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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五点不到,楚歌就已经坐在饭店沙发上恭候廉星樵的大驾。
没多久,廉星樵走进饭店,一看到楚歌脚旁的两只大旅行箱,便皱起眉头。
“里面装的是什么?”
“衣服、随身听、地图、手电筒、盥洗用具,还有保养品。”她毕竟是女人,没有女人不爱美的。
来埃及前,她买了各式各样的保养品,唯恐细嫩白皙的皮肤被沙漠的太阳摧残。
“小姐,我们不是去参加选美,衣服不用带那么多,保养品就更不需要了,把那些没有用的东西留在饭店,只要带两件宽松的衣物和毛巾牙刷。”
“带一罐防晒油可以吗?我不想回去后黑到我妈认不出我。”她讨价还价地说。
“可以,不过我告诉你,沙漠的太阳很毒,涂防晒油根本没有用。”
楚歌取出几件衣物,塞进旅行背包里,然后拖着皮箱到柜台。
“你还慢吞吞的走——你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
“催催催,王陵谷又不会跑掉——”楚歌一面加快脚步,一面抱怨。
她的背后响起廉星樵的声音“你说什么?”
她转过头,露出洁白的牙齿。“我说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普照。”
显然他碰上的正是那种欠教训的女人。“你很快就会知道阳光普照的程度。”
楚歌将皮箱托交给柜台后,以百米跑九点二秒的速度冲到廉星樵面前。
“我们走吧。”
他们一走出饭店,一个牵着两只单峰骆驼的阿拉伯人立刻快步迎上来,接过她的旅行背包,绑在一只骆驼身上。
阿拉伯人命令那只骆驼蹲下,才道:
“小姐,请上。”
楚歌盯着属于她的骆驼看。
它看起来挺温驯的,而且有鞍有辔,上去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你不会不敢上去吧?”
他揶揄着说。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抓住鞍垫,像上马一样跨坐上骆驼的背。那骆驼转动细长的脖子睨了她一眼,好像是瞧不起她拙劣的上骆驼技术。
楚歌打了一下骆驼的头。该死的畜牲,骆驼眼看人低,她可是骑马高手。
那只骆驼张开嘴巴,露出一口黄牙,悠悠地站了起来。
“哇——”楚歌骇然惊呼。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离地起码有七尺。
“有什么不对?”
“没有,没有——只是坐在鞍上比我想像的高多了。”
“大惊小敝。”
廉星樵一下坐上骆驼。
阿拉伯人突然对楚歌的骆驼呼喝一声,骆驼立刻向前走。楚歌吓了一跳,以致身体失去平衡,她赶紧抱住骆驼的脖子。
“你要勒死它啊!不用怕,不会摔下去的。”
她哪是怕,她只是没准备好。楚歌心里嘀咕着。
也许是骑过马的关系,没一会儿,她骑骆驼就骑得吓吓叫。
“不错嘛,你已经会骑了。”
他在骆驼背上说。
楚歌带着骄傲的表情,扬扬眉毛。
“知道小看我了吧。”
他撇撇嘴“真正的难题还在后头。”
一踏进撒哈拉沙漠,楚歌立刻感受到沙漠给她的难题——炙热的太阳和温度很高的热风。走不到十分钟,她已经汗流浃背,衣服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楚歌掏出手帕来拭抹额头和后颈的汗珠。
“好热,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巴比q架上。”
廉星樵把帽沿往后推,任阳光吻遍他的脸“再走下去,你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熟了,所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宁愿热死在沙漠,也不回头!”她气咻咻地拉了拉缰绳先走。
接下来,他们骑在骆驼上沉默地走了数小时,沙漠里一片宁静,唯一的声音就是挂着骆驼颈上的铜铃。
要是她是旅行社的老板,绝不会开辟撒哈拉沙漠旅游这条线,这里看来看去都是黄色的沙。
“撒哈拉”三字是阿拉伯语言的译音,其意为一无所有,的确,除了沙,什么都没有,却有一个热死人的太阳。
老天,她好像快中暑了,可是这里又没树荫可躲,就算是有,她也不敢要求停下来休息。
廉星樵一定会讥笑她。
喝水总可以吧。楚歌拿起骆驼身上的水壶,好像全身的水分都流干了一样地猛灌。太棒了,太棒了,她突然觉得水是世界上最好喝的饮料。
“你不该这样喝水,那会让水分流失更多。还有,我们只有两个水壶,节省点。”
“你怎么不早说?我已经把水喝光了。”
她责怪地看着他。
“到时你口渴,再来跟我要水喝。”
“你怎么都不会口渴?”
