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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柔有点手足无措的站在她爷爷身后,老实说她真的不喜欢这种宴会,也永远无法适应这种荣华富贵的生活。但爷爷是这么的兴致高昂,她不忍心扫他的兴,她已经够不孝了,毕业后便独立在外租屋,不论爷爷怎么要求她搬回来,她都坚持要独立自主。
如今搬回家里她也该尽点孝心,所以对爷爷的安排,她纵使不喜爱也得默默承受。
“以柔,这位是南开企业的丘至诚。至诚,这是我孙女,你叫她以柔吧。”
以柔回过神来,礼貌性的浅笑,这是今晚她唯一的表情。不知道爷爷介绍这么多人给她是何用意,她实在搞不清楚谁是谁。
“于董,你有位很漂亮的孙女,以柔小姐,很荣幸认识你。”
“至诚,以柔比较害羞,有空多带以柔出去走走。”于士伦满意的笑眯了眼。丘至诚是位肯上进的老实人,配他家的以柔很适合,他得加把劲撮合他们,不然他何时才能抱曾孙呢?今天的宴会很成功,他中意的单身汉全到齐了,以柔应该能相中一位如意郎君。
“爷爷,人家很忙的。”
爷爷竟然告诉前面一位男士多带她去看画、再前一位说多带她去听歌剧,再再前一位说多带她去游泳,她感觉爷爷似乎在推销她。
“以柔小姐别客气,我很愿意的。”丘至诚一眼就喜欢上气质出众的以柔。
“至诚可是多少名门淑女梦寐以求的对象,不知道我家以柔有没有这份福气?”
“爷爷”以柔更慌了,她可以肯定爷爷是在替她找对象了,她该怎么告诉爷爷,她早已心有所属。以柔,难道你还无法忘了寒漠吗?还在痴痴等待他的回头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好害臊的。至诚,请以柔跳支舞吧!”这二楞子,只会看着以柔脸红发呆,他这老头子还真辛苦。
“以柔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以柔正要开口拒绝,但一触及爷爷请求的眼神,她只好随丘至诚进舞池。
于士伦这下满意极了,他可以预见曾孙满堂的景象,他得趁这把老骨头散了之前替以柔觅得如意郎君。
“于爷爷,你这红线可牵错人了。”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走近他身边。
“是吗?恋恋,那你告诉于爷爷丘至诚哪点不好。”
“于爷爷,我们进书房密商好了,万一被你孙女知道你诡计,那就不大好啦!”
两人边说边往书房移动。
“说得也是,恋恋,你该不会要向我推蔫你们家武-吧!”那他会乐得三天合不上眼。
“武-是白霖的,你别打他主意了。”
“真可惜,七色组的也不错。”
“有更好的要推荐给于爷爷。”
“是吗?喂,恋恋,我好象看到寒氏企业的寒漠,我记得没邀请他啊!”恋恋赶紧将房门拉上“于爷爷,正事重要。”
“说得也对。”于士伦舒舒服服的躺进摇椅,他喜欢恋恋,这小女孩不简单。
“于爷爷,其实以柔早已心有所属了。”她开门见山的说。
“是谁?”于士伦震惊的问。
“寒漠。”
“我不准,以柔这丫头怎会那么胡涂,寒漠竟敢诱拐我孙女。”于士伦暴跳如雷的直踱步。
“于爷爷,他们是很相配的一对。”
“寒漠声名狼藉,才配不上以柔。”
“凭以柔的魅力,寒漠迟早有一天会屈服的,难道于爷爷不相信以柔的能力?”
“以柔是个善良、柔顺的女孩,她没办法收服寒漠这种浪荡子,要是你的话还有这份能力,寒漠对你不是挺好的,你今天的心态,于爷爷很疑惑喔。”
恋恋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可惜她不是他的孙女,否则他也不会落到今天替以柔找位夫婿来管理他的企业了。
“既然以后我们的关系会更亲近,于爷爷,不瞒你说,寒漠是我亲哥哥。”
“-是寒天的小女儿?”于士伦不敢置信的说,他记得当年寒天的小女儿刚满月便消失无踪了。
“我很幸运的被白家帮老帮主自人口贩子手中救了出来,并把我视如亲生女儿般的抚养长大。”
“唉!寒天可以瞑目了。恋恋,于爷爷是很欣赏你,但也不能因为寒漠是你哥哥,便把以柔许配给他。”
“他是不二人选。”
“为什么?”他倒是很有兴趣,他知道恋恋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正确的说法,她不浪费时间。
“于爷爷,你这么急于帮以柔寻找对象,一是为以柔未来打算,二不就为你的于氏企业未来在打算吗?”
