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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宓很快地换上雷宇扬为她买的蓝色比基尼泳装,针织布料仅遮住她的重点部位而已,那大胆的剪裁看起来就很像雷宇扬会买的泳装──按照他自己的“喜好”
水宓清楚地知道如果是在公众的游泳池,他一定会要她穿最保守的泳装;但如果是在他私人的游泳池里,他肯定是希望她泳装的布料愈少愈好。
她面红耳赤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出浴室。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进她耳内,她转过身,透过落地窗看到了游泳池,那里简直像座小绿洲,阳光从天窗照射下来,游泳池的三面是浓密的热带树木,使游泳池显得极为隐密。
水宓被眼前美景吸引得走了过去,她披着雷宇扬过大的浴袍,看着他充满活力地从一端游到另一端,他在水里和马背上一样轻松矫剑
可是雷宇扬怎么看起来好象没有穿泳裤。
雷宇扬看见她正走向自己,于是停下来,甩去脸上的水珠后,大叫着:“来啊!水宓,我要把你的身体训练得更健壮。”游了几圈后,他已淡忘刚才的尴尬了。
这下子水宓看得更“清楚”了,他确实是不知羞耻地未着片缕。
水宓看到他“豪放”到这种程度,不禁咋了咋香舌。“雷宇扬,如果你不把泳裤穿上,我就不下水。”
雷宇扬心里暗暗偷笑。“为什么?你看过我的**,我也看过你全部,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快啊,脱掉你那身性感的泳衣,跳下水来。”
唉!他真是无药可救!
水宓瞪他一眼,如果他以为他这样招摇地晃来晃去会让她不安的话,那么他就错了,她不打算因为他刻意伤风败俗的缘故,而错失游泳的乐趣。
她拿掉浴袍,从炙烫的砖地跃入池中,清凉的池水使她轻颤一下,同时也放松了她酸痛的筋骨。
雷宇扬静静欣赏她的泳姿,她打水的姿势正如他预期般熟练与优雅,他很高兴她丝毫不在乎弄湿头发,也喜爱那束随着她波动的青丝
低沉的喘息声混合着爱语充斥游泳池畔,他们的身体忘我地纠缠着,享受彼此的栗动。
两个小时后,他们筋疲力竭地躺在他凌乱潮湿的床单上,天花板的吊扇送下来一缕微风,令水宓赤luo的肌肤起了一丝寒颤,她甚至可以感觉自己的发丝随风扬起。
她现在是蜷伏在雷宇扬身旁,将头枕在他起伏规律的胸膛上,他那缓慢沉重的心脏节奏使她昏昏欲睡起来。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觉得四肢逐渐恢复活动力,过去两个小时内他们激烈地缠绵了三次,除了第一次是在游泳池畔,其余两次都是在床上,而她的反应像他的一样热切,她不知道自己感觉到多少次高潮,只记得最后一次好象无止境的波涛,将她淹没于狂喜之中。
她身边的雷宇扬动了一下,试着抬起头来,但一声申吟声后,他的头又落回枕头上。“噢!老天,我动不了了。”
“你不可以泄气。”水宓以纤纤玉指戳了戳他的肋骨。“我还指望你去厨房拿东西给我吃呢!你不可饿死我。”
雷宇扬的肚子闻声咕噜乱叫,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以手肘将上半身支撑起来,并对水宓微笑。“别提醒我,我比你还要饿。”
他把一绺柔亮的发丝从她脸上拂开,接着他的大手缓缓沿着她的颈子向下移,落在她细致的锁骨上。
“你说要准备早餐给我吃的,不可以反悔喔!”水宓懒洋洋地注意到他的手愈摸愈底下。
“你放心你了,你的早餐跑不掉的,只要等我恢复力气。”他以手指轻轻揉捏她那粉红色的**,心醉神迷地看着它变得坚挺、红艳。
即使他们才刚做完爱,但水宓那身光滑如缎、盈白如雪的肌肤仍然教他爱不释手。
水宓在他怀中轻轻颤抖,欲望之潮随即涌起,但她怀疑自己还有力气再做一次。“我不行了。”她低吟出声,一边推开他的手。
“很好,因为我也不行了。”雷宇扬用力地伸展四肢,他全身上下的每一束肌肉都在抗议他运动过度,但他仍在床沿坐了起来,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把水宓的娇躯重新抱回怀里。
“你拿什么?”水宓像猫咪一样用脸颊摩挲他的胸膛。
“结婚戒指。”雷宇扬俊脸上浮起一抹坚决的微笑,他的声音听起来严肃柔和。“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他慎重地把一枚精致的钻戒穿进一条金链子后,就替水宓戴上那条金链子,然后他满意地望着婚戒躺在她光luo的双峰间。
“在未来十几天你戴着它。”
水宓难以置信地倒抽一口气,忙不迭翻出他的怀抱。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会爱上这么一个霸道傲慢的大男人,他为什么不直接在她身上贴个卷标,上头标示着“我是雷宇扬的女人”算了?!
