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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鹰人结束手边的工作,回到莫依所在的饭店后,才知道芷蓝失踪的事情。
“怎么回事,她从什么时候失去联络的?”站在木制的办公桌前,他一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手轻放在桌面上,偶尔食指还会轻敲着桌面。
办公桌后是一脸无辜的莫依。他是在研究潜水艇的时候,被邵靖给拖出研究室的,研究被中断的不悦此时还在心中激荡着,不过,他还不至于对鹰人发作,因为鹰人肢体上的小动作已经不经意地泄露出鹰人心急与暴躁。
“我是在确定哥达-戴里克回到饭店之后才和芷蓝联络的,可是她那时候就没有回答我了。”邵靖一脸的忧心“我曾经放开心灵接收所有的思想,除了哥达-戴里克的想法我不知道以外,这其中并没有芷蓝的思想波。”
“这就怪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去消息?”鹰人扬起浓黑的剑眉直盯着众人。
“我和邵靖一致的认为这个哥达-戴里克有问题!”青龙说出自己的看法“不是因为芷蓝是在跟踪哥达-戴里克时失踪,而是,邵靖连他的过去也看不见。”
“看不见过去?”鹰人有些诧异地看着邵靖,听取她解释的同时,脑海中也开始转动着对哥达-戴里克的资料。
“不用去想他的那些资料。”邵靖摆摆手“那些资料都是捏造的,如果那些文字上的叙述真是他的过去,我没有道理看不见。”
“会不会是因为他身上带了什么东西扰乱你的读心术?让你读不出他心里的想法?”鹰人提出他的疑问。
“没有,我没有这种感觉”邵靖沉吟了一下,微蹙着眉头思考着“我再试一次”
说完,她便闭上双眼,姿势好像是在假寐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莫依身旁的手提电脑突然“哔哔”叫了起来。
鹰人沉着气,看着他的动作。
“哼哼!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好消息。”莫依笑得像得到糖吃的小孩“时光机理论?这个哥达-戴里克真是有趣。”
“什么?又是时光机?”这下子不教鹰人当场失控才怪。他一把抓过莫依的领子,失去那份伪装的冷静看着莫依“说清楚!敢打哑谜我就当场毙了你!”
“哇呀!大哥饶命,小弟我绝不敢打哑谜。”惨了、惨了!怎么忘了鹰人对时光机之敏感痛恨?都怪自己太兴奋,这下子自找死路了。“我刚刚得到一个资料,说哥达-戴里克曾经发表过一个理论,而这个理论跟时光机有着密切的关系。”
“然后呢?”鹰人略微地放松手劲,免得掐死了他。
莫依有些困难地吞吞口水“虽然曾经造成一阵轰动,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时光机制造失败造成他精神失常,可是有一天,d国却将他带出精神病院,重新为他塑造一个新形象。”
“那这跟芷蓝有什么关系?”鹰人不解。
“这个嘛”莫依思索了一下,然后突然像发现什么事情,神色慌张地叫起来“青龙,快叫邵靖回来,不恐怕是来不及了”
莫依两极化的反应让鹰人和青龙都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然而,下一刻,青龙感觉到内心里有着一种什么东西断掉的感觉。
而这个感觉,只发生过一次。
“邵靖!”青龙发出大吼,扑向邵靖。
只见邵靖没有一丝的反应,刚刚还生气蓬勃的她已然失去生命的活力,软绵绵地任他搂在怀里。
邵靖利用读心术探索哥达-戴里克的过去,却反而被对方发现,因此囚禁了她的灵魂,所以,现在躺在青龙怀中的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身体。
鹰人见状,转身就冲出这个房间。
“如果你是要去确定哥达-戴里克有没有在房间,我劝你别去了。”莫依带着苦笑阻止他的脚步“他下午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而若你去见他,恐怕你也会被他所擒。”
鹰人的身子一僵,失去冷静的脑袋不停地绕着几个字眼打转。
“听说d国的总统身体已经大不如前,野心勃勃的他,如今最希望的是什么?”莫依好心地给他提示。
一个失去健康的野心者,最希望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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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国在亚索米那山谷设立了设备完整的科学研究所,这里有着伊丝哈玛山脊为屏障,从空中看不见科学研究所的所在,就连各国的卫星,也因为科学研究所设立了反侦测电波,而无法探测到这个机密处所。
