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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迷糊糊的昏乱神智中,慧晴听见有人急切而充满惊惧地唤着她的名字,她认出那是文谕的声音,而且他还用手不断轻拍着她的脸。
“你想把我打成脑震荡是不是?”她猛地睁开眼睛,用力拨开文谕的手。
“妈,没事了!她能够这么凶,表示不要紧。”文谕一张愁眉不展的脸立刻化忧为喜,转向一旁看起来也很担心的季夫人说道。
季夫人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绽开了笑容“徐小姐,你可把我们家文谕给急坏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要不要紧?”
“发生了什么事?”慧晴摸摸自己的额头,满头雾水地反问。
“你晕过去几分钟,而且口中一直在播报香港的股市行情。”文谕急得眼眶中闪现着泪光,他紧握住慧晴的小手,投给她一抹温煦的微笑。
“啊?!真有这种事?”
慧晴不太记得经过,除了感到诧异不已之外,还感到万分尴尬。
文萱立刻驱散围观的宴会贵宾们,她大声嚷嚷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各位回座大吃大喝、捞够本吧!空调不够强嘛,省钱也不能省成这样呀!”
“文萱,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乖一点啦!”季夫人没好气地低骂女儿。
“好啦哥,那我还要不要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什么?!你还没打电话?”文谕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
慧晴连忙从沙发上坐直起来“文萱,不必了,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噢,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季夫人坐到她身旁来握住她的手,慈祥地柔声说道:“文谕刚才已经跟我们说过你的呃,情况了,这一切都该怪文谕,平时开车开那么快,讲都讲不听;我们应该负全责,尽力医好你才对”
“不,伯母,快别这样说,其实我并没有责怪文谕的意思,那只是一桩意外。”
围观的客人们并不知道实情,散去之后也只是偶尔投来纳闷好奇的眼光。宴会主人——罗氏夫妇,意思意思地关切垂询两句之后,就又忙着招呼客人去了。
罗妍伶假得跟真的一样地惋惜道:“唉!真是不幸,年纪这么轻,又长得不错,没想到竟得了这种疑难杂症,唉!可怜”
“罗妍伶,你想演戏应该去找你爸爸投资,拍两部三级片,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文萱听得心中很不是滋味,一点也不给妍伶面子地直接针锋相对。
“文萱,我是一片好意呀”有文谕和季夫人在场,妍伶都快假戏真作,把眼泪给逼出来了。
“晚上的舞会,如果你还想跟我哥跳舞的话,我劝你赶快走开,别在这里搅和!”文萱马上又补了一句。
不料妍伶不但没哭出来,反而说变就变地微笑道:“ok,没问题!”
说完后,她转身就踱开了,文谕则立刻叫嚷起来——
“文萱!你想出卖老哥,也不能把我推入火坑呀!”
“耶,我只是叫你卖笑,又没有叫你卖身”
眼见两兄妹又要耍起嘴皮子来了,季夫人不怒而威地低声喝斥:“好了!你们两个,越说越不像话了!文谕,你还不赶快去倒杯果汁什么的来给徐小姐喝?”
“不用麻烦了,伯母,请您直接叫我慧晴就好了”慧晴受宠若惊地连忙推辞。
正说着话时,只见季达夫一手持着行动电话,一手拿着手帕直擦着额头上的汗,有些气喘吁吁地走过来,没头没尾地劈头就说:“卖了,全卖出去了!这样跌下去还得了?而我们只顾着在这里吃饭!早知道呃,徐小姐,你醒啦?”
在慧晴答话之前,季夫人率先向丈夫说道:“慧晴感觉好多了,不过,我看我们也别待到宴会结束了,还是早点回去,好让慧晴休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慧晴不明白为何自己一下子就被奉为上宾?
“伯父、伯母,请你们千万不要为了我而扫兴,我真的一点事也没有。”她诚惶诚恐地表白。
季达夫把手帕塞回西装口袋里,笑得有些尴尬“既然没事,那么慧晴,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能不能请你再多告诉我一点?”
