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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赊旗镇最大的客栈的后厢房时,小跳病恹恹地半躺在床铺上,但她大半的娇躯全倚在尧臣舒服的怀中。
屋内正中摆有一张檀木大圆桌和四张鼓凳,伯伦、仲伦及叔伦三兄弟便是坐在鼓凳之上。
他们全身上下的伤口全被尧臣包扎好了,连“散功粉”的毒也解了。
此时,小跳睁大圆眸,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会遭黑衣人的追杀?又怎么会中毒散功呢?”
伯伦叹口气道:“只怪我们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才会引来杀手的穷追不舍。”
“怎么说?”尧臣轻挑起右眉。
说话向来有条理的叔伦接下去道:“五日前,我们兄弟三人在南阳‘白玉楼’作客,接受‘赛孟尝’莫海宁楼主的款待,第一天晚上,由于二哥喝醉了酒,跑到后花园呕吐时,发现了假山附近好像另有机关,而且有人声从里头传了出来,因为声音太小,二哥断断续续大约只听到几个奇怪的字眼,好像是躲在里头的人要展开某种掳人的行动。”
“所以,你们就将这件事告知莫海宁了。”尧臣推测道。
“别吵!”小跳没啥好气地捏了尧臣的大腿一把。“叔伦哥在讲好听的故事,你没事不要乱插嘴。讨厌!”
尧臣苦笑,觉得自己完全被小跳吃得死死的。
倒是伯伦他们看了瞠目结舌。
小跳到底知不知道她捏的人是谁啊?她竟敢对堂堂“凤篁门”少门主摆脸色!真是太有胆量了!难道她不知道刘尧臣是何许人物吗?
据说他智慧奇高,文武全才,且医卜星相,奇门五行与机关阵式皆精通,称得上是当代最厉害的奇男子,瞧他把“凤篁门”的江湖味给淡化,改头换面成商业性的组织,就可见一斑了。
“没错,隔日我们把此事告诉莫伯伯,要他多加小心提防,同时向他告辞,我们打算回衡山。莫伯伯见我们去意坚定,于是办了一桌酒席给我们饯别。哪知我们离开‘白玉楼’后,发现体内的功力正急剧地流失,尤其以我流失的速度最快,我们心里也明白必定是中了敌人的‘散功粉’,所以,我们日夜赶路,想在功力全部消失前回到衡山,没想到竟然引来蒙面杀手的追杀,若不是遇到两位恩人,只怕我们兄弟连命都没了。”
叔伦讲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热茶润喉。
“好奇怪的事故喔!”小跳搔着脑袋瓜子,下了一个结论。“一点都不有趣。”
尧臣轻拍抚着怀中佳人的优雅颈背,犹如安抚着一只爱的小猫咪。
“或许问题是出在‘白玉楼’那边,因为你们所中的‘散功粉’需要两日的时间才能完全发挥毒效,而照你们刚才的讲法,你们大约是在‘白玉楼’中毒的。”尧臣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不可能!”叔伦倏地暴喊一声,三张俊脸上带着不同程度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尧臣。
小跳被“暴雷”吓了一跳,她睁开迷蒙的睡眼,呆滞地望向窗外,喃喃地道:“怎么打雷了?”然后在尧臣的胸怀里翻个身,继续沉睡。
尧臣含笑地凝视她酣甜的睡容,忍不住在她红扑扑粉颊上香一记。
“莫伯伯不是——”仲伦才说几个字,就被尧臣的手势给打断。
尧臣轻声地道:“我们去外面找个隐密的地方谈吧!”他温柔地把小跳放回床铺,盖好棉被,才率先走出房间。
他们来到客栈后方的荒废柴房里。
“‘白玉楼’楼主莫海宁在江湖上是有名的好好先生,他不但交游广阔,礼贤爱才,而且,乐于帮助黑白两道有困难的朋友,所以,‘白玉楼’无时无刻不是住满了人,有的是困顿、无处可去的食客;有的是落难的江湖人到那里寻求庇护。就是因为莫伯伯这种豪迈大方的作风,武林中人莫不以‘赛孟尝’这封号来尊称他。”仲伦试着以客观的口吻描述受人尊重的白玉楼楼主。
伯伦、叔伦赞同地点头。
“况且,莫伯伯与我爹贺识途是莫逆之交,情谊深厚,只要莫伯伯一有空闲,一定会到我们衡山找爹品茗、对弈,他根本不可能派人追杀我们。”叔伦的口气中有明显的不悦,他不喜欢有人怀疑一向待他们兄弟如亲子的莫海宁伯伯。
尧臣温和地辩道:“‘散功粉’的特性是腥味奇重,一定要下在酒中才能掩去它的腥臭。你们回想一下,这三天曾经在哪个地方喝过酒,就可以知道在哪里中毒了。”
对于这种思想僵硬,墨守成规的白道中人,尧臣本来是不想跟他们说太多的,觉得他们名门正派的人都过于自命不凡,目空一切,缺乏灵活运用的脑子,导致白道中人个个食古不化,目光短浅。
要不是看他们三人满顺眼的,他才懒得跟他们说这些呢!