“我在沙漠生活了三年多,对水的需要比一般人少很多。”
“你当初怎么会想来埃及挖古墓?挖墓不是两三年的事,有人挖了一辈子也一无所获。”她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只知道他是空手道黑带。
“考古是我的志愿,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决心要做一个考古学家,而我确实做到了。”
“你的家人呢?他们赞成吗?”
他眯起眼睛“你问那么多做什么,难道你对我有兴趣?”他不喜欢别人问他的事。
“我从没看过像你这么自大的男人,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对你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甚至还可以坦白告诉你,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你一个,我也不会为了繁殖人类而牺牲。”
“我也不会要你牺牲,告诉你,最好不要爱上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考古就是他的女朋友,在没有挖出杜唐卡门古墓以前,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搞女人那类麻烦的动物。
他有女朋友了——那女人会是长什么样子?比她美吗她在想什么啊!
她才不在意他有没有女朋友咧!楚歌这么告诉自己,但是一阵小小的心痛却告诉她,她在说谎。不管承不承认,她的确对廉星樵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就是爱吗?这个想法一跳进她的脑袋里,立刻就被她驱逐出境。
她才不爱廉星樵!他一点也不值得爱,他是一个可恶、自大傲慢的臭男人,鬼才要和他有罗曼史!
蔚蓝的天空上一轮艳阳把他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廉星樵一整个上午都在楚歌前面领路,在行经一大段沙丘时,他期待看到她坠下骆驼,至少也抱怨一声,让他好嘲笑她一顿,可是他却大失所望,她看起来很累,却始终跟着他的速度。
他不得不佩服她,尽管她是在逞强。
楚歌盯着廉星樵的背影,怀疑他前世是骆驼,不然他怎么都不渴,也不累?
他们赶了将近六个小时的路,其间他只停下来喝过一次水,然而他看起来好像还可以再骑六小时。
楚歌张开干裂的双唇喊:
“唉——前面的!”
廉星樵把骆驼拉停,扭头看她。“什么事?”
“我想解一下手。”
她腼腆的说。”解啊,这里到处都是厕所。”
“可是我不晓得怎么叫骆驼停下来”
他口中发出“咿——喀喀”的声音,骆驼立刻跪下了来。他从骆驼背上下来之后,朝楚歌走过来。
“你试着发出我刚才的声音。”
“咿——喀喀。”
骆驼跪下后,楚歌滑下骆驼背。
她一落地却直接颓倒下去,跌坐在沙地上。
大概是一直坐着,脚都没动的关系,血液循环不流畅,所以脚一时无力。
廉星樵突然弯下身子,两手伸到她的腋下想将她撑起来。
“你想干嘛!”楚歌触电似的推了他胸膛,廉星樵一**坐在沙地上。
“小姐,我只是想扶你起来,不是要吃你豆腐。”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娇小,推他的那掌却有如降龙十八掌。
“我自己站得起来。”她立刻做给他看。“你先走,我会赶上你的。”
这女人真是的,把他当变态,以为他会偷看她吗?