他真是太可恶了!他这种行径只比大猩猩捶着胸脯跑来跑去防卫自己的地盘还文明一点点而已。
水宓愠怒地撇头不愿看他,冷冰冰地道:“对不起,我们还没有结婚,我不能戴你的戒指。”她解下金链子丢还给他,找了一条被单裹住自己的身体。
“该死!水宓,你又在生什么气?我们之间比你和耿伟的婚姻还要真实,老天!我真恨提起这个名字。”雷宇扬突然下床,恼怒地踱着地板,一边用手揉着后颈。“那么多年了,他居然没跟你做过爱,他是不是有毛病啊?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在五分钟之内不碰你,更何况是整整三年?”
由于他的话太接近事实,让水宓开始慌乱紧张,她娇颜带煞地瞪向他。“你别胡说!雹伟没有任何毛病,他是正常的男人。”
听到水宓至今还替姓耿的辩护,雷宇扬的下颚一紧,不由得暴怒起来,但是他试着强压下怒气,以理性的口吻要说服她。
“水宓,耿伟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不需要再替他隐瞒什么,告诉我你婚姻的秘密吧!”
“既然是秘密,我就不能告诉你。”水宓镇定地锁住泪水。“原谅我,宇扬。死去的人还是有尊严的,我不会让耿伟蒙羞的。”
雷宇扬的内心突然充满嫉妒之火,水宓怎么能一副还是深爱着耿伟的模样?难道活生生的他不比那个死人重要吗?
“我一定会把耿伟的秘密发掘出来,而且是在我们的婚礼之前。”愤怒已使他失去他最自傲的冷静。“但是我们的婚期绝不会因此延后一秒钟,你最好赶快把我们的事告诉你养父。”
水宓的拒绝谈论令他的心受到伤痛。
水宓恐惧地挺直背脊。“不!你不能这么做,你答应不再调查有关于我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她巴不得朝他大声尖叫,以解除她内心愈来愈沉重的压力。老天!她快崩溃了!
“我当然可以,只要我高兴就好了。”雷宇扬不怒反笑,那森冷的笑容看得水宓胆战心惊。
不晓得他们这样算不算“决裂”?
雷宇扬已经整整消失七天了,自从那天他送她回度假村后,她就不曾再见过他的人了,这让她又愤怒又害怕。
表面看起来雷宇扬是去各州处理他的生意,但实际上──依水宓猜测──他一定是去台湾调查耿伟的秘密。
该死!他就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她的稳私吗?天杀的男人!
他为什么坚持要知道耿伟的秘密?耿伟对她来讲就好象哥哥一样,他没必要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他难道不知道她隐瞒一切全是为了保护年迈的养父?
若不是担心耿伟的秘密会被揭发,雷宇扬这种大为紧张的举动一定会使她发噱,因为这代表着他在意她。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水宓心中的怒气愈来愈少,反倒添了许多甜蜜在心头。
她这七天的生活模式都很固定。
一早起来,她会去游泳池游水,洁白的肌肤逐渐晒成金黄色,衬托出她健康美丽的光彩,而上好的饮食、舒适的环境和轻松的气氛都增添她的娇艳。
她每天都到马厩探望“灰色女巫”现在只要她一出现“灰色女巫”就会探出头来乞讨香脆的苹果,她也和马厩的管理员成了好朋友,所以他很放心地让她每天为马儿梳理毛发。
她也曾经打过骑马的主意,但没想到雷宇扬道高一尺,离开前竟然命令马厩管理员不准让她骑马,害水宓险些气得吐血。
她养父的健康也有明显的起色了,阳光把他晒黑了一点,使他老人家好象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通常在午睡前和晚餐时,他们才有机会聊聊天,而其它时候他跟何叔则忙着跟新交的朋友们相处在一起,这是水宓首次看见养父有社交生活,以往他总是喜爱一个人独处。
在这里,她养父可以对他的朋友讲上好几个小时他的英雄事迹,而水宓有趣地发现棕榈泉不缺这些乐意听人讲话的寡妇。
她养父以一口破英文与简单的比手画脚,居然交得到一群志同道合的“老”朋友,这是最令水宓欣慰的地方。
在惬意的生活中,水宓从未忘记自己的两大隐忧──一个是雷宇扬快查出耿伟的秘密;另一个则是雷宇扬限定的婚期一天天逼近,而那枚雷宇扬硬塞到她手中的戒指更是时时提醒她。
如果她养父知道了这两件事,会不会因此而崩溃?要是雷宇扬对她养父脆弱的健康造成了莫大伤害,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雷宇扬和自己。
养父对她的关注与疼爱从来不曾匮乏,她也从未听过养父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是任何的责骂了。
她爱他这位老人家,不仅因为他的恩重如山,更因为他对她那无私的爱。
随着十四天之期的逐渐接近,水宓知道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她最好先对养父透露一点口风,让他先有点心理准备,免得他老人家会受到更大的打击。
打定主意后,水宓深吸一口气,朝养父的房间走去,何叔正好有事出门,整个下午都不会回来,此时是她和养父谈话的最好时机。
她吻了吻养父晒黑的面颊,在房内紧张地踱来踱去,不确定该如何开口,又该说出多少实情?
