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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里来百花儿开,只见拂逸的春风之中传来阵阵馨香,庭园里尽是竞相争妍的万紫千红,煞是迷人。
在轻拂的花香之中,微微地听到一串读书的朗诵声音,衬着百花与和煦的日光,很是宜人,总可以使人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吸取着花香与读书香。
"嗯!春天就是要好好地休息,好好地赏花的日子。像我们如此,真是夫复何求了。"
赞叹的轻呼出自于花情口中,只见她一袭紫衫站在花丛之中,与花儿相互呼应。
坐在一旁石子上摇扇的雪情,掩嘴笑着:"敢情你是幸灾乐祸呀!花情。"
"是呀!明明知道月情现在正在受苦受难,居然还悠闲自在地在这里赏花扑蝶,真枉费了她与我们是好姐妹。"风情坐在凉亭中,耳畔传来悦耳动听的琴声,款款地围绕在花园之中。
花情停下玩着蝶儿的动作,向风情作了个鬼脸:"你想害我呀!风情。小姐最讨厌我扑蝶了,你还故意说这么大声。"
"谁要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咱们四情中的月情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你却玩得不亦乐乎,是该被小姐罚。"雪情继续摇着扇子,轻轻地笑着。
"我同意。"风情走下凉亭,抢下花情手中的绣扇,摇曳生姿地扇了起来。"可怜的月情呀!不晓得今天小姐又会怎么整治她了?"
花情瞪着风情手中的扇子,两颊鼓起,气呼呼地:"你们都把小姐说得太恐怖了,其实小姐她人真的不错的啦!"在讲"不错"两个字之前,花情竟有些心虚。
"我们可没说小姐不好喔!"风情说着,坐到了雪情隔壁的一块大石子上,一身红色衫子包里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只是,她有时候,特别了点而已。"
"何止一点呀!"雪情笑了起来。"瞧瞧我们的名字,有哪一户人家会帮丫环取这种名字,只有咱们的天才小姐才会。"
说到这儿,花情也笑了。"你的算好了,还抱怨呢!"
她们四个丫环分别被小姐以"风花雪月"四字,再加上个"情"字来命名的。
雪情笑得更是花枝招展的:"是啊是啊,我是不该抱怨了。瞧瞧咱们的风情,真是人如其名,风情万种啊!"
"对呀!小姐还真是厉害,我们来的时候才几岁,她就知道风情长大后的模样,还替她取蚌人如其名的名字呢!"花情附和。
见自己被人笑了,风情老大不高兴地瞪着前头笑弯了腰的两个人,怒目之中,仍是含痴带嗔。"你们笑够了没有?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好,最起码有比月情好吧!还笑!"
此话一出,雪情更是哈哈大笑。"月情?我当时听到她的名字,还以为是乐器的一种呢!"
"是啊!而且月情她也是人如其名,很会弹琴呀!"花情也跟着笑了。
"所以可怜的她,现在正在小姐房中受苦喽,"风情见目标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也跟起了调侃。
"嘻嘻!我们为她好好地哀悼一番吧!"花情圆圆的娇艳小脸上漾着幸灾乐祸的笑,见风情没用手中的扇子,又一把将扇子给抢回来,转身扑向方才一直在花丛之中飞舞的一只白色彩蝶。
"花情,你真是"摇扇子的雪情原本正要开口,却蓦地止了住,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像是受到惊吓。
"怎么啦?见鬼啦?"面对雪情的风情见她奇异的表情,不明就理地转过头,登时也吓白了脸。
"小姐"风情与雪情同时站起身子,颤抖地叫,而出口的称谓让一旁扑蝶的花情陡然停住了动作,也转过了头。
花情的声音更是抖动。"小姐。"
三个女孩面对着两张冷漠阴郁的脸孔,正是月情与她们的小姐——应浣蝶。
月情首先发难:"我的名字像乐器?"