“伯父,告诉您什么?我”
“老公,你也未免太现实了吧?那刚才为什么不对人家客气一点?”季夫人插嘴数落自己的丈夫。
慧晴听得一头雾水,文萱则撒娇似地帮腔:“就是说嘛!爸,你这是见钱眼开、现实又势利喔!”
季达夫干笑了两声,自打圆场地说:“我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要不是不义之财,为什么不去赚呢?再说,爸爸如果不爱钱,你们兄妹俩从小到大吃穿什么?而季家也不会有现在这一片江山了!”
“我就是不爱江山爱美人。”文谕无法苟同他父亲的看法,瞥了慧晴一眼,若无其事地接口。
“噢好伟大的情圣哦!”文萱夸张地赞道。
季达夫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勉强地干笑了一下,替自己找台阶下“嗳,美人固然要追,江山也不能放过呀!想当年我娶你们妈咪时,她可是香江第一美人哪”
“喔?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不美口罗?你要是敢去追小美人,小心回家后我把你剁成八块!”季夫人忍住笑,故意给丈夫难堪地说。
没想到看起来一丝不苟、正经八百的季达夫,立刻苦着脸向妻子求饶:“老婆,我怎么敢呢?美人只要一个就够了,至于金山、银山、江山嘛,多拿几座也不嫌多慧晴,你知道吗?根据你刚才的股市行情预测,我赶快去查对了一下,果然是百发百中,所以我马上卖掉了几万股,不但没赔,还小赚了一笔,你就再提供我一些消息嘛!”
原来是这样,慧晴总算明白他们在讲什么了,她迟疑之际,文谕突然正色地说:“慧晴,你可以不必说,也没有责任要说。”
“儿子,你怎么可以跟老爸唱反调呢?”季达夫吃了一惊,气急败坏地低嚷。
文谕深吁了一口气,柔情万千地凝视了慧晴一会儿,才转向父母。
“爸、妈,慧晴并不是一个看重钱财、物质的女孩,如果她是这样的人,不早就去玩股票、签彩票了?哪里还会好心地告诉别人。爸,求你不要再为难她,让她进退两难了!”
季夫人在一旁频频点头称是,末了,附和地补充道:“文谕说得没错!老公,我们家的财产足够吃喝花用十辈子了,你怎么可以为了私利,叫慧晴违背她自己的原则呢?你今天赚的那些钱应该给慧晴才对。”
慧晴一听,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她慌张失措地急忙摇头“不!伯母,千万不可以。还有,伯父,其实我这未卜先知的能力,并不是可以用意志力控制的,有时候它会在我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我就自然而然地讲出来了。再说,如果我可以预先知道有什么不利于你们家的事,当然会义不容辞地告诉你们。”
“太好了!有了慧晴,我就像有了一张王牌、吃了一颗定心丸,可以纵横商场、所向无敌了”季达夫显得欣喜万分,满面笑容。
“贪心!”季家母子三人异口同声地骂了一句。
“无商不贪嘛,这个我承认,但是至少我不从事非法的投机行业,做的都是有把握的投资”季达夫笑嘻嘻地辩驳。
慧晴低着头盯看自己的鞋尖,不料嘴巴又莫名其妙地突然溜出一句:“可能没那么有把握喔!罗氏企业明天就会爆出弊案,股价一落千丈,有一张合约绝对不可以签,冰山一角,底下的烂泥还很多噢,我在讲什么?什么是罗氏企业?”
