唐礼迅速的扫瞄这间办公室,原来它还满宽敞的,红色桧木的大型办公桌前,立着一位身形颀长,没有半点赘肉的男子,正背对着他看着手中的报表。

    开门的声音及寇子的阻止声传入了那男人的耳里,唐礼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之后放下报表,缓缓的过身来。

    那是一张写满被冒犯的脸色,连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唐礼一看,心中也不由得一凛,觉得此人肯定不好惹,因为,他看起来绝不是个肯善罢干休的人。

    才想着,果然

    “你们是谁?”那男人气定神闭的走过来,冷凝的开口。

    唐礼此时才发觉,其实他的身高与他一般,只不过因为精瘦,使人觉得他更加的修长矫健。

    “啊”张国俊这时才像是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胸一挺,拿出识别证晃了晃。“刑事组。”

    “是吗?”那男人嘲讽的撇撇嘴。“其他人呢?”

    “他们都是我的伙伴。”张国俊赶紧解释。

    “伙伴?哼!识别证呢?既然来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戴上?免得让我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误会你们是不是另有所图?”

    厉害!唐礼在心中暗忖着,他这些伙伴好像吃了哑巴亏似的,各个张口无语,由于自知理亏,众人只得乖乖的把证件别上。

    “这位是”唐礼问道。

    霸王冷冷的望着每个人胸前的身份证明,锐利的眼神一扫“既然你们是找负卖人,我有必要受你们的骚扰吗?”

    “协助警方本来就是每个国民应尽的责任,阁下若不愿意配合,我们当然也无法强人所难,不过,若因此而常来打扰卖公司,那就很抱歉了。”庸礼另有所指的道。

    霸王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威胁?”

    “警方怎么可能曾威胁百姓?”唐礼面不改色的回嘴。“人命关天.我们只是先告知两位,往后可能还会再来拜访罢了。”

    他的这番话使霸王思考了一会儿,终于露出坦然的一笑,拿出身份证丢在会议桌上。

    “你,很好,果然是人民保母。”

    一星期后,为了事前的防范,霸王与寇子销毁了有关黑市买卖的所有资料,只留下一张磁片。

    他们前思后想,决定回到家里,把磁片暗藏在墙壁上挂的三人画像的边框里。

    这幅画像是孀孀十一岁时画的,当时因缘凑巧,在那年岁末,他们三人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存款,在庆祝的大吃一顿后,回家的路上遇见一个潦倒的画家,在大风里缩着身子打吨。

    也许是他们也曾过过这种日子吧!在感同身受之下,霸王叫醒了画家,让他为他们作画,想不到这画家竟把三人的神韵给点了出来。霸王在满意之下,还给了对方三倍的画资,而这幅画也辗转的留至今日。

    往事总是在无意间钻人记忆里,后来,他们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发达,画框也越换越高尚,而这雕刻着细致立体的玫瑰花框,价更是所费不小。

    孀孀一进门,就看见霸王与寇子同在客厅,盯着他们三人幼时的画像。“你们在干什么?”

    “想你啊!”寇子嘻嘻一笑。

    孀孀瞪了寇子一眼。“想我不会常回来呀?你们自己算算看,放我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有多久了?”她忍不住兴师问罪。

    霸王不禁失笑出声。“晚上打电话是谁十次里有九次不在的?你自己玩疯了,还怪我们?”

    “哥儿!”孀孀露出耍赖的表情。“你监视我。”

    “啊?”寇子愣了半天才想通“孀孀交男朋友了?”

    这话使孀孀忍不住人发娇咤。“哪有?我不理你们了,我要去洗澡,今晚一起吃饭吗?”

    见两个哥哥点头后,她才羞赧的直奔上楼。

    收回目光后,寇子立刻收起笑脸,皱起眉头。“哥儿,要不要我去查查对方的来历?”

    “不用了,学生嘛!总爱玩玩。”霸王轻笑的制止,听见电话铃声响起,顺手接起来。

    电话的那一头在听见霸王的声音时,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请问孀孀在吗?”

