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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时钟上的时针指着下午一点时,陡然醒来的海晶不禁倒抽一口气。
她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在身边熟睡的男人发出均匀的呼息,昨夜的一切,历历爬上心头。
她满脸红通通。她她她她勾引了一个男人耶!而且,她不再是个处女了!
好耶
慢着!好什么好?她混哪一行的?言情小说编辑耶!
言情小说的公式就是,一夜情过后,女主角要在天亮之际,男主角还没醒来之前赶紧穿上衣服,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结果她睡过了太阳晒**、睡过了日上三竿,还睡过了日正当中──
溜啊~~快点溜!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她偷偷爬起来,拎起扔在地上的浴袍闪进浴室,快手快脚地换上昨天那套灰扑扑的长袍。
耶?书上说得没错,嘿咻之后,双腿之间真的会怪怪的耶
嗳!现在不是研究那个的时候。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再打开浴室的门,她踮着脚尖,一步一步像顽皮豹似的一路逃到大门口。
开门,冲!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她吓了一跳,警报器在叫耶!完了,这下完蛋了!如果强行开门逃出去,会不会在跨出门的瞬间被强力电流电得“金系系”?
她这一犹豫,一只大掌从她身后将大门压上,警报器也在同时间“闭嘴”
她全身一僵,回过头,只见骆麒只穿着长裤,下巴有新生的胡髭,黝黑的双眸盯牢了她。
奇怪了,明明夜里使出勾引手段的人是她,但为什么今早以猎人的目光看人的却是他?
骆麒下巴一抬。“到那边谈谈。”
还要谈?哎呀呀,她这个一夜情是包“做”不包“谈”的啦!
但碍于他狩猎般的眼神,她不敢不乖乖照做。
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冰的矿泉水,两人隔着大理石餐桌默默相对。
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身上的伤,回去要记得擦药。”
“我会处理的。”她把这辈子的冷静全部提领出来用在这一刻了。
两人又沉默片刻。
看着昨夜彻底爱过自己的男人,她不禁脸红,当时她怎么有胆提出那种要求啊不过,她一点都不后悔就是了。
“我我可以回去了吗?”她终于鼓起勇气问。
呜呜,做过“那种事”以后,肚子果然好饿,她只能喝矿泉水吗?
他没反对,但看起来欲言又止。
他不想轻易放开这只小麻雀,却又没有理由将她留下来不让她走。
终于,他像下定决心似的开口。“我们来做一个约定。”
她好奇地仰起头,乱翘的鬈发左甩右甩。
“如果下一次我们偶遇,-就自动从一夜情的对象升级成我的女朋友。”
“嗄?”她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男人跟她求爱耶!
“到那时候,我们谈恋爱。”他的口吻很坚定。
不不不,告诉他,她“现在”就要谈恋爱,才不想再等下去。她没时间菇菇磨磨,如果她不在三十岁之前结婚,那么老了以后,她坐在摇椅上织毛线、听“拉哩噢”的孤独岁月就指日可待了!
“-觉得这个约定不好?”难道她忘不了抛弃她而另娶别人的男人?
“也不是不好”她为难地说。只是她没有那个闲工夫耗啊!
“真糟糕,这是我第一次想要这样做”他拢紧了眉。
换作对方是其它女人,合则聚、不合则散,只有二分法,没有凤求凰,哪来现在的矛盾。
“第一次”?这三个字打动了海晶的心。这算是一种“破例”吗?
“为什么?”她小心地问。“为什么想这样做?”是因为她的关系吗?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的心口怦怦地跳了起来。
“-就像一颗晒过太阳,暖呼呼又软绵绵的抱枕,充满了清新的气息,令人向往不已。”他顿了一顿,一抹阴郁从眼底滑过。“一下子就把-往冰窖里拖,似乎不太好。”
冰窖?什么冰窖?
她望着他性格十足的侧脸,不禁困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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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蔚蓝出版社,简直忙乱不堪。
这是一家以文艺爱情小说为主力的出版社,每个月将近二十本的出版量,让旗下五位编辑忙得焦头烂额,尤其是今天,电话声此起彼落。
“什么?!还要再三天?小姐,-已经拖稿一个礼拜了耶!”