而应浣蝶也跟着质询:"你们嫌我替你们取的名字?"她一面说,一面扬起了一抹颇具深意的微笑。
"不不小姐取得很好"花情流下一滴冷汗,直道。
应浣蝶眼神瞥向花情。"你刚刚在扑蝶吗?"她的名字之中有个蝶字,故吩咐婢女们不得在庭院之中扑蝶。花情慑住了,她低下头,冷汗流得更多了。
应浣蝶又换个方向。"风情,你说在我房里当差,服侍我,是受苦喽?"
风情原本的万种风情顿时消失殆尽,只剩下兢兢业业的神情。"我不是这个意思"
应浣蝶冷冷淡淡地瞧了她们几人一眼,径自走进了凉亭之中。"看来,你们几个是太闲了,才会在这儿嚼舌根。"雪情跟在身后,轻轻地道:"小姐,我们只是"
"对了,你说在我房里是在水深火热当中,有这么苦吗?"应浣蝶听了雪情的声音,转过头来懒懒地说道。
雪情一震,真没想到小姐居然已经来这么久了,连她这些话都听进去,她们等一下肯定是命运堪怜呀!
应浣蝶优雅地坐上了凉亭之中的石椅子上,轻轻地笑着。"你们,想要我怎么罚,就直说吧。"她有意无意地望着庭园中的花儿,轻轻地吟唱:"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小姐,我会画上百鸟朝凤图,增加小姐房内的收藏。"风情低着头,首先说。
"我会好好地钻研书法,写上几副好作品给小姐的。"花情又跟着说。
雪情见她们都已经低头,也只有跟着道:"这几天我会陪小姐下棋,增进小姐棋艺的。"
应浣蝶看着她们,笑了起来。"很好很好,看来你们都挺自动自发的,不错。"
远远地,一名婢女急急地跑来,对着应浣蝶恭恭敬敬地道:"小姐,老爷夫人在前厅等您,要您立刻过去。"
"来了。"应浣蝶略显不耐地挥挥手,对着面容挫败的三名婢女笑道:"这下子,你们就有事情可以做了。"说完,她嫔婷身影扬长而去,留下风花雪月四名女子。
"呼!还好我们自动请求惩罚,不然如果让小姐来的话,我们就惨了。"风情最先打破沉静,她松了一口气。想到上次小姐要她画一百张花月图分送给府内所有下人那一次,真是让她光是想都手软了。
"得了,谁要你们没事乱说话。"月情浅笑盈盈,乐不可支。
"对呀!不跟你们说话了,每次说话都闯祸。"花情苦着脸说。
"想想我,你们就该觉得庆幸啦!"雪情的脸蛋更苦,她之后这几天都要日日夜夜陪在小姐身边,只要小姐想下棋时,都得要看到她的出现,谁知道在何时何刻又会惹到了小姐呢?想来想去,她最惨!
其他三人果然同情地转向雪情,她只有涩涩地笑了。
有这么一个魔女般的小姐,她们今后的日子,恐怕也不怎么好过喽!
?
"学而书院"是杭州城中最著名的书院,经由此书院所教出的学生,大多可在秋闱考试时,得到不错的好成绩。因此,许多外地学生总会慕名而来,拜学而书院中的应书隅夫子为师。
不过前来的学生们,一方面是因为学而书院年年出状元获得好名而前来拜师;还有部分学生,是因为学而书院出美女而前来渴望一亲芳泽的。
此女正是应书隅夫子的独生女儿应浣蝶。
应浣蝶出生书香门第,传闻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貌似芙蓉,有着天人下凡之姿,使得多少男子为之向往,希望前往学而书院,一来取得功名,二来娶得美娇娘。
但是一旦进入学而书院之后,也有许多男子开始梦碎。他们没料到事实与传言毕竟有一段距离,应浣蝶是貌美如花不错,但她不仅仅精通琴棋书画,连舞刀弄枪都十分拿手,而且性子刁钻任性,往往整得人哭天喊地的。
一般书生哪会讨个练家子当老婆,而且一点儿也不懂得温柔体贴,因此许多原先抱着见应浣蝶一面的书生们不是离开,就是专心一致地念书,准备功名。
纵使如此,应浣蝶仍是吸引不少未婚男子,提亲的人趋之若骛。
"相公,别走来走去的,走得我都昏头了。"韩弄玉轻蹙着眉头,看着眼前不停踱步的青衫男子。
应书隅停下脚步,不满地瞪了韩弄玉一眼。"你以为我喜欢啊!只是唉!"他叹了口气,又继续来回踱着。
韩弄玉嘴角扬起丝丝笑容,端起一旁的铁观音啜了口。"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烦恼也没有用啊!"
