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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睡不能睡啊!”苏淮雪低头喃喃念着,又渐渐阖上眼睑,额头往前一顿,登时又醒了大半。
摇摇头,她努力赶跑周公,忍不住微微掀开盖头,往外头一探。
窗外一片漆黑,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要一直坐着等到天亮吗?
她不敢乱动,于是放下盖头,双手规规矩矩的撑在膝盖上,尽可能的把腰杆打直。
她好累,两腿酸麻,又饿又困。
那个男人,当然不可能在乎她的死活。现在已经很晚了吧?他会不会回房都难说得很
她正在胡思乱想,房门突然被打开,一阵寒风灌进屋内,她身子微微一颤,赶紧垂下脸。
房间另一头,书仲绮掩上门,走进内房。桌上的红烛已经熄灭了,两双筷子,两副杯碗都还完好如初,新娘子也端端正正坐在床沿。
他一愣,不禁暗忖。喝,好憨直的姑娘,他如果不回来,她就打算坐到天亮吗?
他摇摇头,重新燃起烛火,移步走到床边,为她揭开盖头。
苏淮雪脸上带着倦意,一语不发。
书仲绮低头仔细瞧着她,忽然伸手摸摸她的脸,轻笑了起来。她的脸摸起来又冷又冰,好苍白的新娘子,嫁给他竟有这么可怜吗?
“你一直坐着?怎么不起来走动走动?腿麻了吧?”
他突然半跪在她身前,双手滑上她的大腿,轻柔的按捏起来。
苏淮雪痛得皱紧眉头,书仲绮看见她的表情,便放轻力道,一路从大腿捏到小腿,边捏边说:“我这儿规矩不多,以后我不回来,你就照常吃睡,不必管我。我娶你只是图个清静,不是存心虐待你的,你也不用事事对我必恭必敬,就像灵墨那样,你瞧灵墨过得多自在,你向她看齐好了。
“喜欢吃什么、做什么、爱怎么打发时间都随你,除非我找你,你自当全力配合我,其他都无所谓,总之别让我有事找不到人就行了。”
她的腿又细又长,他捏着捏着,十指上下来回,心头忽然生起一丝异样。她个子这么娇小,站起来还不到他肩头高,怎会有摸起来这么长的腿?
如果除去衣物,她光luo的长腿触摸起来又是如何?
“我、我腿不麻了。”
苏淮雪轻轻挪开他的手,苍白的脸颊,不知何时升起了两团红云。
他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娇怯的面容,感觉掌心顿时麻麻痒痒的,仿佛还渴望再贴上她的腿似的。
啐,瞧他急色的!
赶走了心中异样,他冲着她笑道:“你饿了吗?”
说着,也不等她回答,便伸手抱起她,走到桌前坐下。
苏淮雪苦恼地皱起眉头。饿是饿,可自己明明已经坐好了,他的手却还搭在她腰上,这时两人亲匿无比地贴在一块,他又直盯着她,她怎能放松心情用餐?
“吃啊。”
书仲绮见她迟疑,便笑着举起筷子,夹了一些菜喂到她嘴边。
她只得涨红脸,张嘴含住菜肴,羞赧的胡乱点个头,道了声谢。
盯着她红艳小巧的唇瓣,他的目光又热切了些。
“多吃点儿,你饿坏了吧?”
他夺去她手上的筷子,故意逗着她,一口一口喂食着,每一口都要她伸长颈子,唇瓣微启,让那小小软软的粉嫩香舌,若有似无的在唇畔滑动着。
她全身僵硬,活像根木头似的完全不敢反抗,小脸涨红,仿佛随时都会羞惭而死。
书仲绮凝睇着她,眉眼间都是笑。她的反应怎么这么好玩?
