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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晌午。
在“翼然楼”前有一水潭将小楼围绕,潭水有如明镜般清澈见底,水面上架有白色曲桥蜿蜒迤逦,过了曲桥,则是一片竹林。
在僻静的竹林一角置有石桌、石椅,全是以雪白的大理石制成。
此时,石椅上正坐着两个对饮香茗的出色男子,一个沉稳坚毅中见冷峻;一个俊逸潇洒中见爽朗,两个都是罕见的人中之龙。
坐在左侧的关绍箕悠哉地沏了一壶新茶,替两人斟上香茗后,他才把一直憋在心中的疑问问出来:“说吧!你什么时候冒出一个未婚妻来?怎么身为好友的我一点都不知情。”关绍箕哥俩好般地将手搭在严路寒肩上,俊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戏谑。
严路寒呷了一口热茶,缓缓地将褡在他身上的“毛手”拿下来。“你别不正经了,一点都不像死里逃生的病人。”
“哟——”绍箕发出长长的怪叫声。“路寒兄,怎么有未婚妻就‘抛弃’我这个老朋友了。真是见色忘友啊!”关绍箕装模作样地直摇头感慨。
严路寒没好气地横他一眼,决定不与老是疯疯癫癫的关绍箕计较,他这个人的个性就像大孩子一样爱闹,只要不理会他!一下子他就摸摸鼻子罢手了。通常他玩闹的对象只针对倒霉的他而已,对其它人,关绍箕很少有不正经的时候,就连他的双亲都不知道他的这种恶劣性格。
“当你卧病在床的时候,我上了黄山一趟,寻找医治寒毒的药材,而玉笙就是在那时候相识的,晚一点再介绍玉笙给你认识。”严路寒把过程告诉关绍箕,省得他罗唆,只要关绍箕的话匣子一打开,是可以像玉笙那么“可怕”的。
关绍箕指着竹林内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呵呵轻笑道:“这下有趣了!”严路寒定限一瞧,果然,那好奇的娇小身影不就是玉笙吗?他恼怒地叫道:“玉笙,过来。”
玉笙的俏容霎时亮丽起来,她喜孜孜地捞起裙摆跑了过来,笑眯了眼,问道:“严大哥,你叫我呀?”
严路寒白了她一眼。“玉笙,你在这里做什么?”这种偷偷摸摸的举动是从黄山带过来的,以前在“莲花峰”的时候,玉笙就常在他的木屋旁鬼鬼祟祟地窥视他的一举一动。
玉笙偷观关绍箕一眼。“人家有事要提醒你。”
哇!这个人长得好象满高大的,自己选的时机似乎不恰当,要是这人反目成仇想要赖帐的时候,不知道她与严大哥会不会被打得“落花流水”?不怕,不怕!玉笙拍拍腰侧的“琉璃”自我安慰,如果真的开打,她还有“琉璃”可以保护自已与严大哥。
她虽是这么想,但娇躯却不由自主地往严路寒靠近一步。
“什么事?”严路寒劈头质问她。
由于玉笙的注意力全放在关绍箕身上,所严路寒稍嫌大声的质问,把没心理准备的玉笙吓得跳了起来。
“嘎?”严大哥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关绍箕原本是静静欣赏两人的对话,但见到怯生生的玉笙姑娘被好友吓了一大跳,好象快要哭了出来!不禁怜惜心大起,轻柔地打圆场道:“玉笙姑娘,你找路寒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严路寒这个大老粗兼大冰人,有一个这么娇柔可爱的未婚妻还不懂得珍惜,竟然对她大声小声的,真是不应该!