“不行不行,就算用吐的,-也要在下午三点把稿子给我吐出来!”
“后记、后记!我不是说过,后记要连同稿子一起交来的吗?”
“什么?网络线坏了?不能传档案?这该不会是-拖稿的新借口吧?”
一阵威胁恫吓、委曲求全、长嗟短叹、死命恳求之后,四支话筒终于重重地挂回电话座,四位小编也瘫在计算机椅上,几乎要吐血阵亡。
“我有星期一症候群。”明丽举手表白。
“我也是。”、“我也有!”、“我也一样!”附议声纷纷响起。
“算啦!熬过今天,明天就会换得星期二认命症,到时就会乖乖被这些作者操到死。”明丽说话向来比较劲爆。“现在统统给我in起来!”
“人家in不起来啦!”
“当心-一脸死相被老板刮!”
四个女人还在蓝色忧郁海中浮沉,只听见喀啦喀啦、喀啦喀啦,一阵快速而稳定的键盘声从最左边的办公桌上响起。
大家边喝热茶边想到,对喔!今天早上,只有海晶的作者没打电话来讨饶。
四把装着滚轮的计算机椅瞬间滑过去,探个八卦。
“海晶,-的作者都没拖稿喔?”
“罗亚宁、江明月、孟祥馨之前不都是出了名的拖稿大王吗?”
“还曾经为了在最后一秒赶出她们的稿件送印刷厂,弄得我们人仰马翻。”
海晶停下手边的工作,用小指沾取樱桃护唇膏在唇上抹了抹。
“这一次,她们都发誓会在截稿期前五天把稿子交出来。”
截稿“前”五天!“真的假的?会不会是-听错了?”
海晶歪着头想了一下,那三位作者当时都说得很斩钉截铁啊!“我想,应该假不了吧!”
“-用了什么必杀计?”
她也是一脸茫然。她好像答应过她们,提早交稿就可以交换一个秘密。
不过,是什么秘密她也记不太起来,应该没什么吧?
“没有啦!可能是她们自动自发,想要改过迁善”
“少来!有什么秘诀,说来给我们分享一下。”
就在她快要拗不下去的时候,主编大人从独立小办公室里刮了出来。
“陶海晶,-今天不是要跟孟祥馨去接受杂志社的采访吗?”
海晶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桌上的小时钟。“是的,上午十一点。”
“带几本公关书,还有这期的主打海报过去,多多争取亮相的机会!”
“好。”
她站起来,委屈地扁扁嘴,从抽屉底层拿出包包往编辑室外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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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要接受杂志社的采访?”
这算是“额外”的工作耶!
“因为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无故跷班,那天杂志社刚好打电话给出版社,希望找个编辑、作者作采访,但就因为-不在,所以签王注定就是。”
站在红砖人行道上,陶海晶自言自语,哀声叹气。
真是人若是衰,种瓠仔都会变菜瓜!
形同乖宝宝的她,只有“月月来”才会请病假,宣告阵亡一天,结果那天“一夜情”的隔天,她一路睡到过午,回到家后,当然引起了天下大乱。
首先,出版社找不到她的人,那天刚好有份稿子急着要送印刷厂,要不是念在她“资深”从大学毕业就蹲在那里吃苦到今天,早就把她fire掉了。
接着,是她彻夜未归,也没打报平安的电话,就连“出门前”跟“回家后”的衣着打扮都大不相同。
想当然耳,她家老爹跟五宝,那两个大小男人神经兮兮又激动不已,直问她对昨晚还有没有记忆,是不是被下药失身,还差点架着她去妇科作检查。
经过那一夜,那薄薄的一片当然是不存在啦!不过,它的消失纯属男情女愿,再说她都二十九岁半又过一天,那一片还在不在,有那么重要吗?