伯伦三兄弟面难看地面面相觑,尤其又以叔伦的脸色最骇人。
伯伦镇定地道:“我们最近一次喝酒是在南阳的‘白玉楼’,莫伯伯设宴为我们送行时,由于宾主尽欢,所以,仲伦和叔伦就多喝了几杯,而我向来不爱饮酒,在宴席上便偷偷把酒倒掉。”
“难怪大哥没有散功。”仲伦恍然大悟。
“不可能!不可能的!”叔伦激动地大吼。“我们无凭无据,怎么可以随便断定是莫伯伯是幕后指使者呢?”
“事实就是事实,你们仔细想想吧!”尧臣沉静地道。
蓦地——
“啊——”一串几乎可以震破人耳膜的尖叫声传进四个大男人耳中,而且,隐隐约约中,他们还可听到几句“天杀的”、“坏胚子”及“偷袭”等字眼。
尧臣闻言色变,立刻拔腿就奔出柴房。“小跳有难!”
伯伦三兄弟紧随其后。
?
“天杀的,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坏胚子竟敢偷袭本帮主。”小跳有气无力地绕着圆桌,跑给两名黑衣蒙面人追——显然是昨日围杀伯伦三兄弟的同一批杀手。
幸好她没有睡得很熟,背后被砍了一下马上就惊醒,否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的脸色因背后伤口不停地流血而愈来愈苍白,但小跳嘴里仍不忘“吓唬”他们几句:“你们别逼人太甚喔!要是惹火了本姑娘,你们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嗯好像没什么效。
小跳相中一个空隙,赶紧抱头窜出大门,决定要加重语气吓退他们,否则,换她的小命堪忧!
“你们大概不知道我的武功有多高强我最厉害的一招‘月毁星沉’一次可以削下十八颗的脑袋,这还不算什么我随便一挥掌,都能震死好几个像你们这种程度的兔崽子怎样?怕了吧?”她如牛的喘息声严重破坏了这段话的效果。
两名黑衣杀手沉默地追在她身后,愈追愈近
天杀的!那个臭喽跑到哪里去了?他伟大的帮主有难,难道他笨到没有发觉吗?