玩心大起,另一只手也不安份了起来,一路从她的腰际滑到胸前。
她猛然回神,发觉衣带松开了,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少、少爷,等一下。”她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低头拚命推开他的手。
书仲绮只得抓住她,柔声笑道:“我们已经成亲,你忘了吗?待会儿就要睡了,你穿着大红嫁衣做什么?我帮你脱下来,你别动。”
她要昏倒了吗?要昏倒了吗?书仲绮含笑拉开她的衣裳,一点一点,慢慢的从她的肩头卸去,而她直勾勾的瞪着他停在她胸前的手,脸红得仿佛酩酊大醉,随时都要晕厥过去。
“我们还没喝过合卺酒,你知道合卺酒怎么喝吗?”他迎着她满面通红的俏脸笑问。
她轻轻摇头,无辜又惊惧的模样,把他逗得好乐。他才不要规规矩矩喝什么交杯酒,他要照自己的方式,好好戏弄她一番。
“我示范给你看。”
他端着一杯酒,在她眼前扬了扬,然后一口饮下。
小娘子见了,居然当着他的面大大松了口气。他看得差点笑岔了气,却调皮地冲着她眨眨眼,突然捧起她的脸,低下头以舌尖撬开她的牙齿,便把酒液一点一点喂进她嘴里。
她瞬间瞠大了眼,全身僵直,书仲绮一只手握住她的后颈,把她拉近了些,舌头探进她的嘴里,深深吮吻起来。
没想到一吻上她,就难以罢休。
她的唇好小,她的舌头好甜,她越躲他,就越是撩动他,他不断舔弄她的贝齿,吸吮她的唇瓣,和她逃避的舌尖纠缠不休。
这是怎么回事,他居然停不下来了?
她芬芳的蜜津和他的唾沫混在一块儿,两人的气息也混杂着,书仲绮突然放开她的唇,喘息着,脸上戏谑尽消,目光带着浓烈的欲望,奇异地盯着她瞧。
苏淮雪被他吻得全身虚软,眼底泛起一层迷离薄雾,嘴唇又热又辣,既红又肿。
他忽又一把抱起她,转身把她放到床上,开始解下自己的衣物。
要、要要开始了吗?
她颤抖地扭着双手,不禁害怕的闭上眼睛,乖乖躺平在床上,全身僵得直挺挺,好像死尸一般。
见她如此,他忍俊不住,霎时狂笑起来。
她听见他的笑声,只是微微皱着眉头,连稍微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也不敢。
他狂笑着脱下喜袍,躺到她身边,又拉起被子,把两个人的身体都密密实实的盖好。
苏淮雪左等右等,等不到新婚夫婿向她求欢,这才忍不住睁开眼睛探看。
书仲绮光润如玉的俊脸正对着她,邪气的薄唇冲着她笑。
“好吧,今晚暂不行房,你满意了吗?”
她显得有些惊讶,咬着牙,羞涩的低头不语,肩头却逐渐放松了。
看她一副逃过一劫的样子,书仲绮只得叹了口气,调整一下姿势。
欲望不得宣泄,实在有害身心。
话说回来,不过和她接个吻,自己身体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吧?
可能是因为他从没碰过良家妇女,而且她体态玲珑娇小,又怕成这样,令他有种欺凌幼女的错觉。所幸他还不至于饥渴如禽兽,这样的气氛,让他下不了手。
只是,她总不能永远怕成这样吧?
“过来一点。”
他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小娘子不敢违逆,只是小小的肩头又渐渐僵硬起来,于是他赶紧问些问题缓和气氛。
“你不是只有一个爷爷吗?你跟我走了,他怎么办?”
听见与自己有关的话题,她总算渐渐放松。
“我爷爷已经痴呆,不认得我了。我有个远房亲戚愿意照顾他,我便把卖身的钱全交给那亲戚,我爷爷余下的岁月,应该可以过得很好吧!”
“卖身?”原来她是这么来的。
当初交代剑山去找适合的人选时,他并没有多想细节,而剑山必是为了避免日后麻烦,才特意找她这样孤苦无助的女子,直接买断了事。
这么说来,她以前的生活应该相当艰困吧?
自己这样利用她,会不会太残忍呢?