“聪明。”
“你所看中的人选,都是你能操控的,但遗憾的是,他们的能力只能守成,我相信于爷爷的野心不至于守成而已吧?”
于士伦大方的点头,在恋恋面前不需要隐瞒,在她的观察下任何人都无所遁形,弃械投降是最好的选择,难怪冷杉的事业扩展得如此迅速,他真是挖到一个宝了。
“现下有才能把于氏企业发展到令于爷爷满意的人寥寥无几,去掉武-是白霖的,只剩寒漠和平原俊了。”
比较寒漠和平原俊,当然是寒漠胜出,平原俊谤本心不在事业上,平原企业大部分都是他弟弟平原旭在负责,平原俊只是挂名而已。
“平原俊没有我的允许,他绝不会跟以柔有所接触,至于七色组的孤家寡人,我的未来二嫂他们是连碰都不会碰的。”
“寒漠会愿意无条件帮我打理企业吗?”他深信恋恋说的每件事实。
“他不愿意。”
“那”他有点搞不懂了。
“于爷爷把公司交给以柔管理,保证有人会替你接管的。”
“我不能只为公司而牺牲以柔。”
“于爷爷,以柔爱寒漠,寒漠只是没发觉,毕竟以前的痛是那么令人难以忘怀,请你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慢慢学习如何爱人。”
“我不希望以柔受到伤害。”
“受伤是每个幸福婚姻的必经过程。”
“若你的计画失败呢?”
“那于氏企业我就替你扛了。”
“成交。”
“对了,恋恋,我记得并未给寒漠邀请函,他怎么会来?”
恋恋莞尔,绿幽连美国cia的证件都做得连专家都无法分辨,遑论一张邀请函。
以柔双手扶在阳台栏杆上,猛吸着新鲜空气,她真的很不适应这种虚伪的宴会,连她的笑都是那么虚伪、不真心,她倒宁愿每个人像寒漠一样,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真实的自己。
她怎么又想起寒漠了呢?不可否认的,她真的很想他,回忆过往,她终究无法忘了他。
“好久不见了,于大小姐。”
是寒漠的声音,以柔不可置信的回头,却卡在寒漠的双肾与栏杆中,动弹不得,她望进一双如深幽黑潭的熟悉眸子中。
“你怎会在这?”她不敢抱持着他是因为想她而来找她的念头。
她该死的更加楚楚动人,明明是迫不及待的寻找丈夫,却表现得像被群大野狼团团围住般的无助。
“我来看一个欺瞒我五年多的女人,在见到我会有什么表情。”
她闪避他咄咄逼人的眼神。“我并没有欺瞒你什么。”
“难怪于大小姐看不上我送你的金银珠宝,原谅我如此愚昧,拿那些鄙俗的东西玷污了于大小姐。”寒漠粗重的鼻息吹拂在以柔耳际。
以柔打了个冷颤,还未能从见到他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她思念他、为他魂不守舍,为他献上深深的祝福,而寒漠竟是悠哉的带着他自以为是的嘲讽再来伤害她。
不!她不能再被伤害,她已放弃了寒漠、求得解脱了,她不该再为他流下眼泪,为他不实在的嘲讽伤心。
“污蔑我再也不能伤害我了。”
他惊讶于她眼里散发的坚定,他那一向温顺的小女人似乎不一样了。
“我污蔑你吗?是你一直欺瞒我你于大小姐的高贵身分。”寒漠的话中带着浓浓的怒气,他可以不知道他所交往女人的身分、地位,甚至也不在乎她们对他是否忠贞,唯独对以柔他竟不能接受,甚至感到无比的暴怒。
“我的身分并不重要。”
“重不重要由我来评断。”
“你只会曲解我而已,你的评断对我都是不公平的。”
“-很得意。”他享受她的仓皇。
以柔咬着唇望向寒漠“你从没问过我的身分,包括我家有什么人,我家在哪,你根本不在乎,我并不算真正欺瞒你。”
“你应该告诉我。”
“为什么应该告诉你?难道你会因为我的身分而对我特别好吗?”