季家四口人的四张嘴全张成“o”字形,而慧晴在说完之后,还一愣一愣地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半晌,文谕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向父亲说:“爸,我早就跟你说过,罗叔提的那件互购股票的案子行不通,表面上看起来双方都没赚没赔不吃亏,但是两家企业的性质不同,将来合作的项目也很有限。”
“罗老弟刚才还一直跟我提起这件事,本来打算今晚去他们家参加晚宴时,就顺便签约”季达夫似乎仍处在震惊之中,喃喃自语个不停。
季夫人则心思缜密地想了想,有些无法置信地插嘴道:“这是什么道理?如果罗家的事业早就亮起了红灯,那他汲汲营营地想跟永邦合作,甚至交换等值股票,岂不是存心想占我们便宜,而且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文萱表情夸张,就像在演戏似地感叹道:“噢,太坏了!太毒了!不但想‘谋财’,而且还想‘骗身’,老是巴望着把他们的宝贝女儿嫁给我的宝贝哥哥,真是天理何在?道义何在?”
“好了啦!演技这么烂,都是跟妍伶学来的是不是?也不想想你娘当年是拍电影的,谁在演戏我会看不出来吗?”季夫人赶快阻止女儿。
文萱马上收摊,摸了摸鼻尖撒娇道:“老妈,还是你厉害!我刚才不是一直在强调吗?妍伶只是‘包装’比较精美而已,要想跟慧晴比,她怎么比得过?!”
慧晴被褒得很不好意思,她本来想说几句“你呒口甘嫌”的客套话,但是想想,还是闭上嘴巴比较好。
这时候,季达夫似乎从震惊中恢复了一些神智,他赶快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慧晴,你这种预测未来的能力,准确度到底有多高?”
慧晴尚未答话,文谕已抢先一步——
“爸,你说这句话未免太侮辱人家了吧?准确度当然是百分之百呀!”
这下子慧晴不开口说话都不行了“文谕,你是替人家做广告都不用纳税金的是不是?万一我不灵,你不是害我自己打自己嘴巴?季伯父,我刚才若是说了什么,您当作参考就好,千万别信以为真,要不然后果及责任是晚辈担待不起的。”
“老公,罗家的那张合约又不是什么非签不可的急件,不管慧晴灵不灵,就暂时先缓个几天、观察一下也不碍事嘛!再者,如果慧晴说中了,等于替你省下一桩大麻烦呢!”季夫人很中肯地说了一句公道话。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就这么办吧!文谕,明天你就派几个人暗中调查一下,看看罗氏企业的财务状况是不是有问题。”
季达夫甚为同意妻子的看法,而文谕也一口答应明天就派人去查,文萱不禁竖起大拇指,含笑地赞道:“哇!慧晴,你真是小兵立大功,一到香港就替我老爸赚了一大笔钱,未来还可以替他免去上亿的损失;我哥要是不把你娶回家当老婆,岂不是要去撞壁才足以谢罪吗?”
慧晴被夸得一张脸红通通的,文谕虽然乐得很,但是仍啐了妹妹一声:“童言无忌,要你多嘴?!”
话声刚落,后面突然响起一阵怪叫,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徐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噢,文谕老哥,你真是老奸巨猾,把美女诱拐到香港来,怪不得我找遍台北都找不到徐小姐的芳踪。”
慧晴和文谕同时回头一看,只见那个阴魂不散的张彼得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其他三人则是不明所以地静观其变。
“天哪!你该不会是追我追到香港来了吧?张少爷,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不想跟你合作!”慧晴很无奈地叫了一声。
“合作什么?生小孩吗?”季夫人很紧张地插嘴问道。
“不是啦!妈,他想从慧晴身上捞钱。”文谕见到彼得的出现已经是妒火万丈,这下子更加没好气。
“谁说的?窈窕美女,君子见一个求一个,我千辛万苦、远渡台湾海峡到香港来,只求徐小姐的一记青睐”彼得立刻义正辞严、威武不屈地为自己辩驳。
文谕的两眼冒出熊熊烈火来,他酸味很重地转向慧晴。
“千万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也认识罗家的人,八成是罗叔下贴子请他来参加生日宴会的。”
“张少爷,你我都是伟大的台湾人,人不亲土亲,不过你若是专程追我而来,那我很抱歉,请你回去代我问候台湾的两千三百万可爱同胞,我是来香港度假的,不希望后面多了一个跟屁虫!”慧晴微微一笑,保持风度而且很有自我主张地说。
彼得的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但他不死心,故作可怜兮兮地开口:“我保证绝对不会打扰你度假的心情,只是你告诉我住在哪一家饭店,我想邀你吃一顿饭,陪你到处游玩,香港我很熟的”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文谕气得火冒三丈,真想朝彼得的下巴猛揍几拳,但是他忍住脾气,保持绅士风度地笑道:“慧晴就住在我家,再说,香港我比你熟,轮得到你来当导游吗?”