书仲绮低头看她,柔声道:“你并不是一般的妻子,你明白吗?”
“是,我知道。”怀里的娇小人儿平静的回答。
“我娶你,是为了确保我的自由。”
“我知道。”
“你不觉得太委屈吗?”
“不,不会。”
两人静了半晌,怀里的人儿突然开口“我身边总是拖着爷爷,本来就没人敢娶我,我也没想过有成亲的一天,因为谁若娶了我,就要一并接纳我爷爷,没人肯这样吃亏的。”
书仲绮睨她一眼。“我也没照顾你爷爷啊。”
“不一样的,您、您给我的钱太充裕了,有了这笔钱,我亲戚就肯照顾爷爷,就算我不能留在爷爷身边,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吞了吞口水,她又道:“我爷爷情绪不太稳定,要有人看顾才不会闯祸。我要照顾爷爷,又要挣钱吃饭,而他年纪越大病痛越多,生活也就越来越艰难幸好少爷给了我们一条活路,您的恩情,我、我无以为报,无论您对我有什么安排,我还是只有感激。”
书仲绮闷闷的听她把话说完,突然有些尴尬。他只是想转开她的注意力,随便聊聊,好让她不再那么惧怕自己,并不是有意听她说那些可怜兮兮,报答恩情云云,听起来别扭死了。
难怪她看起来这么纤弱,身高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风儿吹大一点,只怕便把她吹跑了。
“至少物质上,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少爷。”
“叫我仲绮,你是我的妻子,别再叫我少爷了。”
“是。”
他揽着她,又叹了口气。她比灵墨还顺从,更像个奴婢。
怀里的人儿不安的动了动,干咳两声,又问:“以后我们都要像这样:睡在一张床上吗?”
书仲绮闻言低笑,懒懒地勾起她一缕长发把玩着。“应该是吧,否则以后要怎么说服我爹娘,说我们是倾心相爱的恩爱夫妻?”
“嗯。”闷闷的答应声传来,听起来又委屈又无奈,书仲绮笑得更加灿烂。他的小娘子,真是可爱。
两人安静了半晌,苏淮雪四平八稳的躺平身子,眼睛闭紧,不一会儿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书仲绮不禁错愕。她竟然睡着了?这么快?
看着臂弯里的女人,他心中忽然生起一丝柔情。
她是第一个睡在他臂弯里,却依然和他保持清白的女子。
仔细看着她细致的五官,手中怀抱姣好香软的女体,鼻间到处充满她的气息,他的呼吸突然有些局促不稳。
活受罪,他干么忍?
她明明是他的妻子,就算是权宜妻子,也是妻子,不是吗?
就明天吧,明天他一定要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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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冬阳射进纱窗,屋内迎进了几许光线,却没带来丝毫暖意。
书仲绮先醒过来,见苏淮雪沉睡在身边,微微一笑,便不急着下床。
他害羞拘谨的小娘子啊,连睡着了也是一本正经,直挺挺的闭目仰躺着,双手规矩的交握在腹部上以后她进了棺材,肯定适应得不错。
她越正经拘谨,他就越是心痒难耐,越想好好逗逗她。
咧着笑脸,他轻手轻脚的把她单衣上的系带解开来,偷偷掀开她的衣裳,露出半边香肩和一小片抹胸。
啧啧啧,真是秀色可“餐”!
盯着她隆起的胸部,身子不禁有些燥热,他轻轻抬起她一只手,把她半边袖子卸下来,再依样卸去另一边。
她的上半身只剩一件薄薄的抹胸了,香软滑腻的雪白肌肤大半曝露着,这样还不醒?
书仲绮额头上冒起一片薄汗,突然有些举棋不定。
他只是爱玩,贪看她困窘的娇态,不是真的有意在这种情境下拥有她。
可她却不醒来,那还有什么乐趣?