“于氏企业我还不看在眼里。”
她知道。“所以我并不算欺骗你。对不起,我该进去了。”
寒漠丝毫没有让开的打算。
以柔只是紧贴着栏杆,她不敢推开他,她怕碰触他。
寒漠发亮的眼神带着挑衅的意味。
“寒先生,请你让开。”她很困难的开了口。
“才一个月没见就这么生疏,你忘了我们曾赤luoluo的坦诚相对吗?”
以柔双颊迅速变红。他怎么可以?
“还是我应该再示范一遍呢?”他的鼻息停在她耳边。
“寒漠,你到底要什么?”她知道他不会无聊到只为调侃她。
他的女人还算聪明。“明天搬回大楼。”
“我不行。”
“是吗?”寒漠的声音懒懒的,但却令人觉得心底直发毛,他是没有这么轻易打发的。
“我们之间已无瓜葛。”
“我们之间就算要断,也该由我来决定。”
“那你就直接告诉我。”
“我不打算这么快斩断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说过你不爱我。”
“那是两码子事,我还忘不了你雪白如脂的肌肤。”寒漠一手顺着以柔的臂膀轻轻的游走。
以柔像触电般的缩了一下,被他抚触过的手臂又麻又热的,连带她的心也强烈的跳动着。他怎么可以在她决定忘记他后,还刻意的挑逗她脆弱的意志。
“你还是渴望我的。”他喜欢证明这一点。
以柔又羞又怒。“也许我的身体渴望你,但我的心会忘了你的。”
“我不准。”他怒吼道。
以柔气他的霸道无理。
“你的人、你的心,一辈子都会是我寒漠的。”
以柔惨白了脸,但不是因为寒漠的话,而是她看到于士伦正朝他们走来。
“你快走,我爷爷来了。”她慌乱的道。
“明天搬回来。”他没有妥协的余地。
“爷爷不会再让我搬出去的。”她只求寒漠尽快离开,她不能让爷爷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去,爷爷会生气的,他身体不好绝不能让他受刺激。
寒漠沉思了一会儿才让步“明天晚上七点到我住的地方。”
“好。”她不该答应的,但她别无他法。
寒漠巧妙的退开,在以柔走出阳台时,他森冷的开了口。
“别跟任何一个男人跳舞。”
“以柔,原来你跟寒总裁在这,爷爷到处找不着你。”这小子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以柔惊魂未甫的挽上于士伦的手臂“我有点不舒服,寒先生扶我到阳台透透气。”
“没事了吧?”
“没事。”寒漠怎么还不走?
“寒总裁见多识广,倒可以替我这老眼昏花的老头子评鉴看看,丘至诚配我这孙女是不是郎才女貌?”
“爷爷”以柔的心脏快负荷不了了,她看向寒漠的眼神充满请求。
哼!郎才女貌,他们永远都不会是郎才女貌。
“以柔小姐条件这么优秀,我相信她会寻找到适合自己的伴侣。”
“就怕她涉世未深,碰到一些坏男人。”于士伦意有所指。
寒漠一笑置之。
“爷爷,你该去招呼其它客人了。”
“寒总裁,我就不招呼你了。以柔,至诚还等你再跳一支舞喔!”
