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大会群雄二

郝十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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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边第一、第二的位置,已经被送亲使郭天叙、张天佑坐了,坐在右手边第三个位置的是天完政权的贺使。

    李普胜在廖永忠的宿卫下,坐在第三个位置。

    李普胜在彭莹玉东征惨败后,为了抵挡蒙元反扑,率天完水军残军退入巢湖姥山岛,与巢湖水雄俞家父子、廖永安兄弟合营自保,后又为抵挡蒙元水军的打击,与郝仁合兵,参与攻打巢县、桐城,后因得知徐寿辉在汉口重新登基,率领水军千里回归天完政权。

    李普胜曾经与郝仁合营,李普胜是忠厚之人,两人合作颇为愉快,李普胜早于郝仁有言在先,当郝仁放他千里往归天完政权的时候,俞家父子、廖永安已经归顺庆丰军,昔日与李普胜合作的,只有廖永忠带部分人船跟随,李普胜带所部人马及廖永忠逆江去汉口,郝仁慷慨的赠送他二百条战船(缴获蒙元水军元帅康茂才的战船,并非郝仁自造楼船)并十门火炮。

    天完政权皇帝徐寿辉、丞相倪文俊、国师邹普胜经过商议,因为李普胜与郝仁曾经有合作关系,特意派李普胜为特使,往来祝贺,表达天完政权对庆丰红巾军的善意。

    右手边第四的位置,坐了天完政权江南行省平章,池州都元帅‘双刀赵’赵普胜。

    赵普胜久攻池州不下,向郝仁的水军求援,郝仁耗费不少弹药,损失一条中型小船,伤了十余名兵士,帮助赵普胜打攻破池州,郝仁根本连感谢的机会都没给赵普胜留,见赵普胜攻破池州,直接带着水军东返了。

    赵普胜是红脸仗义的汉子,有恩必报,闻听郝仁大婚的消息,不请自来,亲自带贺礼从池州前来赴会。

    右手边第五的位置,坐了杭州苗军元帅杨通贯(朝廷赐名杨完者)特使——蒋英!

    杨通贯乃是十洞飞山蛮后裔!

    杨通贯与父亲杨正衡元末起兵自保,后因元初曾经受到蒙元的敕封,归顺朝廷,蒙元忌惮飞山蛮势力大,将飞山蛮军队分两支,一支由杨正衡率领,去湖广参与围剿天完红巾,因兵力单薄,友军协同不利,全军覆没。另一支由杨通贯率领,顺江而下,取道安庆,准备围攻庐州的红巾军。

    恰巧郝仁以护送余阙家眷为掩护,去安庆进行侦查,结果拐走杨正泰率领的一峒人马,杨通贯率兵追击,鬼使神差的遇见了左君弼,跟左君弼一顿血战,自己折损了不少兵马,却没有追回叔父杨正泰,只能找余阙算账了!

    “哦,你的家眷被郝仁安全的送回来了,我的一峒兵马被郝仁拐走了,你得好处我受损失,这账怎么算?我打左君弼的战损又怎么算?”

    杨通贯本就是苗家武将,跋扈习惯了,感觉自己又占理,自然对余阙的态度极其蛮横,于是,与余阙产生矛盾。

    朝廷本就不信任杨通贯的苗军,利用他们打仗也只是为了削弱苗军力量,自然不肯为杨通贯的战损买单,余阙当时的兵力不及杨通贯,大军囤驻安庆,只为防止杨通贯有变。

    那会,郝仁兵马刚刚占据庐州,兵力相当羸弱,无论是余阙还是杨通贯,若是那是进兵攻打未成气候的庆丰军,恐怕郝仁也早就被灭了,不至于有今日。

    后来余阙终于上书,说‘苗蛮不可用’云云,元朝廷为安抚杨通贯,赐名杨完者,加苗军元帅,将杨通贯的飞山蛮调往杭州另用。

    余阙解决身边隐患,终于腾出手来准备收拾郝仁,又恰逢脱脱南征,余阙留在安庆为南征大军督运军粮,只能派李宗可、胡伯颜大军压迫肥西。

    可是那时,郝仁已经隐隐成了气候,安庆反而被郝仁避实就虚,用水军攻破了,余阙、李宗可被迫降,安庆路辖地尽为郝仁所有!

    郝仁与杨正泰合兵打安丰,鬼使神差一般的娶了杨正泰的女儿,如今已经有了身孕,杨通贯又是杨正泰的侄子,这么算了,杨通贯也算是郝仁的舅哥。

    虽然杨正泰目前属于蒙元朝廷阵营,也算是亲戚,并且从未跟郝仁直接交过手,没有死仇,从亲戚角度来说,杨通贯派使节来贺喜,合情合理。

    右手边第六的位置,坐了蒙元汝宁府达鲁花赤察罕帖木儿、郝仁的舅丈人的特使——大将虎林赤(第一百八十七章已经表明来意,此处不赘述)。

    各路诸侯服饰各异,身后又都跟着两三个站立的扈从,有着甲的(板甲、鱼鳞、柳叶、锁子),有穿官服的(蒙元、天完、龙凤三样),真个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门。

    各路豪杰纷纷向郝仁拱手贺喜!

    郝仁穿着红色汉家圆领长袍,头戴红色展角幞头,在常遇春、吴六玖持刀宿卫,青光满面的与各路豪杰逢迎。

    各路豪杰在坐上多有不认识的,纷纷与身后的扈从交头接耳,猜测坐上各路豪杰的来路,整个会客厅,乱哄哄的如同飞满了苍蝇。

    迎宾使刘伯温听见郝仁轻咳一声,领会主公的意思,知道宴会要开始,他知道自己是君子型嗓子,音调不高,就是喊破喉咙,也未必能镇得住满屋子的喧嚣。

    刘伯温是智者,他早有准备,拿起一面铜锣,谁也不知会“咣”的一声,就是一记猛敲。

    人家敲锣是为了耍猴,耍猴为了要钱,刘伯温这一声铜锣,太具有突然性,简直就是要命。

    郝仁先发出轻咳暗示,本以为刘伯温会扯着嗓子喊‘肃静’,他在心理上,对高声已经有了抵抗准备,饶是如此,猛然间的一记铜锣声,还是振得郝仁骨膜簌簌颤抖。

    满座宾客正在交头接耳,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郝仁的轻咳,更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会在这么样的场合敲锣,满座宾客,如同听见晴天的霹雳,无不骇然。

    首当其冲者,莫过于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置上的郭天叙。

    郭天叙坐在首位,沾沾自喜,自鸣得意,正在与舅舅张天佑相谈甚欢(郭天叙非小张夫人所出,不是亲舅舅),根本没有留意身旁。

    他距刘伯温的距离不足一米,而且木质结构的屋子及其拢音,一声锣声,就像是在他耳边敲的一般无二。

    这一声铜锣,足够响亮,足具突然性!

    郭天叙也是年幼,眼睛惊的如同牛铃一般大小,嘴巴张成o形,直接从矮凳子上出溜下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幸甚郭天叙年轻力壮,没有心脏疾病,要不婚礼恐怕要变成葬礼了。

    一声锣声后,整个宴会厅立马肃然,喧嚣顿止,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刘伯温敲完铜锣,又给众人两三秒反应的时间,才上前朗声道:“宾客肃静!宴会开始!请我家主公致辞!”

    此时,别说是刘伯温的声音,就是人群中飞过一只蚊子,各路豪杰也都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