"怎么啦?瞧爹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娇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探进了应浣蝶绝美俏丽的面容,她上前去,抢了娘亲手上的铁观音,大口地灌进口中。"爹娘,你们找我呀?"
韩弄玉一皱眉,见了空空如也的杯底,不免惋惜。"糟蹋了一杯好茶。你喔!蝶儿,能不能像个规规矩矩的姑娘家?真枉费你爹是个人人尊敬的夫子。"
应浣蝶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朝着韩弄玉作鬼脸。"爹是爹,我是我。我不是爹,爹不是我,怎么去比较出谁好谁不好呢?"
应书隅闻言,摇摇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呀?"
"嘿,我可不是爹爹生的。"应浣蝶飞快地应道,见了爹爹脸色一变,才嘻嘻哈哈地说:"我是娘生的呀!爹爹不可能生孩子吧?"
"你这孩子,少逗你爹了。"韩弄玉噗哧一笑,推了应浣蝶一把。
被娘亲这么一推,应浣蝶向前险些撞到应书隅。"哎哟!娘啊!你的内力又增强了!以后爹爹就惨喽!"
韩弄玉脸色一红,驳斥:"乱说,我何时用武功对付你爹爹来着?"
"是吗?真的没有吗?"应浣蝶别有深意地一笑,而后轻调侃道:"不然,怎么会有我呢?"
"你这孩子"韩弄玉酡红了脸,轻斥。
"行啦!你们娘儿俩。"应书隅见她们愈说愈不像话,急忙地出声,以免闺房之事都叫韩弄玉给泄露出去,他这夫子的颜面何在。"蝶儿,少跟你娘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找你来有正经事儿要说。"
"又是正经事儿!"应浣蝶头痛地皱眉,娇美的面容显得无奈。"好吧!又要说什么正经事情了呢?我洗耳恭听。"每日听了爹爹这样的开场白之后,总免不了一顿疲劳轰炸。
对爹爹而言,似乎什么事情都成了正经事儿。从小时候的不准她念书,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到长大一点时又不许她练武,说什么一般黄花大闺女是不练武的,等等之类的话,不知道今儿又是什么主题。
应浣蝶不雅观地打了个呵欠,坐到一旁。"说吧!正经事儿是什么呢?"
见自己漂漂亮亮的女儿居然如此不懂得礼貌,应书隅气极了,"蝶儿,你都已经十八啦!已经不是孩子了,像个大姑娘,行不行?"
"我是啊!我很像呀!"应浣蝶睁大眼睛,朝着爹爹抛个媚眼。"这样,像不像个大姑娘呢?"
"你你你"应书隅看她学人家风尘女子的表情,气得险些晕过去。"你是打哪儿学来这种不三不四的表情?"
"我经过万花楼前头的时候,那里的大姑娘都是这种样子呀!"应浣蝶故作清纯地眨眨眼。
"你没事儿去万花楼做什么?"一个姑娘家,没事到那种风月场所前做什么,那儿附近到处都是拐带人口的贩子呀!
见自己说漏了嘴,应浣蝶吐吐舌头,只有老实地说:"没有啦!只是去揍了万花楼里头的保镖一顿而已,谁要他们欺人太甚,几个大男人打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简直是可恶极了。"
"揍人?"应书隅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娇滴滴的女儿,几乎昏厥。"你去揍人?"