“不要。”以柔冲口而出,寒漠的威胁犹在耳边,她可不敢赌他的反应。
寒漠很满意以柔的回答。他的女人很乖,他很高兴。
恋恋满意的凝望着备受寒漠欺陵的以柔,嘴角不禁扬起笑意,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两人的立场绝对会对调的,那时她就能尽情的嘲笑寒漠,又有以柔这免死金牌当靠山。
她许下了一个愿望,并发誓一定要达成它。她身旁过度关心她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当她是长不大的女孩、温室的花朵,强行介入她的生活,为她处理所有烦恼、替她决定他们自认为最好的未来,她无法反抗,无法以一敌众。
而她明了他们的出发点是爱她,所以她无法离弃他们,只因她也深爱着他们,苦思多年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妙招。
只要她让他们各自寻觅到相爱终生的伴侣,那他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她了,况且她有各位嫂嫂当后盾,不怕这些暴君不乖乖臣服在各位嫂嫂的柔情中,那她离真正的自由就不再遥不可及了。
寒漠跟以柔尚在奋斗中,武-与白霖只差临门一脚,平原旭跟莞莞指日可待,短短的一年她已快成功的将三位暴君推销出去,真是成绩斐然。但一想起,还有平原俊、南宫翔、冷杉及七色组,她就想哀悼不知要奋斗多久的岁月,还有最令她头痛的魔鬼,他是她今生最大的挑战,也是最骇人的担忧。
“恋恋,平原旭叫我嫁给他,我到底要不要答应呢?”钱莞莞一脸为难的问。
莞莞是平原旭的心上人,平原旭的平原企业是领导国内经济的主要笼头之一,若说空路归冷杉、海路属南宫翔,陆路就是平原旭的天下。
“莞莞,我娶的是你,不是这个混世小魔女。”平原旭英俊的脸庞带点无奈。
“莞莞,我真同情你,你一定常受平原旭欺负吧?”恋恋可是一点也不在意平原旭对她的称呼,能让一向冷静的平原旭对她动怒,她可是感到无比的光荣。
“对呀!对呀!”莞莞点头如捣蒜,但一触及平原旭铁青的神色,马上摇头“不对呀!不对呀!”钱莞莞,你真是懦弱、胆小如鼠、欺善怕恶啊!太丢脸了。
“平原旭,五十亿国际贸易园区特案我希望你能放弃。”恋恋知道平原旭有意竞标。
“有本事就从我手中抢过。”坚定的眼神毫不退让,这小魔女对他总不显露真正的本事,老是走旁门左道来让他屈服,让他气得牙痒痒。
恋恋无所谓的耸耸肩。“本事我可没有,小女子我只能向干爹、干妈诉苦,不然就嫁给平原俊当你大嫂好了。”说完她挽着莞莞道:“莞莞,我介绍绿幽给你认识,绿幽可是个超级大帅哥,而且他可舍不得对女人摆副扑克脸的。”
“莞莞,回来。”平原旭吼道。
莞莞吓得赶紧回头,嗫嚅的道:“看一下而已嘛!”
“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很帅耶!”她这一生最喜爱看帅哥、美女了。
“莞莞,你的一千元快飞了。”平原旭口出威胁。
钱莞莞闻言花容失色。“你你该不会要扣我今天的薪水吧!你自己说只要我陪你来,就要给我一千元的,你不可以耍赖,一千元而已耶!对你是小钱,对我可是保命符,我要是回去没交给老姊一千元,她会罚我三天吃白饭的,而且是三分之一碗白饭。”
“莞莞,闭嘴。”平原旭有点无力感。
“你要扣我钱,还叫我闭嘴,你今天还亲了我三次,虽然老姊说你有悲天悯人的胸怀,但亲一次还是要收五百元,你今天总共亲了三次,要一千五百元,你该不会连这个钱都不付吧?”他要是不付,莞莞保证她会马上心脏病发。
“应该付,毕竟使用者付费嘛!”恋恋差点捧腹大笑,莞莞可真是平原坦这生最大的弱点,一个不把他当爱人的爱人。
“对嘛!对嘛!”有人附和,莞莞的勇气突生。虽然他亲了她三次,但只有一次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到底这样是要算几次呢?她很烦恼,看来还是依照老姊的原则,宁可多算、不可少算。
“白恋恋,你别-风点火。”他有不祥的预感。
恋恋背对着莞莞,向平原旭做鬼脸挑衅着。“莞莞,这样子好了,我让七色组的五个帅哥各亲你一下,我保证他们每个人都会秉着使用者付费的原则,各付你五百元。”
“真的吗?有帅哥亲我又可以赚钱,一个五百元,五个就两千五百元。恋恋,你说话要算话,可不能像某人一样骗我。”明明生气,她就是没有胆说某个小人,真是太贪生怕死了。
“我当然不会骗你,你可以天天来白家帮,天天让帅哥亲,天天赚两千五百元。”
看着平原旭渐渐铁青的神色,更激发她高昂的斗志。
“我太幸福了。”莞莞沉浸在梦里,早将平原旭-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且我有一张平原旭上便便的照片喔!”一说完,她即忍不住的开怀畅笑。这张照片可是得来不易啊!
