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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秘书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无视于寒漠铁青的神色。
“总裁,很抱歉一定得打断你。”打断总裁开会,在寒氏企业是项重罪,可能会有无法升官的可怕下场。
“-最好有很重要的事。”寒漠不耐烦的以笔敲着桌面。
“有位小姐找你。”
“出去。”
“有位全身淋得湿答答的小姐找你。”
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却在寒漠的瞪视下,全部噤声,面面相觑。
“我说最后一次,出去!”他怒气嘶吼。“这位小姐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咱们公司的冷气又吹得她直发抖,真怕她会体力不支而昏倒。”庄秘书哀声叹气道。
“庄秘书,你可以出去了。”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表明立场,庄姨不能倚老卖老。
“好吧!于小姐身子实在太瘦弱了,真是令人替她担心,我看还是先叫辆救护车替她准备着。”庄秘书转身预备开上门。
“等一下。”敲打桌面的手停住了。
“总裁,还有吩咐吗?”
“她叫什么名字?”
“我没告诉你吗?”
“我非常确定没有。”他从齿缝进出这句话。
“她叫于以柔。”
寒漠低咒一声,大步的离开会议室。
各部门的主管见状,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总裁的反常,非常好奇于以柔是哪号人物,竟能让寒漠闻之色变。
寒漠奔至大厅,瞥见以柔全身直打着哆嗦的站在入口处,垂直的发丝还淌滴着水珠,牙齿也不停的颤抖着。
他脱下外套,覆在她湿淋淋的身上。
“寒漠”天啊!她好冷喔!幸好他终于出现了,要不然她怕自己支撑不了了。
他眉头深锁,非常不悦的瞅着一身狼狈的以柔,他不费吹灰之力的横抱起她,掌下的肌肤是如此冰冷,怀中的娇躯也颤抖着。
他急切的将她抱入办公室内,一脚踢开一扇灰色的木门,里面是他增设的私人住所,他将以柔放至黑色大床上,并打开暖气。
“下雨天你都不带伞的吗?”他虽生气,但还是取来毛巾擦拭她的湿发。
“我不知道下雨了。”她连打好几个喷嚏。
“雨这么大,你会看不见?”
“因为我难过嘛!”
恋恋说要哭,她用力眨着眼想眨出些许泪水,不过这点倒不用烦恼,因为她的脸上早巳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在哭什么?”以柔是不会轻易哭泣的,除非他伤了她,但从她一进门到现在,他没做任何惹她伤心的事。
“我哭泣是因为我难过。”
寒漠挫败的低吼,他该赶她出去的,他还有一整天的会要开,但他惊觉他脑中竟只担心她会不会着凉、会不会晕倒。
“你做什么?”她发现他正在解开地胸前的钮扣。
“你全身都淋湿了,衣服不换下会生病。”他与仿佛跟他有仇的钮扣搏斗着。
以柔两手紧抓着衣襟“我不要换,我很难过。”他怎么还不问她难过什么呢?她已经冷得有点头昏脑胀了。
“放手!”
“不放。”她螓首低垂,手抓得更紧了。
“于以柔!”他暴怒得额上青筋浮现。他是为她好,竟敢不领情。“你再不放手,我就撕烂你的衣服。”
他恶狠狠的姿态吓到她了,但她还是死命抓着衣襟,好似他准备**她。
“我很难过。”
“你是要难过,因为我会打你**,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我很难过。”她只能重复这句话。
寒漠烦躁的一手直爬头发,一手捏着以柔小巧的下巴凝睇着她。
“请问于大小姐,你到底在难过什么?”
