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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聂府,左霏霏一点也不意外众人的震惊。
聂果儿迎出来时,见着风征诏衣袖上的血迹,惊得大叫:“风大哥,你怎么啦?”
“我没事。”风征诏依旧好脾气。
“他是怎么回事?”聂果儿转过头来问左霏霏。
左霏霏从一进聂府,由管家到聂果儿,已经有十人问过他们同一个问题了。左霏霏真是佩服风征诏,被人一问再问,还能笑容可掬。只是,为什么在对着她时,总是没事找事来气她呢?
没时间给她细想他的双面性格,因为聂果儿已一脸“兴师问罪”样,很有她不说,她便缠死她的架式。
左霏霏拧起眉,口气已是不耐。“就是被蛇咬的。”
“怎么会被蛇咬?”聂果儿逼问。
“他为了救我,所以就被蛇咬到了。”左霏霏对凑到跟前的聂果儿有些不快,她已经很努力“心平气和”地回答了,希望她快快放人,她可没太多耐心被人磨耗。
“-怎么会遇到蛇的?”
她烦不烦啊?!
左霏霏突然爆发了。“我怎么知道会遇到蛇?”一想到聂果儿喜欢风征诏,她的心就非常地郁闷,口气自然不善。“-以为我想遇上蛇吗?我也不想啊!-以为我想征诏被蛇咬吗?我也不想啊!-以为遇到蛇是件很好玩的事吗?还得有原因可循?-循给我看!”骂完,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爽,好象心里的闷气都发泄了出来,浑身的紧绷也松开了一样。
但有人不高兴她这样。“霏霏,-怎么这样对果儿说话?”风征诏纠结起浓眉,好歹在人家作客嘛!再说果儿也只是担心他而已,干嘛要这么大声呢?
左霏霏的心底缓缓涌上尖锐的刺痛,她掩饰不住受伤的表情,一双明眸含怨带哀地睇视着风征诏。
“对不起,”她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是我不好,果儿才是最好的。”
风征诏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让她误会了。看着她悲愤的小脸,他的心也抽痛了起来。她必是因为他为果儿说话,而以为他对果儿有感情了。
“不是的--”他必须赶快解释,不能让这种莫须有的误会,让他们好不容易才拉近的距离又再度远去。
“你不用说了!”左霏霏完全不想听他的解释。
“不,我跟果儿不是--”风征诏急了,却再一次被左霏霏打断。
“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讲话了!”左霏霏大叫,眼眶发热有水珠在凝聚,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不哭!她不哭!她绝不为他而哭!
不等风征诏再说其它,她转身跑去。不为他哭,也不能让他看见她眼底的伤心!
“霏霏!”风征诏又急又痛,忙要追上去,衣-却被人扯住,他低头一瞧。“果儿?”
聂果儿甜甜地一笑。“风大哥,先给大夫看看吧!”
“不,我要跟霏霏说清楚--”
“她现在这么生气,你多说也无益。”聂果儿转转眼珠子。“还是我来说吧!”
“-?”风征诏狐疑地瞅住她。果儿这么热心,他直觉地觉得不对劲,而且霏霏也是因为误会他与果儿才生气的,现在还要派她当说客?他越想越觉得不妥。“不用了,我想由我来说会比较好。”
“不行啦!我哥出门前叫我要好好照顾你的。”聂果儿不容他拒绝。“现在你受了伤,如果不去看大夫,有什么事的话,我哥定不饶我。”说到这,她的眼眸可疑地有些闪亮。“难道你忍心让大哥责罚我吗?”她装出一脸的哀绝。“我知道风大哥喜欢霏霏,但是,是不是因为你喜欢她,你就可以让我受苦?你就不再疼爱我了?”
“当然不是。”风征诏摇头。
“那就对啦!你让我跟她说,我保证我会解释清楚的。”聂果儿瞬时又绽开了笑颜。
风征诏不是不知道这个小女娃有多精灵,他实在很怀疑她会帮他。“不用了--”
聂果儿挫折地低恼一声,她说了这么多,风大哥还是不肯放手让她去做?无奈之下,她只好叫来几个孔武有力的守卫来把风征诏架走。
风征诏想不到果儿会这样,大惊地说:“果儿,快叫他们放手。”他的身体虽然很健壮,但一天下来,又是来回奔波、又是被蛇咬的,体力已消耗得差不多。再加上他并不是练家子,自然对那些会武功的守卫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们小心一点,要把风少爷先送到大夫家看完病、再吃饱饭后,才可以回来,知道没?”聂果儿无视风征诏求救的眼神,对那些守卫挥挥手,径自往后院走去。
对不起了,风大哥!