“真的吗?我要看、我要看,我真想知道帅哥便便的时候还是帅哥吗?”莞莞兴致高昂。
“我只能说很费力。”
“白恋恋!”平原旭气得冲向前。他一定得揍她一顿**,她竟敢
恋恋轻巧的闪至莞莞身后。
“真是香汗淋漓、卖力演出。”
看来他得重新换一套保全系统,不过他怀疑有任何保全系统可以难倒这个小魔女,他抑下怒气,致胜的关键切忌动怒。
“平原旭,出个价吧!这张照片可是价值连城。”
“一张照片不值五十亿,把你有的照片及底片全交出来,这笔生意才成交。”
聪明,她可是还有帅男出浴照、帅男抠鼻孔照、帅男痛哭流涕照。
“成交。”目的达成,毋需恋战。
以柔的手握在门把上,却没有丝毫勇气转动它,那里面有太多痛苦的回忆,苦涩的滋味弥漫胸臆,令她怯步。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入时,门倏地打开了。
“请进。”寒漠早在门孔中看到以柔,他沉不住气的先开了门。
以柔只好硬着头皮走入,屋内摆设丝毫没有变动,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好似一切未曾发生似的。
才一个月,回到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家竟使她却步,不敢再环视屋内,哪怕是一张餐桌,都有寒漠冷冷的身影。
寒漠大刺刺的坐进沙发“害怕我吗?那可真令我惊讶!”
“寒漠,在信中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是在暗示我纠缠你?”
她不禁失笑。寒漠能给她的只有漠视,纠缠?她想都不敢想。
“我只是越来越不明白你。”
他也越来越不明白自己,此时他应该在美国分公司开会的,而不是为了她取消半年前就排定的会议,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举动。
“告诉我你的一切。”
“你不会感兴趣的。”对他而言,只知道她叫于以柔就够了,甚至连她几岁,他都不曾问起。
“有没有兴趣决定在我,你只须告诉我。”
“告诉你一切,你便会放了我吗?”她乞求他的放手。
“也许会。”也许不会,她越想逃离他,他就越有冲动把她放在身旁。
以柔的思绪渐飘渐远“十岁那年,爸爸、妈妈在一次空难中过世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爸妈生前喜爱自由,总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漂泊,生性淡泊的爸爸不肯继承爷爷的事业,为此爷爷也不承认爸爸是他儿子,但在爸妈过世后,爷爷这唯一的亲人便收留了我,直到我大学毕业,我坚持不受爷爷过度的呵护,一个人搬到外面居住,凭自己的力量找到一份工作。”她娓娓诉说。
“你就是那该死的高贵尊严作祟,连家里的帮助你都不愿接受。”一想起她羸弱的身子,他就不禁气恼。
“不是不愿,我知道爷爷一天一天的老去,我也知道未来于家的重担我必须扛下,我只是想要在这之前有一点自由,那种爸妈所向往的自由。”
她无限不舍的望向寒漠,殷殷期待的眼神转换成坚定的神色。
“寒漠,我已没有自由了,不是你想召唤就能召唤、想见就能见的于以柔。”
“你的自由永远在我手上。”他不容置疑的宣示。
“你听不懂吗?接下来的日子我要为爷爷打理于氏,纵使我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能适应,我也责无旁贷。”以柔蹙起蛾眉,略微激动的道。他总是那么以自我为中心,不顾虑她的感受。
“包括牺牲你的幸福。”她太纯善了,这样的她在商场上只有任人宰割,她的身子也应付不来的,于老头很清楚这一点,他老早就有了退路。
幸福?在他无情的伤害她时,她早已没有幸福了。
“是不是为了你爷爷,你会嫁给一个你根本不想嫁的人?”