他终于问了。“我知道李老板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她抽抽噎噎的说。
“我也有一个哥哥和妹妹。”他没好气的道。
“我还知道他是a大毕业的,小时候曾得过演讲比赛第一名。”
“他的事-不必知道。”
“那谁的事我该知道呢?你罔顾我的意愿硬是要娶我,但你可想过对于我未来丈夫的一切事情,我竟一问三不知,如果有人问我你的父母还健在吗?我肯定答不出来,一想到这里我就真的好难过。”她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李老板的父母还健在,他哥哥叫李富生,妹妹叫李富梅,李老板今年三十二岁了,是巨蟹座的,而你我连你几岁都是从报章杂志晓得的,我”豆大的泪珠潸然而下,她这下是真的很难过,不是假装的了。
“别再提那个姓李的。”他吼着。
“李老板又没得罪你,你老是看人家不顺眼。”
“他敢对我的女人动脑筋,他就是惹上我。”
“你不讲理。”她今天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跟寒漠脸红脖子粗。
“我不讲理?偏偏你就是喜欢我这个不讲理的人。”
他霸道的重吻她的唇,没有一丝温柔,只有惩罚。
“我我不要喜欢你了。”她闪躲着,发麻的唇隐隐作痛。
“由不得。”
“你太过分了,天啊!我竟是个这么失败的女人,硬要娶我的男人不爱我,那也就算了,连他的家庭、成长背景,我都一无所知,我真的好失败,我好难过。”以柔啜泣道。
寒漠双肩一垮,叹了口氧“换下衣服我就告诉你我的一切。”
他的确变了,变得不再是原本的寒漠了。
“真的吗?”
“我不说废话。”
“好。”
以柔颤抖的解开钮扣,边偷瞄着寒漠,当两人目光不期而遇时,她的脸蓦地涨红,解开钮扣的手更是不配合,她心中暗忖,怎么这一颗钮扣解都解不开呢?
寒漠低咒一声,熟练且不容拒绝的解开以柔的上衣,露出粉红胸罩包裹住的圆滑双峰,接着他又解开她的裙扣,一把将她提抱上来,也让她顺道脱离了湿粘的裙子。
寒漠坐在床沿,两腿大刺刺的张开,他让以柔坐在他一边的大腿上。
以柔羞涩的护住胸前明媚春色,虽然胸罩、底裤还在身上,但穿这样还是太单薄了,尤其在寒漠灼热眼神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丝不挂的。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习惯两人的luo裎相对,对于寒漠的赤身**,她早已看过无数次,因为他喜欢luo身睡觉。夜半时分,她总是难为情的凝望着他,他也不准她着衣睡觉,总是除去他所认为的障碍物。
寒漠极度不悦的咕哝着,他抄起丝被将以柔包裹起来,只露出她的小脑袋。
他发誓若以柔再以这种挑逗的眼光勾引他,他会马上占有她,毕竟激烈的运动才是-除她寒意的最好方法。
“-真的想知道?”
她点点头。“如果你真的要娶我,这是我应该要知道的。”
他深吸了口气,眼神凝望着远方。
“我父亲一手创立了寒氏企业,事业得意的他也如愿娶了青梅竹马的母亲,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父母亲也孕育了爱的结晶,大哥、我及刚出生的小妹恋恋,恋恋那时的名字是寒雨秋,她是在秋天一个下雨的日子出生的,那一天也是我们全家最兴奋的日子,父亲极喜爱女儿,大哥和我也满心期待妹妹的到来,妹妹确实也为家里带来更多的欢笑和幸福,直到妹妹满月那一天。”
寒漠蹙紧的脸流露出不甘及怨恨,还有更多无法弥补的痛苦。
以柔握着寒漠的手,给予他无言的支持。她早知晓他有仇恨,但她不要他独自承担痛苦,她希望能为他分担。
寒漠反握住她的柔荑“父亲谢绝了盛大的庆祝,只有我们一家人和乐融融的为小妹祝福,我永远记得那时是十点三十五分,当大哥逗弄着小妹圆滚的脸时,一声枪响划破了欢笑,客厅的水晶灯轰然一声坠下,父亲扑向抱着小妹的母亲,我则跌在一旁,但大哥可能是惊吓过度竟呆楞着不动,他的脚被急速掉下的水晶灯压住了,当我们还惊魂未甫时,一群蒙面的持枪歹徒早已对准我们,为首的那位蒙面人一把就抓住母亲,母亲怀中的小妹滚落在地面嘤咛大哭。
“父亲欲上前解救母亲,却被子弹击中两腿,跌倒在地的他拚着命要爬去救母亲,蒙面的老大却公公”
