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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华又琳在房里找到了哭得双眼红肿的容静玟。
“容妹,你没事吧?”华又琳把手中的餐盘放在桌上,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明媚的脸上充满关心之情。
她们大约结识于六年半前,那时她与丈夫载满了新货要回扬州卖,却在山道上遇到了土匪,他们不但杀人越货,还打算奸辱她,幸好那时容静玟及时伸出援手,她大着肚子,却把那帮土匪打得落花流水,她这番恩情让她永生难忘。
后来,静玫知道她无依无靠,财物又被洗劫”空后,她不放、心让她一人回扬州,所以干脆在扬州落脚,与她相依为命起来。
她们藉由静玟手中的一点资金,从替人缝衣、绣花开始,然后一步一步地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布坊,熬到今日,她们的“华容布坊”总算有一点成就了,只是她担心这种安宁和谐的日子恐怕不能长久了。
她没料到静玟迷恋的那个小王爷,也就是麟儿的爹会找上门来,而且他是带着一脸愤恨的怒火,好象把静玟恨进骨子里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华姊,我没事了。”容静玟故作开朗地笑了笑。“对了,今天下午多谢你替我照顾麟儿,那小子一定很皮对不对?”
“麟儿跟他爹相认后,整个下午都跟他爹缠在一块儿,我这个做干娘的倒是乐得轻松。”华又琳笑着开口。
“噢!”容静玟的笑容一黯。“这样也好,他们父子愈早相认,他就会愈快回京城,省得打扰我们的生活。”
华又琳倒没有她那幺乐观,但是她并没有把隐忧说出口。“好了,别说那幺多了,今晚你没吃晚膳一定饿坏了,快过来吃一点东西吧!”
容静玟勉强吃了一点食物,略有饱意后就再也吃不下了。
“来,我帮你的脖子和手腕上一点药膏,不然明天肯定会乌青一片的。”
华又琳把药膏掏出,一边轻柔地涂抹在她那青肿的伤口上,一边出言数落那个男人。“你那个师兄也太过分了,竟然对你那粗暴,我真不懂以前你到底爱上他哪一点?”
“他以前不是这样愤世嫉俗的,他那时候意气风发、俊伟不凡,好象所有的光芒全照耀在他身上一样,让人舍不得转开目光。”容静玟的水眸因美好的回忆而迷蒙了起来。“我没想到像他那么耀眼的人会留意到我!他常常关心我的生活,指导我一些武功,有一年他还送我一对耳坠,你能相信吗?他居然会对我这种其貌不扬的姑娘那幺好?”
即使那对耳坠是晴姊不要,师兄才转送给她的,但若是他心里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他又怎幺会想到转送给自己呢?只要他有那份心意在,再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她都会视为珍宝珍存着。
“容妹,你怎么可以妄向日菲薄呢?我从来不认为你其貌不扬,你瞧来我们布坊买布料的那些男客们,哪一个不是对你神魂颠倒的?”
华又琳好玩地露出邹揄的笑容,她一想到那些客人对静玟有明显的好感,而静玟却不自知时,她就感到好笑极了。
“华姊,别拿我开玩笑了。”容静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一定是你平常对他们太凶了,他们才会找我帮他们挑选布料。”
别看华又琳那温柔美丽的外貌,她一发起脾气来,连男人都会吓得抖脚,有一回她还当众把试图轻薄她的客人骂得狗血淋头,吓得布坊里的客人几乎傻眼了,从此,她的火爆脾气就在扬州城内不陉而走,没有人敢再招惹她了。
华又琳不以为然地翻翻白眼,知道一个人的自信得靠自己建立才行!旁人再怎说都没有用的,总有一天,静玟会发觉自己的美并不输给任何美人,因为,她的美是由内在的气质所衬托出来的,比任何美人都还要耐看。
“容妹,我看你这几天最好离那个男人远一点。”华又琳一脸慎重地警告她。
“就算他以前对你再怎么和善,那都是以前的他了,你瞧他现在一副吃人的模样,简直是把你当仇人看嘛,你最好小心他一点。”
“我知道了。”容静玟的眼中全是落寞与黯然。“谢谢华姊的关心,他他只是有点误会我而已,等我解释清楚了,他就不会这样待我了。”
“那男人误会你什么?”华又琳真的快好奇死了。
“几个月前,我义父的女儿晴死了。”容静玟见她柳眉一皱,以为她不知道睛是谁,又解释道:“晴姊同时也是我师兄的妻子,她死于古家绝学流云剑法之下,会使这门武功的只有义父、师兄、晴姊与我四人而已,而师兄误以为是我杀死晴姊,所以,跑来扬州找我兴师问罪。”
本来华又琳就如静玟所猜的有些困惑,但她一听到睛是她师兄的妻子,她就全然明白她的身分了!而且她立即替静玟抱屈地哇啦哇啦大叫:“这怎能怪在你头上啊?你这几年来都待在扬州,根本没去过京城,你怎么可能杀了你那坏心的义姊?太荒谬了吧!没关系,明天我就帮你跟那男人作证,说你没有去过京城。”
那个坏心肠的女人是死有馀辜,但是把罪赖在静玟身上就太过分了!