“待会你就跟着蹄印走。”
廉星樵坐上骆驼离开。
等到看不到廉星樵,楚歌才迅速解开牛仔裤,蹲在骆驼旁边。
“不准偷看喔。”她边尿边警告着骆驼。“不然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坐上骆驼后,楚歌跟着沙丘上的蹄印前进。
“咕噜咕噜——”
她肚子一直发出这个声音,这表示午餐时间到了,可是食物却绑在廉星樵骑的那只骆驼身上,她这只骆驼身上只有水壶,以及毛毯。
幻想,用幻想的。楚歌幻想她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吹着冷气,边喝香槟,边吃鱼子酱、法国菜
不能想下去了,越想反而越饿,还是赶快追上廉星樵要紧。她双腿一夹催促骆驼快走,但是骆驼老兄依然悠哉地用它优美的步伐前进。
爬着一个比一个更高的沙丘,这骆驼走得更慢了。
“老兄,相信你也饿了吧,如果你走快一点,就有新鲜的草可以吃喔。”她利诱它。
不鸟她?难不成它是母的,她用错称谓了。
“大姐,你想不想嫁骆驼哥?如果你走快一点,我会帮你找个英俊的骆驼君喔。”
还是在太空漫步。她知道了,这骆大姐是同性恋。楚歌吐了一口长气,唉——
过了一个沙丘
喔,不!不会吧她揉了揉眼睛,然后再往下看。蹄印真的不见了!沙上一点痕迹都没有楚歌的头转来转去。四周全看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现在,该往哪个方向走?楚歌掏出一枚铜板,如果人头向上走北,向下走西。
在往上抛掷时,她心想交给阿拉决定了。
为什么不给上帝?
因为沙漠是阿拉真主的管区。
当铜板落到她手中时,人头是向上的,于是楚歌调转骆驼,朝北走。
走了将近两小时,眼前净是一座又一座的沙丘,还是没看到廉星樵。
那家伙怎么没来找她?难道他是故意丢下她,因为他一直不希望她去王陵谷
没心没肝、没血没泪的男人!楚歌忿忿地想,要是她渴死在沙漠,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想到渴,她还真有点口渴,反正就要死了,也不用节约喝水。她弯下身子,蓦然她不能相信地张大眼睛。水壶呢?什么时候掉的,她都没发觉。
这下稳死了。
楚歌沮丧极了。她从未有过这么无助的感受。
楚歌垂头丧气地坐在骆驼上,随便骆驼要走去哪里,反正终点一定是天国。
无情的阳光烘烤着大地,那个没良心的男人说的没错,楚歌怀疑自己的手臂已经有七分熟了。她的喉咙发干,嘴巴里连一滴口水都没有,忽然,一个绿洲映人眼帘,如镜面的湖水,四周椰子树迎风摇曳。
“水!咿喀喀”楚歌从骆驼背上下来后,连滚带爬的翻下沙丘。
她跪在湖边,双手掬起湖水,才喝一口便发现进嘴里的全是沙子!
“呸呸呸。”她吐了出来。
早知道就听楚云的话,乖乖待在家里刺绣。想到自己即将成为撒哈拉沙漠的肥料,楚歌难过得趴在沙地上哭“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她仰起头,虚弱地打招呼“嗨很高兴看到你”说完,咚的一声倒在沙地上,接着眼前一片黑。
“女人!”廉星樵厌恶地啐道,将楚歌抱了起来。
正如他所料,女人都是麻烦的。
楚歌张开眼睛,看到一个背着光的男人正俯看着她,他背后是一片黄色的大地。
她茫然地望着他,好像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撒哈拉沙漠。”她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惊愕地问。
廉星樵大皱其眉“小姐,你该不会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吧?”
这男人长得很英俊,可是态度却很恶劣她记起自己认识这么样的一个男人,然后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我到这里是来捉”她硬是把“你的”两字吞回去。
“捉?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捉的?”
“讲太快,讲错了,我是来找杜唐卡门的古墓。”
“不要古墓没找到,小命先丢了——你刚刚昏倒的地方过去点点就有个流沙井。”
“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我们现在呢?要不要多赶一点路?”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的答案是要,可是多了你,我的答案是不要。休息。”
“我可以不用休息,我们继续赶路。”她站了起来。
“坐下来好好休息,万一你累出病来了,我还得送你回开罗。”
“你干嘛一直诅咒我!不是丢了小命,就是生病,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
“你不该来的。”他很干脆的说。
“可我已经来了,而且是你答应我来的。”
“我现在很后悔我的仁慈,本来今晚我们可以睡在耶敏绿洲,而现在这都要怪你。”
“这又不全是我的错,你也要负点责任,谁要你走那么快!”