害她的背快痛死了!若不是她被警告这三个月内不能动武,否则,她那天下无敌的武功会报废,她早就扭头给这两个有眼无珠的臭小子一顿好打了,哪还会受这种该死的窝囊气?这实在有损她杜小跳的颜面。
突然,小跳那逐渐无神的瞳眸突然亮了起来,她看到尧臣正迈力地跑向她。
“小喽”她勉强低呼一声,整个娇躯因突来的放松而虚软。
尧臣奔过来刚好接住她往下跌的身子,急急察看小跳有无受伤,当他看到她背后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痕时,气得面色铁青,目露凶光。
两名黑衣人见到尧臣的出现,连忙转身逃逸。
刚好赶来的伯伦看见小跳满是鲜血的背部,立刻咬牙切齿地跳上屋顶,打算把逃走的杀手给捉回来。
“别追了!”尧臣见状大喊。“他们逃不出赊旗镇的,这两条漏网之鱼,我手下找了快一个时辰了,没想到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跳来暗杀。可恶!”他相当懊恼在这附近的手下太少,否则,在活擒那些杀手时,不会跑了两个。
这时,功力甫恢复的仲伦与叔伦才赶到他们身边。
伯伦有些丧气地点头,轻盈地跳了下来,满是歉意地道:“都是我们兄弟连累了你们,害小跳姑娘都是为我们受伤。”
“你们别放在心上,我进去为小跳疗伤了。”尧臣抱着小跳,匆匆经过伯伦身边,走进小跳的厢房内。
留下内心愧疚难安的三兄弟。
天!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严重到对方派出那么多杀手来杀他们灭口。
而房内——
小跳趴在床上痛得呻吟出声——当然“黑皮”已经被她偷偷藏在棉被下,否则,岂不被她压死了——偏偏有个大老粗在她背后戳来戳去,弄得她背上的伤痕不停地抽痛。
小跳转头凶巴巴地问道:“你干嘛在我背后戳过来、摸过去的?这样很痛耶!”
在想扁人的时候,她的精力是可以快速复原的。
尧臣的俊脸微微一红。“我在想办法割开你伤口附近的衣服,才好上药疗伤。”
“早讲嘛!”小跳在不使伤口裂开的情形下,勉强坐了起来。“动手吧!”
“动什么手?”尧臣炯亮的黑眸疑惑地瞅着她雪白的俏容,饶是他绝顶聪明的脑袋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正对着自己,叫他如何替她的伤口上药?怪哉?
“帮我脱去上衣啊!这样上药比较不会疼。”小跳被他的呆笨给弄烦了,所以口气很恶劣,唉!她从没看过这么笨的小喽。
尧臣登时傻眼,愣在那里,俊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快呀!”小跳不耐烦地催促着。“难道要我自己动手啊!要是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在小跳单纯的脑袋瓜子里,觉得这是一件天经地义后,受了伤就应该好好治疗,有什么好害羞的?况且,他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那还“客气”什么。
尧臣克服脸红心跳后,神色镇定地替她解开外衣,当然,其间免不了小跳的哎哎乱叫。
“你先把这颗药丸服下。”
尧臣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黑不溜丢的药丸在她手上,示意她服用。
小跳的神情立刻机警起来,质疑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好诡异的黑色喔!他该不会是想图谋她的帮主之位吧?
尧臣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哪会不明白这丫头在想什么,令他纳闷的是,在她后背划着一条长长的血痕时,她怎么还有心情怀疑别人?
“这是暂时止住你疼痛的药丸,不是什么毒药,你大可放心。”
“是吗?”小跳不相信那么丑的黑丸真的能止住她伤口的抽痛,她再次试探地问:“它会不会产生其他的‘后果’?例如变笨,变老之类的?”
真的不是她多疑、爱问问题,而是以前在山寨的时候,的确有人因吃错药而变成傻子,所以,她觉得做人凡事还是谨慎一点才好,否则,被人偷偷陷害了还不知道。
“不会!”尧臣两道剑眉开始向内靠拢。“它只会让你睡得更好而已,其实,这样我也比较好上药。”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精心研制的止痛丸会被糟蹋成这种程度。
“喔——”小跳俏脸上挂着“被我猜着了吧”的表情。“你这药丸太危险了!万一你趁我熟睡偷整我怎么办?”
就是因为她常玩这种恶作剧,所以,她很怕尧臣会报复回来。
啧!尧臣今日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忖道。
“放心!我堂堂男子汉绝不会做这种无聊之事。你快把药丸吞下去吧!”虽然小跳的伤口已收口止血了,但还是应该尽早治疗才是。
小跳虽然怀疑他的“诚信度”但感觉到背后的伤口又疼又粘,实在很讨厌,所以,她才听话地服下那颗苦苦的药丸。
恶!
?