玉笙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不用怕路寒,他这个人就是面恶心善,其实心软得很。”关绍箕以为玉笙在怕严路寒,所以,将口气又放缓了几许。
玉笙与严路寒同时讶异错愕地紧盯着关绍箕瞧,接着爆出大笑——尤其玉笙笑得最夸张,只见她直不起腰地捧腹大笑,差一点站不稳身子而跌在地上。“哈哈哈太好笑了严大哥才不敢凶我呢”她又念又笑地吐出话来。
严路寒则是边笑边轻拍她的背部!“别呛着了!玉笙。”这丫头不找他麻烦,就算他祖上积德了,他哪敢“欺负”她呀!
关绍箕目瞪口呆的表情活像吞了两颗生鸡蛋一样。
大冰人严路寒笑了!而且是朗声大笑!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苞他相识那么多年,他从未见过严路寒笑得那么开心,有的话也只是嘴角勉强动一下,但那根本称不上开怀大笑。看来,这玉笙小姑娘还真是有魅力。
“玉笙这充丫头我行我素得很,哪里会怕我啊?”严路寒停下笑声,宠溺地轻声抱怨。
玉笙朝他扮个顽皮的鬼脸,迳自坐在严路寒身边的石椅上,双眼闪闪发亮地盯着石桌上的四色糕点、五味蜜饯。
关绍箕轻笑出声,高兴地看着老友脸上轻松自得的笑容。
“玉笙姑娘,我是关绍箕。”他替她斟了一杯香茗。“听路寒说,这次摘取‘龙涎果’你占了很大的功劳,我先谢了。”
“不用客气。”玉笙心不在焉地挥挥手,一双垂涎的大眼仍离不开桌上的甜品。
严路寒好笑地揉揉她的乌黑秀发。“想吃什么就吃吧!”这丫头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单纯得很,也相当容易辨识。
玉笙粲然一笑,迫不及待地从石桌上拿了一块百合酥,三两下就吃个一干二净。“唔!好吃!”
严路寒又递了一块玫瑰糕给她。“甜食不能吃太多,否则你会吃坏肚子的。知道吗?”
“唔好”玉笙又啃了第二块糕点,这糕点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花香味,真是太好吃了。呜她跟严大哥被“踢”出“淡月山庄”后,她一定会很想念这里的珍馐佳肴的,呜
趁还未流落到街头,她一定得努力地吃个够,才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胃。
“玉笙,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严路寒担心地看着玉笙动个不停的小嘴,深怕这丫头噎着了。
玉笙再次迟疑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搁下第三块胡桃糕,拚命对严路寒挤眉弄眼,加上她那塞满食物的鼓胀小嘴,显得格外的滑稽。
严路寒看了一眼憋着笑意的关绍箕。“你说吧,没有关系!”他知道玉笙是顾忌到关绍箕的存在,只是不知她在顾忌什么。
玉笙草草咽下满嘴的美味糕点,扁了扁小嘴。“你确定我可以说?”
“当然!”
关绍箕也很好奇玉笙姑娘到底想说什么,怎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是你说的喔!”玉笙再次确认,见两个大男人同时不耐地点头,才噘起嘴道:“人家今早一睡醒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攸关生死’的大事,但又怕你会不好意思跟关哥哥要,所以,我就赶紧跑过来帮你啊!”她这一番理直气壮的话让两人一头雾水。
“对不起,绍箕。”严路寒不好意思地道,为玉笙漫无重点的长篇大论感到汗颜。“玉笙有个坏毛病,讲话总是让人摸不着边际。”
“噢!”严绍箕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他还以为自已资质愚钝,听不懂她说的话,原来严路寒和他一样有相同的困扰。
玉笙责难地白了他们两人一眼。拜托,她都已经讲得那么明显了还听不出来,真笨!
“我的意思是说,严大哥,一定要记得跟关哥哥收诊金,千万不用客气,反正‘淡月山庄’好象挺富裕的。”
“玉笙!”
“诊金?!”
严路寒恼怒的声音与关绍箕难以置信的呛咳声同时间响起。
“你需要诊金?哈哈哈”关绍箕又笑又咳地大声叫嚷着。“你这老小子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诊金过日子了?”