"说揍有错吗?我除了揍之外,还有他们几脚"爹爹的脸色似乎愈来愈苍白,应浣蝶只有赶紧住嘴。
"好了,别再刺激你爹了。"韩弄玉使眼色,提醒女儿。
应书隅好不容易才适应方才的话,他抚着自己的心口,指向韩弄玉。"瞧瞧你呀!教出这么一个好与众不同的女儿啊!"
"相公,冤枉啊!"韩弄玉也耸耸肩,表示不干自己的事。
妻子的表情与应浣蝶的表情如出一辙,当年有自己这个傻瓜娶了韩弄玉,今天再去哪儿找一个应书隅来娶自己的女儿呢?
应书隅挥挥袖子。"好了好了,我真的要说正经事情了。蝶儿,你坐好听爹说,不许再插嘴了。"
"喔。"应浣蝶挤挤眼睛,乖乖地坐好。
"在二十年前,我与你的君伯伯义结金兰,我们兄弟情同手足,因此相互约定,如果成亲之后有了孩子,必定让其延续我们之间的情谊。这么说,你懂不懂?"应书隅轻描淡写地道。
"懂,然后呢?"听到这儿,一向聪明的应浣蝶马上浮起了不安的念头。
"那位君伯伯生了个儿子,而我则是生了个女儿,这么说,你懂不懂了?"应书隅继续说明,捻着自己下巴的胡须。
"懂——"应浣蝶长长地应着,然后眨眨无辜的大眼睛,故作不解状。"我要多一个兄弟了对不对?真好,我要去好好地庆祝一下。"她一面说一面飞快地站起身子,想要离开。
"给我站住!"应书隅大喝,使得她的脚步只有停下来,她缓缓地转头。
"爹,我不想成亲啊!"应浣蝶嘟起了嘴,恳求地望着他。
"容不得你不想,你已经十八了,再不嫁就成了个老姑娘了!"应书隅摆出不容置疑的气魄与威严,眼光牢牢地锁着她。
"老姑娘就老姑娘,我不嫁就是不嫁!"她一跺脚,气急败坏极了。
应书隅不理会她的抗议,径自地坐到椅子上。"嫁出去也好,让你那几个风花雪月的丫头脱离苦海,她们会感谢我的。"
想到女儿身边那几个丫头,应书隅就老觉得对不起人家。别人家的丫头只要好好地伺候小姐的生活起居就得了,而蝶儿身边的几个丫头,除了伺候之外,还得被蝶儿逼着学些琴棋书画、刀剑之类的,说什么这样才能互相切磋,彼此进步;而蝶儿这个老师,比起他的严厉,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风花雪月那四个丫头,可真是可怜呀!
见爹爹丝毫没有软弱下来的趋势,应浣蝶索性靠向母亲。"娘,女儿一辈子陪着你,好不好嘛?叫爹爹不要让我嫁嘛!娘——"
韩弄玉拍拍女儿的手背,表示无能为力。"蝶儿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怎么反对呢?"望着娘也是无奈的神情,应浣蝶马上沉下脸来,红艳艳的小嘴儿翘得老高。"反正你们就是打定主意了要我嫁,对不对?"
"对!"夫妻两人异口同声,大声地答应。
"好——"应浣蝶负气地转过头去,喃喃自语:"到时候嫁不嫁在我,我就不信你们真逼得了我。真是可恶,怎么可以逼婚嘛!"