但不管如何,孩子的事她还是会隐瞒他老人家的。
“孩子,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自从宇扬离开后,你就一直烦躁不安,告诉我你的心事跟他有关吗?”耿堂关心地坐在床沿,一脸了然地望着她。
从几天前水宓看向雷宇扬的眼光,同时又回避他的态度,及老何告诉他的一些事,他早已知道雷宇扬正在热烈追求水宓,而水宓这孩子现在可能在苦恼如何告诉他这件事。
“爸”水宓听见养父的话,诧异地停下脚步看向他,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耿堂伸出满布皱纹的手,握住她颤抖的指尖。“你是不是爱上宇扬那个孩子了?水宓。”
“喔!爸我爱宇扬,可是我的内心却充满罪恶感,我不该这么快就爱上他的。”水宓瘫坐在他身旁,愧疚地低垂螓首,眼眶红通通的,不敢直视她养父的目光,因为她知道他老人家一定会深深感到失望的。
“听我说,孩子,我从未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年轻的时候暗恋耿伟的母亲好多年,她当时嫁给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不愿介入他们的婚姻当中。”
水宓渐渐抬起头颅凝视她的养父,对他的故事产生了好奇。
“我的好友病死后,我前去安慰爱淳,那是我第一次将她抱在我的怀中,那时我对死去的好友充满了内疚,他还尸骨未寒,我竟然追求起他的妻子来,我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爱淳很快地就受我吸引,而且坦白地告诉我,她的婚姻其实并不幸福,但是这并不能稍稍降低我的内疚。”
耿堂顿了一下。“当我向她承认已暗恋她多年时,爱淳想马上嫁给我,她宁愿去面对我们的朋友任何恶意的批评,也不愿意浪费时间等待,可是我认为来日方长,所以拒绝了她,我的罪恶感使我们多等了六个月。”
“婚后不到一年爱淳就难产去世了,那多等的六个月本来可以成为我们生活中最快乐的时光,但是我却任由它浪费在我的愧疚中,真是不值得!”他的眼中闪着泪光,声音也蕴含着对亡妻无限的思念。
“噢,爸,我从来不知道你以前爱得那么辛苦。”水宓的晶瞳含着两珠感动的泪水,安慰地拍拍他的膝头。
养父的故事太悲惨了,她同情那位坚强的年轻妻子,因为她知道一段不幸的婚姻会使人受到什么程度的伤害。
“孩子,我之所以把这故事说出来,是鼓励你勇敢地追求你所爱的,不要浪费时间在罪恶感上,也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人生苦短啊!”水宓感到有些意外。“爸,我本来以为你会介意的,没想到你竟然支持我。”
“我不介意,孩子,生活是为了活着的人创造的,我希望你过幸福快乐的日子,这才是我最重视的事情,而且宇扬是个优秀的好男人,我很放心让他来照顾你。”耿堂开通地笑了起来。
水宓发觉这是坦白的好时机。
“呃爸,其实宇扬已经向我求婚了,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水宓清脆的嗓音后面隐藏着不安。
“好家伙!宇扬这小子的手脚还真快,这么快就拐走我的女儿了。”耿堂开玩笑地发出抱怨,不得不佩服他的速度。
水宓被养父的话给逗笑了,但一想到结完婚后,就要与养父离别,不禁难过地皱起脸蛋。
“爸,我真希望你跟何叔不用回台湾,可以留在美国陪我,否则我一定会想死你们的。”她实在不愿意离开养父那么远,她担心他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事实上,孩子,你可能没那么容易摆脱我们两个,我跟老何在这里交了不少好朋友,我一生中从没过得那么轻松快乐,我不想离开这些朋友。更何况,我的孙子在这里,我跟老何孤孤单单地回台湾做什么?我在台湾已经没有家人了,而老何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想他不会反对搬来美国祝”
水宓惊喜地露出笑容。“你跟何叔一定要留在美国,不可以黄牛喔!”她怀疑世界上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事──她心爱的人全留在她身边。
“反正我台湾那幢老房子也住腻了,不如搬来跟你们挤。”耿堂开朗地露出笑意。
“爸,你会卖掉它?”
“也许吧!不过我得先听听宇扬的意见,我也有可能在这里买幢房屋,宇扬会告诉我哪一种最好,不是吗?”总之,他要等雷宇扬回来跟他讨论看看。
水宓粲然一笑。“没错,爸,幸好宇扬有对宽阔的肩膀,因为他得照顾三个无依无靠的人,你、我跟何叔。”在她脸上郁结多日的阴影不见了,一切忧虑都只是她庸人自扰而已。
耿堂笑了起来,完全同意雷宇扬有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