书仲绮瞪着她,眼睛一直离不开她胸前两粒微微突起,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这两点可爱的小东西,尝起来是什么味道?他用嘴衔住它的时候,她会露出什么表情?会比昨天还脸红吗?会真的晕倒吗?还是会曲起她细长的双腿,用力夹住他的腰,狂浪的呻吟呢?
光是想像她yin糜的表情,他已经紧绷得有些难受了。
管他的,她本来就是他的人。
书仲绮深吸口气,正要伸手解开她的抹胸,而他的小娘子偏偏在这时候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他欲火奔腾的眸子。
“少、少爷,早。”
苏淮雪见书仲绮悬在她上面,满面潮红,一副很难受的模样,不禁有些害怕,缩起肩头,不解地细声道:“少爷?”
“别喊我少爷,叫仲绮,或是叫相公,你挑一个吧!”
他咬牙瞪着她,突然翻身坐起,背对着她。
苏淮雪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的背影,身子一动,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单衣不知何时竟然不翼而飞了。
“我的天!”
她惊叫一声,赶紧坐起来把衣服穿上,又羞又窘的抱着自己的身子歉然道:“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会把衣服穿好,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难怪少爷看她的眼神这么
她搞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睡成这副德行?
她干么道歉?书仲绮目眩神迷地转头看她,欲望缠身,一时还挥之不去,看她的薄脸皮又涨得红通通,可他却失了戏弄她的兴致。
他想要她,今晚,一定要!
“换上衣服,外面冷,多穿一点,陪我出门见个朋友。”
他匆匆下床,立即决定以后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她,直到她习惯自己,不再脱口叫自己“少爷”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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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绮兄,我家的翠玲珑,比你书家的山月渔雪阁如何呢?”
范含征笑吟吟地为书仲绮斟了一杯温酒,他毫不客气地一口饮尽。
摆在苏淮雪眼前的那一杯,始终没有动过,酒温早就冷了。
“嫂夫人,我和仲绮兄情若兄弟,你不必客气。”
她僵硬地报以一笑,谢道:“我不会喝酒,你们喝吧。”
书仲绮闻言便把她的酒喝了,又另倒了一杯,殷勤的举到她唇边,柔声劝“这酒不呛,你慢慢的,一点一点喝,暖暖身子,才不会冻坏了。”
她只好接过酒,小心翼翼地轻啜一口。
书仲绮还不满意,扬着眉,紧盯着她不放。她只得硬着头皮再尝一口又一口,慢慢喝完了小半杯,他这才点头转向范含征。
这厢,范含征看得两眼发直。
这是他所认识的书仲绮吗?那个浪迹情场、风流任性的书二少,也有这么温柔体贴的时候?
书仲绮回头看见好友古怪的表情,撇撇嘴,碍于苏淮雪就在身边,并不解释,回答先前的问题“翠玲珑雍容华贵,富丽堂皇,山月渔雪阁自是不及;但若论幽僻闲适、雅致宁静,山月渔雪阁还略胜一筹。”
“哦?”范含征笑着转向苏淮雪“嫂夫人觉得如何?”
她脸上一红,便把酒杯搁到桌上,柔声道:“翠玲珑胜春景、夏景,山月渔雪阁胜秋景、冬景,都很美。”
范含征和书仲绮对望一眼,均是微微一笑。
接下来的对谈中,书仲绮揽着她的腰,懒懒的侧头倒在她肩头上和范含征谈诗论文,而她始终硬邦邦的打直腰杆,双手规矩的交叠在腿上,不特地点到她,她便静静的坐着,不笑,不动,不饮酒,也不吃食。
对于她过于拘束的举动,书仲绮脸上渐渐露出一丝苦恼。
范含征看着眼前两人,突然拍桌笑道:“对了,你们大婚当日,我没准备贺礼,真是失礼之至。正好前几天我亲戚送来一批布料,嫂夫人,我亲戚负责皇室织造,所产布料都是最上等的,不如请你挑几块走吧,就当作你们新婚的贺礼,你说如何?”
