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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名伦的事应该可以算是摆平了吧。单芝琪顿觉海阔天空,像被人点了跳穴似的,展开双臂,在屋子里旋转。
“我可以整夜跳舞”
本来以为会是个十万分棘手的事,没想到远比她想的简单太多,她和范欧文的事甚至不用说出来,事情就迎刃而解,这都拜捉奸在床所赐。
阿伦风流自许,常讲他父祖的韵事,都是一个老婆、一个如夫人,坐亨齐人之福,好像风流是遗传的,不必为之负责、不必感到有罪、不必戒绝,还说过一次好好笑的话——一个女人帮她分担家务也不错埃
说实在的,阿伦没什么地方不好,唯独在感情这件事上很失败,他并未想过女人的心情,也从未想过如此滥情而为,到底伤害了多少女人?
他爱笑她是老骨董,说这世代的男女都是跟着感觉走,只要是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很少人把上床看成严重的事。这不是率性!只是**,没有恩情义理,照他这种理论,世界上就没有坚贞的爱情了。
真不晓得她怎么那么大度,能容忍他八年来经常性的出轨。是因为她知道那完全是个被宠坏的英俊男人惯做的事。换句话说,她也知道那些外面的女人都留不住阿伦,绑不住阿伦,她正宫娘娘的地位其实是很稳的。
其实,她的想法错了,他巴巴的和她结了婚,然后呢?她想他会编很多如加班啦、出差啦的理由外宿不归。一切还是没变。
“铃”
“喂!”电话才响一声,单芝琪就迫不及待的拿起话筒。
“春娇啊!是你喔?”听筒的彼端传来一个欧巴桑的声音。
“请问你要找谁?”
“我我要找春娇啦。”
“对不起,你打错了,这里没这个人。”
“什么?打错了,失礼!失礼!”
一通打错的电话弄坏了单芝琪的好心情。这个范欧女,至少该拨给她一通电话啊,美国影集不是演犯人要被套关进监牢前可以打一通电话,而他简直像是失踪了,无声无息的。
她蜷缩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转换着电视频道,希望藉着电视节目分散她的思绪。一部长片才开始,看了一下,是部爱情谋杀片。富家少爷原就有千金小姐女友了,后来一时管不住精虫,和一名穷人家女孩发生关系,结果女孩怀孕要他负责,他却要她堕胎,女孩不肯,决定生下小孩,独力扶养小孩长大,但富家少爷却把她杀了最后法网恢恢真相大白。
不会吧!单芝琪的脸色惨白,好像萤光幕里被杀死的穷人女孩是她。范欧文对她会不会只是一时的‘性’起不会!他真心爱她,这是她非常有把握的地方。
那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她?被什么事绊住了?
不知怎的,居然想起他嫂嫂。
在她心目中,不!是在她潜意识里,她不喜欢伊!伊虽只是他嫂嫂,但伊就是让她心惊,让她疑惧参半。为什么会如此?也许可以说是女人的敏感吧,或者是因为伊透露出来的眼神与肢体语言——她严重感应到她相信他、依赖他、甚至爱他。
她胡思乱想一阵,没什么结果,只有更混乱而已。
突然,一声电话铃响,意外的惊吓了她,接起电话,只听见左菲的声音传来“哈罗,去一趟尼泊尔,把我们这些姐妹给忘了,回来也不打通电话联络。”
“没有啦,这几天整理尼泊尔手稿整得天昏地暗的。”
“哦,我约了思思,礼拜天我们三个在老地方兄面。”
“0k,礼拜天见。”
才挂下话筒,电话铃声又响起,她迅速的接起电话,范欧文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我五分钟就到!”
积压了九天的郁郁之气,终于在这一通电话中崩解了!单芝琪挂下电话后,立即冲进卧房梳理头发,然后跑去打开大门,立在门边,看着电梯上升的楼号。电梯门一打开,她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范欧文的发型变了,原本梳拢在脑后的小马尾整个剪除,现在变成时下最流行的短酷平头,正好烘托出他比例匀韶的五官,眉目间含着一股锐芒。他比以前更英风俊爽了,身体还是如此地黝黑和结实,并且如此地性感。
“你是范欧文吗?”她打趣地说。
“该打**,居然认不出你第一个男人。”他露齿而笑。
她两手插腰,端详起地,一扬嘴角笑了。“你宝贝的山羊胡到哪里去了?”
“你不喜欢,我长‘须’为君剪。”他不能自己的搂她进怀中。
很结实也很温暖的拥抱。她抬起头,用那泛滥了一江春水的柔情双眸凝望着范欧文“你不须要为我这么做的。”
“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包括为你死。”范欧文轻声这么说。
“不准说不吉利的话。”她几乎热泪盈眶。
他深情的望进她迷蒙的眼眸“我好想你。”
“我也是。”她神情俏丽的说。
像在喃喃自语般,范欧文沙哑的说着:“我真不是人,在我哥做头七时,心里直想飞到你身边”
“不要这样责怪自己。”她紧紧抱住他,给他力量、给他支持。
“芝琪,我发现我爱你爱得无可救药”他说这话时,满脸非常温柔。
“我也一样,没看到你,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尼泊尔的手稿我到现在都还没整理。”她吐了吐古头“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有了!”他以惊人的音量喊出“我要做爸爸了!”