“华姊,别这样说我义姊,她的心肠并不坏。”
有时候,容静玟真后悔告诉她那幺多秘密与心事,她以为再也见不到曾经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所以,她坦承地全告诉华又琳,但是现在师兄找上门来,她担心又琳的口风不紧,会把她私藏的秘密不小心泄露出去。
“那女人不但买慕虚荣,还不顾姊妹情谊,卑鄙地抢走了你的男人,这样还不叫坏心肠吗?”华又琳忿忿不平地撇起小嘴,那女人平时欺负静玟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她只是举最严重的例子罢了。
“我想晴姊一定很爱师兄,才会出此下策,我已经不怪她了。”将心比心,容静玟能了解苦恋一个男人的痛苦。“况且,也只有像晴姊那完美的女子才配得上师兄,我算得了什么?”
“啧!容妹,你怎么又贬低出口已了?”华又琳谴主见地瞥她一眼后,又兴匆匆地问:“对了,今后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男人?快告诉我啊!”容静玟抿上一抹清笑。“什么怎么对付他?他再过几天就要离开了,从此我们就没有瓜葛了。”
虽然目送他离开又会惹来椎心之痛,但是他在这里会害她心神不宁的,不如早点让他离开的好,反正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什么叫没有瓜葛?你替他生了一个儿子,他好歹都应该给你一个名份啊!”讲到这里,华又琳又一肚子火了。
“华姊,他的身分那尊贵,王府里多的是女人替他生儿子,他怎么会把麟儿看在眼里呢?”容静玟强颜欢笑地占口我安慰。“其实这样也好啦!我跟麟儿在王府一定住不惯,还不如住在扬州来得逍遥自在。”
况且他曾经说过,她连当他一名小妾都没资格,她哪敢再痴、心妄想呢!
“太好了!容妹,我们又可以在”起相依为命了。”华又琳喜形于色地拥抱她。“我刚才直担、心你会被那男人带走。”
“华姊,我不会离开的。”容静玫红了眼眶,无比坚定地道。
容静玟的决心似乎无法扭转劣势!
“我绝不离开扬州!”她壮着胆子发出抗议声。
今天一早,她就被“召进”客房,被迫聆听朱翼明的计画,这自然引起容静玟不小的反弹。
“好!反正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了,但是麟儿我一定要带回京城。”朱翼明手中的竹筷顿了一下,使他索性恼怒地放下竹筷,不食用这难吃的早膳了。
一抹惊慌浮现在容静玟那雅净的小脸上。“可是你明明答应我!不会把麟儿带离我身边的。”
他怎么可以食言呢?
朱翼明眯起精锐的鹰眸,一脸警告她的模样。“我已经给你选择的机会了,是你山口己不愿去京城的,怪不得我。”
他之所以决定让这女人跟回京城,主要是怕半途麟儿哭闹时,这女人可以安抚他,而且他跟她还有杀妻之仇未算,他不打算放过她。
“可是三天的时间太仓卒了,我不放心丢下这里的生意呀!”容静玟扭紧烦恼的月牙眉。
“你少罗峻,要嘛你就跟,不然你就闭上嘴。”朱翼明拂袖起身,背对着她望向窗外,却瞧见麟儿正缠着他的冷面护卫陆问东问西的,他心中的怒气不禁一消。
容静玟沉默了一会儿,艰辛地咽了一口唾液,才苦涩地问:“师兄,你为什么非得从我身边抢走麟儿不可?你真的那么痛恨我吗?”
朱翼明的眉勾勒成不耐烦的弧线。“我是痛恨你没错,但这并不是我带走麟儿的原因。”他不晓得自己干嘛跟这女人说那幺多。
“那是为什么?”
“麟儿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流落在民间!他应该接受更优越的生活环境与教养才对。”朱翼明冷冷地转过身来,瞪着他孩子的娘。
纵使这女人犯了再多的错,但是不可否认的,她把麟儿教养得很好,不但聪明伶俐,而且乖巧懂事,相信他爹娘看到这个孙儿,一定会爱不释手,满意极了。
“师兄,麟儿自小野惯了,不会习惯王府内的繁文褥节”“你到底想说什?”朱翼明不喜欢她那畏缩的态度。“有话直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容静玟试着委婉地说服他。“师兄,如果你把麟儿带回王府,说不定会引起一些纷争,不如你将麟儿留给我教养,以后你要是想念麟儿,随时都可以到扬州来看他,你说好不好?”