“果儿!丙儿--”风征诏大叫,声音却越来越遥远,终至没人理会。
聂果儿在左霏霏的房门上敲了敲。
“谁?”左霏霏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我,果儿。”
里面静了一会儿,左霏霏才闷闷地道:“我要睡了。”为什么是她,而不是风征诏?这个坏蛋,一定是没脸来见她了!
“可是天还没黑,-也还没吃饭。”聂果儿望望天,连傍晚都没到呢!她怀疑左霏霏能睡得着。
“我就是要睡觉。”左霏霏任性地道。
聂果儿学她的口吻。“我就是要进来。”
“-走吧!”她不想见聂果儿。
“我不走,如果-再不开门,我就叫人来撞开它。”聂果儿说到做到。
左霏霏刚刚熄下的怒火又熊熊地飙旺起来,她猛地打开门,门因为她的用力而“砰”地撞上墙,又反弹回来,差点砸回左霏霏身上,幸好她眼明手快地按住门板。
聂果儿还想为左霏霏的敏捷而叫好呢!抬头,却撞进一双正烧得劈哩啪啦地喷火的明眸中。
有必要这么生气吗?聂果儿疑惑,她们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眼。
“-到底想要怎样?虽然这里是-家,但我好歹也是客人吧?有-这种主人的吗?如果-真的想砸,我现在就走人,可以了吧?”左霏霏气凶凶地吼完,深吸口气,才勉强缓下口气。“陪-的疯大哥吧!”她不屑地道。
“-在吃醋呢!”聂果儿不怒反笑,甜美而天真。
“我才没有!”左霏霏像被人用针戳了一下般,整个人弹跳起来。
“-有。”聂果儿继续笑咪咪。
“-胡说!我为什么要吃醋?为了风征诏?开玩笑,只有-才会喜欢他。”左霏霏吼得脸红脖子粗。
聂果儿好玩地看着左霏霏变化多端的表情。左霏霏就是这样,很单纯,喜怒哀乐都藏不住,全数表现在娇颜上。
“风大哥有什么不好?对人温和,他还救-呢!”
左霏霏半晌不说话。“那又怎样?”
“那-说,他有什么不好?”
左霏霏托着下巴开始想。一会儿后,她有些悲哀地发现,风征诏好象真的没什么不好。非但没有不好,她好象还想到许多以前没发现的优点呢!怎么会这样?
“说啊!风大哥有哪些缺点?”聂果儿见左霏霏久久说不出话来,得意地一笑。“-也觉得他没缺点吧?”
“怎么没有?!”左霏霏受不了聂果儿那副“风大哥是最好”的表情,十分想破坏聂果儿心目中的“好人”形象。“他喜欢耍嘴皮子,又经常在语言上占我便宜。”
“还有呢?”这算什么缺点?风大哥只是对她耍嘴皮子而已,好不好?他可没跟自己耍过什么嘴皮子呢!
“还有,还有”左霏霏拚命地思索,但“还”了半天,仍然没有下文。
“-也说不出了吧!”
“我会想到的,-等着!”左霏霏涨红了脸地说道。
聂果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表情是不信任的。
“-不用这样看我,无论他有多好或多坏,我都不会喜欢他的!”左霏霏嚷道,不知是说给聂果儿听,还是自己听。
聂果儿觉得好笑。“我虽然是喜欢风大哥,但是--”
“-不要说了!”左霏霏猛地提高了音量,把聂果儿的声音给掩盖下去。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在自己面前说喜欢风征诏?左霏霏的心像被人挖了个大洞似的,任风随意进去,冷飕飕。
聂果儿被她的大吼吓了一跳。“-干嘛这么大声?我又还没说什么。”她只是还没说她跟风征诏只是兄妹之情。
还没说什么?她都已经说喜欢风征诏了,她还想说什么?想示威吗?而自己都已经说不喜欢风征诏了,不是吗?聂果儿还想如何?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过?
左霏霏感到心中的洞正在无止境地扩大,眼眶又开始凝聚伤心的液体。
“我不要听-说。”左霏霏捍卫自己拒听的权利。
“为什么?我重点都还没说呢!”聂果儿逗她。
“我不要听!我就是不要听!”左霏霏瞪着她,咬牙切齿。“如果-再说,我就撵-走。”
“-不敢的。”聂果儿自信满满,看她那么瘦瘦的身躯,能撵走自己吗?