他与严路寒合资在江陵、洛阳两地开了“芦絮药堂”第一取其芦花可入药,第二则因芦絮生命力旺盛,种子成熟后便随风飞散。
由于严路寒熟悉药性,所以“芦絮药堂”的药材精纯齐全,费用便宜,再加上药堂内聘请名医替病患治病,这几个名医在经过严路寒稍加指导后,个个医术突飞猛进,所以,病人也就如潮水般地慕名而来,于是,他与严路寒在这两年内又陆续在全国各地开了十五家分堂。
虽然药堂实在赚不了大钱,但严路寒还不至于穷得苦哈哈就是了。
玉笙被他的笑声气得小脸涨得红咚咚的,马上出声替严路寒主持正义。
“你们虽是情同手足的好友,但你也不能昧着良心‘压榨’严大哥啊!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你最好乖乖地把诊金交出来。”她高傲的将小手抬得高高的。“玉笙,别闹了!”严路寒恼怒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责备她。”关绍箕饶富兴味地阻止他。“玉笙姑娘的话有道理,改明儿我再送玉笙姑娘一匹骏马好了,与你那匹黑马配成一对。”
“咳咳咳咳”玉笙被嘴里的第四块糕点给噎到。
“怎么那么不小心?吃个点心也会出问题。”严路寒连忙灌了她一杯茶水,皱着眉头道。
玉笙抹掉嘴边的糕点屑屑,眉开眼笑地问道:“真的要送我一匹可爱的马啊?关哥哥——”她的声音甜得可以腻死一只健康的苍绳,与刚才凶巴巴的模样判若两人。
对嘛!一个侠女要是没有自己的马儿,根本称不上一名令人胆战心惊的侠女。嗯,看来这关哥哥还是挺大方的,不跟刚才一时说错话的她计较。严路寒真的被善变的玉笙给打败了!
依他的猜测,玉笙这小脑袋瓜子里一定是担心他们的三餐会没有着落,所以,才会厚着脸皮要他把诊金要到,但怎么才一匹骏马而已,就足以让她改变心意,而且乐得笑咪咪的,压根儿就忘了骏马其实是不能当饭吃的。啧!玉笙这丫头还真是容易“收买”!
“当然!‘澹月山庄’马厩里的马随你挑一匹。”关绍箕愉悦地看着满脸笑容的玉笙。
“耶——”
火热的太阳依旧发挥十足的热力,将人晒出一身薄汗来,幸好竹林下有着徐徐微风,吹来些许的凉意,使酷热的夏日午后令人昏昏欲睡。
此时,严路寒与关绍箕怡然自得地轻啜香茗,瞧他们悠闲的模样,仿佛人生除了喝茶、闲嗑牙外,再也无其它重要的事一样。
而玉笙在“蚕食鲸吞”桌上的糕点、蜜饯后,便不支的睡趴在石桌上了。半晌,严路寒沉吟着开口道:“绍箕,关于你遭人暗杀的事件有头绪了吗?”
他们一致认为玉笙不适合听这种血腥黑暗的事情,所以,苦苦等待她累得睡着了,才慢慢步入正题。
关绍箕沉重地点点头,僵硬着嗓子道:“嗯!我在废去‘天山毒叟’武功前,曾对他严刑逼供,才知道他是被人重金礼聘专程来暗杀我的,而这指使人可能是我周边亲近的人。”
“嗯,这推测倒是挺合理的,你在江湖上并未与人结怨,理当无人向你寻仇才对。况且,你的人缘还挺不错的。”
关绍箕闻言苦笑。“谢谢你喔!我还不知道你这老小子对我的评价那么高。”
严路寒面容严肃地拍拍他的肩膀,了解他心中的苦闷,毕竟有谁能承受自己至亲的亲人想要谋害他的打击呢?
“你想从哪里开始着手调查?”