“是的,我会。”
寒漠诡谲的冷笑,像豹般敏锐的眼神凶狠的攫住他的目标。他绝不接受以柔在对他倾诉爱意后,再另嫁他人,她只属于他。
“我劝你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你知道我的势力有多么无远弗届。”
“什么意思?”他森冷的口气令以柔背脊升起一丝凉意。
“我的女人只能属于我。”他不疾不徐的说。
“我们已分手了。”
“是吗?”他绝不承认他曾跟她提过分手,他只是在试探当平静的以柔一旦狂乱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你自己说过,或许该让我去结婚生子的。”心中的酸楚再现,这句话是多么的令她伤痛。
“没错。”
“那你”“我的女人只交给我容许的男人。”他语带挑衅。
“骗人,你根本不管你不要的女人。”她恨声嘶嚷,对于他不要的女人,他可以无情的视而不见。
他抬起以柔纤细的下巴。“你希望你是不一样的,如你所愿。”
他终于承认她和其它女人是不一样的,但她一丝喜悦的感觉都没有,因为她明了他不是真心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在我彻底断了与你的一切关联后,你竟一反常态的揪住我不放?”她好不容易做到的,他怎能
“你说对了,我绝不放开你。”
“为什么?”她迷惘。
“-不必懂。”他也觉得困惑,自从她离开他后,他明显的感受到他不再是他自认的寒漠了。
“你不能一直纠缠我,终有一天我会结婚。”
“你这么需要婚姻,那就结婚吧!”他语带浓浓的怒气。
她错愕、不敢确定他语里的含意。
“你是说”她深深的渴盼这是迟来的春天。
“跟我结婚这么兴奋吗?于以柔,你得到了寒太太的宝座了。”他挑着眉,嫌恶她的作态。
只是一句话,便将以柔打入万丈深渊,她脸色惨绿,全身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他还是怀疑她的意图,不去正视她的真心,她不要一个厌恶她的男人娶她。
“不不”
他双臂发狠的圈住她,将她整个人提到他面前。
“你的不是什么意思?”
“我不嫁你不嫁不嫁”以柔的怒气全凝聚在拳头上,她不停的打着寒漠坚硬的胸膛。
寒漠抓住她的细腕,制止她的攻击,对于她的拒绝,他虽不意外但还是忿忿难消,他寒漠的妻子代表的是何等意义,她竟不知好歹的一再鄙弃。
“没人敢拒绝我的求婚。”
“你这才不是求婚,你把婚姻当作施舍,我不要你的施舍。”她眸中泪光闪动。
在他未真正爱上她时,她绝不嫁他。
“恐怕由不得-不答应。”他决定娶以柔,一个不要他婚姻的女人,他期待挑战她的不驯,况且他也该尽寒家传宗接代的义务了。
“你无法强迫我。”她讷讷的道。
“我是不能强迫你,但你总不忍心你爷爷太过操劳吧!”粗哑的音调轻飘在空中,令人不寒而栗,他有的是办法要她答应。
“你”寒漠明显的威胁令她肝胆俱寒,她从未怀疑他的神通广大,也很确定他的冷酷无情,若真要拿来对付爷爷,她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
“一个飘摇的企业是令人担忧的。”
他点了根烟缓缓吐纳,无情的眸却不时的提醒她。
“你拿于氏威胁我?”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那是爷爷一生的心血啊!若失去于氏恐怕爷爷也完了,她不能让他毁了爷爷。
“以柔,全在你一念之间。”
“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甚至不惜威胁我?”她竟会爱上无情到冷血的男人。
“因为你不要我给的婚姻。”他薄怒。
“只因我拒绝你,所以你硬要娶我,寒漠,那是你唾弃的婚姻啊!”她拒绝他是为了他啊!她希望他娶一个他真正心爱的女人。
“我依然唾弃,但仍要娶你。”
“那不会有幸福的。”
“我的婚姻不需要有幸福。”七岁那年,幸福便永远的离开他身边,家仇未报,大哥至今也不知是生是死,恋恋也无法属于寒家,他没有资格拥有幸福。
“寒漠”
她心疼他紧绷的表情,一如初次见面,抚平他哀伤的意愿依旧强烈,她知道他有仇有恨,多年来一直压迫着他不能松懈,她也气恼自己的无能为力,但若因此要跟寒漠结婚,她还是做不到。
“替我生下个孩子,你要的自由我就双手奉上。”她眼里纵容的同情令他想狠狠的揪痛她。
她狂乱的瞠大了双眼“不有了孩子,我们的牵连永远都不会断,你要我替你生孩子,可是你想过我们该如何在孩子面前相处?”
“你会爱你的孩子吗?”