“住嘴!我想做什幺还用不着你指挥。”朱翼明的眼神变得冷硬了,显然她的馊主意惹火他了。
倏地─
“爹!”麟儿兴高采烈地冲进来,直接抱住失翼明的大腿,撒娇道:“爹,麟儿可不可以跟陆叔叔学武功?”
“小少爷,你不能闯进去。”陆赶紧跟着进门。
“陆,没关系。”朱翼明一脸笑意地抱起麟儿。“麟儿随时都可以待在我身边,你去办事吧!”
“是的!爷。”陆的眸光一闪,恭敬地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朱翼明的黑眸内尽是笑意,慈祥地对儿子道:“麟儿,陆叔叔有事情要办,爹来教你武功好不好?”
“好耶!爹”麟儿开心地点着头。
看着他们父子的感情愈来愈好,容静玟除了感到欣慰外,还有些难过,看来她的麟儿已经快不需要她这个娘了。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前一天,华又琳趁着容静玟在店铺招呼客人的时候,要硬闯朱翼明所暂居的客房。
“这位姑娘,爷不随便见人的,请你回去吧!”陆站在门外,客气地阻拦华又琳。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我家耶,我为什不能进去?”华又琳气得柳眉陡扬,两只杏眼瞪得老大,她凶巴巴地推了他一把。“你给我让开一点!”
可惜陆的身躯动也不动,反而扭伤了华又琳的手腕。
这男人没事长那壮干嘛!痛死我了!华又琳、心里直犯嘀咕。
“姑娘,你再前进一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陆看出她的痛楚,但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对冒犯他主子的人没有任何同情心,就算是漂亮的女人也是一样。
“喂!你说话给本姑娘放客气一点。”华又琳双手腰,一点都不肯示弱。“你们主子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你还敢给我大小声?”
“总之,你不能闯进去就对了。”真是麻烦!他活那么大了,还没见过这幺泼辣的姑娘。
华又琳的俏脸快要气黑了,她过不了这关,怎么警告里头的那位大爷啊?
此时
屋内传来一句愠怒的男声。“让她进来。”
陆听到命令,只好放华又琳进去。“进去后,不准对爷无礼。”
“不无礼怎幺警告他啊?”华又琳的美唇边扯出一抹狡猾的笑意,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去。
“你有话就快说吧!”朱翼明收起手中的书函,抬眸望向华又琳。
华又琳像一阵风般冲到他身前。“我警告你哦!你把容妹带走后,不准你再欺负她,不然就给你好看。”
自从这男人霸道地宣布要容妹母子俩跟他回京城后,她镇日都感觉忧心忡忡,深怕静玟又呆呆地被他欺负了,那时没有人替她撑腰作主,那可就惨了!
别看静玟平常一副武功高强的模样,其实她善良、心软得不像话,就算受到委屈也不会吭声,所以,她特地跑来警告失翼明,让他有所顾忌。
“你凭什幺以为你有资格警告我?”朱翼明兴致缺缺地瞥她一眼,一副不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的样子。
“就凭我是容妹的好友,你儿子的干娘。”怎幺样?够份量了吧!
“容静玟有你这样的朋友,算是她上辈子积的福。”朱翼明这时才看清了她的长相,同时见她为那女人说话那么激动的份上,也勉强承认她是麟儿的干娘了
麟儿有如此“勇气可嘉”的干娘算是不错了。
“不!是我运气好才结交到家容妹这样的朋友,若没有她,我不知死了几次了。”华又琳真心诚意地道,希望对方也能明了静玟的好。
朱翼明对她们的交情一点兴趣也没有。“好了,你话说完就可以走了。”
“等一等,我还有其它事要说。”华又琳假装没看到他那不耐烦的脸色,厚着脸皮赖下来。
朱翼明朝她皱起剑眉来。“快说!”
“我可以证明容妹绝对没有杀死你的妻子”她话说到一半,就被突然
起身的朱翼明给喝住了。
“请你出去!我不想听那女人的事。”朱翼明一听到她提起这件事,就涌起一股排斥感,口气自然跟着严厉起来。
“喂!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华又琳拍了拍被吓到的胸口,执意说下去。“容妹这几年来都不曾离开扬州,她怎么去京城杀你的妻子啊?”