她回头看着书仲绮,见他点头,这才答应“多谢范公子美意。”
等下人领着她渐渐走远了,他才瞅着书仲绮笑道:“怎么你好像不太满意?”
书仲绮闷闷地喝着酒。
是啊,若论世上绝对听话的小娘子,她排第二,绝对无人敢称第一,但他是要她当个妻子,不是当个奴婢。
而且她总是不敢正眼瞧他一眼,不敢对他笑上一笑,是因为自己引不起她的兴趣吗?
“你这娘子,美则美矣,可惜是个木头美人。”
范含征摇摇头,忽见对面的人捏紧了酒杯,不禁大奇。
他又没说什么,仲绮这么激动做什么?莫非治他的“鬼”出现了?
是她?不会吧
念头飞转,他的嘴巴就更歹毒了些“这么不识情趣的女子,在床上只怕也是乏善可陈。真是委屈你了,她是不是像具死尸一样,闭着眼睛,数着数儿,忍着一肚子不舒服,好不容易熬过行房这一关,就赶紧倒头睡啦?”
“说话斯文点儿,她可是我的妻子!”书仲绮睇着他,眼神已带着阴狠。
“是权宜娘子。”他还不忘笑嘻嘻地补上一句。
正说着,苏淮雪已经折返回来。
只见她眨着一双水灵灿动的美眸,双手捧着包装好的布料,嘴角噙笑,远远走来,对他漾开一抹动人的笑颜。
“这些布料美极了,多谢范公子厚赠。”
“不敢当。”他怔怔的盯着她,不禁看得痴了。
她这一笑,木头呆气尽去,真是婉约尔雅,楚楚动人。
自己刚才失言了,她不是块木头,而是璞玉才对。
苏淮雪回到书仲绮身边,他才一揽上她的腰,她眼睫又低垂下来,慢慢恢复原本冷淡呆滞的模样。
她刚刚才勾得范含征两眼发直,怎么这会儿一回到他身边,又化成一座冰山,他就这么惹人厌吗?
他冷冷瞅着她,神色逐渐凝重。
范含征一看不妙,正要开口缓颊,他却先一步拉着苏淮雪起身告辞“多谢你的贺礼,我们要走了。”他已经失了游园赏玩的兴致,多留无益。
“这”范含征惴惴不安的瞥了苏淮雪一眼。
仲绮这小子,不至于为了他去为难小娘子吧?
不等他多言,书仲绮就拉着苏淮雪离开了。
两人同坐一轿,轿子里的空间狭小窒闷,而她还是尽可能的离他远些,双眼垂地,一语不发。
他勉强压抑怒气,硬是贴到她身边,伸手托起她的小脸。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当我的妻子,觉得很勉强、很委屈?”
他还以为自己长得不错,有些才情,在女人堆里一向吃得开,可她却对他不屑一顾?
“还是我得罪你了,你在生我的气?”
他的脸突然近在咫尺,苏淮雪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双颊不禁涨红,缩着肩,垂着眼,更是不敢看他一眼。
“不,没有。”
“没有?”
他苦恼地凝视她。“我很可怕吗?”
“不、不是。”
他是她的恩人,怎么会可怕呢?
他一直抓着她的下颔弄痛了她,苏淮雪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试图挣开他的手,偏偏书仲绮抓得死紧,她怎么也挣不开。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哪里得罪你了?”
“不、不!”她闻言又是一阵惊恐“奴:淮雪不敢。”
“不敢?”
他又气又无奈,最后终于放开她。
追根究底,她只当自己是个奴婢,根本不当自己是他的妻子,所以才会对他这么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他不要她这样对自己,他根本不要她如此。
“看着我。”他摇晃着她,命令她抬眼看自己。
只要是他下的命令,苏淮雪都不敢不遵。
书仲绮见她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双眼泪汪汪的,不禁又是一阵无力。
“你要喊我什么?”