耳尖的应书隅听了女儿的心怀不轨,他怒目一瞠,大喝:"我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到时候你给我乖乖地上花轿,不然咱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此话出口,应浣蝶与韩弄玉同时看向应书隅。韩弄玉轻声地劝道:"老爷,这未免也太严重了吧。蝶儿她会乖乖地听话的"
"哼!"应书隅冷哼,瞪向韩弄玉。"都是你宠出来的好女儿,不管你怎么劝她,就是想办法让她听话地嫁过去,别丢了我的面子。"说完,他拂袖而去。
留下一脸错愕的应浣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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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极了,居然敢逼婚,算什么爹娘嘛!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应浣蝶边走边道,两颊给气得圆滚滚的。
她走过庭园,顺手将一朵小黄花折起,狠狠地撕扯小黄花的花瓣,让它看起来惨不忍睹、可怜兮兮的。
"哼!我才不能让他们如愿,爹娘也太天真了,难道以为我应浣蝶会乖乖地听从他们的话,嫁给他们什么世交的儿子?哼!天大的笑话,别怪我到时候破坏了婚礼,真是气人呀!"她嘟起了嘴巴,心里愈想愈是气愤,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爹爹,居然为了这一档子事对她破口大骂,就心理不平衡。
应浣蝶一脚踹开房间的门,正在小厅之中绘图的风情被开门声吓了一跳。"肯定又有人惹火小姐了。"她偷偷地对在一旁研究棋艺,同样也受到惊吓的雪情说道,雪情也连忙点头。
"嘘!不要说话。"她对着风情做出噤声的表情,此时此刻,不宜招惹小姐,否则只会自惹麻烦。
见了两个丫头一副惊怕模样,应浣蝶一个冷笑,拉起了桌旁的风情,又吩咐一边的雪情。"风情雪情走,陪我出去散散心。"
"哎呀,我的画——"风情一声惨叫,她快要画完的一幅画呀!就被小姐这么一拉,那只凤凰多了一撇长长的胡须。
雪情见小姐也点到了自己,无奈地翻翻白眼,只有认命地乖乖跟出去。
每次跟小姐出门都不会遇到什么好事,不是要去烟花场所,不然就是要跟人家打架,害她们这几个标标致致的小姑娘在杭州城都没啥好名声,如果以后嫁不出去,都是小姐害的。
应浣蝶拖着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婢女,大摇大摆地走出学而书院,一张粉粉嫩嫩的小脸吸引了几个不明白她本性的书生,在后头偷偷地瞧望着她。
杭州城内热闹烘烘,处处都是卖着奇珍异宝的商家,正吆喝着,希望有着识货的姑娘少爷们上门去瞧一瞧。
一出了门,风情摇曳生姿了起来,她顾盼之间竟是丰采;而雪情一身清冷的气质也吸引不少的目光;最最让人将眼睛投注的,莫过于天生丽质、满身蛮刺的应款蝶。她还是怒气冲冲,绝美的脸蛋因怒气而胀得红扑扑的,更增添她的美丽。只是,大多男人已经受过她的教训,对于应浣蝶,多数都是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焉。
三位佳人成了杭州城内的注目对象。应浣蝶无心欣赏城内的各种玩意儿,她挥挥手,招来身后的两个丫头。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雪情略微皱眉,眼睛向四周瞧了下,见前头有一家酒楼。
"小姐,我们到前头那家凤仙酒楼歇一会吧。"希望那家酒楼还不错,不然依照小姐的性子和现在的脾气,怕那家酒楼若不合意,会被他们家的火爆小姐给掀了屋顶。
她与风情交换一个眼神,同情起酒楼的掌柜。
应浣蝶一点头,大步地跨进了凤仙酒楼,风情与雪情连忙跟上。
"三位姑娘,想用些什么呢?"店小二见应浣蝶一行人踏入,光是衣着就是不凡,连忙上前招呼,安排她们坐下。
应浣蝶对小二为自己安排的位置感到不满,她皱起了眉头。"我不要坐这儿,我要坐二楼雅座。"
店小二为难地颔首。"姑娘,真是对不住了,今儿个客人多,二楼雅座都已经满了,只有委屈姑娘您了。待会儿给您来一壶上等茶好好地赔罪。"
"我要一盅好酒。"见人家这般低声下气,应浣蝶也不好为难,她摆摆手要小二下去。"知道了吗?一盅好酒,再来几碟好菜。"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马上来。"店小二必恭必敬地下去忙或着。
听了小姐点的东西,风情与雪情大惊失色,同时惊呼:"小姐,你要喝酒?"
"不行吗?"应浣蝶斜斜地睨了她们一眼,眼神中带着笑意,让风情与雪情同时打一个冷颤,她们只有展开笑容,嘿嘿地应着。
"当然可以,可以呀!"