寒漠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他他竟在父亲和所有人面前公然强暴我母亲,父亲爬着要去保护她,却被其它蒙面人一人一手的拖起身躯半跪着,被子弹打中的腿无力站起,无论他怎么挣扎、叫喊、哀号,还是徒劳无功,母亲凄厉的哭叫彻底击溃了父亲,父亲挣脱了制伏,才爬了没几步又被人狠狠的踩住手腕,我到现在都忘不了父亲骨头碎裂的声音。”
“寒漠”以柔也感染了寒漠的心痛,不舍的泪珠悄然滑落。
“还是小孩子的大哥和我,当然也知道妈妈被欺负了,我发了疯的冲上前去,却让人拎在半空中,而大哥被压在水晶灯下也只能哭喊着,蒙面男人逞完了兽欲,竟抓着母亲的头直往墙壁撞,父亲放弃了尊严苦苦哀求,表明愿给予所有的财产,只求放过一家人,蒙面男人只是狂笑的一枪打中母亲的胸口,他说要父亲临死前痛苦不堪,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凌辱到奄奄一息,父亲真的崩溃了。
“但苦难还未结束,他拎起还在襁褓中的小妹,他说他不会让小妹死,但他会把小妹卖入妓院,囚禁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都做妓女。”
天啊!好残忍的情节:“但恋恋她,她不是”她不敢想象恋恋曾是她是这么完美的女孩。
“恋恋逃遇一劫,她被白家帮的人所救,并幸运的让白老帮主领养,从此以白恋恋的名字生存了下来。几年前,白家帮查清楚了恋恋的身世,所以我跟恋恋也相认了。”
真是谢天谢地,总算还有一些天理。
“那你大哥呢?”
他抱着以柔让她躺靠在胸前,午夜梦回,强烈的恨意常使他无法成眠,如今对以柔倾吐一切却意外的觉得心平气和。
“父亲眼睁睁的看母亲惨死,我和大哥也看着父亲被蒙面人一枪一枪的结束生命,他在父亲咽气前说他也会带走大哥,把大哥训练成一流的杀手来杀我,他要让父亲死不瞑目,连死都要忧心兄弟互相残杀。父亲真的死不瞑目,那圆睁的眼是那么的不甘及悲愤。事后,蒙面人带走了我们三人,一把火无情的烧了我们的家。”
以柔闻言哽咽的环抱住寒漠。她心好痛,为他可怜的遭遇而心痛,她竟如此可恶,勾起他伤心的过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说的。”
寒漠也紧紧的拥住以柔,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深信她是真的为他伤悲,他无法再次污蔑她的真心。
“你说得对,你应该知道,毕竟你是我未来的妻子。”
是的,她是他未来的妻子。
原本犹豫的心、不嫁的坚持,此时都-到九霄云外,她要嫁给寒漠当他的妻子,与他同甘共苦、分担他的悲恨,就算他依旧不爱她,她也愿意。
“我愿意嫁给你。”
他苦笑“同情我?”
她抬起泪眼与他对视。“强悍的你是不需要我的同情的,我愿意嫁给你是因为想抚平你眉间的忧愁,我想分担你的痛苦,想让你更快乐,也再给我自己一次机会。”
他捧着她的脸蛋“你好傻。”
“你们寒家人都这么聪明,实在不差我一个。”
他轻吻她的唇,以柔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急问:“那你呢?当年的你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脱险的?”
“他们把我带到美国,然后放我一个人,我靠着别人的施舍,有一顿没一顿的捱了一段时间,后来我跟一家餐厅老板达成协议,他负责供我吃住,至于上学的费用,我有自信以奖学金解决,而我所要付出的便是将所有的空闲时间到餐厅打杂,直到我高中毕业。”
“我以一百块美金投资股票,短短不到一年,我赚了一百万美金,我离开了餐厅,自组了一间投资理财公司,我一边修大学学分,一边赚钱,之后我成功了,我带着几千亿的身价回到台湾,重新创立了寒氏企业。”
“我相信你会成功的,任何挫折都不能打倒你。对了,你大哥至今都没有消息吗?”
“没有。”
“那真会像蒙面人所说的,你大哥会来杀害你吗?”
她万分惊恐,生怕这残忍的事真的降临在他身上,她紧抱着他不肯松手,仿若这样寒漠就能平安无事。
“别担心,如今的寒家已不是泛泛之辈。”
“答应我,就算不为我,你也要为恋恋、为你死去的父母保重你自己。”
“那你下次也别听恋恋的鬼主意,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你”她瞠目结舌。
寒漠怎会知道这都是恋恋教她的?“你怎么知道?”