半个月后——
小跳蹦蹦跳跳地“弹”进自己地厢房,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她直直往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尧臣走去。
“拿来!”她一双白玉柔荑理直气壮地伸到他的眼前。
“拿什么?”尧臣放下书本,抬起头来看她。
看见小跳恢复她以往活泼好动的个性,尧臣难免有些担心,因为她的脸色虽然红润,但从她依旧青黑的眼眶,可发现小跳的身体仍然孱弱,只是向来好动的她根本在床上待不住,尧臣迫于无奈——实在是听烦了她喋喋不休的抱怨——才勉强答应她可以下床稍稍活动。
“银两呀!反正我看你整天窝在客栈里,不如我帮你把银两拿去外头花掉,省得你感到‘麻烦’。”
小跳编织了一个绝顶聪明的理由,打算把她觊觎很久的银两统统骗过来,免得她身上老是没有银两,乱没面子的!
“噢!你真是好心!”尧臣憋着笑意道。“不过,我并不想麻烦帮主你,有空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真的以为凭她那好笑的办法就能骗倒他吗?他不晓得自己在她眼中有多笨?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时,这丫头八成没啥心肝,要不是他精湛的医术和细心的照料,哪能复原得那么快。没想到她竟然不思感激之道,反而回过头来打他钱囊的主意。唉!太令他伤心了!
天杀的!这小喽怎么那么难搞定啊!
小跳心中一急,整个人就跳上尧臣的膝盖,继续朝他“哄骗”道:“其实,一点都不麻烦耶!刚好我也要去外面走走,顺便帮你的忙是应该的,谁叫你是我底下最亲密的小喽。”
最后一句纯粹是她的谄媚之词,也是小跳所使出的“绝招”
尧臣却微蹙着眉道:“小跳,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就想到外头去玩啊?”他的黑眸隐含着一丝明显的担忧与爱怜,右手忍不住轻摸她那白里透红的脸颊。
小跳老实地点头。
“嗯!伯伦哥他们要带我去逛镇上的市集,听说有很多有趣事耶!喂!”她的口气倏地转为不客气。“你真的很笨耶!小喽‘孝敬’帮主银两是天经地义的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小跳突然想起“铁牙帮”的小喽们会主动拿一些稀奇的宝物来巴结阿爹,怎么眼前这笨喽一点“规矩”都不懂?简直是太逊了!他这种人如果在“铁牙帮”只有被欺负的份。
她以既鄙夷又同情的目光注视着尧臣,希望激起他一些“上进心”
尧臣早就习惯她突如其来的怪异眼光,所以,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伯伦哥他们”五个字给占据—他们什么时候熟稔到这种互相约出去玩的地步,而他一点都没有发觉一丝异样的感觉悄悄潜上他的心扉,又酸又涩。
“你跟伯伦他们三兄弟好像满谈得来的,是不是?”尧臣试探的口吻中不带任何情绪,但他俊雅的面容上却带着微微的醋意。
这也难怪小跳会与他们接近,姑且不论伯伦他们的年轻风趣,及一个比一个更俊美无伦的外貌,光是他们在小跳受伤期间不断地嘘寒问暖,就够一个姑娘家倾心不已了,更何况他们还挖尽心思,找来一大堆趣味十足的小东西来逗小跳开心,这怎么不叫她心动呢?
尧臣俊脸上的醋意愈来愈浓,心里直痛恨着自己“引狼入室”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不行!小跳是属于他的,他一定要设法再找回她的芳心。
“咦!小喽,你的脸怎么黑青成一片?是不是生病了!”小跳不安分的小手摸上他铁青的俊脸,好奇地捏他脸颊几把。嘻!好玩!
尧臣的神情更为阴沉,目露凶光地道:“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小跳难得灵光的脑袋忽然想起他问的问题。“喔!我记得了。伯伦哥他们对我还不错,常常讲他们发生的趣事给我听,好好玩喔!”