“不知道是谁说会跟上来的。”他的嘴角讽刺地一撇。
“你——”她从低垂的眼睫下看着他。“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让女人呢?”
他似乎颇有趣地看着她“终于想起自己是女人了,我还以为你什么事都要和男人一较长短。”
楚歌双眸迸出怒火,瞪视着廉星樵。她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有魅力?
“我很怀疑你那个女朋友怎么受得了你!”
“不用怀疑,她爱死我了。”
突然,在这战火密布的时候,楚歌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我饿坏了,有没有东西可以吃?”
“有,但是你自己去袋子里拿,我可不服侍你。”
“自己拿就自己拿,有什么了不起!”她转身,**一扭地走向骆驼。
袋子里有几个罐头,口味只有豆子和牛肉玉米两种。她选择牛肉玉米。
打开罐头后,楚歌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什么呀,黏糊糊的像浆糊,看起来好像很难吃的样子。”
“很抱歉,没给你带龙虾、鲍鱼来。”
她瞪着他“你讲话非要这么尖酸刻薄吗?”
他耸耸肩“我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喜欢听奉承的话,明、后天叫文生说给你听。”
“如果带我来的人是文生就好了”楚歌故意长叹了一口气。
“难得我们意见相同,我也希望是文生,而不是我。”
楚歌哼了一声,然后走到沙丘顶端。
虽然很饿,但是这像浆糊的东西还真是难以下咽。楚歌只吃了半罐就再没有半点食欲。
这时,太阳沉下去了,附近的景象都变了,天边奔腾的晚霞十分壮丽,楚歌看傻眼了。广大的沙丘在夕阳的照射下,红红的地好像在燃烧。
太阳一完全西沉,四周立刻暗了下来。廉星樵很快生起了营火,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堆干草给骆驼吃。
楚歌脱下旅行休闲鞋,失声大叫:“我脚底起了一个大水泡了!”
“叫那么大声,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只是水泡,戳破就好了。”
“会不会破伤风?细菌感染?”她担心的问。
“当然不会,白痴。”他的语调充满不耐。
他竟然骂她白痴!她嘴一抿,拉出僵硬的线条。“你这人——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求之不得。”他高兴得鼓起掌来,就差没放烟火。
可恶的男人!楚歌气呼呼的转身。
一点也不可爱!她已经开始讨厌他了。
入夜后,沙漠的气候变得十分凉快,一轮圆月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星星也好像更大、更亮了。楚歌披着毛毯看。野旷天低,星星、月亮好似触手可及。
“不要看了,以后每天晚上都看得到,早点睡,明天一大早还要出发。”他拿出一个睡袋说“看来我们两个只好挤一挤了。没办法,睡袋只有一个。”
楚歌紧紧抓着毛毯,一副他好像会侵犯她的样子。“我才不要跟你睡咧。”
“现在不是在乎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沙漠愈晚愈冷哦。”
“我不怕冷。”她顽固的说。
“不管你了,反正你就是喜欢跟我唱反调。”廉星樵径自拉开睡袋的拉链钻进里面。
这家伙也不会把睡袋让给她。楚歌悻悻地把自己包裹在毛毯内,闭起眼睛睡觉。
不一会儿,楚歌就听到廉星樵均匀的鼻息。猪啊,这么快就睡着了。
天愈黑,气温就愈下降。到了深夜,让人有置身于严冬的感觉。楚歌屈身抱着双膝,削瘦的身子在毛毯下不停地发抖。
她想起爸爸还在世,妈妈没生病以前,那时她只有六岁,每个冬天的夜里她总爱跑到他们的大床上,睡在他们中间,让他们温暖的手环抱着她睡然而一场不幸的车祸,夺走她的幸福和童年,爸爸在车祸中丧生,妈妈伤心欲绝无法接受事实,终于崩溃住进疗养院楚歌忍不住低声饮泣。
突然间,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将她带离那段伤心的回忆。
“嘘——别哭,没事了。”
廉星樵抹去她的泪水时,被她冰冷的脸吓到。
“我的天哪,你简直跟冰棒一样。如果不赶快让你的体温恢复正常,你可能会休克。”他随即将她塞进睡袋里,然后他把上衣脱掉,很快地钻进睡袋里。
当他摸索着她上衣的钮扣时,她惊声尖叫:“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救你呀!我要把体温传给你,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他他是说他们要光着身体抱在一起取暖!楚歌犹豫着。不好吧,她还没嫁人,要是传出去给人家知道了,她怎么嫁人啊!