寒漠拾起以柔的湿衣服,在一排一模一样的钮扣当中拔起了第二颗,并拨开外壳摊在手上。
“这是什么?”她惊讶的问。
“非常精密的小型接收器。”
“我的衣服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是恋恋装上去的。”
“恋恋?为什么呢?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她开始觉得她认识的恋恋并不是真正的恋恋。
“白家帮的恋恋,她的能力并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但对寒家来说,恋恋是雨秋,一个过分关心她二哥婚姻的小妹。”
“二哥,你说得可真中肯。”从小型接收器中传来恋恋俏皮的声音。
“我警告你别再插手我跟以柔的事,你只须说服你的老战友于老头,他的孙女下个月要出嫁了。”
“下个月会不会太久了?要是饭店场地的问题,我们温泉饭店的宴会厅十天内都空着等你。”
“白恋恋!”
当二哥连名带姓的叫她时,就是预备发火的前兆了,她还是那句老话,目的达成,毋需恋战。
寒家的温泉饭店宴会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早被预订光了,绝不会有十天的空档,而且还指名等着自家老板,看来他得好好调查是哪个叛徒跟恋恋挂勾,他竟然一点都不晓得。
“于老头是爷爷吗?”以柔轻声问道。
“没错。”
“爷爷会答应我嫁给你吗?爷爷似乎比较喜欢我嫁给丘至诚。”
以柔有点困扰。她只考虑到自己、考虑到寒漠,却丝毫没有顾虑爷爷的想法和感受,她真的很不孝。
“他作他的春秋大梦吧!他的孙女我要定了。”
“你似乎不不喜欢爷爷。”
看着她哀愁的小脸,他竟于心不忍。
他不得不再次承认他变了,他变得无法再对她铁石心肠,他竟在乎起她的喜怒哀乐。
“没有。”
“真的吗?”他的脸色让人很怀疑。
“真的。”他没好气的说,一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别指望他喜欢。
以柔虽坐在办公室内,但却无心于眼前的报表,因为她的心无法沉淀下来,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她既然决定了要嫁给寒漠,本应该知会爷爷,征求他的同意,但她就是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寒漠和爷爷是水火不容的。
若真是如此,爷爷肯定不答应她和寒漠的婚事,那她该怎么办呢?
电话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接起电话。
“您好。”
“以柔,中午一块吃饭吧!”
是爷爷。“好,那我十二点过去,好拜拜。”
也许这是上天给予她的机会,她一定要鼓起勇气向爷爷表明立场,请求他的支持。
一阵敲门声响起,李秘书开门而入。
“于特助,这是业务部最新的三项特案,请你批示。”李秘书交给她一叠卷宗。
以柔望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图表,不禁眼花撩乱,以前她的工作只不过是帮老板排排行程,做些简单的计算机输入而已,真的要做决策,她的能力有待加强。
如果寒漠在就好了,毕竟这对他就像吃饭般简单。
“我能明天再交给你吗?”
“当然可以,另外企画部跟海外部的卷宗也请特助过目。”
“好。”
她望着前方一叠的卷宗,开始烦恼。
“还有一件事要提醒特助,明天早上十点的国际贸易园区特案即将举行竞标,务必请于特助准时到达,所有有关的资料都在这里。”李秘书把一本比百科全书还厚的资料放在桌上。
以柔瞠目结舌。明天她怎么看得完。
“不会就我一个人去吧?”
“是的。”
不可能,她才上班第二天,连园区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爷爷不可能只派她一个人去。
“是不是应该有辅助我的人,比如这个特案的企画者?”
“这个特案没有企画者。”
“不可能,每个特案应该都会负责的人,或是规画的企画人员。”
“国际贸易园区特案是本公司创立以来,所能参与的最好的案子,目前唯一看过这本资料的就只有董事长。”
“那董事长有什么指示?”
“董事长批示请于特助一人前往。”
“那董事长自己呢?”
“董事长明天将在公司跟日方厂商签合约。”
这么说她还是得硬着头皮上阵了。
“于特助,没事我先告退了。”
以柔叹了口气,认命的打开卷宗,集中精神与数字搏斗。
不知不觉的到中午时分,她依约来到于士伦办公室,而他已准备了两个丰盛的便当等着她了。
“一切还习惯吗?”