“我敢。”左霏霏怒瞪她。
“那好,在-撵我走时,我还有话要说。”聂果儿也察觉到左霏霏的躁动,觉得还是不要捋虎须,即使对方只是个女人。
“不,我不听。”左霏霏深怕聂果儿再说,她不会撵她走,反而会泪流满面。
聂果儿却不理她。“我虽然喜欢风大哥,但我跟他--呀!”
聂果儿不敢置信、左霏霏居然在她说话的当儿,就连推带撞地将她撵出房间,并在她叫出“呀”时,门也同时间“砰”地一声给关上。
聂果儿瞪着跟前的门,慢慢磨牙。“好吧,既然-不把话听完,那就不是我的错了。居然敢在我面前关门,可恶!可恶!”
“-把话给说清楚了吗?”被迫在外面待了半天的风征诏,一回来就马上质问正慢吞吞吃饭的果儿。
聂果儿抬头,懒洋洋地打个招呼。“风大哥,你回来了。”
风征诏隐忍着脾气。“快告诉我,事情怎么样了?-说了吗?”
“说了。”只是左霏霏没听完而已,不关她的事喔!
“真的?”风征诏却有着挥不去的不祥预感。“她有什么反应?”
“生气。”货真价实的生气。
“那-跟她说了什么?”风征诏急急地再问。
“我喜欢你。”
风征诏差点被口水呛到。“什么?-在开玩笑吧?-应该还有说别的什么吧?譬如说-跟我只是兄妹感情之类的。”天啊!丙儿想害死他吗?她这样说,霏霏不生气才怪呢!
“算了!她在吃醋,让她吃好了--”眼角瞥见一人影,聂果儿立即跳起来,扑进风征诏的怀里大声嚷道:“风大哥,人家真的好喜欢你喔,喜欢得不得了!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风征诏不知她在搞什么鬼,刚才跟现在完全是两个样。
“果儿,-在干嘛?”他皱眉。
“-答应大哥要照顾我的,对不对?”聂果儿颤着声说道,其实内心已经笑到发颤。
“是又如何?”咦,好奇怪,怎么背脊凉飕飕又热炽炽的?好象被人盯住一样。忙转过头一看,呆了。
“--霏霏。”风征诏叫着。
左霏霏磨着银牙。“祝福你们。”鬼才祝福你们呢!
风征诏连忙推开聂果儿,追上旋即转身跑去的左霏霏。“霏霏,-听我说。”
“不听!不听!”每个人都叫她听,那又有谁来听她的呢?她都已经祝福他了,他还想怎样?!
“霏霏,-给我站住!”风征诏毕竟是男人,他在左霏霏跑进房内的前一刻,截住了她。
“你叫我站住,我就要站住吗?你是我的谁?”左霏霏愤怒地叫道。“让开!”她想推开他,却惊诧地发现自己居然被他的双臂紧紧地箝制住,无法挪动分毫。
“不让!”风征诏加重圈住她纤腰的力量,将她紧紧地烫熨在自己的怀内,不愿放开。
“放手啦!”左霏霏又怒又气又羞,不禁涨红了小脸。他的体格与自己真的很不一样,以前以为他没什么看头,现在才知道,他的肌肉原来也挺结实的。
风征诏当然不会放开她,她的娇躯柔软而纤细,即使是隔着衣裙,他也能感受到她皮肤的光滑细腻。还有她喷着火般艳丽的俏颜就近在咫尺,他连低头也不用,就能嗅到她的幽香。
“-听我解释,我才放手。”风征诏微微敛起恍惚的心神道。
“不要!你先放手。”被他抱着越久,身体的温度就越高,快要将她灼热了,她才不要!
“不行!”风征诏将头俯低,与她的眉眼相对。
“干嘛!”左霏霏原意是要用凶狠的表情瞪他的,却不知为何与他相望时,她就是忍不住脸红耳热。
风征诏看着她清湛的眸子光彩流转、娇媚动人,心神止不住地荡漾。
“我想跟-说,我和果儿的事。”
左霏霏的心一揪,红润的脸色霎时间退去,只留下苍白。她捂着耳朵,慌乱地叫着:“我不听!不听!”他若亲口说出他喜欢聂果儿的话,她会哭的。她真的会哭的!