幸好,其它的妹妹反应都平平。
二妹风颖不是很在意,反正她十五岁时就偷吃过“一半”了。那天晚上,手头宽松的她,主动帮她办好一只热门新手机,真是贴心。
小妹日绮,充满了未来女强人的架式,正啃着艰涩的财经书籍,她发誓要访问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鹰翼集团”总裁巩天翼,才没闲工夫理她呢!
至于三妹月仪,只顾着问她饿不饿。
饿,当然饿啊!
做了那么激烈的“运动”又只喝矿泉水,怎能不饥肠辘辘?
可是,当时偷看一眼骆麒的公寓,很大、很干净、设计很高雅,像杂志里的展示屋,再偷看一眼他的冰箱,只有成打的矿泉水,其它什么都没有。
她在小妹的照拂之下,饿死鬼投胎似的吃掉一碗公汤面,然后躲回房间去擦药,看着胸前张狂深烙的吻痕,不禁脸红心跳。
虽然是一夜情,但是他很卖力在取悦她呢!
想到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娇躯,每-肌肤都印满他的吻,她就不由得打颤。
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好好,滋味令人难忘,这辈子尝过一次,就算不结婚也够回味的了更何况他们约定,如果再次偶遇,就要谈恋爱。
这让她从那天起,走路开始变得不专心,总是左顾右盼,希望他能从哪里冒出来
“海晶,-在看哪里?我站在对面街道跟-挥手挥半天,-怎么都没看到?”
孟祥馨慢步踱到她面前,声音娇娇软软。她穿着玄黑皮饰片上衣,搭上暗红纱罩绉褶长裙,脚下还蹬着dior黑色高跟凉鞋,看起来高人一等又美丽出众。
一身寻常打扮的海晶惊叹。“-会把杂志社里的模特儿都比下去。”
“就算-这么说,我还是很后悔答应参加这次访问。”
“怎么会?”像祥馨这么出色的美女,本来就应该出来亮相。“该不会是-家的徐千峰又吃飞醋了吧!”
前几天本来是他们的婚礼,不过祥馨觉得恋爱谈不够,顺延婚礼,先举行一场“恋爱誓师大会”这对早就想把她娶回家的徐千峰来说,当然是个打击-!
“才不是呢!我想留在家里赶稿。”孟祥馨拨了一下长发。
“不~~会~~吧~~”她旗下的作者个个都转性啦?
以前三催四请,她大小姐都要等到思虑圆满、故事完熟才肯动笔写,这次居然自己乖乖去赶稿,不用皮鞭也不用蜡烛?她是不是听错了?海晶挠挠耳朵。
“亚宁跟明月也在赶稿,听说赶到全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了呢!”
身为她们的责任编辑,听到这种消息,她当然是很高兴啦!不过
“-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祥馨的柔荑握着她的手,慢慢往杂志社走去。
“因为只要在截稿日前五天交出稿子,-就会告诉我们一个秘密啊!”海晶头皮发麻。“什么秘密?”
“前几天-来我家,亚宁当着-的面开黄腔,这次-可没骂我们讲限制级话题,污染-这个黄花大闺女,所以呢”孟祥馨顿了一顿,淘气地笑。
原本还在左顾右盼的海晶突然皮皮-,好像猜到她要讲什么了。
“我们推测,黄花已不再是黄花,闺女也不再是闺女,我们很想知道所有细节,以及掌门人是谁,-也答应提早交稿就告诉我们一切。”
“啊”她忙着皮皮-,又忙着东张西望,只差没一脚踩进水沟里。
“-怎么了?干嘛慌慌张张的?”孟祥馨及时拉住了她。
“没、没有啊!”她还是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那个高大的身影。
先偶遇再恋爱,说起来很潇洒,但仔细想想,一点都不帅!
这个城市有几百万人口,其中还有些人像候鸟一样到处飞过来又飞过去,怎么可能说遇到就遇到嘛!
早知道,当初应该巴住他不放的!
“海晶,-发什么呆?”孟祥馨拉拉她。“-怎么不像以前那么爱说话?-受了什么刺激?”瞧她东看看、西看看的。“-在找什么?”