“咦,这应该由徐小姐自己决定,你怎么能替她决定呢?”
“那好,慧晴,你自己决定吧!”
众人的眼光一齐落在慧晴的脸上。
她清了下喉咙,慢条斯理地说:“张先生,对不起,恕我无法奉陪,也请你别再‘格格缠’,我住院时,就很明白地拒绝你了,请你别再跟我口罗唆,听明白了没?你以为我是可以随便乱吃的嫩豆腐吗?你也不去探听一下,把老娘给惹毛了,我一脚把你踹去吃狗屎”
她越说越快,结果本性毕露。噢!老天,她怎么可以这么不淑女呢?文谕的爸妈都在场慧晴及时煞车,但众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哇你跟我妈真像,母老虎不发威,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竟误当你是小猫咪!”半晌,文萱才冒出一句。
季夫人狠狠地白了女儿一眼,站起身来“我看,我们也该回家了。这位张先生,你要是有空,欢迎到我们家来玩,但是慧晴既然对你不感兴趣,做人就要识相,你再对她纠缠不清,我就告你告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哇!姜还是老的辣,彼得吞了吞口水,摸着鼻子、夹着尾巴,不敢多说半句话地走开了。
“可是,妈,咱们还没吃到大餐呢!”文萱很崇拜地看着母亲微笑道。
“你不是有带塑胶袋来吗?快去打包!”
“yes,sir!”
文萱立刻兴高采烈地朝自助餐桌奔去,季夫人和慧晴则交换了一个会心的微笑,至于在笑什么,恐怕只有惺惺相惜的两位知己才知道。
看着这一幕,文谕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气,跟爸妈的这一场大战,他都还没开打哩,没想到慧晴就不费吹灰之力地给赢去了。
看来季家二老这一关,慧晴是免试通过了,现在只要他自己多加油,便可赢得美人心
?
中环酒店的那一场午宴之后,罗家当天晚上还在家里举办了一场有一百五十几名贵宾出席的盛大舞会,文谕并没有去参加,他和文萱留在家里陪慧晴,只由季家二老代表赴宴。
当晚,季达夫以“家中客人身体不适”为理由,替文谕的缺席掩饰,而且以公司内部文件尚未准备好为借口,故意将季、罗两家企业合作的签约事宜延到三天以后。
包括文谕在内,季家人无非是抱着“姑且信之”的心态,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慧晴的预言是否准确,这一切只待时间去证明——不过这证明来得很快,而且正如慧晴所言,就在隔天。
说起来,一切纯属意外,罗氏企业的一架货运机出师不利,一大清早就掉到太平洋里去,三名驾驶全部罹难不说,机上一批价值一千五百万港币的电脑器材也一并泡汤,公司本来可以申请保险理赔的,但是很不幸的,罗汤尼为了省钱,那架年久失修的货机保养时换装的是二手零件,而且没有完整的保养记绿,先前更曾经有惊无险地发生过两次迫降事故,如此一来,保险公司掌握证据拒绝理赔,并且在早上十点钟召开记者会对外说明。
更惨的是,罗氏企业竟然没有替那三句罹难的货机驾驶投保意外险,罹难者家属全都挤到罗氏总公司来声讨理论,罗氏企业的股票到了中午十二点就惨落至跌停板,投资者纷纷抛售股权。
那些把持股卖出的投资人还算幸运,因为到了收盘之前,又爆出一件令更多人吃惊的消息——号称资产数十亿的罗氏企业竟然赔不起那批泡在太平洋里、价值一千五百万港币的货物。
文谕都还没有派人前去调查罗氏企业的财务状况,香港一些神通广大的新闻记者就已经挖出来一大堆内幕消息,一个星期的时间内“罗氏企业弊案”这六个字天天上报,内容包括企业过度膨胀、亏空假帐、信用扫地、银行拒绝再贷款、空头支票、伪造文书等,还有,罗汤尼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有钱,他名下的每一笔不动产都已经拿来抵押,贷款,近年来的几笔国外投资亦年年亏损