“你猜如果我不幸真的毒发身亡,谁的受益最大?”他阴晦地问,俊脸蒙上一层灰暗。
严路寒沉思片刻“该是你那位长得白白净净的表哥袭人杰吧?”
“没错!”关绍箕把内心那股森冷的寒意拂去,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还有人杰的爹——我的大姑丈也挺可疑的,他这个人满诡诈的,我已派人从他们身上开始调查了。”
严路寒看到关绍箕的笑容心就安了大半,知道他已克服遭亲人暗算的寒心感。
“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这家务事我自己解决就行了。”关绍箕一口回绝。“你还是赶快准备你跟玉笙的婚礼吧!”
“唉!才没有那么顺利呢!”严路寒伤透脑筋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在江湖上几乎可以呼风唤雨的“玄笛狂医”还有解决不了的事吗?关绍箕着实纳闷了。
“我得先拐玉笙回黄山向她师父请罪,听说她师父对我颇感厌恶,必须过了她师父这一关,然后才能顺利地提亲。你说累不累人?”严路寒口气有点“抱怨”的道。
关绍箕蓦地轻笑出声。“玉笙的师父为什么讨厌你?你人虽然孤僻了点,但还不至于惹人厌吧?”
“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师父,玉笙又说得不清不楚的,只好等我上了黄山再把缘由弄明白罗!”在他炯亮黑眸中有掩不去的挫败感。
“唉!可怜!”关绍箕满是同情地安慰道:“这样好了,要是你真的不能把玉笙的师父搞走,你马上飞鸽传书过来,小弟我一定冲上黄山替你解决所有的困难。算是报答你找来‘龙涎果’替我解毒,又让我功力增加半甲子的谢礼好了。”
这是昨日他醒后精力充沛的缘故,原来“龙涎果”的灵奇药性不但替他解去寒毒,且药性渗入他的全身筋脉,使他的功力突增半甲子。
严路寒明白关绍箕是用谈笑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感谢,而他只是淡淡笑着。
“关姊姊,你怎么来了?”玉笙一见关绍婕美美地走进花园中,开心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树干上还坐着她新交的朋友关绍蝶。
“姊。”关绍蝶高踞树干上懒洋洋地和关绍婕打了个招呼。关绍蝶向来就不喜欢这个大娘生的姊姊,觉得她的心机深沉,而且手段特别毒辣,只要是她看上眼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否则宁愿毁了它,小时候她就吃了她几次暗亏,连跟她相处多年的小白猫都被关绍婕毒死!从那次开始!她就避她避得远远的。
关绍婕不屑地向关绍蝶冷哼一声,转而露出虚假笑容向玉笙道:“玉笙妹妹,你在‘淡月山庄’待了那么多天,想必还未到后山逛过,就让关姊姊带你去逛上一圈吧!好不好?”
“好啊!绍蝶一起去嘛!”玉笙露出灿烂的笑容邀请关绍蝶。两个姊妹比较起来,玉笙比较喜欢年龄与她相近的关绍蝶,因为跟她比较玩得起来。“好——还是你们自己去吧!”
在关绍婕狠毒的瞪视下,关绍蝶原本满口的应允突然转为拒绝。
“她不去就算了,我们自己去就好了。”关绍婕装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噢!”玉笙有些失望地尾随关绍婕走出花园。
关绍蝶坐在树上一脸怀疑的想着。怪哉!必绍婕怎么突然那么好心要带玉笙去后山玩?她那个人向来就自私骄纵得很,从不关心其它人的感受,况且她怕脏乱麻烦,所以,从小到大到后山的次数不会超过三次。她对玉笙主动示好,到底有何目的?
一阵寒意悄悄从关绍蝶的背脊爬上脑门。
天!里头该不会是有陷阱吧?
她忆起关绍婕走前那双阴险的眸子里写满怨恨算计,难道她打算对玉笙不利?