看爷爷年纪这么大还要管理一个大型企业,他的辛苦不是常人能想象,她实在是不能再逃避了。
她必须努力的扛下于氏,这是孝顺爷爷的第一步。
“我会尽力的。”
以柔并不适合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但她终究还是回来于氏帮他这个爷爷了。
唉,这孩子只会把苦埋在心中,就算真的不喜欢,也会为了他勉强接受的。
以柔放下筷子。“爷爷,我”她欲言又止。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爷爷?”
“我我我”
“到底是我什么?”他都替她心急了。
她一咬牙说:“我要结婚了。”
“是谁要娶我的宝贝孙女?难道是至诚,可是没见你们约会过呀。”
“不是邱先生。”她急忙回道。
“那是谁呢?”
由恋恋口中得知他们决定结婚的消息时,老实说他心里的确是高兴,但也有些惋惜。高兴的是以柔终能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也为于氏的将来放心,但惋惜的是如果这消息是以柔先跟他说,那他会更快乐。
“寒漠。”
“寒氏企业的寒漠?”
以柔点点头。爷爷似乎不意外,难道恋恋事前告诉爷爷了吗?寒漠说爷爷是恋恋的老战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以柔,你慎重的考虑过了吗?他并不是一个结婚的好对象。”
结婚是大事,他希望以柔将来不会后悔。
“爷爷,我爱他。”
“他爱你吗?”
以柔摇头。
“孩子,假若你有把握让他在未来的日子爱上你、疼惜你,那爷爷就没有意见。”
只要以柔是经过深思熟虑,立场坚持的话,他也无话可说。
她能吗?她之前才因自己的失败而决定远离他,如今她有这份自信吗?
不知为何,她顷刻间就是有了信心。
她已明显的感受到寒漠待她的态度已不再冷冰冰,也愿意敞开他的心胸接纳她,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污蔑她了,当一切逐渐光明时,她不愿错过这次机会,也许是唯一的一次。
“百分之百的信心我没有,但我会真挚的付出我的爱去融化他的心,令他习惯我、进而重视我,或许到最后,他就不能没有我了。爷爷,强烈的爱恨我不要,我要细水长流、永永远远,只求一辈子的相知相契、互相扶持。我不求寒漠爱我,只希望我们能牵手共度白头,这才是我的幸福。”
“看来你已经做了决定。”
“爷爷,请你祝福我。”
“我能相信你,但我能相信寒漠吗?”
“爷爷,我不指望他给我幸福,以前的我总是这样幻想着并认为是理所当然,如今我明白了,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那样的果实才会甜美,令人珍惜,没有人天生就应该拥有幸福。”
以柔没让他失望,是个懂事又明理的孩子,真是便宜寒漠那小子了。
“孩子,你的心地太善良了,我怕寒漠伤害了你。”
“爷爷,我相信他,他不会。”
“你的意志很坚决。”
“爷爷,以柔还是你的孙女,一点也不会改变。”
“那爷爷只好祝福你了。”
感激的泪水蓄满眼眶,以柔激动的抱着于士伦。
“谢谢爷爷。”
“孩子,你要记得爷爷永远是你的避风港。”若不是在商场上打滚数十载,练就了绝佳的冷静,不然此时的他肯定是老泪纵横。
“我知道,我从来就不曾怀疑。”
“爷爷以后就不会常见到以柔了。”
她猛摇着头。“爷爷忘啦,我现在可是于特助,我会天天上班,天天来于氏帮助爷爷,爷爷会天天见到我的。”
这下换于士伦摇头了,他和恋恋之间的计画可不是这样。
“以柔,你要嫁给寒漠,爷爷基本上是不会反对,但有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她又开始担忧了,直觉认为这个条件会是个烫手山芋。
“寒漠得帮你打理于氏,名义上你是董事长,他是副董事长。”
“爷爷,董事长是你啊!”“孩子,爷爷老了,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若有寒漠代替你打理于氏,那爷爷才算真正的放心。”
“寒漠有他自己的公司要管理。”她当然明了爷爷的用意,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能力太差,无法撑起于氏,所以爷爷才会将目标转移到寒漠身上。
可是以寒漠事业之大他会有空吗?最重要的是为了她,他肯吗?