“你还在发什么呆!”他大吼“再不赶快脱的话,冻死是你家的事!”
她忸怩地背对他,脱去上衣。接着她感觉到一双强健的双臂揽住她的腰部。
虽然这家伙喜欢揶揄她、挖苦她,她有时候真的很想掐死他,但是此刻的亲密感觉却让她心神荡漾他们现在这样,好像是流星花园里杉菜和道明寺在雪地的那一幕喔
只是他还不是她的道明寺,因为他并没有喜欢她,而且他有女朋友了。
渐渐地,楚歌的身体慢慢暖和了起来,意识却逐渐模糊,不一会儿,她沉沉睡去。
“起来了。”廉星樵推了推楚歌的身体。
“让我再睡一会”她是从不习惯早起的,除了昨天怕被廉星樵丢下才破例。
“懒骨头,再不给我起来,我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这下楚歌完全清醒了。“我马上起来”她立刻坐起来,忘了她腰部以上几乎赤luo,只除了戴安芬少女胸罩。
廉星樵就像所有男人看到若隐若现的女性同体时,都会瞪大眼睛想要看得一清二楚那样,用力地看着楚歌的胸部。
“你看到了”她两手交叉遮祝
一道黑色眉毛挑高了。“你那种胸部又没什么可看性,有什么好遮的。”
“对不起喔,我这种胸部碍到你的眼了。”她悻悻的说。
“我没时间一大早陪你抬杠,你赶快弄弄,我们还要赶路。”
楚歌气得头顶冒烟。“不知道是谁在找碴——”
他没说话反击,只是用眼睛瞪她,那对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
楚歌立刻转身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衬衫,然后用一点点的水洗脸、刷牙。
吃过豆子罐头后,他们迎着晨曦上路了。
虽是趁着黎明赶路,但天气仍然热得难受。她额头汗珠涔涔,浑身被汗水湿透,四周的景物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热啊!她用手绢抹去额上汗珠。
“昨天晚上谢谢你了。”昨晚她睡死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趁火打劫?
“不客气。昨晚跟你抱在一起睡很有意思,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还有下次。”不知怎地,他就是喜欢逗她生气,看她龇牙咧嘴的模样。
“你别想!绝不会有下次!”她脸色阴沉地问:“我问你,我睡着时,你有没有不规矩?”
“我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
他没碰她一根寒毛,她应该感到高兴,可是她心中却感到失落。
身为一个女人,她算是失败的了——半luo着身体和男人抱在一起睡,竟引不起他的欲望。
他大概很爱很爱他女朋友,所以才会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
忽然间,前方的地平线浮出一团黑褐色的烟云。
“那是什么?”楚歌皱着眉头。在这沙漠之上,绝不可能是失火。但若不是失火,何以令人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呢?
“那是沙漠风暴来临的前兆。”廉星樵告诉她。
该往什么地方躲过这场沙暴呢?如果不快想办法,人和骆驼都会被沙埋掉。由于沙丘上和沙丘下都很危险,于是他向地势较平坦的地方去。
“快跟我来!”