"那你们还唆什么?"应浣蝶转过头不再看她们,径自地生着爹娘的气,她就是故意要点酒,带着一身酒臭让爹爹气死,哼!
一转头,仿佛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正射向她,应浣蝶眉心一锁,她顺着感觉将头一扬,黑白分明的双瞳对上了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她看到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孔,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似乎正有着阴谋一般。
应浣蝶心头一震,飞快地别过他的眼神,莫名地在面容上飞上一抹绯红,只觉得心头开始狂跳起来。
可恶!不过是一个登徒子而已,竟然被他扰乱了自己的心湖!
应浣蝶恼羞成怒,抓起方才小二送上来的一壶酒就往嘴里猛灌。一股辛辣迅速地滑过喉咙,让她呛咳了起来。
"咳咳!什么酒啊?这么难喝!"应浣蝶边咳边掉泪,急得身旁的风情与雪情不停地帮小姐拍着背,心疼极了。
"小姐,没事就甭喝酒啦!简直是找罪受不是?"风情劝阻地轻道。
"唆!"平息了咳嗽,应浣蝶豪气地擦去嘴角的酒渍,又一昂头。
那人的眼睛此时带着浓浓的笑意,凝视着她那张因为酒而染红的俏颜。
"可恶!"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羞辱骚扰,应浣蝶眼内尽是忿怒地迎向他,她开始挽起自己的衣袖,准备给那个不知死活的人一点教训。
风情与雪情见了小姐挽袖的模样,知道肯定又有人要遭殃了,便急忙地拉住小姐的手。"小姐,又有谁惹到你了?不要打架呀!"
就在此时,小二的吆喝声响起,让应浣蝶转移了注意。只见门口有个老乞儿衣衫褴褛地想要进酒楼之中行乞,却被小二给拦在门外,而且毫不留情地对老人家动手动脚的。
刚好衣袖已经折好,应浣蝶怒气一扬,向前跨去。"住手!欺负一个老人家,是大丈夫的行为吗?"她红红的脸蛋上镶着一对水灵灵的眼睛,气冲冲地指着店小二。
小二睥睨地望了老乞儿一眼,而后恭敬地看着应浣蝶。"他,想要来骚扰我的顾客,我当然要赶"话未说完,他的人已经被应浣蝶一拳揍到了内桌,翻倒了几张桌子,也打扰了不少用餐的贵客。
"哼!看你以后敢不敢不尊重老人家,真是可恶!"应浣蝶拍拍手,嚣张地打了个酒膈,扬手招来风情与雪情。"走啦!在这种店吃东西真是恶心极了。"
应浣蝶整个人开始有些茫茫然,走路摇摇晃晃的,她身形摇摆地走出凤仙酒楼。后头的风情与雪情见小姐又闯祸了,急忙地与掌柜的商量赔偿事宜。
老乞儿跟在应浣蝶身后向她道谢,她潇洒地摇手,将身上的荷包全数丢给了老乞儿。"拿去吧,以后别来这一家乞讨了。"
"谢谢好心的姑娘,谢谢好心的姑娘。"老乞儿忙不迭地道谢,感谢神色溢于言表。道过谢后,他捧着荷包转身走到大街另一头。
应浣蝶轻轻地微笑,她娇软的身躯柔柔地摆动,酒意袭人,使得她呵呵地笑起来,哼起了歌。"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细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嘻嘻!水长东呀!水长东喔!"
她开开心心地哼着歌曲,逐渐的离开了最热闹的街道。因酒意过于浓厚,竟没发现身后一直有人正在跟踪着她。就在应浣蝶转身走进一条巷弄时,她只觉得鼻子遭人狠狠地一蒙,一阵刺鼻,她娇柔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失去了意识,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
而凤仙酒楼中,好不容易跟掌柜的杀完价钱的风情与雪情走出酒楼时,却不见小姐的踪影,她们面面相觑,一股不安顿时浮起。
不会吧?她们把小姐弄丢了?
"小姐——"两名女子同时尖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