“加上于氏,对他还算轻而易举。”
“我没有把握他会答应。”
“那他就别想娶我的宝贝孙女。”于士伦一副没得商量余地的模样。
她总觉得,这样的婚姻是有条件的、是半强迫性的,寒漠不喜欢被人威胁,他也不接受威胁,也许因为爷爷的条件,会为他们的婚姻投下巨大的变化。
她无法离弃爷爷,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啊!若爷爷真的坚持、寒漠也不妥协,她还是无法嫁寒漠。
爷爷已是风残年烛的老人,仅存的亲人就只有她,而寒漠正值黄金时期,他有许多机会寻觅终生伴侣,生儿育女。
他没有她,依旧是呼风唤雨的寒漠,而爷爷就只有她了。
“爷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难道没有其它折衷方法吗?”
“孩子,除非他心甘情愿答应,否则他没有资格拥有你,你有你的坚持,爷爷也有。”
以柔捧着一叠的资料走在人行道上,她心神不宁的低垂着头,自中午与于士伦吃完午餐后,她的心情已不是一个烦字了得。
她一边烦恼不知如何向寒漠启口,一边还为明天的国际贸易园区竞标而伤神,她询问过爷爷是否能派人协助她,他却说自会有贵人助她,会是谁呢?
突然间,她手上的资料落入一双大掌中,她猛然抬头。
“寒漠!?”他怎么会在她公司附近?
他将她带入车内,开车回到属于他俩的小天地。
“-有心事。”
他仍是这么敏锐,一眼就能看穿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不是于老头对我有什么要求?”
“你知道了?”
“以柔,在商场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可是我们的事不是商场上的事。”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尤其是他这只大鱼即将上钩,焉有放过的道理。
老狐狸倒是很懂得利用他现在的弱点,想用以柔来逼他就范,这是招险棋。就不知恋恋这只小狐狸参与了多少。
“他的于氏没人才了。”
“都是我不争气。”以柔噙着泪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不能心软,否则就便宜了那只老狐狸。他一定要娶以柔,但接掌于氏他可没兴趣。
“我知道不能勉强你,但爷爷的态度那么坚决,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好难过,寒漠没有错,爷爷也没有错,错的都是她都是她。
她老是不能让事情变得圆满,要是恋恋就一定可以,恋恋说对付男人是要靠智取,她怎么那么笨,就是想不出办法呢?
“把这个问题交给我处理。”
“你要怎么跟爷爷谈?”
每次跟寒漠在一起,就有无数个惊奇冲击着她,若是以前的寒漠,铁定转身就走,不会理会她的无助。
看来寒漠不会再弃她于不顾了。
“相信我。”
“我是愿意相信你,但”
“那-就是不相信我。”她竟敢不相信他,他都为她让步那么多了,他甚至打算派他公司的第一大将去于氏坐镇。
“你那么凶、又那么强势,爷爷年纪大了”她在他的瞪视下越说越小声。
“你认为我会欺负你爷爷,那个奸诈的老头?”
“我只是认为你可以说话温和点、态度诚恳点。”
若他真的如此,他就见鬼的不姓寒。该死,他对她委屈的小脸蛋越来越没有免疫力,一颗心全绕着她的喜怒哀乐转。
蓦然,一个念头闪入他脑中。
他缓慢的捧起她脸蛋,轻声呢喃“若我答应你爷爷的任何要求,你要如何报答我?”
她楞了一下,难道她给他的还不够吗?“你要什么?”
“你说过你爱我。”
回忆片段不停地在脑海里交错、重叠,她仿佛又看到自己满腔的爱被他无情的丢回。
“为什么你又提起?”
“因为我要你的爱,我要你今生今世都爱我一人,只爱我一人,绝无二心。”
那早就是你的囊中物,是你自己不要的。她在心里应道。
“如何?”
“只要我爱你,你就会答应爷爷的条件?”以柔红着脸道。
“没错。”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筒单。”
“好。”她本来就爱他,至今未变。
“那就告诉我你的爱吧!”