不到一分钟,果然刮起狂风,满天飞舞着黄色的沙石,频频打在他们身上及脸上。
“快下来!”他飞快跃下自己的骆驼,然后拉住她的骆驼。
她下骆驼后,他从鞍上解下一条毯子将两人盖祝而骆驼们背对着风沙,垂下细长的脖子,合上眼睛。
虽然有用毯子盖住,但可能是因为盖得不密,风沙钻了进来,霎时咳嗽声四起。
“我不能呼吸了”被蒙在毛毯下,她几乎快透不过气了。
“别乱动,女人!”他赶忙按着她扭动的身躯。
“我要出去拿我的呼吸器,我的呼吸道不好。”
“呼吸有问题还来沙漠!”她若不是女人,他现在就勒死她。
“来都已经来了,你就不要再骂我了。”她嗫嚅的说“怎么办?我好难受。”
“你走出去,泥沙会塞住你的鼻子,呛着你的嘴巴,准死无疑。你忍耐一下。”
“要忍耐多久?”
“不知道,快则三、五分钟,慢则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我没办法忍那么久”她像离开水的金鱼一样,大口吸气吐气。
廉星樵想了一下“看来只有这个方法”说完,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来得太快,带点儿粗鲁和野蛮,又有一点儿温柔和细腻,楚歌根本来不及防备,只能惊愕地眨眨眼。
然而,更令楚歌惊讶的是,自己竟本能地回应着他的吻,仿佛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吻。
眼前一片迷蒙,于是她闭上双眼,但当他的手揉捏她的胸部时,她知道该停止了。
她用双手推开他的胸膛,喘息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吻我?”
“为了移转你的注意力,你看,我不是让你忘了呼吸困难的事?”
只是这样而已——“这方法太烂了!”
他扬扬眉“是吗?我觉得你蛮陶醉的。”
“我哪有!”她矢口否认。
“没有吗?我可以再为你示范一次。”他故意把嘴唇噘得像章鱼嘴。
楚歌瞪着廉星樵的嘴,好像上头布满某种怪异危险的传染病毒。“你不要过来!”
他轻笑一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确定真的不要再来第二次吗?”
“非常确定。”
“你这张甜美的小嘴很会说谎,”他的手指轻如羽毛地掠过她嘴唇。“而我们都知道,它做了什么。”
廉星樵嘲弄的态度,让楚歌好气而且羞愧,更不要说还有满心的愤恨了。
她为什么要回吻他呢?她真想一头撞死!
这时,风沙停歇了下来,楚歌立刻站起来,冲出毛毯。
她此刻不想看到他可恶的脸!
在廉星樵将卷好的毛毯绑回骆驼身上时,楚歌已骑上骆驼,往沙丘上冲。
才逃没多远,她觉得好像踩到一个窟窿,低头一看,骆驼已经陷进了沙中,不一会儿便被沙的漩涡扯到沙下面去了。
“救命啊!”楚歌扯开喉咙,双手不停地往沙地上抓。
廉星樵飞快的跑过来。“不要挣扎,愈挣扎掉下去的速度愈快。”
就算不挣扎,下陷的速度还是很快,一下子沙已到了她的小腿,可怜的骆驼已经灭顶了。
“快点,快想想办法救我”沙已经到了她的腿弯!
他需要一个长的、而且不会拉断的东西,可是现在去哪找?这里没树枝,跑去骆驼那拿绳索恐怕来不及,廉星樵当机立断,脱下牛仔裤。
“啊!”楚歌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
“你眼睛不张开,怎么接得到我丢过去的牛仔裤?”
她张开眼睛,发现衬衫的长度盖住他下半身,看不到不该看的。“你快丢过来1”
他把牛仔裤丢向她,可是楚歌没抓到。
“你想害死我啊,拜托你丢准一点!”
这女人!要人家救命,口气还这么凶!廉星樵撇撇嘴,又丢了过去,这次她抓到了。
拉出楚歌后,廉星樵用训诫小孩的口吻“现在知道沙漠危险了吧!”
“知道了。”楚歌无力地瘫在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