    听到这个稳重、低沉且又有些熟悉的男性嗓音响起,霸王不禁有些讶异,这声音为何如此的似曾相识?他在脑海里迅速的转着,突然失去了往日镇静的脸。“她在浴室,你是谁?”

    “我是她的朋友,叫唐礼,你是”

    “我是她哥哥。”

    “原来如此,对不起,麻烦请孀孀回电话给我。”

    放下听筒后,霸王一直沉默不语。

    看到这种充满着暴风雨前的阴沉,使寇子不禁心生警惕“怎么了?”

    霸王没有回应,过了许久,才望向寇子,不曾轻易显露感情的面容竟变得五味杂陈。

    “记得那个曾带着一群条子,来公司叫嚣的男人吗?”

    “嗯?

    “孀孀交往的男子正是他。”

    “什么!”寇子吃惊的大喊出声。

    “你在鬼叫些什么啊?”孀孀从楼上走下来,边擦着头边问。

    “孀孀,你怎么可以”

    “寇子!”霸王连忙出声制止,露出警告的眼神。

    这般的欲言又止,在他们三兄妹中从未曾发生过,因为,若是涉及生意上的事,霸王跟寇子早已培养出良好的默契,尽量不在孀孀面前提及,所以,他们总是能无话不谈。但现在霸王竟制止了寇子愤恨似的质询,聪明如她,当然感觉得到其中的不对劲。

    “哥儿,怎么了?寇子要说什么?好像孀孀犯了什么错似的?”

    “没有。”霸王企结束这个话题。“寇子跟我临时有事,不吃晚饭了。”

    “哦。”孀孀乖乖的应道,但狐疑的眼神令两人都不自然的泪避着她的目光。

    “对了,”打开大门,霸王甚至没有回头“刚刚有个叫唐礼的男生打电话来。”

    这话立时使孀孀分了神。“我知道了。”

    关上大门的刹那,他俩不约而同的往来拉上窗帘的落地窗内张望,只见孀孀已拿起电话,小脸上挂满盈盈的笑意。

    “哥儿,怎么办?”

    如利刃般的痛楚猛烈的划入霸王的心中,他每天都在等着她长大,她是何时偷偷的把心交给了别人?

    记起去年,她在他耳边青涩的告诉他她的第一次恋情的情景,是那时开始的吗?他一直以为她说的不过是小毛头式的纯真交往,那时,她还说不喜欢他的背景想到此,霸王不禁在心中苦笑,是了!一定是从那时就开始了。条子的背景怎么适合他们这种人呢?

    但可笑的是,他当时还举双手赞成呢!

    “哥儿,”寇子提醒的声音传来。“孀孀好像要出门了。”

    霸王清醒过来,拉着寇子隐藏在暗处。

    只见孀孀身着一袭浅灰色无袖长裙,衬托着她苗条可人的身材,略施簿粉,更凸显出她端庄秀丽的五官,轻快的脚步,使人几乎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愉悦。

    他们本能的跟着她,直到经过几个街口,来到公园的人口处,他们天生的敌人——唐礼,就守在那里。

    他敞开双臂把孀孀抱个满怀,脸上全然没有他们曾经看见的无情冷酷,只剩下温柔。

    他那审判似的双眼,如今剩的只是无尽的爱意,这让人感觉他们是多么相配的一对郎才女貌啊!

    看到他在孀孀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听到她咯咯的轻盈笑声,霸王忍不住握紧双拳,铁青着脸,一瞬也不瞬的瞧着,他眼中的杀气大盛,像是想把唐礼立刻碎尸万段似的。

    他激烈的反应终于引起寇子的注意,他先是不懂的望着站在身边的哥儿,然后,再看着唐礼与孀孀亲密的调笑,忽然心中恍然大悟。

    除了偶尔少量饮酒外,霸王从来不涉猎风花雪月,他就如同黑暗中的修士一般,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

    原来原来他早已心有所属,霸王爱上的女人,竟然会是这个他从小把她拉拔到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