他步步进逼,大胆、诱惑的以鼻子磨蹭以柔的脸颊。
“你要守信用。”
拂在耳畔的鼻息吹热了她的心,挑起了她敏感的神经。
“快说”他喑哑、饱含了**的声音催促着。
“我我爱你。”泛红的小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红。
寒漠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决定暂时放过以柔,他躺靠在沙发上。
“明天国际贸易园区特案竞标完后,我再跟你去见你爷爷,是该会一会这只老狐狸了。”
对啊!寒氏企业也是竞标厂商之一。
“别担心明天,我会陪着你的。”
“谢谢。”
有寒漠这句话,她不安的心平静许多。
他们就像以往一样,一块吃饭,只不过两人不再是相对无言,而是有说有笑,寒漠像变了个人似的,她有点适应不过来。
今晚他就出其不意偷偷亲了她三次,当她洗碗时,他竟从后环抱住她,在她颈畔厮磨着,让她险些打破碗盘。
看新闻时他放弃舒服的姿势,硬是将她圈进怀中,她根本不晓得新闻在报导些什么,只听到他俩的心跳相互呼应及他故意吹气的声音。而在刚才,他竟诱惑她一起洗澡,要不是她极力婉拒,恐怕此时她已在浴室中任他宰割了。
她趁他洗澡的空档,摊开卷宗努力埋首于公事中。
寒漠从浴室出来看到的便是以柔支着下颚,对着桌上卷宗打呵欠的模样。
他靠在床头,一脚弓起、一脚垂地,饶富兴味的打量着她。
“我可以帮你。”
这次她学聪明了“该不会又有条件吧?”
“一本卷宗一个吻,很划算。”
真的是非常划算,只要三个吻,她天大的麻烦就得以解决了。
“而且我眼光独到、准确无误。”他加把劲继续说服。
成交,成交,三十个吻她都愿意。她怯怯的点头。
“过来。”他愉悦的勾勾手指。
以柔只好硬着头皮,一步步的走入寒漠的地盘,他拉着她的手,引她坐靠着他弓起的膝盖。
时间在静默中流失,他却不吻她,只是带笑的瞅着她。
她终于受不了诡异的沉默,轻嚷道:“你快一点。”
“快一点什么?”他佯装胡涂。
“你说一个卷宗一个吻。”
“我是这么说。”
“那你”“你没有吻我啊?”他一脸受骗的模样。
“我吻你?”她结结巴巴道。
“我的条件是如此。”
以柔心跳加速,双颊不争气的泛红,她索性眼睛一闭,凑上红唇。
当她的朱唇碰触他刚毅的脸庞后,她认为第一个吻已完成,于是张开眼退了开来。
寒漠摇着头,一脸的不认同,他比了比自己的嘴唇“以柔,是这里才对。”
“啊?”
“你已经骗了我一个吻,可不能再耍赖。”
“我才没有。”她早该知道寒漠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那我期待着。”
他的神情是这么温柔,他的眼眸仿若在笑,只因她而笑,这一刻,以柔认为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她不安的伸出舌头舔着干燥的唇,却不知这无心的动作引起了寒漠内心的澎湃**,他克制自己的冲动,虽然额际已冒出冷汗,他还是强忍着。
“你很热吗?”
她抽出面纸替他擦拭着汗珠,寒流都来了,他怎么还会热呢?
她若有似无的碰触,更激发寒漠的欲火。
“以柔,你他妈的给我快一点。”他咬牙切齿的迸出话来。
“你很没有耐性。”
“假如你还要我替你批那一叠卷宗的话,那就献上-的唇。”他可是濒临爆发边缘了。
好嘛!只是肉碰肉,有什么了不起。虽这么想,但她心头还是小鹿乱撞,迟疑了会,她一咬牙,凑上前去。
当四片唇密合相贴时,两人都清楚的听到对方强烈的心跳声,激情的气氛已笼罩两人,吻已不再是碰触,也不是浅尝可以满足。
寒漠迫不及待的褪去以柔碍人的衣衫,他的吻始终不曾停过,徘徊在她的眉、鼻、耳、唇之间,两人的身躯在床上翻滚着,诱人的呻吟自口中宣泄,除非得到彼此,否则谁也不愿停下来。
事后,以柔沉沉的睡去,不过在她沉睡前,她不放心的交代着他。
“你答应过我要替我批卷宗的,可不能耍赖。”
然后她挂着笑满足的进入梦乡,而他只能咒声连连的替她批那些该死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