“抱歉,你的精子不太会游泳,我没有暗结珠胎。”她微微一笑“我已经和罗名伦分手了。”
他一脸愕然“你是怎么跟他说的?我实在不敢相信他那么好说话。”
“我去找他时,他正跟女人打肉搏战,所以”她两手一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把他的钥匙和戒指放了就走,他光着身子也无法追出来。”
“太好了,以后就是两人世界。”他攫住了她的双唇。
四片唇缠在一起,像要把满涨的情感一次宣泄殆尽似的,热情激动地摩辉。
发烫的血液灌进海绵体里,范欧文再也克制不住生理上的冲动和心灵上的渴求。像只发情的公狗,伸进她裙底撩弄她的si处,感受她在战栗、颤抖。
“等等,不要在这里这里是屋外”她断断续续的说。
“我根本忘了。”他拦腰将她抱起“像不像新郎抱新娘人新房?”
单芝琪红扑扑的小脸抬起来“像极了。”她像只柔顺的小猫让他抱进屋里,关上门,他爱怜地用脸颊轻轻抚触她的发丝,一步步沉稳地走人卧室,走人释放灵肉的空间
范欧文满身大汗,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宝贝,我会对你上瘾!”
“你和她也能这样吗?”她冷不防地问,修长光洁的大腿勾着他毛茸茸的腿。
“她是谁!”他暗叫不好。为什么女人都喜欢在**后拷问男人的风流韵事?
“你的初恋情人埃”她柔柔地说。
“那种事,十七、八岁精力最充沛,二十岁开始有技巧,但还不够纯熟,二十五岁以后,就是性的高龄,所以你最好命,认识二十二岁的我。”他技巧地混过
“享受到我的黄金年华。”
“哼。”他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大概跟那女人的性也是很契合。
“以后别再问她的事了好不好?”他的双眉紧拧,
“我不是说过她都嫁人了。
“只是好奇嘛。”她翻过身去看他的脸“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不是说以后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没有罗名伦,也不应有她。”
他的脸色有点阴沉,可见那个女人在他心目中还占有位子。单芝琪无趣地翻回她的床位“好嘛,算我不对,以后绝口不提她。”
气氛宁静起来,两人静默地躺在床上,各自占据着床的一边,想着各自的心事。
终于,范欧文动了一下,他抬起上半身,头一倾,亲了她的脸颊一下,然后慢慢起身、下床,一件一件的穿上他脱得到处都是的衣服。
她拉过被角遮住自己**的身体,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动作。
他拉上裤拉链,迎接她的视线“我得走了,还有些事情。”
“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事情处理好以后,就会来找你。”
“哦——”她拉长尾音。
范欧文穿妥衣服,迟疑了一下,回到她身侧,俯身在她额上亲一下。她微笑地送他退出她的卧房,然后她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不到一分钟,门铃声响起。范欧文折返了!单芝琪笃定的冲下床,发现自己全身赤luo,她抓起被单,在胸前打了个结,猛然把第一道门打开。
“阿伦!”她隔着第二进门喊。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罗名伦阴侧侧地说:“我未婚妻跟别的男人通奸!”
“罗么伦,你说得太难听了,还有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你觉得难听吗?我在楼梯口坐了一夜,你们在里面做什么?用尾椎想也知道。”他鄙夷地看了她胸前一眼。“你们在尼泊尔就发生关系了吧?”
“这不关你的事。”她抓紧胸结,仿佛怕它松开。
“怎么不关我的事,就算你不承认是我未婚妻,但至少在你去尼泊尔时,还是我女朋友吧?”罗名伦露出怨怼又怪责的眼神。
“我在尼泊尔爱上了范欧文。”她响亮的说。
“你背叛了我!”他控诉着。
“我们之间是谁一直背叛谁,你我心里有数。”她冷冷地说。
“我是男人,那不过风花雪月,而你是女人,那样就是下贱!”
“既然你觉得我下贱,那我们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不甘心,我呵护你那么久,像公主一样,你却伤了我的心。”
“罗名伦,到底是谁先伤了谁,你不要黑白讲。”她快抓狂了。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故意气我,才和范欧文上床的,对不对!”
“你不觉得这句话讲得有点太看重自己,我没必要为了气你,随便跟男人上床。
“好,以前都是我的错,范欧文的事我既往不究,我们重新来过。”
“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懂,我们不可能了,我会和他**,那是因为我爱他,我爱他,你听清楚了吗?”她歇斯底里地喊。
“你认识他才不过十几天”罗名伦喃喃地说。他认识她八年,都无法突破她最后一道防线,而范欧文却在十几天里得到她的人和心
他大概永远不会懂。“感觉上却像认识了好几个世纪。”
“他有什么地方比我强,你跟他在一起肯定是过苦日子。”
“只妻是跟所爱的男人在一起,粗茶淡饭也是甘之如饴。”
“你被他骗了,那天在机场看到的他那个嫂嫂,一看就知道他们有暧昧关系,芝琪,他不过是玩玩你,玩腻了,就会把你甩开。”
“你不用抹黑他,我对他很有信心。”
他支吾地说:“那我们的婚事我已经跟我爸妈、还有同事,也打越洋电话给你爸妈了,他们听了都很高兴”
“这都怪你自作主张,我爸妈我自会跟他们解释,你那边,你自己想办法。”
“你这不是让我很糗。”他软下口气。
“原来你只是为了婚礼上没新娘,我就纳闷你怎么有度量,接受一个非完璧的我。你们男人真的很奇怪,可以在外面玩女人,却要求老婆干干净净。”
“芝琪,这就是做男人的优势。”
“沙猪主义。我想你也会上过处女吧,为什么你不娶她们?”
他的脸变成猪肝色“由此可见,因为我只爱你。”
“我爱的是范欧文。”她一字一字清晰地说,然后
“砰”一声关上门。
罗名伦敲打着大门“贱货!这里面住的是婊子!妓女!”
可恶!他竟用那么难听的字眼骂她!算了,打久了,不相信他手不痛;喊久了,不相信他喉咙不哑。单芝琪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她瘫倒在沙发上,眼皮渐渐沉重。做那件事做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