“当然会。”
“我也爱我的孩子,这样就够了。”
不够这是不够的,不相爱的父母怎么会有一个爱人的孩子呢?她颓然的任眼泪夺眶而出。
“恋恋怎么办?那个善良、你爱的恋恋怎么办?”她合上湿润的眼珠,却止不住悄然滚落的泪水,她不想恋恋伤心。
他强迫自己对她晶莹的泪珠视而不见,但他很清楚,他对以柔的铁石心肠已慢慢软化,在她告别他的那一天,她柔情、无奈的表情无时无刻不浮现在他脑海,他挥也挥不掉,忘也忘不了。
“她从不是我俩之间的问题。”
“我不要恋恋难过。”
难过?只怕她会“难过”得放鞭炮庆祝,恋恋最终的目的就是要他娶以柔,他怎能乖乖的顺着她的诡计走呢?
“你的话太多了。”
她对他的影响真的值得他警戒了,一向不多话的他竟会对她开始解释,他恼怒的挑起眉,想也不想的堵住她的小嘴。
他等这一刻等太久了,他应该在她进门后就吻她,那此时他们会是在床上翻云覆雨,这可比说话有趣多了。
以柔只能嘤咛的发出些许喘息,她羞红了脸,感受到他掌下的火热及坚挺的需求,是那么的迅速、迫切。
他当然知道自己对她的欲火已无从掩饰,他也不打算忍耐。
“寒漠,你放开我,我不会跟你做做”他们不可以再发生亲密关系了,她不能让自己再次沦陷。
“**是吗?那正是即将上演的戏码!”
以柔杏目圆睁,双颊无法控制的迅速染上红晕。她应该愤怒、疾言厉色的,但她就是止不住自己的羞涩及内心莫名的渴盼。
寒漠重重的低吼,挣扎的娇躯更是激发他的欲望。他已忍耐太久,他要地,现在就要。
他微一使力,两人便跌落柔软的沙发上,他在上,她在下,两人的身躯密密贴合。
“别动!”他眉宇微蹙,仿若是极度压抑,他怕自己如野兽般伤了她。
“我不动你便会停止吗?”
“不管你动不动,我都会要你,要到你筋疲力尽,要到你下不了床。”
“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她不要再次成为他的禁脔,在他这么可恶的对待她后。
“你说过你不能忍受我与别的女人亲热。”他的小女人真是口是心非得可爱。
“那是以前,现在我们已没有关系,我能不能忍受已不重要。”况且他也从不在乎她是否能忍受。
“以柔,这么快你就忘记了,我可是你未来的丈夫,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也剪不断。”他轻咬着她细致的耳垂,轻轻的呢喃着。
她甩开头,闪躲他亲昵的攻势“寒漠,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变了?”
是吗?他只知道,对她的需索是变了,变得更强烈。他抓着她忙碌的小手,以唇封缄她突然又多话的小嘴,舌头长驱直入探索她的甜蜜。
他耐心的等她撤下她的防卫,再慢慢的挑起她的热情,不同以往的,这次他没等到她先臣服,他便沉沦在她的魅惑中。
他变了,他真的变了。
隔日,以柔在于士伦的安排下,正式进入于氏工作,职称是董事长的特别助理。
她本以为特别助理是待在她爷爷身旁见习,处理一些芝麻绿豆大小的琐事,毕竟她毫无管理一家大型企业的经验,但她爷爷竟在所有部门主管面前宣布,于氏以后一切决策一律交予她做最后的定夺。
她不敢置信且万分惊恐,她才第一天进入公司根本就没有能力,她怕搞砸爷爷一生的心血。
“以柔,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你一副无精打-的样子。”于士伦问道。
恋恋今天凌晨来电告知,说寒漠已预备娶以柔,既然他已经要娶于氏唯一的继承人,那帮未来的老婆管理事业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我没有。”她能说寒漠让她一夜无眠吗?他实在太纵欲了,要不是她趁他熟睡之际偷溜回家,恐怕此时她还下不了床。
“那就好。李秘书,带于特助到她的办公室。”
“是。”
“爷爷,你一下子就把公司交给我,我做不来的。”
“傻孩子,爷爷有信心于氏会越发茁壮的。”有寒漠、有恋恋,他的于氏想不壮大都不行。
“可——”
“要对自己有信心,爷爷等下还有个会议要开,你先随李秘书到自己的办公室,有其它问题我们回头再谈。”他不忍见以柔愁眉苦脸,但于氏的未来一天没有着落,以柔就得再委屈一天,希望他没错看寒漠那小子。
以柔点点头,随李秘书走出于士伦的办公室。