尧臣的脸简直黑到可以泛出油光,一阵一阵的噬人酸意从他的牙缝冒出。
小跳没注意到他吃味的面容,以神秘又得意的口吻继续道:“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喔!你在三日内肯定会升职为总管,因为我正计划向他们下点‘功夫’,这也是我向你要钱的原因,要是他们三个觉得本帮主行事爽快大方,一定会心动得加入咱们‘无敌帮’。你想,这么一来,你不就多了三名小兵可以管了吗?”
她说得口沫横飞,一古脑儿将憋在心中好几天的计划透露给尧臣,希望他能识相点把银两“赞助”出来,况且,她也是为他着想耶!
尧臣黑眸中的妒意与晦涩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笑意。
哈!他早该料到这丫头单纯得很,她一生中最大的心机可能就是“设计”伯伦他们入她的“无敌帮”莫怪乎她最近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兴奋模样,原来她心中藏了一个不小的秘密。
“事情可能没有你想那么简单。”看到小跳兴高采烈的样子,尧臣实在不想泼她冷水。
“怎么可能?”小跳觉得她那完美无缺的计划不可能有瑕疵。
尧臣露出温柔的笑容。“因为伯伦他们是衡山派的人,不可能再加入你的‘无敌帮’,你还是另外找目标下手好了。”
“天杀的!”小跳喃喃地咒骂出声。
忽地,她惊慌地大声嚷着:“完了!那我想了好几天的大计划不就浪费了?”
她俏丽的脸上是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她虽然没有小溜那么聪慧,但也挺有小聪明的,怎么计划会
尧臣强忍住爆笑的冲动,他的俊脸已经强烈扭曲了,但仍好心地安慰她道:“你不要太难过,过几天,我们要到南阳的‘白玉楼’作客,那里多的是呆里呆气的年轻人,你可以把你那套伟大的计划全用他们身上。你想想看,一个接一个的年轻人,像兔子一样掉入你的计划中,成为你的帮兵,那有多过瘾啊!”小跳听完,圆溜溜的黑眸随即亮了起来,她向往地道:“哇!好棒喔!那我们什么时候到‘白玉楼’?”
她老是觉得尧臣的用词怪怪的,什么叫做像兔子一样掉入她的计划?可惜她现在太忙了,没时间向他问清楚。
“过两、三天吧!”他打算等小跳的内、外伤全调养好后,再启程。
反正“白玉楼”楼主莫海宁戴着伪善的面孔已经十数年,有阴谋也早就开始暗中执行了,他的调查根本不差这几天耽搁。
不过,他怀疑近年来陆续有些帮派的帮主失踪——包括小跳她爹“铁牙帮”帮主杜昂雷——可能与“赛孟尝”莫海宁的阴谋有关联,因为在那些帮主离奇失踪后,帮中立刻会有一名看似英明的果断的人取代那些失踪帮主的地位。“铁牙帮”是他看过这些门派中处理最为妥当的——暂时不公布帮主失踪的消息,同时把散置在外头的帮众召回,以免引起他们的恐慌。
据小跳说,做出这样聪明大胆决策的人,是她的妹妹杜小溜。
“好吧!我就先利用这几天与伯伦哥他们到附近逛逛。”小跳敏捷地跳下尧臣的大腿,兴高采烈地就要跑了出去。
“慢着!”尧臣掏了几锭碎银放在她手心。“你要的银两拿去。还有,你要紧跟着伯伦他们,免得发生危险。知不知道?”
小跳压根儿没听到尧臣吩咐的话,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心那白花花的银两上,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以极快的速度收好它们。
天杀的!她已经半个月没有摸到银子了,差一点忘了它们的长相。好家伙!这感觉真正“实在”!
“知道了。”她随口应了一句。
尧臣好笑地拧了她的俏鼻一下,轻斥道:“你呀!总让人放心不下。”
看她刚才熠熠发亮的眸子死盯着她手上的银两,就知道他说的话是白讲了。
小跳只有“嘿!嘿!”傻笑的份了。
她暗自下了一个决定:既然伯伦哥他们没有“价值”了,那她等会儿一定要装成苦哈哈的样子,这样,她就不用付帐了,也保住她那珍贵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