关绍蝶吓得全身虚软,从树上跌了下来。
“啊——”绍蝶“砰!”地跌坐在草地上,且痛得叫出声来,泪水由她的眼眶挤出,扑簌簌地流下脸颊。
天,好痛喔!她好半天才敢移动身子,但一想到自己的好友玉笙可能小命不保,她连忙移动疼痛的身子,扶着树干像老太婆一样缓缓站起来。
好险!除了脚踝一阵刺痛外,其它好象并无大碍,还好她身强体壮耐得了这一摔。
她缩起受伤的那只脚,一跳一跳地跳进屋内,她知道要找谁去救玉笙那条小命了!
当关绍蝶浑身狼狈、一拐一拐地出现在严路寒的门前时,他并不感到讶异。
自从玉笙与关绍蝶臭味相投结成好友后,严路寒就常替关绍蝶医治她那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有跌伤、摔伤、烫伤等各样的伤势。
原因无他,因为关绍蝶个性冲动,做事老是横冲直撞,所以,一天到晚都在增加新伤口。而玉笙鉴于他的收入不佳,于是好心地替他“介绍生意”就这样,关绍蝶便夭天上门光顾了。
“严大哥,不好了!”关绍蝶像玉笙一样称呼他。
“怎么了?”严路寒低着头继续研磨草药。
“玉笙可能有麻烦了。”她慌乱地急道。
严路寒猛然抓住必绍蝶的手腕。“你再说一次!”他紧张地低吼。“怎么回事?”关绍箕施施然地晃进房里。
关绍蝶皱起眉头,强忍住手腕的剧痛,着急地说着:“玉笙被绍婕带去后山,我担心她会对玉笙不利,你们快去救她!”
关绍箕了然地点头,他明白他的妹妹关绍婕狠毒起来是不输任何男人的。只怪老太君太宠爱她了。
“我知道后山怎么走,路寒,你就跟在我后头好了。”语毕,关绍箕如风般飞奔出房间,尾随着一脸惊慌害怕的严路寒。
淡淡的白雾笼罩在枝桠茂盛的桦树上,高大的桦树沿着清澈的湖边生长,随风摇曳。
“关姊姊这里是什么地方?好美喔!”玉笙开心地冲到水边戏水,享受那清凉的感觉。
关绍婕芙蓉般的娇颜上没有一丝的笑容,只见她阴阴地道:“这里是你命丧黄泉的地方。”
玉笙闻言,险些栽下水去。她暗感不妙,缓缓站起身来面对关绍婕,干笑道:“关姊姊,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我要你这贱人的命。哈哈哈”关绍婕疯狂地大笑。“只怪你不自量力敢跟我抢严路寒,你乖乖纳命来吧!”
语毕,她拍着玉掌。
两个一瘦一胖、衣衫褴褛、獐头鼠目的中年男子从树林里窜出来。
玉笙一看,便暗自叫苦连天,一个关绍婕她就对付不了,更遑论另外两个人。
都怪严大哥啦!没事长得那么“美”害她被这疯女人恨之入骨。她就知道做人千万不可以说谎,看吧!严大哥不过是说了一个善意的小谎言,就害得她快“呜呼哀哉”了。可恨!
“你们两人替我杀了她,等会儿我有重赏。”关绍婕好整以暇地退到一边,秀颜上漾出如蛇蝎般的笑容。
“是!小姐。”两名中年人将玉笙围住,手持长戟毫不留情地刺向她。
玉笙虽会一点防身的武功,但从未与人真正对过招,所以,一看两人恶狠狠地攻向她,一时惊慌失措,连忙拔腿地跑给他们追。
“救命啊严大哥”她娇喘吁吁地绕着湖边跑,她虽是在黄山长大,脚程还算不错,但也累得香汗淋漓。这两个臭男人追那么紧干嘛?害她连喘口气的空档都没有。
咦?他们怎么改变战术了?玉笙一张得意的小脸霎时变得苍白。原来在玉笙后头猛追猛骂的两名中年人,在关绍婕尖锐的嗓子提醒下,改为一前一后夹杀玉笙。
玉笙又惊又怕地缓缓退到湖边,抖着小手,拿出腰侧的短剑“琉璃”对着他们挥舞,并吓唬他们道:“你们别过来喔!本姑娘的武功天下无敌,小心我把你们砍死。”
两人嗤笑一声,二话不说又将长戟砍向玉笙,压根儿没把她的恫吓放在心上,如果她武功真的那么厉害的话,那刚才为什么跑给他们追呢?