表面上,哥达-戴里克是d国科学研究所的所长,其实,他真正的身分是一间以d国语言来说是“希望”的奈巴特研究所所长。
顺利地通过台湾海关,登上飞机,他带着愉快而且得意的心情坐在自己的机位上。
想必裴莫依现在正在大伤脑筋吧!哼哼,他这计画可是花了长久的时间来设计与训练,就算明知道是他所为,等他们找到证据时,一切都来不及了,更何况,现在在他手中有两个人质。
伸手轻拍放在膝盖上面的手提电脑,只要打开电源,就可以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呼救着。哥达-戴里克一时还不知道这名女子的身分,不过,等他回到d国之后,这个问题自然能迎刃而解。
这名女子的力量,对于他的研究,非常有帮助。
在飞机上坐了约十多个小时之后,哥达-戴里克平安抵达自己所属的国土。
下飞机后搭上他的专车,他直奔奈巴特研究所。
终于抵达奈巴特研究所,待停车后踏出车门,他看见d国的总统加德卡正在研究所的门口等侯着他。
“啊,博士,听说你已经抓到那个拥有长生不老能力的女子了?”加德卡张开那因为重病而显得瘦弱的双臂,与哥达-戴里克做了个友谊的拥抱。
“是的,我现在要开始准备对她做一些测试,才能确定如何将她的这份能力转移到您身上。”哥达-戴里克声调略嫌谄媚地道。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搅你,我先回医院去休养了。”加德卡配合地猛点头,从他黄浊的瞳孔里可以看出他对青春的那份过分执着。
送走他之后,哥达-戴里克来到放置芷蓝的实验室里。
将各式各样的线路分别贴在芷蓝的额头、太阳穴、耳后,还有其他诸多地方,他通上电源,开启了电脑。
“来吧,甜心。”蓝灰色的眼眸射出兴奋的光芒,他的手指头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在电脑的控制之下,芷蓝开始作起梦。
那是个很久、很久以前的遥远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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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康熙二十二年
夏日的阳光,炽炽烈烈地洒在北京城内的皇宫内苑深处,此时景阳宫内的竹林小筑,有名宫女匆匆忙忙地奔入。
“拿到了吗?慈儿。”竹造的房子里,一名年约略十五、六岁的女孩正张着乌溜溜的黑眸,满脸期盼地看着匆忙奔进的婢女。
“启禀格格,奴婢费尽千辛万苦,当然拿到啦!”慈儿喘着气,扬了扬手中的纸卷。
女孩伸手拿过那张纸卷,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摊开来。
慈儿拿来的是一张人物的临摹像,画师本身的技艺还算不错,简单的线条便将画中这名男子的神韵勾勒得活灵活现。画中的他穿着时下流行的天青色对襟马褂,里面套着蓝色长衫,头戴小帽;五官轮廓深刻端正,虽称不上清秀俊逸,但没有武人一般的粗狂豪野;飞扬的剑眉下有一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眼,儒雅的嘴唇扬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随性地将两手置于身后,散发出一股傲然不驯的气质。
这个男人,站在士人之中,是卓然不群;站在武官之中,又是那么出类拔萃,光是看画师所临摹的画就足以教她芳心如小鹿乱撞般,一旦瞧见了本人,又不知会是怎样的情景。
“慈儿,你说说看,他可会喜欢我?”女孩满脸潮红地瞅着她贴身婢女。
“启禀格格,您别用那种眼光瞧着奴婢,奴婢可担当不起啊!”慈儿圆圆的脸上映着调侃的笑。
“慈儿,本格格是同你说认真的。”女孩红着脸娇斥。
“奴婢惶恐,格格。”慈儿一点也没有将主子的斥喝听进去。她这位主子啊!善良得连血都不敢看,就算说出要砍她头的话来,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更别提主子还有弱点被她握在手中,所以,骂她?嗯,只是心急了吧。
不过,想是这么想,主子的问话,她还是得回答“启禀格格,奴婢又不是这画中人,如何得知他是否会喜欢格格?”
“也是。”女孩双手托腮,漂亮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画中人瞧,天真的瓜子脸上有着情窦初开的羞涩“盛名远播天下的布尔察清瑛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小小的和硕格格呢?”