然后,又有新闻记者联想到传闻许久的季、罗两家公司互购股票合作案,媒体纷纷传出罗汤尼想靠季家的永邦证券来挽救危机的阴谋,甚至还有好事者猜测,季、罗两家是否还会“联姻”做亲家。
不论报纸如何风起云涌地报导,和罗汤尼成强烈对比的是,季达夫像财运当头似地,每天总会在股票买卖之间赚进个几百万港币
这一个星期以来,文谕不问公事地专心陪慧晴到处观光游览,两人过着不羡鸳鸯只羡仙的逍遥日子,直到这天晚上,文萱把一本最新出刊的“名人杂志”拿给文谕看。
“哥,你得向我保证,在看了这篇报导之后,绝对不会气得脑充血。”文萱事先提出警告。
“放心!我健康得很,而且我现在是人逢‘拍拖’精神爽。”
文谕把这句话讲得太快了,因为他才把杂志拿过来看了没半分钟,一张脸立刻变得比苦瓜还难看。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
慧晴满面狐疑地瞅着他,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啊?该不会是有记者报导你已经跟罗妍伶私奔、公证结婚了吧?”
“不!比那个还要惨”
文谕脸色苍白地把杂志递到慧晴眼前,两行红色的标题大大地写着——台湾媒女未卜先知灵通妙算
亿万富豪日进斗金如虎添翼
报导中指名道姓地把慧晴在台湾的“奇人奇事”写了一遍,又信誓旦旦地扬言有目击证人指出,季达夫天天咨询慧晴有关隔天的股市行情来决定买进卖出
慧晴不禁暗嚎一声,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不想出名都不行吗?
“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又怎么会去跟杂志通风报信呢?”慧晴简直无语问苍天也没用,一颗心纷沓而紊乱起来。
一旁的文萱若有所思地开口:“不管是谁,卖消息给杂志社人的铁定捞了一笔钱,‘名人杂志’是香港销售量最广的三大杂志之一。”
“只有一个人,一定是他”文谕绞尽脑汁地拼命想,最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恍然大叫道。
“谁?!”慧晴和文萱同声地问。
“就是一个星期前,我们在中环酒店碰到的张彼得。”文谕胸有成竹、咬牙切齿地吼道。
文萱两手一拍,附议地大叫一声“对!除了他还有谁?真是太可恶了,追不到慧晴,就使出这种阴险的陷害手段。”
“他哪里是想追求慧晴?他想要的是钱,只想把慧晴掳去当摇钱树!”文谕的醋意不减,有些不服气地更正文萱。
“咦,‘人财两得’这句成语你没听过吗?”文萱提醒他一句。
慧晴也甚有同感地点点头“就是说嘛,像我身材这么好呃,我是说,看样子,我连香港也待不下去了。”
文谕哪里舍得就此结束两人的甜蜜假期,他急忙出声安抚“不!慧晴,你放心,住在我家里,你绝对安全”
话才说了一半,巨宅外面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文谕但感纳闷不解之际,一名女佣气急败坏地奔进屋内来。
“少爷,门口的安全警卫抓到一名想偷闯进来的新闻记者,老爷和夫人都不在家,你快下楼处理吧!”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半晌,文谕懊恼地看着慧晴“连新闻记者都敢闯进来了,更何况是”
文谕没再说下去,因为他并不想让慧晴担惊受怕,但是文谕和文萱的心里都有数,愁云惨雾再度密密地笼罩下来