“没有啦!”她赶紧摇摇手。“我们赶快进杂志社去,迟到了不好交代。”说着,眼神又在大街上溜一圈。
好想、好想、好想谈恋爱哟!但是要到哪一天,她才会再巧遇骆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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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麒哥,请你帮我一个忙。”电话那头,阿炫双手合十,态度诚恳。
“说吧!”他刚从床上翻起身,接听手机。
“刚刚cute杂志通知我,要给我一个面试的机会,但先前时尚杂志那边已经排定一个工作给我。”阿炫不太好意思。“我知道这样说很对不起,不过cute那边很欣赏我的摄影风格,他们甚至承诺,愿意让我当首席摄影师,所以我”
不必多说,骆麒已经知道接下来的请托是什么了。
“你希望我帮你接下时尚那边的case?”
阿炫顿了一下。“可以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他忍不住要吊人胃口。
阿炫垂头丧气。“那我只好放弃cute的面试。”
唉!是人都懂得“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道理。
“去吧!时尚那边我帮你搞定。”
“太棒了,谢谢骆麒哥!”阿炫欢呼一阵。“噢,对了,今天的企画是最浪漫的ol特辑。”
“什么特辑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串供!你今天是急性肠胃炎,别忘了。”
“谢谢你,骆麒哥。”阿炫念了几次“急性肠胃炎”加强记忆。
“别再谢了,事成之后请我吃一顿就好了。”
“那有什么问题?幸好骆麒哥热心助人、有求必应,不然我真不晓得该怎么办。”
热心助人?有求必应?
他听了真想笑。他只是不想待在这个空空冷冷的大公寓,所以只要有闲有空,没工作、没人陪着玩,叫他到工地干粗活他都愿意。
只要别待在这个空壳子里,触目所及,都只是冰冷的家具
他梳洗一番,拿起车钥匙,提起相机背包,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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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杂志社的采访编辑领着海晶与孟祥馨来到位在十五楼,view很棒的露天咖啡座。
“这是我们致赠给贵公司的书籍,以及宣传海报。”海晶诚心诚意地奉上。
采访编辑随手搁到一边,看都不看一眼。
“诚如-们所知,我们这个企画是史上最浪漫的ol特辑。”采访编辑有板有眼地说道。“大部分的女人都想做自己喜欢,又游刃有余的工作,但是根据我们调查,百分之七十六的女性都不满意自己的工作。我们选出十种ol心目中最浪漫的职业,其中两种就是言情小说的作者与编辑。”
“谢谢。”海晶主动打开话匣子。“事实上,这个工作就跟大部分的工作一样,有苦有乐,能够抢先阅读到名作者的稿子,当然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我看还是我问-答就好。”采访编辑打断她,涎着脸问:“请问-月薪多少?”
海晶呆了一下。这这叫她怎么说起?
“孟小姐呢?稿费大约多少,这一行很好赚吧?可以透露给我们知道吗?”
孟祥馨虽然看来比海晶娇柔,其实更难说话。
“商业机密,恕难奉告。”她盘起双手。“我也算是-们杂志的忠实读者,我记得这类企画都诉求感性,而不是-刚刚问的薪水比一比。”
采访编辑拉下俏脸。“只是闲聊而已嘛!”
“那-何不把自己的月薪、福利、老板的坏话都拿出来聊?”孟祥馨笑盈盈地问。
这时,有个人跑到采访编辑身边说了几句话,她站了起来。
“我先失陪一下。”
见她离去,海晶扯扯孟祥馨的手腕。“-不要这样嘛!和气生财。”
“我翻脸了吗?”她还是笑盈盈地问。
“是没有,不过”语意很不客气啊!
“我才拜托-不要这样,活像一朵小蘑菇,人家气势稍微比-强一点,-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心虚,叫-招什么-就全招了。”
“噢”这可踩到她的痛处了。
孟祥馨拉拉她的短发,要她振作精神。
记得刚认识海晶的时候,真的被她吓到了,她总是叽哩呱啦说个没完没了,从她嘴里跳出来的话,大概可以塞满十个巨蛋球场,最让人不解的是,有些话──比如说私事、感情方面的事,一般人不都是等到熟稔之后才会说的吗?