“格格,您在说笑吗?”慈儿不敢相信地问“您是皇上最宠爱的和硕格格耶!而这位公子只是一般平民,论身分、地位,格格您都比他强上数倍啊!”“那只是身分上啊。”女孩不以为然地道“若论一个人的品德,或许我就比不上了。”说到这里,她一张俏脸斗陡黯然。
“慈儿不这么认为,格格。”慈儿摇摇头,纠正主子那奇怪的自卑“自从孝昭仁皇后去世以后,目前宠冠后宫的是您的额娘佟佳皇贵妃,而您爱新觉罗芷蓝正是皇上最宠爱的和硕格格,论人品、学识、琴棋书画,您样样都比其他格格都还要来的出色。皇上不是常常在惋惜吗?总说可惜了朕的十二格格是个女儿身。”
“胡闹!愈说愈不像话。”慈儿口中的和硕格格——爱新觉罗芷蓝脸色大变,反手一拍桌面大喝“谁许你嚼舌根来着?别尽说些空穴来风的事情。”
慈儿被主子突如其来的怒气给吓软了胆,一个“叩咚”她双膝着地,忙不迭地磕头谢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打!请格格恕罪。”
说着,她举起手,开始打着自己的脸颊。
“住手!谁要你掌嘴了?”芷蓝没好气地挥手阻止她的自虐“慈儿,你在这宫中也侍了好些年了,什么话该说与不该说,你应该是可以拿捏得当的,怎么今天说话这么口没遮拦?”
慈儿苦笑着起身“格格教训得是,奴婢想替格格打气,却说出不该说的话。”
“慈儿,谢谢你。”芷蓝感激地道“本格格长年侍在深宫,出不得宫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就当今生我与他无缘吧!”
“格格这么倾心于他?”慈儿好奇地问。
“或许是吧!”芷蓝轻叹了一声“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唉!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慈儿一甩帕子,恭敬地退出小筑。
等她走远了,芷蓝这才站起身,走出竹林小筑,进入这围住小筑的竹林里。
这个地方是皇宫众多宫苑里,她最喜爱的一个地方。
爱新觉罗芷蓝,是康熙的第十二个女儿,她是现在后宫中地位最为高的皇贵妃佟佳氏所生。她承袭了母亲娇小的个子,与一张漂亮无瑕的瓜子脸,并且有着一颗连康熙皇帝都忍不住称赞的聪颖脑袋。
也许是处在后宫的关系?加上又曾经受到前皇后孝昭仁皇后的压迫,故她的个性虽然活泼好动,可是在面对其他宫妃时,却出奇地温柔端庄、应对有礼。
芷蓝的应对进退,还有她那机智的反应,在不知不觉中博得康熙十足的宠爱,也许是因为享有皇帝宠爱的缘故,她反而拒绝与任何人来往,即使面对有人传出她“骄傲恃大、孤僻且排斥兄弟姊妹”等等的谣言,她都采取淡然处之的态度。
只有慈儿才知道,她之所以会和众阿哥、格格们保持距离,是因为她身赋异秉,不想为此落人口实,怕害了自己,也害了生下自己的额娘。再说,众阿哥与格格们为争权夺势,都是怀着目的而来,根本就不是真心地想笼络兄弟姊妹之间的情感,看出这点利害关系的她,怎么可能和他们这些别有心机的兄弟姊妹安心的来往呢?与其费心机在那边猜疑,倒不如不相往来,还来得轻松快活许多。
这个有着广大竹林所环绕的竹林小筑,是芷蓝最为喜爱的地方。她自及笄之后,便几乎不再待在自己原先的寝宫“韶涓阁”反而三天两头地留在此地就寝,好似将这竹林小筑当成自己真正的寝宫。
不管是慈儿还是她亲身母亲,都不明白芷蓝喜欢这个竹林小筑的原因所在。慈儿或许还猜得出来,可惜还不懂情事,所以短时间之内还无法理解她心中的想法。
因为,置身于这片竹林里,她觉得可以和她所仰慕的布尔察清瑛心灵相通,而自己的心灵,也因为得到他那高风亮节情操的洗涤,而变得干净清爽。
布尔察清瑛,在当今世人之中是最受瞩目,也是备受尊敬的一名汉人儒生。自从大清皇朝入主中原以来,战事乱局纷扰不断,朝廷里,内有鳌拜,外有三藩,更有沿海的郑克-与边疆作乱的外族军队,内忧外患夹攻,她的皇阿玛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了这么多的乱局,而当朝臣们不满皇阿玛的作法而有异言时,后宫人心惶惶,直到他以布衣身分,悄悄地献上计策后,这才解决了皇阿玛的危难。
当众臣在赞颂皇阿玛英明睿智的时候,却完全不知道这一半的功劳全归于布尔察清瑛。
她知道这件事情是她十四岁时,皇阿玛喝醉不小心透露给她的。