朱翼明一脸轻蔑地反驳。“你是她的朋友,自然替她圆论,我凭什幺要相信你的话?”
“拜托!你用点脑袋想可不可以啊?”华又琳瞟给他一记大白眼。“容妹怕你们怕得要死,怎么可能到京城自投罗网啊?”
容静玟就是怕被这男人知道自己怀孕生子了,才会仓皇地离开白湖,躲到江南来,她又怎么可能上京城闲晃呢?
“你太天真了!当人贪图荣华富贵的时候,再胆小的人都会为此而杀人。”
朱翼明冷凝着眸。
华又琳不堪受辱,立即指出明眼人一看就知的事实。“如果容妹真的贪图那些荣华富贵的话,她那时生下麟儿之后,早就可以找上王府了,凭着麟儿跟你相似的程度,我相信你一定会给她应有的交代,容妹何必在七年后才冒险杀人?”
朱翼明那冰冷的脸庞闪过一抹极快的微妙变化,锐利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眯了起来!像是在思虑她的话一样。
“你仔细想一想,这是不是太不合常理了?”华又琳见到自己的话奏效──了,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是的!如果扣除掉杀妻的这层仇恨,凭着麟儿的关系,容静玟的确可以在王府中占有一席之地,朱翼明不得不承认这点。
“这也许不合常理,但是晴确实是死在流云剑法之下。”光凭着这项证据,就足以抹杀刚才在他脑中盘旋的疑点了。
华又琳忍不住翻起白眼,这家伙怎那么冥顽不灵啊?
“我是不懂你们那收天功招式啦,但是容妹的武功真的有办法嬴过你妻子吗?”她隐隐约约记得静玟曾提过她义姊的武功比她高强,已经尽得她义父的真传了。
“你好象太高估容妹了吧!”
朱翼明沉默不语,算是认同她的推测了。
“况且就算要暗杀人,也没有人笨到用自家的武功招式啊!依我看呀,容妹一定是遭人陷害了。”华又琳不信这些话他还听不进耳中。
“我会再调查的。”朱翼明不置可否地压低着嗓子。
“那就好。”华又琳大大松了口气。“其实你跟容妹认识那么久了,应该很了解容妹的善良才对,你摸着良心想想看,容妹是那种血腥残忍的人吗?”
朱翼明不发一语,那深邃的眼瞳定定地盯着手中把玩的茶杯。
“还有,容妹为了你忍受外人异样的眼光,含辛茹苦地养大麟儿,一定是出自于爱你的缘故,希望你好好珍惜她的爱。”语重心长地说完这段话后!华又琳识相地走了出去,不再打扰他了。
华又琳离开后,朱翼明才放下手中的空杯,沉思地站了起来。
容静玟到底是如她所说的心地善良,还是像晴描述的心机沉重呢?他突然发觉自己不了解容静玟了
“华容布坊”前的街上,停了一辆轻便的马车,与两匹骏马。
“爷,都打点好了,可以上路了。”陆来到朱翼明身旁,轻声地禀告。
朱翼明点了头,将目光调向正在送别的那群人,他没想到容静玟的人缘那幺好,不但街坊邻居来送行,就连不相干的买布客人也来了。
“容妹,到京城的路途遥远,你一路上要小心哦!”华又琳依依不舍地红了眼眶,要不是这家布坊得有人看着,她一定跟着上京城保护他们母子。
“华姊,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容静玟的净眸蒙上一层泪雾,一思及要与情同姊妹的华又琳分离了,她心里就有万般的不舍。
华又琳蹲下来看着麟儿,泪中带笑地问:“麟儿,记不记得昨晚干娘跟你说了什幺?”
“记得。”麟儿得意地露出笑容。“干娘说别让爹爹欺负娘,一定要保护娘。”
朱翼明在一旁翻起白眼。
“聪明!”华又琳紧紧拥住麟儿,然后示威地望了朱翼明眼。“我的麟儿好聪明哦!”“华姊,你怎幺可以这样教麟儿呢?”容静玟紧张地偷偷瞄向朱翼明!见他正迈开步伐走向这里,使她不禁有些担忧。
“那有什幺关系?儿子保护娘是天经地义的事啊!”华又琳振振有辞地放开麟儿,站起身来。
朱翼明停在她们面前,黝黑的星眸直直盯着容静玟。“时间到了,我们该启程了。”
“噢!好。”容静玟被他盯得有些手足无措,与华又琳说了几句互相珍重的话后,便带着麟儿坐上马车。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已,他他为什幺这样盯着自己?他是不是不生她的气了?
随箸马车的向前行驶,容静玟的思绪一直处于混乱状态。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