玉笙退到不能再退,眼睁睁地看着长戟如闪电般急刺而来,她紧闭双目,抬起手将“琉璃”护在小脑袋瓜子上,大叫:“救命啊——”
“当——”巨大的声响如波浪般向玉笙涌去,让她不禁手臂发麻、热血上涌,整个人跌进冰凉的湖中。
她“咕噜”喝了几口水后,便被冲向湖边的严路寒“捞”了上来。
原来——当致命的长戟刺向玉笙的胸部时,从远处奔来的严路寒与关绍箕眼看着她就要香消玉损,严路寒连忙从怀中掏出碎银,击向玉笙的“琉璃”将她震得向后退去,而跌入湖中,避开了那危险的长戟。
严路寒与关绍箕默契十足地兵分两路,一个疾步飞奔到湖边将玉笙打捞上岸;另一个则轻轻松松地将两名脓包给解决了。
关绍婕一看大事不妙,便咬牙切齿的悄悄离开作案现场。
“丫头!你没事吧?”严路寒肝胆欲裂,苍白着俊脸问道。他紧紧地抱住浑身湿源源的玉笙,不敢相信自己差一点就要失去玉笙这可人儿了,要是他与关绍箕没有赶过来的话,她不就
“咳咳咳”玉笙冰冷的小嘴呛咳出几口湖里的脏水,惊魂未定地依偎在严路寒温暖安全的胸怀中,整个娇躯虚弱得软趴趴的,昏厥在他身上。关绍箕将手下败将废去武功后,立刻奔了过来,并满脸关心地问:“玉笙姑娘还好吧?”
说来他也挺愧疚难安的,为“澹月山庄”出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感到羞耻,而这女人偏偏是从小苞他不亲的妹子。看来,他得狠下心来据实禀告老太君,请出家法好好地惩戒关绍婕一顿,免得她仗着家人的宠爱而无法无天,甚至差一点惹出人命来。
“她没事,只不过吓坏了,明后天她就会开始活蹦乱跳缠着人不放了。”严路寒怜爱地低头看着玉笙雪白的瓜子脸。
“那我就安心多了。”
严路寒浓情蜜意的眸子突然转为森寒冷洌。“关绍婕呢?”他对这刁钻蛮横的女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如今她竟然狠毒到要玉笙的小命,那他自然用不着对她手下留情,即使打女人破了他遵守将近三十年的大忌。
“她一看情况不对,早就溜了。”关绍箕撇撇嘴。“路寒,你放心!我会禀告老太君,替你和玉笙姑娘讨回公道的。”
“哼!”严路寒冷哼一声,双臂抱着像落水狗一样狼狈的玉笙走出树林。纵使他有千万个不愿将关绍婕交由关老太君处置,但形势比人强,只好悻悻然作罢。“算了,这次我就看在你的颜面上,全部交由关老太君秉公处理。”
关绍箕苦笑,拍拍他的背部,与严路寒并肩走在一起。“晚一点派人将这两个人渣揪到你面前,让你好好处理他们一顿。如何?”他明白严路寒此时心中充满愤怒与无力感,遂建议他将怒火发泄在那两个倒霉鬼身上。
“不用了,把他们武功废了,丢出‘澹月山庄’就成了。”
那两人不过是听命人行事的笨蛋而已,严路寒不想迁怒在他们身上:尤其在他知道罪魁祸首是谁的时候。
他不会放过胆敢加害玉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