可是陶海晶不同!她刚见面就说个不停,什么诅咒啦、老处女啦,任何人都不需要具备“逼供”的功夫,也能把她的底摸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人很坦白,也很容易受伤;很容易交到朋友,也很容易遭受背叛。
“算-们好运!”采访编辑带着一脸倨傲,走了回来。“本来帮-们拍照的摄影师临时有事,换我们社里最大牌的摄影师登场。”
明明是好事一桩,但被她说出来却像在指责她们捡到了便宜。
“请-们移驾到楼下摄影棚,我们摄影师很忙,不能耽搁太多时间,等拍完照再来采访。”她命令道。“我请化妆师帮-们修整门面。”
听到时间还要再拖下去,就算是好脾气的孟祥馨也动肝火了。
“如果-刚刚直接切入正题,拍完照应该就ok了。”
“好了啦!”海晶再度拉拉她的手腕,下楼去。“别生气嘛”
她们沿着窄小的铁梯直接通往摄影部门,这时,正在摄影棚里试拍的高大男子突然回过头来,对身边的小弟吩咐道:“我准备得差不多了──”
是他!
一眼望过去,海晶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是她!
骆麒的神情也在瞬间怔住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走在她后头的孟祥馨见她走路不专心,有一步没一步的,忍不住叮咛。
“海晶,小心看路──”
“啊!”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她一脚踩空,整个人飞了出去。
骆麒将最宝贝的相机往身旁的小弟手中一塞,扑过去英雄救美,时间掐得分秒不差,下一瞬间,海晶已经稳稳地掉进他的怀里了。
孟祥馨吓掉了半条命,正想急急地追下来,却发现自己最好先静观其变。
“-很喜欢让我展现英雄救美的本领?”他斜飞着眉,坏坏地笑着说,其实心里很高兴,简直可说是狂喜。
“我”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被吓坏,而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在她距离三十岁不到半年的时间又遇上了骆麒。
孟祥馨轻轻地走下铁梯,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一旁,当摄影助手的小弟几乎感动得痛哭流涕。
“我的天啊!骆麒哥从来不把这台宝贝相机交给别人,这次居然让我抱在怀里,卯死了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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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到底是怎么化妆、怎么拍照、怎么采访、怎么离开杂志社、怎么跟孟祥馨说再见的,海晶都模模糊糊,没有印象。
她完全陶醉在美梦成真的喜悦当中,眼里只有骆麒,看不到其它人。
这是她半辈子以来,最幸运最幸运的一天了!
“-还要傻笑多久?”他搔搔她的鼻头。
“啊没有啊!”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坐在咖啡馆里。
空气中是浓浓的咖啡香,还有轻柔的室内乐,而她手上则抓着一根叉子,面前搁着一块柠檬奶酪蛋糕。
“-自动升级了。”
“什么?”她还呆呆的。
“变成我的女朋友。”
换言之,他也变成她的男朋友了!海晶心头一暖,笑得傻傻的慢着!
“祥馨呢?我是说,我朋友呢?”
“在确认我是那个掌门人之后,她就放心地走了。”骆麒的眉尖坏坏地挑起,充满了暗示性。“-对朋友说了什么?嗯?掌门人?”
海晶用力叉起面前的蛋糕往嘴里塞去。
天啊!她的脸都快烧了起来,不只不敢看他,更不敢想象祥馨、亚宁、明月三个人的电话线同时辟哩啪啦烧起来的样子。
八卦流传的速度最快,这样大家就会知道,她跟他已经、已经
“吃慢点。”看来他的女朋友个性太认真了,故意挑逗一下就不知所措。“我想,男女朋友应该先从交换电话号码开始,手机给我。”
她拍着胸口咽下蛋糕,乖乖地递出去,让他输入彼此的电话号码。
“我可不想以后都在街上拚命寻找-的身影。”
虽然他看似满不在乎,但声音喑哑,不意间透露了一丝丝的疲惫。
听到这句话,海晶又高兴又羞涩,原来期待再见面的人并不是只有她。
“你想过我?”她头低低地问。
“怎么没有?”