她这才知道,一直暗中帮助皇阿玛的贵人,就是当今名满天下的贤人布尔察清瑛。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法潜入皇宫,进入皇阿玛的寝宫,将计策放置在皇阿玛的枕边,同时,留书说明自己并无意于仕途,只求天下太平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过好年,而以此方式献策是万不得已,并无加害皇阿玛的意思。
他还说,请勿将他的名字公开,外传的盛名已经让他不堪负荷,更别提他是个汉人,惟恐太过的盛名只会为他招来杀身之祸,而且他的理想不在从政,只想要过个能够博览群书的平静生活。
他的种种理想,全都在一次又一次的献策中说得清清楚楚,他就像是皇阿玛的知心好友,在书信往返之中畅谈两人的看法,论天下、论知识、观天下局势、笔谈国家大事如此持续了约有数年的光景,直到她从喝醉酒的皇阿玛口中知道了这个秘密。
或许皇阿玛会赐给他“布尔察清瑛”这个满人名字,是希望藉它来拴住这位汉人淡泊名利的心吧?
从那时候起,布尔察清瑛这个名字就深深地烙印在芷蓝的心上了。
她真的好欣赏这个男人喔!他气度宽宏、淡泊名利,从皇宫之外流传的、宫内常出宫的太监、婢女们的叙述以及皇阿玛的赞赏有加,都让她向往着能认识这个男人,可她是个格格啊!只能待在这深宫里,哪有办法出宫去见自己心底仰慕的人呢?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她将发烫的小脸贴在沁凉的竹子上,企图能舒缓自己那逐渐不自然上升的体温。
“伤脑筋哪!”将背轻轻抵着竹子,芷蓝喃喃自语“想忘了他,却又忘不掉,这是为什么?”
风吹过竹叶,也吹过她耳畔;吹起了满天竹叶,也撩起了绣缀金线的裙摆。
她急急忙忙地弯腰用小手压住随风翻飞的裙摆,等这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吹过以后,才直起身子。
不料,才刚直起身子,芷蓝就愕然地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立的数名黑衣男子。
他们个个身形粗壮,脸上用布巾蒙面,只露出一对眼睛,邪恶而且冷酷地直视着她。
“来人啊!有刺客!”直觉地,她扯开喉咙呼救。
“闭嘴!”数名黑衣男子的其中一人亮刀架上她纤细的脖子,悍然的气势吓得她绷紧身子。“和硕格格,我们主子有令,请您到府里暂住几日。”
“放放肆!”芷蓝强忍着颤抖怒斥“本格格岂是你家主子招待得起的?还不快将你的刀拿开!本格格或许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这事情容不得你说不,走!”黑衣男子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底,伸手擒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折断她的手。
芷蓝又惊又气,从小备受娇宠呵护,哪受过这样粗鲁的对待,更别说这黑衣男子还不知羞耻地碰了她的手,当下她心一狠,便张口咬住那只不规矩的手。
“哇!该死!”黑衣男子感到一痛,松开手的同时,也甩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整个人摔落在地面。
一得到自由,芷蓝哪还有时间喊痛,赶忙爬起来,咬紧牙根、撩起碍脚的裙子往竹林外飞奔而去,寻求救援。
追兵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她头也不敢回地往外冲去,生怕一回头,就会被恶人擒住,成了那家主人名义上的座上宾,实际是阶下囚。
仗着自己对竹林的熟悉,加上她并没有深入竹林,所以芷蓝很快地便冲出竹林,直奔景阳宫正殿寻求保护。
然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计画而已,就在她以为可以逃出竹林的时候,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扑跌在泥土上。
骇然地发觉自己的脚不受控制地迳自瘫软在那里,动也不动,回头再看着追兵逐渐逼近,芷蓝的心几乎要蹦出喉咙。
不!她不要被抓!这群人抓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为何,但肯定跟皇阿玛脱离不了干系,她怎能让自己成为人质,而让皇阿玛为难呢?