风征诏凑近她的耳畔,用坚定的声音告诉她--“我与她只是兄妹之情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她!你不要告诉我嘛,我--咦!”乱七八糟地嚷着的人儿怔了怔。“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我和果儿只是兄妹之情。”风征诏爱极她现在呆呆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是果儿说她喜欢你,你又要照顾她一辈子。”左霏霏噘着嘴,揪着眉不信任地瞪他。
“她也把我当作哥哥而已。还有,”他点点她的俏鼻。“-什么时候听到我要照顾她一辈子了?”
“刚刚啊!”她皱皱小鼻子,躁动的心因他的话而缓了下来。
“我是说要照顾她,但并没有说一辈子,-可不要给我乱加意思喔!”
“可是你要照顾她,这是真的吧?”她的心有些些不舒坦。
风征诏觉得好笑。“现在聂云不在家,我就是长辈了,我不照顾她,难道还要-来照顾吗?”
喔,也对,左霏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想知道我真正喜欢的人是谁吗?”风征诏突然问道。
左霏霏的心一跳,抬头。“你有喜欢的人?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她掩不住惊慌。
风征诏难得不文雅地翻翻白眼,真是被她气死,他现在抱着的人已经是她了,她还说那些没脑子的话,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喜欢她。大概是上辈子欠了她吧!
他抱住她,在她耳边大吼:“我一直喜欢的人是-,知道了吗?小笨蛋!”
左霏霏呆了呆。不是没想过被人告白的情况,只是、只是,只是--
“你干嘛骂我是笨蛋?你才是笨蛋呢!”表白居然骂人,猪哦!
他真是好笑、好气又怨叹,也只有她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跟他讨论笨不笨这种无趣又破坏气氛的事情了。
为避免被她气坏,也怕失却这一好机会,他没浪费唇舌跟她急辩,只是很迅捷地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吻她!
左霏霏完完全全呆掉,脑中一片空白。她过了好久才想明白,他居然在吻她!那么热炽又热烈,好象他已饥渴了好久似的,非要在这一吻内讨回所有般。
她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如坠云雾里。很自然的,按在他胸膛的小手由推改而攀住他的脖子,勾着他的头往下,让他能更深地与她的唇齿舌相互纠缠。
风征诏的舌尖窜进她的口腔内,逗弄着她的丁香舌,攫取着她的甜蜜,引领着她到他的口内,与她的一起嬉戏。
互喷的气息热灼而浓烈,相互的交融让左霏霏昏昏沉沉,却又甜蜜万分!
原来吻是如此美好的,她想,她会喜欢上的。不,她好象已经喜欢上了。何况他还说,他最喜欢的人是她呢!
风征诏稍稍松开怀中人儿,瞧着红粉绯绯正陶醉的人儿,他禁不住又低头深深一吻,才边啃咬着她已红肿的小嘴,边喃喃问:“霏霏,-喜欢我吗?”
左霏霏微微睁开水眸,里面氤氲着**与迷醉,她轻轻颦眉,似乎思考了很久、很久才知道他在问什么。“喜欢?”
“对,”风征诏爱煞她散发的娇媚。“喜欢我吗?”
喜欢他吗?左霏霏笑着,怎么会不喜欢呢?
“喜欢的,喜欢!”她盈盈浅笑,低低地呢喃,道出自己内心的真正情愫。
“霏霏!”风征诏拥紧她,激动地叫着。“霏霏!霏霏!”
“你抱得我好紧。”左霏霏笑着,完全无法停止。
“噢,对不起,我弄痛-了吗?”风征诏连忙放开一点点。
“不是,不是。”左霏霏反手抱紧他,她觉得自己的内心涨满了某些东西--满满的、鼓鼓的,把她的心完全充塞起来。好象只要放开他,那些甜甜的、满足的东西便会离开她一样。
“霏霏,-以后不许未搞清楚状况就乱生气,知道吗?”风征诏想到刚才如果不是他解释清楚,左霏霏八成会气疯了。“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左霏霏叹息而笑。“你知道的,人家的脾气就是不好嘛。”
“-还算有自知之明。”风征诏调侃。
“喂!”左霏霏抗议地轻捶一下他的胸膛。
风征诏笑着,捉住她的素手又是一阵轻吻。“还有,-乱发果儿的脾气,该怎么做呢?”
左霏霏是个敢作敢当、勇于承认错误的人。一旦她知道原来误会了别人,绝不会随便让它过去的。“我会向她道歉。”
“这才乖。”风征诏宠爱地吻吻她。
左霏霏这才发觉他眼中的柔情与宠爱,怕是很久以前就有了吧!但她迟钝到现在才知道。幸好她还是知道了,心有所属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