自从那个晚上之后,他总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思念那娇小玲珑的身段,以及阳光般温暖又令人心安的气息;他以为自己不会挂念太久,但直到再次相见,才知道,对她的思念原来比想象中更深更浓。
只是,他脸上虽挂着吊儿郎当的面具,但心底却有如一个冰窖。她单纯,看不出两人之间的差异,可他却比谁都明白,他们是非常强烈的对比,所以他才会坚持不留下任何联络方式,纯粹碰运气,看能不能巧遇。
如果再次巧遇,就代表他们之间有缘分。
他啜了口咖啡,仍是那副懒洋洋的神情。
“以男女朋友的角度来说,我们对彼此的认识还太少。”
“那我们用接力的,一人自我介绍一句。”海晶笑咪咪地提议。“我先开始。我是蔚蓝出版社的编辑,专门欺压作者,帮小女生编织美丽的幻想。”
“我是时尚杂志的摄影师,专拍穿漂亮衣服的模特儿。”他顽皮地挑眉弄眼。
“我今年二十九岁半。”
“我今年三十三岁。”
“我是双鱼座。”
“我是射手座。”
耶!一般来说,双鱼座跟射手座都很合耶!她看过好几对甜蜜佳偶都是双鱼搭射手,海晶蜜蜜甜甜的笑。
“我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健在,大家都住在一起。”
他顿了一下,慵懒的眼神中闪过一线疏离,不过,海晶正巧捧起咖啡轻啜,没见到他僵硬了一下的神情。
“我父母健在。”他迅速解决这一句,不等她多问一些,直接切到下一句。“我十七岁到二十三岁之间当过时装模特儿。”
“耶?”
就知道这个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是在路上被挖掘的吗?”她就知道,以他的模样不可能被埋没。
“算是吧!”
“那时候不想朝演艺圈发展吗?”好神奇,她在跟一个“前”模特儿讲话耶!
“我觉得相机比较好玩。”他指了指相机背包。“那时当模特儿,闲暇时就开始玩相机,不懂就问摄影师,慢慢玩出兴趣,摸索出一条路。”
“那你不是科班出身?”
“不是。”
“好厉害喔!”她嘟着嘴。“哪里像我,情况虽然不差,一路过关斩将念到大学,顶着中文系的学士帽进出版社当编辑,感觉却好平凡。”
“平凡有什么不好?”他笑着问。哪像那时的他,一心只想叛逆
“对了,你还有以前当模特儿的照片吗?下次借我看看!”不等他点头,她自己又哇啦哇啦讲起来。“告诉你喔!我最大的敌人是狗,就算再温驯的狗看到我也会追过来汪汪叫,最高纪录是连跑十条街还甩不掉。”
“最后是怎么解决的?”看她提起“狗事”毫不介怀,应该是不那么在乎“新娘不是我”那件事了吧!
他蓦地松了口气,才知道自己有多介意她对“前男友”的感情!
“跑进警察局,跟警察伯伯检举狗骚扰。”
他笑得直不起腰。
“喂喂!你干嘛笑得这么开心?当时的情况很危急耶!”她打了他一下,其实心里很喜欢看他笑。
他的笑声低沉,带着一点点的沙哑,一阵追过一阵,好像有力的鼓棒擂动她的心门,让她也雀跃起来。
“啊!我还有个很丢脸很丢脸的糗事,就是──”
他们一直聊一直聊,聊到那天夜深,说说笑笑,怎么也不累。
海晶觉得自己就像闯进了一个叫做“恋爱”的游乐园,坐在旋转木马上转啊转、转啊转,被五光十色的幸福感包围。
但是,她并没有发现到,其实说话的人都是她自己,而骆麒有好多好多的事却还是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