她宁可一死,也不愿意被恶人抓走。
看着带头的黑衣男子刀锋迎向她,她挺起胸膛迎向那锋利的刀尖
“住手!”
随着低沉的喝斥声响起,芷蓝只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带离致命的危机,掉进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里。
她愣住了,尚未从获救的认知中反应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闯入宫中掳人!”男人沉稳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出来。
“哪里来的刁民?居然敢阻挠大爷我行事,找死!”带头的黑衣男子见中途杀出程咬金,气得举刀便要砍下。
见状,男人大手轻轻地一挥,仅用掌风便将带头的黑衣男子震退好几公尺。
“请转告你家主子,这次他对付自己妹妹的事皇上可以既往不咎,若有再犯,皇上定不会轻易饶恕!”低沉和缓的声音诉说着惊人的真相,黑衣男子们和芷蓝都是浑身一震。
皇兄要抓她来威胁皇阿玛?这怎么可能?这男人是谁?他怎么可以随便替皇阿玛下决定?他又是怎么知道皇阿玛不会就此放过皇兄呢?
诸多的问号萦绕在芷蓝心中,对于这男人的出现,她是怀疑多过惊吓。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她仅能看见他刚毅的下巴曲线,和两片性感的嘴唇。
他是谁?怀着什么目的潜进宫里来?现在是日正当中的时刻,他竟如此明目张胆地闯进宫里来,难道他也是心怀不轨的人?那她怎么可以安稳地以为他是来救自己的呢?万一万一他不行!她得赶快逃离这个男人才行,谁晓得他帮助她是不是别有目的?她怎么可以任自己随便地躺在陌生男人的怀中?这未免太不懂规矩了。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扳动那霸住她纤腰的铁臂,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那个铁臂就是稳当地横箍着她的腰。
怎么会这样?芷蓝完全慌了,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力量竟然这么大,而且瞧他神色轻松自如的样子,好像不将宫中禁卫军当一回事,难道她注定活不过今天了吗?
可恶!大清皇宫内苑居然让这些宵小之辈来去自如,岂不是太可笑了?
“来人啊!有刺客呀!”压不下心口的怒气,她决定不顾一切地扯开喉咙大喊。
“住口!”她的行为没有引起男人的怒火,反倒激怒了黑衣男子们,只见他们又提刀朝他们砍过来。
芷蓝虽自暴自弃地用双手遮住耳朵,却仍不肯死心地大声呼救。
不管结果如何,她是不会让这群歹徒就这样逃走,她绝对要让大清的律法制裁他们,以自己的性命发誓。
“刺客?哪里有刺客?”
禁卫军的呼喊声让芷蓝张开了双眼,有些呆愣地看着一群已经跑进竹林里的禁卫军。
“格格?”随着禁卫军冲进来的是她的贴身婢女,慈儿神色慌张地奔过来扶起她。
“属下救驾来迟,请格格恕罪!”禁卫军的统领五体投地颤声请罪。
芷蓝惊魂未定地站起身子,视线从禁卫军统领身上移到那群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黑衣男子们。
那个男人不见了!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一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这个男人的存在却没有一点危险感觉。
好奇怪,原本,她还怀疑那个男人对大清皇朝有所企图,可是现在她内心里却对他升起莫名的好感,这算是什么?
“将这群刺客押下去,仔细调查清楚是谁想对本格格不利,然后交由皇阿玛裁决。”明知道这群刺客将会受到残酷的逼供,但是芷蓝仍是硬下心肠下达命令。在这黑暗的宫中,就算有额娘可以为她撑腰,她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也足以让整个内宫掀起大乱。
她已经非常尽量地不去伤害他人的性命,可惜身在皇宫之中,若无法保护自己,就无法在这立足。
“喳!”禁卫军统领一接到命令,立即起身去执行任务。
而芷蓝则在慈儿的搀扶之下,颤巍巍地回到她的竹林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