当她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时,蓦然发现恋恋早已在办公室内等她,她想到寒漠昨天不算求婚的求婚,恋恋肯定是知道了而来兴师问罪的,她便万分羞隗。
“对不起,我”她真恨自己伤害了恋恋,但她阻止不了寒漠的决定,恋恋一定很难过,在这么难过的状态下还对她强颜欢笑,真苦了她。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真的很高兴你愿意嫁给寒漠。”
任何有关寒漠和以柔的消息,都逃不过她监视范围,她早已请七色组的计算机奇才——蓝靖,在以柔的每一套衣服装设了最新颖的小型接收器,在得知寒漠强迫要娶以柔后,她认为该是公布她身分的时候了。
虽然寒漠并未如期的按照她的计画走,但这一点也不能阻碍她伟大的计画,她原本是想先让寒漠爱上以柔,再因为爱以柔而迫于无奈的接下于氏,尔后两人幸福的奏出结婚进行曲。
显然寒漠不太喜欢她的计画,不过无所谓,对她而言只是秩序颠倒而已,一点也不影响她要的结果,寒漠势必还是得扛下于氏,然后无可救药的爱上以柔。
“恋恋,你真是善良得令我羞愧,寒漠应该娶你的。”
“他可不能娶我。”
“为什么?他那么爱你。”
“他是爱我,哥哥爱妹妹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
“哥哥爱妹妹,你和寒漠”以柔杏目圆睁,声调中有着极度的疑惑不解。
她是知道寒漠有一个妹妹,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恋恋,难怪寒漠如此宠爱恋恋,对于一个失而复得的亲人总是会特别珍惜,像是捧在手心的珍宝,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可以理解的。
恋恋肯定的点头。
“你们真的是兄妹?寒漠从未告诉我,他找到他的妹妹了。”她知道寒漠的妹妹在满月时便失踪了,其余的她一概不知。
“他的确是惜话如金。”
以柔真诚的握住恋恋的柔荑,为寒漠感到喜悦。
“我真的很高兴寒漠有你这个妹妹,他对你是真的关爱,那种纵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
“以后那就是你的专利了。”
她果然没看错以柔,在寒漠百般的伤害她后,她还能无怨无悔的只为寒漠着想,真心的为他高兴,她是个值得爱的女人,而这么完美的女人她当然是留给自家人了。
“别安慰我了。”
“我未来的二嫂,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你叫我二嫂,寒漠告诉你他要娶我?”
“没错!”
他连恋恋都告知了,他是真的决定要娶她了。
以柔还是无法相信,她一点喜悦的心情都没有,她真的不想嫁给不爱她的寒漠,但面对他冷酷的威胁,她不敢反抗他。
“他真的要娶我?我以为过一晚这便不是真的了。”她希望这是一场梦。
恋恋知道以柔的难过,毕竟谁也不喜欢被胁迫结婚。
“我知道他要娶你的出发点不对,但请你体谅他,他背负着寒家的仇恨,他的苦是无从宣泄的。”她二哥用坚硬的外壳来保护自己,却不知像刺猬的外壳扎伤了以柔。
“我不知道,我从来就不知道,他不曾对我说过寒家的一切,就算是一字一句,他都不曾告诉过我。恋恋,我对他知道的少得可怜,这样的我们还适合结婚吗?”
“那就让他来告诉你。”
“他不会说的,他认为没有必要。”她的开心只会让他认为是阴谋,他的防卫让她觉得自己仿若是他的敌人。
“以柔,对付男人是要靠智取的,要寒漠对你剖析他的过去并不困难,只看你愿不愿意而已。”
有恋恋说得这么容易吗?她的心在蠢蠢欲动,也许恋恋真的是她另一段生命的贵人。
“我当然愿意。”
恋恋嘴角微微一弯,附在以柔耳旁的咕哝着。
突然,以柔脸色一垮、愁容满面。
“怎么了?”
“他说他会对付爷爷的事业。”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只会吼叫的老虎是无害的。”
“但我怕”
“别担心,他只是怕你不肯嫁他而吓唬你的,在商场上打滚的人,这招吓住对方的气势若没学会还混什么名堂,咱们寒漠可是个中翘楚,不过,我看他最常拿来练习的对象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