“少仲绮。”她眨着湿润的双眼,声音破碎地低唤。
还差点喊成少爷!书仲绮不甚满意地摇摇头,命令道:“再说一遍。”
“仲、仲绮。”她扭扭捏捏的,依言又念了一遍。
“这还差不多。”她低柔的嗓音像是一缕春风,沁人心脾,令他不禁拥紧她,低叹一声。
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傻妞,什么也没做,竟能奇异的挑动他的心弦。
他娶她是有目的,这点他从不隐瞒,不过,此生此世他也许只会有她这个娘子,她就不能像个妻子对待丈夫那样对他吗?
“你别把自己当成奴婢,你不是。”
他低下头,在她耳畔呢喃着,情难自禁地轻吻她耳际,大掌轻抚着她的脸。
她真的好美,脸蛋比他的巴掌还小,眼睛又大又澄澈,鼻尖小巧高挺,嘴唇是淡淡的粉色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忍不住吻上她的唇,轻轻柔柔地在她脸上摩挲着。
苏淮雪乖顺的任由他吻着,昨夜已被他吻过一两回,她的身子不再僵硬如石,只是脸颊依旧绯红一片。
“少爷。”他一路吻至颈际,苏淮雪才轻轻推开他。
抬起头,他抵着她的额头,冲着她笑道:“是仲绮。”
她只得羞怯地跟着念了一遍“仲绮。”
真好听。
“再叫一遍。”他热切地凝视她,柔声诱哄。
她赧颜别开脸,轻轻呼唤“仲绮。”
书仲绮拥紧了她,觉得心头麻麻痒痒的。她什么时候才能习惯他呢?
苏淮雪羞涩地待在他怀里,情难自禁的脸红心跳着。
他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子,脸如寒玉,眸若星月,丰姿潇洒。
他身边一切的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得不像是真的,瞧他平时的吃穿用度,便知是出自大户人家,就连他身边的人如灵墨、恒剑山,也像神仙般气质不凡。
而她什么也不懂,没家世又没才学,怎么和他匹配呢?
他是云,她是泥,两人简直不可能碰在一起,如今却是非在一起不可,她不能躲避他,可一瞧他就脸红,怎敢抬头多看?
他却以为自己是怕他、讨厌他真可笑,他对自己这种身份如此寒微的人都这么和善,谁有办法讨厌他?
可惜她心里这些念头,打死也不能解释给他听,那多羞人啊?他要误会,就由他去好了。
书仲绮不知她心里百转千回,只顾着和她耳鬓厮磨,直至轿夫停轿,才依依不舍的和她分开。
下了轿,两人一进家门,灵墨便急急迎上来。
“少爷,家里来了访客,已经等候好一阵子了。”
书仲绮一听便皱眉,苦着脸问:“是些什么人?不重要的打发掉就算了。”
灵墨抱歉的摇摇头。她又不是不了解她家少爷,要是能打发,她早就打发了。
“是几位知县和本地知府。知府大人和咱家老爷有同窗之谊,算来还是少爷的长辈。他们肯等这么久,绝不是来打招呼的,少爷要是怠慢了,老爷以后一定找你算帐。”
眼看推辞不了,他只得叹了口气,转头对苏淮雪道:“你先回房休息吧!”接着又转头吩咐灵墨“你照顾淮雪,剑山随我来就行了。”
灵墨领命,便和她并肩一块儿往新房走去,见她手上捧着一个布包,不禁好奇问:“这是什么?”
“是范公子送的布料。”
“哦?那要派人帮你量身做衣服吗?”
“不,不用了。”苏淮雪突然脸红,赧然道:“我想亲手帮少爷做一件袍子。”
这些料子太华贵了,她不敢穿在自己身上,才挑了这块素净的白色绸布,做成袍子,配少爷正好。
灵墨听得一愣,不禁狐疑地瞅着苏淮雪。
她家少爷生得俊美无俦,为人风流倜傥,对他一见钟情的姑娘不知凡几,而这姑娘该不是对少爷动情了吧?
千万不要才好!依她对少爷的了解,爱上他,最后伤心的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